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骠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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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鲁达：“早年我曾帮父亲处理一些买卖，所以对这方面比较熟悉，慕护只是一个莽汉罢了，哪里懂得其中诀窍，轻易的就让我知道了他的底线，他焉能不败。”

　　　　“你不怕鲜卑人认出你来？让其它乌桓人知道？”霍去病换了个话题。

　　　　伊鲁达脸色一黯：“这事我也无能为力，不过父亲和乌代大帅应该有办法才对。”想到自己可能永远再也无法返还饶乐，伊鲁达到那时凄然。

　　　　霍去病默然：“你原本不用现身，这事却是我亏欠了你。”

　　　　两人唏嘘不已，不过不久之后发生的事实则完全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在伊珩的布置和刻意引诱下，那个白水部落的幸存者在靠近鲜卑木延部落的一处山林中被发现。

　　　　发现者正好是白水部落的人，当即认出了这死去的人正是应该死于饶乐水源头的那个湖泊之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解下乌桓人立即前去质问木延部落的人，乌桓人中更是有一人是那人的生前好友，见木延部落的人语焉不详，尽是推诿，愤怒下大打出手，双方爆发了冲突，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冲突过后，在乌桓人心中，木延部落就是杀害那些乌桓年轻一代的凶手无疑了。说起来，虽然双方都是东胡后裔，源自一族，但历年来双方就因为谁是正统的缘故征战不休，更有野心勃勃之辈想统一两族，重现东胡往日的强大帝国，多年杀戮下来，这两支同根生的种族结下了解不开的血仇。

　　　　匈奴盛起之后，调停双方，一族南迁，一族北移，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不过双方的仇恨并没有因此消解，各自部族渐渐发展完善，有了自己的完整文化，重新统一的可能性更加的渺茫。

　　　　凶手是木延部落的人，非常的合情合理。至此，双方再也不讲情由，红了眼的乌桓人立即调了大军前来征讨木延，双方自分裂后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爆发，木延部落差点被抹去，吃了亏的鲜卑人自然不肯罢休，各部落联合起来，疯狂反击，白水部落遭到了差不多的待遇，其大帅怀骨更是身亡。

　　　　双方征战不休，各有伤亡，而真正的凶手却已经踏上了返还渔阳的道路。
鹰击长空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返还（中）
　　　　回去的路变得很艰难，乌桓和鲜卑的战争也波及到了他们。当一行人筋疲力尽，好不容易从不见天日的山林中转了出来，见到辽阔的草原、碧蓝的晴空，心情都会无缘的开朗起来。当然，前提是没有人来聒噪。

　　　　在遮天蔽日的参天林中钻了半月，所有人早就苦不堪言，这可不比在草原中驰骋来往，来往极不方便，且林中无法分辨方向，转了几次就彻底迷失了，要不是识途老马的伊鲁达，他们肯定走不出来。

　　　　当霍去病和伊鲁达首先从林中出来之时，顿时愕然发现至少上百双眼睛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伊鲁达低呼一声，身子闪动，就想退回到林中去。

　　　　前方数百米处正有两队人马厮杀成一团，人数较少的一方被围在正中，死死抵抗着四周不断冲上来的敌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丝毫部落下风。

　　　　人多的一方外围还有不少人，离两人距离较近，见到突然出现的霍去病和伊鲁达二人，顿时一阵骚动，大约十余人就往两人行来。

　　　　“是扶余人。”伊鲁达停住脚步，话中直透出一股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扶余。”霍去病也吓了一跳，扶余人的势力范围在鲜卑和乌桓以东，难不成自己一行竟然转到这里来了。这些草原部族在他眼中看不出什么区别，虽然说是扶余人，但在面容上看不出和这些乌桓、鲜卑人有太大的区别。

　　　　伊鲁达感觉到了霍去病的疑惑，喃喃道：“这路我走过很多次，绝对不会走错，这里绝对不是扶余人的地盘，他们出现在这里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霍去病眼光扫过那群被围着的人，身体突然一颤，脸色大变，下一个动作却吓了伊鲁达一大跳，他竟然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弓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伊鲁达心中暗暗叫苦，劝道：“扶余人不会为难我们，他们中也不会有人认出我，霍大人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呢。”己方人马大多还在林中没有出来，要是立即出了冲突势必不能全歼这批扶余人。

　　　　霍去病冷哼一声，原本他并不想理这事，但刚才微一扫眼，立即在那群被围的人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凌星，郑锐……

　　　　那奔过来的十余人立即止步，当先一人大声叫着，见两人没有什么反应，大怒下搭箭上弦，正要上前到射程之内干掉这些胆大妄为的人。

　　　　“嗖！”的一声，一阵疾风从耳边划过，针般的力道挂的面皮火辣辣的疼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连续十几声不间断的响起，身后不断的传来惨叫声和重物坠地的沉闷声。

　　　　他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这样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了，一圈缰绳，掉转了马身，跟自己来的其它人都被射死。他最后往那两人所在处不甘的望了一眼，最后一眼。

　　　　一点寒芒瞬息间钻入了他的体内，带走了他全身的力量。

　　　　身后不断的有人冒了出来，待霍去病射杀了这十余人，已经有二三十人冒了出来。

　　　　虽然凌星等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危险，但不代表霍去病能安然呆在一旁。不耐剩余的苍狼军战士从林中出来，霍去病带着这三十人就往扶余人所在地冲去。

　　　　那伙扶余人也见到了惨死的同伴和冲杀过来的霍去病等人，顿时一阵慌乱，这伙人的首领一声令下，百来人扶余人从战场上抽出身来，迎上了霍去病等人。

　　　　随着这百人的抽离，通过空隙，被围的人也看到了霍去病等人，立即发出了欢呼声，扶余人的压力立增。

　　　　他们是一伙的，扶余人的首领心中一凛。

　　　　霍去病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不断上箭、射出，每一箭必定有一名敌人应声倒下，割草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伊鲁达虽然没有霍去病那么变态，但每射一箭必定夺取一人性命。

　　　　再射出一箭，一摸却摸了个空，带来的箭枝已经完全消耗光了，劳师远征，原本从渔阳带的箭枝就不多，数次大战消耗的量更是惊人。虽然后来也补充了一点，但哪里经得起消耗。

　　　　低喝一声，霍去病不再和依靠高明的骑术和对方保持距离，率先转身往剩余的扶余人冲去，这一突然变向，扶余人措手不及，大多数箭枝顿时射了个空，再要补射时霍去病等人已经冲到了面前。

　　　　长戈闪电般的挥出，斩入对面一扶余人体内，左右传来几下利器破空声。霍去病双目尽赤，怒吼一声，不退反进，长戈顺势把那人的身子劈成两半，同一时间，腰肋几处一痛，不过他躲的好，兵刃入肉并不深。

　　　　长戈回收、横切，血液横飞中，几颗头颅飞了起来，染了他一身血液，周围人尽皆露出骇然的目光，像看魔鬼般看着他。

　　　　见到了血，苍狼军更加的疯狂，扶余人应付的更加吃力，心中更是胆寒，这是怎么样的军队？

　　　　一段时间的相处，伊鲁达多多少少也沾染了点苍狼军的嗜血，强横的武技更使他如虎入羊群。

　　　　扶余人首领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自己的族人竟然如此轻易的被对方尽数杀死。这时，再要调兵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二十余人撞入了毫无防备的围攻人员当中，目眦欲裂的看着族人不断惨叫着抛血从马上坠下，渐渐地，身子由于胆寒颤抖起来。

　　　　荆野粗大的身子从林中钻了出来，口中骂骂咧咧的，抬眼不见霍去病等人，心中一紧。待看到远处胶战的双方，顿时兴奋的发出一声虎吼，带领着不少苍狼军战士加入了战团。

　　　　不断的有苍狼军战士从林中钻出，这无疑给了摇摇欲坠的扶余人首领重重的一击。
鹰击长空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返还（下）
　　　　扶余人只有千人之众，在数量上根本不占优势，更不用说双方的战斗力完全不在同一层次。由久经沙场的边地战士中挑选出来的勇悍之辈组成的苍狼军，在同样的数量上很少有人能面对面的将它击败，陀跋部落就是最好的证明。

　　　　被包围的汉军乘着扶余人松懈之机在赵则的带领下奋起反击，里应外合下，扶余人的防线顿时土崩瓦解，如决堤的大坝，被汉军冲了出来。

　　　　两军迅速的会合在一起，扶余人首领满脸悔恨之极的表情，心中将自己恨到了极点：为什么自己会不识大局到害怕强攻下己方伤亡大增而打定主意慢慢消耗对方的力量，为什么！为什么……

　　　　身边的手下惊惶拉着他的马缰往远方逃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滚。”扶余人首领突然怒喝一声，一剑割断了缰绳，飞快的在身边手下的马臀上刺了几剑。战马痛嘶身中，扶余人首领义无反顾的冲了回去，他不甘心，绝对甘心。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一个弱小的身影，这也是他的目标，就算死他也要完成。

　　　　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滚开。”扶余人首领怒气冲冲的一剑挥了出去，他对自己的武技和大力一向很有信心。

　　　　霍去病嘴角挂着一丝讥讽，轻松挡住了对手疯虎般的进攻，当的一声，荡开对方的长剑，长戈闪电般点出，刺穿了这个扶余人的肩膀，将他击落马下。

　　　　旁边军士一拥而上，将扶余人首领按倒在地，令他不能动弹。

　　　　战斗结束，扶余人全军覆没，包括那几个折返回来的扶余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霍去病怒视着赵则，赵则所带领的这些人只不过是渔阳的二线战士，竟然也敢轻易踏入草原，这次要不是机缘巧合，后果可不堪设想。扫了一眼身旁一身厚重打扮、正一脸兴奋的望着他的凌星，脸沉了下来：“还有你，星丫头，你不是在长安吗？”

　　　　又叫我星丫头，凌星一阵无力感，翻了翻白眼，选择了沉默。

　　　　赵则唯唯诺诺的正盼着凌星出来解释，见她闭口不言，顿时慌了：“大人，不关我事，是赵大人命令我出塞的。”

　　　　赵破奴，他会如此不识大体才怪，霍去病看了眼一旁赌气不说话的凌星一眼，心中知道必定和她有关。这丫头胆子历来不小，当年初见之时，一人尚能在兵荒马乱的渔阳生存。

　　　　一旁突然传来阵阵受伤野兽似的低喘声和断断续续的话，众人望去，正是那个扶余人首领。

　　　　“放他起来，他想说什么？”霍去病把征询的眼光望向凌星。

　　　　扶余人首领双目尽赤，口中飞快的吐露出一串串音节，咬牙切齿的望着凌星，那神情仿佛恨不得生啖其肉。

　　　　顺着扶余人的目光望去，霍去病才发现他怒目所视的并不是凌星，而是她身边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仔细一看，这孩童虽然穿着汉人的服装，但脸型却是高鼻深目的胡人，小小年纪，却长得眉清目秀，有股天然秀气蕴含在内，此时正紧紧倚在凌星身旁。

　　　　“他（她）也是扶余人。”伊鲁达低声提醒道。

　　　　孩童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面色一片愤怒的潮红，仿佛扶余人首领那些话拥有无比的杀伤力般，突然大声反驳起来，语音清脆，却听不出是男是女。

　　　　难道这孩童才是扶余人返还的原因，那时的情况霍去病瞧的清清楚楚，要是那些扶余人一心逃跑的话，自己根本来不及追赶，好奇下忍不住多看了这孩童几眼。

　　　　两人的语速都是奇快无比，似乎在争辩着什么，听得周围的人一头雾水，孩童脸上的表情愤怒之极，扶余人首领虽然嘴角不断有鲜血留下，却满脸讥讽。

　　　　凌星伸手安慰的拍了拍那孩童，顿时奇迹般的令他（她）安静了下来，张口说了几句，那满脸不屑的扶余人首领脸色突然一变，孩童则现出感激的神情。

　　　　扶余人首领脸色缓和下来，张口又问了几句，凌星毫不犹豫的回答，众人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扶余人首领脸色先是不信，随后脸色开始慢慢变化，最后完全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凌星也适时的住了口。

　　　　那孩童双目通红，在凌星说话开始就低低的抽噎着，待她讲完，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眼前好像在演一幕情感剧，而且还是国外的，最可恨的就是没有中文字幕：“丫头，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霍……大哥，我们一边走我一边告诉你好吗？”凌星软语央求道，小孩的哭诉也影响到了她，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霍去病叹了口气：“我们回渔阳，回家。”

　　　　知道其中必有隐情，霍去病也没有为难那些扶余人，就将他们放了，现在所在处离渔阳已经不远了，用不着那么提心吊胆了。

　　　　不过在那扶余人首领却坚持不肯离去，不顾自己重伤在身，领着一帮手下紧紧跟在霍去病等人后面，却也决不靠近。

　　　　霍去病派人查过他们的人数，三百余人，不多不少，排除了他们向匈奴人报信的可能，那么直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扶余小孩，他们是为了他（她）而紧紧的跟在后头的，不然霍去病一行和他们可以说有血海深仇，自然不可能像现在般安然。

　　　　一路行来，却极少留难，令霍去病大为奇怪，他哪里知道鲜卑和乌桓大战，匈奴人严阵以待，加上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草原上，所以一路无险。
鹰击长空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升迁（上）
　　　　耳边犹然回荡着驱狼塞将士们发自真心的欢呼声，将士们火热的热情驱走了萧索的寒秋的丝丝凉意，所有人的心都热热的。

　　　　不久前，霍去病一行终于安全的返还了渔阳，在回到驱狼塞时顿时受到了隆重的欢迎，苍狼军的壮举早就随着前巡的战士传到了这些苦守边关的将士们耳中，没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事了，所有驱狼塞的将士对着这些心目中的英雄献上了最崇敬的致意。

　　　　深秋、寒夜，霍去病登上了驱狼塞的高大的城墙，挥手摒退了所有的亲卫，目光投向远方，默然不语。

　　　　清冷的月光从一轮皎月上洒了下来，不远处的长城像一头在黑暗中蛰伏的凶兽，择机而起，萧索的秋夜下显现着无边的冷肃。

　　　　细碎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凌星走到霍去病身旁，扬起一张俏脸，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中。

　　　　“霍大哥，你有什么烦心事吗？”虽然年纪比眼前的霍去病还要“大”上几岁，但在他身边终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让凌星无由的想要去依靠，仿佛自己才是年幼的一方，这称呼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霍去病苦笑了下，这次出塞表面上看上去大获全胜，但连番的战斗也留下了不少苍狼军优秀的战士，鲜卑、乌桓可不是弱者，除了匈奴，就他们在东北的草原上称雄了，代价是不可避免的，足有百来苍狼军战士无法返还渔阳，埋骨在那陌生的异地。

　　　　“你呢，不觉得太冒失了吗？”霍去病轻声责道，事情的缘由赵则可不敢瞒他，稍后不久就一五一十的全部招供了。

　　　　他出塞后十天后，凌星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渔阳，找到了赵破奴，也不知道她和赵破奴说了什么，赵破奴就派赵则带领五百军士出塞，随行的还有凌星。

　　　　从赵则的话语中满是侥幸的意思，因为赵破奴只是派了五百军士，这么点士卒深入草原，在他看来，无异于找死，他们可不是能征善战的苍狼军，对大多数的人来说，根本没有远离渔阳三十里的经验。可是一路行来，却没有遇到任何险阻，让他大叫侥幸。直到遇到了那个扶余孩童，才出现了上面的情况。

　　　　“是谁指的路？是你？不对，你出塞次数不多，还不如破奴？不可能安然到达那里，那时候鲜卑和乌桓大战还没开始……难道真是上天护佑？”当时，霍去病好奇的问道。

　　　　赵则迟疑的回答：“是凌姑娘，不过她看还是上天护佑居多。”

　　　　往事一幕幕的掠过心头，想起过往重重，霍去病心中更是生疑，从种种迹象来看，凌星对塞外的了解并不亚于有乌桓族暗助的他，甚至所知更是详细。

　　　　至少，他不会讲塞外各种族的语言，不会知道乌桓族的魂归歌……

　　　　草原诸族都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语言，很多大族都不屑去学习其它种族的语言，除了匈奴语，能精通大部分草原诸族语言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伊鲁达就不懂扶余人的语言。

　　　　“我是有信心能不被草原部落发现才外出找你的，你不知道，当时我听到你远征扎仑时，我……”感受到了霍去病语气中的怀疑，凌星俏脸挣得通红，急声为自己辩解，说道后来，少女心事展露无疑，声音又蚊呐般起来。

　　　　“傻丫头。”霍去病爱怜的摸了摸凌星的小脑袋，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在那积雪覆盖的破败村落里，自己也问了类似的问题，也许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难道这几年的相处，自己还看不透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这次要不是我们及时出现，你们就被那些扶余人杀死了。”霍去病望向了远方，淡淡的月光映照下，仍然能够看到远方密集的小黑点。

　　　　凌星报以甜甜一笑，顺着霍去病的目光望去，宭道：“这，这只是一场意外，当时依雪那么可怜，我就救下了她，哪知道会有这些扶余人追杀呢？”

　　　　“依雪，就是那个小孩吗？”霍去病轻声念了几遍：“这名字很像女孩的名字啊？”

　　　　“依雪就是小女孩啊。”凌星吃吃笑了起来，那神情娇美到了极点，看得霍去病一阵失神。

　　　　“那小……依雪是怎么来的，你们是在路上遇到的吗？”

　　　　凌星乖巧的点点头：“嗯，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慌不择路的依雪，当时的她就像个小乞儿似的，见到我们就昏了过去，我不忍心就救了下来，哪知道却遇上了麻烦，不过如果不是他们一阻拦的话，可能我们会和你们错开，那个乌桓人的确不错，对地理很熟悉，看来我是多担心了。”

　　　　“为什么那些扶余人会追杀依雪，她是一个人逃生的吗？你们后来说了什么？”这些话霍去病早就想问了，不过那些日子忧心匈奴可能的偷袭，一直放倒了现在。

　　　　“依雪是个可怜人。”凌星叹了口气：“叔谷只是受了小人蒙蔽罢了，他也是性情中人，追杀了依雪和她的父母以及一些追随者足足数月，从扶余辗转追杀到了乌桓境内，犹然不肯放手，依雪的父母和随从都死在他的手中，最后只剩下依雪一人逃了出来，唉。”叔谷自然就是那个扶余人首领的名字了。

　　　　“最后从他们后来的争辩中我也推知了大概，再加上我对扶余人也有所了解，叔谷才不说话了。”

　　　　“他信了？”

　　　　“没有，不过他已经怀疑了，相不相信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鹰击长空　第一百四十章　升迁（下）
　　　　次日，亲卫来报，扶余人求见。

　　　　默默的跟在汉军后面走了数日，这伙侥幸活下来的扶余人就一直没有上前来交涉过，也没有远离，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入塞后，霍去病却知道这种情况不会再延续下去，他们毕竟是外族，且意向不明，除非是向大汉投诚，不然无任是他们还是自己这方，都不可能允许他们继续跟下去。

　　　　求见自己？霍去病冷哼了一声，自己和他们只有血仇，想见自己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那个小女孩依雪。

　　　　“去，让她们去会会那个叔谷吧，还有，叫上赵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他试问。”霍去病吩咐道，这事还是交给凌星去处理的好，自己对扶余人是一无所知，脑中突然掠过叔谷充满仇恨、通红的眼睛，霍去病脸色一沉，又召回了亲卫，仔细吩咐了一番。

　　　　半晌后，亲卫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低声禀报了起来。

　　　　霍去病轻松道：“不愿随他离去，我明白了，取消原计划，派人跟踪一阵即可。”

　　　　不出霍去病所料，叔谷就是前来询问依雪愿不愿意和他一同返还扶余。从这数月不余余力的追杀到被擒惊悉真相，对叔谷来说，整个天地仿佛都一下子倒转了过来。情况变换的太快，他一下子由英雄变成了卖主求荣的小人。凌星是汉人，他对她的话并不尽信，但冷静下来的他仔细寻思，立即发现了此中的种种疑点。

　　　　和四分五裂的鲜卑、乌桓等紧邻匈奴的种族不同，相隔较远的扶余、高句丽等有一个中央政权，虽然不免将势力由各部落分散了开去，但却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扶余王。

　　　　依雪的遭遇正是一场典型的王权之争的失败者的下场，当今的扶余王垂垂老矣，而继位者年轻德望不足，依雪的祖父德高望重，在扶余有很高的声望，手下的势力更是隐隐和中央抗衡。继位者寡恩薄情，更加担心上位后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遂对依雪祖父下手，栽赃陷害、手段阴狠，硬生生的把他逼死，依雪则随父母出逃。

　　　　更可恨的就是继位者还花言巧语蛊惑了不知详情的依雪祖父麾下悍将叔谷，蒙蔽了事实，叔谷当真以为依雪祖父想要谋反，冲动下追杀依雪等人，把昔日的主人逼得走投无路，想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