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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太岳 作者:张银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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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门开了,一个护士大声喊道:“手术急需输血,那位同志是AB血型。”
“护士同志,来,看看我们有没有合适的。”梁彤、张天长和交通员们噜起袖子抢着伸出了胳膊。
“院长,有血了,这位同志的血型符合要求,可以输血。”查验血型的护士看看天长,高兴地报告起来。李院长松了口气,AB血型,总算 找到一个合格的献血者。
二个小时后,满头汗水显得十分疲惫的李院长和一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了,李院长抬眼看看围过来的交通员们平静地说道:“陈九汉同志 不要紧了,身上的弹片取出来了,还好,没有伤到要害部位。不过,失血过多,还很虚弱,请大家就不要进去探视了,我代表他感谢大家的关 心,也感谢刚才那位献血的张天长同志,有了你们真诚无私的帮助,陈九汉同志一定会康复的!”
美缨子愧疚地向黎玉桃提出了请求:“打扰了,我该回去了,在这里,我给大家增添了不少的麻烦!我已经对根据地有了清楚的看法,现 在,我请求,把我送走吧,我要去做应该做的事。”
梁局长听取了玉桃和天长的工作汇报,特别是对美缨子的生活情况作了详细的了解后,满意地说道:“美缨子事件影响很大,据各地收集 到的情况表明,日寇正在四处加紧寻找,连维持会都全部动员起来,希望有人能与八路军取得联系,送回这个日本女子。我来的时候已和军区 领导交换了意见,军区领导认为美缨子在根据地的去留问题由她本人决定,如想回去,我们也决不阻拦她的自由。但是,借这个机会,我们要 争取交换回来一个人。”
“谁呀?”天长听他话音沉重忍不住问道。
“卢黑贵同志,他在掩护总部机关的战斗中被俘了。一个多么好的同志呀,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就和鬼子肉搏,硬是掩护着总部领 导撤离了险区,我们一定要把他救出来。不过,这事需要向美缨子讲明白,让她自愿地配合此次行动。”
“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黎玉桃自告奋勇地揽走了这项任务。
天色已晚,一盏油灯仍在屋里跳动着。兰花正在织布机上忙碌着,她脚踩着两个踏板带动着百多条细线上下飞舞,手中操纵的拉绳把棉线 梭子击打得在线网中穿来穿去,伴随着“圪塔”“圪塔”的节奏声,织出的土布紧紧密密地流淌在织布机尾上。
岳玫看看织出的土布,高兴地说道:“兰花嫂,你织得布真好,可以到军区被服厂当技术指导呢!”“行了,别抬举我了,我这手艺在家 行,摆到台面上就差远了。”兰花心里仍惦记着猴子把梁彤衣服撕扯烂的事,为这事她特意回了一趟石义村,把一床棉被里的棉花全掏来了。 弹一弹,纺一纺,就能织成布,总不能让梁彤没衣服换吧,女人就是细心。
美缨子一旁看着有趣也想学学织布,兰花看她比划着要上机试试,开口道:“想学织布呀,来吧,坐好了试试。”这一段时间,她和岳玫 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日本姑娘,心地善良,待人热诚,特别是在抢运粮食的行动中,表现得非常勇敢。再说,人家是来咱根据地参观来了,是 来了解这场战争真相的,是个好日本人。
美缨子坐在织布机上拉开了架势,手拉脚踩就是协调不起来,兰花急得手把手教上了。这一下热闹啦,一个笨手笨脚、一个语言不通,岳 玫看着心急,放下孩子也来指点上了,正热闹得不可开交呢,黎玉桃来了。
“我的妈呀,大教官来了,你来带带这个洋徒弟吧!”岳玫如释重负地说道。
“教手艺要教要点,光让模仿是不行的,你们看我的。”黎玉桃把衣袖一挽给美缨子作开了示范:“注意我的前后顺序,看,这两条腿要 控制上下两层经线,踩下去的力量要均匀,看好了,每一脚都要踩到底,不能停顿。对,这样才能拉开纱线的空当。看上面,手中的拉绳击打 梭子时要干脆有力,让它飞过去,再飞回来。对了,梭板击打的力量同样要均衡,关键在手控制的力量,这样织出来的布才会平整结实好看。 ”
美缨子再次坐到织布机头上,按照刚学的织布要领动了起来,果然有了进步,梭子有规律的“圪塔、圪塔”穿梭起来,粗白的棉布一寸一 寸延伸出来。美缨子抚摸着自己织出来的布高兴地笑了起来,这是她来到蟒河之后从未有过的笑颜。
“玉桃姐姐,这布是给八路军做军服的吗?”初次当上织女的美樱子问道。
“是的,我们的领袖毛主席在延安号召八路军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人人开荒种地,个个纺棉织布。为的就是减轻根据地老百姓的负担 ,赢得民众的拥护和支持。抢运粮食的行动,你也亲眼看到了八路军和老百姓的鱼水之情,有了这样支持和帮助,根据地就能打破敌人的封锁 和围困。同样,我们也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和帮助。”黎玉桃含着希望的神情拉起美缨子的手说道。
“我,我也能给你们帮助吗!”美缨子睁大了眼睛。
获泽城外的丈岭旁,两顶军用帐篷扎在那里,六个日本士兵分别在旁边警戒着。天苍少佐坐在帐外手拄指挥刀,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大道。
来了,远远一辆马车缓缓驰来,车前车后分别站立着两名威武的八路军战士。快到帐篷前时,车把式一声吆喝,红鬃马打个响鼻站住,四 个战士齐齐跃下,端起枪来警惕地围在车旁。蓝色车棚帘子打开,头戴八路军帽,身着军装腰扎武装带,绑腿扎得整整齐齐的天长跳下马车。
天苍一郎缓缓站起来仔细向对方看过去,嗯!是二郎,正是自己寻找的那个冤家对头张天长。他果然在乱石岗的火炮中没有被炸死!居然 会在这种场合作为八路军的代表来了。他的脸很快抽搐了一下,低声吐了句“巴嘎”,然后不动声色地自我介绍道:“天苍一郎,大日本皇军 获泽驻军少佐。”
“我,张天长,土生土长的获泽人,一名光荣的八路军战士。”
嗯!对面的天长怎么会这样回答。据送信的李会长说,八路军会派一名高级官员参加今天的交换仪式!怎么会……不想这个问题了,重要 的是赶快实施谈判!
“天长先生,”天苍一郎第一次公开认可并称呼上了张天长,“你,既然来了,请问,美缨子小姐带到了吗?”
“天苍少佐,我也请问,我们的战士卢黑贵在哪里?”天长不卑不亢地说道。
天苍一郎举起手来挥了挥,一顶帐篷帐门打开,两个伪军从里面抬出了不能动弹的黑贵,看那样子就知道受到了鬼子的毒打和折磨。黑贵 抬起头,喊了声:“天长!”
一郎把手一按,担架停在了原地,他盯着天长说:“该你了……”
此时,一身便装的黎玉桃、身穿洁净邮递员服装的美缨子跳下马车,手牵手缓缓地走过来,站到了一郎的对面。
“过来,快过来,美缨子!”天苍看见她停住步子,催促起来。
“不,天苍君,你先让那位八路军伤员上了马车,一定要先让他上车!我才会过去的!”美缨子固执地说。
天苍一郎睁大了眼睛,好像突然不认识似的,这位曾在手心里划刀见血的美缨子要干什么呢?看着对面的美缨子露出了那股敢作敢为的神 情,他无奈地把手一挥,让伪军把黑贵送上了马车。
黎玉桃拉着美缨子向前走了一步:“天苍少佐,我郑重申明,美缨子作为贵国的一名邮递员,有幸到我们的根据地作了一次访问。她是一 名和平的使者,是和侵略者有着本质不同的日本人,因而,她得到了我们的尊重,并且毫发无损地站在你的面前。现在,我们尊重她自己的选 择,让这位和平的使者继续行使自己的使命!”
美缨子向天长和黎玉桃鞠躬道别:“谢谢,谢谢,希望你们对我的照顾,希望,有机会再见!”
见美缨子走回到自己的身边,一郎心里这才舒了口气。上峰一天三遍地命令找寻,为这事,都快把本野逼疯了,他为此失误也被军部严厉 指责,要求尽快寻找回来,否则军法难逃。今天,美缨子终于找回来了,心里自然轻松不少。他向天长、玉桃微微叩首以示谢意,并试探地问 道:“天长先生,你的夫人可好!”
“谢谢,她现在很好,我们夫妻二人能与你多次相会,注定了你我之间有着断不了的机缘,借此机会我想奉劝天苍君几句。得人心者,才 能得天下,你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的,日本法西斯军国主义与人民为敌,与整个中国、亚洲人民为敌,得到天下了吗?你中国的满洲,是中国 人生养了你!当你举起刀枪把自己的祖国母亲置于战争的对立面时,我不知道你的良心何在!一个得不到人心的国家,一个没有良心和正义感 的军人,一个忘记了自己母亲的人,注定要在这场与人民为敌的侵略战争中走向失败!作为一名军人,我希望你不要成为日本军国主义的走狗 ,也希望今后不要在战场上再见到你。”
天长一口气说出这么一番话,心里感到非常的畅快,和这个日本军官打交道的憋屈一股脑地全倒出来不说,还痛痛快快地当着这个魔头, 遣责了这场不义的侵略战争。
天苍一郎感到脸上发烧,心头抽紧,两只手不自然地握紧起来。见天长准备转身离去,他突然提高嗓门说道:“等一等,二郎,不,天长 先生。”
天长沉着地转过身子,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能和你再丝毛务一次吗?这里可不是战场。”一郎说着比划了一个比武的姿势。嗯!
对面的天长陷入了沉思,丝毛务曾给他留下了难忘的屈辱记忆……
“可以,咱就和你丝毛务一次!”天长很干脆地答应了,他把军装扣子一一解开,露出了自己里面的粗布小白褂,随手脱掉外衣,再摘下 帽子交给玉桃。黎玉桃眉头一皱,眼睛顾盼之间流露出了询问、担心的神色。临行前,对交换人员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所有的变化,都作了设 想,就是没有想到会冒出这么一出:两军阵前,敌我主将相互叫阵打擂的场面!
“别紧张,看我的。”十八岁的天长伸出结实的胳膊挥了挥,显示出自己的青春活力、无畏斗志。天苍一郎提出丝毛务,自己正好放手搏 一搏。自上次跑出鬼子窝后,他一直没有忘记对方留给自己的耻辱,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与这名宿敌再比高低!现在机会来了,丝毛务的挑战 就在眼前,这不正中自己的下怀吗!天长热血澎湃、神情昂奋,浑身的筋骨嘎嘎作响,就像一头憋闷许久的猛虎吼叫着、腾跃着、威风凛凛地 来到期盼已久的旷野之中!他要借机试试陈九汉传授的四十八般制敌武艺。
一年多未见,天苍一郎显得沧桑多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寝食难安,战地慰问活动是他一手策划的,美缨子的走失给日军带了严重的政治影 响,所有的责难都压向了他。此时,美缨子回来了,本应感到轻松了,可眼前这位居然成为八路军代表的天长让他感到浑身的不舒服,一个曾 被自己训斥的山里娃竟然如此傲气,以教训的口吻向他说出一堆谁都不敢说的话!丝毛务,只有丝毛务才能解心头之怒,才能让这个过去被自 己驱使的毛头小伙子低下头来。他恼怒地扔了军衣露出白衬衣,那张长脸扭曲起来,嘴唇磨动、牙齿错动、连舌头都翻卷着、滚动着,一种希 企撕烂对方,品尝快感的欲望正在其身上膨胀起来!他那双细细的眼睛如同审视猎物似的扫向对方。
多少次了,凡是和他丝毛务的对手,碰见他的目光,都会躲让、卑恭,可今天他触到了两道凌厉的目光,两道毫不示弱的目光像利箭直逼 心窝!这不是简单的肉体相搏,这是在用心发起了应战!双方对峙着,紧绷的空气让在场的人不由地揪紧了心。天长率先发起了进攻,以前每 次摔跤他总是采取守势,等待着天苍一郎出手,这次,他主动出击了,“对面是敌人,不是对手!”这是大陈、陈九汉说的。
天长身子向前一探,两手一挺,似铁爪逼近敌人胸脯。天苍心里有数,一抬胳膊架住逼近的双手,手腕急翻十指如鹰爪抓出,此招意在毁 伤对方的手臂,手臂被击,岂不战力大降。他想错了,此时的天长已不是从前的二郎,只见那双臂突然回收,身体随着右腿的移动侧身闪过, 双手再度推出转而击向其左面空档,“崩”的一声把他击的倒退几个趔趄。天苍一愣,嗯,对方从哪学到此招,出手竟然如此之快,步子一退 小心地寻找起进攻的机会。
一旁观看的玉桃和美缨子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争斗,士兵们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天苍身影左右晃动之间,利用其身高优势,右手突起斜刺里向天长颈部劈来,试图以这招惯用的制胜招术击倒对手……吃过这招苦头的天 长不闪反进、身子晃动间不等那手掌劈下,自己的拳头已向对方露出来的右肋击去。天苍一看有点着慌,对方招招不离自己左右空挡,急撤步 避让。此时,天长已疾风般贴近身前大喊了一声:“你给我过来吧”一伸手抱住了敌手腰部,天苍慌忙之中也抱紧对手扭摔起来。转眼间,这 方双臂似铁,恨不能力拔垂柳;那方双脚扎地,巴不得入地三尺;你来我往、尘土飞扬,双腿缠斗、四臂较劲。激烈的丝毛务中,天苍“呼哧 、呼哧”瞪大了双眼,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天长立稳下盘,无论眼前这个敌手如何摔打,两只腿脚总是稳稳落在地上,眼见敌手脚步慌乱, 他想起在场地上抱抡石碾子的招法,暗鼓气间猛一使劲抱起了对方,借助对手偏失的重心向外一撒手,“嗖”的一声,把那天苍一郎给摔了出 去。
冷不防被天长抱离地面失去立足点,天苍纵有再大的本领也无法使上,两手乱摸乱抓之间,已“扑通”一声跌在尘埃。他怅然的抬头看着 对面站立的天长:难道,自己真得被摔倒了?摔倒自己的就是对面的这个山民小子!
天长摸摸自己的脸,刚才好像被啥东西击打了一下,还挺疼痛。低头一看有串闪烁着银光的东西掉在地上,原来是天苍一郎的贴身之物— —精美的观世音佛像,长长的银色链子在打斗中已挣断开来,这可是一郎爱不释手、时时搽试的心爱之物。他伸手拣起来,吹吹上面的灰尘, 走向前去递给了仍坐在地上的天苍,一语双关地说道:“你不小心,失去了她和大地的庇护。”
天苍一郎狐疑地接过了自己的信物,突然觉得像被一桶凉水兜头浇下,直谅到了心间!他坐在那里叹了口气,挥挥手说:“索嘎,一场羞 愧的丝毛务!你赢了,走吧。”帐房内和不远的山后埋伏着皇军的突击队,以备必要时一网打尽眼前的八路军,然而他终究没有发出动手的信 号。
天长和玉桃转身登上马车,充当车夫的崔文印鞭子一挥,撩起一声炸响,四名战士一跃而起,占据马车四周,雄健的红鬃马四蹄翻飞似箭 般绝尘而去。
第二十六章 她俩是猴子牵的红线
黑贵被顺利地营救回来并送往了广华医院,天长和交通局的同志们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许久未见的督察长孙喜子和豫北交通站站长鲍勇一起回到了蟒河。最近,孙喜子腿更长了,为建立河南济源、孟县、沁阳、王屋四 县六十多个乡村的地下交通网,他离开分区机关已整整一个月了,听跑交通的同志说局领导梁彤到了蟒河,特地赶回来汇报工作。豪爽的鲍勇 站长还带来两只山鸡、两瓶美酒犒劳大家,许久没有吃肉的交通员们高兴地跳了起来。难怪这么高兴,一直以野菜、土豆为主食,偶尔吃点玉 米、小米稀稠饭的同志们,很长时间都未闻过肉香味了。
天长听说有肉吃一点都不兴奋。记得那是民国十八年公历的1929年,那场连国民政府都没记载的罕见大旱,波及了整个华北、山西。黄尘 蔽日、土地绝收,饥饿的人们把谷糠、树皮、玉米芯,只要能磨碎、能煮烂、能填进肚子的东西,捡拾得一点不剩地都吃光了,吃得那地上连 根草也没了,吃得连活蚂蚁也找不见一只了,这老天爷还是狠着心高悬日头不“滴泪”。饥民们无法死熬下去,就有那饿疯的盯上了幼小无助 的孩子,就有人蹭上门来悄悄地和古板老人商量起易子而食的勾当。啥叫易子而食?说透了就是把自家的孩子与别人家的孩子交换着煮吃了! 这叫吃自家孩子“于心不忍”,吃别人家的孩子可“心安理得”,还美名曰:先保住大人的命再说。哎呀呀!这是在做啥哪,是在做孽呀!这 话说出口,嘴唇都会哆嗦,牙齿也要晃悠,天理不容呀!
三岁的天长自然不懂这污烂行径,瞄见来者游离邪乎的目光害怕,本能地死死搂紧了父亲的大腿。古板老人伸手把龙仔抱起来,腰一挺、 脚一跺,大声向来者怒骂道:“好你个披着衣冠的禽兽,烂了心的狗杂种,还有没有人伦啦!”他一气之下直奔南院,举起院中标志姜太公神 位所在的石头,砸向煮食的大锅,轰然一声,铁锅破碎,几个眼睛都绿了的饿鬼全跑了。说也怪,这一石头砸下去,龙仔和村里的孩子们免遭 灾难不说,没两天,天老爷终降甘霖,大地重现生机,正气凛然的张古板老人由此闻名十里八乡。
自从古板老人那年砸了煮吃小孩的大铁锅后,就带着全家人吃起素来。谁要敢说吃肉,那就是在做孽!想想看,哪块肉不是活灵灵的牲灵 ,辛勤劳作的牛被宰杀时都知道流泪,你能张开自己的口吗,作孽要遭天遣的!天长不吃肉不粘腥,习惯了清汤寡水的口味。参加革命来到交 通队后,难免遇到同志们打着野猪、野兔、野鸡煮吃时,他总是躲得远远的,顶多吃个鸡蛋就算改善生活了。岳玫跟着乡村剧团到处演出早就 品赏过吃肉的美味,曾劝天长不要忌口,慢慢地尝尝肉食,也好补补身子,他死活不听,仍坚守着这道生理防线。
分区地委书记李敏哲来到交通局所在的北院,院子里人声鼎沸,仔细一听,大家伙正在听天长讲与鬼子天苍摔跤的故事。他抬脚进了大院 高兴地说道:“好啊,咱们的交通员都敢和日本太君交上手了,这强将手下无弱兵呐!梁局长,你可要给同志们报功啊。”
梁彤从条凳上站立起来,两脚一并给李书记来了个军礼。黎玉桃带着大家高兴地鼓起掌来了。“哎,这个梁连长,还给我来这一套,大家 都坐下,都坐下,咱们接着随便谈谈。”李书记坐到条凳上,也请大家坐了下来。
“李书记,你是咱的老领导,第四分区的交通工作能够搞得有模有样,可没少了你的支持,打鬼子、剿土匪、拔碉堡,军分区给咱们开辟 交通创造了不少的有利条件,咱还希望你给多多指点工作哪。”梁彤曾给李敏哲当过连长,说话间自然显得更为亲近。
“那好,我先给你指点几句,说真心话,交通队的表现可真不赖,按说,你们不是咱八路军的一线战斗部队,可部队还没打进去的地方, 你们的交通先打进去了,部队没做的事,交通员先做了。就说这次对美缨子的统战工作吧,你们做得非常地漂亮,非常地有成效,实现了毛主 席讲过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结成我们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实现打击日本侵略者的总体抗战目标。”李敏哲抬头挨个看了看围坐的张 天长、孙喜子、黎玉桃、马孝泉、鲍勇等人,接着说道:“你看咱们的交通员哪个不是好同志,还有牺牲了的李达林同志,他为了保护分区机 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与日本鬼子展开殊死战斗,奋力掩护军区机关安全转移,这是多么好的交通员啊!”
“李书记,要抗战,要革命,就会有牺牲,咱交通员们都明白这个道理。请分区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为抗战胜利发奋工作的!”梁彤副 局长表决心似地说道。
“好,有股子干好革命的劲头。你这嘴皮子也利索多了,不过,留点有甜味的,多到那个兰花面前说说去,对不对呀!”李书记一句笑话 ,把正在人堆里的兰花羞得埋到了岳玫怀里,引得大家笑了起来。
天长立起身来,在李书记耳旁低语了几句。
李敏哲猛地把脸一板站立起来:“哎,这是怎么回事,好事要抓紧呀!同志们,对不起啊,刚才我犯了个官僚主义,刚刚听说,咱们的梁 局长和李兰花领了结婚证,可就是没有时间进洞房。这怎么行哪,要想让他们俩人说甜蜜的话,咱们也得给人家条件对不对?我再犯一次官僚 主义,这结婚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天是农历的五月十六,常言道三六九好日子,咱马上办。具体的事就由黎玉桃、孙喜子、张天长你们负责 了。对了,我听说今天改善生活,有肉吃了,那就权当是兰花、梁彤的结婚喜宴,下午准备准备,让新郎新娘晚上热热闹闹地进洞房。好不好 !”
“好嘞,大家都操办喜事去!”一道新命令,激起了交通站同志们的欢笑声。
做饭的刘大炊已在屋檐下支起三块石头、二口锅,摆开了改善生活的场地。
来到根据地的小土给刘大炊当起帮厨的小伙计,抱柴挑水、洗菜涮锅,卖力地干着。锅里冒出来的缕缕香气溢满了院落,让人闻着香味都 非常高兴。说也怪,不知是这缥缈的香味、还是杀野鸡的血腥味,竟把一条大蛇从屋顶破旧的瓦檐中也给勾引出来了。这长蛇东探西嗅、扭动 着身子对着檐下的香鸡寻觅过来,房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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