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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演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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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喇答一听,大叫一声道:“啊呀,皇上此时来诏,意欲何为?定是哈麻矫诏。”
脱脱说:“哈喇答,不得胡言!”
哈剌答见丞与诸将神色,便知诏书大意,冷笑三声,忽而大哭不止,拨出剑来,跪在脱脱眼前,说道:“丞相,万不可进帐接诏,你接了诏,小将必死于丞相眼前。”
诸将忙劝哈剌答。脱脱不看他,从他身边走过去,进了大帐。那三位天使都站了起来,从黄包袱中取出诏书,缓缓打开,口中念道:“中书右丞相脱脱接旨。”
脱脱跪下,诸将皆站在他身后。天使宣读诏书道:
天命眷顾皇帝诏曰:脱脱老师往年出师,仅收徐州一城,寻为贼夺。今岁出师已逾三月,倾国家之财以为己用,半朝廷之官以为自随,而略无成功,徒增军民怨望。又,其弟也先帖木儿,本庸材鄙器,玷污清台,纲纪之政不修,贪淫之心益著,不知兵事,屡遭败绩,脱脱庇之,朝廷诤臣有直言者,脱脱则妄加黜免,为祸深重,非一日矣。今免其中书右丞相,削去一切兵权,所帅各部着月阔察儿及雪雪节制。着脱脱安置淮安,听遣。抗旨者立斩。钦此。
至正十四年十一月七日(天子之宝)
诏书念毕,一帐无声。脱脱万念俱灰,叩头道:“臣脱脱至愚,荷天子宠爱,委以军国重事,夙夜战兢,还担心不能不对致胜。本忧思伤身,恨去不能,一旦释此重负,皇上恩深似海,臣不胜感激之至。”他说到最后几句,隐然有些哽咽之声。他尽力说得轻松一些,诸将听了,无不痛楚。钦差也有些不忍,收了诏书,放在案上,安慰道:“丞相,朝廷里面,事有难言,请丞相为国珍重。”脱脱问:“罪臣几时到淮安?”天使道:“皇上说,开诏次日即上路。”脱脱道:“谢皇上能宽限愚臣一日。”他在帐中翻出一些物件,说道:“我身边略有几件平生喜爱的事物,明日上路,也不便带去,权且给诸将分一分。”即将帐中留用的几副兵甲、名剑、数十卷书,唤人将营中自己的几十匹名马牵来,一一分赐诸将。分毕,脱脱在大帐中与诸将话别。客省副使哈剌答在大帐中跪地呼天,痛哭不已,说道:“丞相此行,我辈必死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脱脱一愣,他早拔刀刎颈,诸将大惊,救援不及,一道鲜血从哈剌答的脖子上飞射而出,溅在诸将身上。他倒在地上,双眼不瞑。脱脱大恸,抚尸泪流道:“将军为何刚烈如此!大军正用将之时,将军当为朝廷前驱!”诸将都大哭起来。
次日早晨,天非常冷,微微下起雨来。脱脱天尚未亮就醒了,睡不着,就步出帐外,看着三军营地,一时思不能禁。他遥望北方,北方又北方,蓝天白云,青草满川,牛羊成群,那里有他的家,他此时非常想家了。游子多年未归,如今可以轻身归去。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只想早些见着弟弟,还有家乡的亲友。家乡比朝廷温暖。他似乎隐然有些感激那封诏书,一身忧患,竟因一纸诏书而消,天下事糜烂至此,从此与自己无干矣!
得得马蹄声惊醒脱脱的思绪,他抬头看见远处有一人纵马过来,是参议龚伯璲。脱脱道:“龚将军如此匆匆,竟为何事?”
龚伯璲道:“有急事要与丞相说。”
脱脱道:“我眼下在军中不值一个九夫长,待罪之人,尚有何事与我说?”
龚伯璲道:“我与诸将都说好了,只要丞相下令,我等便杀入内城,活捉张士诚,然后挥师入大都,举清君侧之旗,将哈麻等人捉了,向皇上讨一个公论!”
脱脱道:“混帐!圣旨已宣,我已不是中书右丞相,如今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军事由月阔察儿与哈麻之弟雪雪节制,我连一兵一卒都不能妄动。龚将军,此事我意已决,你回营罢,军人颇有朝廷耳目,请不要贻人口实,让将军自误!”
龚伯璲站着不动,脱脱喝道:“还不快走!” 龚伯璲跪下向脱脱叩了一个头,说道:“丞相珍重!”转身上马而去。
天才亮,脱脱就唤三个随从,捎些行李,都骑着匹马,悄悄地上了路。一个人也没有惊动。早饭前,诸将都来到脱脱大帐中,见帐中空无一人,都惊慌起来。忙问邻帐中人丞相何往,皆说不知,只有一个早上打更的兵卒说丞相一个时辰前上了路。于是大军营乱了起来,有人大哭,有人大叫,有人驱马狂奔,大呼:“丞相已经走了,三军无帅,不如都回家去喽。”有人脱甲胄,掷于地上,以剑斫石,大叫:“丞相左迁,我等都解甲归田罢了!”也有人大叫道:“不做官军,且做盗贼好了!”月阔察儿与雪雪忙到各营安抚,群情激愤,无法平静。一两日之间,百万大营纷纷离散,各奔东西。月阔察儿与雪雪集结各部人马,只有二十多万。
张士诚在城中得知脱脱被夺了兵权,半时不敢相信,忙登城头,看见城外官军大营撤了大半,许多军马乱哄哄地跑动,惊喜得出了一身汗,惊问道:“竟有这事,真是天佑我也!”当晚,士诚大摆宴席,痛饮达旦,围城的恐惧忘记得一干而净。次日,张士诚命全城出兵,杀入官兵营中,将残余的官兵杀得七零八落。许多官兵不战而降,士诚几日间收了数万人马。
元璋在滁州得知脱脱百万大军一日溃散,十分惊异,忙向子兴要了数千人马,向高邮方向赶来,路上遇到许多逃散的官军,元璋招收进来,共计三千多人。士诚听说元璋来招官兵,大怒,点起一万人马,来追朱元璋,元璋知道士诚人多势众,不敢去争,忙向滁州退去。距滁州五十里,元璋见前面来了一枝人马,看不真切,忙令徐达等命人马摆开阵势,准备迎战。等前面人马近了,原来是天叙、天爵二人,带来了数千人马来了。
天叙近前下了马,唱诺道:“听说妹夫回来了,特地出城相迎。”
元璋笑道:“二位尊舅不必这般客气。”心里却有些纳闷,自己出城并非头一回,天叙都未迎接过,偏偏这回出城来迎接,还带了这么多兵马,赶到五十里外的地方来了,究竟何意呢?
天叙道:“妹夫呵,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就此安营,明早一同回城去。”
元璋心想,在此地安营也好,有事就在城外解决,回到城中,有岳父在,反而有些不便了,就道:“好好,就在这里安营。”
晚饭时,天爵来到元璋大帐中,说道:“我哥在那边略备酒菜,请你一同去吃。”元璋道:“好,少间我便来吃。”元璋拉了善长同去。天叙见了元璋,忙起身相迎,说道:“妹夫一路辛劳,愚舅请你来吃酒,抵御风寒。”元璋看几席上,有几杯酒,还有几样菜肴。菜肴颇有花样,不是行军之际的仓促可办的,想必他从城中带来,临时再热一回。
四人坐下,天叙举起酒杯道:“愚舅敬妹夫一杯。”说时一口饮下,元璋想起天叙平时不大饮酒,今日却如此爽快,心中十分疑惑。他端酒杯不是,不端酒杯也不是,迟疑一会,笑道:“我向来不胜酒力,百室能豪饮,我看他杯中的酒少些,我与他换一杯罢。”说时就端起杯子与善长换,天叙笑着按住了,道:“杯子是一样大,酒是一样多,李先生的杯中酒少些,天爵,就添些罢。”天爵提着酒壶给李善长的杯子注酒,酒溢了出来。元璋笑道:“天叙如此盛情,那我就多喝一点,百室,我喝你这杯多的。”端起善长的酒杯就要喝,天叙忙按住道:“妹夫,各人吃各人的,何必换呢。”元璋道:“换换何妨。”善长会意,端起元璋的酒就要喝,天爵慌了,忙来抢善长手中的酒,溅出大半。元璋使个眼色,道:“想起来了,百室,徐达、汤和他们刚才不是要找你么?你快去,看他们有甚么事,再来吃酒。”善长会意,起身道:“正是正是,怎么就忘记了哩。”善长出了帐,元璋收敛脸上的笑容,天叙、天爵都怔住了。元璋道:“这酒是不是只能让我喝,别人喝了就会坏事?”天叙、天爵二人脸色骤变,低下头。元璋看出他们的尴尬,说道:“帐中就我们三人,二位尊舅有甚么话,都只管直说。”二人都不说话。
元璋诡秘地说:“夜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天神到我的眼前,说今晚若有人请我喝酒,万万不能喝。我问为何,天神说有人在酒中下毒。我问何人。天神说是我最亲的人。我说,我最亲的人莫过于主帅一家,还有我妻,他们都不会害我的。天神大笑说,你竟不信?我说,实不敢相信。——我现在还是不信啊!”
二人信以为真,受惊非小,头上直冒汗。元璋见状却笑了起来,说:“酒就不喝了,吃菜罢。”二人忙拿起筷子,挟些菜放在自己的口中,说道:“吃菜吃菜。”他们是告诉元璋,菜里无毒。元璋挟些菜,大口吃起来,边吃边说:“我自从跟了你爹,便无二心,与你义妹结婚后,更是一家人。我夺了滁州,所得兵马数万,远不是濠州可比。我的兵马便是你爹的兵马,你爹来了滁州,我交了兵权,一无怨言,二无私心,尊舅还有哪儿放不下心的?”
天叙道:“妹夫,我是知道你……”他支支吾吾地说着,却不知如何说才好。
元璋道:“二位舅舅呵,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倘若我有甚么事处置不当,你给你爹说也好,给我说也好,我知错便改,你们不要将我当成外人。”
天叙、天爵忙说:“不会不会,妹夫不要见外。”
元璋道:“今晚之事,都不要说了,日后我们齐力协力,成就你爹的大事。”
天叙、天爵一齐点头,羞愧无得很,忽然有人帐进来,手按在剑上,天叙、天爵抬头望见他,吓了一跳。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取和阳天祐坏巧计  守滁州元璋演空城
胡大海掀帐进来,眼睛盯着天叙、天爵,二人心虚,低下头来。元璋问:“通甫,你有甚么事?”大海道:“我看李先生陪公子来吃酒,却先回来了,不知何事,心中不安,便来探看。”元璋笑道:“我与二位尊舅吃酒,说些家常话,百室有事先走了。”大海看了天叙、天爵一眼,就出来了。
元璋道:“此事我对谁也不会说。胡大海即便猜着三分,我也不会让他说出去。从今以后,不要再有异心。”
天叙、天爵二人流着泪,叩头道:“愚舅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元璋冷冷地说:“起来罢,我可不敢受舅父大礼。”
画角声中,转眼又到次年春。滁州因一时人马骤增,粮草渐乏。元璋多次与部下诸将商量到城外取粮的事,可子兴竟似不闻。元璋见军心骚动,颇为忧虑,不免忧虑。近日多雨,天气寒冷,元璋内多躁热,外感风寒,卧病在床。
子兴吃饭时发现碗里有一粒黑鼠屎,扔了碗筷,没有好声气地问道:“近日的米为何恁地粗劣?”喽罗们说:“城中存粮快尽了,这是仓底的旧米。”子兴道:“知道米快吃尽了,都不到城外征粮来?直是一帮无用的东西。”天叙来见元璋,要他出城去征米粮。元璋无力下床,以病推辞。天叙说前些日子还看见舅舅骑马,如何就病了呢。元璋说前日身体不适,今日越发厉害了。子兴再着人去召,元璋勉强下床,骑马到子兴府上来,行走都感到吃力。子兴见他真的病了,便说:“你感冒风寒,就不必来了,且回去歇息。”元璋道:“还支撑得了。”
子兴与诸将议计,吵吵嚷嚷一个上午,诸将说不出什么道理。元璋身体困乏,没有争吵的气力,见众人闹了半天,东拉西扯,议不出一个结果,忍不住说道;“方今天下豪杰并起,张士诚据高邮,刘福通据颍州,徐寿辉据蕲州,他们四面出兵,攻城掠地,在东南地面声威很大。我等困守孤城,实非良策。今日且不说远的,近处只有和阳可图。和阳城小兵稀,但城墙坚固,只可以计取,难以力胜。”
子兴问:“你有何妙计?”
元璋说:“早一向攻取庐州的兴义寨,不是有义兵三千人马么?如今可让他们做前导,选出勇敢的士卒,椎髻左衽,穿上青衣,装做青衣兵,以四匹骆驼装载些货物,说是庐州兵着使者入和阳,赏赐将士。和阳兵见必开城门纳之无疑,再令绛衣兵士万余人跟在后面,大约相距数里,青衣兵一近城门,便举火为应,绛衣兵就击鼓奔跑,想必可取和州 。”
子兴道:“恁地甚好,端的是元璋有妙法。”他令小张夫人的弟弟张天祐为先锋,原兴义寨主赵继祖为使者,耿再成带绛衣兵继后。
元璋从子兴那里回来后,给冯用说了此策,冯用笑道:“此计好是好,只是不了。”
元璋忙问:“冯先生快说,此策何处有失?”
冯用道:“此策并无闪失,只是主帅用人不当。天祐素来不会将兵,令他作先锋,恐怕不宜。”
元璋道:“先生有何良策?”
冯用道:“如若用徐达为先锋,汤和继后,此计必成。”
元璋叹息道:“可主帅主意已定,不会更改?”
冯用笑道:“将军不必担心,人算不如天算,乱战之时,不了而了之,也未可知。”元璋素信服冯用,听他一说,十分欣慰,说:“万一此策不成,请先生出一策,到时施行。”
冯用道:“且容我想一想。”冯用片时间想了一策,告诉朱元璋。元璋大喜,怕天祐误事,令汤和领五千人马在天祐军马出城三个时辰后跟去,暗中相助,以应不时之急。
天祐领兵八千人到了陡阳关,此关距和阳城不过数里,和阳人听说庐州义兵来了,无不欢喜,让父老带着牛肉和美酒出迎。到了中午,天祐自己吃饱了酒肉,却发现八千人马竟未带足干粮,他只得领兵去寻食,出了关外驿道,走到另一条山路上去了。八千人在附近村落中寻了些食粮,打灶做饭,饭后,耿再成领兵赶向和阳来,却走错了路,误了与再成相约的时间。耿再成过了陡阳关,不见天祐人马,以前他们已经前行,只管向前赶,接近和阳城,过了约期,很久不见举火为号,再城心中焦躁,便猜天祐约莫进了城,未及举火。忙挥师抵城下,城外空无一人,方知天祐未至,城上的人见城外兵士皆着绛衣,于是惊觉,主将急忙下令闭城,又从城头放下飞缒 ,令兵士沿缒下城,与耿再城大战。元兵乱箭如雨,再成手臂上中了一箭,忙领兵退却。元兵打开城门,再遣数千人马,直追再成三十余里。看看天色将晚,元兵才鸣金回城。
再成败归滁州城,给子兴说天祐等已陷重围,不见举火,生死不知。子兴大惊,忙遣人到城外探听天祐等人音讯。元璋再再成问:“汤和何在?”再成说道:“主帅并未遣汤和去。”元璋跺脚叹息道:“主帅没有派汤和去,我后来担心天祐遇伏,派他去了,暗中相助。如今不见汤和,如何是好?”冯用道:“将军不必过虑,纵使两枝人马陷入重围,也当有几个人逃出来。如今却无一人归来,这反是喜事哩。”元璋问:“会有喜事么?”冯用道:“小可只是猜测,且等几日再说。”
过了两日,和阳仍无音信,所遣的人不见回来。第三天上午,城外有探子来报:“元兵数万人马将至滁州,已遣来使者来招降,不日即至。”子兴惊慌起来,一时精兵都出了城,滁州城守备单弱,忙召元璋、冯用共谋。冯用与元璋道:“令合城兵马尽聚于南门,城头遍插旗帜,堆放巨石、石灰、滚木等,并填塞街市,令使者从南门进来……”元璋将此计说给子兴听,子兴依了,令人立即按元璋计宜行事。三日后,城外果然来了一位元兵使者。元璋请子兴全身披挂,告诉他如何问使者话。子兴驱马到南门前,元璋令旁边两列站着几十名壮汉,皆持弓刀,街市与城头皆是兵将。使者一进城门,见了城内兵将云集,大吃一惊。喽罗喝令来使跪下,令他用膝盖行走。来使只得跪下膝行,到了子兴马蹄前,叩了一下头。子兴倨傲地问:“来者何人呐?”
使者道:“雪雪大将军所遣的使者。”
子兴再问:“所来有甚事?”
使者道:“小人奉命来劝降。”
子兴一听便焦躁起来,不记得元璋所教接下来的问话,大骂道:“你这放屁的猪狗,敢来招降你爷爷。你这猪狗不要小瞧我滁阳王。城中精兵百万,每人放一泡尿,都会将你们淹死。你等胆敢来犯,我便教你们全军粉骨碎身。”
子兴越骂越凶,诸将以为主帅要杀来使,拔出剑来。使者吓得不敢做声,伏在地上浑身乱颤,大叫饶命。元璋见子兴言语失宜,大失威仪,又见诸将拔剑,急得大声地说:“自古以来,两国交兵,不杀来使。哪个有本事,提剑到官军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才见手段。斩杀一个来使,算个甚么?”诸将听了,悻悻地收了剑。那来使看了一眼元璋,叩了一个响头。元璋道:“将近中午,给来使酒饭吃,好歹他也是来滁阳的客人。”子兴因为骂了一通,出了一肚皮闷气,心中爽快,听元璋这般一说,觉得有理,挥手说道:“你去办罢。”说完转马便走。元璋会意,请来使到房间小歇。一路上来使两眼东张西望,元璋心生疑惑。
元璋忙召冯用、徐达等人议事,元璋说:“招安一事不必再说,断无投降之理。如今要想出抵挡元兵的良策才是。”众人都说坚守城池,拼命厮杀,别无良策。冯用道:“我看这来使本意未必是招降,或许是来城中窥探虚实。”元璋说道:“我看也是,他一路上左顾右盼,必是元兵的间谍。”冯用道:“如他真是间谍那才更能成事,兵法里有因间一说,那便是借敌人的间谍来当自己的间谍用,还让敌人的间谍浑然不知哩。”元璋忙问:“冯先生一定有妙策。”冯用道:“我想请朱将军学诸葛亮,在滁州城中演一个空城计。”他如此细细一说,元璋觉得可行。
元璋得计后来见子兴,子兴一见元璋,气急地说:“元璋,我越想越气,那来使竟来招降,我郭子兴岂有投降之理。你还给他酒饭吃,更是无礼,不如杀了,壮我威风,,再与元兵大战一场!”元璋忙陪笑道:“岳父息怒,愚婿有几句话不知说不说得。”子兴道:“你有话便说。”元璋道:“现今兵出城虚,若杀使者,元兵便以为城中空虚,便不惧怕了。杀使者如杀一条狗,逞一时之快,反而招元兵速来攻城。我有一计,先在城中布置一番,引他到街市上行走,扬以大言,他回去便会如实禀报,或许官军知难而退。”子兴半晌不说话,元璋恭敬地肃立一旁,等他回话。子兴渐渐想通了,说道:“那你去办。”元璋道:“谢岳父,我这就去。”
申牌时分,元璋唤使者一同到街市上行走,徐达、冯用、李善长、郭兴、邵荣、周德兴等人同在。众人皆不骑马,缓缓步行。一行人到了城南的街市,空无一人,家家关门闭户。元璋对来使说:“先生可不要看滁州城小,城中有千家万户,皆藏杀机。”来使四处张望,心中疑惑。上午来时见城头人马喧嚷,此时城中却无一人。冯用笑道:“兵法上有云,善动者动于九天之上,善藏者藏于九地之下。你看城中空无一人,人却藏起来了,因此处处有人在看着你哩。”来使惊问:“端的有人么?”冯用手向前一指,问:“你可看见前面窗户里有人?”来使眨了眨眼,细细一看说:“不曾看清。”冯用道:“你向前走几步,再细细看看。”一行人都向前走,来使说:“还是看不真切。”那使者向前方探看。元璋说声:“先生小心!”话音未落,只听得嗖地一声,来使大叫:“啊呀。”脖子一缩,手一摸头,帽子竟不见了。冯用笑指他身后的地面道:“兀的不是你的帽子。”来使转过身来,帽子被一箭射落,钉在地面。元璋拾了起来,拔出箭,掸了掸帽子上的灰,递与来使道:“先生不必惊慌,这一箭不是要吓先生,只是让你知道你看不见的地方皆有伏兵。城中家家户户都有神箭手。俗话说得好,明枪易避,暗箭难防。”来使吓出一身汗来,不住地点头道:“那是那是。”元璋道:“步行太慢,不如骑马。”有几个喽罗牵来几匹马,众人都骑了,继续前行。来使居中,元璋等人皆在两侧,行不多远,来使连人带马在街道上陷了下去,来使在坑中大呼:“将军饶命则个!”元璋笑着令喽罗将来使和马拉了上来。元璋笑道:“这是我们在城中挖的陷阱,不想竟让先生失足了,怪我事先没有提醒则个。”来使一脸惶恐,说道:“将军用兵,果然了得。”冯用问:“先生还想看看?”来使面无人色,摆手道:“不看了,不看了,小人职役在身,请放小人出城。”元璋道:“时候也不早了,先生请自便,这就送先生出城。”一行人送来使到南城门外,来使却不见城上有一人,连旗帜也看不见了,满腹疑惑。
晚上元璋睡不安稳,做了许多怪梦,梦见元兵如蚁,密匝匝地爬上滁州的城墙,城内大乱。次日清晨,元璋在枕上想着昨夜的怪梦,似有不详之感。有喽罗来报,城外官兵退走了。元璋翻身起来,不敢相信,忙召冯用、善长、徐达等人上城头,元兵大营果然不见了。元璋大笑道:“冯先生的空城计,翻新出奇,竟演成了。” 
冯用说:“得感谢那个使者,无他不能成此事,那一顿酒饭未曾白吃。”
元璋道:“兵法中的‘因间’之法,我此番算是领教了。”
子兴见元兵退却,急召元璋率兵到和阳收容败卒,再图和阳城。元璋领镇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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