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中华帝国1908-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为此,指婚的懿旨,迟迟未发。而风声已经隐隐传出去了!大家都觉得非小醇王不能娶这么娇贵的小姐,这位小姐亦非嫁世袭罔替的亲王,不足以尽其娇贵。奇怪着这么门当户对的一头婚事,慈禧太后何以至今还不得它“拴”起来?
李莲英是对促成这头亲事最热心的人,不断地找机会催促,催得慈禧太后也有些发慌了,不办成这件事,牵肠挂肚的,不能安心。
“提到福妞,你从没有搭过一句腔,我知道,你是觉得福妞脾气刚强,将来小五会吃亏。照我说,你这个心担得叫多余!他们这辈你居长,谁都怕你三分,将来如果福妞欺侮小五,你不会说她吗?”
这话说得相当透彻。荣寿公主想,事情反正已成定局了,自己默默的表示抗议,无济于事,徒然惹得老太后心里不痛快,又何苦来哉?倒不如趁她有这句话,为载沣稍做弥补之计。
“小五太懦弱,有福妞这么一个媳妇,倒正好补他的不足。女儿是怕福妞受不了王府的规矩,语言行为稍微不检点,或者小夫妻常常吵个嘴什么的,老佛爷不心烦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得一点不错。”慈禧太后急忙接口:“说真个的荣禄夫妇也太宠他们这个姑娘了!找一天,我好好说他一顿。”
于是回銮不久,便降了懿旨,将“荣禄之女瓜尔佳氏指婚醇亲王”。喜信一传,醇亲王的“北府”贺客盈门,那知老福晋刘佳氏,也就是小醇王载沣的生母,忽然得了急病,病状是喃喃自语,双眼发直,见了人都认不出来,仿佛中了邪了。

第一卷 叛乱的国度 第四章 苦难人生(二)


见此光景,贺客大骇,但“北府”上下,却还能保持镇静,因为这是老福晋旧疾复发,而得此近乎疯癫的痼疾,却是出于慈禧太后所赐。
原来老醇王有四位侧福晋,刘佳氏位居第二。嫡福晋及第一位侧福晋相继下世,便由刘佳氏当家。在老醇王病殁时(光绪十六年),老七载涛只有三岁,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的,光绪二十三年,慈禧太后懿旨命载涛出嗣为贝子奕谟之子。刘佳氏的这个小儿子,简直就是她的命根子,平空被夺,哭得死去活来,从此就有些恍恍惚惚,言语颠倒的样子了。
但刺激犹不止此,尤其这一年接二连三地来。首先是载涛的“父亲”又变过了。这奕谟是咸丰、同治年间被尊称为“老五太爷”的惠亲王绵愉的幼子,严正不阿,是亲贵中的贤者,却跟慈禧太后不大合得来。当初载涛为子时,看他肥头大耳,十分高兴,但不亲自进宫谢恩,却大宴亲朋,就仿佛真的得了老来子一样。慈禧太后知道了,颇为不满,只是隐忍未发,以后闹政变,闹“拳匪”,没工夫去摆布他。这样五年工夫过去,载涛已经十六岁,相貌厚重而俊秀,举止稳健而潇洒,是少年亲贵中的美才,奕谟得意非凡。
那知乐极生悲,坏在他不该发牢骚,而且形诸笔墨,以致贾祸。他画了一幅怪图,悬空一只穿了“花盆底”的脚,再无别的,却有一首打油诗:“老生避脚实堪哀,竭力经营避脚台;避脚台高三百尺,高三百尺脚仍来!”。
这只脚一望而知是属于谁的,慈禧太后得知其事,勾起旧恨,勃然大怒,降了一道懿旨,将载涛改嗣为老醇王的胞弟钟郡王奕詥之后。奕谟夫妇所受这一番刺激,犹甚于刘佳氏,竟而双双病倒。刘佳氏一方面觉得慈禧太后喜怒莫测,十分可怕,一方面又心疼爱子改嗣,日子不见得会比在奕谟膝下来得好,因而又添了几分病症。
不久,刘佳氏又受了一个打击,事起于载漪别有归宿。他本来所得的罪名是“革爵,发往新疆永远监禁。”这年另有一道懿旨:“仍归本宗。”亦就是仍旧算淳王奕誴的次子。他本来承继为端郡王奕誌之子,而且袭了爵,如今一归本宗,变成奕誌无后。谁要是再过继过去、现成有个降封的贝勒在等着他承袭。慈禧太后倒是好意,将载沣的胞弟老六载洵,作为奕誌的嗣子,让他由镇国公一跃而为贝勒。可是刘佳氏又少了个儿子,自然大感刺激。
此时接到指婚的懿旨,是她一年中所受到的第三次打击。这一次的打击,又比前两次来得重,大有“不能做人”之感,所以病也发得格外重了!
这因为载沣原是订了亲的,亲家是蒙古人。嘉庆年间的三省教案,为仅次于洪杨的一次大规模叛乱,仁宗在宫中求卦,占得“三人同心,乃奏肤功”。其后果然,所谓“三人”,是额勒登保、德楞泰、勒保,刘佳氏所定的儿媳,就是德楞泰之后。德楞泰本人因功封一等继勇侯,长孙倭计纳袭爵,做过杭州将军;次孙叫花沙纳,官居吏部尚书,倭计纳的袭爵的儿子叫希元,做过吉林将军,死在光绪二十年。刘佳氏为载沣所定的亲,就是希元的小姐,如今由于慈禧太后指婚瓜尔佳氏,对希元家就必得退婚了!
这件事从人情上讲很难,因为希元家的小姐,是刘佳氏自己看中的,而已放了“大定”。照满洲的婚礼,男家主妇到女家相亲问名,合意了致送如意或首饰,名为“放小定”。然后择定吉期,男家聚宗族亲友带领新女婿到女家正式求亲,女家亦聚宗族亲友接待,彼此谦谢再三,方始定婚,新婿拜女家神位及父母,欢宴而散。这样经过一两个月,再挑吉日下聘,名为“过礼”,又叫“放大定”,婚姻到此为止,已成定局。“放小定”犹可变化,“放大定”则等于已经迎娶,所欠者不过洞房花烛有好合之实而已。
因此,“放大定”之后,如果新郎不幸而亡,则未过门的新娘子,殉节者有之,守“望门寡”者有之。是这样严重的情况,则退婚便如休妻,女家便认为奇耻大辱!尤其是希元家的小姐,守礼谨严,刚烈过人,得知退婚的信息,什么后果都可以发生的。那就无怪乎刘佳氏要急得发疯了。
这一夜,“北府”灯火通明,亲友至多,不过不是贺客,而是刘佳氏特为请来议事的。无奈大家畏惮慈禧太后,谁也不敢乱出主意,有的劝她遵旨为妙,有的始终不发一言。最后是刘佳氏自己定的主意,进宫面求慈禧太后收回成命。
慈禧太后只当她来谢恩,那知刘佳氏一开口便淌眼泪,“奴才的儿媳妇,已给奴才磕过头,是奴才家的人了!一点过失都没有,怎么忍心退婚,”她哭着说:“这一来,教人家孩子怎么得了?”
慈禧太后脸色铁青,连连冷笑,向左右的宫眷命妇说道:“你们看看,世上有这种不识好歹的人!”说完站起身来就走。
于是荣寿公主出面相劝,刘佳氏哭了一阵,噙泪回家,已有个极坏的消息在等她,希元家的小姐,服毒自杀了。
虽说是遭了灾,到老爷家借一点钱粮,精打细算也能把日子过下去,可是,一退佃,那庄户人家可就没有活路了。赵顺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乡亲们上北京逃荒了。
“顺哥,你从东头,我从西头,其余的人从庄子的中间——大伙前后分开,走吧。”这伙讨饭的人知道,庄上的人家比他们好不了多少,这么多人一哄而上,想讨口饭吃是很难的,所以分开走或许每个人都能要到一点。
赵顺带回一个红竽和一碗棒子糊糊,这已经很不错了。不一会儿,狗剩回来了,拿回一只空碗。
“要到吃的了吗?”娘关切地问狗剩。
“要到了,我吃饱了。”
“睡下吧,明天还要赶路,你还要拉车。”爹说着,给他铺下席子。
于是狗剩在破席上睡下,妈妈拿了件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你吃了吗?”妇人关切地问丈夫。
“吃了。”
妇人于是把那个红竽掰开来喂女儿,女儿几口就把它吃光了,接着又喝玉米糊糊。
“你喝点吧。”赵顺对老婆说。
妇人于是从女儿的嘴边把碗拿开,女儿哇地哭了。
“这孩子的饭量也太大了,别管她。”赵顺把碗推到老婆的嘴边,从她怀里抱过孩子,任他哭嚎,其余同住的人对孩子的哭号早已习惯,听而不闻。
妇人几口把棒子糊糊喝完,放下碗。赵顺又把那碗拿起来,一遍一遍地舔着。
“你没吃呀!”妇人着急地说。
“吃了。”
“你的腿肿得快出水了,看样子不只是累的,还缺盐,你没有要点盐吗?”
“要了,我喝了一碗盐水。”
妻子掏了半天,掏出来一块干硬的窝头递给丈夫道:“快吃下吧。”
丈夫接过来道:“你跟我这几年,实在是受苦了。”
“怎么说这样的话,没有你,我们娘儿两个早饿死了。”
赵顺实际上是妇人丈夫的叔叔,是狗剩的叔老爷。这里的地本来就低洼瘠薄,无雨受旱,雨大受涝。这些年河间府连年大水再加上官府的各种税、赋、费、捐一年比一年多,许多人便饿死了。处在低湿地方的村庄的人几乎死光了,于是活着的人为了能再活下去,就组成了新的家庭,辈分至亲不避,那些平素的伦理早就顾不上了。像赵顺这样叔父和侄媳组成新家,河间的人认为这天经地义,没有一个人认为不该这样。
赵顺五十出头,头发已经全白了。妇人虽只三十多岁,但已是满脸皱纹,看上去和赵顺的年龄差不多,显不出比丈夫小二十多岁的样子。
妇人依偎在丈夫的怀里睡着了,鼻息吹在丈夫的胸膊上。这种鼻息鼓励着丈夫坚定地走向不可知的未来,鼓励着丈夫顽强地活下去。这支逃荒的队伍,犹如独轮车下被辗压踩踏的野草,都在挣扎着顽强地活着。他们不断的分开走散,但又有人不断地加进来,各自奔向他们自认为能活命的地方。
赵顺的独轮车落在了队伍的后面,渐渐地被拉下好远。没有人停下来问他们一句,因为他们每一家都自身难保。每天都有掉队的,甚至是倒下了永远也站不起来;其他的人却继续前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爹,娘,我实在走不动了。”狗剩坐在地上像是被霜打的秋草。
“我不坐了,这样车子轻一点。”妇人抱着孩子下来,孩子吮吸着她的奶头,一刻也不愿放下。
“你怎么能走得动呢?”赵顺说。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妇人道。
于是这一家又起身前行。可是还没走半里路,妇人已支撑不住了。她的脚虽不算太小,可少年的时刻也是缠过的,如今又抱着孩子,肚子空空地,哪里能走得动。她跌坐在地上,乳头从孩子嘴里扯下来,孩子哇哇大哭。
太阳就要没入地平线,四野空荡荡的,茫无一人。凉风吹过来,赵顺不由打了个寒颤。他走过去,从老婆手里接过女儿,看了看,转过身,跨过小沟,往田野里走去,孩子在这黄昏中越哭越厉害。
“爹——,你干什么?”狗剩不知从哪来的劲,跑过来追上爹,“爹,不能,我要妹妹,我抱着她走,我抱着她走。”
赵顺难道想扔下孩子!五十多岁的人了,有了这么个女儿,这是他的心头肉,他怎能割舍得下。但是,即使能抱着他走,又怎能养活这个孩子?
“孩子他爹,你不能啊——”妇人也撕心裂肺地叫着。
赵顺狠下心,将女儿扔掉,眼眶里的泪水,却也忍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
一家人终于熬到了京城。他们想投奔在这里当太监的一个本家,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他的住处,但是这位本家拒不肯见他们,给了一些铜钱,捎话说,他已接济了不少乡亲;不是他不认乡邻,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无能为力。赵顺揣着那几文钱,推着车,流浪在北京街头。此时已是冬天,一家人连棉衣也没有,瑟索在冷风中,都觉得自己也会像许多其他人一样倒在街边,再也起不来。

第一卷 叛乱的国度 第五章 苦难人生(三)


福妞于归的吉期定在十一月二十一,自初十以后,王府井大街东厂胡同的荣府,送礼的就不绝于门了。
头一天发嫁妆,用了一千多名的的挑夫。伴送嫁妆的全副仪仗之中,最煊赫的是四对“高脚牌”,八匹“顶马”。
高脚牌是俗称,宫称叫做“衔名牌”,朱漆金字,第一对是:“太子太保”、“文华殿大学士管理户部事务”;第二对:“军机大臣”、“世袭骑都尉兼云骑尉”;第三对:“赏穿黄马褂”、“赏戴双眼花翎”;第四对:“赏穿带嗉貂褂”、“赐紫禁城内及西苑门内乘坐二人肩舆”。八匹“顶马”,一色枣骝,不足为奇,难得一见的是,八匹顶马上骑的是八个红顶花翎的武官。这是当荣禄总领武卫军时,袁世凯献媚的花样,由他的武卫右军中,派出两名二品参将到军中大营去当差,于是其他各军,如法办理,荣禄便有了八名红顶子的材官。这是从年羹尧以来,所未有之事,而年羹尧当时还不敢在京城“摆谱”,又逊荣禄一筹了!
当大街小巷轰传着“去看荣中堂小姐的嫁妆”时,福妞正由她的嫡母带着,在宫里给慈禧太后请安。
福妞自然是盛妆,但也不怎么按规矩,穿一件白狐出锋的红缎旗袍,衬着碧绿的玉镯,俗气得有趣。脸上本来有红有白,只为害臊的缘故,不染胭脂之处,亦复色如明霞。慈禧太后这天特别高兴,一见面不等她行礼便即笑道:“好俊的新娘子!”
“老佛爷别说了!”荣寿公主陪着笑说:“本就羞得抬不起头,再拿她取笑,更让她受不了。”
“你看,福妞,”荣禄夫人接口说道:“大格格都卫护你!”
福妞是受了教来的,当时便向荣寿公主请安道谢,而慈禧太后却收敛了笑容,要说正经话了:“福妞,打明天起,大格格可就是你的大姑子了!在婆婆家,可不比在娘家,由得你任性。你那婆婆可怜巴巴的,而且有病,想来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大姑子在这里!旗人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倘或你大姑子要说你,连我也不能拦她。”
“是!”福妞很机警,“奴才不能不懂规矩。”
“懂规矩就好。在家做姑娘,跟在婆家做儿媳妇,是两回事。再说,你是福晋的身分,好些礼数,也该学学。”
“是!有大格格教导,奴才不怕学不周全。”
在慈禧太后面前,不容有私人的酬酢,所以荣寿公主虽有好些慰励中含着规劝的话要说,此时也只能淡淡地客气几句。
“我还得给你一点东西,”慈禧太后看着福妞说:“可实在想不出你还缺什么?索性你自己挑吧!”
福妞急忙跪下来说:“老佛爷赏得够多的了。”
“明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再进宫来,就是我侄儿媳妇了,照规矩得给见面礼儿。你今天自己挑好了,等过了明天进宫,我再给你,不就省事了吗?”
这一说,福妞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合适,只好直挺挺跪着候命。
“大格格,你把我那个盒子拿来!”
名为“盒子”,其实是个箱子,得两名宫女抬来。这只四角包金面上压出暗花的小皮箱,是专为盛贮首饰而特制的,里面黄绫衬底,分做四格,第一格是珍珠;第二格是五色宝石;第三格是各种美玉;第四格是杂件。
荣寿公主照慈禧太后的指示,命宫女端张长方紫檀矮几来,将四个格子都取出来,顺次排好,一眼望去,目迷五色,只觉得样样都好,却说不出那一样最好。
“你自挑吧!”慈禧太后说:“挑六样好了。”
“只怕奴才一样都挑不出来。”福妞笑道:“怪不得说是‘如入宝山,空手而回’,敢情到那时候就不知道挑那样好了!”
“我教你一个法子吧!”慈禧太后说:“你先在杂件那一格里挑。”
福妞何尝不会挑,只是那么说着凑老太后的趣而已。此刻听她教的这个法子,正中下怀。因为杂件之中,贵贱悬殊,珊瑚玛瑙不算珍贵,但外国来的金刚钻,自从西风东渐以来,声价日上,为多珍之冠。福妞早就在晶光四射、耀眼生花的一堆金刚钻首饰中,看中了一只戒指。
这粒金刚钻大小约如银杏,等她拿到手里,只听有人咳了一下,抬眼看时,站在慈禧太后身后的荣寿公主,她那“两把儿头”上的丝穗子,无风自动,顿时会意,不宜夺爱。
“奴才可还没有那么大福气,使这么大的金刚钻。”说着,放下钻戒,另取一只钻镯把玩。
“那只镯子不错!”慈禧太后说:“你戴上我看看!”
“是!”将钻镯套在右腕上,连左腕一起平伸在慈禧太后面前。
“好!”她得意地说:“正配你那只翠镯。大格格,你看,翠镯戴一对就俗气了,倒不如这么搭配,反显得别致!你说是不是?”
“老佛爷的眼光,谁也比不上。果然好看!”荣寿公主说:“干脆就别取下来了!”
“对了!”慈禧太后向福妞说:“你就戴着吧!”
福妞喜不可言。因为这只钻镯戴在腕上,明天做新娘子的时候,会夺尽贵妇名媛的光彩,何况打听起来,说是慈禧太后御赐,这个风头就出得更足了。等着下拜谢过了恩,慈禧太后说道:“你还是挑六样好了!”吉数为六,留着做见面礼,那只钻镯算是额外赏赐,福妞更觉志得意满。不过,她很机灵,并没忘了忌讳。
慈禧太后生平恨事第一次进宫,不由大清门而入,因此忌讳妾媵所用的绿色。但此刻福妞将成为醇王的嫡室,如果不选绿色,反会触动慈禧太后的心事。因此,她首先选了一个玻璃翠戒指,表示对红绿并无成见。
果然,这一下子做得很对,因为荣寿公主已有嘉许的眼色。福妞心想,今天的一切都很顺利,难得的机会,不可错过,除了东珠不敢用以外,将慈禧太后顶儿尖儿的几件首饰都挑走了。
其时已到宫门下钥之时,荣禄夫妇带着福妞叩辞出宫,由东华门一转入王府井大街,便觉轿马纷纷,热闹异于常时,及至一进东厂胡同,更是冠盖相接。落日犹在,明灯已悬,由敞开了的大门望进去,灯火璀璨,锣鼓喧阗,为男客预备的,四大徽班的名伶罗致殆尽的堂会,正当热闹的时候。
但赵顺和他的老婆却冻饿而死了,从家里面出发时的四个人,最后只剩下了狗剩一个九岁大的小男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也会在不久之后冻死、饿死。可幸运的是,他遇上了生命当中的救星。
在大栅栏那儿有一家药铺,名叫吉仁堂,掌柜的姓乐,名仁,绰号赛孟尝,端的是急公好义,早上起来开张的时候,发现有个小男孩倒在路边,连忙唤来伙计,将这小男孩抬回屋中,一搭脉,知道是冻、饿昏迷,一口子姜汤灌下去,小男孩终于醒了过来。
“大叔,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小男孩扑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
“这里是吉仁堂,我是掌柜,姓乐。”
“原来是乐大叔,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给你磕头了。”说完,男孩就趴下来,给乐仁“嘭嘭嘭”一连磕了仨响头。
乐仁连忙将男孩扶起来,问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怎么一个人来京城了呢?”
男孩哭着将自己的来历告诉了乐仁,原来他就是走投无路的狗剩。乐仁听了狗剩的哭诉,心下也是凄然,可怜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就将他收留下来,做了药铺里一个学徒,又嫌狗剩的名字不好听。知道他姓赵,便将他改名为赵海。

第一卷 叛乱的国度 第六章 阴谋与爱情(一)


北京历古为名城大郡,历史悠久。它最早见于文献的名称叫做蓟。公元前十一世纪时,蓟国是统治中国北方的西周王朝的一个分封国。春秋(公元前770年-前476年)中期,位于蓟国西南面的另一个封国燕,吞没了蓟,并迁都于蓟城。从这时起,直到公元前226年燕国被强大的秦国所灭,蓟城一直是燕的都城。据考古学家考证,当年的蓟城就在现北京城区的西南部。
公元938年,蓟城成为辽的陪都。辽是崛起于中国东北方的少数民族契丹人建立的。因为蓟位于它所辖的疆域的南部,所以改称南京,又叫燕京。一个多世纪以后,另一个少数民族女真人建立的金朝将辽灭亡,并于1153年迁都燕京,改名中都。1214年,金朝因受到新兴的蒙古族军队的进攻,被迫迁都汴京(今河南开封),第二年蒙古铁骑入占中都。1267年,蒙古族首领忽必烈下令在中都城的东北郊筑建新城。四年后这位首领即在兴建中的都城内登上皇帝的宝座,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的元朝。1258年新城全部建成,这便是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在游记中称之为“世界莫能与比”的元大都。从此,北京取代了长安、洛阳、汴梁等古都的地位,成为中国的政治中心,并延续到明、清两代。
北京的城区格局基本形成于明代,城分为紫禁城、皇城、内城和外城。紫禁城有四门,南为午门;北为神武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
皇城有七门:北安门:皇城北面城墙的正中,清代改称地安门。大明门:皇城的第一道城门,清代改为大清门;承天门:皇城的正门,清代改为天安门;东安门:位于皇城东墙的中部偏南,与紫禁城的东华门相对;西安门:位于皇城西墙偏北;长安左门、长安右门是皇城大清门的左右门,取长治久安之意。
外城有七门:东便门、西便门、广渠门、左安门、永定门、右安门、广安门。
内城有九门:正阳门:元代称丽正门,俗称前门,因只有皇帝龙车出入此门,又称国门;崇文门:元代称文明门,俗称哈德门。是当时京城收税的总机关;宣武门:元代称顺治门,宣武门外为菜市口刑场,囚车从此出入,又称死门;朝阳门:元代称齐化门,城内所需粮食都从此门运进;阜成门:元代称平则门,京西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