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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烈长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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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要求也可以和组织上说嘛！”指导员看他样，忙问。
“嗯……。”胡老大犹豫不决的自语。
“平时挺痛快的人，有什么好吞吞吐吐。”连长拍拍他肩膀问。
“副连长是临时借用还是永远不……不还了哪？”胡老大小声问。
“这……。”连长一时还被问住了。
“视情况而定。”指导员反映很快，随嘴跟上。
“那么我能留些子弹嘛……。”胡老大脑瓜儿飞快一转，感到有一线希望马上问。
“咦，你总共才三十发子弹还留什么啊！”连长一脸疑惑的问。
“留什么呀？就那么几发子弹，回头我缴它支新枪外加一百发新子弹一起还你。”副连长终于在一旁开口了。
“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指导员问。
胡老大撅着嘴摇摇头。
“那就交枪吧，胡老大同志。”连长说。
“瞧这小嘴啊撅的可捆个油瓶子了。”副连长为活跃气氛打趣的说。引来周围一阵笑声。
“哼。我就用这两枚手榴弹去缴它几箱手榴弹来给你们看看。”胡老大气鼓鼓的说。
“人小火气大，好样的。”干部夸奖着。
“小家伙又堵气了。别忘了，一切缴获要归公……。”另一干部说
“枪交给我，你就放心，我和你一样爱护它。子弹啊可别在打小埋伏了。”副连长拿过枪，边检查边笑着提醒。
“还有什么可打埋伏的，枪全没了。”胡老大没好气的说，从衣服口袋里、挎包中往外拿一排排崭新的子弹。
“啊……。”连长看着那超过三十发子弹，他还在往外掏，惊讶不止。
“行呀，胡老大同志，这小仓库不小呀。不挤不出是不是。”指导员也吃了一惊。
“胡同志还真有两下子啊！副连长这下你可成咱们连大财主喽。”三排长说。
“全新的，和咱们这枪也匹配，真不赖啊胡老大，早知道我用你这杆枪了。”干部说。
“我得好好看看胡老大这些子弹。”指导员用毛巾边擦着光头边凑上来，迷起眼睛：“这么多，什么时候搞的，有多少发。”
“除了配发的三十发外。共有八十发子弹，现在全交公了。”胡老大略带哭腔说。
“别难过，胡老大，副连长不是说到时还你一支枪和一百发子弹吗，对不对。”连长。
“小意思啦！我今儿可成财主了。”副连长喜庆的连声说。
“给你指导员……。”胡老大把三枚手榴弹取出来。
“好了。胡老大带大黑马去各岗位转下检查下情况。”连长命令着。
“是。”胡老大强忍泪水回答。无精打彩走出树林。
“小家伙得伤心透了。”指导员轻叹息着说。
“收集这么多能和咱武器通用子弹可真不易，啥时候存的呀。”连长百思不得其解。
副连长兴高彩烈的和其他干部走了。
“打起来，我们和营部联系就靠他了。能减轻他的负担，就是咱全连战斗力的保证。”指导员似自言自语的说。
“时间不早了，咱们在一齐去检查一下儿。”连长戴上军帽，捺上手枪问。
“工作基本上全做通了，二虎也积极要求回一线当战士，你看行吗？”指导员和他并肩在树林走着说。
“二虎，我同意啊！”连长急不可耐的回答。
“那好，回头我和他在谈一次，就调他回战斗第一线。你考虑让他到哪个班啊！”指导员看着他问。
“嗯……。”连长沉吟儿……。
这时外边路上响起马蹄声……。
树林里所有指战员目光一下全投向大路方向。
马匹不断从树林边掠过，远去……
终于，胡老大从外边跑进树林，大声喊道：“副指导员回来了……。”
细雨蒙蒙，不见一丝光亮。只听铁锹铁镐挖战壕的声音。
雨中战士们在丘陵山地上摸黑修筑工事，安装树枝作伪装。
蒙红色布的手电光照在地上用手临时在湿土上划的简单地型图上。
连干部和所有排长全蹲挤在废弁的破土窑内，认真在自己小本上画着记录着……。
“现在我连处于整个战线中央部位，左右两个部队结合部位置。是整个战线相对薄弱环节。并切要堵住小日本鬼子向北从岔路口突围或是增援。我们的首要任务，一是拦腰斩断小日本鬼子前后队伍的联系。二占领岔路口，并且依山坚守、死守到战斗彻底结束。三堵住道路不让小日本鬼子前后随意增援和汇合。所以，旅里决定我连在战斗打响后首先全连出击，以连主力坚守岔路口，狙击小日本鬼子外逃或增援。另一部留守在道路上进行前堵后截任务，不让小日本鬼子前后汇合。我和指导员商量了下，全连布置如下，一、二排设埋伏在道路路基边的沟里，战斗打响首要任务是掩护三、四排突破障碍冲上道路，和小日本鬼子展开近战。使小日本鬼子自动化火力优势发挥不出来，吸引它们注意力，一、二排马上跟进，一排不要恋战直接穿过道路占领岔路口并修筑工事，一排行动由副指导员带队完成。三、四排由我同副连长带领随后跟进。道路交由二排防守，指导员跟随二排行动。同志们，记住，我连主要任务是坚守岔路口，所以，我们要集中一排、三排、四排全部力量不惜一切代价，战至最后一个人也不许丢失掉岔路口阵地。二排在战斗中视情况由指导员灵活掌握，暂时不作硬性规定，必要时也可向连主力靠拢。”连长声音响应的布置着任务，用铅笔在地上不时指点着。
“战场上的情况千变万化，因岔路口无险可守，又容易报露整个战斗意图，故师首长才决定只有在战斗打响后，才能够占领它，并且牢牢控制在我军手里直至战斗结束。所有指战员要顾全大局，随机应变，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战斗减员。强调一下，全体指战员要发扬我军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斗精神。严格执行战场纪律，一旦发现要坚决果断处置绝不留后患。对于缴获军用物资不得随意轻易破坏，有可能条件下在战斗间隙组织后送上缴。班组在战斗间隙可组织力量搜缴小日本鬼子武器弹药来武装自己。在就是抓俘虏，有条件和保证主要任务完成情况下可以进行，但不可冒风险儿而行事。”指导员一字一顿严肃的说。
几名干部蹲着听取任务，小本上认真画着地形图。
“大家回去后，要在详细检查一遍工事伪装，认真检查武器装备。天亮前我亲自到各班检查。”连长停顿下，看下所有干部后，才继续往下说：“记住一、二排打出第二排子弹时，三、四排要运动到路边排水沟下，在冲锋号响起时，你们就投手榴弹，我集中全连机枪掩护你们上路，时间会很短，你们要克服一切困难抓紧时间尽可能靠前。”
“明白了。”副连长和三、四排长齐声应道。
“干部回去后在关照一下老战士，一不可轻敌，二团结帮助新战士，帮助他们克服初上战场恐惧心理。同志们，为民族大业，为共产主义事业，为解放全人类，为彻底打败日本帝国主义，我们将战斗到最后胜利。胜利见。”指导员激励的高声说。
“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所有干部齐声回答。
“誉为人民立新功……。”所有干部情绪激动的响应。
“胜利见……。”所有干部用心在回答。
“谁这么没水平呀？向班付提小日本鬼子长什么样，这老傻问题。告你吧？他就一鼻子两眼睛一张嘴和两耳朵，少听别人瞎吵吵，什么洋鬼子，瞎扯。”六班老战士
“什么又钩起这老长的话呀，小日本鬼子也是个人而以，没什么好怕，咱们是专门打鬼儿的出身。就更不用说是小鬼啦。”六班付擦着自己步枪头也不抬的说。
“谁不知道呀，我只想知道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特别处。”六班战士分辩着回答。
“特别处嘛？小矮个，光头，鼻子下面有小胡子，走路骡圈腿，说话谁也听不懂。”六班付抬头，简单扼要的回答。
“小点声……，谁让你们又开小会了。”六班长提着步枪沿工事过来，用手摸索地检查工事：“班付，全做完了吗？”
“全完成了，伪装也做好，班付自己检查过两遍了。”六班老战士抢着回答。
“挖工事的土我们也按要求全倒在后面沟里了。”六班机枪手说。
“好，一会儿排长就来检查。现在全过来下，听着，我和班付商量了下，在拼刺刀时一定要注意力集中，有条件的话枪内留子弹，以防万一。”班长小声布置说。
“班长，拚刺刀不是不让枪里有子弹吗？”六班老战士反问。
“嘘……。”六班长制止他这么大声音发言。
“听班长的没错。”班付一脸认真的告诫。
“对呀，先打伤在结果他的狗命……。”高个儿战士一拍自己掌心说。
“一会儿你在讲。小日本鬼子戴钢盔，头部活动不灵，视野受影响，咱们尽可能从他侧后进入，动作一定要快稳准狠，有不明白的吗。”六班长说。
“没有，没有。”战士们回答。
“大家最后在收拾下个人物品，一会儿集中到我哪儿，我转交文书来统一保存。”班长看着自己所有战士轻声说。
没有人回答，沉默……。
好一会儿班长：“大家……。”
“班长，你放心……。”六班机枪手坚决的回答。
“我们全准备好……。”六班老战士微笑着说。
“没他狗日的好……。”六班大个子战士劈手断然说。
“这雨儿可真讨厌，好在比刚才小些了。大家轮流到后边土窑去擦下枪，记住，给枪膛上点油，以免影响使用。”六班长微笑着满意的安排工作。
“是。”战士们压低声音回答……。
“哎，天上不下雨了，咱儿胡老大也抖起来了。”在后面沟底，一炊事员说。
月亮从云缝中露出头。
胡老大斜挎条插满子弹的皮带，上边是支长管左轮手枪，子弹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他晃着光头，得意洋洋：“瞧瞧，都过来瞧瞧啊！这是咱们连首长专门为本通讯员发配的，怎样儿，本人工作重要吧？瞧瞧，英国造，35年产。”
“除了人小个太矮外，什么全重要。”二虎瞧他新配的手枪没好气的说。
“这种枪儿，中央军得营以上长官才佩呀？”胡老大双手叉腰，神气活现的宣布。
“几个时辰不见，小鸟枪换大炮啦。”炊事员走近他，上下打量一番，用手指一弹他小光头，慢条斯理的说。
“全连都在隐蔽休息，你这会儿又到处显罢什么呀！叫连长瞧见又该刮你小鼻子了，小孩子就是这样存不住东西。”炊事班长边说，边拉过他。猫腰收拾他又是泥又是水的裤角。
“不是下午那会儿哭丧个小猴脸的时候了。”司务长走过来，摸摸他衣服，不太湿了，这才放心。关心问：“饿吗？”
“嘻……，不饿。本通讯员此时此刻是专门来向你们这些二线同志传个小小的消息。不想听是不是啊！我可走啦。”胡老大打着官腔。
“听听……，这胡老大可是咱儿在连部内线呀。”二虎一下跳过去，紧紧拉住他，生怕一不小心让他跑了，而听不到最新消息了。
另几名炊事员一听，也迅速围拢上来。
“今儿小日本鬼子准打这过吗？”炊事班长比谁都急，先急火火问。
“对，准打这儿走嘛。”二虎焦急的问。
“有多少小日本鬼子啊……。”炊事员紧拉住他，摇晃的问。
“当然是百分之百的了，才侦察回来的，最迟不过晌午的事。现在小日本鬼子在离咱儿也就十几里的地方，扎营睡大觉哪，光大汽车就好几百辆……。”胡老大绘声绘色的说。
“这么多的大汽车呀……。”炊事员惊喜的拍手叫出了声。
“嘘，听胡老大的。”二虎说。
“好，这下能报仇了……。”司务长握紧双拳，咬着牙说。
“狗日的来吧……。”炊事员低低的怒吼着说。
“有小日本鬼子具体数了吗？”炊事班长问。
“这么多大汽车，小日本鬼子少不了，这才有打头儿。”二虎激动不已的自语。
“嘘，听胡老大继续往下说。”司务长打断别人插话说。
“对，快往下说，快点了胡老大同志。”炊事员们齐说。
“嗯，那我就继续往下讲，除了大汽车以外，还有几百辆三辕马拉的胶皮轱辘大车，拉的全是粮食……。”胡老大连说带比划的说。
“狗日的连过冬的粮食全带来了。”司务长骂着。
“这不正好吗？司务长，小日本鬼子除了来送死，还给咱们送枪送弹，连粮食也给咱儿备足了，这可够咱们全师吃大半年的哪？”炊事员乐着插嘴。
“所以，今天咱们师和友军布下这么个大口袋，就是它来多少咱儿就收多少，叫它有来无回。”胡老大用力一挥手，来结束自己的讲演。
“有鼻子有眼的，首长语气全带上了，不简单啊？”炊事员拍他后脑勺说。
“绘声绘色，对了，老胡同志，消息是从哪儿来的，绝对准确吗。”司务长细心问。
“当然是连长讲的了。他才从营部回来。还有哪儿，营里重机枪随时为咱们连提供火力支援。”胡老大补充一句。
“那么咱儿面对这小日本鬼子到底有多少。”二虎最关心这个问题。
“这……这个吗？还不太具体，指导员说，保守点算也有几千，这保守的意思明白吗？这就是往少了说，往少了算。你们想想看，小日本鬼子少了，咱们还用联合友军干啥，用的着这么老大个口袋……。”胡老大继续挥手打算往下说。
“行了，行了，胡老大同志，我们都听明白啦！”炊事班长连忙制止他继续往下叙说。
“胡老大同志透漏消息会，到此结束。大家全各就个位了，检查伪装，注意隐蔽，不充许在随便走动，当心报露目标。”司务长宣布到。
“是。”炊事员一齐立正回答。
“胡老大，你不在连首长身边待命，瞎跑啥儿。”司务长严肃的问。
“嗯……。”胡老大讪笑着，手在后脑勺抓抓。
“连长呆会儿检查全连准备情况，你不跟着吗？”炊事班长拍打拍打他裤肥上的干泥巴。
“人家不是怕你们炊事班听不到最新消息吗？”胡老大小声嘟哝。
“谢谢胡老大同志了，连首长还有啥新指示，希望尽早尽快传过来。”司务长说。
“没问题。”胡老大点头。
“这几块饼子给连首长削回去，指导员昨晚上就忙动员，全没顾上吃点啥。”炊事班长手上拿着玉米饼子，要往他口袋里放……。
“这……。”胡老大犹豫起来，手捂口袋不让他往里放。
“拿着……。”炊事班长小声喝着他，之后在他耳朵边：“这是我和司务长个人的。”
“您……自己又饿肚子……。”胡老大闪着大眼睛说。
“我闻味多啦，早饱了。吃不下。”炊事班长认真的说。
“胡老大同志，在连首长们面前可不许说，这事要绝对保密。”司务长小声叮嘱他。
“哪好吧！我带回去。连首长他们自己的口粮也全让给友军的伤兵啦。”胡老大想想说。
“快回去吧！”司务长示意他。
“注意安全，需要啥回来吱声。”炊事班长给他拉拉军服，嘱咐着说。
胡老大轻应了一声，猫腰小跑着消失在夜色中。
“班长……。”随着声音几名炊事员一下将班长和司务长团团围绕起来。
“嘘……。”司务长双手制止推脱着几只递上饼子的手。
“瞧咱儿班长多会骗小孩子，闻味儿就饱啦！让指导员知道非点你俩名严厉批评，快把这些吃了，不然，下次就别做我们工作。不许给我们打小埋伏。快吃。”二虎命令地说。
“对，二虎说的好……。”几名炊事员齐声要求他俩当大伙儿面吃……。
“谢谢同志们……。”司务长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谢……。”炊事班长手握玉米饼儿。眼角湿润地不知说什么。
东方渐渐呈鱼肚白色……。
道路被昨夜雨水冲刷的凹突不平，不少地方积有少量水儿，在晨光下泛着亮斑。
空中响起翁翁的马达声，数十架机翼上有着红膏药的飞机在高空盘旋，不时尖声叫着俯冲下来，低空掠过山头，飞掠岔路口……。
绿树，绿草，黄土路盘缠在绿海之中。
绿色下是严阵以待的中国军队，战士们静静的等待着……。
日本飞机在空中飞来飞去侦察……。
道路上一片寂静……。
树儿也一动不动儿……。
“信号……。”胡老大眼尖轻声报告，伸手指给连长看。
连长和指导员手握望远镜透过树枝叶向远处观察。
“是小股尖兵，送死的终于来了。”指导员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说。
“向下传，小日本鬼子露头啦！注意隐蔽，准备战斗。”连长低声对胡老大说。
“是。”胡老大轻声应着后，猫腰轻轻跑开。
“是骑兵，二十人左右。”连长放下望远镜对指导员说。
“是啊！十几里路转眼就到。”指导员收起望远镜，抬头看看天儿。
二十几匹大洋马道路小跑过来，淌起地上泥浆儿。
战马上边的日本骑兵举醒目的日本太阳旗。
他们在在岔道口憩停后，才继续朝前走。
“号兵，记住，全连打第二排子弹时，吹响冲锋号。”连长扭头对右侧战士说。
“是，连长。”号兵趴在连长身边，轻而清楚地回答。
“跟紧我。”连长扭头对左侧的老马说。
“是，连长。”老马一手握住旗杆，一手随时准备抽去旗裤，抖展红旗。
“有感觉啦？”指导员拉下连长袖子和他一齐向外观察。
隐隐的大地颤动儿……。
“来了……，看那尘烟……。”连长尽量把身体压低……。
很快大地有了明显轻微的颤抖感。
隆隆的马达声从道路尽头传来。
尘烟迅速沿路而来……。
绿色掩映的黄土大路上顿时机器轰响，人声马嘶的嘈杂声响成一片……。
马的嘶叫声，大车重载发出吱吱之声……。
太阳旗在尘埃中若隐若现……。
战士们趴在工事中居高临下紧张地等待着……。
紧握枪支的手……。
双双愤怒的眼睛……。
马车上长条的麻袋是粮袋，方形的木箱是子弹箱，圆形的铁桶是油桶。
日本兵们懒散的或坐或躺在大车上边，随车箱的摇晃打起盹。
车厢内还有五颜六色包裹、自行车、座钟、收音机、唱机。
鸡鸭和猪被捆吊在车尾上，随车颠簸发出阵阵哀鸣。
车尾哪——不是拴头黄牛就是拉头毛驴或是成群的山羊。
每辆三辕马拉的大车上全插有太阳旗。
卡车轰鸣的开上来，扬起尘土和汽车黑黑的烟雾，车顶棚上支着机枪，太阳旗在阳光下反着惨白的光斑。
连长手握毛瑟手枪注视……。
战士们透过树缝隙瞄准……。
机枪手的手指搭在扳击上……。
日本卡车驶过岔道口，开过小石桥……。
车厢内日本兵们昏昏欲睡，完全沉睡在胜利中了。
三辕马车，一辆紧接一辆……。
怀表的指针在平稳地走着。
太阳将树影不断在地面缩小距离。
喧闹尘埃飞扬的大路上挤满了卡车、摩托车、大马车。
道路尘埃中到处飘扬着太阳旗。
阳光下反射着钢盔幽幽的绿色。
剌刀反射着惨白的光斑。
“快来吧，狗日的。”连长不停地自语。
“后边还有哪？”老马说。
“就快打响了。”指导员小心收起怀表，从后腰拿出红白两色指挥旗。目光向周围巡视。“多美的山呀……。”轻赞着。
“是啊……，多美的祖国呀！”连长轻声接茬说。
坡下矮树丛中潜伏着手持上剌刀步枪的三、四排战士。
他们已经去掉身上的伪装，并做了轻装。
副连长仰望天空，侧耳细听，嘴里轻声数着：“六十七……。”手上紧握上了剌刀的步枪。
“怎么还不开火呀。”三排长急出一头汗，他右手握大刀片，左手持压满子弹的毛瑟手枪。
“嘘……。”副连长打断他：“快了，已经过去几十台卡车了。”摸出怀表，瞧着……。
战士们开始借地势向前开始移动。
战士们望那碧蓝天际中寻找……。
头顶上传来更加沉闷轰鸣的汽车声。
嘶鸣的马儿叫声……。
战士们向前继续运动着。
三排长踩着战士搭成人梯接近路基。
战士们纷纷拿出手榴弹，拧开铁盖，勾出导火索儿。
碧空是那儿的兰……。
战士们紧紧贴在路基边，举起手中的手榴弹随时准备投掷出去。
“同胞们，我们来为你们报仇啦……。”三排长说。
“信号弹……。”副连长大吼着，一跃而起……。
第五章
第五章
碧蓝的天际划过三发红色的信号弹。
山谷中随之发生巨烈震动，紧接着是枪炮齐鸣声，由远至近连成了一片，爆炸声惊天动地。
我军依椐有利地形突然开火。
刹时间大路上一片混乱，有的卡车当即起火燃烧，有的中弹歪倒在路基下……。
马匹受惊在弹雨中嘶鸣奔跑……。
日本兵纷纷从车厢中涌出来，依仗训练有素，迅速从惊乱中反过神来，并就地寻找隐蔽障碍物，依靠自动火器优势快速组织起射击。
狭窄的道路上无数个桔红色火焰加伴黑色硝烟在腾空而起……。
火光在硝烟烈火中闪烁……。
军号声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宏亮的响彻山谷……。
声势浩大呐喊声如波如浪由远而近涌聚向被包围的敌人……。
副连长率领战士向敌人投出第一批手榴弹。
战士们通过人梯迅速登上路基……。
三排长高举大刀指挥战士进攻方向。
副连长攀在最前边……。
战士们快捷地攀登上路基，手拎手榴弹沿低矮的排水沟散开……。
战士们投出第二批手榴弹……。
连续的爆炸撩起浓重的硝烟和尘埃遮天避日。
硝烟中的路面上七横八竖的马车，车上物品散落的到处都是。
到处是倒毙的马匹，血儿在向低洼处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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