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翩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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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逗你真的很好玩
　　　　同情地看着面前狂笑不止似已疯狂的男子，翩翩的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说出那些不经大脑的过激话语，虽然他是变态了点，但也罪不至疯。不忍他继续疯癫下去，吞了吞口水，好心地探询：“你——还好吧？”
笑声果然在她的问询声中倏止，因大笑而扬起的头慢慢回落，浓密的羽睫下，凤眸氤起一层迷离之色。牵起一弯夺人呼吸的魅惑笑痕，轻轻浅浅地道：“你——很好玩。”
他，疯，掉，了，天可怜见，她不是故意要逼疯他的，充满歉意地看向那张疯了之后依然好看得天理难容的俊颜，想到与疯子共处一室的危险性，不禁有些胆怯了。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点，再退一点，却惊恐地发现那紧盯着她的眸瞳越发晶亮了，最后将她牢牢定住。周身温热的池水暖不了她的身，氤氲雾气似是一层寒霜，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你很怕我？”感受到她的一丝寒意，慕容月淡淡问道。
怎么可能？翩翩赶紧挺直腰杆，急急否认道：“哪有？”说完才发现，王爷刚才的语气好像又回到了那种不死不活，阴死人不偿命的正常状态了哦，那么说，他现在回复正常了？
迅速地瞥向他，凤眸也正盯着她。他，不会是在生气吧？虽然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会咬人的狗不吠，他越是那个死样子，越是让人心惊肉跳。怎么办？急得额头冷汗涔涔，要道歉吗？话已出口，覆水难收，道歉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刚才那番义正言辞的话不是白骂了？困难地吞咽着口水，翩翩决定极力自救，艰难地问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为什么？”
凤眸流转，示意她继续。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只是因为我吐了王爷一身，又不小心说你是……呃，人妖？可是不知者不为罪啊！王爷圣明，定不会为这一点小事为难区区一名小女子的，所以……”
“所以将你留在府里，自有本王的理由。”缓缓地截过她的话，慕容月慵懒地将身体又沉下去一点，闭着眼享受沐浴的舒适感受。
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拽样，摆明了吊她胃口，翩翩仍然忍不住问道：“什么理由？”
等的就是她开口问他，睁眼，启唇，阴笑：“理由是——逗你真的很好玩。”
吃惊、错愕、不信、气愤，一一掠过她眼底，恼羞成怒地又待发飙，下一秒却被慕容月一把扯进怀里。
心脏跳得好快，心口闷得好难受，不，不能呼吸了，恐怖啊！他要对她干吗啊？不会想要对她#％￥*@呜~~~不敢往下想了啦！
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浴池中的蒸汽还是他的鼻息，这样的贴身接触，让她的大脑彻底瘫痪，根本无法正常工作，就在翩翩以为自己要惨遭狼手时，却听到头顶传来隐含笑意的声音：“本王还等着你搓背呢！”
认命吧，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狠狠骂过一次已经很够胆了，没可能再试第二次。翩翩劝自己要识时务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搓背就搓背，又不会掉块肉。一咬牙，拉过池边的帕巾，勇敢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渡到他背后，就要与他的后背奋战。
口水不断吞咽中，好，好完美的背哦，结实紧致的没有一点赘肉，虽不是肌肉纠结，但却挺直完美的毫无瑕疵。吴翩翩，你可不可以有志气一点？看到个背就花痴成这样，有没有脑筋啊？用力甩掉脑袋里的异想，暗骂自己没出息，全神贯注于目前的新工作——搓背。
手好酸，他大老爷为什么不喊停啊？害她搓背搓到现在，手都快断掉了。呜~~~~搓不动了啦！
“三日后，王府会大宴宾客。”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惊得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哦。”她勉强应了声。
“因为那日是我的寿辰。”缓缓地转过头，用目光将她锁住，“希望到时候能收到你的礼物。”
第十七章　萦王府大宴宾客
　　　　王爷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她送礼物给他？刚才在衣局遇到沈星，那家伙显然对昨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见到她就远远地躲开。翩翩费了好大力气才追上他。死拉活拽拖住他问王爷寿辰是不是王府的每个下人都要送寿礼？沈星还当她为昨晚逗蛐蛐儿的事想拍王爷马屁呢？她看上去有那么狗腿吗？拍马屁！切！
这几天王府上上下下为了三天后王爷的寿筵，洒扫屋宇，张灯结彩，大肆铺张，一个个都累得人仰马翻，就在每个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吴翩翩——王爷的贴身婢女，却清闲得浑身要长绿毛了，原因就在于王爷这几天都不在府里。难得的悠闲清静让翩翩闲散得通体舒泰，她才懒得管为什么明天就是王爷的寿宴了，他这个正主儿到现在都还没现身，反正他不回来她就乐得清闲。不过，王爷的寿礼她倒是要好好想想，既然人家大老爷指名道姓要她送礼，没道理送上门的马屁不拍啊！虽然她没兴趣狗腿，但是人家王爷开口了，就应该要顺应一下民意，免得惨遭横祸都不自知。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她是等同于被禁锢的囚犯，没有随意出入的自由，不能上街买礼物那就只能自己动手做咯，刺绣，女红，她一样不会，还真是难办哪！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打了个呵欠，翩翩决定回去睡觉先，明天早点起来，说不定就能想到送什么礼物了。
一大早，翩翩就被震天阶响的敲门声给惊醒，急忙翻身下床，打开门一看，奇了，今天来叫门的居然是总管大人，今天不是王爷寿宴吗？他李大总管应该很忙才对，怎么有空晃到这里给她喊门，吃饱了撑的？刚想问他出了什么事，却听李傲急声道：“王爷回府了，快去伺候。”吼，回来得还真及时。
一路火烧屁股地赶到和风苑，却在院门口停住，王爷正在院子里一派悠闲地品茗，哪有几夜未归刚回府的疲惫样？见她来到，慕容月难得心情大好的朝她嫣然一笑，并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被慕容月突来的反常举动吓到，翩翩有些不自然地向他走近，直至来到他的面前才停下。
“坐。”语气轻柔地邀她落座，并为她斟上一杯香茗。翩翩的脑袋由始至终都处于真空状态，无法理解王爷离开了三天回来之后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尝尝这普洱，很不错。”他仍是温言软语。
看到他那么反常，翩翩怀疑地问：“你，没事吧？”
目光轻点，他语带笑意：“你希望我有事吗？”轻抿了口茶，接着缓缓道：“寿宴结束后，你走吧。”
“啊？”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让她离开，翩翩有些适应不良。
以为她没听懂，他又补了一句：“今晚你就能离开王府了。”
上午就三三两两的不断有人前来给王爷祝寿了，到了中午更是热闹非凡，门庭若市，来祝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而且寿礼均丰常丰盛，偌大个王府大殿里已坐满了来参加寿宴的人，门口的乐队正在卖力地吹奏，美妙的乐曲响彻云天。李傲站在门口迎接来宾，门口来祝寿的队伍摆成长龙，但一切都井然有序。连街上做买卖的人都不见了，显是为寿宴让路。附近的百姓各家各户均张灯结彩，每家门上都贴有对联，均是赞誉之词，看来对萦王甚是爱戴。
韩墨轩也来了，正在给宾客斟茶倒水的翩翩，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云淡风清的男子。一袭月白色的长袍，绣工精致，同色的竹叶绣花在袍上隐隐浮现，不显眼却好看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剪裁贴合，更衬得他身形欣长挺拔，虽在人群中，但周遭的凡俗之气却一点都沾不了他的身，翩翩看得竟有些恍神。却被一道凌厉的目光换回了飘忽的眼神，偷眼看到与宾客淡淡寒暄的慕容月投来的愠色，有些反应不良，不想深究他的不高兴是为了什么。
人群中韩墨轩直直地朝她走来，到她面前站定，浅笑轻声：“翩翩姑娘，又见面了。”
“奴婢参见世子爷。”翩翩乖巧地回应，并将其引至慕容月处，轻声道：“王爷，世子爷来了。”
像刚见到韩墨轩似的，慕容月转身，朗笑道：“韩兄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如果王爷府都被称为寒舍，我那世子府就只能叫狗窝了。”韩墨轩笑得清淡，语气客气而疏离。
不再听他们彼此客套，翩翩转身又招呼客人去了。却在此时，听到外面有人恭声道：“启禀王爷，圣旨到。”
第十八章　萦王爷身中剧毒
　　　　整个大殿顿时静了下来，慕容月转身不急不徐地走出，众人自动让道。至于殿外，一白眉白发的老太监，笑盈盈地站在正中，见慕容月出来，面容慈祥地笑道：“王爷，老奴今日特带来圣上的贺礼，恕老奴颁旨不便下跪。”
慕容月隐隐一笑，道：“王公公言重了。”
王公公神色一正，脚摆八字，高声朗道：“萦王接旨。”整个王府里里外外即刻黑压压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继位以来，朝野初定，得御弟承辅，勤于政务，至国泰民安，功不可没，于今日寿诞之期，满朝皆贺，朕心感慰，特赐御酒十坛，尽兴于斯！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月领头高颂，双手上举接过圣旨。起身，寒暄：“王公公留下来喝杯水酒吧！”
王公公笑着恭声道：“老奴也想啊，不过，皇上还等着老奴回宫复命呢！啊，对了，皇上还特赐了王爷一只青玉夜光杯，是希望王爷用此杯饮御酒，王爷可别辜负了皇上的美意啊，老奴这就回宫了不便在府上叨扰，王爷留步，老奴告辞。”
李傲送走了王公公，寿宴正式开始。宾客都移至风华苑，是王府用来宴请宾客之所。风华苑说白了就是一个大食堂，大得能容得下百桌酒宴。此时众宾客都被家丁一一引入席间落座，慕容月坐于主桌首座，韩墨轩坐于他的右侧，居于他左侧的则是一直未曾露面，却于开席当至的展璃。见展璃能这样公然又自然地坐在慕容月身边，翩翩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不用像其他家丁那样进进出出的忙着招呼、布菜、斟酒，翩翩只需站在慕容月身后伺候着。正觉得无事可做，万般无聊，韩墨轩却回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眸，轻声道：“翩翩姑娘身体无恙否？”
想起那日为了遮丑装晕倒，没想到他倒还记挂着，无力地笑道：“谢世子爷关心，奴婢一切安好。”说完刻意超慕容月看了去，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又对韩墨轩笑了笑。
只见韩墨轩却转向慕容月道：“有件事在下一直觉得很疑惑。”
“是吗？”瞥了他一眼，慕容月不温不火地说。
“王府一直都不曾录用婢女，何以王爷这次竟会破例？”
“也并非破例，只是一种惩罚的手段。”顿了顿，又道：“不过，过了今晚，她就不用留在王府里为婢了。”
“当真？”韩墨轩清冷的眼里多了一丝不该有的亮彩，抬头向翩翩看去，“那……翩翩姑娘可愿随我入住世子府？”或许觉得自己的话过于唐突，才又解释道：“我府里缺少一个管家，像翩翩姑娘这般蕙质兰心，乖巧懂事，又机灵可爱，任总管一职自是最适合不过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翩翩正自踌躇该如何答他，却见慕容月突然长身而起，朗声道：“今日虽本王寿筵，但承蒙各位王公大臣前来祝寿，荣幸之至，本王自当先干为敬，以谢诸位盛情拳拳。”说完举起青玉杯一饮而尽，翩翩手脚麻利地又替他斟满了杯中酒，待慕容月饮完之后，殿堂里顿时响起一片掌声与恭贺之声。
“酒菜微薄，招呼不周，各位自便，望能尽兴。”说完才又坐了下来。接着陆续又有人来进酒恭贺，自是些达官显贵，慕容月也都一一对应。但不知为何翩翩却觉得慕容月其实并不十分在意这次的寿筵，甚至是不情不愿的，一切的话语、恭贺、进酒，在他眼里都是虚应。他不热切，不积极，眼中似还有一抹疲累。
终于，在酒过三巡之后，在酒酣耳热之后，慕容月在众目睽睽之中，倒下了。瞪着想起身进酒，却粹然之间倒下的慕容月，翩翩惊呼出声：“王爷！”
堪堪与韩墨轩一起将他扶住，惊恐于他其实并未喝多，却在这一刻诡异地倒下，难道他不胜酒力？耳边却分明听到身边的展璃将慕容月望入眼里之后轻呼了一声：“不好！”虽然呼声几不可闻，翩翩却听到了。
众人也都纷纷站起来朝这边瞧来，展璃看似不经意地伸手一挡，适时地遮去了所有探询的目光，面无表情地道：“王爷醉了。”话完，由韩墨轩将他抱起，步出殿堂，展璃与翩翩紧随其后，留下李傲继续招呼客人。
和风苑，王爷寝房卧榻之上，慕容月静静地躺着，好似睡着了一般，但是眸底淡淡的黑晕却泄漏出太多的蹊跷。只见展璃迅速地切过脉象，翻看眼皮，并凑近嗅闻了他的口气之后，一双秀眉都拧结在一块儿，轻咬唇畔，心事重重。翩翩急了，脱口道：“医师姐姐，王爷怎样了？为什么才喝了那么一点点就倒下了？那眼底的黑圈是什么？今早都不曾见到呢！”
看了她一眼，展璃犹自斟酌，韩墨轩也开口了：“王爷贵体不容小觑，还望展姑娘据实以告。”
“王爷他……”咬了咬唇，终于道：“中毒了！”
第十九章　亦酒亦毒龙涎香
　　　　“什么！”翩翩与韩墨轩同时惊呼出声，均难以置信地瞪着榻上沉睡不醒的慕容月。中毒？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酒宴上吗？大家喝的是同样的汤，吃的是同样的菜，饮的是同样的酒，没可能中毒的啊！再说殿堂里的每个人不都好好的吗？为何唯独王爷一人中毒？
两人均不信地望向展璃。看出两人眼中的疑惑，展璃苦笑道：“王爷确实是中毒了。”
“中的是什么毒？”韩墨轩出声问道。
展璃脸色有些发白，缓缓道：“龙涎香。”
韩墨轩皱眉道：“龙涎香？那是什么毒？”
“是桂花和酒杯。”展璃望着窗外满院的桂花，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何解？”韩墨轩追问。
叹了口气，展璃幽幽道：“龙涎香本是一种极其难得的香料，地产波斯，从一种叫做大金叶菊的花中提取的花粉，这种花非比寻常，很难成活，性喜高温、高湿，一般只有在温泉附近才能找到这种花，然而大部分温泉的地热中会有浓重的硫磺之气，使得这种花极易枯死，因此，近年来连波斯都几乎找不到这种花的踪迹了。”
“大金叶菊的花粉最适合用来酿酒，酒香醇厚，香味四溢，不过当酒精将酒香挥发于空气中时，如能用桂花香催发，则更能将这种香味发挥到极致。当龙涎香被催发到淋漓尽致之时，就是它散发毒素的时候。不过这种毒素的毒性微乎其微，基本上只能杀灭虫蝇而已，对人体却是无害。”
“那王爷又怎会中毒？”翩翩不解。
“问题就出在王爷的酒杯上。”说完展璃纤白的掌心中多了一块青玉碎片。翩翩眼尖地发现那是皇上御赐的青玉夜光杯，刚才王爷倒下时摔碎了。
望着掌心中的青玉碎片，展璃续道：“这青玉乃是滇玉的一种，产自云南，一开始我也没有在意皇上赐的这夜光杯，以为只是普通青玉所制，却在王爷倒下之后才发觉有异。刚才我拾起这片青玉仔细看过了，这是一种叫熔岩青的玉石，只有在熔岩周围才偶能见到，十分罕有。熔岩青本身无毒无害，而且价值连城，但却极少有人知道它有催发毒性的作用。龙涎香被桂花引出了毒素却被这用熔岩青制成的青玉杯无限扩大，所以……”
“所以整个王府的人都没事，唯独用此杯饮酒的王爷中毒了。”韩墨轩接口道。
展璃望了眼躺在床上气息平稳的人，定定道：“不错。”
“那你还站着干嘛？赶快给王爷解毒啊！”翩翩要抓狂了，这帮人脑筋有问题吗？拉里拉杂地说那么多，却不给王爷解毒，吼！
神色复杂的看了翩翩一眼，展璃才无奈地开口：“我不会解。”
一句话震得翩翩七荤八素，在知道王爷身中剧毒之后，她就想催促展璃解毒救人，好不容易忍到她把话说完，居然等到了这样的答案，搞了半天她原来不会解才在这边拖拖拉拉。有没有搞错，早知道她就出去找其他大夫了。心中有气，语气不免有些不善：“展姑娘为何不早说，耽误了救治时间如何是好？”
见展璃欲语还休的样子，韩墨轩开口劝阻：“翩翩姑娘少安毋躁，且听展姑娘详解。”
美眸顾盼之间，展璃苦笑道：“龙涎香之毒我天耀王朝从未有人中过，我也只是听师傅游历四方之后说起才知道，中毒者会昏睡不醒，直至心力衰竭而亡。而且在昏睡时是万万不可解毒的，唯一的解毒时机是在偶尔苏醒的几次机会中。”顿了顿又道：“待王爷醒后我会让王爷先服解毒丸，控制毒素蔓延，然后再试着施针逼毒，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如果翩翩姑娘信不过我，尽可另请高明，但不是我夸口，如果我展璃救不了的人，天下也没几个人能救得了。”
（本章节纯属本人胡诌，没有任何事实依据，无须考证，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第二十章　奇毒易截不易解
　　　　自知理亏，翩翩沉默下来，不再开口。这时，李傲送走了所有宾客急急地走了进来。韩墨轩将王爷中毒的事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看他表情似乎大受打击，讷讷不能成言。
展璃脸色一正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留下来照看王爷，待王爷醒后也可及时给王爷解毒。”
众人都觉得展璃的话很有道理，正欲离开，翩翩却开口相询：“王爷几时才能醒？”
“不知道。”展璃据实以告。
“那如果王爷两三天都不醒，展姑娘也要不眠不休地睁着眼陪那么久吗？”
“当然……”
“可是果真如此的话，展姑娘的体力、精力甚或是反应能力势必会受到影响，能保证在那样的情况下仍能毫无偏颇地为王爷施针逼毒吗？”
“这……”一干人等都没想到翩翩会心细至此。
看了一眼众人，翩翩自告奋勇道：“所以今晚就由我这名王爷的贴身婢女来守着王爷吧，展姑娘可以在耳室休息，如果王爷醒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姑娘，如果没醒，请李总管明天换人替我。”
没注意韩墨轩的眼里多了一份激赏，李傲的眼里多了一份感动，展璃的眼里多了一份惊异。翩翩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回答。
“好吧！”半晌，李傲开口道：“那就有劳翩翩姑娘了。”自从来到王府，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她。
待众人离开后，翩翩才缓缓地转过身，看着躺在床榻之上似乎毫无异样的慕容月，想着早晨还与他在满园的桂花之下喝茶聊天，现在却已身中剧毒祸福难料。慢慢地靠近他，好笑地想到，或许只有现在这种情况他与她才能这样平和地相处吧。轻轻地坐在榻边，俯身挑开他束起的发冠，乌亮的云丝散了一床。近身观察已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的毛孔，虽然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已不止一次，但是以往都是让她又惊又怕地不敢看他，如今他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似已睡着了一般，用眼光细细地描摹过他的五官与轮廓，不得不承认他是她此生见过最漂亮的男子，怕是梦里都梦不到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出色的人吧。为了怕自己睡着了错过王爷醒来的机会，轻叹了口气，翩翩颤抖的手握住了他的，静静凝望着他。忽然一股异香钻入她的鼻翼，这股香味……好熟悉，就像……就像那酒，绵长而醇厚，清冽又萦绕不去。是龙涎香，难道中了龙涎香的毒，周身都会附上龙涎香的味？要怎样才能帮得了他，这样出色的人应不会那么短寿吧，思绪纷乱地守着他的睡颜一整个下午。
深夜，倚坐在床头，靠着床柱的翩翩被一波波浓浓的睡意袭扰得眼皮沉重，只能靠不断地拧着自己的大腿才能让痛意驱赶睡意。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动了一下，确切的说是自己握着的手动了一下。低头，发现慕容月的羽睫似乎也颤了一下，压住心头的狂跳，她轻唤出声：“王爷，王爷你醒了吗？王爷？”
慕容月慢慢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翩翩疲惫的小脸上布满惊喜，还来不及出声唤她，她就欣喜地推门出去了。不一会儿，展璃疾步走了进来，眼中也是止不住的欣喜。
“展姐姐，王爷醒了呢！”高兴地只懂憨憨傻笑的翩翩重复着眼前的事实。
李傲与韩墨轩也进来了，见慕蓉月醒来也是惊喜莫名。只见展璃将一颗黑黑红红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在床沿上排开许多大大小小的银针。轻轻揭开慕蓉月的衣襟，入眼的是他壮硕的胸膛上可疑的黑云。深吸口气，敛了敛神，展璃便将银针一根根扎入慕蓉月的胸膛。每扎一针，都要轻捻一阵，却见针下浮出一团隐约的黑雾，屋内异香更浓了。
半个时辰后，慕容月的胸膛上已扎满银针，而原本萦绕在他前胸的黑云被逐渐逼退至脐下三寸。此时慕蓉月又已隐隐睡去，翩翩不断地给展璃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此时见展璃轻吁了口气，才小心翼翼地探问：“王爷的毒……解了吗？”
抬起头来，展璃的眼中有着掩不去的疲惫，无力道：“没解。”
六道惊愕的目光直直射向她，展璃自床沿站了起来，苦笑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过龙涎香的毒我不会解，所以现在我只是把毒截住并逼到了王爷的丹田之下，明天一早王爷就会醒了，而且在两个月里毒性不会再复发，在这两个月里我会竭尽所能研制出解毒药，希望王爷能逃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