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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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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搴……我相信你是对的。我相信！」金玉珍望着张搴，眼神中尽是喜悦，她兴奋地双手不住摇晃着张搴的双手，几乎完全忘却他俩还在纳兰的掌控之中。
「我推测武王建造鼎的时候，一定是先参酌了此地的地形，然后配合天象五行及阴阳八卦之理，才完成这个传世神器。武王将他吊民伐罪，弃商反殷的理由、过程及结果，全部载进了鼎中的金文。不但是为了纪念自己的伟大功绩，更是为了埋藏这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也就是神兵利器指南车的所在。这真是个空前绝后了不起的设计，难怪几千年来，没有人参得透这个道理，解得开这个秘密。」
「那指南车呢？指南车在哪？」
「我想……可能就在这三只鼎脚和日月行经路线所围成的区域之内…。。」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工去挖指南车？」
「再等一会儿。」
「还得等多久？」
「还须一点时间……」张搴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下来。
金玉珍没有多问，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张搴心中的两难：「张搴！你是没法子，把这事拖到整个战争结束之后才动手的，这个想法不可能，也不切实际…」
张搴没有回话，只是默默起身走到帐篷内自己的角落，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只是张搴并未真正的入睡，他依旧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还有那个一直还未现身的金枝，不…应该是武田王子。
金玉珍也回到了她的角落，同样地和身躺下，大概是一天的监禁折腾让她觉得疲倦，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67章 破晓时刻
河南 孟津 1942年十一月
这天早晨天亮得特别早。天才刚破晓不久，纳兰便带着大批人马，冲进张搴的帐篷里头。张搴第一个感觉，就是大事不妙了。
「怎么？昨晚睡得不好吗？」张搴故作镇静的开口。
金玉珍此时也被纳兰的举动给惊醒。
「张搴，今天开始我没有时间跟你耍嘴皮子，赶紧起床干活去。」
「纳兰！有必要这么早就大张旗鼓地赶人上工吗？」
「现在……今天是绝对必要。」
「纳兰！你是知道的。这挖掘工作，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收到成效…」
「张搴！你给我闭嘴！」
纳兰转身向一旁的随从示意，他们马上就一举冲向金玉珍，将金玉珍从她的铺盖上，一把拉到纳兰的跟前。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土匪、流氓、恶棍、无赖……」金玉珍挣扎大叫，歇斯底里地抵抗。
「我的格格耶！妳还是省点力气吧！告诉你的伙伴，日落之前，要是还找不到指南车……嘿！嘿！我就砍下格格的一根手指头。张搴，你慢慢地干活，我知道你有慢工出细活的毛病……别急，你至少有十天的时间。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加上格格的脚指头，这样………就有二十天的时间给你，张搴……你看这够不够？哈！哈！把人给我带走。」
「张搴！张搴！别管我！我才不怕他，这死肥子不敢对我怎样的。死肥子！」金玉珍像发疯似地拳打脚踢、极力反抗，但终就寡不敌众，被纳兰带走了。
张搴一度想冲上前去，但是纳兰把枪架在金玉珍的脑门上，让张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声嘶力歇的金玉珍被带出帐外。
纳兰这回的行动，真是出乎张搴意料外的快速。虽然早已预见这天迟早会到，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张搴措手不及。
张搴一时也想不透，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会昨天才找到了所有秘密的答案，一夜的光景，纳兰似乎就已经知道了。现在只能怪自己不够谨慎，才让自己的伙伴陷入险境，张搴对此真是万分自责。他一点都不希望发生在自己父母亲身上的悲剧，再度发生在自己和金玉珍的身上。
张搴急急忙忙拿起必备的器具，迅速步出了帐篷。
第68章 天与地
河南 孟津 1942 年十一月
张搴冲出帐篷来到帐外高地，立即架起了望远镜及定位仪，展开工作。虽然整个挖掘工程依序进行，最有可能的指南车埋藏区域也早在张搴的掌握之中，然而在这急切之间，如何确认出这最终的埋藏之点呢？张搴真是心急如焚。
早先确认的“周鼎的三只脚”，排列形成一个正三角形。从数学及三角的观点来看，正三角形的外心、内心、重心、及垂心等四心会在正三角形之内交会，合而为一。以这个点为基点所形成的底座最为稳固，上头支撑的鼎身才会平稳，自然使这鼎身所象征的“天下”和“江山”固若金汤。张搴由此推断，中国应该早在周朝就对数学上的三角，应用地相当成熟。
眼下这片由三只鼎脚（坟冢）所圈成的三角形区域，面积至少有四、五平方公里，就算扣在三角形区域中两条日月线交会以外的地区，而形成的不规则多边形面积依然还是广大的吓人，如果全面开挖，只怕是缓不济急，远水救不了近火。张搴知道纳兰可是什么缺德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在这个时候更不会怜香惜玉。张搴当然不想见到一位九指或是八指的末代格格，更何况这位末代格格是他的伙伴，他的心上人。
张搴脸露忧虑的双手环抱，心头飞快思索着：「“问鼎天下”…问鼎天下…欲问鼎…必先问天下，天与下…也就是天与地。如今天与地也拆开了…而我也都找到了…到底还差些什么？…还差什么？…指南车到底……埋在何处？」
张搴不时睁开眼睛地仰望天空、俯视大地，来来回回跺步了几十回，又闭上眼睛沈思，接着口中喃喃自语：「天下。。。天下…如今我已经把你们给拆开了…也已经知道了 “上和下”各自的奥秘，指南车究竟在哪儿？…除了这上面的天和下边的地外，还有什么我没悟出的道理？还有什么地方我给遗漏……上帝…老天…老王爷…请你们给我点提示吧！给我点提示吧！我衷心的恳求你们！」
张搴试着从心乱如麻中恢复镇定。只是时间的压力和金玉珍的命运，让张搴很难自在镇定下来。张搴知道这样下去只会白白浪费时间，于事无补。于是张搴又将手伸了起来，握住胸口的白玉十字架。
果然没多久，焦虑的心境就平抚下来。印入张搴脑海中的竟是那天金王爷在上海解出半片羊皮金文时那股“半壁江山”在握兴奋神情的影像。
张搴不禁感叹如今指南车近在咫尺，自己却不得其门而入，张搴益发地沮丧和泄气。眼下王爷的女儿金玉珍，又落入宿敌纳兰的手中，指南车要是没找到，若又搭上玉珍小姐的性命，将来真不知道在天上地下该怎么向老王爷交代？这些麻烦和时间的紧迫又让张搴心情焦虑紧张了起来。
经过好一阵子苦思，除了脑海中不断浮现老王爷手握羊皮，心喜半壁江山的神情，张搴依然是一无所获。
「唉…半壁江山…呀…半壁江山…！…我张搴现今空有一片江山在握…还是给困死在这里。」
张搴心急地敲着脑袋，想唤起那天在上海的一情一景，试图从还原的记忆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张搴突然反问起自己：「武王……建王鼎所为何来？」
第69章 天地合一
河南 孟津 1942年十一月
「武王……建王鼎究竟所为何来？」张搴反问自己。
张搴在心中反复的思索：「为埋藏指南车的秘密…为那些沙场捐躯的战士…为替天行道…为吊民伐罪，为兴周灭商…」
「兴周灭商…兴周灭商…兴周灭商之外…还有什么呢？」
张搴又来来回回的跺步了一会。
「兴周灭商的最后结果是什么？」
「是…是…是一统…天下…兴周灭商…一统天下…一统天下！」
张搴口中念念有词，灵光乍现：「是呀！哪个帝王…只满足于半壁江山、半边天下？…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一统天下”。…武王打败商纣，取代商朝，难道只为了半壁江山？不，当然不是……最终还不是为了一统九州天下…」
「中国人不是说：『天下合久必分……而…分久必合。』」张搴的眼珠子在几度失望沮丧之后，终于在这一瞬间又绽放出无比的光芒：「所以嘛……到头来一统天下，而…。“天”和“下”又得重回到一块。不，应该说他们本来就在一块。所以…所以…指南车是埋藏在一个有天有地的…天地交会之所。…三只鼎脚形成的区域是“地府之城”，横跨天空的日月把手造成的是“天府之宫”。阴阳两极相交会在块多边形的区域内，…就是所谓“天和……地交会的地方”。我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这个地方正在我目前掌握的。接下来…接下来…只差一步。」
张搴说的自信，抬起头来仰望着无垠的蓝天，接着又低下头来，俯视着盆内似锅鼎的大地，片刻的静脉之后，在张搴的心中自然的发出一个声音：「…在这片多边形的区域之内，应该就是一个……天地交会的地点能完全符合连接天与地，平衡阴及阳的隐喻，…才是埋藏这顶（鼎）天立地、问鼎天下、一统天下神器……。“指南车”的最终所在地。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先分后合。哎呀！」
张搴脱口大叫，一时间弄得连张搴身后的那几位贴身监视的喽啰都给吓了一大跳。
「是合一…天地合一……只有天和地。。合一的位置。那…就是…就是…不只交会…而且合一的地方。鼎下三脚所象征凡人士卒殉难的“地府”，和日月…封神…归天中所代表的“天宫”交会合一的地点……是合一…所以…应该是一个点……一个点。」
张搴兴奋地举起犹在颤抖的双手，在小笔记本上迅速地画画弄弄涂涂又挘麙｛，才一会工夫，地图的不规则多边形上便划出了一条条的对角线，而这些看似不可能交会的对角线，居然同时在这多边形内不偏不倚的交会在一个点上，形成了的一个清楚坐标。
张搴毫不迟疑的合起笔记本，立即召集了所有的工头，浩浩荡荡朝着盆地四角区域内的交会中心而去。
第70章 神器出土
河南 孟津 1942年十一月
最后的挖掘工作进行地十分顺利，因为张搴召集了所有最身强体壮的民工前往。不到中午时刻，已经挖掘出一个约一百平方米，深达十来米的四层坑洞。
张搴一直都待在第一线的最底层，亲自监督着挖掘工程的进行。只是一整个上年过去了，却依然一无斩获，张搴的焦急和忧心全写在脸上。而几度更是丧失了原来的好脾气和好修养，令一旁合作的民工们莫名且不解。
「张博士，你歇一歇吧！」
「不用。你们休息…赶紧上去用饭，马上换另一批人手下来。」
「你不去用饭？」
尽管张搴从一早到现在没进过半点食物，但是此时的张搴却一点也不感到饥饿。他的全部心思目前都放在这个坑洞，和纳兰手中的金玉珍身上。
「我不饿，你们快去吧！」
「博士。」
「快去。快换人下来。」
「是的。」
这位和张搴熟稔的民工只得不吭气的爬上梯子回到地面上去。新的一批人手，马上接着下坑，继续挖掘的工作。这不太大的坑洞在接连密集的挖掘之下，很快地又往下深了两米。只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张搴的信心开始有些动摇。
通常在这个时候，张搴他会说些笑话，鼓舞在场其它工作人员的士气，或是让大伙暂时歇口气，喝口水，再重新振作工作。但是，现在张搴他一心牵系着金玉珍，尽管张搴心中还默默盘算着其它的解决方案和出路，但还是无法让他一如往常般的洒脱幽默。
那知这时又有一名搞不清楚状况，和张搴建立不错交情的年轻黝黑民工，看着张搴紧绷的面容，善意的开口：「张博士，咱们还是…歇一会吧…！」
「不行，今天不行。你要是真累了，赶紧上去换个人下来。」张搴头也不抬的直应回答。
这个过去几天才和张搴搞得熟稔的小伙子小杨，看见张搴一脸严肃的表情，嘴上嘀嘀咕咕咒骂了几句，转过身去继续工作。
就在这一片天气火热，而大伙情绪即将爆发的时刻。坑道底部的一角传来了一阵兴奋的喊叫声：「张博士！张博士…我们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了。」
「我来看看！」
张搴立刻冲到工人所说的地点，顺手拿起一旁的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往下方铲去。果然不错，铲子前头传来果然是硬物。张搴随即使力刨去了最上层的黄土，很快地就露出了一小块石板的表面。张搴一看见石板，更是加快了自己的动作，一面挖开周围的黄土，一面用小刷子清理石板的表面。
「没错，这是一片石板。大家听着，小心把上面覆盖的黄土除去。快！」
张搴一声令下，十几个壮汉立即着手挖掘和清理。不一会儿，整片石板便露了出来，只见它的面积并不如想象中的大，大约不到四平方米。
这个石板的表层并不十分的光滑，整个外观看起来像是一个石箱子，边缘的部份，似是被某种涂料所封存，张搴一时也无法辨识到底是什么成分。在时间压迫下，不及多想，只好采取最直接又最惯用的方式，他掏出了惯用的万能小刀，直接朝着石板与下头石箱接缝的地方，小心谨慎的慢慢划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张搴只轻轻地将小刀一划，边缘接缝部份塞入的涂料与接合剂便整片脱落下来。不消一会儿，张搴就完全清除了石板与石箱间的接缝涂剂。
张搴深吸了一口气，正思索着该如何迎接这历史的重要时刻。哪知其中几个工人却已经动手开始推动石板。
「慢……！小心！」张搴急着大叫，但是却已经太迟了，石板已经叫这几名心急的工人推开了一角。
在张搴的大叫之下，民工们慌忙停手。整个坑道上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张博士！你不是很心急吗？所以，我们就赶紧给你打开，好让你放心。」一位稍年长带头的工人老王，面带愧色的抬起头望着张搴开口解释。
张搴赶紧解释道：「不…我不是责备你们。我是担心这里头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可能会伤了你们。」
「都埋在地下这么久了，不会有啥子…坏东西的。张博士，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情，我们先替你挡着。」
民工对着张搴坦荡直率的响应，惹得张搴一时好生尴尬和歉疚。张搴面对这群善良的民工，一时还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们，还是要责备他们，只好勉强挤出笑容接着回答：
「这是我的工作，还是应该…由我先来瞧瞧。」
张搴说着便走向已经开封的一角，小心地伸长脖子，眼睛朝里头瞄了瞄：「这宝贝……比我想象中要小得多了。」
「什么小得多？张博士。」老王探头过来一问。
「没事！没事！」
张搴从这透光的一角往内看进去，只看见里头有一座像儿童玩具脚踏车般大小的石头小车。除了这部小石车，石箱内部别无长物。
张搴分析应该没有什么安全上的问题：「好吧！大伙使点力，把石板小心地移开。记住，要慢！要小心！千万不要破坏了任何一个部份。听我的命令……一、二、三…」
终于，传说中的指南车，就敞开在张搴及这一大群建构这个历史悠久国度最根本的居民农民的面前。
第71章 指南车
河南 孟津 1942年十一月
张搴终于看清楚了整个石箱内部，在这不大的石箱子内，除了指南车之外，还有些燃烧之后留下的灰烬。张搴认为，这必是为了除去石箱内氧气的必要作为，他不得不佩服古代中国人的智慧。他们必是已经想到氧化的问题，所以在石箱的一角，焚烧一些物质，接着赶紧盖上石板将石箱密封。待箱中的氧气燃烧殆尽，这坚硬的石箱子，瞬间就成为一个完全无氧状态的密闭盒子；那么，氧化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经过一番仔细堪察，确定指南车的结构安全无虞，张搴下令众人将指南车移至地面上。这指南车虽然没有想象中来到大，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石车，沈得很。由于事出突然，现场没有任何起重或吊重的机械设备，要徒手将它从十几米深的大坑底下弄上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张搴只好临时以竹竿组成了两条滑轨，将指南车固定在一块大木板上，完全以人力将指南车拉了上来。
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埋藏在地底下三千三百年的千年神物指南车，终于在张搴及一群民工大伙的齐心协力之下，重新回到了地面。
这座传说中的指南车终于在几经波折后，平平安安且完好无损的呈现在张搴和众人的眼前。大体看来，车子还处于相当不错的状况。只是，这座指南车的尺寸大小，远不及宋代的燕肃（1027年）、吴德仁（1107年）等依据传说，所仿制的模型大小。
张搴立即拿出皮尺丈量，这座指南车的真身大约有一米长，六十公分寛，七十五公分高；若是加上车中间的小人像，则有约九十公分高；另配有一双六十公分直径的石车轮。
这座指南车与传说及后代仿制的模型相比较，除了尺寸上大为不同之外，在外形上也有很大的差异。除了车身中央的小人像外，车身两旁的石头护栏上，各有两个如拳头般大小的石像。虽然雕刻的十分粗糙，且外表也无法直接断定究竟像何物。但张搴从这些石像的成份和颜色来判断，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麒麟、凤凰、龟与龙等四灵，因为传说中这四兽是以白石、黄石、红石及黑石所制成。至于整个指南车的车体及中间的石像，则以青石打造，完全符合「指南车是用女娲补天的五种石头打造而成」的传说。支撑车体及中间神像的则是两根粗短的木棍；张搴记得金王爷在叙述中曾经提及，知道这木头可能是芦柴。
张搴接着趴在地面上，检查指南车的车底，但并没有出现如后代宋朝仿制品中，任何相关齿轮人工机械般的装置。张搴反复的检查眼前神器指南车的上下左右，最后所得到的结果，只能用「简洁」二字来形容。
「没错！这是上古神物……神物本就应该是这般地简简单单，不会有太多的人工凿斧。因为人……是造不出 “神物”，只有神才造得出 “神物”。」张搴心中默默自言自语着。
至于神物的本事，当然不能以人的眼光来度量揣测。就像是只放着两片“十诫石板”的法柜，在传说中不也一样有着不容轻乎的毁天灭地的致命神力吗？而木匠之子耶稣留下来的圣杯，不也相传用此杯饮用之后具有永生不朽之效吗？这世上有太多超越现今科学所能解释的事情，而对张搴而言，他永远抱持着一颗敬畏且虔诚的心。
在丈量和观察指南车的同时，张搴心头上隐约感受到在一股震动；但是，眼前的指南车，却是实实在在、清清楚楚地立在原地，丝毫静止不动。张搴一度以为是自己过于疲惫和没有进食，所导致血糖低落的晕眩幻觉。但很快他就知道他的推论是错误的。这份感觉是那么地真实，张搴的心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悸动，他完全无法解释这个怪异的现象。张搴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景象依旧，但胸口的震动依然不减。张搴只得在心中默默的向上天、上帝、诸神明及列祖列宗祈祷。
第72章 摊牌
河南 孟津 1942 年十一月
就在张搴被眼前的指南车吸引住全部的注意之际，纳兰一行人已经押着金玉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张搴所在的坑洞前。接着传来一阵轻蔑的讥讽嘲笑声音：「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指南车？」
张搴根本就懒得回答这个无赖。
纳兰又是不屑又是嘲讽，继续说道：「这简直就是个玩具嘛！张搴！你费尽心血找到的，就是这玩意。呵…呵！这回我可真的…不得不认输了。张搴，你行呀！你行…这回真叫我给你这书呆子耍得团团转。」
虽是如此，张搴还是一本对古文物的尊重，慎重其事地警告纳兰：「纳兰！你最好别这样。」
「别怎样？」
「不要亵渎神物……不要对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敬。」
「不敬？哈！哈！有什么好忌讳的！？就凭这玩意，能够打败整支军队？你不如现在就叫他展展本事…杀了我吧！哈哈……」纳兰不改轻蔑的态度。
「纳兰，难道你没听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的道理。」
「哈！我这大老粗…的确没听说过。不管他什么仙不仙，龙不龙的，就算他们全都一起出现，老子我也不怕，一样把他们轰上天去。」纳兰这时不怀好意地望着张搴。
张搴心头有种不详的预感，难不成这老流氓这时就要翻脸了吗？对于这种土匪，是不能以常理来测度的。
纳兰诡异的笑容，毫无掩饰地全写在脸上：「这回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张搴博士。抱歉得很，是老天爷不帮你，我也没法子。」
纳兰大笑双手一摊：「我原想，就算把这指南车弄到手了，好歹…也得要你帮帮忙作作法，留你活久一点。万一这玩意不灵光，总得要有个替死鬼。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须要了，我不须要再为这玩意儿伤神。南京要是看到我…给他们找了个这个玩意…恐怕我连尾款都收不回来……张搴呀！张搴…这回可是你自己把自己给搞死的！怨不得我啊！」
「不过你也…别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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