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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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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平朴环急了,声音又提高了一倍:“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不舒服,你别烦我啦好不好?”“什么德性?死了才干净呢!”平朴环便不再理他,继续埋头做着手里的活计。一时间,房屋里除了缝纫机发出的有节奏的“磕巴磕巴”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声音。转眼太阳西移,墙外开始传来学生放学回家的欢笑声。不一会儿,儿子社社,女儿莘莘也手把手地回到了家里。看到两个天真活泼的孩子走进家门,朴环连忙招呼他们试试刚做好的衣服。一听说要穿新衣服了,两个孩子喜得又蹦又跳。新衣服一上身,他们就再不愿意往下脱了。等他们闹累了,笑够了,朴环开始跟他们唠嗑。其实他们中间也没有多少太新鲜的话题,无非是些校园里的旧话,不是说这个学生因打人家而被老师揪了耳朵,就是说那个学生因上课时交头接耳而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外面。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地就扯到了前几天鲍老师打儿子却不慎打到学智脸上的话题上了。社社非常不平地说:“那学智也真够义气的,要是赶上我呀,乐还乐不过来呢,哪还顾得上阻拦啊!你瞧学冰那熊样,没事儿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年龄小的同学。他爸打他,叫我说呀,那是老天对他的报应。”莘莘听了,连忙为哥哥纠正道:“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照你这么说,人家学智替他挨打,就是替他遭报应了?”社社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坏人总会有报应的。”“报应!报应!报应你妈个屁!今天都报应到你老子头上了,你们都给我滚!”汪清贤从里间闯过来,铁青着脸,冲着两个孩子大发雷霆。“你这算什么本事?冲孩子发什么火?孩子哪儿得罪你了?要滚你滚,你滚呀!”平朴环放下手里的活计,冲到丈夫跟前骂道。两个孩子万万没想到父亲会躲在里面。这一惊非同小可,小兄妹俩眨巴着眼睛,对视了良久,才终于反应过来。然后一前一后地哭啼着走了。“你们都给我滚得远远的,晚上也别回来,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汪清贤根本不理会妻子的话,依然望着孩子们的背影怒骂。等孩子走出院子,他又回屋睡了。“你给我出来!”平朴环冲着里面喊道。汪清贤不理睬。平朴环像旋风似的进入里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拽。汪清贤光着脚被拽到当门,像死狗一样半蹲半坐在墙根上。平朴环指着他的鼻尖质问道:“你说,今儿你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平白地拿着孩子出气?你必须说清楚。”汪清贤被她拽得胳膊生疼,没好声气地说:“你别老拿孩子吓唬我,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什么孩子?还不知道张姓李姓呢!我只不过替人家收养罢了。”“汪清贤,你还要不要脸?既然你说孩子不是你的了,你就赶快把他们送走,你爱送给谁就送给谁。你去送,现在就去!”说着又去拽他的胳膊。汪清贤疼得呲牙咧嘴,使劲把她甩开,仍蹲回原来的位置,脖子一扭,嘴里咕咕哝哝地说:“我咋知道他们究竟是哪家的孩子?要去你去,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好!好!” 平朴环疲惫地瘫坐在缝纫机旁的高杌子上,望着院子里败落的桃花发了一阵子呆,良久才有气无力地说:“真没想到啊,你汪清贤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突然,她眼珠子一怔,样子变得十分可怕,声音也嘶哑起来,“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嫁给你。我走,我把孩子都带走,省得在你的家里碍手碍脚。”说完,她出了房门。刚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她望着狼狈不堪的丈夫,声泪俱下道:“有些话,我必须给你讲清楚。你得好好地给我听着,我睡过男人,睡过不止一个,而且我所有睡过的男人都是从你的眼皮子底下走过的。可你也别忘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逼着我干的。你不仅逼着我跟男人上床,甚至还亲手帮着别的男人糟蹋我。天底下有你这样当丈夫的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跟别的男人上床的滋味。那天是你把我灌醉了酒,然后让那个老牲口强暴我的。等我醒来知道真相后,我整整哭了三天,有好几次寻死,都被人发现了。后来你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地哀求,说你们汪家人少,在芦花村单门独户,在街上尽受人家的欺负。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当时的可怜相,哭得跟泪人似的。我始终都整不明白,男人不成器,难道就应该把女人搭进去?“从那以后,我简直就成了你的摇钱树,成了你的庇护墙。你说让我跟谁上床我就跟谁上床。可笑的是,你一手演练的鬼把戏,到头来却把黑锅扣在了我的头上。在你的眼里,我生来就是一个淫荡、肮脏、恶毒、下流的女人。你想没想过,我也读过几年书啊?我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啊!我下贱,我风流,我淫荡,我为什么不找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过过瘾啊?村里比你长得好看的男人多的是吧!凭良心说,我长得还不算太难瞧吧?既然我睡过的人你全都领教过人家的好处,那么,请你扳着指头仔细地数一下,他们当中有几个是平头正脸的?有几个是年轻有活力的?他们是人吗?他们不是一堆朽木头,就是一根软皮条;不是一副干骷髅,就是一摊肥猪肉。可他们有钱啊!有权啊!有地位啊!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算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财富更珍贵了。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有钱、有权、有地位,你就乐意让我跟他睡。“真没想到,村里的人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你知道我在村里受到多大的冷落吗?整个芦花村,包括大人和孩子,有哪个不知道我平朴环是破鞋的?有哪个不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伤风败俗的?退一万步说,但凡我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哪怕日子过得有多么的艰难,心里也会比现在舒坦得多吧?你觉得你现在像个人了,你敢坦白地告诉人家你是如何混到今天这一步的吗?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吃的、穿的、住的、用的,有哪一样是靠你自己的体力挣来的?你一个月不就是四块钱的工资吗?够你抽烟的吗?如果没有我,你能一个月拿到那四块钱的工资吗?你别忘了,你只有小学四年级的文化水平呀,我的汪老师!“我的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请你多保重!”话音刚落。汪清贤忽地扑到平朴环的跟前,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两腿,放声痛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自责:“是我一时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你伤心成这样。我不是人,看在咱俩夫妻十几年的情份儿上,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今天我向你发誓,以后我再惹你生气,老天有眼,叫我不得好死!”说着,他伸出手掌,左右开弓,连抽自己十几个耳光。平朴环本来就是个软心肠的人,看到丈夫如此痛哭流涕的样子,又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十分的气早已消去九分。他顺势坐在身边的长凳子上,不住地抹眼泪。看到平朴环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汪清贤这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汪清贤是最会献殷勤的人,经过他一番调弄,平朴环终于破涕为笑、谈笑如初了。“我还是想知道,今儿你到底因为啥事儿烦成这样的?”平朴环两眼紧盯着他,那意思是你不说明白我就跟你没完。“嗨,一言难尽呀。……”他只好把下午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平朴环一边听,一边不时地插话,不是埋怨他这话不该说,就是批评他那事儿太过头。汪清贤终于又吃不消了:“我说朴环,你怎么尽帮着人家说话?”“不是我帮着人家说话,是你做事儿太损。你说,好好的你排什么位?真要排也轮不着你呀!你是哪个架上的鸡呀?再说了,学智那孩子一向挺本分的呀,你说你把他跟谁排在一起不好,偏要跟孙让排在一起?那孙让是啥样的姑娘?依我看呀,就因为你跟他老子不好,所以打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你……”“我不是那个意思……”汪清贤极力狡辩。“你听我把话说完。”平朴环打断他的话,“你跟鲍福一直过不去,不就是因为人家不光比你混得好,而且人家的媳妇又比我长得标志吗?人家在村子里是比你有头脸,可这是人家拼命干出来的,不像你那样,整天靠耍心眼儿过日子。你说你每当见了人家的面总像久别重逢似的,可一旦背了人家的眼儿又处处使坏。这么丁点儿大的地儿,人家能不知道吗?不是我说你,你整天就知道阴阳怪气,根本就不像个男人。但话又说回来,甭管你俩谁对谁错,咱啥时候都不能说人家桂情一个‘不’字儿。人家桂晴可真是个无可挑剔的人啊。论理像我这样堕落的女人是不能跟人家相提并论的,人家就是不答理我,我都没有理由说人家不好,谁让我走上这条路了?你看看街上的那些娘们儿,一看见我不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东藏西躲,就是像避瘟疫似的生怕落得不干净。再看看人家桂情,每次见了我,都热情得不得了,问寒问暖,就跟一家人似的。我有时还怕连累人家呢,可人家一点儿都不顾及。这就叫人正不怕影子斜。你说像这样的媳妇哪里找去?我总觉得小圣那孩子,为人出世很像他妈。虽然你跟他爸关系不好,但每次见了面,人家离多远的就给我打招呼。像这么好的孩子,你惹人家干什么?”“你也这么说,那我更没法活了。”汪清贤低下头,愁眉苦脸地说。“活不活那是你自个儿的事儿,反正话得这么说。路是让我走歪了,可我的心还是亮堂的。”“现在学校里没人同情我,家里又没人理解我,看来我真正成为孤家寡人了。”“谁说学校里没人同情你?”院子里突然走进一个人来。              
第十三章
                  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鲍昭阗。汪清贤真有点儿悲喜交加的感觉。他望着自己的同事,心潮起伏,真像遇到救星似的。他激动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连一声招呼没打就进来了,难道你会飞檐走壁?”“哈哈哈……。我哪有恁大本事儿?我进来的时候,大门是敞开着的,我还以为是专门为我开着的呢,于是我就进来了。”鲍昭阗一边说,一边将一瓶酒和一包炒花生放在当门的饭桌上,然后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哦,我记起来了。”平朴环一拍脑门,嬉笑道:“刚才两个孩子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门。看,我俩光顾说话了,天都黑成这样,还没有察觉。要不这样,你们俩先聊着,我做点儿吃的去。”“不忙,反正我带了一瓶酒,一喝起来,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了。”“那怎么能行呢?二哥是稀客,偶然光临一回,没好有坏,连一顿饭都吃不上,以后回想起来,又该说我们小气啦。”平朴环说着,一步步朝厨房走去。“要是不想落小气的话也很简单,到程漳集的饭馆里叫上一桌酒席,让俺哥俩美美地吃上一顿就什么都有了。”鲍昭阗冲着她的背影说。“看美的你!”平朴环转回身来,闪动着那双风情脉脉的大眼睛,诙谐地说:“刚才还说一喝酒就吃不下东西呢,这胃口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大了?这是不是你们这些语文老师常说的‘夸张’?”“哈哈哈……。弟妹好口才。”鲍昭阗的眼神从平朴环的身上很自然地转移到汪清贤的脸上,“看来我只能甘拜下风了。”“就她那两下子呀,还不是都跟着咱哥们儿学的?现在徒弟还没出师呢,老师反怕起徒弟来了?”汪清贤笑着,赶到平朴环前面,“今儿让我来吧,你歇着,别的咱不行,做顿饭啥的咱还能对付得了。”平朴环也不谦让,回身走到客厅,从里间的抽屉里拿出一合“梅花”牌香烟,然后又从当门的条几上拿来三个玻璃水杯。她在客厅里陪昭阗喝茶抽烟,一开始谈些家常话题,后来不知不觉地就转到了下午的话题上了。厨房离客厅很近,两边说话,相互都能听得清楚。转眼工夫,汪清贤做好了菜。三人同桌,平朴环启开酒瓶,满满地斟了三杯酒。汪清贤首先举起酒杯,对着鲍昭阗:“二哥,今儿你能过来,兄弟啥话不说,先敬你一杯。”不等昭阗开口,便一饮而尽。平朴环连忙招呼道:“二哥吃菜。”说着,夹起一箸炒鸡蛋送到离昭阗最近的盘子里。昭阗没有吃菜,只喝了一口茶,说道:“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很想知道,你对这种处理有什么意见?”“我的意见能中个鸟用?那帮小杂种能依我吗?从来没听说过,有老师给学生做检讨的理儿,他们简直翻天了。”汪清贤脸红得像个猪肝。“话可不能这样说,这世道就允许他们这样做。我看在这事儿上,你还得忍着点儿。你没看到报上说的那张铁生、黄帅吗?交白卷照样上大学。他们的老师不比你受的冤枉大?那人家都不活了?老弟,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一步海阔天空啊!”“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汪清贤又一饮而尽。“是啊,二哥,”平朴环又往昭阗跟前的盘子里夹了一箸豆腐,“我也寻思着,清贤真要是认了,那以后他在学校里咋还能站住脚?学生那边先不说,就是老师这边也会白眼相看哪。”昭阗听了,半天没有做声,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地抽烟。“要不,老子就不干了,谁稀罕这四块钱!”汪清贤把酒杯往桌上一撂,差点打碎。昭阗仍然闷不做声。“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平朴环柳眉一扬,“不干你就好看了?”汪清贤被问得目瞪口呆。“二哥,你就想不出个别的办法啦?”平朴环用一种恳求的目光望着鲍昭阗。鲍昭阗把烟蒂掐灭,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举起酒杯,一句话没说,像灌一味煎药似的,眼睛一闭,仰头喝干,脸上顿时呈现出一副痛苦相。他提起筷子,夹了一根又粗又长的藕棒,送进口里,慢慢地咀嚼。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张正在蠕动着的嘴巴,就像期盼婴儿降生一样期盼着从这张嘴巴里说出什么。鲍昭阗终于说话了:“装病。”啊!装病?就两个字儿?什么名堂呢?总不能装一辈子吧?“病”好了怎么办?躲得了初一,难道还躲得了十五?夫妻俩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招呢,没想到这种连最愚蠢的小学生都能想得出的歪点子竟然出自一位饱经世故的“高人”之口。两人不觉松了一口气,两颗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们咋就这么笨?”鲍昭阗用一根指头分别指向两个人的胸部,最后停留在汪清贤的胸前,“你先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睡上几天,中间我张罗着几位教师来‘探望’你……先给足你面子。几天后你拖着‘病体’走向讲台。我就不信,这群毛孩子再难缠,难道还能硬逼着一位带病上课的老师做检讨?若真有那不知好歹的学生无理取闹,到时候会有人帮你说话。”“高!高!”汪清贤竖起大拇指连声高呼,仿佛除了这个字,再没有更恰当的语言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了。兴奋之下,他自己又连喝三杯。“二哥,我敬你一杯。”平朴环举起酒杯,与鲍昭阗碰得贼响。“我还得提醒你一句,”鲍昭阗脸对着汪清贤,眼睛却留恋于平朴环,“到时候你可得给我装得像点儿,要是露出马脚,那可就弄巧成拙了。”“那是,那是。”汪清贤带着一脸的醉相,“你放心好了,你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装疯卖傻对我来说,那简直就是雕虫小技。”“好了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办。”鲍昭阗像卸了一副重担似的,他再次操起筷子,把平朴环夹给他的菜一口一口地吃掉。他似乎觉得吃得还不过瘾,又把筷子漱了又漱。汪清贤本来酒量就不大,再加上情感上的酸甜苦辣今天又都尝了一遍,因此心情特别复杂。现在酒劲开始发作,他眼前的东西都变成双重的了。他看见有两个鲍昭阗在跟自己的老婆说话,忽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匆匆闪过。他想准确地表达出那个意思已经不可能了,但是不说出来心里又特别不舒服,他张了几次嘴,才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一串连他自己都觉得辞不达意的话来:“排、排位……是、是我的错,你、你……别放在心里,明、明天你把他调回去算了。”鲍昭阗放下筷子,看了他半天,一句话不说。汪清贤虽然两眼直射着他,但已经无法准确地判断出他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儿了。突然,鲍昭阗紧绷着的嘴唇露出一条缝,随着缝隙由小变大,汪清贤才开始意识到他笑了。“当着朴环的面我不好意思说你,你说咱哥俩都到了什么份儿上了,你还给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唱过几年戏,你们梨园行是不是有这样一个规矩,不管是唱的还是拉的,只要前面的错了,后面的你就是再清楚也必须跟着错下去?”“好。够朋友!咱哥俩再喝一杯。”不等鲍昭阗说话,汪清贤就“咕咚”一声干掉。他摇晃不定地站在那里,满嘴流淌的液体分辨不清是酒液还是口水。他已经口齿不清了:“可是……”“可是什么?”昭阗目光炯炯有神。汪清贤忽然忘记刚才在说什么了,他呆着脸想啊、想,到底想不起来。“他到底想说什么?”昭阗问平朴环。“谁知道?也许还是排位的事儿吧!”平朴环猜测道。汪清贤趴在桌上不说话了,不久便打起鼾来。“说千道万,下午的事儿还是因为排位引起的。清贤咋就看不出来呢?学智跟碧月一刻都离不开。你愣是把他们俩拆开,他心里能好受吗?”昭阗开始同时用眼睛和嘴巴跟平朴环说话了。岂不知平朴环的眼睛比他的更好使。嘴巴甜,眼睛欢,这本身就是平朴环的长项。你鲍昭阗不是想用眼睛跟我说话吗?那咱就来两下子。就你那点儿鬼火似的小光在我流星般的光芒下还能有多大的亮度?你想言语轻飘是不是?那咱更不含糊。你说是酸的还是麻的?只要你禁得住,老娘奉陪。只怕动起真格儿的来,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你要觉得慢慢地玩儿有趣,咱就从零开始;你要觉得这样玩儿不过瘾,咱就来段儿酸不拉即的。想到这,她问:“二哥的意思是不是学智跟碧月已经有那个了?”“这倒看不出来,反正我觉得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是吗?我听说孙让这姑娘打小好跟男孩子摔跤,一般的男孩子都摔不过她。这对一个姑娘家来说,不是件好事儿。可这也难怪她,谁让她妈不争气了?这姑娘今年有十六岁了吧,模样儿虽然比不上碧月漂亮,但在同学中间却再没有人能比得上她了。她从小就看见过妈妈跟别的男人搞那个。她尽管还没学坏,但就她这年龄,也早该知道一些男女之间的事儿了。要是万一有一天……” 她多次听汪清贤讲过他过去的一些花花事儿,深深了解他心灵深处的一个秘密,却故意不点破,而是把秋波一缕一缕地撒在他的脸上。昭阗只觉得脸上暖洋洋的,不觉动了真情,手不知不觉地触到了平朴环的手背上:“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平朴环并不躲闪,依旧把满脸的风骚传递给他:“这男女之间的事儿,一个大老爷们都羞得出口,何况我是个女流之辈!”昭阗整个身子都发麻了,口里却轻声说:“你这样看着我,我真受不了。”“那你想怎样?”昭阗瞅瞅趴在桌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汪清贤,又把目光收回到平朴环的脸上。四只手产生的麻木感分别通过四只眼睛交换着、流动着。嘴巴倒暂时闲了起来。“你们在说什么呀?”汪清贤很费劲地抬起头,醉意朦胧地说,“二哥,今儿高兴,喝!”他满桌子摸了一阵子,刚碰到杯子,就一骨碌醉倒在地上了。“怎么啦,清贤?”昭阗赶紧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汪清贤已经醉得不撑架了。“没事儿,他喝多了,让他去睡吧。”平朴环掀起门帘。昭阗把汪清贤扶到了床上。汪清贤依旧嘟噜着:“我没醉,我没醉。”他们两人还没有离去,就听汪清贤“哇”地一声吐了,平朴环赶快到外面弄了点儿土垫上,昭阗又端过水来让他漱了漱口,他很快就不醒人事儿了。两人重新坐好,分别喝着茶水。昭阗忽然说:“天不早了,我该走了?”嘴里虽然在说,身子却一动不动。平朴环当然知道他根本就不想离去,她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伪君子。你明明早已对我垂涎三尺,却故意装得跟好人似的。明明是你在勾引我,却故意让人觉得是我在勾引你。你说这可气不可气?既然你把我看得那么不值钱,那我也决不会让你太体面。于是她很客气地说:“是不早了,二哥也早点儿休息吧,有空常来。”昭阗本以为自己是最会在风月场上耍的,没想到还没有迈进门槛,就被对手弄了个进退两难。他一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从汪清贤进入学校那天起,他就开始对平朴环想入非非起来。同事们有几次在这里做客,昭阗就佯装酒醉,跟这婆娘暗传秋波,苦于目多语繁,无法下手,心里总有落寞之感。他早就风闻得这婆娘专会逢迎一些权贵之人,回想自己在学校里长期主持工作,多少占据一席之地,若能蒙受青睐,即便有片刻共欢之缘,也不枉过此一生。庆幸今日天赐良机,他一路盘算,心中暗喜。酒桌之上,他目睹平朴环那娇媚之态,不觉神魂颠倒,无奈同事在旁,只能强压欲火。方才两人言行,正要入巷。他本以为汪清贤一去,两人立刻会如同烈火干柴,难分难解。没想到他故意卖出的破绽,却被对方视而不见。这可如何是好?直到这时,他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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