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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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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千百次发生这种骗术都能够取得成功一样,这次曾老大也没逃出被骗的恶运。
据事后曾老大回忆,作为一块老姜,他怎么可能不辣。因为没有一点迹象表明会出这种事情。
就说赵玉珍,在潜逃的头天晚上,还声音咽哽的向他说:大老爷,对不住你,最近我老是想吃甜的东西,别人说酸儿甜女,可能这回没有办法给你生儿子了。搞得自己还去劝慰,说是只要开了怀,就表明我们都能干,会生儿子先生女,这有什么可悲泪的嘛。
也是她,在潜逃的那天上午,还两次打发人给我送了东西来,虽然都是小玩意。一次是自己忘记了的大力神丸,一次是一张手帕,这不都表明她一直好端端的在家嘛。而且,更日怪的事情,是在惠芳家吃完了开锅酒,休息了一会儿,还是赵玉珍叫的一辆人力车来拉我回家。那个车夫还说,夫人说,叫你别睡得太早了,她要过会儿才回来的,最后一直天擦黑不回来,也没有引起自己的怀疑,所以究竟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家,什么时候打点这一包钱都不知道。特别是她给我准备的晚饭,说好要吃炖老鸭汤,还在灶内用粗糠火好好的煨着。以致到已经三天之后,没有一点消息,倒是大名那儿凑来的一笔买田地款,被一文不剩的提走了,才使其他如梦初醒
有没有可能与唐先生一道走,这也说不清楚,她不止一次的说,唐先生这个人不能太相信了,我看,他有点贼头贼脑的样子,不要把人搞拐了。怎么可能他们串在一起。以致他怀疑,问题都出在唐的身上,是唐把赵玉珍骗了。不过,我曾老大一贯作事牢靠,放钱的地方,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而且,有几次不注意钥匙放在桌上,而是由赵玉珍给他放在腰带上的。
怀疑也好,不可能也好,不过,钱不在了,赵玉珍不在了,唐先生不在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怎么来收拾这个残局,也是一个大问题。所以,这两三天,曾老大又恢复了独自生活的状态,而把这个消息封闭起来,只在考虑如何把损失减少到最低的程度。
不幸中之大幸,是大老爷娘子留给他的一些金货还在,就是唐先生问为何原定的三百挑谷,要改成一二百挑谷,我也没有说有金条的事。更庆幸自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赵玉珍,主要是防范怕赵玉珍升格为大老爷娘子之后,也学起这一手存私房钱的办法,不想歪打正着,倒是真正财不露帛,不必防贼啊。
但这件事情太大了,因为对曾老大说来,并不是第一次、二姨太就是差不多一年前跑的,不过东西拐得不多。怎么会重复这种错误,说起来,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不知怎么,又急又气,于是,曾老大生病,不得不叫人去小码头给惠芳带信,说自己生病了。
26…30
    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二六)
——苍髯老贼
乍一看见曾老大,惠芳几乎不相信这就是吃开锅饭时,谈笑风生,讨要锅铺资金时横眉冷眼,催促自己搬家时情况能够放下脸色说话的老爸。像伍子胥过昭关,一夜之间,头上长了不少白发,精神一付要失常的状态,只有两眼还不时闪射着机警的光芒。看见女儿,他的脸色似乎和缓了许多。只是并不言语,仅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皮和那个棕色的茶壶。
惠芳大体懂得了他的意思,去提茶壶时,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眼睛有点发酸,就问:她呢?赵……
曾老大叹了一口气,把眼皮合了上来,也不答话,看不出究竟。惠芳连忙提着茶壶出去,在不远的茶馆里,上了一茶壶开水,回来时,为曾老大倒了一杯,又慢慢去喂他。
等他缓了一口气后,惠芳问:爸,你不好是吧?赵去什么地方了?
曾老大并不答复而是说:要死了,要去医院。
惠芳只好出了门,雇了一辆人力车,要车夫和自己一道把曾老大扶上车,向车夫说:你先拉他去医院候着,我马上就赶到的。车夫说:我把人拉到了,你不来,我怎么脱手?好在又来了一辆人力车,于是惠芳招呼住,就一前一后向医院奔去。
惠芳是聪明人,她把父亲扶进去的同时,又给了一个车夫的钱,说:麻烦你马上赶到大码头曾家锅铺叫曾大名先生马上赶来,说是他的爸病了,要他来办理手续呢!
不知是信没有及时带到,或是大名有其它的急事,现在他还为逼钱的事没有消气,反正他来的时候,曾老大已经在病床上合着眼睛休息了。
惠芳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就不动声色的出了病房,惠芳也就跟了出来。
在过道里,惠芳说:爸倒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清楚,前天在我们那儿吃开锅酒还是兴高采烈的,今天我是听人代信才去看他的,他人就变形了。怪的事,赵玉珍根本不去,问他,他又死活不说。据医生说似乎是火急攻心,心脏衰竭,目前已经缓了下来,但是到底如何还要观察几天。
大名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去找一个人来经佑他另外给他把入院的手续办一下,你当然不能一天陪着他了,你也会吃不消的。等人来了,他的情况稳定一点,你还是可以淡淡的问一下情况的。如今的社会出乱,坑蒙拐骗,什么事都会发生,情况不清楚,我们下步干什么都不行,你说是不?
惠芳说:好说歹说,他是我爸,当前,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守他的,你找一个人来也对,不过找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为好。不然,有什么大小便的也不方便。大名点了点头就走了。
返回病床的时候,曾老大问:刚才是不是他来了?看见惠芳翻起白眼看他,就补充说:大名?惠芳说:是的,他急得什么一样,马上就去找伺候你的人去了。其实医生说你的病不要紧的。
曾老大似乎苦笑了一下。
在经过医生的同意,曾老大喝了一碗参汤,又吃了半碗挂面之后,精神就好多了。于是,惠芳就说:爸,有的事情,你还是要告诉我的,不然,很多事我们也不知道咋办。你不必说话,我的说的时候你觉得对,你就点一下头就可以了。行不行?
曾老大点了一下头。
惠芳问:前天中午吃开锅酒的时候,你上好八好的,是不是酒喝多了发病的?
曾老大不表示。
惠芳问:和酒没有关系,但是当晚就病了,是不是?曾老大点了点头。
惠芳问:赵看见你病了,不理你,就走了?
曾老大不表示。
惠芳说:反正从昨天起就没有看见赵了。
曾老大不表示。
惠芳说:前天晚上她根本就不见了。
曾老大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
惠芳说:走哪儿她给你说过没有?
曾老大不表示。
惠芳问:是悄悄密密走的?
曾老大点了点头。
惠芳有点急,把手指比了一个二,这才问,是不是与那个人一样,还拐走了你的东西?
曾老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眼泪唰唰的向下流了起来。
惠芳到是笑了,没有关系了,蚀财免灾星,不说这个了。什么都不比命贵重,我什么都不问了。你好好休息吧!
曾老大仍然流着泪。
惠芳借去厕所的机会,对服侍病人的老头说:你快去,悄悄把刚才请你来的曾先生请转来,来了之后,不要给我爸说,你递个眼色给我,人就知道了。
大名在惠芳的授意下,去了一趟吉龙桥的住房。不过,奇怪的是一切如旧,竟然没有看见任何一点与以往不同的地方。不要说什么翻筋倒柜了,就是一切的门窗也都完好无损。他只好到医院向惠芳复命。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把惠芳叫出去,为是向惠芳摇了一下头之后,就径直的走到曾老大的床前,说自己实在拖不开身,没有及时来。医生说你有点小病在医院调养几天就可以了,并无什么大碍的。
使惠芳感到意外的到是曾老大抛出的一句话:你放心,我不是得的寒凉病,既不会马上死,也不会传染人的。这使得她既为爸的这一句话有点伤刺人而不舒服,也为老爸终于开了口而感到实在也好。于是,大家都无言。
大名说:爸,我先走了,明天再来医院来陪你。他用眼睛盯了惠芳一眼,惠芳恍惚没有看见。
在大名走了之后,惠芳支开了来服侍的老头,就向曾老大说:爸,我算是你的唯一的亲人了,有什么事情你总该向我说一下吧!不然,你的心情肯定会不舒服,这样,对治病也是不利的。
曾老大考虑了一番,就慢慢开始说了一些情况。
首先,他是在她那吃了开锅酒回家就没有看见赵玉珍,一直等到晚上半夜,他才去放钱的地方看了一下,箱子是锁得尚好的,但是那一大笔钱是一文也不剩了。既然钱都没有了,他也就几乎可以肯定,赵玉珍是卷款逃跑了。
第二天,曾老大在门口找了一个人力车,让人力车去河街找唐先生来商量事情,人力车转来说唐先生门已上锁,人也不知去向。所以,他判定唐大约是与赵一伙的,唐的头脑油滑,所以,一系列手段都可能是唐的指使。从此出推断,他们联手已经是不一天两天了。
曾老大说:幸好我自己还留了一手,她还没有让我倾家荡产。说到这里,他没有说大老爷娘子给他留的那一笔钱至今还在。
惠芳就问:这就怪了,赵玉珍是怎么进的家门呢?你们原来认识?
曾老大就顾左右而言他了。说到自己从这次事情,又想到原来的二姨太,结论是:这些女人,是祸水,是害人的兜兜,问题都出在她们身上。于是,他进而说:从今以后,服侍他的人要改为男人了。
惠芳说:是不是请的男人就不会设计害你呢?
曾老大说:我说的是,只要不是狐狸精,就不会使自己着迷,所以,只有不知道家底的人,财不露帛,自己才会是安全的。
想都没有想到的是,惠芳突然问:服侍你的几个女的大约都是大名为你找的吧?为啥他没有给你找一个可靠点的人,而专门为你找一些狐狸精呢?再说,他会不会预先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呢?
曾老大默然不言,最后说:你也莫追问了,天底下的事情,有的是说不清楚的。你现在怀身大气,不久要做妈了,也不可去东问西问的,使自己受气的。
惠芳是聪明人,心里马上明白,不管出于什么动机,但是给老爸找的这些人,大名不但知道一些情况,起码是认识这些人的。
她想起,原来找的人总是十天半月就要换人的,而这位赵玉珍,自从上门之日起,家里就是一派祥和的气概,这不能不说,这人的来历是要注意的。起码,大名清楚得很。
会不会大名也是他们的同伙呢?惠芳又深一层的想起来,突然觉得要不就是没有,要不就是他们的计划太精明了,因为如果不是起码和大名出门,不是一个劲催大名筹,这些事的发生,也太费解了。
惠芳想,再向老爸发问,不但会使老爸难堪,自己也会非常尴尬的。所以,她说:爸,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再去慢慢查访,让这些杂种把这些钱拿去吃药。我不是还认识一些人吗?也许,他们可以查出一个水落石出来的。
曾老大突然说:算了,你千万别再去找你那些什么熟人的,你不记得前一阵子你们去躲避他们再去惹他们,不但找不着,而且还惹出新的事来。至于这个赵玉珍,我和大名都认识的。那次在浅滩,我们还去会过她的,她还是一个有名气的人呢!
惠芳说:爸,你怎么能够?特别是怎么能够把大名带起一路去会这种人,去那种地方呢?
曾老大说:我为这事后悔死了。不过当时大名还在跟我做跟班,你们还没有这一滩子事呢!那是去年好久的事了。
惠芳说:伍余告诉我说要大名上门,完全是你的主张。你怎么可以这么主张?你自己不学好,还把不学好的人来上门?
不知道怎么这句话就令曾老大十分生气。说:好了,对不起你了,你也可以不认我这个爸的。明天,我好一点我自己来办我的事情的,你,你们都不要管我了。我不怨你们,我是木匠带枷,自作自受的!
惠芳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像吃了一支苍蝇,心里马上明白,为什么在伍余家,大名上身体时是那么驾轻就熟。除了浅滩,还在多少地方有这种事?她又有点怪老爸,真是老不正经,带坏子孙。
惠芳决定要认真盘问一下这件事,而且想,曹大名,你算一个什么名堂?何果这些事情一件一件搞清楚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二七)
——苍髯老贼
大名一下就处于被审问的境地。于是,他就交代了去永春府垂柳于由曾老大的安排与三表姐、二表姑以及浅滩与赵玉珍的事情。不过,她对于第二次去浅滩的赵玉珍的事,则只字未提。因为交代的这些问题,一是曾老大的安排,二是去上门入赘之前,所以,就不是特别了不得的事情。于是,重点就转在另外两个问题上了。一个是,为啥长期以来没有坦坦诚诚的告诉自己;第二则是再三追问与伍余的关系。这两件事中都不是实际性的问题,而是认识上的问题。所以,答复起来就轻松一些。
大名说:我的命这样好,遇见了你,我也不敢把自己的丑事搞出来抓屎糊脸的。不然,把你失掉了,我当然就是倒八辈子的霉了。所以,之所以没说,完全是怕失去你。这样,惠芳就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至于伍余的事,大名说:原来从兴隆场搬家的时候,你叫我去我都不敢去,以后去一次你也知道,为了通知她说你要去,我送礼时,还雇请了一个挑礼物的人,上次你还说我是一副慌忙的样子,怎么你就忘记了呢?是不是?于是,惠芳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虽然是这样,惠芳还是觉得自己太亏了。我以小姐的身份,让你一个帮工上了,而你居然还有前科,就是任何人不知道,我也是太吃亏了。虽说自己和伍余的关系也不十分对头,不过女人之间,谁也说不出一个什么子午卯酉来。至于先志的事,不仅仅是一试而已,而且,先志竟然付出了渺一目、跛一足的代价,早就等于扯平了。
既然是亏了,少不得就想到如何报复的事。不过,他觉得这出太犯难了,目前真是还没有一个人在担心她呢!何况,这也不是一件说扯平就扯平的事情。于是,她就想经常令大名感到失悔,感到负了人,要经常不给他好脸色看。在大名兴致很高的时候,要给他拒之门外,在大名志得意满的时候,要感到冷水泼头。总之,如果让你一天兴奋了、高兴了,我不就是更亏了吗?
没有几天,曾老大终于出院。惠芳征求他的意思,说:爸,我们要不要搬回来,也好照顾你的。曾老大说:不用了,你自己怀身大气,照顾好自己吧!平日照顾我的人,我还看得上,不多言语。况且,我如今不过就是吃点饭什么的,而且,一天还想清净一点呢!惠芳自然无话可说,不过,三天两头还是去吉龙桥家看一看。
这件事情令大名也受了不少刺激,觉得寄人篱下始终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现在的情况除去这儿之外,自己也着实不会做什么。严格说来,自己仍然是一名跟班,只是,过去是跟曾老大,现在是跟曾惠芳而已。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他到底年轻气盛一些。所以,在三番两次去碰惠芳而不能得手的时候,也无师自通的会了一种自慰的手段。于是,有时就尽情的想那些经过的人和事。从三表姐、二表姑、到赵玉珍,还有没有得过手的伍余。平日去锅铺坐坐,也不急于再去张罗什么生意,而是听其自然。自己原来就认识一些字的,所以,不知怎么就去找了很多木刻版的《圣谕》之类的书来,这些书的内容各自不同,不过,都有着一个中心思想,行善之人有好报,举头三尺有神灵,世间万事都由命,以及祸因恶积,福像善庆这一档子事来。看来多了,虽然觉得没有什么新意,不过,觉得人道天理,也许大体如此吧!
他突然得到先志带的信来,说是外婆的身体越来越不行,问他是否有回去一趟张家沟。于是,他马上喊了一程滑杆,回到家里向惠芳说。惠芳翻着白眼说:哦,张家沟,我想一下。
谁知大名说:我只是说一声,没有问你准不准呢。说完转身就去了,搞得惠芳还回不过神来。
滑杆一直抬到兴隆场,他又去买了一点各色礼品,正准备上路直去张家沟。他忽然听见有人叫他:曾大名,曾大少爷。他循声望去才发现是温师傅。也不过是半年多,可是温师傅的样子老了许多。他问:温师傅好吧?温师傅说:一言难尽,我们师徒还是摆一下吧!大名觉得不应该推辞,就退了滑杆,与师傅一道去一个小茶馆里坐了。
听温师傅说:如今他已经没有在邓老八的锅铺做事了。一方面,如今管事情的是邓老八一个相好的女人的兄弟,另一个是邓老八的铺场又进了一些新的玩意,他的那一套老办法也不大长适应了。大名也说了一下曾老大的情况,包括如今住院之后在家的情况。于是彼此嘘唏叹喟了一番,主要是曾老大棋错了一步,满盘皆输,才落到如今的样子。
大名问:温师傅,如今在哪儿发财呢?温师傅说:发什么财?不过是吃原来的一点老本,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告别的时候,又约了以后师徒再会的意思,又去酒店为师傅舀了五斤大白干,才作别而去。到了先志家,看见先志的神态安祥,他急问:外婆呢?先志说:带的信可能迟了,外婆已经去了几天了。就埋在三丘田外那一个乱葬坟上。过一会儿去看看吧!大名问:桂花呢?先志说:桂花身孕好几个月了,现今脚有点肿,身体也不大行的。
大名说:你的手脚灵便些吧?先志说:久而久之,也习惯多了,这门不能出,田地里的事不能做,手头的篾匠活还可以。不过,到底有几块田,帮补一点手艺钱,日子还可以过的。请的那个师傅还好,除去改版子,划大篾之外,有时也帮去田地里干些活,我们当然也没有亏待他的。
到上坟的时候,桂花说:不远的,我陪你去罢。大名说:你行走不方便,我自己去好了。先志说:也不是那样娇贵的,是不关事的,于是,准备了一点刀头,一点纸烛,由大名提着就去了。
完全是六尺新坟,上面还没有一根青草,也没有一个碑。大名向坟磕了三个头,不禁流出了泪来,桂花也有一些伤感。
大名问:桂花,我们的婚事没成,先志哥又是一个残疾人,你不会怪我吧?桂花说:大名哥,以前的事情都不要提了。其实,我现在觉得很好,不愁吃穿,日子也过得。先志对我很好,还是体贴我的,只是开头怀的那一个小产了。所以,这一个也特别金贵的。呵,曾家大小姐怀了几个月了?大名说:也有些日子了,看来也没有大问题的。桂花说:日子过得真快,我的头发都白了几根了,先志也是这样。
大名不愿意多提这一档子事情,收拾起刀头就回先志家了。
吃晚饭的时候,大名把曾老大的情况说了一通。先志突然说:大名,我有个忙,你一定要帮的。大名说:你说吧!
先志说:人一辈子说不清楚,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人的三灾八难,也是说不清楚的,不过一个人,总不能够忘恩负义的。你爱讲的《增广》上的话,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决定要到城里去看大老爷一次的。不然的话,如像婆一样,老年人,风前烛,瓦上霜,说没就没了。我也不住多久。而且,上几次卖篾货的钱,我还一直存着。我和桂花两个人都坐滑杆去,这点钱我们是够的。家里的事情,周师帮我照看一下,你看好不好呢?
大名说:说到是,不过……
桂花说:先志说得对,我们想起来,一是要感谢外婆,第二就是要感谢曾大老爷的。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们自己去也要去的。你不是说去吉龙桥吗?滑杆肯定是可以找得到的。我们也不准备什么东西,就将就你送的这些礼行,转送就可以了,行不行?
大名只好点点头,说:先去兴隆场找滑杆来,钱我是可以给的,去一下,说不定有些好处。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二八)
——苍髯老贼
这次先后到吉龙桥的客人,总共有三个人,除去先志和桂花,还有温师傅,一到曾老大家,先志跛着一双脚,桂花挺着一个肚子,但都无例外的向曾老大下跪磕头。这倒令曾老大感慨不已,除去安排在于上的一个鸡毛店住下之外,曾老大还安排服侍他的人,去小码头通知惠芳,说是家里来了故人,来了贵客。才把信带去。温师傅又到了。说去年中秋节的之后,两人一直没有见过面,所以,曾老大又叫人去安排温师傅的住处。
原本说是看一下大老爷就走的,但是曾老大坚持要让先志和桂花多住几天,而且,又约定要让惠芳带桂花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曾老大约先志谈了一次话,先志当然是说如果没有曾大老爷,他的命不保,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成了家,衣食有着落。乃至说了,就是下一辈子变牛变马也要报答大老爷的。曾老大以前有过的威严,似乎已经不在了,变得十分恭谦。他认为,先志受残是因为锅铺失火。其实,防火也好,灭心也好,先志没有责任,也可以不去的,不但去了,而且因此受了伤,好端端的一个人前途被毁了,他是很难过的。他不便说受伤自己是因为文太太那一档子事,就说:如果先志还在,那次没残,他可以打发先志去,也可以一道去,那样,说不定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曾老大说:先志,我还是欠你的,如今我年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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