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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演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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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璋道:“兵法中的‘因间’之法,我此番算是领教了。”
子兴见元兵退却,急召元璋率兵到和阳收容败卒,再图和阳城。元璋领镇抚徐达、参谋冯用、李善长及骁将数十人领兵二千人出了滁州。一路上遇到再成溃散的军马,收得千余人。元璋一行人到了陡阳关,便令安下营来。到了黄昏,营中多处点燃火把,拟作疑兵。元璋令徐达、冯用、李善长及勇将二十余人,潜行到和阳城下。元璋见城头动静异常,问冯用道:“约莫天祐等人已进了城么?”冯用道:“不妨大呼其名。”元璋使人大呼天祐及汤和,城上有人大叫:“来者可是朱公子?”元璋答道:“我是朱元璋,请问你们是甚人?”城上人答道:“我等都是张将军麾下的人。” 元璋才知和阳城已被汤和、天祐占了,喜出望外。元璋道:“竟有这等好事,夺了城,也不报一个音讯,让我担惊受怕哩。”冯用笑道:“汤和与张天祐真是乱中取胜,不了而了之。”少顷,天祐与汤和都来城上,命左右高烧火把,元璋恐城上人看不真切,脱去甲胃,城上人看清了,方开城延入。元璋命徐达去陡阳关引兵进城。
原来那天张天祐领人马绕了弯路,走了两个多时辰,从城西一条路上到了和阳城,忽见几千官军从城前的大路归来,皆举着火把。天祐挥兵出击,将几千官军冲得七零八落,官军大恐,绕城而逃。天祐追至和阳小西门,城上见自己的兵马赶来,忙开城门,放下吊桥,官军才入城大半,天祐一行马快,早到桥边,两军在吊桥上厮杀起来。忽见城外一彪人马飞驰而至,来将大呼:“张将军,汤和来也!”天祐大喜。此时城上正拉起吊桥,天祐等人皆站立不住,缓缓向桥那一端滑动,汤和见势不妙,与几条军汉条跳下马,双手攀上桥沿,引身而上,挥刀猛砍铁索,直砍得火光四射,虎口发麻。铁索一断,吊桥哗地落下,将桥上兵将都震起一尺多高,还掀翻许多人。汤和人马都涌上桥,刀起剑落,血肉横飞,好一场乱战。喊杀声,惨叫声,刀兵相交声,城内城外战鼓声,落入城濠呼救声,乱声喧天。桥上官军渐渐不敌,纷纷败退城中,忙关城门,哪里来得及。汤和等人一拥而入。天祐所属兵士因尽着青衣,与官军衣服混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楚,汤和大呼:“举火者就杀。”乱战之后,官兵四散,汤和与张天祐竟然这样打进和阳城。
次日天亮,元璋到城中巡视,城中乱哄哄的,着人写安民告示,贴在城中各处,抚定百姓。张天祐与汤和据了城后,担心不能坚守,想将城中青壮男女及财物带归滁州,以至城中不安。元璋来后,城中百姓久闻他的名声,人心渐渐安定。
官军再次来攻,先打西门,再打北门,城内兵将因有朱元璋在,士气大振。元璋见官军不过一两万人,便开门出击,官军不敌,惊惶而遁。元璋修书一封,遣人报子兴。信上道:“和阳已取,天祐及汤和平安”云云。子兴命人拟书回复,命元璋总守和阳。
元璋承子兴之命守和阳,而天祐手下诸将并不与他同心。虽说总兵位居诸将之上,可是诸将多是子兴旧部,资历和年纪多比朱元璋大,元璋居其上,知道诸将心里不服,得想一个好法子。元璋并不将子兴的书信公之于众,只令人将厅事中主将的公座悄然撒去,在厅事中仅放置几张长木榻,想试探诸将的心思。次日早上,照例是集会,天祐及诸将先至,元璋与徐达、冯用、李善长三人后至。座席以右为大,天祐等人依次自右边坐起,只剩下左面最后一席。元璋笑了笑,坐在空席上。议事之时,诸将形同木偶,不置可否。元璋剖事如流,颇得其宜,诸将都点头称是。元璋道:“和阳是一座旧城,多处城坏未甓,官军大部不时即至。我想与诸将商量一下,分甓各处城墙。”元璋将城墙分为十段,他与徐达等筑一段,其余令天祐及诸将分筑,限三日完工。
三日后,元璋召集诸将,一同检视各地城墙。元璋带人先到他自己分筑的那一段,已经完工,再到诸将分筑处一一查看,天祐部下诸将多处未完。元璋便阴沉着脸,着人拿交椅来。喽罗们抬上一把大椅,元璋令人面南摆放,缓缓坐下,诸将皆环立。元璋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唤天祐道:“你且拿去看看。”天祐打开一看,原是子兴命元璋为和阳总管的信札,登时失色。诸将传阅后,面面相觑。元璋说道:“我为和阳总兵,是主帅之命,不是我朱某擅权。总兵是一桩大事,不可无约束,现今甓城都不能如约完工,来日行军打仗怎的办?此番未完工的,权且当作初犯,从今以后,违令者按军法从事,不要怪我朱某不讲情义!”诸将惶恐,抱拳当胸,都称愿服将令。
次日早上再次集会,元璋仍故意最后一个来,一进厅事大门,诸将谦恭起来,人人脸上有微笑,看着元璋缓缓地登上台阶。元璋边走边向诸将微笑示意。他看见木榻右边第一张座位正虚席以待哩。
集会散后,元璋骑马与几个喽罗经过一处驻兵的营房,看见一个小儿站在门外,约六七岁,元璋好奇,下马弓腰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站在这里做甚?”
孩子说:“我在等我爹爹。”
元璋又问:“你爹爹做甚事的?他在何处?”
孩子说:“我爹爹在官里养马。”
元璋问:“那你娘何在?”
“也在官里做饭,与爹爹不敢相认,只以兄妹相呼,我不敢进去,在门外等他们出来。”元璋听了,心中恻然,对左右道:“我听说天祐当初破了和阳城后,横暴好杀,又四处掳掠,城中夫妇不相保,此事不治,城中不得安宁。”元璋立即回厅议事,召集已经散去的诸将。元璋说道:“近来诸军都是从滁州来的,有人虏人家妻女,使人民夫妇离散,子女不敢相认,闹得和阳城生气全无。军中无纪律,何以安众?从即日起,凡军中所得妇女,当悉数让她们回家。隐匿者斩,逼奸者斩,扰民者斩。”天祐知道元璋在纠他的过失,坐在一旁,闷闷不语。
第二日,元璋令人将所掠妇女及城中男子到州衙门前集中,妇女站在衙门内,男子列队门外两旁,令妇女一个接一个出来,真是夫妇前来相认领去,不是夫妇不可妄认。一时场面乱哄哄的,许多夫妇相认了,抱头又笑又哭,州衙前一时热闹非凡。不多日,和阳城中渐渐有些生气。因连年战乱,和阳街头流落许多孤儿,元璋选些五官清秀者当作义子养育,取名道舍、乌儿、金刚奴、也光、买驴、真童、泼儿、老儿等。每回吃饭时,家中十数个孩子围在两张桌子上,热热闹闹,其乐融融。
朱元璋的声名在附近几个县城越来越大,城外不时有人来投军。定远县来了四五个人,身着儒服,年纪都不足三十。其中一人名叫胡惟庸,身才七尺,相貌俊爽。朱元璋一看胡惟庸,心中有七八分喜欢,与他说了几句话,他吐谈不俗,元璋将他安置在军中,作记室之事。其他人也都留用。
转眼到了三月,元将雪雪又遣十万人来攻和阳,元璋全无惧色,令两万人守城,其余皆随他出城。他令兵在山中与官军周旋,处处设弓手伏击。山间道疏林密,不便行马,官军皆下马步行。元璋引兵四出,元兵死伤甚众。两军消磨到了夏天,官军不堪其忧,都转兵到其他地方去了。元璋率众下山,得知和阳与滁州都缺粮十多天,只因太子秃坚、枢密副使绊住马、民兵元帅陈野先各遣兵分屯新塘、高望、鸡笼山等地,阻塞粮饷通道,运粮车无法通过。元璋率领诸将攻打新塘等地,将官军赶走。元璋着人到各地收集许多粮食,屯积城中。
濠州近来也乏粮,赵均用听说郭子兴与朱元璋占了滁州与和阳,积了许多粮食,便令孙德崖前去借粮。德崖知子兴在滁州,不敢前去,率部三万人马径向和阳城来。德崖到了城下,元璋令人闭门不纳。德崖纵马到吊桥前,请朱元璋上城说话。元璋碍不过面子,就上了城头。德崖陪着笑,向元璋作揖,道:“朱公子,别来无恙?”
元璋道:“还好。”
德崖道:“你我本是一家,共事淮鲁王。今日濠州乏粮,我奉淮鲁王之命,前来借些粮食。请公子开城门。”
元璋与冯用、李善长等人商量,都不想让孙德崖入城。元璋道:“和阳城小,容不得许多人马。”
德崖道:“我只带两千人入城,其余二万八千人皆驻和阳城外四乡之中,诚望公子开门延纳,假居数月。”
元璋对冯用说:“德崖竟有三万人马,倘和阳不纳,万一他到滁州去,主帅必定不纳他,恐生不测。若德崖一时恼怒,攻打和阳,我等未必能守住,滁州人马也来不及相救。”
冯用道:“既然将军有此远虑,不妨放他入城,量他也不敢怎的。”
元璋道:“权且放他入城,万一官军再来,也多些人马。”元璋下令打开城门,德崖帅二千人马进了和阳,其余人马另着他将驻在城外。
德崖进了城,便当自己是元帅,位居元璋等之上。领了几十名侍从,来到州衙,着人转达元璋道:“我就住在州衙里,自明日起,诸将都来这里议事。”元璋听了,十分气恼,奈何兵少,发作不作,只得忍了。冯用道:“此事不必深忧,德崖来和阳,一定有人会禀报主帅,他得知德崖来了和阳,必不甘心,那时德崖自己便会走了。”
元璋道:“真会如此么?”
冯用道:“按人情常理,想必如此。”
事情竟如冯用所推测的一样,天叙等人得知孙德崖竟进了和阳,节制元璋以下诸将,便给父亲说:“爹爹,据说妹夫在和阳索取妇女,搜括钱财,还将孙德崖放入城中,不知他们要做甚么。“子兴一听,大怒,怒时面红耳赤,气喘不已,感觉觉得头昏,天叙忙扶他坐下,子兴道:“给我备马,带上几百人,夜里赶到和阳去,我看你妹夫还有甚么话说。”元璋听城外探马来报:“主帅明日将至。”元璋叹息道:“主帅早上不到,晚上必到,到了时则告诉我,我要出城来迎。”子兴当日下午上路,到了和阳已是深夜,一行人举着火把,来到和阳城下。当夜守城的人是天祐的部属,并未告诉元璋,子兴进了城,见元璋不来迎他,更以为元璋与德崖合伙一起,心中恼怒。大叫道:“朱元璋住在何处,快领我去。”
元璋正念叨主帅要来也应当来了,为何还不来哩。忽有人叩门甚急,元璋忙唤人开门,子兴等人举着火把气势汹汹地进来,元璋大惊,忙上前相迎。子兴也不正眼看他,径坐在交椅上,元璋见子兴正在气头上,一句话不说,扑通跪在子兴跟前。众人都愣愣地站着。子兴脸色气得通红,半晌,他突然问:“你是谁?”
元璋小声答道:“朱元璋。”
子兴道:“你犯了大罪,想逃到何处去?”
元璋道:“孩儿即使有大罪,能逃到哪里去?可家事缓急都可处理,外面的事不容迟缓,要快些决断才行,我就自做了些主张。”
子兴喝道:“甚么是外面的事?”
元璋道:“孙德崖来和阳,便是外面的事。当初主帅与他有纠葛,怨恨一直未消。现今他领兵三万人来和阳取粮,我如何不担心呢?如若放他入城,城里城外都是他的人;如若不放他入城,他说不定会去滁州与岳父争执,他喜怒无常,万一大怒时攻打和阳城,很让愚婿为难。”
子兴一听,瞬间就消了怒气,口气缓和许多,问道:“你起来罢,那你想如何办?”
元璋站了起来,说道:“德崖尚不知主帅来了和阳,他人多势众,主帅得尽早安排,我即刻派人按主帅吩咐的去做。”
子兴道:“你不是也有几万人么?晚上我就宿在你这里,多派些人守夜,量那厮不敢妄动。”
元璋道:“我就去吩咐。”
元璋着人备了酒菜,陪子兴吃了几钟酒。晚上令几百壮士搭起帐篷,环宿屋外。子兴看着元璋忙进忙出,脸上渐渐有些笑容。
天还未亮,德崖派人来元璋处,给元璋的喽罗们说:“孙元帅要出城了,请转达朱总兵。”元璋听后大惊,怕德崖先在城中动武,忙告诉子兴,请他防备着。子兴一句话也不说。元璋临出门时,子兴冷不防说了一句:“我自有主张!”子兴之意是要捉了孙德崖,先羞辱他一番,然后将他砍死。他知道元璋不会让他杀孙德崖。元璋不及细问,驱马去见孙德崖,德崖刚要出城,元璋追上来问道:“孙元帅何必就走?我岳父来了,你们不如相见一回,就此了断恩怨,来日共图大事。”
德崖叹息道:“你丈人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是与他相处不了的。”元璋看德崖的神色,只是想尽早出城,并无他心。
元璋忽然想到:“德崖部属与自己部属多是粗汉,出城时双方言语稍有不合,或有争斗,弄不好会出大乱子。”于是说道:“现今两枝军马合处一城,而元帅的军马又要离开,恐怕两军之间惹出些麻烦。请元帅殿后,有事时元帅亲自处理,可令大军先行。”
德崖说:“恁地最好。”
元璋仍放心不下,说道:“元帅手下许多人是我的相识,我不妨先送送他们。”
德崖道:“那你便去。”
元璋唤费聚、邵荣、吴良、吴祯四人同往。一行随德崖大军行了二十余里,郭兴驱马赶来,神色慌张,元璋惊异起来。郭兴并马侧身与元璋耳语道:“朱总兵,大事不好,子兴与德崖两军在城中打了起来,死伤好多。”元璋吃了一惊,忙对德崖军中相识的将领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回马了。”诸将拱手相辞。元璋与邵荣、吴良、吴祯等策骑而还。可此时德崖身边的几个喽罗也追来报信,德崖诸将恰见元璋回马,以为中了计,都纵马来追。元璋知此事一时说不清,策马狂奔,追兵一时没能赶上。
一路上遇到许多德崖的军马,见元璋被人追赶,抽刀横道,挡在前路。元璋等人因仓促出城,都未带兵器,只得纵马冲过去。德崖军中多是元璋的相识,一人策马追上,问道:“朱公子,郭元帅在城中杀害我们军士,难道不是你的预谋么?”
元璋拍马一鞭,说道:“我因为送友人才出城,城中争斗的事如何知道?请让路让我回城,问个究竟。”
军汉们都不信,说道:“要回和阳城就一同回城。”有人上前抓住元璋的马缰,众人拥着元璋,缓缓向和阳城方向行走。
元璋道:“你们人多,我才数人,何用恁地捉我马缰,行走太慢。”
德崖军中有一个元璋的旧相识,在一旁说:“且放了马,快些赶路。”那牵着马缰的人的手稍一松,元璋策马疾走,众人吃了一惊,挺枪拍马来追,刺了元璋好几枪,因元璋衣内有甲,虽中枪却未伤及骨肉。邵荣、吴良、吴祯等人忙护在元璋身旁,邵荣挥动马鞭当作兵器,抽在追兵的面颊上,痛得他们哇哇直叫。元璋一行人惊惶之中奔了十余里,元璋忽马失前蹄,德崖军马都拥上来,吴良马快,侧扭狼腰,轻舒猿臂,扣住元璋的腰带,将元璋拽上了他的马。
又行了数里,快近和阳城,元璋看见一枝人马迎面赶来,竟是孙德崖之弟孙德岳,元璋叫苦不迭。德岳人马将元璋几人团团围住,令人将元璋等人揪下马,按倒在地跪着。德崖冷笑道:“你这厮做得好事!”
元璋道:“城中的事,我端的不知。”
邵荣、吴良、费聚等人都说:“我等随朱总兵出城相送,城中的事真是不知。”
“你们这放屁的话,谁能信得?”德岳一边骂,一边下马,抽出剑来,满脸杀气,有人大叫道:“孙将军,杀了他们!”德岳道:“你这厮忒歹毒,要设计害我,不杀了你这畜牲岂能解恨!”德崖挥剑要刺元璋。元璋跪在地上,双手且被喽罗扭住,动弹不得,见德岳怒不可遏的样子,只得闭上眼睛,心中绝望一叹:“此番我命休矣!”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恨释德崖子兴殒命  巧遇伯仁元璋倾心
朱元璋自从取了和阳后,梦想越来越多,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大限竟在今日,一生抱负坏在几个蠢汉手中。他本是为了两军相安无事,才送德崖军马出城,可他岳父竟在城中与孙德崖火并起来,坏了他全盘的筹算,既恐惧,又痛恨,不觉泪流。
孙德岳自然不会理解朱元璋这些感受,看他流泪以为他只是惧死,他露出一丝冷笑,挥剑便刺。费聚等人大呼:“德岳兄,且慢动手!”无奈被许多军汉按住,动弹不得。德岳回头看了看费聚,费聚摇头道:“德岳兄,你误解朱公子,万不可造次。”德岳有些犹豫。邵荣道:“孙将军,朱公子端的不知城中的事,要杀先杀了我。”德岳冷笑着,将刀在邵荣脸上虚了虚,说道:“你怕我真不会杀你?”邵荣昂头挺胸道:“你如不伤朱公子,我愿替他先受一刀,死就死,怕甚么?”德岳举刀要刺,元璋大呼:“孙将军,手下留情,此事与邵荣无干!”众军汉却大叫起来:“孙将军,休理朱元璋那厮,快快将他们四人全数砍了,你不杀他,他来日必杀我们!”德崖一咬牙,挺剑要刺朱元璋,忽有一个叫张三的人从军汉丛中冲出来,攀住孙德岳手臂,说道:“将军且慢,容小人说一句:主帅在和阳生死不知,万一无事,而先杀了朱公子,郭元帅定不肯罢休。二人本来就有有怨仇,必定会派兵追杀主帅,岂不两伤。”
张三的话说动了孙德岳,他放下剑,问道:“你有何良法?”
张三道:“将军在此稍留,小人这就入城,看个究竟,倘主帅无事,不妨放了朱公子,都不失和气:倘主帅有个闪失,将军再杀了他们不迟。”
德岳将剑在手中抖了抖,说道:“你说的也有理。”
元璋睁眼来看,是德崖军中的相识张三,微微地松了口气,望着张三跨马而去。张三到了和阳城外,听城外德崖兵丁说,主帅还未出城,郭元帅便领几千人马将主帅捉了,还打伤了许多兄弟。张三才知所传双方死伤无数之事,全然不实。张三问主帅情形如何,诸将皆说不知。张三对城上人说:“孙将军弟弟在城外捉了朱公子,请让我见郭主帅,两军不要伤了和气。”喽罗忙领去禀报子兴,子兴让张三入城来见。
此时孙德崖身上系着锁链,坐在子兴的对面,身后站着几个壮硕的汉子,都持着刀。子兴假意劝酒,德崖蓬头垢面,神气索然。子兴阴阳怪气地说:“孙德崖,敬你喝酒你不喝,我郭某就恁地面薄么?”德崖一语不发,子兴看着他就恼,泼了德崖一脸酒,德崖闭着眼,咬着牙。子兴冷笑道:“你这厮也有今日,看本王如何消遣你。”顺手批了孙德崖一个耳光,打了后,子兴摸了摸手掌说:“你这厮脸上无肉,打你我手痛。”
喽罗进来在子兴耳朵说了几句,子兴一听元璋被德岳捉了,蓦地站了起来,急着脸都红了,在房内踅来踅去。不多时,张三进来了,给子兴说了些话。子兴忙唤人去请冯用、李善长二人来议事。冯、李二人的意思是速让张三回去,告诉德崖之弟,孙德崖如今安好,万万不可先伤了朱元璋的性命,不然孙德崖要偿命,明天两军换人。子兴觉得有理,便对张三说:“快回去告诉孙德岳,德崖这厮正与我喝酒哩。”
张三道:“小人这就去。”他纵马出城,一路飞奔,见了德岳便道:“孙将军,所幸没有听众人的话,险些害两条人命。主帅现今无恙,在郭元帅那里在喝酒。万幸,万幸,人都活着,皮毛未损,要息事宁人不难。”众军汉却颇激愤,口口声声要杀朱元璋。张三说:“杀了朱元璋,便如同杀了主帅,万万不可!”
德岳道:“暂且不杀。”
到了黄昏,德岳命人就地安下营栅,张三恐有人来刺朱元璋,给孙德岳说:“我晚上与他们四人同睡一帐,他们有闪失,不利主帅。”德岳允了。
郭子兴想了一晚,气得睡不着,实在想不出救元璋的法子。次日清晨就问冯用、李善长二人道:“我只要杀了孙德崖,其它的事任你去做,战也好,和也好,你们看如何?”
冯用道:“主帅万万不可杀了孙德崖,杀了德崖,纵有神仙相助,也难保朱总兵的性命。”
善长说:“冯先生所言极是。”
子兴道:“你们是想让元璋换孙德崖那厮?”
冯用与李善长都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子兴一夜不见元璋,怅然如失,倘元璋有个闪失,他就如同失去双臂。子兴说道:“那就快快着人去德岳那里,让他先放了元璋,我就放了德崖。”
冯用道:“恁地恐怕他们不敢先放人。”
子兴道:“那如何是好?” 
冯用道:“我军得有一人到那里为人质,换回朱总兵,我们才放德崖,他们再放人质,这便妥当。”
子兴发愁了,摊开双手问:“那谁愿意去?谁的性命能低得上元璋?”
冯用道:“寻常小卒去,德岳自是不会放人,得遣一大将去。”
子兴环视手下诸将,无一人请命。子兴叹息之际,厅事外来了一将,牵了一匹马,原是徐达。徐达道:“徐达不才,愿去替下总兵。”
冯用道:“镇抚徐达去,此事可能成。”
子兴便令徐达火速出城。徐达赶到德岳营地,与德岳说换人之事。德岳属下诸将皆不赞同放元璋。张三道:“若不放朱公子,我主帅如何得出?”
德岳道:“恐怕放了朱元璋,郭子兴不放我兄,徐达值个甚么?”
张三唤人将元璋等人带来,与徐达相见。元璋知子兴遣徐达来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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