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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演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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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儿商量,也先帖木儿也觉得哈麻对自己有些好处,不要迁谪哈麻。脱脱暂将此事搁了,等收拾东南盗贼后再来理会。
脱脱领几十万大军南下,旌旗千里,金鼓震野,兵马之盛,十年未见。十一月,兵临高邮城外,与张士诚大战数日,士诚不敌,败退城中。
却说脱脱围攻高邮之时,分兵数万人去攻六合。六合守将是孙德崖和曹四七。德崖情急之中,在军中找了一位与朱元璋相识之人,速遣他去滁州求救。那使者避开元兵,半夜潜行到了滁州城门下。
元璋听人报城外有人叩门,说是从六合来的,推测六合情急,骑马赶到城门,隔门与来客说话,听出是旧相识的声音,说道:“我已将兵权移交给了郭元帅,请在城外稍候,容禀主帅再说。”元璋急急来到子兴府上,子兴已睡,听是元璋来了,不知何事,披衣出来。元璋说了来由,话未说完,子兴大叫道:“孙德崖这厮也有今日,本帅不开门,令来人回去,不然,我亲手射死他!”元璋没有想到岳父突生怒火,心中焦急,劝说道:“岳父,来人跑了大半天,未被官军捉了已是万幸,他又饥又渴,不如先开门放他进来。”子兴大怒道:“不准放人进城。孙德崖那厮在濠州害我,仇还没有报,你竟为他说情出兵,用心何在!”元璋很委屈,扑通跪下叩头,流泪道:“我再愚蠢,也不会为仇人出兵。只因六合城小兵少,又围了多日,没有救兵一定会破,六合破了,官兵移师西向,定取滁州,而后又必取濠州,那时我们都没了安身之处,岳父,元璋岂是为孙德崖想,是为滁州与濠州想,如何能以小憾而坏了大事!”子兴听了,觉得十分有理,半天不说话。元璋继续说出利害,子兴听后口气温和多了,没好声气地一挥手,说道:“你去办罢!”他回房睡觉去了。
元璋令人打开城门,让来使进来,命伙夫给他热了些饭菜,让他安睡一晚,出兵与否要到明天五更才有分晓。来使叩头哭泣道:“六合全城性命,全赖将军一人。”
天微微亮,子兴令人在城中吹画角,诸将披挂整齐,赶到子兴大帐中,肃立两厢。诸将早听说丞相脱脱挥师南来,一路聚集着各路官兵,到了高邮号称百万,都有些畏惧。子兴于是点将,有任天和、张华、赵虎、李七之辈,令他们出战。任天和等人出班奏道:“主帅,小将近日祷神,神说出兵不吉,主帅千万不可出兵。”子兴平时深信鬼神,凡事都要看皇历,择良辰吉日,听诸将说不吉,他也糊涂了,不想以主帅之尊逼他们出战,万一战败,白白折损自己的兵马,因此不勉强诸将出战。子兴看了看元璋那一厢站着几十条汉子,好象个个威猛异常,问道:“元璋,本帅令你领兵前去,不知你意如何?”他想如果元璋也不愿意出兵,此事就了结了。
元璋出班道:“末将愿去!”
子兴没有到想元璋如此爽快,忙说:“诸将都求过神的,都说不吉,你也求神一回,如是大吉,你就出兵罢,如果不吉,还是别出城。你手下的兵将虽善厮杀,但官兵有百万人,不可小觑。” 
元璋笑说:“能不能行事,当按实情,何必祷神哩。请主帅给兵一万,我立即出城去救六合县。”
子兴见元璋执意要去,实在看不准去救好还是不去救好,一时无话,从案上拿了一支令箭,扔在地面。元璋拿了令箭,点起一万兵马,令徐达为中军,耿炳文为先锋,其余皆留守滁州。
耿炳文领前部走在半里路,元璋与徐达在中军,忽见前面人马惊散,有喽罗来报:“前面遇袭。”元璋与徐达领兵马前去相助,遥见一小队人马冲过耿炳文军阵,元璋高呼:“来者何人?”当头是一个后生,十七八岁,纵马疾来,说道:“我去滁州投军。”
元璋道:“为何要冲乱我们行军队伍?”
那后生道:“据说滁州有急,我们赶去相助,你们的军马太多,挡了大路,有所冲撞。”
元璋道:“我便从滁州来,那里平安无事,官兵要攻六合,那里最急,六合来人请我们前去相助。”
那后生道:“朱元璋在么?”
元璋道:“在下正是。”那后生勒住马,跳下来,拜倒在地,说道:“小人姓邓,单名一个愈字,虹县人,父兄先后都死了,我娘也改嫁了,无所牵挂,听说郭主帅招了各地许多人马,我们特意从盱眙来投军,望将军收留。”
元璋大喜,下了马,扶起邓愈,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们同去解六合之围。”
第十章
    第十章
百万军中临阵易帅  五十里外相机解危
瓦梁垒在六合城的南面。此垒近似山城,三面皆山,山上多乱石杂树,易设伏兵。只有一面为城墙,形势险要,而去六合的近路当从城中经过。
官兵大部仍围在高邮城外,只分三万人马去攻六合。元璋才到瓦梁垒,官兵从高邮派来的援兵一万五千人也赶到了。黄昏时,官兵猛攻瓦梁垒,城上相持多时,垒中西南看看守不住,邓愈领了众兄弟来助,勇猛异常,元兵不敌,忙鸣金收兵。元璋令人连夜修复坏墙,砍木采石,堆积在城头,以备再战。次日早上,官兵再攻,打到中午,双方力竭,官兵又暂退却。次日清晨又打,一连打了四日。元璋估计官兵一时不会退去,垒内存粮支持不了多时,徐达献上一计。
元璋依徐达的计策,令兵马都躲在房舍中,备好干粮,让城中妇女倚门而望,屋内遍置弓手。官兵见城上兵将都不见了,十分惊异,抬巨木来撞城门,城门竟未上闩,一撞就开了,城内空洞洞的,官兵们惊疑起来。主将令三千人马小心地摸进城门。城内关门闭户,空无一人,听不到半声鸡鸣狗叫,静得让官兵发慌。官兵缓缓地进了数十步,突然看见前面街道边有几间房屋开着门,站着许多妇女,那些妇女们见了官兵,一只手撑在腰上,一只手指着官兵,齐声破口大骂,嘈杂一片,将几千元兵吓了一跳,惊愕不已,不敢再向前走。主将哪里见过城头不设防,城中不布兵,却有十几个妇女骂街,担心城中有诈。妇女越骂越凶,还捡石子扔过来,官兵发慌,急令人马退出城外,妇女见官兵竟然退却,追到城门前大骂。官兵在城外半日里却不见一个兵追出来,越发疑惑,不敢再进城去,只得退避城外半里,安下营寨,兵将们怔怔地遥望城内。
次日,元璋令垒中兵士站到城头,插满旗帜,齐声呐喊。元将更弄不明虚实,不敢再来攻打,还担心城外有救兵赶来,只得撤退。围困六合的官兵见援兵不至,又听说滁州的盗贼赶来相助,忙绕道退回高邮。元璋将垒内牛畜与妇女聚集一处,走在前面,由徐达领着,壮健兵马守护两侧,元璋与邓愈居中,耿再成在后,缓缓出城。官兵不知虚实,不敢引兵来追。元璋领兵马连同牛畜与妇女,回到了滁州。
未过数日,高邮元兵又遣另一大将领兵马到滁州来,约有一万五千余人。子兴着了慌,元璋从容道:“元兵人数不及城中兵马,不必担心,我可领兵出城与他们交战。”元璋与耿再成领了一万精悍士卒出了城,元璋领八人伏在进入滁州必经的山涧丛林的道旁,令再成领两千多人与元兵交锋,再成佯败而走,元兵不知是计,数千人马追了上来,到了山涧内,元璋令伏兵发箭,元兵一时大乱,滚鞍下马,抱头四窜。徐达、花云、邓愈等人在滁州城内鼓噪而出,声喧十里,元兵大恐,惊惶退却。元璋夺了几百匹战马,捉了几百元兵。回到城中,子兴大喜,诸将也颇自得,可元璋却毫无喜色,召徐达、汤和、善长、冯用、冯胜、邓愈、邵荣等人共议。元璋道:“此战只是小胜,官兵势力尚强,我担心他们会增兵来攻。”
冯用道:“在下有一小计,不知将军以为可否?”
元璋道:“冯先生请说。”
冯用道:“元将多是蒙古人,横蛮鲁直,素少机心,将军令人款待其帅,令几位年长者如此如此说……”
元璋大喜道:“冯先生真我军中之诸葛孔明也。我看此计可行。”
元璋令人准备许多牛肉和酒,着几个老者将所获元兵的战马和士卒送到元兵大营,兵士十分惊异,忙引老者去见将帅。那将帅有五十六岁,看相貌象是一个蒙古人,正在喝酒割羊肉吃,帐中满是膻腥之气。老者颤巍巍地进了帐,跪拜道:“大将军容禀:滁州城主老病,行不得远路,谨遣老汉前来犒军。现归还所夺兵士和战马,略备牛酒,伏望收纳。滁州城中多是良民,所以结聚,是防备各地盗贼来掠城,都无反心。将军领大军来攻,破城定当屠杀,民固畏死,与将军交战,实不得已。请将军抚存我等老民,城中愿意供给一切军需。眼下高邮巨寇未灭,非各路军马并力猛攻不可,将军为何不攻巨寇分精兵来攻良民?”那将帅听了,只是半信,嚼着羊肉道:“果真如你所说?”老者叩头道:“老汉句句是真,不敢欺瞒大将军。”那将帅心想,如果再战,失卒丢马,主帅恐怕会责罚,不如借此休兵,也有脸面。身旁几员大将说其中有诈,不可退兵,将帅便问:“如若不是良民,岂肯还马?诸将曾见过恁样盗贼么?”诸将无话。那将帅即日下令挥师他去。
元璋见大军竟然自行退却,惊异起来,叹息道:“冯先生端的料事若神。”
冯用道:“岂敢,不过一时侥幸而已。”
元璋道:“冯先生不必过谦。依我看,徐达的计用得拙,冯先生的计用得巧,拙巧皆得其妙,二人真文武奇才也。”
元兵一去,元璋才敢松一口气。子兴忽静中生动,觉得元帅的名称尚微,自知平生才能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大志,很羡慕赵均用做了淮鲁王,他也想据滁称王,与赵均用平起平坐,不再被他小觑了。子兴给元璋隐约说出了这个想法。元璋心想岳父此时称王,恐怕多有不妥,婉劝道:“岳父,愚婿不是不赞同称王,只是滁州太小,区区一个山城,舟揖不通,商贾不集,又无形胜可据,做了王,反而引起官军注意,一旦大军来攻,难以坚守。若来日攻下大城,愚婿自请岳父封王。”元璋一半为子兴想,一半为自己想,话却说得十分周全。子兴听了,一时默然,他不好意思硬说要做王,叹息几声,只好罢了。
过了些天,子兴晚上做梦都想当王,梦一醒来,饮食不安,象生病似的。元璋问:“岳父是不是身体不适?”
子兴道:“我身体尚安好,只是心里不快意。我还是先封个王,滁州虽然小,并不妨碍。”
元璋知道子兴的脾气,他任性不任理,一旦执拗起来,有理也说不服他,既然说不服他,就拥戴他好了,让他过足瘾。元璋请城中的裁缝参照历代礼服,赶做了一套王服。元璋在城中给子兴举行封王庆典,子兴身着王服,受城中军民朝拜,规模超过赵、彭二人封王之时。元璋还大摆酒席,率诸将前来拜贺子兴。子兴喜气洋洋,做了滁阳王,遂了他平生大愿。子兴封了王后,第一件事便是升元璋为总管,升徐达、汤和为镇抚。
子兴做了几天滁阳王,城内城外无大事,而高邮城外铁蹄铿锵,征尘暗日,旌旗遮天,别是一番景象。脱脱意欲一举平高邮,令东南盗贼闻风丧胆,方知天兵厉害,然后迫使各地盗贼招之即降。
高邮城墙始筑于北宋开宝四年,淳熙年间又建四座门楼,正门城楼名奎楼,最为高大。登高一望,城外形势尽收眼底。城墙周长十里又三百一十六步,高二丈五尺,城头宽一丈五尺。四周皆有濠堑。士诚占了城池后,修缮北宋城墙,清理濠沟,还加修内城,做为十年之计。士诚没有想到丞相会亲领大军前来,声势赫然,地动山摇,坐在城内深殿的交椅上,都感到青砖地面微微震动。  
  士诚召谋士王敬夫、蔡彦夫、叶德新这三个村儒,阴阳师李行素,左丞兼女婿潘原明,元帅严再兴及大将苏同佥、李伯升、吕珍、宋兴祖、李清等人共谋。王敬夫与叶德新主降,说朝廷多番招安,都未答理,此时天兵临城,不如就此降了,以保全城池,也不失富贵。左丞潘原明及吕珍、严再兴等大将皆主战。士诚没个主张,跺脚叹息,忽有人来报:“元兵攻城了!”
脱脱头戴凤翅襆头,上垂一朵红缨,身穿黄金锁子甲,外披一件猩红战袍,骑一匹赤焰战马,来到高邮城前,身边文臣武将如云:参议龚伯璲、刑部主事庐山、客省副使哈剌答、枢密副命使秃坚不花、通政院使答儿麻失、中书参知政事帖理帖木尔、淮南行省右丞蛮子、淮南行省左丞乌古孙良桢、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知枢密院事咬咬、宣徽使黑厮、中书平章政事搠思监、也可扎鲁忽赤福寿等等。
脱脱先令数万人攻城,打探虚实,双方在城头上打到申牌时分,脱脱鸣金收兵。此时城内已经乱哄哄一片,张士诚的兵将人心惶惶。脱脱用手中的马鞭指点高邮道:“想必城里的盗贼们早就惊慌失措了,明天围一天,后日招降,如不降,一举攻下内城,那时不论降与不降,尽数斩杀,不留遗患。”
参议龚伯璲道:“丞相此策甚高。”
淮南行省右丞蛮子道:“在下愿意前去作说客,以三寸之舌,说开高邮城门。”
客省副使哈剌答:“不值得与盗贼说话,如若不降,小将愿作先锋,一举破城。平生快意,便在此时!”
众人议论之时,有人探子来报:“丞相,城中有数千盗贼想突围,正在西城门上放飞桥下来。”
脱脱冷笑道:“他们竟想逃遁?此时逃,恐怕太迟了。”
哈剌答道:“丞相,小将愿领三千精兵,将他们尽数斩杀。”
一时诸将踊跃请战。脱脱素知哈剌答勇猛,准了他去。哈剌答掉转马头,手挥三尖两刃刀,赶到自己营中,带着几个千户军官,同领三千骑兵向西城奔去。
将近午时,脱脱午饭毕,坐在大帐中批阅各地传来的奏章,忽听得帐外人马喧嚷,回头一看,帐帘开处,哈剌答进来了,后面跟着几名千户。哈剌答提着两只人头,扔在地上,笑道:“这是突围的贼首。”那三个千户各提了两只革囊,放在地上,哈剌答说:“请丞相猜一猜,内中何物。”
脱脱看了看,革囊外并无血迹,在手中也不十分沉重,估计不会是几袋人头,还未说话,哈剌答忍不住说道:“二千七百只耳朵。”
脱脱问:“突围不是有三千多人么?”
哈剌答道:“几百人从飞桥上退到城内,跑了一百余人,其余全被小将所杀,恐他人不信,每人割下一只耳朵为证。”
脱脱站了起来,笑道:“哈剌答之勇,真是诸军之冠呵,杀了盗贼,何必割人耳。”
哈剌答道:“小将所在部族有此习俗,杀敌必取敌人耳朵以为见证。”
脱脱道:“原来如此,你那部族也不会将人耳炒了下酒?”
哈剌答道:“不曾。”
脱脱笑道:“那还好,不然百姓皆以为我们是食人之师哩。传我将令,今晚在高邮城外烧起篝火,三军将士,通霄达旦作歌,让城中一夜不得安睡。”
哈剌答道:“得令,小将便去吩咐。”
太阳西坠,余霞满天,城外点起篝火,三军都唱起雄壮的歌谣来。张士诚听到城外隐隐有歌声,心胆皆寒。士诚召集诸文武大臣,皆不能出一策。士诚说道:“若官兵再次攻城,全城降了,你们都散伙罢。”有人主降,有人主战,吵吵嚷嚷。士诚在乱语声中,闷闷不语。 
此时数千里外的大都,刚刚下了一场大雪。雪晴后,城中严寒,城中冻死了许多乞丐与难民。因方国珍断了海运,河南、山东盗起,陆路、内河以及运河粮运也不通畅,京城闹起饥荒。城里的树根树皮被吃了一大半,草根也都挖光了。城中有人饿昏了头,竟将三四岁的儿子杀了吃。还有一些饿急了的人,躲在沟中争吃人的尸体。
哈麻得知脱脱兵围高邮,不日可破,城破后脱脱就会回大都,他十分忧虑。哈麻心想:“此时想不出一个好法子,他一回来自己就有性命之忧。想让脱脱回不了大都,岂是易事。须得皇上下诏罢了脱脱丞相之职,夺了他的兵权,脱脱才回不得大都,除此之外,都无良策。”哈麻想了数日,终于想起一件事来。第二皇后高丽美人奇氏,肌肤如雪,丰腴妩媚,言语温存,更有一种床笫间的功夫,至正皇上十分宠爱她。她也争气,为皇上生了一个儿子,名唤爱猷识理达腊,现在已经成人。奇氏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曾来找哈麻商议。哈麻只得求助于丞相脱脱。脱脱不赞同,说假如皇后也有了儿子,将置之何地。皇后一直生不出儿子来,到了至正十三年六月,至正皇上正式诏立爱猷识理达腊为太子,而册礼因脱脱不赞同的缘故,一直没有举行。哈麻将此事给太子说了,太子听了就大骂脱脱欺他,在母亲面前大闹。奇氏在与至正皇交欢时哭诉,说脱脱是奸臣,劳师费财,出征无功,他又手握重兵,如果平了高邮回来,手握兵权,他日便会象他的伯父伯颜一样,陛下奈何不得他。皇上听了,多了心思。脱脱的弟弟也先帖木儿因感冒风寒,移疾家居,朝廷上的大小事全不知情,哈麻走上串下,胆子越来越大。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人领会哈麻的心意,联名上章弹劾脱脱兄弟。皇帝看了奏章,脱脱并没有一件可以实指的罪名,没有回复,哈麻串通一些大臣再奏,皇上仍不回复,朝廷中其他一些大臣见丞相与也先帖木儿皆不在朝廷,都不敢说话。袁赛因不花第三次上奏,皇帝说既然朝廷公愤如此,脱脱又不让太子及时行册礼,他也不便偏袒,于是准了旨,先夺了也先帖木儿御史之职,赶出都门外听旨,并命翰林院草诏夺脱脱兵权及丞相等一切职位,遣三位钦差骑八百里快马去高邮。袁赛因不花又上奏皇帝,朝中不能无相,一致推荐哈麻为相。皇帝觉得哈麻才智比不上脱脱,十分可靠,没有多想,下令令哈麻代丞相。哈麻代相以后,将自己的亲信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泰不花为本省左丞相,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加太尉,集贤大学士哈麻之弟雪雪知枢密院事,一同节制诸处军马,将亲近脱脱的人多改作闲职。
钦差负诏出了都门的时候,脱脱正挥师攻城,城上城下打得急烈。三位天使行了七八日,到了高邮驿时,脱脱人马已经攻入外城,内城惊惶至极。张士诚自知此劫难逃,让人写了降书,放在一只篮子里,从内城头放了下来。脱脱听说是降书,看都不看,卷起来擦了马鞍,便扔了,冷笑道:“外城不破之时,尚有投降之理,外城既破,即便投降,我也不受,不尽杀之不足以警天下!”诸将杀红了眼,士卒们也狂呼起来,喊杀声震天。
张士诚听城头上喽罗来报,脱脱竟将投降书擦了马鞍,一字未看,登时吓得站不住,全身无力,踉跄欲倒。三位天使来到高邮大军营中。大军营中有人到阵前禀报脱脱。脱脱正在城外指挥攻打内城,一听有使者从大都奉诏书而来,心里一颤,好一会儿都不说不出话。他似乎明白了朝廷近来发生的一切,但已经晚了,诏书中一定安排了自己的去留,朝廷恐怕再难回去。他不知自己的弟弟在朝廷的情形如何,心中十分挂念。眼下百万大军的前程只有天知道。朝廷是皇上的,江山是皇上的,祸患与盗贼也同样是皇上的,关自己甚么事。他如此一想,心中翻江倒海起来。长叹一声,喝令鸣金收兵,攻城暂缓,并令阵前主将皆跟他回大帐中,迎接诏书。
诸将听大都来了诏书,看着三位钦差冷淡的神色,似乎有不详之感。此时朔风呼号,三军阵上,阴云密布。鸣金之后,激战的城头渐渐地平静下来,平静得连高邮城中的人都觉得异常恐慌,不知是不是有更惨烈的杀戮在后面。城上的人不敢射箭,更不敢开门追杀,连起哄大叫也不敢,眼睁睁地看着官兵从高高的云梯上下去。脱脱见兵将都下了城头,便掉转马头,缓缓回营,一路上低首不语。诸将皆跟在丞相后面,一同到了总兵官大帐。脱脱下了马,整理冠带,参议龚伯遂上马,到脱脱眼前说道:“丞相,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小将知道丞相出师时,曾奉了皇上旨意,即便来了诏书,也可以先打下高邮城再说。诏书不知吉凶,暂不要打开。万一于攻城不利,开了诏书,则大事去矣!”
脱脱脸色凄凉,看了看诸将,声音轻微地问:“不开诏书?”
诸将都说:“丞相,千万不要开诏书!先取了高邮,杀了张士诚全伙盗贼,
再开诏书不迟。”
脱脱仰天长叹一声,然后厉声说道:“天子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子抗争,君臣之义何在!”他不知道君臣之间此时还有何大义,可话说了出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声音还那么大,底气还那么足,煞有介事似的。
诸将不知再说什么,忽听人群外马声嘶鸣,一位甲胄之士拨开诸将,挡在丞相前路,脱脱一看,是哈剌答。他全身披挂,满是血迹。哈剌答说:“丞相,小将已经上了内城城头,听了鸣金收兵号令,就撤了下来,不知何故?”
脱脱不说话,诸将也不说话。哈喇答觉得蹊跷,忙问左右军校,军校只说一句:“大都来诏,脱脱要接来诏书。”
哈喇答一听,大叫一声道:“啊呀,皇上此时来诏,意欲何为?定是哈麻矫诏。”
脱脱说:“哈喇答,不得胡言!”
哈剌答见丞与诸将神色,便知诏书大意,冷笑三声,忽而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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