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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江之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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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半括看到曹国舅也和他一样抱着树,两手根本没得空,不由得哭笑不得,眼看着廖国仁的腿快被那大野猪顶上,他就想抽出一只手用1911给他解围,可那野猪离廖国仁实在太近了,真用又担心误伤他。

廖国仁一直在围着几棵粗树打转,看样子是想借助树干的间隔来把野猪引开,好让其他人腾出手来崩了它,但那头野猪一门心思寸步不让地追着廖国仁的脚后跟,让他完全没办法把这东西甩远。

看到廖国仁被困住,王思耄显然急了,直接朝其他人骂道:“都他妈死人啊,没看到队长危险?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跳下去,踩也踩死那畜生。”

大牛在一棵树上叫道:“你个四眼不懂别乱出主意。这野猪太他娘大了,一下根本弄不死,到时惹疯了它,反而连枪都不怕了。”

赵半括听到这话也焦躁起来:“那他妈怎么办?”

话刚说到这里,头顶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一个灰扑扑的人影从天而降,带着一根长长的东西就朝廖国仁的位置扑了过去。大家还没回过神,人影就已经跟野猪合到了一起,一阵哼哧声和两声枪响声过后,野猪的奔势竟然陡然止住。本来廖国仁都快跑瘫了,一被解围,顿时坐倒在地,赵半括定睛一看,那灰影居然是小刀子。

小刀子的手里紧紧顶着一根胳膊粗的树枝,一头已经深深地插在了野猪的脖子处。他从空中坠下的力道极大,再加上手劲,直接就把那头野猪扎了个通透钉在了地上。小刀子还怕那野猪不死,用胸部顶着树枝,腾开一个胳膊又用1911补了两枪,才算放过那野猪。

廖国仁喘着气,看着小刀子粗声骂道:“你个鸟人,不说进来就死定了吗,你他娘的怎么不死外面?”

此时大牛从树上跳下来,连拍小刀子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刚才那一下真够味,妈的比我们那儿的老猎户都厉害。”

小刀子在树上蹭了蹭手上的野猪血,没答理大牛的赞叹,只是看着廖国仁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队长,虽然我们肯定死定了,但是我决定和你一起死。”

“妈的!”廖国仁哼了一声,走过来狠狠摸了一下小刀子的头,说了句,“你个傻蛋,鬼才跟你一起死。”

一旁的大牛却根本不管廖国仁和小刀子的对话,直接踢着野猪兴奋地叫嚷:“哈哈,今天晚上有肉吃了,真他娘痛快!”

一帮人看到这家伙探路引出这么大个篓子居然跟没事人一样,一时间都围上去骂了起来,大牛随即就得了廖国仁几脚“奖励”,这才傻笑着道歉,保证绝对不再犯了。

如果是在平时,大牛肯定得好好被整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不过这一次很不同。打了几下意思意思,他们的注意力就集中到野猪的身上了。

多久没吃到大肉,谁也说不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大肉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什么危险、恐惧,一下都不重要了。赵半括还心说,我操,这红圈难道是狩猎点?那简直太好了,有肉吃才他娘是人过的日子。只有曹国舅没有表现出什么兴奋,他的身板极瘦,应该是不太喜欢吃肉。

廖国仁也很高兴,但没像其他人那么夸张,非常干脆地吩咐了小刀子和曹国舅警戒,然后大家开始休整。大牛以前是猎户,让他将功赎罪,扒皮开膛,但是没水,没法洗得太干净。于是血腥味很重。

他们用水壶里的水洗了一只腿先烤了起来。油脂的香味极端的诱人,血还没烤干,大牛和长毛就先切了一块开始啃起来,一帮人随即开动,一条大野猪腿三五分钟分掉了半个。一通大嚼,满嘴流油,赵半括简直想把自己的手指吞了。

大牛的烧烤技术非常棒,东北人果然是吃肉的行家,他拿了几块用树枝插着甩给了小刀子,曹国舅一口肉都没吃,自己坐在树上吃压缩饼干。

吃完了猪腿,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剩下的东西怎么办?扔下不管的话太浪费太可惜了,但是生的东西还带着血,一来在这里很容易腐烂,二来,容易引来野兽。

大牛就说回来找找附近有没有水塘或者溪涧,野兽不会生活在没有水的地方,到时候把肉洗洗就不会招野兽了。

赵半括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帮着把野猪完全分解成小块,然后切成条状塞进皮带里挂着,等找到了水再拿出来。很快苍蝇和不知道名字的虫子都来了,停在满地的血上,密密麻麻地居然铺了一层。赵半括顿时感到脏东西这么多,在丛林里不太妙,于是催促他们先离开这里。

大家三三两两开始准备动身,大牛却提着猪肚就问这个要不要?咱们有猪油,猪油爆野猪肚,我操,皇帝才能吃得到。

本来有这么多肉赵半括已经满足了,但是大牛一说,所有人又动摇了,在林子里,没娘儿们是没办法,能吃到这东西,我操那是大大提升战斗力的东西。

于是廖国仁说快点,拾掇拾掇就走。

大牛大喜,立刻用刺刀挑开猪肚,一阵腥臭一瞬间扑出来,熏得大家都骂起了娘,大骂怎么这么臭,甚至长毛直接说大牛你个先人板板,这野猪他娘吃屎的?回头吃出问题打死你。

大牛瞪着眼睛,说猪肚就是这个味道,把你开膛了,你的肚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说着就用手直接插到猪肚里去掏里面的污秽。

他这么一来大家立刻败了胃口,立即后退大骂,倒不是场面恶心,别说对野猪开膛破肚,对人这么干也不是太罕见,只是那种酸臭的腥味,根本没法形容,猪油爆猪肚的形象顿时破坏了。

大牛终于找到了能让所有人都被打败的法子,哈哈大笑,手里抓了一把就朝他们伸过去,却听廖国仁半道里叫了一声等等,捂着嘴走了过去。廖国仁用树枝翻了一通,从大牛手里那些恶心得要命的污秽里,挑起一个亮亮的东西。

王思耄一看之下,叫道:“是个戒指。”

第十三章 死地

廖国仁没吭声,继续翻找,跟着挑出了一些散碎的指甲和骨头。看到这些东西,赵半括哇的一声就吐了,军医和大牛也跟着就吐了满地,廖国仁倒很冷静,把戒指挑到一边,问王思耄:“你看,这戒指上写的什么?”

王思耄抬了抬眼镜,盯了半天说道:“是个人名,应该是个外国女人的名字,可能是结婚戒指。这是美式戒指,应该又是个美国人。”

廖国仁对着天光看着戒指,皱着眉头说道,“这儿的美国人都不怎么走运啊。”

小刀子插嘴道:“队长,野猪跑过来的方向在西边,要不,咱们顺着这头猪的脚印过去找找?”

“怎么又要找?万一有野猪群怎么办?”军医有些犹豫,“我们还扛着这头野猪委员长的肉呢,我看还是别去找那个晦气,一个死人的戒指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廖国仁看了他一眼,道:“小鬼子都不怕还怕猪?”直接摆了摆手,抬腿朝野猪的脚印方向搜索了过去。

一群人顺着野猪的脚印,断断续续跟出去将近一里地,前面出现了几棵大树,参差的倒藤瀑布一样从高达几十米的树冠上吊下来。

脚印到了这里变得非常凌乱,又是刚下过雨,脚印乱成一团糨糊,完全看不清楚走向。大家也不用多说,直接散开到四周,想看看附近有没有这团凌乱脚印的延伸。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不需要再看了,在一边的树下,他们看见了几块完全支离破碎的人的上半身,已经被完全啃烂了,只剩下几根带着肉渣的骨头。要不是最开始发现了非常明显的人的头骨,他们还有可能没法确认这是不是人的骨头。

一时间他们无从判断这个人是不是那个美国人,因为头皮是完全看不到的,能吃得那么干净,肯定不只是野猪光顾过,恐怕老鼠什么的也贡献了力量。而从常理来推断,想来应该这就是戒指的主人。

并且,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是,这一次比上次更彻底,上次是衣服里什么都没有,这次索性连肉也没有了。

看着发黄发黑的骨头和肉渣,赵半括立即想起了刚才他们吃掉的野猪,人的尸体和猪的肉重叠在一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恶心马上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还好刚才都吐光了,否则一定又是一地。

他忍住恶心不再去看,对于死亡的麻木终究会被更加残酷的景象击破,他不怕死,不过说实话,他有点怕会变成人这样。

一行人不约而同甩掉了身上的野猪肉,这东西是不可能再去吃它了,大牛表现出觉得有点可惜的样子,直接说他们当年打狼,哪只狼没吃过人?吃回去才是男人。但是没人理他,没人比他神经大条。

一下子大家情绪低落,刚才的美味变成了噩梦,廖国仁很快就招手,让所有人上路。

他们弄了点树叶盖住尸骨,绕开它叹气而去。

才走了几步,长毛却做了个等等的手势,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怎么了?”廖国仁问。

“叶子,”长毛蹲下来,“这儿的叶子踩起来感觉不对。”

“踩起来?”军医就笑,“你他娘的鸡巴长在脚底,这你都能踩出来?”

“老子的脚是用来蹚雷的,看上去是什么样的地踩上去就应该是什么感觉,这里踩上去不对。”长毛道。

廖国仁看了看地面,用手摸了一下,面色立刻一变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军医骂了一声娘,所有人立即开始扒地上的落叶。

丛林中的落叶非常厚,赵半括扒了两下,也发现手感不对,而且,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散发了出来。三分钟后,就听到军医一声惊叫,一下摔倒在地。

大家围过去,猛地就看到一只高度腐烂的人手出现在树叶下。

廖国仁上去踢开军医,用枪托继续挖了几下,烂得不像样的远征军军服暴露了出来。

所有人互相看了看,廖国仁深吸了口气,叫道:“放掉背包,继续挖!”

二十分钟之后,垂藤树下的整个地面全部被翻了起来,大家面色开始发青,直愣愣地看着树叶下的景象。

眼前的林地底下,古树盘根,树根之间应该是腐叶黑土的地方却被一大堆气味熏人的死尸占据着。更诡异的是,所有的尸体都呈现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绿色,已经烂得看见了组织,骨露肉翻。

更让所有人都难受的是,那些尸体一眼看去,都穿着远征军的军服,面对这帮曾经跟他们一样的血脉同胞,一时间大家沉默了,只有大牛跑上去踢了一脚泥土,骂道:“这树林,真他妈是个害人窝。”

军医停了停,说道:“别管那么多了,都把防毒面具戴上,别再碰他们。”

大家也都意识到死尸会传染瘟疫,赶忙把防毒面具扣到脸上,但看着这么多远征军兄弟曝尸野林,却还是于心不忍。赵半括就试探着说道:“这些都是兄弟,不管他们怎么行?”

军医一阵摆手:“不是我不让你们弄,是这树林太潮,瘟疫……”

廖国仁又皱起了眉头:“都别说了,还是小心点,把防毒面具扣紧,看看再说。”

大家小心地围了过去,赵半括看到,乱尸下面,肢体交叠,显然这里曾经挖了一个大坑,坑下交叠的尸体,不知道有多少。那些残尸裸骨里还散落着许多武器,步枪,机枪,满坑都是,甚至还有一门小山炮陷在里面。这些死人都大张着嘴,空洞地对着天空,烂得不像样的军服上,一些胸条和纽扣闪闪发亮。

小刀子面无表情,蹲着在尸体里用匕首挑起一根胸条,对廖国仁说道:“队长,四十二师的人,大溃败的殿后部队。”

廖国仁看看胸条,又看看那些尸体,慢慢说道:“怎么会死得这么密集?是不是日本人干的?”

“尸体没有被捆绑,没有明显的枪伤,可能是病死的。”军医检查了一阵子,说道,“这个坑肯定是人为挖出来的。”

“不知道是日本人还是土著,这些尸体应该是从林子的其他地方拖过来的,集中在这里掩埋。也许是鬼子打扫战场。”小刀子的声音很冷。

“鬼子哪有这么好心。”一个声音淡淡道,赵半括回头一看,是曹国舅。

一帮队员陷入了沉默,廖国仁围着尸坑转了两圈,开始把枯叶堆回去。其他人默默帮忙,直到巨大的尸坑全部盖住,然后拔出砍刀,收集干枯的灌木和树枝,堆积在尸坑的上方。

这里应该是红圈的边缘,这些尸体,不知道和这个红圈是不是有关系。大家低头动身,虽然这帮老兵油子没有吭声,但赵半括能感觉出来,疑惑和厌倦的情绪已经慢慢在队伍中间蔓延开来。

第十四章 要命

连最唠叨的军医也没有了开口的兴趣。原先小刀子的警告带给他们的警惕感,已经被刚才的场面冲击得无影无踪。战争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活动,刚才的那些尸体,让他们都一下清醒了过来。死亡,其实离他们很近。

不知情带来的苦闷,行动的危险性,一路的诡异感,都让人压抑并且无奈。未知的东西最能冲击人的意志,这次任务明摆着的死亡感,却要比这种未知还要厉害许多。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没有野猪,没有那种扭扭树的痕迹,一切趋于平静,除了这里的树木开始越来越密集外,四周安静得犹如死地。这种安静让赵半括他们开始浑浑噩噩,美国人的丛林战训练里有一则条例:紧张是你的朋友,安静是你的敌人。在高强度的紧张行进之后,只有经验最丰富的人才能够保持一如既往的警惕。

又深入了至少三公里,终于,有人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小刀子停了下来。

小刀子的忽然停下让一帮人意识到了什么,大牛立即紧张地问道:“怎么了?矬子?”

小刀子看着四周,皱着眉头,然后吸了一口气:“不太对。”

“什么情况?”廖国仁说着还是要走,小刀子摆手让他不要动,然后对大家道:“你们仔细听,四周有什么声音?”

所有人立即凝神静气,开始听四周的动静,不过,听了几分钟,却什么都没听到。还是死地。

大牛不死心,甚至贴地听了一会儿,但还是一无所获,他站起身,骂道:“死矬子疯了吧!这不屁也没有吗?你他娘的耳朵里进虫了?”

赵半括松了松肩膀,想站直身子,却看到另外几个人的脸色一前一后突然都变了。随后长毛探察附近,回来道:“确实有点邪门,这地方太安静了,好像什么活物都没有。”

“这不奇怪吧,第五军在林子里困了那么长时间,还不得什么野兽都打完了。”军医不以为然。

第五军被困野人山的这几个月里,粮食吃光了还没走出去,最后只能打野兽吃。那么多的汉子,林子里野兽的下场可想而知,但即使那样,最后还是饿死了不少人,这件事情,只要是在印度集训过都知道。

小刀子却不认同,摇头道:“这是森林,森林里不可能连鸟都没有。”

廖国仁有些明白过来了,立即追问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军医摇头道:“不知道,但是这种雨林中多有瘴气,也许是瘴气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有什么大型野兽在附近,把那些东西都吓跑了,我们还是把防毒面具戴上,子弹上膛,快点穿过去再说。”

这时王思耄就笑:“野兽?咱们这么多人,有枪有刀的,真来看咱们吃了它。”

小刀子回头冷冷说道:“你懂个屁。”

王思耄有些生气:“你他妈懂!屁都看不到,装什么神仙,吓唬鬼啊!”

眼看两人要戗起来,廖国仁皱着眉头,回头骂道:“闭嘴。”

赵半括并不相信这里还可能有什么自然界的危险,即使有猛兽也不敢袭击他们这帮武装到牙齿的军人,但四周的情形确实让他觉得不对。大牛就提醒道:“大伙都把刀拔出来放到能握到的位置上,如果真有野兽,刀绝对比枪管用。”

廖国仁对了对太阳,道:“时间不早了,天黑前必须走出这里,咬咬牙。”

短暂的休整后,又开始赶路。赵半括暗叹一声命苦,心说如果他妈的这地方很大,难不成走到天亮也不休息?那岂不是要命。正想着,忽然就看到身后的王思耄脚一软,一下翻倒在地。

赵半括心中苦笑,真是事不由人想,一想就来,这四眼竟然会是第一个撑不住的人。他一直觉得这家伙是个内狠型的人物,却没想到居然这么不经用。因为离得近,他走过去想扶他,还没动手,另一边曹国舅也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廖国仁发现了不对,发怒道,“谁他妈的让你们休息的。”

王思耄被赵半括扶了起来,但是没站稳一下就挂在了赵半括肩上,又勉强站起来,有气无力道:“见鬼了,刚才走着还好,不知道怎么了一阵头晕。有劳先扶着我,让我抽根烟,兴许就好了。”

赵半括心说这家伙烟瘾倒挺大,转念一想,心里又咯噔了一声,妈的,这四眼别是在刚才的尸坑里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真是要命。军医过来摸了摸王思耄的额头,又让他伸出舌头,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摇头说没事,可能是中暑了,吃点药就行。

长毛骂道:“没事个屁,你个草包再仔细看看,这人的脸都跟白纸一样了,刚才又碰了那些东西,要是尸瘟我弄死你!”

军医摇头:“不是尸瘟,是的话不可能这么快发作。”说着掏出一贴药,在王思耄脑袋上擦着。

大牛心急想走出去,一停下来立刻冒火,就骂:“我靠,你个倒霉学生当什么兵啊,身体不好,回家让你老婆养着,别他妈的耽误爷们儿的事。”

王思耄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听到大牛这么说,眼睛一下就暴了出来,恨声道:“你个胡子,嘴巴干净点,驴日的别栽我手上!”

廖国仁拍了一下大牛的脑袋,让他闭嘴,又对其他人道:“原地休息十分钟。”

赵半括听了心里一松,其他人也纷纷甩掉背包,叹声一片,都感觉其实是借了王思耄的光。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坐下,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

第十五章 中招

天色逐渐昏暗,这几天一直高强度行军,又是打仗又是逃跑,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在无言的氛围里,大家昏昏欲睡,军医在这时终于表现出了一个医生的素养,一直在为王思耄按摩,一旁的曹国舅也有点不舒服,但比王思耄好得多,抽了几根烟看样子缓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问题,赵半括感到自己也有些头晕。他是穷苦人家出身,小时候苦惯了,以前行军虽然疲倦,但是只要有一个囫囵觉他就能缓过来,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没犯头疼脑热了。这种头晕让他很有些心惊,他知道他这种人如果生病,很可能就会一病不起。

十分钟之后,似乎是军医的药起了作用,王思耄好了一些,能够站起来了。

“我就说是中暑吧。”军医得意道,长毛就哼了一声。这时太阳已经完全沉到了树冠之下,只剩下一片日冕的光线,廖国仁站起来,对了对指北针,道:“走。”

其他人早休息松了,恨不得立即趴下睡觉,一说走都觉得有点提不起劲来,长毛就道:“队长,要不歇了吧,军医的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果,等下再发作起来,搞不好四眼的小命恐怕不保,我看今晚咱们就在这儿过夜吧。”

廖国仁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甩头道:“走。”根本没得商量,拉上小刀子开始继续往前。

长毛舔了舔牙床呸了一口,军医哼着小曲扶着王思耄跟了上去,还特地在长毛边上逗留了一下,瞟了他一眼。长毛就笑了一下,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背起背包跟着。

在越来越重的黑幕下,路越来越难走,能见度越来越低,在夜间行军理论上不能打手电,而在太阳下山的最后时刻,整个丛林比夜晚真正到来还要黑,他们小心翼翼地行进,一直走到太阳完全消失,月光才开始起了作用。

而走着走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开始在赵半括的身上升起。

赵半括知道廖国仁让他们继续赶路的决定是正确的,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即使是正常的丛林,因为没有鸟类惊飞,万一有任何敌人偷袭,他们直接就是吃亏,再加上这里本身就很邪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活动状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身体十分的疲惫,他们努力走着,似乎是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但是偶然闪过神,又发现自己其实没前进多少。

就这么坚持着朝前,一直到他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景色。等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却已经没法回归自己的注意力了,他的大脑立即就意识到了糟糕,但这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一刻,他脑子里想的是,千万要有人发现自己倒地,否则,他就可能会被永远遗弃在这黑暗里。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他才逐渐恢复知觉。他首先闻到了一股药草的味道,接着看到了军医,正在为自己做按摩。慢慢地身上各处的知觉全部回来了,他回忆起摔倒那一刻的画面,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霎时间,赵半括感到有一些羞愧,之前王思耄摔倒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鄙视和自傲,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先兆就轮到他了,而昏迷之前的那几分钟,他完全记不起具体症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倒的。

等他坐了起来,靠到一边的树上后,他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了。他看到一边一排躺着王思耄、曹国舅,另一边的树上靠着长毛和廖国仁,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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