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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情牵-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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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我慢慢的蜷缩到床角落,低低的道,“我昨天……去看你了。”
“嗯。”他不以为意的道,“那怎么了?”
“我看到了你和……陈国公主。”
我等了半天,他一句话没有回答我,忽然感觉身边一凉,我惊愕的抬起头,杨广起身,一言不发的穿衣服。
“你去哪儿?”我拼命得让声音不发抖。
“起来,”他命令道,“今天你要跟我一起去青溪。”
昨夜,我如愿以偿的满足了自己第一个愿望。如今,我说了自己的第二个愿望——我没直接说出口,但是我知道他要给我答案。
青溪。
第五十一章 青溪
    眼见着,枝头似乎都有了些微微的绿意,似乎南方的春天比北方来的早一些。但春寒料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冷意。
青溪桥头,大帐外是列队整齐的兵将,风吹旗动,涨得鼓鼓的,哗哗作响。杨广坐在正中的位置,柳言在左,右面是高德弘。
张丽华、龚贵妃、孔贵妃三个人跪在地上。张丽华出身于贫寒的士兵之家,以织席为业。我低着看着她,说不出的滋味。她到底有什么错了,男人的过错总这样嫁于女人身上,就算是嫖娼,也是各有一半的责任,但贵为国君,错误就都要交代给妻妾。
只是,他带我来到底是做什么,同我所说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张丽华。”杨广低沉沉的道。
张丽华抬起头,那一瞬间,万籁俱寂。她脸若桃花,肤若凝脂,七尺长的漆黑长发逶迤地上,一身白色的素衣,仿佛所有的污垢都不能玷污她一分一毫。她真的有三十多岁吗,我迷惑,还是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女子都是不被年龄所限制的,好像夏姬。
她表情淡然,并不回答杨广。
“你可知罪?”
张丽华浅浅一笑,带着一种近似透明的迷离,这样的女子,和该是天上的仙子,怎么会是人间有血有肉的人呢?
杨广不在意她的置若罔闻,“你妖魅于主,和朝中奸佞沆瀣一气,为非作歹,陷害忠良,致使国君无所作为,祸国殃民。”
张丽华浑不在意,直直的跪在那儿,单薄的让人怜惜,身子偶尔因为寒冷一颤,又有说不出的风情,仿佛每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她斜斜的看了杨广一眼,又低下头,睫毛卷翘浓密,长长的,在眼睛下形成一个阴影。嘴巴微微张了下,欲言又止,让人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样的心思要倾诉。
杨广紧紧地注视着她,忽然回过头来看我。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杨广微微一笑,又转开头去,道,“张丽华,你向前来些,太远了,我看不清楚你。”
张丽华站起了起来,一身素静的白裙不能掩饰她凹凸到了极致的身段,完全不像个生育过的女人,仿佛正当妙龄的少女,她缓慢的走过来,每一步好像踏在莲花上,端庄典雅,华美圣洁。到了杨广案下她才又慢慢跪下。
我惊诧得望着杨广,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全军面前那么轻薄的话,就不怕说出去被人鄙夷吗?如此近的距离,近得可以看到张丽华呼吸时胸部的起伏,看到她轻颤的睫毛,看到她白如玉的手指,纤细柔荑冰冰凉,等待着有人呵护有人暖,等待着有人攥在胸口。
杨广轻轻站起身,随意的走到张丽华身边,绕着她转了一圈,“国色天香。”他低声笑道,声音只有我们帐内的人才听的到,“难怪他为了你,不思国事,以前我不懂怎么能为了个女人不务正业。看见了你才明白,醉死在温柔乡里也是有可能的……”说着,他随意的拿起一绺张丽华的头发,称赞道,“这头发都像是有灵魂一样,黑亮柔滑。”
张丽华侧过头,不看着杨广,但露出了脸庞的轮廓,下巴尖尖的,脖子细长,弧度圆润动人。她知道的,知道自己哪个角度可以让男人屏吸。浅粉的如同婴儿一般娇嫩的唇紧紧闭着,上唇上是世上最美的弓形,让人好奇到底会发出如何美妙的声音,是否宛如莺啼,是否娇喘时会让人魂飞魄散。
杨广眼睛不眨的望着她,轻轻地用手把她所有的头发梳到右边,垂在前胸,叹道,“这么美的头发,连我都不忍心伤害。”
我心里一窒,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吗?让我看这个年代最美的女子,让我自惭形秽,让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要阻止他同陈舒月的爱情?
张丽华仍然不说话,只是轻轻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天气阴寒,还是因为杨广碰触的指尖,那种身体趋近弓形的发抖,让人口干舌燥。
杨广站在她身后,逆光,我看不清楚他面目表情,只忽然看见什么东西异常的耀眼,转瞬即逝,然后就是嗖的一声奇怪的声响。还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我便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呛的我像置身血海地狱,身上一阵阵发凉,脸上黏腻腻的,腥气弥漫。
张丽华的身体还直直的跪在那儿,头颅却在杨广手里。我终于明白他所说的不忍心伤害那么美的头发是什么意思,他拨开头发,就为了一刀砍下那头颅。他高举着张丽华的头颅,对着全军大声道,“这个贱人侍奉国君,不知尽心尽意衷心爱国,只知争宠弄权,祸乱后宫,斩了她,以谢三吴之地的百姓!”
我听不清楚他所说的,只有断断续续的一些音节。唯一占据我全部神智的,是红色的,红色的,张丽华的身体直直的倒下来,大动脉一动一动,血从脖颈处汩汩流出,之前喷洒的一帐都是红色的,血溅到任何地方都开始弯曲的向下缓缓流动,仿佛诡秘的虫子在爬动。
柳言扶住我,却被我推开,我不用人扶,我站得住,这一点不能吓倒我,我也不会倒给任何人看,任何人,他。我缓缓向外走,脚下黏黏的血,顺着裙角往上殷湿,蜿蜒,和身上的连在一起。
杨广高举着张丽华的头,瞬间又砍下了还目瞪口呆的孔、龚二女的头,那头颅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动,眼睛兀自睁大,好像死不瞑目,带着无尽的委屈。不过是女人,不过是女人,她们不过是或者聪明或者愚笨的女人,没有太多是非之心,共同的是太过美貌,共同的是一个亡国男子的替罪羊。
“拖下去,统统喂狗!”杨广喊道,然后一手将张丽华的头颅也甩到地上。他身上一片一片的血,让我看着胆战心惊,但我知道,我身上也不比他少,那些个温热的,刚才还有生命的血液,现在慢慢的冷却,凝结在一起,从鲜红慢慢变褐,最后将成为黑色的。一个女子多少爱恨情仇,之于一个大背景下,不过是那么一滩血,让人生厌,久而久之,倒让人忘记了其中的伤痛,只觉得像一块污渍,肮脏不堪。
六军将武器重重的撞击地面,然后举起,一片兵刃的海洋,一阵耀眼的寒光,混合着血腥气,他们大声呼喊。杨广猛地转过身,大踏步地走进帐中,他不经意的撞到了我,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更多的血贴到我身上,他没看我,坐到椅上冷笑道,“这个女人居然临死还妄图勾引本王,实在是过于小看本王——她以为我跟陈后主一样,会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不知所谓吗?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做出让人不齿的事情。女人,不过是工具罢了,最好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给了一点好处就不知道自己是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妄想得到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柳言没说话,高德弘咳了一声道,“晋王说的是——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这里污秽,不适合您多呆。”
杨广点点头,站起身道,“这后宫的女人一定要想清楚了,很多东西给了就好好收着,不给也别去奢望。为一个女人,国破家亡,可笑。”说完,他扬长而去,竟然根本不理会我。
我的三件事情,第一件,做了。
第二件,我说了,他也给了我答案。
柳言到我身边,蹲下来,想扶我起身。我实在没有力气再推开他,但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索性倒在地面上。
“王妃?”柳言急道,“怎么了?”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抱住道,“您醒着呢吗?”
我睁开眼睛,对他笑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困。”说完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我梦见张丽华在看着我,妩媚别致,风骚入骨,是我难以企及的境界。她微启朱唇,说道,别像我一样。然后她嫣然一笑,双手抚脸,把自己的头捧下来,血没有一下冲几米高,而是缓缓的流下来,流到我身边,成了一个圈儿,把我围在中间。忽然那个头七窍流血,哀伤的道,爱恨种种,从此消。
我害怕,想要逃跑,却发现她的头发密密麻麻的成了一个网,捆住我,把我绑起来。谁来救我,我一句话说不出来。突然那些头发一寸寸的断了,我欣喜不已,站起身,看见杨广提着剑在我面前,我一愣,杨广微微一笑,他身后走出了冷艳的陈舒月。杨广搂住陈舒月对我说,你明白了吧?我已经告诉你告诉得很清楚了,你是我众多妻妾中的一个,我不会专宠一个人,以后还会有更多年轻美貌的妻妾,想要专宠的,都会像张丽华一样,我会杀死她,不会让这样的女人留在我身边,我会是明君,圣君,最伟大的君主。
陈舒月高傲的看着我,神情中是淡淡的蔑视。
玉儿,忽然杨广诚恳的道,你为什么这么不懂事?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给你得还不够吗?你怎么能这么贪得无厌?再说也有萧怡,明明以前我们可以过得很好,怎么你现在就不能接受了?
我想说好多话,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急得掉眼泪,不一样,我只能对他喊,不一样。我原来不爱你,萧怡怎么样我不在乎,后来我爱你,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无礼的要求你休了萧怡,原本,原本她就比我早成为你的妻子,早爱上你……我不能那么无耻。
你还不够无耻吗?杨广冷冷道。
我语塞,对,我已经很无耻了,我知道杨广或者有一些感动于萧怡的爱,但是他不爱萧怡,至少还没有对我那样程度的喜欢,只要我愿意,我便可以把他从萧怡身边带走,萧怡不是我的对手,我为了自己可以去肆意伤害那个女人。
如今是报应吗?杨广望着陈舒月的目光,让我感到了威胁,如果她愿意,她仿佛能从我身边抢走这个男人的全部,所以我恐慌了,害怕了。
你说的没错,仿佛陈舒月听到了我心里的话,轻轻的不屑的看着我笑道,我能占据他的全心全意,你,又算得了什么?你同我一样,不过是个国破家亡的女人,地位,我不比你低,个人,我一切优于你。我为自己的国家悲哀,你呢?你却不过醉生梦死的就知道自己那点儿爱爱爱,你有想过别人吗?你想过你被人践踏的祖国吗?你被杀被囚的亲人你有过吗?
我想说那些人不是,可是首先这是个秘密,其次,即便不是,总有着短暂的情谊,我确实如她所说没心没肺,是否我的这些个没心没肺没血没肉早就被杨广所不耻?一个宫里面,就知道作假与争宠的女人,一个卑劣无耻的女人,一个没有一点情操的女人。
我蹲在地上,抱住自己,不敢看人。第一次我开始反省,那么多过往刷刷的从眼前闪过,绝决的不肯回头,我到底做错了多少事?我还知道我自己是谁吗?
杨广用脚踢我,我一下跌到,心痛得望着这个我第一个全心全意不知不觉爱上的男人,他却不能给我任何的回应。
你杀了我算了。我忽然抬头笑着对杨广道。所有的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
好,他居然笑容满面,好像最初认识他的时候那样,顽劣的孩子的表情,正好我的剑口渴了,他轻轻道。然后一剑贯胸。
我低下头,望着自己胸口的剑柄。心里面一片冰凉,是剑的温度吧。我的心脏收缩着,往他的剑口上磨,我不敢动,怕疼,又想动,想看看剑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不等我动弹,杨广就笑嘻嘻的,把剑抽动着,在我胸口一片乱动,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痛得我几欲晕过去,但是却又清醒的。
终于我忍不住,一口呕吐出来。
“王妃。”唐谦的面孔慢慢的清晰,我咽了口唾液,腥味还是很重。我低下头,忽然看见衣服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忍不住骇然,难道还没有换下那身衣服吗?刚要动,唐谦把我按住,低低的道,“别动,王妃,您放心,所有的脏衣服都已经脱下来了,现在的是……是您吐出来的。”
我一下浑身乏力,倒在床上,原来是我吐血了。以前真的没有这样的经验,难怪不知道,我苦笑。心一下下抽动的难受,梦中的痛感那么真实,仿佛那把剑还种在我体内,晃动不止。
“晋王……来过吗?”
唐谦收拾的动作一顿,道,“晋王正忙着呢,忙完了肯定会来看您的。”
我闭上眼睛,心知她在安慰我,没来就是没来,想来的时候排除万难也会来,不想来的时候,来这里喝口水都嫌路远。有没有空,都是假的,只是分对谁什么事情罢了,我又不是傻子,这么点儿的知情识趣还是懂的。
三件事,我心中自言自语。不管现在如何的心境想法,我不能让自己遗憾,于是,我对唐谦道,“唐谦,帮我个忙。”
她问道,“尽管说,王妃。”
“你去帮我同晋王说一句,我希望他今晚可以过来,如果今晚没有空,就派人来说一声,我可以等他明晚,如果不派人来……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同他说。”
唐谦半晌,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笑道,“去吧,你去同他说。我没什么事,已经好了,就是吓到了一些而已,军中还真的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
唐谦没理会我伪装出来的坚强,叹口气,带上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告诉我,亲口将这句话告诉了杨广。我当然是信得过她的,于是我支撑着起身,穿上衣服,对着镜子,发现自己脸色苍白如鬼,恐怕,没有男人想看见这样的面庞吧?于是我拼命的涂着胭脂,后来也不知道是胭脂的红,还是因为我用力而把脸搓红的了。
“唐谦,”我怔怔道,“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丑?”
她站在我身后,端详着镜子里面的人肯定的道,“一点也不,王妃您很漂亮。”
我叹口气道,“你骗我,你看那么多的美人,我一个也比不上。”
“可是这又何必要比?您有您的美,她们有她们的美,更何况,您认为晋王是那么浅薄的吗?”
唐谦知道我心里的心意,径直的就说了出来,我还能怎么说,苦笑而已。他当然不浅薄,可是陈舒月也一点不浅薄,未来的那些个女子们可能个个不浅薄,就算浅薄了,青春无敌,早晚有一天,我还是会输给年轻美貌的女子。我,对自己,对他,都没有信心。
第五十二章 别离
    那一天,我从下午开始等他,等到晚上,等到夜里,等到天色中的第一抹红。唐谦同我一样,一夜没睡。
我僵硬的转过头对她笑道,“他没有派人来对不对?”
唐谦因为我的笑担心。
我却继续笑着道,“你别担心,我想通了,他已经给了我答案。”
第三个问题,我甚至还没有问,他就这么心有灵犀的给了我答案。
这最后的机会,是给他的,也是给我自己的,不过,他放弃了。
种种爱恨,青溪桥头,他给了我明确的回复。
至此,这段感情,如果我在痴缠,就是对彼此的伤害了。我不该伤害他,因为他是我爱的人;我也不该伤自己,因为至少全世界都不爱我,我自己也该尊重自己珍惜自己——爱我自己。
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吗?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没有他我又需要什么。有什么需要告别的吗?也没有,从此种种,譬如朝露,既然去日苦多,何必苦苦挂怀。我收拾着自己随身的行囊,唐谦看出了,她用手压住我手,我望着她,脸上含笑,但是神情坚定。何必让我再留下,何必让我自己讨屈辱来吃?
“一点不值得吗?”她低声道。
我肯定地摇头,望着她道,“唐谦,我不知道你一直怎么看我,但是从今以后,我愿我能摆脱旧日一切阴影,一切都如昨日死。我从不渴望分一杯羹,不是我的我不勉强,但是也不要有人勉强我,我能够隐忍的我会隐忍,我不能也不会去忍一丝一毫。”
“晋王真的——”
我将手轻轻覆盖到她嘴上,道,“别再提他,算我懦弱,还不能若无其事的提他,但总会有一天我能做到,至少我坦诚地承认这一点,承认我将要做的努力,唐谦,你信我不?我不比他差,你说过的,我不会再摇尾乞怜——难道你希望我那样吗?”
她摇摇头。
“所以,”我笑道,“我要离开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难办,我已经给皇上和皇后各有书信一封,就说身体突然非常不适,病得很重,就先留在南方,南方乃是我的祖籍,希望能调理一下。他们不理会我最好,若非要理会我,就让晋王呈上个我暴毙就是了。有的是公主们可以接替我位子,担什么心呢。”
唐谦还是摇头,低声道,“您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生活。”
我推她,笑道,“看不起我,那这样,我很无良的偷走点晋王府的钱财吧?对他们不算什么,我省吃俭用,也够用一辈子了。运气好的话——”我没说,或者我能回到未来,回到家,就不用承受这些个种种苦楚了。
“柳大人知道吗?”唐谦问道。
“不知道。”我回答。
“告诉他,否则我不会让您走的,我和他乃是您的人,如果您真的如此绝决,我们必须都要知道。”
我耐心道,“唐谦,即便是你我也不希望你同我一起,咱们天大地大,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不好吗?我不再是公主王妃,只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女人,何必咱们还要在一起,你不想去北方吗?没有桎梏,寻找着你的幸福。”
唐谦紧紧攥住我手道,“您根本不知道外面的艰苦,一个人说大话。”
我笑笑,心知她仍然把我当一个金枝玉叶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可是我到底是来自未来,我真的就能那么没用?在坏的状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坏,我还能怕什么?身死也抵不过心死,留下来我就是心死。我如何舍得让自己那般难过?
“不同您争,”唐谦道,“我现在派人去找柳大人,不说清楚,咱们没完。”
我说不过她,就干脆一起等待着柳言。
没多久,柳言来到,屏退所有旁人,我对柳言说明了自己的决定。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惊诧,或者昨天看见那样的状况,他就猜到了我将会作出的决定,这个男人,比鬼还聪明。
“王妃,”柳言温和的道,“如果您做了这个决定,我不会阻拦您,但是您不能一个人走。”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他道,“唐谦必须同您在一起,唐姑娘,你觉得呢?”
唐谦点头笑道,“自然,不和她在一起,我担心也担心死了,还寻找什么幸福呢。”
我抗议他们这么无视于我的能力,却也心头暖暖,到底有人士关心我的。
“至于我,”柳言低声道,“我是不会同您一起走的,王妃,不管您怎么认为。我会留在这里,留在晋王身边。”
“这是你的决定,”我笑道,“我不能干涉,况且你留下也好,我还指望着你回长安之后,替我照顾连环和萱姨,我知道你说话,晋王还是肯听听的,有你照应她们,我就放心了。她们想留在王府就留在王府,想离开,就让她们走,但是一定要帮她们安顿好生活才可以。”她们,是我的亲人,我却不能再去相见,谁能料到,当日一别,就成永久。
“是,”柳言道,“如果你们相见面,我也可以帮忙安排。”
我心里明白,柳言和唐谦会一直有联络,这我不介意,也无法干涉,我没有他们那样厉害的能力,除非,我愿意让现在仅有的关心我的两个人伤心,一个人日后偷偷跑掉。我会吗?我不知道。毕竟那样,我等于同晋王府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我所不愿的。
“王妃放心。”柳言沉声道,“我留在晋王身边,是因为责任,因为身为男人的理想与原则,但是您是另外一回事,您的事情,如果不经过您的同意,柳言死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包括晋王。所以我希望,您永远不要试图和我们断了联系。柳言心在天下,可是身,只对您一个人效忠。”
我感动,却无言以对。
柳言和唐谦动作很快,既然下了决定,就不必罗嗦。下午,我和唐谦就已经在柳言所安排的马车上。
杨广,我想起来心仍然一疼,这一天没有来见我一次,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他这样帮我下定决心,我当然也不能逊色了。
我笑着望着柳言道,“我们又不是永别,不同你告别了,愿你一切都好,替我照顾好连环和萱姨,我和唐谦,就按照你给我地址先去了,安顿好了,我们再做别的打算。”
柳言慢慢的注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一种我所无法形容的情感,他黯然的叹口气,苦笑道,“这是当然,您慢走。”
黄昏的夕阳打在每一个地方,甚至我的心里,光影摇动,我的心却如涅磐,不会再动,车轮滚滚,一路尘埃。渐渐的,我想,我们已经消失在了柳言的视野里。
未来的生活会像这漫天的晚霞一样绚烂的在等待着我吗?还会想起他吗?我不知道。会后悔吗?我不能欺骗自己——可能会,如果爱真的深到了那样的地步。可是即便将来后悔,我也是必须要走的,将来后悔总比自残了自己的尊严好,一个人,不能没有尊严。即便是为了爱。
颠簸着,一路无话,我掀开小帘,外面寒鸦数点,稀稀落落的,栖息在干枯的枝头,不知道是什么声响惊动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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