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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军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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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当我的旗手····”
“旗手?你真的想好了吗?”孙桐萱很是意外。
“是的,我想好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旗手,没有尽到旗手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要向董文昭学习,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军旗的荣耀。”
“好小子!董文昭没有看错你。”孙桐萱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在六十五团,董文昭是什么职务?”
“警卫班和军旗班双料班长。”
“好!那从现在起,你就是六十五团新的双料班长了,祝贺你!”孙桐萱握住我的手,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军座,我有一个请求。”我鼓起勇气,说道。
“说吧!”
“我想见见马文忠。”
“你见他?他可是····”时同然插嘴了。
“是的,我有些话想和他谈谈。”
“当然可以!你随时可以见他。”军座点点头。
暮色四合,吃过晚饭之后,我来到牢房里。看见马文忠一声不响地坐在轮椅上,紧皱着眉头沉思着。
“但愿我没有打搅你,马副官。”我笑道,“看上去你的境况可不怎么乐观呀!”
“是你呀!我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马文忠似乎早有准备。
“等我?”
“是啊!过来谈吧。”
我站在门外没有动。
“进来吧!我不会咬你的,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我有件事想不明白,希望和你讨论一下。”
听他这么说,我便打开门走了进去,他盯着我的眼睛使劲看,似乎要把我看透。
“你为什么要耍我?”他苦笑了一下,“既然你早就知道军旗藏在马的食道里,那为什么不早取出来,害得我瞎欢喜一场?”
“其实我并不知道····”
“别开玩笑了!”
“真的,我没骗你。董文昭藏军旗时,我已经昏迷不醒;而且在狱中,他坚持不肯告诉我,说是为了我好。”
“那你怎么能···?”
“说到这里,我还没有向你表示感谢呢,马文忠。”
“我?感谢?什么意思?!”
第六十章 翻案(中)
更新时间2011…4…7 6:41:53 字数:1937
我舒舒服服地在马文忠面前坐下来,而他则相当感兴趣地看着我,等待我的解释。
“你知道吗,马文忠?”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知道,董文昭在狱中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军旗的秘密,虽然没有一个直指要害;但是暗示性都很强,有一个甚至是决定性的。”
“哪一个?”他带着讥讽的口吻说道,尽力掩饰他的激动。
“在忠烈祠我们痛击日本武士队,将他们斩尽杀绝;而我们只剩下八个人,而且人人伤痕累累。但是,你所信赖的日本人并没有守信用;他们全体士兵都在上军刺,就像一群豺狼露出了牙齿。这时候,保护军旗成了重中之重;于是,经过一番无声的交流,董文昭最后选中了我。那时候,我们几个抱定必死之心,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时候活下来的极端必要性。”
马文忠打了一个哈欠:“你说的很精彩,但是我的兴趣并不大;直击要害,只说重点,不是更好吗?对于我们来说,长时间欣赏对方的尊荣都是一种折磨。”
“我同意你的说法。好吧,那就说要点。在狱中,董文昭告诉我,留下我对于掩藏军旗这件事来说,至关重要;用他的话来说,是个绝妙的主意。事实证明,结果确实如此。
“然后他说,他把军旗用防水油布包起来,又缠上几块布条,藏在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而在这之前,他先让预备旗手王海鸣点燃了一堆布条,迷惑敌人。”
马文忠轻轻地鼓着掌:“妙呀,真是妙呀!这个创意真是一个杰作,而老古董竟然像个大师一样把它实现了。防水油布、利用死去的军马、你所具备的独特条件,这一切都令人惊叹;而那一堆燃烧的布条,可谓登峰造极之作。不只是日本人,就连我这个绝顶聪明的人都被他给骗过了。”
“那么说日本人咨询过你的意见了?”
“当然!我是唯一对六十五团了如指掌的人,他们当然会来问我。当我得知是董文昭取下军旗之后,我断定他是藏起来了;但是,随后日本人又告诉我,把在场所有人的衣服都细细搜检了一遍,那座破庙也被拆的粉碎,连那座小山都翻了个底朝天;但是,军旗就像飞走了一样,没有任何踪影。我急得发疯,就差亲自去现场找了——要不是我在军中脱不开身,而且身负重伤——还是拜你所赐呀——说不定我就亲自去了。
“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一定能找到,除非老家伙把军旗烧了。没想到来人立即告诉我,当时确实有一些东西在燃烧;他们发现时,已经烧光了。所以,我告诉日本人,老古董已经没有价值了;而且务必重要的是,一定要把你这个小子除掉。”
“我想你说的是小野吧。他干得这么糟糕,你一定很失望吧?”
“那还用说!当你小子出现在军部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彼此,彼此!我想,我们两个都吓坏了!”
“是啊!幸亏我事先告诉孙桐萱,你就是那个叛徒;而且,我又有张维天的亲笔信做护身符。要不是你小子找到军旗,一定逃不过这一关。”
“对了,比怎么会有团座的亲笔信?”
马文忠不出声地笑得浑身颤抖:“只有这样,他的宝贝女儿才能安然无恙呀!要不然,人们还会以为我英勇善战的马副官临阵退缩呢?”
“你这个懦夫!你把丽华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当时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说我知道吗?!”马文忠恶狠狠地说道。
这倒是实话,我长出一口气。
“虽然是她在我稳操胜券之时救了你,但是我依然爱她,甚至更加爱她。”马文忠摇摇头。
“你说什么?你喜欢丽华?!”
“当然!要不然,你能逃脱,以至于在这里煞有介事地嘲笑我吗?”
一时之间,我们都不说话了。
“哎,你说——要是没有这场战争,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马文忠风趣地问道。
“绝对不可能!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古如此呀!”
“我想也是。不过,命运好像总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啊!”
“不是冤家不聚头,独木桥上起纷争。”
“看我们谈得这么起劲,以至于离题这么远了还是浑然不觉;记得刚才你说过感谢我····”
“是啊!董文昭透露给我的线索离奇而琐碎,彼此之间的共通性若现若隐;是你的一句话把它们串成了一条完整的锁链,就像黑暗世界之中突然闪现的一线光明,把我的整个内心世界都点亮了!”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好心?”
“你绝对没有!这一点再确定不过了!但是,出于对我的极端轻视和极端的自我膨胀;使得你在我临死之前都不忘羞辱我,你叫我马夫!马夫,对,就是这两个字!我一下子找到了所有问题共同的突破口;真像是你把我脖子上的绞索一下子斩断一样,干脆而又及时!”
“你说得也许不错,乡巴佬!但是,你真的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吗?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恩怨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马文忠低声咆哮道。
“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叛徒身份已经认定,而此刻又身在大牢;那么除了明天枪决,我看不到别的合乎解释的结果。”我站起身来。
“那我就给你提供一个!”在我转过身,走出牢门之后,马文忠说道,“明天一早,南京方面的相关人员就会乘专机赶来,到时候····”
他没有再说下去,默默地笑起来;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恶魔真有那么大的神通吗——以至于起死回生、回天有术?
第六十一章 翻案(下)
更新时间2011…4…8 7:10:10 字数:2497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第二天,形势急转而下,令人愕然;从而让我真正领略到了马文忠——不,是他背后那股险恶势力的能量,在那特殊年代的背景之下,这股力量可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和马文忠谈话之后,整个下午,我都惴惴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令人窒息;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喂,谭班长!醒一醒,醒醒····”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身影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原来是军部警卫员赵思雨;从他急切的表情上,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件。
整整衣服,洗过脸,我跟着小赵走进军部大厅;但是孙桐萱并不在里面,见到我们到来,里面所有人都停止了谈话,看着我们。而小赵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领着我轻快地穿过人群,打开一扇小门,来到一条走廊里,门在身后合上,将七嘴八舌的议论隔离开来。
“兄弟,我们这是去哪?”我忍不住问道。
没有回答,我的同伴把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做声,只管跟着他走就是了。
走过狭长昏暗的过道,我越来越紧张——这都是在搞什么名堂?
我们令人窒息的旅程终于走到了尽头。小赵打开一扇厚重的大铁门,示意我进去;自己却留在门外,随手把门关上。
密室里,陈设简单,已经有五个人在等我;首先我看到了轮椅上的马文忠,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掩盖住了那狡诈多疑的眼神;对面桌子后面一字排开坐着四个人,正中靠左是孙军长和时师长;在孙军长右面却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紧挨着他的是一个面容呆板的书记员,手里拿着一支笔。
看到我进来,孙桐萱停滞了和那人的交谈,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把脸转向我,示意我坐下。于是,我坐在马文忠身边专门为我准备的椅子上,打量着来人。
肥胖臃肿的矮个子,一身笔挺的中山服,蛤蟆嘴,朝天鼻,一双大得出奇的招风耳,一对死鱼眼在厚重的镜片后面闪闪发光。虽然面目可憎,却很明显是个大人物,能量很高。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面色阴郁。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吐字清晰:“可以开始了吗?”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征询意见;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孙桐萱点了点头,那个人便开口了:“听说你们是六十五团的,是不是?”
我点点头,马文忠说道:“是的。”
“有可靠证据显示,在菏泽一战中,这个团已经全体殉国;但是,你们却好好地坐在这里,为什么?”
好犀利的言辞,可谓一针见血。
“在战事爆发之前,我奉团座——也就是张维天——之命,护送军中女眷先行撤退,不,是前往后方。这是团座的亲笔信。”马文忠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再次掏出那封信。
时同然走过来,接过信,顺便扫了我一眼,便转过身,递给那个人。
“很好!那么你呢?”看完信,那人转向我。
“如果马文忠肯赏光说的详细点,你就会知道我们两个是一起的。”我回答。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孙桐萱一拍桌案,马文忠轻声笑了起来;我大吃一惊,但是从军中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无奈。那是一种受制于人、隐忍求全的神情。
但是,那个人挥挥手:“没什么?让他畅所欲言吧!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稍顿了一下,那个人又开口了:“听说你被俘过?那你是怎么从安阳县城大牢里逃脱的?不要告诉我是他们把你放出来了?”
我敏感地听出了最后一句话中暗藏的机锋,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脱口而出:“不错,是有人把我放出来的。”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孙军长轻轻摇了摇头,时同然低下头去,马文忠则笑出声来。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个日本女大佐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非说我和他死去的旧日男友长得一模一样;并且非要在那个人墓前亲自击毙我。但是,我事先把绳索弄开,乘她不注意,捡起一根木棍把她打昏,然后便逃了出来。所以,我才说是她把我放出来的;到现在我都怀疑,她精神是否有问题。”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我突然觉得有必要替丰臣美惠开脱,也许是为了武藏正男这位异国友人吧·····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胖子,除了那个呆板的心无旁骛的书记员;他正在奋笔疾书。
胖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满意表情,但是却立即说道:“也许是真,也许是假;这一点我们会查清的,但不是现在。”我知道,我说的和他得到的消息是一致的。
“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你是清白的,”胖子又说道,“我从萌亭【注,孙桐萱的字】处了解到,你说当时被俘的有两个人,除了你,还有你们军旗班的班长董文昭,对不对?”
“是啊!他被小日本给杀害了···”我低下头。
“但是,你却活了下来;这倒是很耐人寻味呀····”
“我刚才说了,是····”我站起来,怒不可遏。
“好,这个问题我们先搁下不谈。”胖子打断我的话。
“是啊!距离如何处置马文忠这个叛徒的问题,我们确实离得太远了。”面对这个家伙颠倒黑白的意图,盛怒之下,我什么都顾不得了。
“年轻人,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存在的感情纠葛;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制对方于必死吧?”那个人依然不慌不忙,使得我意识到由于理亏,他显然是有所顾忌的。
“长官,我很难明白您的意思!”
“在共同执行任务的时候,拔刀相向,未免有公报私仇的意味吧?”
“是啊,都是我一时糊涂;但是,我倒想问问,当看到心爱之人面临被羞辱的处境时,有几个人能够泰然处之。”马文忠说话了。
“不管怎么说,执行任务时解决个人问题——而且是以那样一种极端的方式——是很不理智——不,是一种渎职的行为!”那人用谴责的口吻说道。
“对,这一点我承认,确实太义气用事了。”
“年轻人,这是一个教训!下面宣布·····”
“等一等!”我打断了他们的一唱一合,“这是什么意思?把一件叛国行为简化成了桃色事件,未免过于夸张吧?!”
“下面,宣布处罚决定!”胖子站起来,所有人也都站起来,连马文忠都挣扎着半立起身体,只有我愤怒地坐着,“六十五团副官马文忠和军旗班战士谭秀泽于执行公务其间因私人恩怨发生打斗,致使马文忠身受重伤;而马文忠身为军官,尤其不能原谅。为儆效尤,特免去马文忠副官职务,待其伤好之后另行处罚。战士谭秀泽击伤长官,应负主要责任;但是,鉴于此人年轻气盛,不通世事;又有护卫军旗之功,特决定从轻发落,功过相抵。”说完,他转过身,握住孙桐萱的手,“萌亭呀!这样处理你还满意吧?现在的年轻人呀,唉!”
孙桐萱点着头,说了一句什么,胖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向马文忠看过去,发现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第六十二章 丽华的来信
更新时间2011…4…10 6:48:10 字数:2305
瞒天过海之术大行其道,颠倒黑白之功登峰造极;极端的屈辱感使得我急火攻心,发起了高烧。因为马文忠父子,六十五团全军覆没,冤沉海底;而重罪在身的马文忠竟然毫发无损,逍遥自在。群魔乱舞,冤魂嗟叹·····
第二天,也就是6月7日,我的病情越来越糟糕;在军医的精心护理之下,烧倒是退了,但是咳嗽却越来越严重。由于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进食,我虚弱至极,精神恍惚;我感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胸腔疼得钻心彻骨。出于责任感,医生继续给我开药;但是,我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别折腾了!我这病是气出来的,由内而发,您就别再管了!”
周围一片沉默,所有人都为我打抱不平,啜泣声此起彼伏。
医生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谭秀泽,谭秀泽在这里吗?”
众人让开一条路,那人举着一个信封,煞有介事地走过来,扔到我的床上:“你的信!”
什么信?对于我来说,任何东西还有什么意义?除了死亡,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我挣扎着伸出手,把信封抓在手中,揉成一团;但是,就在把它扔到地上的时候,我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这时候那个信使正看着我,情绪显得很是激动。那时候,有这么一批特殊的人,他们身背公文包,穿梭于各支部队或村镇之间,收集来往的信件;大概十天来一次,有时候往往需要穿越火线,危险系数很高。战士们亲切地叫他们‘老乡音’,意思就是通过他们可以得知亲人或是好友的近况与动向,修补感情因空间而产生的生疏感,向亲友报平安。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明显是对他们的不尊重;所以那个人泪光隐隐,一声不吭。
终于,有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他明显地吃了一惊,目光终于变得温暖起来。然后,他俯下身捡起信,递给我:“谭秀泽,你的信。”
带着深深的歉意,我挣扎着支撑起身体——引起一阵激烈的咳嗽——把信接在手中;出于礼貌,我把信举到眼前,瞄了一眼上面的字,马上便被那熟悉的纤细字体吸引住了——丽华,是丽华的信!我激动地拆开信封,颤抖的双手把信纸抖得哗哗直响;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我,包括那个‘老乡音’。
信不是很长,但是写的极其认真。
谭秀泽兄弟:
这样称呼你不会让你觉得别扭吧?军队中不是都这样叫吗?现在我也是你们当中的一员了!
如果说以前我还是一个任性而无知的少女的话,那现在我可以骄傲的宣称,我也是一个为国家而战的士兵了;命运多舛,人生无常,这短短一个月发生的如此繁多而重大的变故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一切。如果说,感情波折让我黯然神伤,那父亲的殉国则无异于晴天霹雳,天崩地陷。虽然从他和我离别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再也不会再见到他了;但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我还是肝肠寸断、万念俱灰。当我们启程之时,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举起泪眼望着茫茫苍穹,我知道他已经抱定了以死明志的想法;那是一种壮士无语的决绝,无怨无悔的倾诉。
从我记事以来,我只见过父亲流过两次泪。第一次是母亲去世,我从国外奔丧而回的时候;父亲憔悴异常、形销骨立。见到我的时候,这个可怜的人两眼通红,眼圈乌黑,坐在屋里一声也不吭;董叔叔告诉我,他这样已经好几天了;不吃也不喝,不说话也不流泪。就这样一直坐着,任凭巨大的悲痛把自己一点点击垮。于是,我大叫一声,扑倒在地;父亲依然没有落泪,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虽然悲痛几乎从他身上滴下来。直到老董摇动他的肩膀,说道‘伙计!想哭你就大声哭出来吧;美玉(我母亲)已经走了,但是丽华、丽华这孩子回来了。来,看看她,好好看看孩子吧!’。终于,父亲失声痛哭,郁积多日的悲愁彻底得以宣泄。事后,他告诉我,当时他真的想一死了之;要不是因为我,他就真的随母亲去了。
我这么罗嗦,也许令你厌烦了吧?好,那我就说点高兴的。
那一晚,当你和马文忠打斗在一起之后,我便带着对你的怨恨走了,并且发誓今生今世再不相见。
终于,我来到开封县城;从报纸上,我读到了菏泽沦陷,六十五团全体殉国的消息。于是,我来到深山老林,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试问,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我来到一个水塘边,打算一死了之的时候;忽然旁边一片小树林里走出几个妇女,他们拉住我,询问我的情况。我说出了自己的遭遇,边说边哭;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安慰我,而是拉着我的手,来到她们居住的地方。说真的,当时我吓了一大跳,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那么多悲痛却坚强的面容;没有一个男人,黑压压一片全是妇女。听说我是张维天的女儿,她们把我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倾诉着;几乎每个人都有一段令人落泪的遭遇——他们的亲人,儿女、男人,或是振臂一呼战死疆场,或是手无寸铁遭到屠杀,每个人的家庭都支离破碎,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仇恨在燃烧。她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希望破碎的心灵得到慰藉。
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国家危亡匹夫有责的含义,战乱之秋,强敌肆虐,人人有责,义不容辞!我们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驱除鞑虏,复兴河山!
于是,我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热烈响应,群情激昂,摩拳擦掌。
事不宜迟,我们走出大山,找到部队;对我们这些特殊的女人深深的同情和发自内心的感动,师座亲自组建了我们女子独立连,我被任命为连长。
最后,请你原谅过去那个刁蛮任性的张丽华,接受我无以言表的感激之情吧!六十五团是爸爸的命根子,是他心血所在;而你使这个团队的希望在延续,爸爸的在天之灵得到慰藉。
兄弟,借用你的一句话‘让我们投入到拯救民族危亡的滚滚洪流之中去吧’!
以死报国,我心无悔·····
三十八团女子独立连张丽华
读完信,我感慨万千;字里行间,再也看不到爱的符号,有的只是对日寇极端的仇恨和热血报国的决心。
“兄弟,你们是那支部队的?”在信使走出门口的时候,我问道。
“一七五师。”那人回头一笑。
第六十三章 黄河决堤
更新时间2011…4…13 6:07:09 字数:2256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句话在我身上得到了真实的体现;下午的时候,我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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