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夫子的那些日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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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委实觉得让苏骁骁这种水准用他皆是上品的笔墨纸砚，实在是亵渎斯文。
苏骁骁在沁凉夜晚中迎风而立，内心无比悲愤难过——她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竟然还是没有套到幕后主使的真实身份！
“知道自己没用了吧？”小屁神的声音。
“滚。”苏骁骁早已经把母爱什么的抛弃到了九霄云外。
“你怎么还不走？”
小屁神吸了吸鼻子，“哼，本大神还在这里你应该觉得荣幸。”
苏骁骁正满肚子地不爽，当即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点也不觉得荣幸，请您老尽早走，小女子待会要沐浴梳洗了。”
“本大神怎么会稀得看你这种老女人沐浴梳洗？”
苏骁骁决定戳他痛处，“要不你试试屏蔽掉我？”
小屁神立刻沉默了。
苏骁骁心情大好，兴高采烈地往住的院落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九点多才到宿舍，能这个时候写完我已经是很努力了，人品果然很好。
求明天体测项目顺利，阿门。

☆、异动的世界（二）

她所住的屋子里有一点光，但是推开门看，却并没有见到莫无渔。
苏骁骁叹叹气，坐在自己的床上。
耽美大神已经不在了。
也许是她刚刚那句吐槽真的伤到了他那颗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心脏了。
脑子里头少了这人的闹腾，就特别的清静，只是这清静里头多少也有一些寂寞的感觉。
门外一直没什么动静，她心里奇怪，难道莫无渔今日不打算回来了？但是看他桌子上的摆设和未灭的烛灯，猜测他人应该是回来了，却又不知因何缘故又出去了。
苏骁骁没有心思等他回来，走到自己的书桌边，就着对面微弱的烛光随意翻开了一本书，入目是工整有序的繁体字，她只看了几行，就已经困得不行。
练字什么的……还是睡觉吧。
她于是毫无心理压力地爬上了床，把练字和萧暮，潇潇洒洒一齐都丢到了脑后。
此刻白马书院的葡萄藤架下正坐着两个人，一人局促而立，一人提壶斟酒，一杯又一杯，皆是一饮而尽干干净净，不留余地。
“你那么讨厌我，又何必管我喝不喝酒，喝不喝醉。”言罢又是一杯清酒下肚。
酒液清澈透明，而又香醇醉人，莫无渔不胜酒力，更不曾喝过酒水，单是嗅了这气味，已觉晕眩，但他咬唇只望着符暄，眼神透出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他是无意间撞见这人在这里饮酒，虽不喜，但却不忍他这般借酒消愁。
符暄瞥了一眼他，嘲讽地笑了笑道：“扭扭捏捏，尽是一副女儿家作态，可笑。”
莫无渔的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他这讥讽的话语陡然与脑中的某些记忆重合起来，他僵了一僵，却仍旧一言未发。
“你为何不生气？”符暄重重地掷下酒杯，“你为何不生气，丢下我这么一个醉酒的讨厌鬼直接走不是很好么！”
莫无渔终于说话了，“我确实讨厌你，但是萧先生教我们，凡事因果有循，我、我……”但也是我先对你不起才招来的恶果。
但他这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符暄道：“你也许只是天性纯良……却也没什么不好。”话至此处，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何在此借酒消愁么？”
莫无渔回答道：“不知道。”
符暄终于不再喝酒，他凝望着白瓷酒杯里液体倒映出的那一轮圆月，很久很久，久到莫无渔轻轻道：“若你父亲是乱臣贼子，你该当如何？”
乱臣贼子……
这四个字猛然闯入莫无渔的耳朵里，他的双瞳骤然缩了一下。
他两片嘴唇蠕动了两下，却并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从中流出，他本就不擅长这些，所以他只是愣愣地，甚至是有些犯傻地看着符暄紧紧皱着的眉头，不知所措。
他不说话，符暄却有话说，“皇帝其实早有察觉，他想让我亲眼看看，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如今我看到了，又该如何自处？”言罢他忽然轻笑了两声，“呵呵，我真是傻了，问你又有何用？你不过是个局外人。”
莫无渔只好道：“我确实……是局外人，也不能给你任何的意见，只是……倘若你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立场，为何不随心而行？”
随心而行？符暄看向他。
莫无渔抿了抿唇继续道：“这世间的事情我们大多……不知道何对何错，很多是非都是旁人拟定了的，就像男女之道，总言男子主外女子主内，倘若有女子从事男子之行业便会被旁人诟病，但是这些又是谁规定的呢？所以我觉得很多事情，若不伤及他人，又不知该如何选择，不如问问自己，想不想，想选择哪个。”
这话说得迂腐而书面，却又不失为一种道理。
一种原本的符小侯爷，绝对不会选择的道理。
但现下的这种情况，他无从选择，听了这样的道理，他甚至真的有几分触动。
月光轻薄淡雅，从树梢上渗透下来，光影全灌进了符暄手中的酒杯里，他望着酒杯，轻轻摇了摇手腕，那晃荡的液体就映出了莫无渔的脸，他满脸担忧，神色却又有几分局促，然而不知为何，符暄突然生出了一种荒谬的错觉来。
然而这份荒谬的错觉立时被他压下，只当是酒精害人罢了。
他站了起来，喝下手中的最后一杯酒，决定不再让这酒骚扰他仅剩的清醒，也省的让这人在这里同他一起吹风着凉，脚尖一转，就迈开了步子，“我回去了，走么？”
莫无渔怔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这是在邀他同行，他点了点头，跟上了他的脚步。
对于凌晨起床从被窝里爬起来冒着寒风前往学堂念书的这种事，苏骁骁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尝试过了，她甚至觉得被莫无渔拖起来看到外面阴沉一片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
真的是不爽到了极致。
然而苏骁骁最终只是抖了抖被子，不情不愿地正式起床。
莫无渔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走过来催促她，“苏兄，用完早膳赶紧去学堂里了。”
苏骁骁眨巴两下眼睛，忽然揪住莫无渔的脸颊，啧啧，这手感，咋咋，这皮肤，比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还嫩呢。
“你昨夜做贼去了么？”
莫无渔不解，“啊？”
苏骁骁穿着鞋，朝他眼睛下方指了指，“吶，眼睛下面都青了呢。”
莫无渔受惊一般猛地捂住眼睛，“没……没有，只是有些凉了，没睡好而已……”
“喔，这样……”对于他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苏骁骁决定不发表任何意见，她默不作声地去洗漱，心里暗自琢磨昨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边走边闲聊，苏骁骁倒也没有刻意地去问他，到了饭堂，她更加就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个了。
她在门口站定，不知以何心态去看饭堂里坐着的一个个人。
人出乎意料的齐，包括根本不用去上课的印爻唐艾等人。
刘贺文拿着书一边看一边喝粥，旁边阿宝正在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家少爷。
唐甲唐乙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有胡子一个没胡子，坐在一起吃东西的动作完全一致。
印大掌门右手拿筷子插着只包子啃得很欢。
朋海和朋渊跟他坐在一起，只不过朋渊一如既往地沉着他那张堪称英俊的脸，而朋海则肆无忌惮毫不忌讳地同他聊天。
而另一张桌子上，唐艾只是淡淡地喝粥，眼神一直飘在刻意坐得离他很远的苏晏，那眼神冷漠至极，偏偏在某方面特别敏感的苏骁骁却从中看出了几分幽怨与愤愤的味道。
她这位兄长显然也如芒在背，看到苏骁骁进来就如同看到了救星，身体前倾，似乎要撒腿跑过来的样子。
苏骁骁内心感慨着，并且为了防止苏晏把来自唐门的敌意直接牵扯到她这里来，于是赶紧拉着莫无渔进去。
赵厨娘瞧见她了，乐呵呵地亲自给她送来两份早点，显然她也听说了苏骁骁是个女子的事情，还很高兴地说道：“快去坐下吃东西，快到上课的点了。说起来书院里从来都没这么热闹呢。”看来赵厨娘对于书院里突然多了这么些个人，一点都不反感。
苏骁骁笑了笑，愣是没好把这些个人里头乱七八糟的关系跟赵厨娘说个明白。
比如印爻和朋渊的求而不得望而生怯，以及目前正处于破镜重圆未遂中。
比如唐艾与她渣男兄长之间的因爱成恨，相爱相杀。
好吧，以上只不过是她想想而已。
苏骁骁吃着包子，走到苏晏旁边坐下，多留了一个心眼然后环顾四周，果然——符暄不在。
凭着她在某方面超强的直觉，她立刻转头，装作有意无意地问莫无渔：“啧，符小侯爷没来呐，你看见没？”
意料之中看见这人吞了口唾沫，语气很是心虚：“没……没有啊……”
苏骁骁再接再厉道：“难道他是睡过头了？无渔你要去看看么？先生那么凶要是迟到了的话一定会被罚的吧……”
说莫无渔一点也不担心那是骗人的，那人昨夜的样子根本谈不上让人安心，但叫他现在去符暄房间找他，他却又觉得不合时宜，他与他之间的关系……理应没到这份上。
他看一眼苏骁骁。
苏骁骁无辜地笑着。
于是莫无渔就纠结了。
好在有人帮他做了决定。
“他不在房间里，早些时候我遇到三福，说符暄有事离开白马山了。”说话的是姗姗来迟的尚逍。
莫无渔安下心来，只是稍稍有些疑惑。
另一边苏骁骁彻底领会了一把什么叫害人终害己风水轮流转，她眼瞅着跟尚逍一块儿进来的萧先生迈着悠闲的步子就到了她面前，心虚地扭脸吃包子。
萧暮心情看来不差，以至于听到苏骁骁的话也还是笑着的，“我很凶？”
苏骁骁镇定地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先生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温柔慈祥。”
她应该是在夸他，但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像是夸赞的语气。
“我方才似乎听到有人说我太凶会体罚学生，难道是我耳朵不好？”
苏骁骁不敢说的确是你耳朵不好，只能睁着眼说瞎话：“方才我没睡醒，可能……会胡言乱语，我猜，先生您方才也没怎么睡醒，所以听错了。”
对于她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萧暮已经体验过不止一次了，故而他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在她旁边坐下来。
苏骁骁很难过，为什么她每次遇上萧暮都是以这种完全处于弱势的对话收场，然而经过这一番你推我攘暗藏心机的对话之后，众人下意识地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二人身上。
“萧先生与学生相处的很是融洽嘛。”印爻挑起眉头。
萧暮淡定道：“我一向对学生一视同仁，印掌门若有意体会一下，不妨也来我书院读书，我必然倾囊相授。”
印爻自然是不想的，故而只是冷冷地哼一声，继续吃包子。
“家师出言无状，望先生不要介意。”朋海突然出声道。
苏骁骁黑线又挂了一头。
继心智有失之后又来一句出言无状，这两人到底哪个是师父哪个是徒弟，坑师之道，朋海当真是贯彻到底。
然而对于这样明显伦理颠倒不怎么符合常识的师徒关系，印爻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朋海此言根本就没有激起他丝毫半点的情绪波动
而萧暮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无碍，算是领了朋海这份本是用来解围的心意。
苏骁骁于是低头喝粥。
果然还是不要参与这么奇怪的关系里面去比较好，反正朋渊朋海印爻这三人跟她的任务毫无关系，她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何苦再自找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木头我回来了……
说好的停更三天，结果为什么消失了十几天，我是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诚恳的解释说辞的。
首先，我上次说到体测的问题，那个时候只是测了50米之类的，之后为了全身心应对要命的800米，木头开始了长达一个星期的身心煎熬，由于体育白痴体能残废的木头一想到800米就浑身僵硬心跳加快肾上腺激素刺激等等，于是我断更了………………
好吧，以上是主要借口。
还有一个借口是一向不痴迷动漫的木头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看完了某部二百多集的动漫以及漫画完结版并且不断地在搜罗同人文………………
总之！！！我错了_（：з」∠）_
在此木头要表达诚挚的歉意！
尤其对于流烁妹子我就想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三天什么的…………跪求原谅=　=

☆、异动的世界（三）

苏骁骁若能稍稍反思一下，就会意识到她现在的思维与心理动态跟往日有多么的天差地别。
当年她身为一名混迹二次元的少女，在虚拟世界拉官配站CP掐架无数，与其他耽美狼一起目露凶光，咬死BG，试图完成天下大同的梦想。
结果——她死了。
而报应什么的，她其实本来不信来着。
只可惜到了现在由不得她不信了。
想到这里，苏骁骁有点难过，低头啃了一口包子，两颊鼓鼓的。
萧暮看得好玩，把粥递给她，苏骁骁下意识地接过喝了一口，两颊更鼓了。
这两人相处融洽气氛和睦，苏晏忍不住就往他们这边看了两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一皱，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
唐艾看看他，面色有些冷。
今日上午的课，萧暮没说易经，而是说起了大学，理科生苏骁骁仍旧无法理解，于是她昏昏欲睡恨不能在眼皮上涂上一双眼珠假装醒着，而下午的琴艺课，苏骁骁没接触过古琴，倒是真的觉得有几分新鲜，难得认认真真坐直了身子学习着。
虽然萧暮并没有对她专注学习的行为予以褒奖，而是指着她那双爪子提醒她要剪指甲了。
苏骁骁黑着脸把收回了放在琴上的爪子。
但是他的话她还是放在了心上的。
所以莫无渔晚上回到房间时就见到苏骁骁正拿着大剪刀对着烛光比划着。
“苏兄你在做什么？”
苏骁骁努努嘴，“剪指甲啊。”只是古代连个指甲钳都没有，这么大个剪刀怎么剪？太难了。
莫无渔于是不再搭话，等他翻了几页书，打算睡了的时候，看到苏骁骁竟然才奋战到第二只手，她愁眉苦脸的，剪刀在左手上停留很久，却迟迟未动。
他放下书卷，“苏兄你怎么了？”
苏骁骁咬了下唇，然后道：“突然觉得身世凄苦苍天负我，连个剪刀都为难于我。”
“……”
莫无渔十分郁闷，他沉默片刻，然后问道：“苏兄我有些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苏骁骁扔掉剪刀看他，“不管当不当问，你不是都想问嘛，你问来听听，我看心情再回答你。”
于是莫无渔被她这样的言论打击到了，然后在问和不问之间稍稍犹豫了一下子，最后决定还是问出口。
“苏兄你总说你身世不好，可是我却听苏公子称呼你为妹妹，苏兄你……其实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了，你既然是女子，又怎能以此为称呼。”
苏骁骁叹息，这孩子竟然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这些。
她含蓄地给他解释道：“你看，苏晏不穷，我自然也不会穷，我的那些个话都是拿来逗他玩的，至于称呼，我不介意你叫我苏姐姐的。”
但是他介意。
莫无渔矜持老实了小半辈子，姐姐前姐姐后的，他还真的叫不出口，肉麻得紧。
“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也想问问你……”
苏骁骁的话只起了个头，莫无渔便安静地等着下文，表情在说“你问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你知道我是女子了，为何不介意男女授受不亲？”
莫无渔愣了愣，睫毛扑闪了两下，脸忽然可疑地红了。
苏骁骁也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呢？
烛火悠悠闪动着，她在灯光下只见到莫无渔的脸越来越红，几乎快要红得滴出血来，她越发觉得奇怪，不至于害羞到这个程度吧？而且看他的脸色和神情，又不像单单是害羞那么简单，到底是……？
——“因为他根本不是男的，又何来男女授受不亲之说。”　
“什么！？”苏骁骁惊得拍案而起，把莫无渔吓了一跳。
但此刻苏骁骁已经顾不得照顾他的心情这类体贴入微之事，脑子里回荡的全是耽美大神的那句话。
——“你说莫无渔是女的？？？”
——“嗯。”小屁神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愉快，郁闷程度似乎不亚于此刻的苏骁骁。
——“这这这不是耽美世界吗？他不是小受么？”苏骁骁觉得她真的是没有办法理解这个世界了。
——“所以我才说这个世界出了问题啊……最近很奇怪，我神力莫名其妙地恢复了一些，恢复之后，我才发现问题是出在主角身上，似乎原著作者由于承受不住压力干脆把男主改成了从小被当做男孩子来养的女孩子。”
苏骁骁内心充斥着不满以及愤怒的情绪，而且无从宣泄。
她久久无法平静，黑着脸的样子看在莫无渔里的眼里让他愈发的心虚，猜测苏骁骁莫不是已经看出了端倪？
怎么办？尚逍交代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呀……但苏骁骁既然同为女子，应该不会影响到什么吧……也许她还是坦白从宽好了？
莫无渔小姑娘内心挣扎不已，全然不知根本不必她交代，苏骁骁已经把真相咽在肚子里不信邪的反复咀嚼了无数遍，最后不得不屈服于这个残忍的世界和不靠谱的耽美大神。
——“所以我还要完成任务把莫无渔和符暄凑成一对么？”
——“可能有点困难。”耽美大神终于站在苏骁骁的角度为她说了一句话。
确实。
但他这话还是说得含蓄了一些的，因为这根本不仅仅是有点困难，而是非常困难。原先她还可以从符暄和莫无渔相处的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证明出符暄对莫无渔的暗恋之情，然后加以利用，但是这个暗恋的前提是，符暄以为莫无渔是男人。
而现在这个前提却已经被推翻了。
那么符暄作为一个纯正的同性恋，只爱男人不爱女人，她要如何掰直了他？她可没有原文作者的上帝之手，可以让主角忽男忽女，说爱谁爱谁。
苏骁骁开始怀疑她的使命和任务是不是真的有必要，以及她再次肯定了耽美大神的不靠谱性。
她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挣扎之后，终于向耽美大神提出疑问：“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小屁神大约真如他所说的，神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以至于他似乎高了，身量抽长了一些，脸上也没有那么肉了，就像是一脚从婴儿期迈入了童年期一样，他蹙了蹙秀气的双眉道：“你先什么也别做，让故事剧情自己发展下去。”
“主角性别都变了，故事剧情要怎么顺利发展？”
“既然原著作者以强硬手段介入了，我也没有办法。本来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生成了单独存在的次元世界，算是我神力的一处来源，但是这个故事的创造者的介入，使它从原本已存在的次元世界里脱离出去，也就不是我能够掌控的范围了，所以……只能按兵不动了。”
苏骁骁没听懂，但是这不影响她鄙视他，“要你何用，你的意思难道是你已经不知道故事剧情会发展的方向了？”
小屁神望了望天，“这个作者比较懒，我猜……她应该不会大幅度地改变剧情。”
苏骁骁放弃相信他了。
她觉得自己此刻已经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和价值，这让她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不满情绪，却无从宣泄。
莫无渔看着她阴暗不明的脸色，怯怯地开口：“苏兄你……没事吧？”
苏骁骁望着仍旧是一身男装打扮肤白貌美雌雄莫辨的莫无渔，叹气道：“没事，我只是……饿了。”
莫无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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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住的是客房，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一桩事，所以睡不着，走着走着，就绕到了萧暮的院落外，他有意进去找萧暮聊一聊，却由于心底的那点儿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揣测而驻了足。
他认识萧暮这么久，深知自己这位好友的秉性为人，故而若放到台面上说，他绝对相信萧暮的人品，但有时这人的君子行径却会大打折扣，虽说也无恶意，但却容易伤人。
夜深露重，苏晏在秋风站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走进去打算叨扰萧暮一番。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就被刚刚回来的萧暮撞了个正着。
“你在我这院子外头转悠了这么久，到底有何贵干？”
苏晏无奈地转过头去，“你既然早知道，还特地把我晾在寒风中这么久，委实让人心寒。”
萧暮淡淡地道：“那就进来说。”
“呃，还是在外面说吧。”苏晏觉得有些事还是长话短说的好。屋子里那种面对面沉闷而没有空气流动的氛围，并不适合谈这种话题。
萧暮安静地等他说话。
苏晏神色有点古怪，“你对骁骁……”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暮淡淡回问。
“未免有些太好了。”
萧暮道：“她是你妹妹，等同于我的妹妹，我照顾她，理所应当。”
“但是……”
“但是。”萧暮接过他的话，“她真的是你妹妹么？”
“……”苏晏有些惊讶，“你这是何意？”
“我从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她与你口中所形容的那个苏骁骁完全不一样，但这我尚可以猜测想必是你为了面子糊弄于我，这样她奇怪的行为和言语就可以得到解释了，但直觉却告诉我，仍旧不对。”
苏晏问：“哪里不对？”
然而萧暮只是摇摇头，“直觉。”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揭穿。
对于他只是把这种毫无来由的臆想强加在苏骁骁身上的行为，苏晏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于是他只好面无表情。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萧暮却并不配合，而是高深莫测地沉默了，迈步往院子走。
苏晏跟上去。
黑夜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然而在平静的黑暗中却走出两个人来。
一个人道：“苏兄你不是要去厨房么？”因方才听到的东西，语气有些忐忑。
另一个人甩甩手，“不饿了，我们回去。”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