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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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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打量着这即熟悉又觉得陌生的教室,窗框,男生,女生。就要分别了,他深深的留恋这一切。
他打量着,打量着,一个女生偶尔抬起头来,象在思考,又象在看他;他看向她,她便认了真的看他,他们的目光久久的看向对方,周丽的眼神是叫他醉心的,真真的痴迷的,但他只能平静的看着她,他已经没有非分之想了,周丽倒觉得他看自己不正常,又象看她,又不像在看她。她怕被人发觉他的失态,向他莞尔的笑一下,然后低头做着作业;再抬头看他时,他又将头趴在桌上了。
考试过了一半,郭俊康又将头抬起,扫视了一遍教室,看见一个男生看了他一眼,神色慌张的又低头下去写题。
他便起身向那里走去,那男生看见他过来,急忙的藏着什么。
郭俊康走到他面前,看见他的书在抽屉下乱翻着,想是没来得及藏好。
他向他道:“把书给我。”
男生捏着笔,口里一遍一遍的念着一道证明题。
郭俊康又轻声的道:“把书给我。”
男生方才看他一眼。
“把书给我。”他仍叫他拿书,这时前后两三桌的学生都看见了,纷纷的等着事态的发展。
郭俊康叫他们做自己的题,一个个才埋头继续做着。
“把书给我。”他的声音略略提高一些;男生又看他,那眼里分明有些瞪了。
郭俊康本不想生事,只是希望他将书给了自己,考完后就还他,谁知叫了几声不见他动静,他爱情的失意和工作的不顺心一下涌上心头来,想着连学生也不买他的帐了,他顿时一股无名火气上来,将手掌猛拍在桌上,大声道:“把书交出来!”
这一声惊动了全班的学生,都看了过来,有些看不见的甚至站起了身。
那男生象顿时失去了面子,攸的便站起来与他对立。
郭俊康见他虎汹汹的,一点也不服自己,顿时火了,又大声道:“你想干什么!”又道:“是不是就要毕业了,你就不服管了。?嗯?!!”说完,仍不解气,将他数学书抓出来,直扔了出去,也不知落在了教室的哪里。
男生大声道:“郭俊康,把书给我捡回来!”
郭俊康冷冷的道:“你说什么呢?你反了你?”
又大声道:“你给老子,爬—!”说着,将手往门外一指,“滚—!”
男生横声道:“把书给我捡回来—。”
“滚—!”
“给我捡回来—”
“滚—!”
“给我捡回来—”
“滚—!”
“捡回来—”
“滚—!”
“捡—!”
“滚—!”
“捡—!”
两个人象吵架一般。
同学们见了好笑,猛的看郭俊康伸手去拽男生,一面仍道:“你给老子爬!我不教你。”
男生拼力抓住桌子,口里道:“少你教我。”
郭俊康使力也拉不动他,将桌凳都拖乱了。
他再使力一拽时,听的“啪—”一声响,他竟把男生的衬衣从肩胫给撕裂扯断了;他不解恨的刮男生一耳光,转身欲走。
那男生从地上捡一块砖头就向他砸来。
身旁的几个学忙给他拿下。
郭俊康转回身,看见他这样,那种心情真是无言可对。
他悲怆又绝望的露出苦笑,长长的仰望头劲,很一会儿才走向讲台,想给他们说些什么,又觉得心里苦,只道:“你们把卷子,烧了吧”再想说些什么,说不下去了。




 第十六回 (2)

他转过身,一直苦笑着回到寝室。
云无名回去两天了,雪儿去医院探望郭有名,只有李云在写字台前做着作业。
李云见他回来,笑喊道:“大哥。”
他没理她。坐了一会儿,他摸摸女孩的头,叫她好好做题,一面带着悲怆出去了。
郭俊康的离去,班上没有沸腾,也无人闹。
邱家宝站到讲台叫大家继续做试题;照不照抄翻不翻书都靠大家自觉;这也许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数学测验了,所以希望都认真对待,不要辜负老师的一片心。
考试完后,同学们先后去了,留下邱家宝和周丽。
周丽装了书本也要走,邱家宝说你把试卷给郭老师交去吧。
周丽说你是班长,怎么要我去交;你交你的,不关我事。
邱家宝说你劝劝他吧,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了,咱们不能让老师伤心。
周丽笑说凭什么要我去劝,你身作一班之长,该是你的责任。
邱家宝说咱们何必明说出来,大家心里都明白的。
周丽听了,便不好意思起来,说明白什么。
邱家宝笑了一下,说我走了,你把事情办好,周丽见他要走,忙说你可不准到处讲,我爹已经有所察觉了。
邱家宝点着头,独自去了。
郭俊康出了寝室,想到处散心,却不知去向何处,下面那家烟酒摊的老板叫他抽烟,他顿了一会儿下去,老板散给他烟。他火辣辣的抽着,老板瞧着他有心事似的。他向他买了一瓶酒。老板说不来点下酒的?他想买花生,却买了半斤怪味胡豆,回头向后操场走来。
斜阳已变成夕阳,正慢慢的向山下落去,渐渐的,渐渐的沉,似乎要不是那山托住,它就一下掉下去。晚霞仍旧满天,仍旧火烧云,一排壮观。若不是路面上被雨水冲得光秃秃,很难想象午后下了一场雷暴雨。
雨后的空气是清新的,放眼看得见的玉米株已小半人高,长得郁郁葱葱,绿得黑油油的旺盛。一路行去,草间的各种蝴蝶,蜻蜒飞来飞去,一切都是那么生机无限,充满活力。
他却感受不到这生命的昂然。
他一路走,一路喝着酒,酒水涂满嘴唇,掉下胸劲。
他漫无目标的走着;碰见一两个人,他们打量着他。他不去看谁,直走着,摇晃着,不知觉到了那满无边际的枞林山。
枞林里光线暗淡。他又散漫的行着,然后随便找了个什么地方,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上,喝一口酒,抓一颗怪味胡豆嘣嘣的咬着。酒是苦辣的,他的心也是苦辣的,他便觉不得那酒苦,只当水一样,喝在嘴里无色无味。
一会儿,斜斜的山下有几个妇女或者姑娘慢慢上来,都背着满满的牛草,也或者猪草。她们穿着水靴,带着袖套。她们好奇的瞧他,一面路过他 ,向那面走去了。
俄而,一个人拉着牛不知什么地方路过他后背。他转头瞧一眼,看着牛一面慢慢的走,一面不时的啃着山上茂盛的野草,渐渐的也离去。
他又喝了一阵,感到头已无比大似的,一阵不知怎样的响声似在耳边,又似在远处,浑身也觉的飘起来;呼吸也迟缓,象有什么塞着一般。然后他也不知觉的就倒在了草丛间。
那酒已只剩下小半瓶,被他一只手碰翻,酒便往外如波涛般流溢。
他本来想拿酒再喝的,却将那瓶捞不住,那甁一古脑儿往下滚去,不知滚到什么地方藏着了。
他自我的在草里躺了一会儿,大约下面的大石顶的腰难受,便滚一下,侧卧在身边的一片浅草中。
雨后的草丛里是热闹的:蟋蟀跳跃,草鞋虫慢慢的爬,螳螂伏着不动,蝴蝶歇一下飞一下,蜻蜓象战斗机一样搜寻着什么,还有蝗虫,还有蚱蜢,蝗虫飞,蚱蜢跳;还有蠕动的蚯蚓;还有千千兵,万万将的蚂蚁,它们悠然的寻找着,问候着。一只飞不动的细小蜻蜓伏在草间慢慢的爬,几只蚂蚁搜寻着它。它们咬着它的细脚往后拖,拖未动,倒还向前爬些。几只蚂蚁对于蜻蜓的感觉无所谓,不存在危险的,蜻蜓仍旧往前移着。或许是被雨水击伤了,或许是嫩翅湿了不能飞动,它只能爬。几只蚂蚁见拖不动,便聚在一起碰了触角;然后两个往回爬,像是搬救兵去了。剩下一只还在和蜻蜓较着劲,周旋着,被蜻蜓毫无意识的拖走着。过一会儿,只见黑黑的一队蚂蚁凶凶的爬来,到了原地没有,它们便乱了套,四下的寻找着;后面的兵源源不断的在输送,头大身粗的蚂蚁单独着,象指挥的一些官;原来的地方便越聚越多。忽而又向前面浩浩荡荡的开去了,寻着了蜻蜓,它们便蚁涌而上,拖脚的拖脚,咬尾的咬尾。头上翅上不一时便将蜻蜓一身占据了。看不见蜻蜓,看见的只是一个蜻蜓状的蚂蚁群。蜻蜓挣扎着,扭动着,却渐渐的被蚂蚁往后拖了。
自然界有弱肉强食,也有强肉群食。
天已渐渐的黑了,林外倒还光亮着。
他侧躺了许久,半身已被草间泥土湿透,冷冷的。他吐着浓浓的酒气,想翻一个身,侧过来时,自己也不知怎的身子在向下滚,滚了些许圈,象有什么拦着他,头也撞在一个什么硬物上,把他碰痛了,全身也被石子硌的生痛。他努力的要爬起来。走了两步,脚下虚飘,又倒了下去,他便不想再动动了。睁一下眼,闭一下眼,渐渐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林里,死一样的寂静。黑夜象鬼魅一般包围,从外面向林里包围。
不知过了许久,也似乎过了多少年,他听见有什么在喊着谁,他觉的在地狱,又觉得在山谷,他想去寻那声音,却一个人也无。
渐渐的他听见那声音在喊着“老师”;一时他觉得自己就是老师,开始感到那声音似乎就是喊他。他便要向那声音去寻,却不知怎么就醒了过来。
他看不见什么,仍如在梦里一般。
“老师,老师你醒醒。”一个女生喊他。
他细细的要认她,却认不清,只觉的恍惚里是个精灵,又觉的她在摇他,“老师,老师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喝酒了?你醉了吗?你醉了吗?”
他好容易才想出一句话,懵懂的问着:“你,是谁?”
“老师,我是周丽。周丽,你想的起我吗?”
他喃喃着:“周丽?周丽?”
周丽嗯着道:“我找你许久,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醉的不成样子了。”
“周丽?周丽?”他仍喃喃着,“周丽,周丽?你是周丽?”
周丽见他已不认识自己,没有理他,将他身子拉起来,扶着他往坡上走。绊了几绊,方才走到草坪上,再要走时,感觉老师一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忙道:“你用点力,我扶不动你了。”话未说完,脚下被什么又绊了一下,她便摔在了草坪里,被老师满满的压着,她推开他的身子,她的肩背却压着他的一只手臂,她的一只手臂也被他压着了。
她正要起身,却听见他仍叫着她的名字道:“周丽,周丽┉┉┉┉。”他的声音象在哭。
她问他道:“你怎么了?你怎么喝醉了?”
她伸手去理他的头发,听见他说道:“只有你还想的起我,只有你还关心我。”
她问他道:“你哭了吗?你有什么事,我能帮你吗?”
他却抓住她的手,捏着,捏的生痛。
她叫了一声。他又来抱她的身子,她吓了一跳,忙要挣开他,他却箍的她紧紧的,叫她喘不过气。
他口里喃着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她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感觉要被他融化了。
他开始吻着她,他的酒气却冲着她的鼻子,她软软的求道:“老师,你别这样,咱们不能这样。”
他却如梦一般的呓语着:“周丽,周丽,我爱你。”
她也道:“我也爱你。”
他又哭了道:“可是,我不能爱你,你知道吗?”
她道:“我快毕业了,毕了业,谁也管不了我们。”
他听了,一只手开始抚她的背,抚她的臀部,抚她的腿,又抚上她的胸间。
她知道他还在醉梦中,她却是清醒的。
虽然他的抚摸让她炽腾,让她融化,她却不能失去理智;她感到他的手又向她腹下摸去。她忙阻止着他,求他道:“老师别这样,咱们会犯错的,求求你,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他朦朦眬眬中,却觉的她是李玉玲,是他的未婚妻,他没有放她,仍向下抚去,一面梦呓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她见他不听,他的手又在动,她觉得她真的要放弃了,融化了,但是她还是理智的抓住了他的手,说道:“老师,我是周丽,我是周丽,你听的出是我吗?咱们不能这样。”
他听见,口里便念着道:“周丽?周丽?”
周丽见他停了,便推开他,仰躺着喘粗气,她知道她不能失去理智,她才十七岁,不能毁了自己。
她躺了一会儿,将手臂从他的颈下用力抽回,说道:“天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却已打起了酒鼾。
他因还在迷醉的梦中,没有了原始的冲动,他便又昏昏沌沌的睡过去。
她站起身来,将衣衫拍了拍,整理着。朦朦眬眬的夜色里,充满了原始的静,太古的静,若不是刚才一阵激烈的争斗,她一准会怕这无边的黑夜。呆了会儿,她重新扶起他,向丛林外踉跄的走去。




 第十六回 (3)

因考前没什么大事,学生都是自习,云无名一不当官,二不管财,觉得在校里呆着没大意思,便回了。先去父母家看了看,给了他们些钱,嫌隙归嫌隙,毕竟是亲生父母,没有记仇的理,况且他们老将后,他还得奉养,这是跑不掉的责任。
他父母见他懂事了,也就前怨尽释,儿子总归是儿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呆了两天,他们叫他回自己的家去,说你父母都去看过你老婆,现在她有了身孕, 你不能还动不动就拳打脚踢,以前她是一个人,现在是有了你的孩子,有爹妈的孙子,不能再不懂事了,回去后也要勤快些,肩挑背磨你不愿做,手上的细活不累人,要不了命,他一一记着,便回丈母娘家了。
农忙过后,农村里便没大事了。但是小事天天不断,煮饭喂猪,洗衣浆裳,事无巨细。
自从丈母娘闹了要分家以后,他变得格外小心了,生怕哪里又开罪了丈母娘。再要闹分的话,恐怕真的分。
其实这个家根本没的分。
李常胜说得好,分了家,他同样要供两姨妹,供她们念书,要供她们读到何时算何时;她们只要考取了学校,他还得做牛做马供养她们。丈母娘一个妇道人家,不可能供的起她们学费的。他如果不供她们,她们长大了嫁出去,一准恨死了他,以后亲戚就不是亲戚了;这还无所谓;四邻八舍,内亲外戚都会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个冷血的人。人在世上被一两个人看不起倒罢,若被众人都蔑视,那将是真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人在世上又不可能不求谁的,万一求着了人家,人家见自己丧德,一准不会理。所以即使要分也只是分丈母娘,但他是招入的女婿,两个妹儿成人嫁人后,丈母娘还是归他所有,是他的财产,所以根本就分不开,分开就是一场大笑话。
他把事掰细了想后,道德与责任都在归制着他,他便只能吞声忍气,任劳任怨,谁叫自己给自己套了枷锁呢!
他也小心的要防着和李影吵架,以免两个人又日妈倒娘。
他的娘在远处听不见,丈母娘却近在眼前和身边,万一她就这样气下去,至生病,至死。虽然人不免有病,有一死,但他还没尽榨她的骨髓,她还没有让他享尽福,不能让她早死了。她死了,她两手一撒,两腿一蹬,两眼一闭,她倒去了极乐世界会她的老情人,他的老丈人;她才快活哩,丢下两个小姨妹,她就一事不管,尽扔给他了,这笔帐是明摆的不划算,他所以不但不能气她,还真的要当她是丈母娘,让她多活几十年,等到自己把儿子或者女儿养大成人,那时她再死他就不留她了,随她去死好了。
他也不能再提什么打掉孩子的话,那日回来他一说,老婆又横眉绿眼,丈母娘也不高兴,他觉得自己真他丈母娘的贱,此事竟不能自己做主,人生真他丈母娘的没意思。
到家后,丈母娘仍旧早起晚睡,仍旧早出晚归。
茅草房十分漏,好在他到学校去的时候,她们请人用麦草翻盖了他的西厢房。欠阿康的钱基本还完了,还剩下雪儿的二千五,他是不忙打注意还她,她小姐有的是强强的后盾,她将钱都可以白白的给学生,凭什么不可以给他,好歹还是三驾马车呢。
圈里的四头猪都有两百多斤,他打主意她们卖了后叫她们买个电视看看。很多人家都有电视看,他不想整日的没事做,一吃了夜饭就到房里,到床上,跟老婆说些鬼不着边的话。
她怀了孕,就不能做那事了,谁说怀了孕就不能做事了,真他丈母娘的没劲。
他想买电视看,谁知那两娘母还肯不肯呢?
这个家里,好像他说的话不会作数,他觉得自己十足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只能默默的贡献,凡大小事便靠边,他想自己真是窝囊极了,大男人真不好做,已经是阴盛阳衰的年代了;世界变得莫名其妙,无可理喻。
他每日照例也是晚起,通常不吃早饭,他有时候会心里怨老婆不叫他吃早饭,有时候是不吃的,有时候也饿,想去吃时又碍着面子,怕李影说他,说你不是不吃早饭吗,怎么又吃?分明就是假。
他所以只得忍着,拼着面子饿着。
起床后,第一件大事仍旧是上厕所,排去腹中一切多余的废品,在李影的督促下也洗脸刷牙,没事便到地坝边上看一天比一天蔓延的南瓜藤,丝瓜藤;藤上的叶,藤上的花,花上渐渐结的南瓜,丝瓜。每天他会舀些粪水来浇,希望它们茂盛的成长;太阳直射的时候他就回屋。
老婆和丈母娘一般是不大会在屋中的,不是说去点豆子就是去点花生,栽红苕或者扯地里的杂草,总要到十一点后才回。
他向李影说你跟你妈拼什么拼,你整天的出去晒,晒黑了当心我不要你。
李影说你不作也不许我做?咱们年轻轻的白闲,怎忍心让妈一个人劳累。
他说你不顾你也要顾孩子,李影说才多大呢,又说你不是不要它吗?
他说你们听了我的吗?你们等着瞧,孩子生下来不受罪才怪,要钱没钱供,要人没人养,反正我不会沾边的。
李影笑说谁谁让你沾边了,知道你就是个自私的人。
他懒跟她废话,说你长丑了可别怨我拈花惹草。
李影说谁会看上你这种人,只有我瞎眼睛的憨子才嫁你,仍旧不听他的。
他也不好深管,吃了午饭睡一大觉后,起来便是六七点钟;他有时候会抬一条凳子在“出山”墙边坐,看日落,看夕阳下绚烂多彩的火烧云,看斜阳夕照在剥落了泥屑的土墙上,也一种残缺的美。有时候他实在无事,也学别人一样,挎个竹篮到后山去捡菌子。
李影说你一大清早懒睡,天黑才去捡菌子?清早都给人捡光了,你捡狗屎!他加上不大认识能吃的菌子,往往捡些有毒的回来,篮子里的会扔一大半。李影笑说你别去捡了,这时节已过了青黄不接,有辣椒茄子,四季豆吃,你去捡些有毒的菌子,一来丧德,二来不怕把家里人连你自己都毒死了,没事找事,你要睡就睡你的罢,不睡你可以去茶馆里喝茶,打些小牌,整天的呆在家里,人家还真以为我娶了个小媳妇呢。
他听了,只得苦笑。
除了早饭,午饭和晚饭基本是他承包了。
他倒不是一定要弄什么饭,只是一天到晚真的找不着事做,弄两顿饭打发无聊的时光,当然其间也喂鸡喂鸭,喂猪喂狗。
吃了饭,洗了碗,一天的日子总算凑合过去了,第二天仍旧如此。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呆多久,能呆多久,诚然是放了假,又到校去教书,教一期的书又放假,又教书,周而复始,不断轮回。这样下去是无聊的,没半分意思,自己真得找个别的什么干干,不然就是个废物!
那日他破例和李影一同起床来,李影好奇的看他一眼,没问他,自去弄饭了。
他出来到屋后的草坪去躺下,贪婪的吸着新鲜空气。小草上疯狂的露珠把他全身都湿透了,李影过来叫他吃饭,见他这样,好气又好笑,说你是不是疯了?不难得洗衣服吗?你存心要给我找事,没事你睡床上呢!看你就是耍的没奈何了。
他笑说就是太无聊了,好久好久没躺进大自然的怀抱,这一躺,舒透了心了,又问李影今天做什么?
李影说回屋吃饭罢,吃了还睡你的,你是我们家稀有品,得把你供着。
他说别,受之有愧。
回来吃饭时,丈母娘却不在,他便问,李影说好几天没吃肉,我馋了,让妈去赶场。
云无名听了,感到惭愧,笑说真对不住,一时忘记你是怀身大孕的人。
李影说等你想起割肉给我吃,怕我都馋死了。
云无名不好意思极了,说今天你休息,有什么要做的让我做。
李影笑说还是算了,我怕你一发火生气,那拳头又朝我身上打,我再也不能受。
云无名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真的,白闲着无事,我快发疯了。
李影说我眼皮跳,怕真的出事,你的好意你老婆领了,别到时又吵架打架,现在我这身子不能给你乱打了。
云无名说我也眼皮跳,是不是眼皮跳真要出事?
李影笑他书呆子。




 第十六回 (4)

吃过饭,李影挑粪去浇辣椒,说天气特别热燥,辣椒都快干死了;云无名说真的我来挑。李影见他执意来挑,又笑说你今天可别再装疯,不是我逼你的,你挑不动或者挑倒了不能骂我。云无名说你先走吧,还耿耿于怀,我本来不想骂你妈的,别惹老子!
李影笑撕他嘴,说你说着说着就来了;因山上有丈母娘打的蓄水池,装满了水,所以云无名便挑了一担干粪,和着水浇;很干的庄稼地不能施化肥,所以只能浇粪水。李影先将老气些的辣椒摘在篮子里,两个人便一个浇,一个用锄头翻泥来堆。
干着活时,不知不觉就快到中午了。
太阳火辣辣的照着,云无名全身都湿透了,李影说该晓得你丈母娘和老婆不容易了罢?
他便笑笑,说你是不是要老子夸你几句。
李影听了,又要来撕他嘴,他只得躲;李影追他时被辣椒杆绊了一下,便向地上扑去,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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