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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来相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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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那老鸨又走到他们这桌,一脸的灿烂笑容,杨乐仪尽量压低声音,与她谈了起来。原来这万花楼原有个头牌,唤作芸娘,乃是江陵府的第一花魁,不久前从良,不过不知道消息,来找她的人还是很多,刚才那几个就是。万花楼因失了这花魁,生意冷清了不少,因此刚刚进了几个女子,准备过几天搞个花魁赛,选出新花魁,大肆宣扬一番,重振声威。
“虽然芸娘走了,不过,多少客人都还是喜欢到她原来的房里过夜呢。你瞧,刚刚那三个客人就是。”那老鸨乐滋滋地说道。
“哎呀呀,我家主人也想见识一下这第一花魁的香闺呢。可惜真不巧,居然被人抢先了。”杨乐仪心急想跟上去打探消息,脸上假装露出惋惜的神色。
“这个啊,公子若不嫌弃,那隔壁的房间可好,其实里面的摆设都是一样的。等过几天新花魁选出来了,一定让公子先睹为快。”那老鸨生怕生意飞走,赶忙叫了几个莺莺燕燕出来围在她们身边。
杨乐仪在桌下紧紧捏了一下小绿的手,小绿马上点点头,于是杨乐仪假装不情愿地说道:“那就这样凑合一下吧。”于是要了一个会弹琵琶的红衣女子,让小厮送了点茶酒点心到房间中,便急匆匆上楼。
那红衣女子随她们进了房间,待得杨乐仪关好门,她便坐在房间一角嘤嘤唱了起来,杨乐仪想听隔壁在说什么,无奈这干扰太大,听不清楚,于是她假装发怒,嫌那女子唱得不好,让她替小绿捶背,结果小绿不要她碰自己,杨乐仪只好让那女子出去,说自己主人想休息,关好门后,自己则坐在靠墙的地方,仔细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
好在这家妓院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加上那三人声音特别明显,杨乐仪凝神细听之下,还是听了个十之七八。
“唉,我们这兄弟跑这么远的路来,这芸娘居然就从良了,嫁了个当官的人家,真是可惜啊。”
“大哥,就算芸娘在这里,你也见不到她啊。你说是不是,锦娘?”
只听得咯咯一声女子娇笑:“那芸娘故作清高,喜好考较人家诗词歌赋,不过就是中意些酸腐文人,那配得上您这大英雄呐。”
“哈哈哈,锦娘这话说得不错,不过,我看你还是嫉妒人家芸娘吧。”
“我嫉妒她什么啊,别看楼里的老妈子跟你们说她从良了,其实啊,从良不久,她相公赌钱,花光了钱财,又把她给卖了,好像是去江陵王府当粗使丫鬟去了,哼,还不如当初就在万花楼里,整日好吃好喝的呢。”
“如此说来,还真是红颜薄命呐。”
“说到红颜薄命,那上官家的上官芍药也是啊。”
“嘿嘿,若不是她美貌如花,又怎会勾动长生派任明昭的心思,也不会给她老爹上官均带来杀身之祸了,若不是上官均死了,我们又怎会有机会抢夺他们江陵府的地盘呢。哈哈哈。”
“大哥,我有点奇怪,怎么一路上没怎么听说上官均被人杀了呢?”
“哈哈哈,这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通知我的。这个年头,消息灵通才能抢占先机呐。可惜了那被任明昭杀掉的上官芍药啊,据说是江湖十大美女之一呢。”
“哎呀呀,你们都说什么美女美女的,难道这里的锦娘秋娘便算不上了么?”几名女子连声嗔怪。
“哈哈哈,果然是嫉妒了,来来来,不会亏了你们的。” 接着便是一阵浪笑。然后那房间中人越谈越不堪,杨乐仪忍耐着听下去,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再过了一会儿,房间中便传来女子的浪叫和男人的笑声。杨乐仪心知何事,不想再听,盘算着这三人武功都不高,自己对付这三人,能否一举拿下。正在思忖之际,偶然一抬头看见小绿,只见她脸色通红,杨乐仪一看,心头了然,忙道歉:“对不起,小绿,不该带你到这种地方来,不要介意好吗?”
“没,没事。”小绿低下了头,两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
隔壁又传来嗑嗑的敲门声,听得那三人中有人不耐烦地道:“干什么啊!”接着便是一小厮的声音:“您刚才要的特别助兴的酒来了。”“早不来晚不来。”接着是门被拉开的声音。“哎呀呀,大爷,就别生气了,这可是我们楼里面有名的……喝多了虽然厉害,不过可不容易爬起来哦。”接着又是一阵浪笑。
杨乐仪灵光一闪,对小绿道:“你等我一下,我去隔壁。”见小绿不放手,只得对她说道:“放心,我只是去问个话。”于是倒了茶,抓了点屋里香炉里的灰,抹在脸上,把屋里的盘子端上,听得隔壁的声音有愈演愈烈之势,便走了出去,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
“谁啊!”
“刚才您要的特别助兴的酒送错了份量,喝多了容易虚脱,适才发现,特地给您端了点解酒的来。”
只听得有人咒骂了一句,便来开门。


第二十五章 疑惑
杨乐仪只见一满脸横肉的家伙,穿着个中衣站在自己面前,她马上点向他大穴,那人没料到杨乐仪会突然袭击,顿时倒了下去。
“啊,这位大爷,您怎么突然倒了!”杨乐仪假意问道。
从一扇屏风后面传出一阵大笑:“三弟刚才太猛了,是不是虚脱了啊,哈哈哈。二弟,你去看看。”
这时又有个男人走过来,杨乐仪如法炮制。
“真是的,这酒劲道也太足了。”又一男子过来,后面还有女子声音,“大爷别让奴家等太久啊。”
这男子很快也倒在杨乐仪脚下,杨乐仪赶快关上门,将屋内三名女子全都点了昏睡穴。这才将那为首的男子踢醒,详细询问起来。
原来那男子本是距江陵府数百里之外鄂州嘉鱼县一带某个帮派的老大,前段时间被跟地方上有上官家支持的另一帮派的人起了冲突,本来是一败涂地,不料后来有神秘人突然出现,顿时扭转局势,那神秘人却不要任何报酬,只是告知他,以后用他之时自会通知。结果几天前,他就接到通知,说是长生派任明昭贪恋上官芍药美色,求爱不得,一怒将上官均杀死了,现在上官家群龙无首,让他赶快来江陵府扩充地盘,不过一路上不要泄漏风声。不过那神秘人身份到现在还是不清楚。
杨乐仪反反复复问了好几遍,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又将另外两人踢醒,分别问了下,见三人所说没有什么矛盾,方才信了。于是又点中他们昏睡穴,回了房间,叫老鸨结了帐,带着小绿回去。
回到客栈以后,尹成浩早已在房间等着了。吃过晚饭,杨乐仪回想探得的情况,觉得非常奇怪,师父不可能是那种贪恋美色的人,而且,从刚才得到的消息看,上官均死的消息并没有在江湖上传出,但上官府的人却说很多人跑到他们府上说要接收地盘?一定有人早就布好了这个局,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事想侵吞上官家的势力,但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将这些疑惑都跟尹成浩说了,尹成浩也表示分析不出来什么,只是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她,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呢?”杨乐仪望着窗外暗沉的天色,心里忐忑不安,发觉师父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自己能够找出真相,救出师父吗?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学学武功了。正在思索间,电闪雷鸣,又下起暴雨来了。这暴雨来势甚猛,敲得房顶乒乒作响,她走近窗户,看着外面被狂风吹得弯腰的竹子。这楚国之地,进入仲夏以来,似乎总是夜里下雨,白天放晴,倒不耽误农时,也不贻误商旅。一阵寒风吹过,杨乐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想起自己失去记忆前,每当这样下雨的时候,自己无论冬夏,总是喜欢躲在师父怀里,紧紧搂住师父,似乎这样全身就会温暖许多,是因为自己潜意识总想找寻那得不到的关爱吗?
“杨姑娘,还是别靠在窗边,现下虽是夏日,受了凉也要耽搁些时候的。”
杨乐仪闻声转过头去,尹成浩微笑着,递给她一杯热茶。
“方才见你一会儿发愁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叹气,有心事吗?”
“我,我在想我师父。”
“姑娘对师父一片孝心,令师若知如此,想必一定很高兴。不过,姑娘没有联络其他同门么?我记得长生门下弟子虽然不多,还是颇有几个的。”
“啊,那些是师叔他们,我师父才二十多,就我一个弟子。我一直跟师父住在一起,也不知道跟其他同门的联络办法。”
“哦,原来如此。难怪姑娘如此着急。不过,姑娘和令师年纪这么相近,还是比较少见呐。”
杨乐仪见尹成浩神色有些古怪,忽然醒悟到自己方才的话容易惹人误会,忙解释道:“我跟师父没什么的,师父是我在这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洗刷他冤情。”
尹成浩笑了一笑,道:“想必令师对你十分好,一定教了你很多东西吧。”
“是啊,师父教了我内功,轻功,还有些采药和炼丹的法子。”
“我师父也是这样,不过各大门派都有些特异之术,比如我派的暗器潇湘夜雨就是,贵派的阵法和五行之术也是一绝啊,不知道你学了没有?”他随意地笑著。杨乐仪觉得恍然间回到了大学时代的课堂上,跟陈浩散漫聊天的情景,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这个,阵法有一些,不过五行之术,没教过。”
“我听我师父说,五行之术更为高深,姑娘若找到师父,真应该好好学学,也可自保助人。眼下武林颇不平静,我深感担忧啊。”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流露出无限的关怀。
杨乐仪心一下跳得快了许多:“嗯,好的,我找到师父后,一定好好学武,免得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依赖师父。”她又想起自己的无能,叹了口气。
尹成浩见她神色沉重起来,忙道:“姑娘还是别想多了,早些安歇,明日一早,我也去帮你打探消息。”说着,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认真看着她,杨乐仪脸上一热,却见他又放开自己,起身将窗户关上,道:“晚上别开窗,雨飘进来会受凉。”杨乐仪送他出门,在关门前那一瞬,尹成浩轻声对她道:“其实,我刚刚见到杨姑娘的时候,也觉得你很眼熟。”
他,他刚才怎么了?为什么有这样的举动?难道,他跟陈浩有什么关联?
杨乐仪心神有些恍惚,回到榻上,辗转反侧,终于沉沉睡去。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落水的情景,只是这次她是清醒的,她看见师父被水冲得越来越远,她拼命的游向他,伸出手想抓住他,师父也向她伸出手,她紧紧抓住了师父,太好了,太好了,师父,终于找到你了。师父——————
“然儿!”任明昭猛地从梦中惊醒,睁眼看去,四周仍然一片昏黑,什么人都没有,只是自己的胸口一阵微热,那熟悉的烧灼感又一次传来。
然儿,你又在想我了吗?
一阵甜蜜涌进了他的心里,他抚住心口,低头看着那里隐隐浮现的红色珠子,变幻着光芒,我也……好想你。
过了一会儿,红色珠子的微光慢慢弱了下去,那烧灼感渐渐消失了。
现在的你,一定在睡觉吧,那刚才,是梦到我了吗?
梦见我什么呢?
他想起前不久的那个梦, 脸上一热。
微风吹过,一阵若有若无的昙花香味传来。
任明昭看看自己那只被厚厚包扎住的手。然儿,暂时不能抱着你一起看花了。他叹了口气,勉强支撑住身体,从榻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窗户边。窗外是漆黑的夜空,几颗星星散落在上,散发着暗淡的光芒,四周静悄悄的,连附近池塘里的青蛙也都休息了。他望着天空沉思着,看天色慢慢由浓转淡,东方那厚厚的云层镶上了金边,太阳出来了。不过,太阳的周围有着一圈明亮的虹霓,外圈是醒目的艳紫,内圈是略浅的桃红。他惊讶地看着那圈虹霓。
当初,也是这样的一天,他遇到了她。


第二十六章 江陵王
“任大哥。”一声轻唤打断了任明昭的回忆。他转头一看,崔玉英端着水盆从走廊那里走了过来。
“啊,是崔姑娘,请稍等片刻。”他赶忙从窗边挪到门口,把门打开。
“哎呀呀,每次都叫人家姑娘,不是跟你说直接叫我玉英吗?我大哥他们都这样叫我的。”
“嗯,你怎么知道我起来了?”
那日落水后,他被人救起,昏迷了好几天,醒来才知道自己被武林世家之一的清河崔家所救。照顾他的崔玉英告诉他,她跟随哥哥到南方来观赏风物,途中经过三峡,无意中发现了他。因他伤势较重,不能快马行军,而她哥哥临时有事,就先行一步,而她就留下来在楚国的别庄照顾他。
自他清醒以来,发现年约十六的崔玉英对他关心备至,一口一个大哥的叫他,心中总觉得不妥,不过从崔语英对下人态度可以看出,她个性活泼,对人热情,毫无世家大族千金大小姐的脾气,一举一动天真可爱。本来开初让她别叫自己大哥,但她眼神一暗,眉头一蹙,眉眼之间竟有些类似明然撒娇的样子,再想到毕竟是她救了自己,心一下便软了,但叫她玉英,却始终是叫不出口。
“我很早就起来啦,作了好东西,想请任大哥品尝。适才看到任大哥站在窗边好一会儿,所以我就打了水过来,供任大哥洗漱之用。”崔玉英将水盆放好,微笑道,她今天穿的是水绿色的衫子,鹅黄色的下裙,肩上披着梨花白的轻纱披帛,一双美目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几日太劳烦崔姑娘了,其实让旁人来就好,任某实在惭愧啊。”
“任大哥客气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我从小就听说过贵派的传奇故事,对贵派十分敬仰。能为贵派的掌门作点小事,这是我的福气呢。你就不要每次见到我都说这种话了。”
“呵,那只是很久以前的传说罢了,没想到姑娘如此推崇。”
“当然值得推崇,想想看,贵派祖师以一人之力运用六神器扭转乾坤,拯救苍生,实在令人敬佩不已啊。对了,我刚刚收到哥哥的信,听说朱雀之璋在陈国出现了,我好想去见识一下呢。”
“可惜在下的病拖累姑娘了。”
“任大哥不要客气了,反正那东西还只是传说出现了,谁也没见到真面目呢,你就安心养伤,养好了我们再出发不迟。任大哥,你洗漱完到饭厅吃饭吧,我等着你。”说罢,崔玉英又笑一笑便关门出去了。
记得先前听崔玉英所述,这里应是楚国第一大城鄂州境内的江夏县,想来上官家在鄂州城内应有驻点,这样就容易找到明然了。虽然也可以让崔玉英代为打听,但他对本居北方的清河崔家在南方的能力,总有些不放心,又怕因此惊动幽冥殿,反而给明然带来麻烦,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听得朱雀之璋出现,任明昭心中一紧。
那东西真的出现了吗?那意味着,天下要大乱了吧。然儿,我得快点找到你才行。任明昭心中的隐忧渐渐扩大。
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千万,千万别出事。
距离鄂州数百里之外的江陵府,杨乐仪也是这样期盼着。她一早起来,准备又去打探消息,出门时想起昨日去万花楼花费不少,便去当铺当宝石换点盘缠,小绿还是跟着她。
结果一颗龙眼大小的蓝宝石居然被开价一千两银子,想起在枝江县的经历,她也没还价,便让人将其中一部分兑成银票。出了门,忽然一男子朝她直撞过来,杨乐仪连忙闪避,那男子便摔倒在地。旁边一打手装扮的人恶狠狠地道:“没钱?没钱还来我们这赌什么?”说罢欲朝那男子踢去。杨乐仪这才注意到当铺旁边便是赌场,看起来人来人往,生意颇好。杨乐仪虽不喜这种爱赌钱之辈,但见那男子身形颇弱,那打手体格健壮,这一脚踢下去,恐怕那男子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连忙拦住。
“人家没钱也就算了,何必出手伤人?”
“我们聚乐坊的规矩,没钱别进,赊账的话,要拿出抵押来。我们看在他以前是唐家公子的份上,昨日破例让他没抵押便赊账,说好今日给,没想到他今日来了,没钱还又拿不出抵押,还要赌,这不是无赖么?”那打手被杨乐仪拦下,发现她武功比自己高出许多,说话稍微收敛了些。
“我怎拿不出抵押,分明是你们不收!”那男子此时从地上爬起来,从怀中掏出几张纸,只见他浑身是灰,身上穿着件泛污的浅蓝色袍子,长相还算清秀,约摸二十多岁的样子。
旁边另一打手装扮的人嗤笑道:“你以为你那几张破纸能值得几个钱?自从你娶了那万花楼的头牌芸娘,你爹跟你断绝关系,你就不再是那炙手可热的唐家公子了,还妄想什么?”说着竟将那些纸从他手中夺过,揉成一团,随手扔到地上。
“你们!”那男子气得满脸通红。
那纸团滚了几下,恰好停在杨乐仪脚边。杨乐仪拾起纸团,展开来看,虽然上面是草书,难以辨认字句,不过字迹还算脱达流畅,便对那二人道:“他欠你们多少?”
那二人见杨乐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朝里面喊了一声,一会儿出来一个显是级别比他们唐的人,手里拿着算盘,恭恭敬敬地对杨乐仪道:“小人是聚乐坊的王管事,这位唐公子欠我们一百两银子。”
“胡说,哪有那么多!”
“唐公子忘了算利息啊,要不我算给你看。”那人噼里啪啦地打起算盘来。
“不用算了,我替他给了就是。”杨乐仪见数额不大,从怀中掏出银票,给了那王管事。
“啊,太谢谢兄台了,在下唐谦,字让之,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日后定当报答。”那男子未料到有人会慷慨解囊,满脸感激之色。
“不客气,在下杨乐仪,举手之劳,何须报答之说。”
那王管事验了下银票,见是真无疑,便乐呵呵地道:“这位公子出手不凡,唐公子算是遇到贵人了,既有贵人相助,何不进去再试试手气?”
眼见唐谦马上一脸喜色,杨乐仪有些瞧他不起:“你文字不错,听说出身还不差,为何不去谋取功名,流连赌场之中?”
“其实,说来话长。”唐谦叹了口气。
“有何为难之事?”杨乐仪好奇起来。
唐谦见杨乐仪出手豪阔,对自己又颇为赞赏,心想说不定能让他帮助自己,便细细讲了起来。
原来唐谦是楚国前唐丞相的小儿子,自幼十分受宠,才学颇为出众,因家里官位颇高,所以也不去求取功名,而喜好文人间的唱和,流连花丛之中。那日见得万花楼的头牌芸娘,两情相悦,加之她又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便有娶她之意,虽限于刑律不能娶青楼女子为正妻,但对她情深一片,打定主意只娶她一人。不料父亲不同意,他的几个哥哥对此也颇不赞成,他本想稍缓此事,但此时听说江陵王也瞧上了芸娘,便着急花了大价钱将芸娘赎了出来,住到一起。他在鄂州的父亲听闻后大怒,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几个哥哥也视他如无物,而他平日里只会些诗词歌赋,被父亲断绝关系后,来往的朋友渐渐稀少直至消失,生活供养顿时无着。先是靠芸娘带出的些首饰度日,但比起以前的日子,可说是天上地下。心情烦闷之际,被人带去赌钱,先前手气颇好,后来就是赢少输多,后来竟将两人栖身的房子给输掉还不足偿还赌债,眼见那些收钱的人如狼似虎,不得已将芸娘抵了出去,他心中十分后悔。后来打听到芸娘被卖到江陵王府作粗使丫鬟,想将她赎出,但苦于无赚钱门道,只好重入赌场。前几日手气颇好,累计赢了几十两银子,眼见得再赢个几十两便可凑足钱数,没想到昨天全部输光,还欠了债。此后,便是杨乐仪所看到的了。
杨乐仪听罢觉得此人可气可叹,不过见他对芸娘一片痴情,居然抛开家庭只肯娶她一人,却有些感动,虽然其后他将芸娘卖掉,但此人已经深感后悔,便想助他一臂之力。见唐谦容色枯槁,满面尘灰,于是带唐谦去附近酒楼吃了顿饭,买了衣服,到客栈打理一下,给尹成浩留了封信告知去处,便让唐谦带她去江陵王府,小绿也默默跟随着。
到得江陵王府,先递了些碎银给通传的,说明来意,那通传之人接过银子,笑嘻嘻地进去,待得出来时,身后跟了个小厮,称王爷传唤他们进去。杨乐仪三人随小厮进府,穿过几处回廊,却不像是往客厅方向,走了约半柱香的功夫,始觉眼前一亮,只见一片波光粼粼,是个方圆约数百丈的小湖,那湖中心有小岛,岛上有回廊与主屋相连,这湖被小岛分成两半,半边种着无数的荷花,连绵不绝的荷叶层层匝匝,粉红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一番好景。
“这是王府的后花园,请三位客人上湖心岛小坐,王爷随后就到。”说罢,那小厮领着三人上了湖心岛的临水的一处亭子中坐下,便束手侍坐。
三人等了一会儿,早有仆人奉上热茶,杨乐仪喝了一口,只觉得满口清香,又十分解渴。等了一会儿,听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女子歌声,而唐谦神情激动,紧攥着双拳,口中喃喃念道:“芸娘,是芸娘。”杨乐仪心下奇怪,如果是当粗使丫鬟,怎会在这种时候唱歌呢。
那歌声越来越近,仔细听起来,珠圆玉润,又百转千回,若唱歌之人就是芸娘的话,果不愧是头牌之名,杨乐仪心下暗暗赞道。
“哈哈哈,芸娘,你的嗓子还是跟当初我第一次听的时候那么好啊,连这五月的黄鹂鸟,都比不上你啊。”一个男子声音打断了那歌声。接着似乎是船靠岸的声音,然后似是两人走来。杨乐仪好奇想看,只是亭子中有珠帘挡住,外面又是花木扶疏,竟然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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