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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起1938完结+番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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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到集中营,天气都是阴翳的,好像集中营的天气,从来都是阴翳的。
    她看到旁边铁丝网围起的一大片平地上,还有没清洗掉的大片血迹,和旁边发白的土壤相比,颜色深得触目。
    上一次去集中营,在德军的故意安排下,她和贝尔小姐几乎什么都没看到。
    而这一次来到集中营,却已经迟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一旁伊娃已经明白了这儿就是传说中关押犹太人和战俘的最大的集中营,震惊之余不禁追问她们要来干嘛。
    “伊娃,伊娃。”秦恬低声叫。
    “怎么了,媞安?”
    “我能,四处逛逛吗?”秦恬问着伊娃,眼睛却看着司机。
    司机耸耸肩:“随便你,不过这儿很大,可别迷路,晚饭可能要八点,请到时候准时到。”
    “要我陪你么媞安?”伊娃问道。
    “不。”秦恬勉强的笑笑,“让我一个人走走。”
    越夜越凉,她接过伊娃给的大衣,裹在身上,又裹紧了一件大披肩,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前两天刚下过雪,虽然昨天的阳光晒的融化了一点,但是土路依然坑洼冰滑,秦恬跌跌撞撞的走着,感到冷厉的风吹在脸上,仿佛是谁在嚎哭的声音。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偶尔看到远处有人影闪过,或者周围有车子路过的声音,秦恬走在排屋外面,看到一扇门微微开了条缝,她见天色还有点亮,鼓起勇气,走过去,开门进了屋子。
    一股怪异的味道冲鼻而来,沉郁的酸臭和腥臊,秦恬皱着眉,忍不住捂上了鼻子,她不敢想象究竟是怎样浓郁的味道能够在几个月后依然无法消散,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干草,三层连体的木板床贯穿首尾,只留中间一个窄窄的过道。
    房子不通风也不透光,昏暗的一片。
    秦恬走得有些心慌,她清楚的明白在这儿睡过的人有多少上了天堂,虽然不信鬼神,但终究无法释怀,她深吸一口酸腐的空气,随便找了个位置,矮身坐下。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她摸了摸第一层床的床顶,露出一丝苦笑,果然,有划刻的痕迹。
    就好像是高中军训时发现床板已经被历代军训的学生当成了BBS水楼吐槽区,显然这个德军不屑来检查的床板也成了很好的留言板。
    只是,话题不那么一样罢了。
    秦恬摸着粗糙却有序的刻痕,满满一个床板,周围床板都有,只是床里面太过阴森昏暗,她就算鼓起勇气探头去看,也只是黑糊糊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里面什么人!”有一声大喝忽然传来。
    秦恬吓了一跳,猛的坐起来,额头砰的撞到床顶:“哎哟!”
    “你是谁,怎么在这?!”俄语叽里咕噜的,说话者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过来,手电筒的光毫不客气的照上她的脸,“医生小姐?”
    “我是护士,不是医生。”秦恬还不忘坚持自己的职业,她遮挡着刺眼的光抬头,用半吊子的俄语道,“我好奇,看下……你,认得我?”
    “嘿嘿,你在明斯克给我包过腿。”来人是个笑容灿烂的小伙子,穿着发黑的军装。
    秦恬毫不愧疚自己不认得他,她过手的人太多了,怎么可能记得住。
    “护士小姐,你怎么在这?天都黑了。”
    “你,手电筒……”秦恬想不起借怎么说,只能不停的比划。
    小伙子倒也机灵:“手电筒吗?给,你要看什么?”他也好奇的探进头来,两人都躺在第一层床里,学着秦恬摸着床顶,“哦,好多字!是波兰语吗?”
    秦恬不理他,手电筒照着那一片片的字,好久不用的波兰语越来越熟悉,甚至还有很多德语,慢慢的,一个个词一句句话,连成一片。
    “亲爱的蒂奇,罗莉和小玛塔,爸爸永远爱你们。”
    “我想吃妈妈的豌豆酱拌通心粉,小胖猪曲奇饼,蒜泥卷心菜……”
    “愿神保佑我的家人,使他们免遭不公的对待,使他们远离恶魔的迫害,使他们抵挡一切灾难,使他们幸福又安泰……”
    “米娜,米娜,米娜,米娜,米娜……”
    “爱莎,嫁给我好吗?”
    “让所有德国佬下地狱吧!”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亲爱的,你在想我吗?”
    “爸爸,妈妈,瑟琳娜,安卡,鲍曼叔叔婶婶,奥齐莎亲爱的……晚安。”
    “……”
    秦恬慢慢的爬着,时不时停下来擦着眼泪,她没法想象那些犹太人在这样的床上刻着东西的感受,他们没有娱乐活动也没有解决温饱,每天每夜的思考着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的灾难,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隔着铁丝网远远看着自己的亲人和孩子,深夜中辗转难眠……在不知道未来的情况下,这样的日子到底是个怎样的煎熬?
    她不仅照到了一段段发自肺腑的话,还有几段五线谱,几幅简单而传神的画,还有人刻了一小段祈祷词,有一个人甚至刻了一个大大的蛋糕,不知道是用什么雕成,手法精妙传神。
    犹太是个神奇的民族,或许他们的遭遇正应了那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小伙子不懂波兰语也不懂德语,但他也明白这种情况下看到的会是什么东西,他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摸出了一块灰色的手帕,扭捏的塞给秦恬。
    秦恬不想再看下去了,此时四周已经一片昏暗,只有手电筒的光了,她爬下床,走出排屋,扑面而来的空气新鲜而冰冷,她深吸一口气,问道:“现在几点了?”
    “七点。”小伙子随后跟过来。
    “你,在这,一直?”
    “额,我两个月前来这的,我们队伍负责巡逻……我刚吃好饭,正好休息。”小伙子咧开嘴笑,“我叫卡斯洛夫。”
    “那么,卡斯洛夫,我逛逛,你,陪?”秦恬请求的看着卡斯洛夫,她还想逛,却有点害怕。
    卡斯洛夫有些犹豫:“说实话,护士小姐,这儿并不好逛,我们都不爱逛,很多东西都没清理掉,不,不好看。”
    “我,看看。”秦恬坚持,“我,红十字。”她又祭出了金字招牌。
    “好吧。”卡斯洛夫果然妥协了,“如果你看到的让你不舒服了,请一定告诉我,我会带你回去的。”
    于是两人继续趁着夜色向前走去。
    路灯幽幽的亮了起来,把黑暗衬托的阴森森的。
    秦恬远远观望了火化炉,还有毒气室,又走过砖厂,一直到走不动了,才和卡斯洛夫换了条路往回走。
    卡斯洛夫越走越慢。
    “怎么了?”
    “我忘了,这条路。”卡斯洛夫表情有点犹豫,“媞安护士小姐,刚才那些地方都被清理过了,可是前面。”
    秦恬看着他,脚下没停。
    “前面有很多尸体啊,媞安护士小姐!”卡斯洛夫还没喊完,秦恬已经看到了。
    一个大坑,绵延很远很远。
    坑边的灯还没亮,旁边有个警卫岗,里面似乎有人影,岗外放着一桶桶东西,秦恬过去看了一眼,是消毒粉,防止疫病用,看来白天有人负责挖开坑洒粉。
    她有些忐忑的往坑里看,里面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恶臭,虽然秦恬在上风口,依然能闻到,她看不清里面的尸体,只知道有椭圆形,长条形的幽暗的反射,似乎就是人的头颅和干瘦的四肢,凹凸不平,安静的在那儿,无比渗人……
    她后退两步,不禁有些庆幸,坑边那盏大灯没有开。
    警卫岗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道:“喂!你们是谁,干嘛呢!?”说罢,那个人一伸手,打开了灯……
    “喂别开灯!”卡斯洛夫着急的大喊,却见秦恬已经一声不出,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媞安小姐!”
    有了秦恬被吓昏倒的丢脸的前车之鉴,被派来的女兵们完全没了跟随秦恬的脚步把这个集中营游览一圈的兴致,她们陪着醒来的秦恬吃完剩下的饭菜后,几人被政委带到了个可能曾经是兵营的大房子前,至少这房子比起那些木排房还要结实,旁边的通气管还冒着热气,显然里面有烧炉子。
    女兵们走进去,直接对上了上百双大大的眼睛。
    一百多个孩子,他们在上下铺上或坐或躺,此时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她们,表情小心而好奇。
    女兵们也怔住了,她们事先什么通知都没收到,来的时候听到里面没有一点声音,还以为是带她们到休息的地方,却没想到……
    一群在没有大人的时候什么声音都没有的孩子。
    政委在门边用俄语轻声道:“目前统计到这个集中营曾经陆续关押过四十万个人,可我们进来时,还只剩下七千个活人,其中就有这一百三十个孩子……他们都没找到自己的父母。”
    这一段话把在场所有女性的母性全部激发出来了。
    “你们是各连队和医院推荐出来的,从形象到作风比较优异的同志,作为女性,至少在照顾孩子这方面,你们比大老爷们有更多的优势,我知道你们在这方面并不专业……或许这位来自红十字会的护士同志会略有研究,总之,这段时间,这些孩子暂时归你们照顾,行么?”
    政委没有威严的用“听明白了么”来问,只是很柔和的问“行么?”,于是一群女同志眼睛都放在孩子们身上,有些完全不搭理,有几个轻轻的回答“行。”
    “你们的床在周围,愿意的话也可以和孩子们一起睡,洗漱间在旁边,我派了人给你们烧热水,好了,你们也累了,休息吧。”
    政委说罢走了出去,留下二十多个女兵和孩子们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几个孩子面无表情的睡下了,而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无往不利的女战士却显得手足无措,她们不由得把目光都放在了在场唯一一个医务人员秦恬身上。
    秦恬汗哒哒,她还没从满坑尸骨的惊悚场面中回复过来,现在还要面对这种情况,反差有点略大啊!
    她咳了一声:“我,我也没什么经验,不如,我们先洗漱,想想办法……心理创伤什么的,很麻烦。”
    大家都同意,于是调整了最柔和的表情,转身往外走。
    秦恬最后一个出门,正要关门时,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过道上啪嗒啪嗒跑过来,她连忙打开门,那棕头发的小孩闷声不响的扑到她怀里。
    秦恬很惊讶,她觉得这个欢迎有点过于热情,她看着这个小孩,是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瘦骨嶙峋,眼睛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呀?”秦恬用波兰语笑着问。
    小孩不说话,还是没表情。
    秦恬继续笑:“我叫媞安,你可以叫我媞安或者媞安姐姐,你想喝水吗?外面冷,我们进去好不好?”
    小孩任由秦恬把她抱进房间,他忽然伸出手,秦恬这才注意到,他手里一直紧紧攒着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呀,给我的吗?”秦恬抬起他的小手,他手里花花绿绿的东西,好像是一张糖纸,“这是什么呀,好漂亮。”
    小孩不说话,他双手一夹,把皱巴巴的纸摊平了,展示在秦恬的面前。
    “哦,好像是糖纸。”秦恬觉得很眼熟,“啊对了,我知道有一种巧克力就是用这种纸哦,你想吃巧克力吗,想吃的话……”她突然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巧克力,巧克力糖纸,孩子……
    这孩子,不是应该在卢布林城附近的马伊达内克集中营吗,怎么被转移到这了,是要接受最终处理吗?他的娃娃呢,他的……
    管他呢!至少他活着!
    秦恬蹲□,抱紧抓着巧克力纸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小孩,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号外号外!
    十月二十九日晚上晚7点,YY频道64926868有盛大晚会~!
    御姐萝莉正太叔叔全部到场,掌声雷动,彩旗飘扬!唱歌的唱歌,发疯的发疯!
    非常感谢支持我的同学~希望我的诞生日纪念能给大家带来祝福嘎嘎!
    希望闲着无聊的有事想聊的想唠嗑的想打情骂俏的想扑倒与反扑到的想找个炕头生个娃的光临~!
    尤其欢迎麦霸影霸~嘎嘎
    又是没有男1男2的一章,因为这本来就不知我写这文的重点嘛,所以如果觉得被骗了受伤了BLX碎了的想得到爱情抚慰的……指望我哪天EQ爆发来个高H番外慰劳一下吧= =目前还是按我的计划写哈哈= =
    注意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一九四五年年初了,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不过貌似好像是没法在月底完成了,请不要怀疑我的诚信,至少我很努力在码字~嘎嘎,我会尽快的~别急哦么么
    这孩子应该出现在89章探访
    还有关于XXX男友什么的,其实如果大家知道了这人就不一定要提出来,因为不可能每个人都有结局嘛,过客,过客而已~
    晚安
                  【番外】信
    秦伯父秦伯母亲启(秦恬别偷看!):
    晚辈奥古斯汀?冯?卡尔曼,中文名字罗桐,祝您们身体安好。因时间关系,无暇斟酌措辞,所以在下面的内容中,如有冒犯,请谅解。
    约二十年前,因为家学渊源,我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家中有长辈是前往中国的顾问团团员之一,其后他回来时,让我有了机会深入学习中国文化,所以我很荣幸我现在能用中文给你们写信。
    少时我在一定程度上研究了中国的儒家文化和历史政治,虽然近代中国多灾多难,但是不可否认他们有伟大的文化理念,我为我研究了这么一个辉煌的文化而感到高兴,同时我却也有过彷徨,因为我所处的社会情况与中国文化给我的理念差距太大。
    德国在战争以前的二十年所经历的一切,身为承受者我不想去回顾,也不想博得同情,更不想招来你们的厌恶,我只是想说,我追随元首,我报考军校,我参军,我投入战争,并且坚持至今,全部出自自愿。我不能否认我跟我国的很多人一样对于常年压榨我们的所谓战胜国抱有恨意,而我同时也知道我们的报复已经超出了压榨我们的国家应得的程度,可是战争就是一只滚下坡的车轮,一旦开动,除了粉身碎骨和永无止尽,没有别的办法。
    我的父母,或者说所有德国父母,都以孩子加入军队为荣,当然,我们高中毕业后,除了参军,没有别的选择,除非我们想遭到国人的唾弃并且饿死在家中,可是为了报仇,为了德国的一席生存之地,大多数人在参战很久以后,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也是如此,如果因此让你们不满并产生隔阂,我只能表示遗憾。
    我不知道秦恬是怎么和你们形容我和她的相识的,这是一个很漫长很美好的过程,虽然她可能被我吓到过很多次,而有些时候不那么顺当,但至少现在回忆起来,我还是感到很幸福。
    或许冒然的说爱是一种冒犯,或许现在形势下我说爱对她来说是一种亵渎……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一直不回信的原因,但我心里清楚的知道,秦恬是你们心爱的女儿,但对我来说,她是上天赐予我的珍宝,我从来都不曾想伤害她,要不是这该死的战争,还有尴尬对立的国籍,我愿意立刻脱下军装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秦伯父,说一说这场战争吧。
    我知道,您是一战时的华工,无论战争经验如何,我相信您的战略眼光,至少现在您一定能看出,无论从三九年起德国如何高歌猛进,现在却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事实上我所在的连队正商量着向哪个国家的军队投降,他们都看到了这场战争的结局,只不过在拼死抵抗时,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经历了波兰战役,经历了法国战役,而现在,我正在经历诺曼底战役,我应该庆幸自己的好运,在这可能是自己此生经历的最惨烈的战斗中,盟军一次次抢滩登陆,而我们一次次把他们打回去,然后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一步步缩紧战线,一步步后退,听说战斗最激烈的奥马哈海滩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我所在的黄金海岸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连队被打光重组了三次,而现在只剩下了二十个人,显然,我们已经不再需要兵源补充了。
    现在,投降这个话题已经屡见不鲜,我们的理想与现实的冲突激烈到我们必须二选其一,我们的司令命令我们顺从的投降,而我们也确实这样想,可能是英国,也可能是加拿大或是美国,而作为一个军官,我面临的,可能不是被俘虏,而是死亡。
    我不想死。
    但是在参战时我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我从入伍至今将近十年,每一次冲锋和开枪都能坦然而平静,我确定我能从容的面对死亡,可是却没想到出了一个意外。
    我不会说什么如果遇到了秦恬,我就不会参军什么的,在那个时候的德国,或者说即使现在的德国,年轻人除了打仗依然没有别的选择,我只是希望,希望你们能够知道我,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我能理解你们矛盾的心情,可能你们已经看过了很多优秀的小伙子,他们正义善良,站在正确的阵营并且前途光明,你们的女儿聪明可爱还有正当的身份,完全可以和一个更加完美的人组合成一个家庭,而不是像我这样的,一个法西斯恶徒,纳粹分子,恶魔或者说未来的战犯,对于这些定义,我照单全收,一个士兵如果不两手沾满鲜血,他该怎样向祖国证明他的忠诚?
    现在,在不知道明天命运如何的情况下,我只有一个请求。
    请你们允许秦恬等我到一九四七年。
    我说不清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数字,那一年或许秦恬二十五岁,我知道蹉跎一个女孩子的岁月是一种罪恶,但是我还是没法停止住自己的这个请求,如果我死了,她就不需要等,如果我失踪或者一直在战俘营,我或许十年后才得以回来,也很有可能失踪到了某个坟墓中,我很明白我这个请求太过任性和狂妄,或许您现在已经气得扔掉了信纸,但是我既然已经鼓起勇气写了这信,至少要把主旨表达给您。
    您知道秦恬外表虽然散漫没心没肺,但是事实上她却有着一股子拗劲,她不轻易许诺,但却有足够的精力和耐性去完成一个诺言,走之前,她说要等我,这句话几乎成为了我所有的精神动力,而现在,有精神动力已经没用了,我即将走上的路不是精准的射击和标准的战术动作能够规避的,我怕我失踪,成为一个好女孩漫长等待的罪魁祸首,我也怕我在战俘营一呆十几年,给她无谓的希望,而最悲惨的是,我没几年就活着回去了,而当我找到她时,她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我不敢自大的说她一定不会爱上你们介绍的丈夫,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对她来讲,我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就像她对我的意义一样。
    我不会向你们保证什么一定照顾好她或者此生只忠于她一个,做出保证是为了给可能发生的改变提供一个束缚,可我可以肯定,对她,我绝对不会,也没法改变。
    关于她一直不回信,我设想了很多种可能,然后自己一个个否认掉,我至今还不明白原因,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给您们写,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也请您能宽容的看待秦恬的态度,然后在一九四七年时,告诉她,不要等了,罗桐回不来了。
    或许您会嘲笑我自作多情,至少请您别让秦恬看到这封信,如果我自作多情了,这就是只有您一个长辈知道的秘密,如果不是,那么至少,这是您劝说秦恬的一个途径。
    她会明白我为什么死,也会明白我为什么活,她或许还能明白,我是去了哪。
    请告诉她不要哭,告诉她我不是死了,只是回去了,四七年的不归,是为了世纪末的重逢。
    祝您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敬爱您的,罗桐。
    一九四四年七月十二日
    作者有话要说:奥古的番外就是这样~
    下一章写谁捏~
    海因茨的要写么?
    其实他的没什么好写的,写了就小言了,还是不写了~
    谢谢风茗的同人,美妙死了~
    开始酝酿结局了~
    感谢大家的生日祝福,还有很多朋友给我开的生日音乐会~今早还收到了一大捧美丽的菊花= =(雏菊!花语是喜欢!不准想歪……我确实想歪了,抱菊游街时炯炯有神= =)
    我爱你们哈哈!
                  新家
    “让我们走吧,小伙子。”白发苍苍的老妇柔声道,“反正马上就死了,不如走得快一点。”
    凯泽尔闭上眼,他站在那儿看着烛光,一言不发。
    轰炸还在继续。
    德国的东部城市德雷斯顿,曾经是世界著名的“巴洛克建筑艺术之最”,这个美丽的小城有着数百万人口和数千伤员,在这个非重要战略城市,人们仅听到过两次空袭警报,被轰炸的都是周边要道。
    他上一次受伤被击穿肺部,一直在这儿养伤,他差点以为,战争离自己远去了。
    战争的脚步已经走到了四五年二月中旬,他庆幸自己还活着,他疑惑自己还在苟延残喘,他计算着什么时候还能再上战场。
    前线告急,他时刻准备着。
    可现在,他却躲在防空洞中,感受着炮火的侵袭。
    一天一夜了,炮火轰鸣,天都被烟尘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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