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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大妞在北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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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是被请来的,说这话的时候满是优越感。我还知道他现在意欲取得一个实验室主任的位子,还知道他离了婚,和小时候学习有多好,以及回安徽老家时曾有县长陪同过……总而言之,他自我感觉不错。
  他对我发生了莫大的兴趣,因为他发现我懂得比他多,从他老家的穷到官本位到这个学校的腐败再到他的实验室主任问题。纠缠他多天的实验室主任问题被我一句话就问住了。我问他:“你给请你来的那位校领导送礼了吗?”
  他愣住了,两只猪眯眼在镜片后闪闪发光。我觉得这个人可真傻,三十五岁的人了,还不懂规则。
  不过我又想,也许他在别的方面很高明呢,比如对自然科学、哲学、美学、人类本身的认识。毕竟他是一个清华人呀!我总是对陌生的人做出最美好的期待。
  他说话的时候经常会做出一些很妩媚的神情和忸怩的手势,让我想起《围城》里的一段关于老男人有小女儿态的描写。后来我在《编辑部的故事里》看到了张国立客串一傻逼征婚青年的表演,简直与他如出一辙。因而非常佩服张国立的演技并没来由地开始讨厌张国立,下意识里我可能把张国立当成了王建国,毕竟他们都有相同的猪眯眼。
  还有,他在大声说话的时候把他嘴里的饭菜喷到我的食品盘上了,让我觉得很恶心。不过,我很快就宽容了,毕竟他是清华的呀。这是我们头一次谈话,我想了解清华人有哪些高明的想法。时间短,话题俗,没听出来,当时我还这么想。
  29
  我曾打着友谊的幌子摸过林元的胸肌。当时他正在锻炼身体,双手轮番举哑铃,汗流浃背。我推门而进,一下子看呆。“哇!斯瓦辛格!”摸了一下他的胸肌,“噫!好大呀!”嘴角下咧,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胸肌真好,用劲的时候腹部上也绷出了四块腹肌,这样的身体如果搂进怀里,辣手摧花一番,得爽死啊。
  林元给我带来了不少弊端。自从与他交往之后,我对男人相貌的要求就越来越高,长相一般的根本就看不到眼里。好几次上网都找好了“祛斑霜”,见了面顿时性欲全消。雀斑一直在脸上挂着,再摸几下胸肌也不能补偿我的损失。
  最懊恼的是有一次与一个叫“北京帅哥”的人见面,在网上我问了又问他是不是真的很帅,他一个劲地说自己好看,还说别人都说自己长得帅。我觉得配起这个名字人想来总还不至于长得太差,就约好了出来见面。他是北京机械工程学院的,学生们简称为“北机院”。故意说快,让你听成“北妓院”。那个学校我去过,傻有钱,从门口到教学楼整齐地排着各种好车。由于学校不大,建校时间不长,没有什么大树与古老建筑让他们大动工程,他们就只好把建设热情都宣泄在了校园里那块绿草坪上。所以每次去都见有人在那块草坪大动干戈,铺上,卷起,再铺上,再卷起;排成太极形,排成椭圆形,排成不规则图形。我想起网上有人回帖:“楼主来了,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排成个‘S’字,一会排成个‘B’字,啊,SB来了!”我想这个帖子一定原产于这个学校,灵感则来自于那块绿草坪。
  那个“北京帅哥”对我约他在麦当劳见面颇有微词,让我在他们学校门口等他,放屁!我还得到他们学校卖东西呢。我说你爱来不来,他又在电话里说:“我不习惯上麦当劳那种地方。”妈的!麦当劳什么破地方?洋快餐!还真有人拿那当高级场所了。我越来越直觉这个人可能不是什么“北京帅哥”,可能是哪个贫困省性压抑的“大土憋”。等见了面,“猛可里抬头觑,觑多时认得,险把我胸膛气破!”
  那个“北京帅哥”,不仅是一个“大土憋”,长得简直让人都想揍他。就这样的人,就这样一个连上麦当劳都不敢的丑鬼,还要在网上找一夜情!就在宿舍里DIY得了吧,还出来冒充什么“北京帅哥”。
  我对他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帅哥!”转身就走了。想起周星驰那句话,“靠!出来混有点儿专业精神好不好!”
  为了掩盖我的谗相,我又摸了摸林元的肱二头肌。一般来说,这块肌肉摸起来不太让人发窘,因为它离生殖器最远。按这种方法排列,腹肌摸起来最暧昧,事实也如此。有一天我的确摸了林元的腹肌,这一摸,让我后悔了一辈子。
  那天,我只待了一会儿,走时对他大喊:“斯瓦辛格,我崇拜你!”
  “继续崇拜!”这个家伙目视前方平静地回答。同我交往后,他也变得很不正经。
  30
  我希望天气再冷一点儿,最好下大雪,这样我就可以穿我那件黑色的羊驼大衣了。这件大衣是我曾经生活还算富有的惟一证据。那时,我瞎猫碰死耗子当上了片区经理,还算有点儿权力,经销商时不时地贿赂我点儿东西,就是希望我能替他从厂子里要一点儿“政策”。“政策”是我们厂的说法,就是给经销商一些市场费用,返点儿如此之类的好处。用“政策”来形容它就显得大而无当,俨然自己是可以提出“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的政府。那些经销商每到一次厂部就被训一次,后来也习惯了这种称呼,经常管我要“政策”,就好像我让他们少生了娃似的。
  这个羊驼大衣是我为经销商要来了“政策”后客户送的。我替他要了一个“上打下”的政策,就是“一批货压一批货,头批结清要下批”,相当于客户总是无偿占用我们一批货。这个客户当天就给我送来了这件大衣,并说“型号”不行可以回去换。
  我佩服那个客户的眼力,那个羊驼大衣样式是宽松的。我穿上它,头上带了一顶黑色针织帽,很像一个日本的女孩,非常好看。尽管我非常讨厌小日本,但不妨碍我喜欢这件大衣。当时想这个客户以后一定能飞黄腾达,就凭他送人礼物的技巧。后来果然如此,他成了一个走大货的倒爷,就是什么货都从他这儿走,有时就是平出平进,不为赚钱就为赚名声。瞅准机会,找一个合适产品一囤,一倒手就够别人赚一辈子的。这个人小学文化出身,是我见到过的最传奇的民间人物。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一次他说出“在谁谁麾下”的话,竟能准确地把“麾”读成“灰”而没有读成“毛”。
  现在这个大衣是我在冬季里惟一一件体面的衣服,冬天的衣服太贵我一直舍不得买。每天穿着鼓鼓的羽绒服,好像那个“米其林轮胎”人。所以我建议女孩找男朋友最好冬天找,一下子就可以看出他的家底。冬天的北京黑压压一片,说明大家的家底都不怎么样。
  穿上“米其林轮胎”倒与我现在的职位很配,一副踏踏实实做事的模样。
  我舍不得花钱是因为我要攒点儿钱寄回家。我们老家的女人在对家的贡献这点上,恐怕在全中国都算得上第一。最大的特点就是时刻想着家,在外面千辛万苦挣来点儿钱,就想着寄回家给兄弟姐妹花,常常一个家族的顶梁柱只是一个能干的女儿。
  这个传统与时俱进,到现在就变成了女人出去当小姐挣钱给家里造房子,供哥弟念书。这样的女人回来后,居然还能嫁出去。哪天日子过得不行了,又出去替丈夫卖淫。所以我们那儿现在的特产已经不是大米而是小姐了。从这一点上,我很瞧不起我们那儿的男性,常常身体健壮、穿着得体,却是一些不折不扣的乌龟。
  最近俄罗斯也变成这样,女人出去卖,男人呆着。两国离得近,不知谁影响了谁。
  我想我要是没考上大学的话,现在可能也应该出来做小姐了吧。如果运气好,也许已当上老鸨。
  我初中有一个同学,长得很漂亮。考了一个什么野鸡中专,或许是大专吧,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先出去做小姐,后来又做上老鸨。前一阵子家乡招公务员只有她考上了,因为面试的时候只有她口才好,当老鸨练的。
  我同家乡的女人们一样,能在往家寄钱这件事上找到乐趣。我愿意相信我老爸看到这些钱时是高兴的,一定以为他女儿在北京混得不错。小农!小农!
  钱寄出去后,我的生活就拮据多了。这种房子原先没有暖气,现在这个单薄的暖气片还是房东自己装的,根本就是一个摆设,屋子里面很冷。
  我本来想买一个海绵垫子,又舍不得,大钟寺买来的棉被质量很差,被我蹬了几下竟然滚球了,就是里面的棉絮都滚成一个个小团团。后来,我把它拆下来才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棉絮,好像是工业用棉。大钟寺那个鬼地方,我一辈子也不想再上那里买东西。
  这也没什么吃惊的,中国人呀,假冒伪劣算什么呀!每次看《一周质量报告》我就想,等我死后,尸体可能都不会腐烂,因为里面敌敌畏、福尔马林、明矾、工业盐等应有尽有,并且发现心脏是钢的,因为百炼成钢,由此可以研究一种新的保尸不腐的方法叫“钢乃伊”。
  因为我还不是“钢乃伊”,所以我冻病了。在那个平房的小床上躺了三天,浑身发冷,又大汗不止,烧得迷迷糊糊、轻飘飘的。我以为我可能要病死了,但后来又好了。一直是曲扬照顾我,给我买药,替我晾干被汗水弄湿的被子,同我说话安慰我。
  后来,我流产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照顾我的,以至于她在我心中的记忆被固定成这个形象——就是替我拿水喂药的形象。
  她死后,梦中几次梦见她,都是她坐在我的床前,替我拿水喂药。梦中我同她说:“曲扬,你没死呀!太好了!你不是死了吗?”她一直不答,醒来又一身冷汗。
  31
  我们忽然忙起来了,因为年底各个学校开始立项。我们拼命地到处游说,希望他们明年能上我们的项目。
  我在公司干得并不开心。首先是我的上司那个大屁股脸经理并不喜欢我,因为我从来不拍他的马屁。其实马屁我也会拍,但就是不想拍他。我觉得长一个大屁股脸的男人很烦人,那张脸太像被人一屁股坐下时压瘪的,又扁又平,还天天夹着,好像谁都欠他的钱。有的人真是没有出息,一个小官就能让他忘乎所以。我这样不肯俯首,倒是担心他会在我背后做什么小动作。不过有就有吧,我也不害怕,不过是卖东西,到哪儿都一样。
  倒是那个督导挺好玩,逢开会必讲话,逢讲话必跑题。一次开会本来讲抢标立项的问题,讲着讲着,讲到了歌手费翔身上,也许那是他青春时的偶像。最后结论就是我们做工作时一定要有一把火。讲完,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我这几个月业绩一直不行,别人也不行,别的公司也不行,看来得快点儿换一个能唬住人的行业了。
  32
  我给王建国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学校的内参消息。内参消息他没有,贼心他倒是有,他热情地邀请我到他们学校去玩。
  自从我们认识后,我就在学校里见过他一次,那次他骑着一辆二八的大脚踏车。两个胳膊往里面夹着,这是我这讨厌的骑车方式。小时经常见有的男老师端着架子骑车,腰板挺得笔直,两条胳膊往里并拢。小时候就说这种人真他妈能装阿拉伯神灯,现在想起来,觉得那应该叫傻逼。
  王建刚当时在车上正襟危坐,身下却有两个大轱辘不停地转,这是我第二次见他,觉得他这个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儿让我喜欢的东西呢?现在除了他是清华的这一点,就再没有任何地方吸引我了。
  他今天既然叫我去,那就去看看吧,也许有趣呢。有时我就是这样,对未知的东西充满最美好的期待。
  我约他在食堂见面,因为到食堂可以各吃各的。我不想同他吃同一盘菜,他上次说话时喷出来的饭菜让我耿耿于怀。
  他穿了一件黄色的棉袄,就是五道口那种四四方方的棉袄,农村人没钱,农村大学生经常穿的那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王建国这么个傻得连给校领导送礼都不知道的人,官瘾倒不小,竟然对当实验室主任充满了狂热的期待。
  “你今天好漂亮呀。”他说。
  废话!能不漂亮吗,那么大的胸脯在毛衣里挺着呢。那时的头发只有一寸左右吧,有点儿短发陈冲的味道,两只眼睛也像陈冲一样离得很远。那种丰韵少妇的味道,正是三十多岁老色棍最喜欢的口味。
  这种酸不拉几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除了胸脯与屁股还能看见什么。
  忽然,他又显出很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指清华)好多老教授都被保姆拉下水了。”
  “老教授?”
  “对,老教授,这些小保姆,可不得了!”
  “这些小保姆真可怜!”
  “可怜?可怜什么?”
  “一个小姑娘跟一个老头子……不可怜?”
  “人家可是教授!”
  “教授又怎样!教授有能耐睡一个城里大学生去,少在这欺负农村姐妹!”
  听他的口气,好像小保姆还占了什么便宜似的。我想在他眼中一个月挣三千多块的清华教授可能是牛逼得不得了的人,牛逼得能让一个瘫软的老鸟配一个娇嫩的鸟窝。
  听我口气不善,他换了一个话题。
  “哪天帮我绘图吧,我不会绘图,现在的图一放大就有毛刺。”
  “啊,用矢量图。用矢量图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你还知道矢量?”两个小眼睛在镜子后面闪闪发光。
  “是,我还知道自由度。”
  他对我越来越热情,可以想像,按他的观点,我正是他再婚的对象。年龄嘛,二十五六;人长得嘛,丰满肥白;政治素质嘛,可以帮他出谋划策;前两者可以满足生理欲望;后一个可以满足他仕途欲望。最妙的是学历没他高,却又正好够用,正好可以产生自卑心理从而对他俯首贴耳。
  既然瘫软的老教授都可以享受娇嫩的保姆,他凭什么就不能续了我这个丰满的大妞。
  走的时候他约我有空到清华玩玩,他说的是“玩”,而不是“玩儿”,听起来有种特有的小气与猥琐。
  “玩什么?”
  “啊,我说的玩就是溜溜,不是你们说的那种玩。”
  “我们说的是哪种玩?”
  “那种唱歌、跳舞……我不会的。”
  “你会什么?”
  “……”
  酸!酸!酸!
  傻!傻!傻!
  想泡妞舍不得花钱,大冬天与他溜溜,亏他想得出,他以为自己很吸引人吗?
  想在北京找一个有趣的、能说上话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呀!这个世界肯定哪儿出了问题。
  33
  与清华这个傻逼的交往经历并没有让我丧失找朋友的热情。我对自己说这只能证明以下几点:
  有一个能考上清华的人是SB。
  有一个清华的博士是SB。
  有一个清华的老师是SB。
  我设想我不认识的那部分清华人是高明而有趣的。我相信清华的名声应该不是浪得虚名,就像北京号称文化城一样。我宁愿相信那个王建国只是一个小概率事件,我宁愿相信我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没有接触到。有时候,对未知我尽量充满最美好的幻想,因为要是不这么想,我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我相信在别的地方一定有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可是现在他们既然离我这样远,我就不妨先买一个电视看看,好歹算是精神文明。
  我在蓝靛厂旧货市场买了个二手电视机,很破很旧,花了一百五十块钱,还是那种按钮的老式样。我自己找了一根长棍,在头上接一块木条,自制了一个长柄遥控器。找好受力点,一转手腕,“啪啪啪”地换台,居然被我用得得心应手。我想我前生肯定是一个灵巧的木匠。
  我把曲扬与林元找来一同看电视,我们就像七十年代没见过电视的人一样看得如醉如痴,对节目大加评论。
  那时在播电视剧《致命邂逅》,是根据女作家张欣同名小说改编的。小说写得不错,改编成电视后却很花哨。基本就是“你爱我来我爱他,几男几女几老妈”。 当时播到结尾,女主角经历万千,终于选了一个爱她的大款。
  电视里她与大款最后在电梯前相会。只见电梯上的女主角东张西望找大款,大款翘首企盼望伊来。看不见,看不见,俩人就是看不见对方。简直是白痴,才多长的电梯呀!我们仨看得直撇嘴。
  “啵! 啵!”
  “上!上!”
  我与林元大喊。
  电梯还在走,他们还看不见。
  “啵!上!”
  “上了她!上了她!”
  “妈的!你要是再不上我就换台了!”
  后来,我们真换台了,演得太假了,它也好意思演,我们都不好意思看了。觉得那个女主角太矫情了,脸盘子那么大,还愣装没性欲的纯情妞。
  那个电视机看了三次就不出影了,刚开始拍一拍还能凑合着看,后来冒了一股烟就只能当小凳坐了。折算了一下,同看电影的价钱差不多,不过那个小凳坐起来挺舒服的。
  34
  曲扬倒从不说我和林元都说的那种粗话,但是她也不反对我们说,她总在一旁起哄跟着笑。最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管林元叫“安全丢丢”,林元屁股长得很鼓,叫“丢丢”很正常,“安全”那两字刚开始我以为是指安全套的“安全”,后来才知林元以前在国家安全部门待过很短的时间。这段经历,就连曲扬也只知这些,根据纪律,不能多说。曲扬管他叫“安全丢丢”时充满爱意,我可没那么客气,就直接叫他“国家机器”,有时就叫“机器”。
  发现人大游泳不贵。我、曲扬和“国家机器”就去游泳了。天冷水很浑,看来有很多人不洗澡就下了水。
  “国家机器”果然与众不同,下了水之后什么也不说,游上五个来回。然后,很酷地坐在池边。看他那副吊样我决定刺激他一下,就问他水是不是有点儿咸。
  我会水,在水里沉不下去,但是游姿不美,就是“激情自由式”,实际上就是“狗刨”。说好了让他们教我蛙泳的,这两个人可能是世上最认真、但教法最差的老师,对我说“要上臂斜伸四十五度,手先划,腿再蹬,一手一腿不可同时动,要用手‘抱’水。”
  我对这种“庖丁解牛”的教法最不能领会,累坏了他们,我的脸也红了。他们一个劲地鼓励,说:“游呀,游呀。”我忽然不好意思游了,一个原因是觉得自己太笨拙,另一个原因是觉得自己身材不好,在那儿瞎扑腾一定很丑。
  当时我穿的是蓝色的分体泳装,在这两个健美的人面前,一个劲地缩着身体,觉得自己的身材很差劲,因为没想到现在还不如那时候,现在我再穿那件泳装,才知什么叫大势已去。结果最后是我一个人跑到离他们很远的角落,把自己想像成一只青蛙,“哗哗”地游走了。
  原来就这么简单。
  那天我学会蛙泳后,林元就一个劲地对我使坏,拿腿绊我,把我的头往水下按。在水底下,他的身体像一尾大滑鱼,让我浮想联翩。
  我开始喜欢这个好看的家伙,其实一直都喜欢,只是现在有了点儿自信而已。这点儿自信来自于相处时间长了,对自己所谓“思想”的自信,希望某个男人为自己内心的“丰富美丽”喜欢上自己。
  我希望林元喜欢我,哪怕只一点儿喜欢。我一点儿也没有同曲扬抢林元的意思,抢也抢不走。我只是太寂寞了,希望有个人欣赏我喜欢我而已。而我身边又没有别的男人,只有“国家机器”这一个。
  有时我想,所谓爱情,不过就是孤岛上的爱情罢了。我们总是生活在一个又一个孤岛上,我们不一定非要爱上这个人,可是在孤岛上只有这么一个人。我们骗自己说这就是爱情,其实不是,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对手来谈恋爱。当我们离开了这个孤岛,来到了另一个孤岛,这幕东西就会重新上演一次。
  35
  因为行业大形势不好,公司年底就要裁人,我开始没在意这件事,因为我的业绩不错。然而,人事经理却找我谈话了。那一刹那,我觉得羞愤难当,一时间有种自己被他们当猴耍了的感觉,肯定是那大屁股脸经理搞的。
  那天,我一回办公室就有同事让我去人事部一趟,没事上人事部干嘛?我瞅了一眼周围的同事,他们都假装低着头,我就知道准没好事。这帮窝囊废!业务做不过我,马屁拍得都不要脸了,背后不知在大屁股脸经理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我永远搞不懂中国这些人,官瘾大得能忽略实际的利益。我虽然不低眉顺眼,可是我能拉业务呀。他不需要在我身上提成吗?难道从我身上赚的钱还不够补偿他没有被拍到马屁的空虚?
  还有,一个民营企业,你要是的利益,图的也是利益。那些老板却常常坐错了位置,把自己当成一个领袖,需要职工的顶礼膜拜与精神降服。你以为你是国企老总呀,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人家糟蹋的可是国家的钱!北京这种民营老总多的是,不管是有文化的还是没文化的,动不动就跑去给职工洗洗脑,以为自己是精神导师,运动的热情绝对比赚钱的本钱多。
  其实他们不炒我,我也打算走了,可是被炒与主动辞职那完全是两回事。最可气的是他们还要让我把全部客户资料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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