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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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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最好;来人;扶着王少府到我那儿去”
等到两个从人上前来架着王璞往自己的官舍那边送;韦拯和杜士仪一前一后跟了上去;远远看见人被安置在了自家廊房;韦拯方才侧头瞥了杜士仪一眼;嘿然笑道:“想不到杜十九郎你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
“明公哪里话;我不明白。”杜士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想来是眼看年关将近;硕鼠四出;该好好在县廨内外整治整治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投桃报李,怜君孤零
万年尉王璞的病当初来势汹汹;如今好起来却也同样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等诊断的大夫抵达;他便明显jing神了起来;待到大夫当着韦拯的面给他诊脉时;他更是连声说因祸得福;对韦拯和杜士仪道谢不迭;让后两者都不得不惊叹于他的脸皮厚度。而大夫诊脉过后;道是王少府只需多多活动便能身体康健;韦拯也懒得在这再看那猴子戏;撂下一句法曹事务即ri交割;当即转身扬长而去。
把法曹这烫手山芋重新丢给了王璞;杜士仪这才轻松多了。万年县廨的官吏考课是有常例的;主要是吏考;而官考则是把所有判事等等文书全部汇总誊录;写成相应的官文送交吏部;由考功司再查阅后据此考评。这些事务书吏文山和安海都是再熟稔不过的;他只需要揽总;比起之前那些事情的斗智斗勇轻松得多;上午过后便能出门拜亲访友;尽显万年尉这一职的清要。
这一ri午后;他便轻车简从地来到了郭荃位于宣平坊的新宅。前次送信时来过一回的赤毕张望了一眼围墙;不禁若有所思地说道:“郭少府看样子是备受重用;手头也宽裕;上次我来的时候;这围墙还有些失修和斑驳;现如今却已经修葺一新了。”
“郭兄本就是能员;如今也该有出头之ri。”杜士仪微微颔首;眼见门口侍立的仆人瞧见他拔腿就往里头通报去了;他不禁又笑道;“宇文监察现如今正当受圣人重用;在他麾下却比在任何人麾下都更能显才。”
尽管京兆府括田推勾判官只是个使职;原本并不像万年县尉这样享受各种优厚的俸禄和俸料庶仆等等;可宇文融因郭荃的jing于;在短短时间内就摸清楚了京兆府各县那些不在籍册田土的大致情况;又因蓝田县主一事在御前受了嘉赏;对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能于属官自然信赖有加;竟是为其争取到了和万年尉相同的每月两万五千钱;折合二十五贯的俸钱。
郭荃最初只是赁下了这宅院;待俸钱和从前一样;他考虑到两个儿子都已经不小;索xing花了在万年尉任上攒下来的大半积蓄;将宅院买了下来。得了杜士仪之前订约;他难得提早从御史台南院归家;听到杜士仪到了;正查问两个儿子功课的他立刻迎了出去。
“杜贤弟”
“一个月不见;郭兄风采更胜往昔了所以说;人逢喜事jing神爽;此言诚然不虚。”
郭荃如今意气风发;每rijing疲力竭入睡;大清早却又能jing神奕奕;自己都觉得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杜士仪一说这话;他不禁就笑开了:“那还不是因为我遇贵人相助;故而方才能有今ri?来来;杜贤弟;如今外头天寒地冻;我们屋子里说话”
等和郭荃进了屋子;杜士仪方才让随行的赤毕上前呈上了一个包袱;旋即解释道:“这是前ri樊川杜曲老宅中的家人;送来的腊鹿肉;你也知道;舍妹十三娘去了东都;我一人哪里吃得了那许多;分送了朋友之后;这些就算是我送给嫂夫人和二位郎君尝个鲜。另外是些参须;不甚值钱;郭兄可切碎了用来泡饮;如此可以补益jing气。要知道;括田之事现如今是第一要务;你可不像当初在万年县廨那般闲了。”
郭荃顿时老大不好意思;讷讷说道:“杜贤弟总是这般周到;我真是……”
“相交一场;何必说这些?再说了;此前我请托郭兄的事情;你还不是义无反顾就帮了忙?毕竟事涉宗室县主;旁人哪敢冒这样的风险?”
“杜贤弟这么说;我可要无地自容了。你那哪里是请托;分明是让我能在宇文监察面前更得信赖。不瞒你说;那一ri宇文监察进宫之后禀报此事;回来之后chun风满面;对我大为褒奖;几个同僚都羡慕得很。看样子;此事应该是成了。”
尽管杜士仪心中也觉得此计能有七八分把握;但郭荃如此说仍然让他心情大振;当即含笑抱拳谢道:“所以说;我这是求人求对了”
放下了心头一桩大事;杜士仪自然轻松;接下来也就和郭荃天南地北随便闲聊;等提到郭荃的两个儿子时;他却发现郭荃的面上有些微微迟疑。他正思量莫非是郭家二子又有什么不对;他就只见郭荃竟是突然有盘膝趺坐改成了正襟危坐;又对他举手深深一揖。
“郭兄这是何意?”
“杜贤弟;我实在是愧然。如今我家长子已经到了婚配之龄;以你我交情;本该由你为大宾;然则宇文监察听闻之后大有兴致;所以……”
见郭荃说着竟是有些语塞;杜士仪不禁哑然失笑;连忙亦是正坐把人扶了起来;因笑道:“你我不用计较这些。再者;我是福薄之人;又并未婚娶;这等大事我出面自然远远不如宇文监察;还请郭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对了;吉ri可是已经定下了?看来我要备上一份重重的贺礼了”
“这却不敢;但使杜贤弟到时候来喝上一杯水酒;我就承情不尽了……”
在郭荃的新宅足足盘桓了一个时辰;又应郭荃之邀;无可奈何地“指点”了其二子;杜士仪方才告辞离开。出门之际;想到郭荃转瞬间便是要当公公的人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抱上孙辈;他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要说他自己拖着;那是因为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可十三娘却已经老大不小了。等到这一次她从东都回来;有些话不妨摊开来说清楚;他也得先听听妹妹的意思再做决定。
如此回到宣阳坊私宅;等到牵马的仆从将他送到二门口;他才一下马;留守家中的刘墨便上前低声说道:“杜郎君;奚王牙帐的信使回来了我把人安排在郎君书斋外头的廊房等候;信使的随从还带了十几块上好的貂皮;说是即将到新年了;奉贵主之命送给杜郎君;做氅袄均可。”
长安到饶乐都督府路途遥远;杜士仪掐指一算;发现来回耗费了二十余ri;待听得固安公主还如此周到;他不禁更是心下感激。等到了书斋请人将信使带进屋来;他接过对方双手奉上的铜筒;一面划开泥封;一面开口问道:“路上可有什么波折?”
“路上顺利得很。”那信使正是之前在西市和蓝田县主家奴起过纷争的人;此刻犹豫片刻;见杜士仪低头看信;他突然咬了咬牙;低声说道;“郎君;恕某多嘴;自从去年贵主杀了塞默羯;慑服三部俟斤;李鲁苏就一直对贵主颇多猜忌提防。尤其是几批茶叶送到那三部之后;除了资费之外;贵主得了三部俟斤不少馈赠;李鲁苏越发喜怒无常;贵主口中从来不说;但实则在奚王牙帐之中的ri子很不好过。”
听到这里;快速浏览了一遍信笺的杜士仪立刻抬起了头。固安公主的信上对蓝田县主的那一出闹剧嗤之以鼻;丝毫无惧;甚至还嘱咐他不用过多理会;只管自己好好做官就好;对自己在奚王牙帐中的生活只字不提;反而很关切他的仕途婚姻等等。想到她素来便是如此xing子;他不禁放下了信笺;郑重其事地问道:“照你这番话;贵主在奚王牙帐中岂不是举步维艰?我记得贵主之前身边有数百奚人护卫……”
“李鲁苏既然对贵主心生忌惮;又怎会容得贵主继续保有这些人?虽则因为是奴隶;不能轻易强夺;但他还是借着训练新兵;防备契丹兵马等各种名义;几次三番向贵主借调人手;又大方地馈赠其他奴隶;但全都是老弱妇孺。这一年以来;最初的三百老人之中只余下了一半多;余者是塞默羯的人;天知道是否有异心;迟早贵主会孤立无援”
“贵主上一次的锋芒毕露;看来是吓着他了。”
杜士仪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捏着信笺站起身来;不知不觉在书斋中转了几圈。长安城中有蓝田县主这样狠毒跋扈的嫡母;而奚王牙帐之中却又有李鲁苏那样戒心重重的丈夫;固安公主那孤立无援的处境实在是太糟糕了然而;他身在长安;顶多只能帮助压下蓝田县主这等愚蠢妇人;对于奚族之事却是鞭长莫及。可要是袖手不管;三年五载之后;他这位风仪让人心折的阿姊;焉知就不会凋零在北疆那冰天雪地之中?
“杜郎君……”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贵主的情形有多艰险。你先不要忙着回去;待我先好好思量思量;再让你带回信给贵主。你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休息;养jing蓄锐。”
“是;那某就先告退了。”
等到信使如释重负行礼离去;杜士仪方才回座缓缓坐下;托着脑袋出起了神。能够像固安公主这样在虎狼之地立威扬名的;古往今来的和亲和蕃公主众多;却鲜少有人能做到;即便如此;她终究力量有限;无法在那种虎狼窝中久留。然而;历来和蕃公主除非夫君亡国;否则是不可能回归长安的;就如同固安公主先前那丈夫死了;都没办法归来一样。倘若要办到这种不可能办到的事;只怕要用非常之计
可如此一来的风险……
眯缝眼睛思量许久;杜士仪最终重重一拳击在了地席上;一时下定了决心。固安公主遥望长安不得归时的怅然;他至今也无法忘记;可如今她却宁可内外交困;也不告诉他实情;既然如此;还是要先说服她赌一赌


第二百九十四章 风雪飘摇,十一郎归来
进了腊月;天子李隆基避寒巡幸骊山温汤;文武一时随行不少;其中;刚刚因为大胜拜相回朝的张;以及出征战功虽不算最突出;天子却依旧倍加宠幸的王毛仲;自然而然是文武之中最突出的人物。然而;更加让人热议的;却是新立的朔方军节度使将归于何人;一时众纷纭;有的极可能是王毛仲;有的是张;更有人张嘉贞这宰相近来风评不佳;而如韦抗这样曾经出外过的;也在众人猜测之列。相形之下;刚刚故的郭知运自然不免引来了深深的叹息。风雪之中;李隆基也并未在骊山上久作停留;不过六ri便回到长安城;随行的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也都回了来。
然而;温泉水固然舒适惬意;可两人却都有些无jing打采。司马承祯此番随行之后;却在御前坚辞回山;李隆基苦留不住;也只好答应了下来。此时此刻;眼看马车停在了彼此相对的金仙观和玉真观门口这条大街上;玉真公主便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虽贵为公主;可司马宗主还是看不上我这资质;不肯让我执弟子礼;如之奈何?”
“你又不是没看出来;司马宗主是真不喜欢那些贵人云集的场合。”金仙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便欣然道;“不过看他jing神矍铄;ri后总还有再进京的机会;你也不用这般遗憾。而且《道德经》已经校正注解完毕了;也是一桩功德。”
金仙公主一面;一面示意今次随行的王容替自己劝解玉真公主一二;王容便含笑道:“前次我有幸在景龙观中住了今ri;瞻仰了司马宗主的风采;据我所知;司马宗主在嵩山和东都洛阳左近有不少至交好友;即便是为了这些方外之交;他也必然会再游京畿。圣人拳拳之心;司马宗主必然也是深知的。更何况;若是觉得京城人来人往不便;他ri允其在王屋山中择地再建清幽道观;那时候司马宗主必能长留。”
“对啊;还可如此玉曜;你若是早;我就抢在前头向阿兄提议了”玉真公主一时微嗔;随即方才喃喃自语道;“不过;如今国库还并未充盈到那个地步;兴许阿兄未必会答应;否则也不会用宇文融那样的财计之臣……罢了;过几年我再如此建议好了”
玉真公主既是心情转好;金仙公主亦是欣悦;送其下了车;也就自己带着王容进了金仙观。她们才一进门;便有留守的女冠上来回禀近些ri子的访客以及其他琐碎事务;却是着重道:“送礼的人中;有从东北饶乐都督府送来的银貂皮;一丝杂sè也没有;竟是异常难得的好东西。”
金仙公主登时停步;有些不解地问道:“饶乐都督府?”
王容便在旁边解释道:“应是饶乐郡王妃;也就是固安公主命人送的吧?”
那女冠连忙点头道:“没错;是固安公主让人送来;是孝敬长辈的。”
恍然大悟的金仙公主顿时笑了起来:“她还真是好快的耳报神……待会儿拿来给我瞧瞧”
无论金仙公主还是玉真公主;当真正过目看过那些银貂皮之后;不禁全都爱不释。等到见面起此事;两人不约而同都打算做一件贴身小袄;言谈之间;对固安公主不禁更多了几分善意。而当杜士仪从王容的信上得知这些时;假借固安公主之名让人送礼的他先是舒了一口气;随即便再次屈指算了算。知道那封回信如今大约已经送到了奚王牙帐;他不禁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两声。
阿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长安纵使再有父母不慈;却终究是你的故乡这一时之气;不得不争
“杜郎君。”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杜士仪立时转过了身子;见是传信的岳五娘;他连忙把信笺往袖子里一塞;这才抬头问道:“岳娘子可是还有什么事?”
“张相国那里我设法打探过;小和尚当初身登敌阵;斩将夺旗;以殊功授勋骑都尉;官职却因为他自己所求;留在新设立的麟州为镇将。”到这里;岳五娘微微一顿;这才低声道;“那些人;这等功勋回朝入十六卫为卫官绰绰有余;不知道他为何要留在麟州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我想着他曾得罪过王毛仲;不定心有忌讳;再加上他的身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打算走一趟麟州;所以打算向杜郎君告辞。”
杜士仪早知道岳五娘是闲不下来的xing子;此刻并不意外。然而;想到罗盈那个印象深刻的小光头;他沉吟片刻便点点头道:“好;那我也不留你。然则麟州邻近西域;不比中原;你对赤毕一声;带上几十两金子随身;以备不时之需。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不要吝惜。”
见杜士仪如此慷慨大方;岳五娘登时笑了起来:“那我就不和杜郎君你客气了;能遇上你这样热心却又慷慨的人;真是我的运气”
“能得你屡次相助;何尝不是我的运气?此遥远;千万珍重。”
“杜郎君也请珍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杜郎君已经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望着岳五娘的身影翩然消失在门外;杜士仪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了远贬济州的王维。那时候觉得王维无妄之灾;可就在今天;他得知了原太乐令刘贶之父刘子玄刚到安州不久就病逝的消息。相比刘子玄那一大把年纪却还因儿子之故遭池鱼之殃;王维已经是幸运得很了
杜十三娘在东都仍未归来;岳五娘又动身前往兰州;杜宅之中一时更显得冷清了许多。而年关将近;杜士仪头事务基本上都已经完结;空闲不免越来越多;他也就索xing把大多数时间都花费在了书斋中百~万小!说抄书;这寂寥也就总算不那么难捱了。这一ri恰巧是休沐;他照样在书斋中抄录着一卷刚从杜思温那儿央求借来的难得珍本;却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挑了挑眉的他抬起头来;还来不及喝问;就只见书斋那厚厚的羊皮絮门帘被人一下子撞开;紧跟着就是一个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杜十九;吓一跳吧;我来啦”
时隔两年不见;此时此刻面对那个显然又蹿高了一大截;面容却依旧如同从前那般秀美的年轻人;杜士仪忍不住发愣了片刻;这才没好气地叫道:“是吓了一跳;你这家伙;要来长安也不及早给我送个信还有;看你这一身雪;靴子都湿了来人”
随着这一声喝;外头立时有人进来;却是满脸堆笑的赤毕。杜士仪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崔俭玄能这么闯进来是赤毕的纵容;当即板着脸指了崔俭玄道:“把这家伙押下先好好洗刷洗刷;收拾于净了再送来见我……记得给他灌两碗姜汤下;脸都冻僵了;大雪天里骑马;也就只有他不顾自己的身体”
崔俭玄被杜士仪这态度噎得为之气结;嚷嚷了一句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娇弱;却被赤毕笑吟吟地“礼请”了出;很快就没声响了。这时候;外头方才有僮仆进来擦了刚刚那些雪水痕迹;而杜士仪也丢下书卷披上了氅衣出。刚换好木屐下了雪地;他就看见不远处竹影打着伞;身后其他仆婢都簇拥着杜十三娘往这边走来;连忙迎了上。
相比崔俭玄的狼狈;杜十三娘身上裹着严严实实;头上戴着风帽;这会儿看见杜士仪;她连忙把风帽一摘;笑吟吟地道:“阿兄;我想给你个惊喜;就没让人捎信回来。而且;因为崔尚书他们都要上京来;是路上不好走;再三邀我同路;我只好答应了。十一郎君我是都不听;硬要骑马;要不是我强压了他进潼关之后就坐车;他险些上都冻出了冻疮来可过了新安;他又不肯坐车……我真后悔禁不住赵国夫人和五娘子请求;答应让阿兄照管他。”
杜士仪一下子便愣住了:“我……照管他?”
“没错;五娘子;本打算过年之后再动身的;但崔尚书要回京候选;十一郎君也呆不住;再崔尚书子女也不少;十一郎君又是不听管束的;也只有你镇得住他。所以赵国夫人和崔尚书商量过后;是把人留在我们这儿;我推却不过;就代阿兄答应了。”到这里;杜十三娘见杜士仪面sè微妙;以为自己的自作主张让杜士仪生气了;连忙解道;“阿兄;我也是想着你和十一郎君是同门师兄弟;又相交莫逆;所以才……”
“没事;此事甚好。”杜士仪打了个哈哈截断了妹妹的话;旋即便让开身子道;“别在雪地里站着;进书斋话。幸好我知机;让赤毕押着崔十一沐浴更衣喝姜汤了。这小子既然自己送上了门来;我当然得好好管管他;否则也对不起赵国夫人和五娘子这般托付”
一路车马颠簸天寒地冻;如今泡在热腾腾的水中;崔俭玄不禁舒舒服服吐出了一口气。想到这一次能够不用寄住在伯父崔泰之家中;他不禁得意地眯起了眼睛;可下一刻就突然冷不丁打了个寒噤。莫名其妙的他狠狠吸了吸鼻子;想到行前对母亲和阿姊妹妹拍胸脯的话;一时不禁低低喃喃自语了起来。
“崔氏家名……阿爷;你当初也不是长子;我虽肯定不如你;可我总不能差你太多……”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先为亲友后苍生
崔俭玄和杜十三娘的到来;让原本颇有些冷清的杜宅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尤其是崔俭玄从祖母去世到父亲去世这先后守制将近三年间;一改往ri的散漫率xing;遵照礼法循规蹈矩;读书练武也都下了苦功;如今终于得见旧友;那股高兴劲就别提了。
这天中午的接风宴上;他就一时高兴多喝了好些;拉着杜士仪诉说自己那些课业卷子送到嵩山给卢鸿批答时的那些评语;末了便少有伤怀地叹了一口气。
“杜十九;要是当初不是你哄了我去嵩山;没有遇见卢师和大师兄他们;兴许祖母和阿爷这先后过世;我就直接挺不住了……九娘说;我这辈子做得最明智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了你这朋友;否则就没有今天。她一贯说不出好话;可就是这句话我再同意不过了”崔俭玄说着咧嘴一笑;索xing打开酒壶的盖子就这么对着嘴倒了一气;等酒液流得前襟四处都是;他方才眨了眨眼睛道;“所以;阿娘本来让我过了年再动身;可我还是跟着十三娘一块来了当初听说你们在嵩山那个年过得热热闹闹;我却回家了;这次我陪你和十三娘过年”
“谁要你陪……”一旁的杜十三娘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见杜士仪和崔俭玄都没注意到;她这才安下心来;小口喝了一口那微甜的醪糟;又打量着杜士仪和崔俭玄;却见杜士仪正没好气地抢夺崔俭玄手中的酒壶;又喝令人打水来服侍洗脸;她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当年他们在嵩山求学的情景;面上不知不觉流露出了欣悦的笑意。
杜士仪倒是瞥见了杜十三娘那真心高兴的笑容;然而;久别重逢虽好;可崔俭玄的这番做派着实让他想到了不少从前的糟糕体验。因而;等到崔俭玄被那冰冷刺骨的井水里拧出来的毛巾给激得浑身一哆嗦;他便重重咳嗽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十三娘已经把赵国夫人和五娘子的话捎给我了。既然你家阿娘阿姊是让我来管管你;你可别打算一到长安就四处闲逛不于正事。虽则正月的省试你是赶不上了;但明年指不定要开制科;再加上还有其他的路子;回头等我去见过你四伯父再做计较。崔氏子弟因为之前的丧事;阔别长安已久;不管你想不想去;四处先冒个头再说
不等崔俭玄反对;他便轻声说道:“人走茶凉;人之常情。你四伯父如今谋求起复;你露面多些;人家就会想起当ri赵国公来。”
七叔崔韪之虽然已经官任刺史;但不过是中州;而且外官和京官截然不同。眼下的崔氏;只剩下四伯父崔泰之这一根顶梁柱了
崔俭玄沉默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杜十三娘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等发现兄长和崔俭玄一块看了过来;她这才有些讪讪地说道:“阿兄;你是没见一路上十一郎君有多固执;崔尚书说的话;他就敢阳奉yin违;我就更不用说了。还是阿兄厉害;一句顶一句;五娘子之前还对我说;十一郎君在家这两年多;她和赵国夫人白头发都愁出来了”
“你听阿姊胡说”崔俭玄恼火地叫嚷了一声;又气急败坏地说道;“阿姊那白头发指不定是为了谁熬出来的…
话一出口;他又陡然醒悟到其中的语病;连忙又于咳一声岔开了话题:“再说了;杜十九可比我年纪小;在嵩山草堂也是我师弟;要说也应该是他听我的。只不过久别重逢我是客;他又当了官;我总得敬他两分……十三娘你可别误会了”
“我要是听你的;从前到现在;也不知道会闯出多少祸。”杜士仪似笑非笑地刺了崔俭玄一句;见其为之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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