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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太岳 作者:张银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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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依,我还在继续审问,希望有所收获。”一郎站得笔直地答道。
岳玫冷笑起来:“别费那些心思了,我是不会屈服的,日本鬼子,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我是不会让你们满意的!”
岳玫毫不妥协的语言像针一样扎进本野失望的心间,他的脸由红转为苍白色,气恼、无奈、发怒之中,他抬手一掌劈倒岳玫,狂吼道:“ 不说,把衣服统统剥掉,剥光,给我吊起来。”几个鬼子如狼似虎地把岳玫推到梨树下面,唰唰唰剥掉了岳玫身上仅存的破布条,捆绑到树上 示众。正在开花的梨树纷纷扬扬洒落下一片白色的花瓣。
天色近晚,岳枚高扬着头望着天空,远远看去,那裸露的身躯好似要挣脱羁绊飞身而起的女神。天苍一郎目睹着这尊人体、这尊生命、这 尊和大树合为一体扎根大地的雕像,叹服地摇摇头。他拿着那条黄橙橙的裘毛来到岳玫面前:“还认识它吗,它让我回忆起了难忘的过去,也 告知了我人类共有的情感,还是物归其主吧。”他把这条长长的裘毛搭在岳玫裸露的肉体上。
目睹定情之物忽然间又回到自己的身上,岳玫的心不由地颤动起来,透亮的眼睛禁不住流下滚滚的热泪,生死难料的关头,定情物品居然 陪伴到自己的身上,她想起了天长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这是夫妻相约共度一生的信物啊!头一低,埋首触闻起这让她魂牵梦绕的爱情信物。
“生活是美好的,生死在于你的选择,我再次希望你还是放弃自己的信仰,声明自己不参加抗日活动,不与皇军作对,过了这一关再说。 好吗!”天苍一郎再一次婉转地,却是真心地劝告起岳玫,他希望自己能够为岳玫解脱眼前的灾难!
“不,看见这爱情的信物,我就想起了我和丈夫立下的抗日誓言,日本侵略者一天不赶出中国,我们就一天也不会放弃斗争。我看出来了 ,你是一个有良知的日本人,你大概知道冈野进吧,他就是一位敢于站出来反对这场战争的日本英雄,你应该像他那样勇敢地站到正义的一边 ,站到人类和平的一边!我愿意做你的引路人,带着你投奔根据地,走向光明、自由的新生道路。”岳玫说着说着嘴角流出了鲜血,那血一滴 二滴三滴,滴到了胸前的裘毛上,殷红殷红的扩散开来。
冈野进是在华日人反战同盟延安支部的领导者,他积极鼓动日军士兵反对战争,先后建立了华北日本士兵觉醒联盟———在华日人反战同 盟———日本人民解放联盟,至1945年已成为拥有20个支部,盟员达1000余人的日人反战组织。天苍一郎作为日军军官怎能不知道这些情况呢 。
天苍一郎惊叹了!此时的岳玫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搬出了日本人的反战同盟,以攻为守对他做起了策反鼓动工作!看着那殷红的裘毛披 着她裸露的身上,他的心不由地颤动起来,韩姑留下的那条染上斑斑血迹的裘毛场景重现眼前,似阵阵电流直刺他的心窝!
施哥衣(了不起)!施哥衣(了不起)!共产党到底有何魔力,能让如此弱女成为刚强无畏的巾帼英雄!
三更时分的夜色像黑锅似的沉重地压在王庄顶空。
墙角露出三个人影,只见他们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急速地向梨树大院摸过来。院内的敌人已经入睡,门口设立的双岗仍巡视着周 围的动静。
来者正是打入敌人内部的秦田利。此次鬼子的扫荡清剿太突然,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袭击郑庄,扫荡公路两侧。白天他看着岳玫受刑 ,心里是干着急使不上劲。晚上,他左思右想坐卧不安,岳玫是交通站的负责人,是绝对不能让鬼子给带走的,事情紧急来不及向组织请示, 自己得想办法把这位敢于面对鬼子威奋起抗争的女同志救出来再说!他思考再三,把马福子、李民科两个贴己士兵找来交了底,带上武器行动 起来。
鬼子哨兵来回溜达巡视着周围,秦田利向上一摆手示意马福子翻身上了院墙。马福子顺着那石头垒就的院墙爬到房顶揭下一片薄瓦,朝着 黑寂寂的远处一扔,“哗嚓”传来瓦片破裂的声音,鬼子哨兵端起枪来紧张地注视着,其中一个向有动静的方向搜寻过去。
眼前就剩下一个鬼子兵了,秦田利和李民科左右扑出把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插入那哨兵后背,扑通一声让他见了阎王。
秦田利跃入院子,一看不知何人正从树上放下岳玫,那人抬头压着嗓子急冲冲地向他说道:“我是交通站的,快把她扶到我的背上!”田 利顾不着细问急忙把一件衣服给岳玫披上,提起枪来,掩护着那人背着岳玫撤出院子。
搜寻的哨兵听见院里有动静急忙返回,大喊一声:“三木,有情况吗?”
眼看那哨兵近前,马福子从墙上一跃而下顺势扑倒这名哨兵,哨兵惊慌中扣动了枪机“叭”一声报起警来。敌人被惊醒了,大股的敌人向 他们追踪而来。
来解救岳玫的人是交通站的小伙子毛齐,他和老方出了村后被敌人发现追击,二人分头跑进石旺沟才摆脱了敌人。等他二人回到村西土岗 再度见面寻找岳玫时,从跑出来的老百姓口中才得知岳玫已经落入敌手,俩人一听急了,这可怎么办?
眼见天色渐黑,老方决定自己赶快去寻找部队,留下毛齐继续监视敌人的动向。
老方走后,交通员毛齐按纳不住急迫的心情,利用夜色悄悄潜进村来,摸到了捆绑关押岳玫的地方,他见敌人监视的紧,只好一直趴在房 上等待机会。直到发现秦田利干掉鬼子哨兵后,这才抢先跳进院子解救了岳玫。
跑出村子,秦田利和马福子、李民科选择有利地形支起枪来,朝着狂呼乱叫的日军一阵急速射击,延缓了敌人的追击。
天色渐亮,背着岳玫向石旺沟撤退的毛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岳玫几次要下来,那毛齐就是不允。此时,秦田利追了上来,马福子和李民 科已先后中弹牺牲,掩护的重担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阵密集的枪弹扫过来,他们三人全被压在一道土沟里,突然岳玫一声痛苦的,毛齐也“哎吆”一声歪倒在地上。毛齐顾不着自己被打伤 的腿,急忙喊道:“岳玫,岳玫,你怎么了。”他把岳玫身子翻过来一看,敌人的枪弹击中了她的后背,鲜血正涌流出来,染红了那件披在背 上的衣裳。毛齐哭喊着扯开一条衣襟给她包扎起来。
岳玫强忍着疼痛,向毛齐和秦田利说道:“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里了!”她说着就昏了过去。
鬼子小队长眼见接近目标,狂喊道:“突击!”指挥着士兵冲了过来,此时,秦田利射击的枪哑火了——子弹已经全部打完了,枪眼睁睁 地看着鬼子越逼越近,眼看着费尽心机实施的解救行动就要成为泡影,只得大喊一声:“小日本,我和你拼了!”作势就要扑向鬼子。
紧急关头,身后的山头上猛然响起清脆的机枪声,冲在前面的鬼子小队长被子弹扫得浑身是洞地跌倒在土沟上。老方与黑贵带着小分队及 时赶到了王庄,战士们呐喊着冲杀下来把鬼子狠狠地打了回去。
部队并不恋战,把他们三个人救出来即撤离了王庄。昏迷的岳玫被送进了军区广华医院,院长李雪蜻一看伤势严重,赶紧调来几个医生实 施抢救。
闻讯赶来的天长看见护士吴美雨从手术室出来了,心急地问道:“小雨,快告诉我,岳玫现在怎么样了。”看见美雨欲言又止的样子,旁 边的黑贵急啦:“有啥,你就说吗!”
吴美雨眼噙泪水地说:“岳玫失血太多,很危险的。”
“那赶快输血啊!没血,输我的。”黑贵又喊叫起来。
“已经输上了,你们先别急,我去拿药了。”美雨说完急冲冲地走了。
梁彤、玉桃、妙石、兰花、福成都赶来啦,同志们一边安慰着天长,一边焦急地等待着。
李院长掀起手术室的门帘,朝天长直奔过来急冲冲地说道:“你快进去看看岳玫吧。”说着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岳玫、岳玫,我是天长,你醒醒啊!”天长抓紧岳玫的手急促地喊着。
岳玫感觉着自己正轻盈地跑向山头,天是那样的湛蓝,地是那样的碧绿,所有的花草都向她绽开了笑颜!啊,多么舒畅醉心的空气,让她 飘飘然地飞起来,那么的自由、那么的惬意……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响起来,好像是天长在呼唤自己,她笑着转过身来向天长招招手说,夫君, 你快来呀!这里没有鬼子啦……
满头虚汗的岳玫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天长已变成了泪人,那双紧握着她的手颤动不止!岳玫潜然一笑,喃喃地说道:“夫君,咱们胜 利了!蛮娃子来了吗,天亮啦!”说着,说着,她紧握着丈夫的手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青草碧绿的千峰寺前,身着八路军军装的岳玫好似熟睡般地躺在那里。天长捧起了那条被血染红的裘毛围脖,轻轻地摆放至她的身上。兰 花沉重地走过来,她把一面“妇女之光”的牌匾庄重地摆到岳玫的遗体前。李敏哲部长蹲了下来,再次把自己题写的这幅牌匾擦了擦,悲痛地 说道:“岳玫同志,你安息吧,你的死比泰山还重,你的英名永留太岳,你为咱太岳区的姐妹们树立起了抗战到底的好榜样!”
梁彤、梨玉桃、陈妙石、李雪蜻、吴美雨,还有老方、毛齐、秦田利肃穆地低首致哀,旁边,那位远智和尚正在为这位女英雄——岳玫, 念起了长生经。
黑贵领着战士刷地一声举起枪来,一排急促的枪弹声震天际
一曲古老的“菟眉花”婉转地回响在这片广柔的原野上:
菟眉花、早开开,金黄黄花蕊紫衣裳。雷响雷来龙抬头,亲亲的闺女走他乡,娘啊,娘啊,娘的心,思儿思得倚门望。
菟眉花、早开开,活灵灵流水黄土粱,草连草来花摇影,热热的泪珠淌心窝,儿啊,儿啊,儿的情,想娘想的登高坡。
菟眉花、早开开,上天天白云红日头,春盼春来秋结果。辈辈的儿孙留血肉,唱啊,唱啊,唱得欢,高天厚地咱的魂。
尚杏、尚秋手中捧着的菟眉花灵性般地把一丝丝的黄色花蕊撒向了大地!
本野挥起手对着面前的天苍“啪、啪、啪”就是几个大巴掌。岳玫居然在皇军重兵之中被八路军抢走了,气得他把怒火全发泄到眼前的这 位少佐身上。一郎脸上火辣辣疼着,心里却似解脱般感到无比轻松。
扫荡西路的鬼子全部退回城里了。本野紧急命令东路的扫荡队伍快速退回城里,他要保存皇军最后一战的实力。
东路由石庭、横山带领的扫荡大队与相遇的太岳直属团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后,正沿着大泽河撤回城中。今天的阳光出奇的耀眼,天 气变得闷热不堪,连日来不停的行军打仗令800多名身负长枪重弹的日伪军感到十分疲惫,身边就是哗哗流淌的大泽河水,这么热的天跳到水里 去该是多么地凉爽舒服。
日益糟糕的战况,不断缩小的占领区,率领这支日军的石庭少佐更加心烦意躁,现在日军走到哪都像瞎子、聋子一样得不到情报的支持, 过去那些依附日军的汉奸走狗在八路军、抗日政权的严惩下明显减少,连配合行动的伪军也不尽心卖力。石庭半闭着眼睛坐在汽车里正摇晃着 ,那车“吱”一声停住了。司机下车打开车盖一看,水箱里冒出了滚烫的热汽。石庭抬腿跨下车来,抬头看看跟在车前车后汗流满面狼狈不堪 的军队,挥手命令先头大队“哑丝姆”(休息)。
前面的队伍一停下来,连绵五华里的日军全都靠着河边休息起来,士兵们纷纷到河边喝水,洗脸,放松起来。一个鬼子曹长干脆脱掉上衣 ,尽情地把河水撩到身上,几个日军士兵开玩笑地把他抬起来扔进河水中。这曹长兴奋地在那水潭里畅游起来,“噢!噢!噢!”喊叫着显示 着自己强壮的身体。日军士兵们情不自禁纷纷把枪架到一旁,脱掉衣服赤身裸体跳跃着冲进河潭之中。很快,长长的大泽河谷中,清水荡漾的 水潭里到处都是戏水的日军士兵。
这一切,被一直沿着河道两侧山头监视日军行动的侦察员发现,军分区司令唐东得到这一飞报,赶至山头举起望远镜一看,高兴地大喊一 声:“天助我也!鬼子都跳进水潭啦!”当即命令十七团从黄崖岭的位置由东向西出击,直属团由半腰庄自西向东攻击,十九团火速向中间攻 击,迅速分割消灭敌人。传令县大队改编的独立二营火速赶到夹马峰两侧负责拦截突围的鬼子。
命令一下,陈九汉所在的十九团抢先从正面向水里的日本鬼子发起了攻击,几挺机枪一起欢叫着把子弹射向敌人,飞出的手榴弹像下蛋似 地扔进了鬼子群中。正在水中嬉戏的鬼子兵毫无防备在弹雨中倒在河水之中,没死的鬼子兵哇哇乱叫、光着向架枪的地方直抢过去。此时,十 七团和直属团相继从东西两侧发起攻击,部队全力对着河谷中的敌人倾压过来,鬼子死伤惨重哀号声起,倒毙的尸体把河水都染成一片红色。
石庭少佐在河边刚用毛巾擦了擦脸,骤然响起的枪声把他惊得急忙躲到汽车旁。他喊叫着指挥岸上的士兵手忙脚乱支起机枪向外射击,阻 击八路军的突袭。掩护着那些仅穿着上衣,仅穿着裤子,光着身子的鬼子兵滚爬上岸拿起武器顽抗。
战争的胜负往往就在这短暂的先机之中。激烈的射击之后,嘹亮的冲锋号紧跟着吹响起来,八路军战士端着寒光闪闪的刺刀冲杀过来。冲 在前面的张扑闹、大锺毫不留情地把刺刀捅向裸露于河谷间的鬼子兵,整个山谷间激荡起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
残余的鬼子兵三个一组、两个一对的摆成了战斗队形,与八路军战士在水边,岸上拼杀起来,河道里到处血光飞溅,尸横遍野。19团2营的 大刀队冲了上来,这群战士个个武艺不凡,远者举枪射击,近者挥刀砍杀,那大刀寒光闪闪、上下翻飞,唰唰唰地砍倒一排顽抗的鬼子。前方 开道的伪军试图返回增援鬼子,已被独立一营的火力截击在河口动弹不得,附近村庄的民兵闻讯纷纷大喊着“走,打鬼子去!”自动赶来参战 ,长长的河谷变成了军民歼敌的好战场。
横山少佐率领的鬼子集结的较快,在八路军还未对他形成彻底的打击前,迅速带领残余鬼子发疯地向东面出口扑来。喘过气来的石庭也集 中所有的迫击炮、掷弹筒、重机枪,向河谷两侧轰击。独立营的战士利用两侧有利地形,在炮火中跳跃着、射击着,把手榴弹扔进敌群之中, 像钳子似的咬着敌人狠打。百多名鬼子兵在炮火的掩护下,护卫着横山、石庭打开一条生路跑出河谷,狼狈地直奔夹马峰而来。
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蓝花雕龙瓷瓶
夹马峰下,独立二营爆破班班长李土珠、布雷大王魏明珠带着民兵在大道两侧布下了专打敌人行军大队的连环雷,石头雷,路中间还竖起 一个带着皇军帽子的草人,上书“我的下场就是灭亡!”几个大字。
侥幸逃出来的鬼子来了,骑马跑在前面的正是惊魂未定的横山少佐。只见他军衣不整,容貌黑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满肚子 的怨火烧得他张着大嘴没处发泄,此时,一眼看见路中间立着个羞辱皇军的草人,竟恼怒的举起指挥刀直劈下去,“轰”地一声引发了地雷, 当场被炸死在那里。紧跟着这枚地雷的轰响,连环雷接二连三轰响起来,飞起的碎石、滚滚的浓烟,把鬼子吞没在一片哀号声中。神枪手张天 玉、岳诚义乘机向四散的鬼子打起排子抢,点名似的撂倒了几个敌人。
石庭眼见身陷绝境更加惊慌失措,两边险峻的山峰就像一片火海直向他的头顶压来。他拚命指挥着十几个鬼子端起机枪向山口突去,扔下 几十具尸体狼狈地跑回了获泽城。见到本野大佐,他悲戚地鸣呼道:“科哇衣!科哇衣!(真可怕)这是皇军进入山西后,遇到的最悲哀的一 场战斗!”
突袭式的扫荡以惨败告终,孤独的本野感觉到形势越来越对己不利。自1940年4月日军盘踞获泽以来,他忠实地执行日军驻晋本部下达的军 事镇压、政治奴役、经济掠夺、文化渗透命令,在获泽各处战略要地修建起四十四处据点碉堡,扶持成立上百个维持会,奴役数千劳工开矿炼 铁,把无数的煤炭、硫磺、铁砖、木材、粮食等资源充作军用。同时,强行推行日本文化,实行奴化教育,极力摧毁中国传统文化,企图达到 长期占领中国之目的,可仅仅四年,日军对获泽的统治已面临着无法挽回的失败。
本野急得想为自己筹划退路,特别是那一对青瓷雕花龙瓶要加快运出去,苦思苦想、权衡再三,他把目光盯向了地图的西面!向西、通过 晋禹公路把龙瓶安全地送达侯马,只要到了侯马,一切就好办了。
天苍一郎步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居所。美缨子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猜想日军扫荡肯定又遇到了挫折,不然,天苍君不会这个样子的。她 体贴地给一郎君端来热水和毛巾,亲自给他擦了脸,然后又端来一杯参汤请他饮用。
天苍一郎拿起调羹慢慢地喝着汤,看着美缨子询问的目光,缓缓地说道:“我遇见岳玫了,那个你经常提起的天长媳妇。”
“是她,她发生什么事了?”美缨子一听急得想知道下文。
“她被八路军救走了,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敢和无畏,他让我心灵震撼,让我无地自容,但愿她能平安。”一郎向美缨子叙述了他与岳玫 之间发生的难忘经历。
美缨子叹了口气:“应该尽快地结束这场战争了,我听说皇军又遭受到了惨痛的伏击,很多士兵都遗憾地献出了生命,为这场毫无道义的 战争再次背上了沉重的代价!”
“是的,我开始厌倦这场战争了,我想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回到东北去,回到我父亲的家乡北海道去。”天苍一郎说出了自己思考多日 的肺腑之言,残酷的战争终于唤醒了他的良心,同这场不义战争决裂成为他按捺不住的心愿。正是这一正确的选择,使他在战后成为了红十字 总会国际联络部向中国追悔的第一批成员。
本野客气地请来了天长一郎和美缨子,向他们交待了一项重要的任务:负责把战争中死亡的日军士兵遗骸和皇军的邮件安全地送往侯马, 然后再转递回日本本土。本野大佐摘下眼镜擦擦,带到脸上仔细看着他夫妻俩说道:“天苍君,这是一项非常荣耀的任务,皇军勇士为天皇浴 血奋战,作为他们留下来的珍贵书信、物品和遗骸,我们一定要安全地护送出去,完成这项重要任务后,我会请求军部为你们颁发立功勋章的 。”
天苍深知眼前这位本野大佐的狡诈,自己反正已抱定了脱离战争的想法,押送邮件正好给自己和美缨子提供了一个正大光明离开此地的机 会。他痛快地两腿一并,说道:“一定不辜负大佐将军的厚望,把皇军的邮件安全送到侯马!”。
一辆邮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按照往常一星期两趟的规律,邮车在军士的押运下正常地驶往翼城、侯马。车身外面刷着大大的“邮 递”两字,望车里一看,押运士兵足足配备了十名,三挺轻、重机枪全部架设在车头车尾,赫然是一辆全副武装的军车。当天,公路沿途的据 点岗楼均接到了加强警戒保护邮车安全行驶的命令。
本野大佐临到邮车开行前,才把两个封闭严实的木箱子送上邮车,此时,他才告诉天苍一郎,两个木箱尤其责任重大,一定要运抵侯马后 亲手转邮日本,把邮局的收寄公务单带回来后任务也就执行完毕。费尽心机的本野把消息封锁的可谓是滴水不漏,无人知晓!可他哪里知道利 用邮车,以邮递物品为名偷偷转移蓝瓷龙瓶的行动,早就被地下交通网所警觉,正撒下套子等着他往里钻呢。
“出门面对两厢山,东爬坡、西蹬坎,八瓣汗水滴石崖,欲想出去不再回,家中老娘牵着魂”这是坐落于深山大沟里的红崖村民众生活写 照。
红崖岭夹持下的红崖村村小名气大,历代官府在这东接上党、泽州,西通绛州、平阳的交通要道设立有简易的馆驿,村子里仅有的十多户 人家,大多以提供住宿,吃饭以及马料为生。过去,那些长途跋涉的官员和飞传急件的驿夫,到了这里都要稍事休息,再行动身。进入近代, 此处驿站已改设成邮政代办所,设立专人负责交接邮件物品。日军占领山西后,还为地处咽喉要道的红崖代办所安装了一部电话,以便监控邮 路的运转情况。
此地属太岳区新开辟的活动区域,督察长董平开辟晋南交通干线的同时,重点对红崖村这一要害地方作了认真的考察,鉴于此地尚处于日 军、国民党和共产党三者势力的交叉控制,不宜公开活动。经过多次工作,他已成功地把日军邮政代办所所长姚从善争取过来,为太岳区打通 了与侯马,进而与陕西国统区的邮递线路。
姚从善一大早接到了日军洪部从获泽城打来的电话:今天将有00314号邮车经过红崖岭,命令你站要对邮车到达时间,出行情况及时给予回 报。接到这个电话,姚从善感到有些奇怪:往常,日军的邮车出行都是军邮部打出业务电话,今天却换成了日军洪部,而且口气异常严厉,不 容许邮车出现任何差错,难道这里面有啥秘密。
近段时间来,督察长董平已提前告知姚从善要睁大眼睛、随时发现日军邮车的异常行径,配合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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