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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薄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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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颂德。不出事也就罢了,至多御史台出几封弹劾,说他好大喜功;可眼下出了事,皇帝说不是自己的主意,又有谁会信?
“恕臣弟办事不利,至今未发现此人行踪。”湘王沉着声音道,“只不过,臣弟已封锁了外城九门,不准任何人出入。又令人在城内所有街巷内挨户搜查,想必不久便能有消息。”
这是皇帝能预见到最坏的结果,叹了一口气,半晌道:“算了,把你的人撤回来,这样不妥。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不必扰民生事了。”
待湘王应了个是,皇帝这才开始问责,“昨夜,是谁在雍西一带值守?”
“回陛下,雍西主街属城北辖区。昨夜当值的,是镇北巡抚符止。”
皇帝陡然站起身来,“什么?”
方才那一切固然令他头疼。可直至此刻,他才是真正变了脸色。眼神变得十分奇怪,上上下下将湘王打量了一番,似是想要重新审视自己这个兄弟一般。方欲开口说话,这时候,却忽听廊下有宫人通传的声音——
“禀陛下,辅国将军求见。”
一屋中的兄弟两人对看了一眼,彼此都有片刻的沉默。良久,皇帝才移开了视线,缓缓吐出一个“传”字。
符止进来时便是这副景象——湘王坐着,永启皇帝本人却是站着。桌上摆满精致的菜肴,却连一丝热气也无,似被冷在那里不知多久。肃然中透着种说不出的沉闷。他跪下来行礼,地龙的热度透过厚厚的地毯漫上来,熨帖着他的额头,“臣符止,叩见吾皇万岁,湘王殿下千岁。”
皇帝依旧是那样站着,没有开口,不知道是在考量、还是在等待什么。那一瞬间符止忽而有一种极端古怪的感觉,仿佛只要一直这样沉默下去,湘王就会代替皇帝发号施令,就会代替皇帝叫那一声平身似的。
“起来吧。”最终,皇帝发了话,声音中倒也听不出喜怒,“爱卿所来何事?”
其实三个人会聚在这里,所为的不过同一件事而已。符止不用说——他是来请罪的。他多么谨慎,昨晚连杀解蓝都不愿,就是不希望辖区内出现任何问题,能够平安度过年关。可是谁想到出了这样天大的事,正月里走水,是为不吉之兆。更何况那些人命……
昨晚究竟死伤多少,他到现在还不清楚。湘王不动声色,将这事的处理权转到了都尉所手上,镇北巡抚被排挤在外,摸不着个边际,事态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
湘王想做什么呢?借这件事情要他的命,只怕还不能够,但治他个失职之罪,足以断送他的前程。湘王这次是势在必得了——以往的动作,无论是湘南叛军起事,还是太子巫蛊一案,湘王本人都没有真正参与过。秦弦、何太妃、解蓝……自不乏有人替他出面。
唯独这一次,他本人动了。
要弄掉符止,这无异于强迫皇帝自断臂膀。别人只怕还没有这个本事,就连湘王这样做,都不免要掂量下——他先没有说话,待符止将那一长串请罪的缘由陈述之后,皇帝正沉吟之时,才突然插言道:“陛下明鉴,臣弟以为符将军恪守其责,可谓无心之失。长安城十数万户人口,凡事总有防不胜防。臣弟斗胆,恳请陛下网开一面,从轻处置。”
皇帝不由一愕。
湘王这几句话轻飘飘的,可与之相反的却是眼中近乎灼灼的目光。他在将皇帝的军——皇帝即使本想从轻处理这事,此刻也没有含糊的余地了,非强迫他立即表态不可。
就连这短短几句话,表面上是求情,可没有一个字不精妙、不经得住反复考究——往小处说,恪守其责,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你说你是不是没用?往大处说,假使一句无心之失,能把什么都盖过去,那无异于将国家法度践踏于地;皇帝只要还想表现出自己赏罚分明,就必须有个答复了。
“话是这么说,”皇帝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只是法度不可废。”
他深吸了一口气,“着,即日撤去符止辅国将军印,减俸三年,充入国库,以儆效尤。”
这处罚说来不轻了,可听到这个结果之后,符止心中反倒有种突如其来的轻松。跪下来谢了恩,皇帝挥了挥手,似是也丝毫不想再提这事,转过去问湘王道:“昨晚城中可有百姓伤亡?现如何了?”
“回陛下,有伤者四十三人,死者十一人。臣弟已着人延医诊治,安恤家属。”湘王顿了顿,“另有一事,须禀明陛下知,丞相王大人独子王少初……亦于死者之列。”
符止闻言不由全身一震。丞相王大人独子王少初……亦于死者之列……
他几乎没法形容刚刚过去的是怎样的一夜,在漫天的血与火中,未曾有片刻的合眼。直至清晨,匆匆入宫之前,他只来得及确认一眼谢长庭还安好。犹记得那时,她是站在马车旁,和林梓书在一起。确实是不见王少初的踪影了,林梓书一直在哭。直到他遥遥唤了一声,谢长庭闻声,有一点恍惚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可如今想起来,那个笑是那么空洞,竟仿佛带了一丝别样幽异刻毒的味道。
那一瞬间,他几乎从头到脚都浸了冰,殿内温暖如春,丝毫感觉不到。谢长庭对王丞相的恨意,他不是不知道。可自端阳那一次之后,她未曾再有什么动作,他便以为她放弃了——机关算尽,还是做不到。他以为她是该放弃了。可却从未想过,若是有人帮她呢?
——若是湘王帮她呢?
他忽而又想到太后生辰那晚,盒中的巫蛊、湘王唇边残留的笑容、她手中的紫珍珠……
她和湘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其实那时他也是怀疑的。只是她说不是,他相信了。
此刻回想起来,他忽产生了种近乎被愚弄的愤怒,可又觉得悲凉,恍然之间,几乎要抑制不住地笑出来。而相比之下,皇帝的反应就平淡很多了,只是露出了有些迷惑的神色,想了一会儿,“王少初……是晋意小时候那个伴读?”
听到湘王说是,皇帝摇了摇头,“年纪轻轻的,可惜了。”说着叹息了声,不过也仅限于叹息了声。并不曾放在心上。
旋即又道,“一事不烦二主,晋良,左右眼下这事你接了手。依朕看,此事还是交由你处理,最为稳妥。”
这件事的处理权可以说是湘王从镇北巡抚手里抢来的,可皇帝此时提起来,湘王却依旧推脱了几句:“可开春就藩的事……”
“拖一时半刻的,又算什么。”皇帝摇摇头,说着笑了,“这一走,可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往后再要你给朕分忧,倒还愁找不到人。”
湘王也笑了,这才应下来:“自当是臣弟本分。”
这一笑,才终于将这殿内的凝滞一扫而空,湘王与皇帝之间,又回到了那种手足情深的状态。湘王也不再多留,毕竟公务在身,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符止见状,也欲告退出来——皇帝到现在,还未来得及用上一口朝食。方起了身,皇帝却一翻手,“你等等。”
他只得回转过来。皇帝似是在考量什么,许久,忽而问了一句:“符爱卿,你成亲了吗?”
符止怔了一下,不解其意。
“倘若没有,安平县主到了议嫁的年纪。依朕的意思……”皇帝叹了口气,“安平县主之母,是何太妃族妹。安平幼年时,曾寄养于何太妃宫中两年,晋良待其如亲妹。有这一层关系,想来他还要看几分安平县主的面子……”
他这样一说,符止算是明白了。湘王要看安平县主的面子,自然也会照顾到她夫婿的面子,皇帝的意思,是要将这分面子拱手送他——
他心中惊愕,一时竟难以言描:“陛下,您……”您居然都明白吗?
他以往只道皇帝虽然性情温吞,却不至糊涂——但也仅仅就是不糊涂而已。不曾想,皇帝心里早已如明镜一般。听闻这话,皇帝哑然笑了出来,带着一丝难掩的疲倦,“你都看明白了,朕……还有什么不明白?”
见他惶然又要跪,皇帝摆了摆手,“罢了,安平县主这事你回头琢磨一下。也不必急,想好了,朕下旨给你赐婚,唉……你见过安平吗?”
他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抗拒。
“估计她也没见过你啊。”皇帝却瞧出来了,叹了口气,声音平白显得有些无力。不再多说什么,端起手边凉透的茶盅。
符止当下会意,告辞请退了出来。
宫门以外,江帆正焦急地等待着。符止出来后,三两语将结果给他说了说,江帆有点发怔了:“啊?收了将军印,那……那您现在怎么办?咱们还回镇北巡抚吗?”
“收了将军印,你以为是赋闲了?净想美事儿。”绷了一早上,终于叫江帆两句话给逗笑了。但那笑容也只是浮于表面,一闪即逝。
“先不回去,去一趟丞相府。”他望着宫城上冉冉升起的朝阳,轻声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65 九张机


风吹进闲宜居的外室,残冬的阳光落在窗台上。
四扇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风背后,是两侧各二张的梨木镌花椅——与她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景象,别无二致。谢长庭有一点出神地望着窗外,想起短短几个月前,端阳过后,她也是坐在这里,听着屋内丞相一家喁喁说话。可如今那说话声仍在,却一切都不再一样了。
屋里忽而响起了一阵哭声。
她蓦地回了神,转头只见门帘掀开,烟墨扶着一位老迈的郎中走了出来。见谢长庭看过来,目露询问,那郎中缓缓摇了摇头。她的心渐渐往下沉了——正当这时,只见林梓书跟着追了出来,满脸是泪,一把扯住郎中的衣袖:“您再想想办法!求您了,求您救救他……”
她说着双膝一软——也未必是真想跪,只是一夜未眠,哭得几乎脱了力。那郎中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此刻,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脊梁骨都砸断了,劝你们也别浪费那钱。预备后事吧……”
说完,从林梓书手中抽回了袖子,蹒跚着出了门。
林梓书瘫坐在地上——她忽然不哭了,似乎是没有力气了;似乎也是直至此刻,才真正认清了这个事实,王少初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哭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认知让她一下呆住了,坐在那里,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累。外室的窗户还开着,吹得她泪痕纵横的脸上一阵阵泛红,谢长庭走上去,欲扶她起来,这时候,林梓书才好像猛一下醒过来似的,抬起头看着她。不知怎么,忽地露出了一个绝望的笑容,那神情一瞬间竟令人毛骨悚然。
“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她忽然喃喃说道。
谢长庭一怔的工夫,林梓书摇摇晃晃站起来,“这是你教他的,是吗?”她死死盯住谢长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想问问,他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你为什么要害死他!”
她说着又笑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近乎嘶哑。忽地一推谢长庭的手,扭头跑了出去,满院只听到她疯狂的笑声,经久不绝。
谢长庭未料到她力气那么大,被推得趔趄了下,扶着屏风站稳,耳边满是那悲凉的笑声,竟是满掌的冷汗。正当这时,却听身后的隔帘又是一响,原是丞相夫人走了出来,抬眼看见谢长庭,她脸色遽变。丧子的痛苦折磨得她无所适从,一瞬间,竟连什么身份、什么仪态都不要了:“都是你这个祸害!害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又来害我的儿子!”
她说着冲了过来,恨不得扑到谢长庭身上将她撕碎,“可恨我当初识人不清,觉得你可怜!你都是自作自受,造的这些孽,早晚有一天,你要下阿鼻地狱,生生世世受业火焚烧……早晚有一天,你不得好死!”
“夫人!”烟墨推门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将丞相夫人扶住,“夫人当心,您累了,我扶您去休息一会。您看,老爷来了,这里有他在,没事的……”
说话间,王丞相已经走了进来。几个月之间,他已经老态尽显,后背岣嵝下来,像个真正的垂暮之人一般,眼神浑浊,如一潭死水。
随着丞相夫人被烟墨搀扶出去,抽泣声逐渐淡出在门外,屋内只剩王丞相和谢长庭两个人的。突然安静了下来,王丞相慢慢踱到了她面前。与两个女眷相比,他的反应反倒要平静许多,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
“你满意了吗?”他突然问。
“不是我……”她张了张口,却又是一噎。王丞相似乎也根本不再期待她的回答,叹息了一声,躬腰进了里屋。
她陡然间觉得无言,还能说什么呢?说她不是想杀王少初,就连她也不曾想到,在木架倒塌的一瞬间,王少初会挡在她背后……可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切的言语,随着王少初生命的消逝都变得没有意义了。当初在端阳宴上下毒的是她,在相府书房暗藏官印的是她,现在来撇清自己,不是太可笑了吗?
离开丞相府的时候,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来。照在身上,殊无一丁点暖意。这漫长的一夜,仿佛耗尽了她一生的能量。
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惑。
不知道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再深的痛苦也会淡去,沈佩之的死亡亦如是。她其实没有那么恨了,早就没有了。可复仇仿佛成了某种惯性,无法停下来。动力究竟是什么,或许是出于未能与沈佩之相守终生的遗憾,或许是出于对卓偐和符俊臣等人莫名的歉疚,再或许是什么别的吧,她却说不清。
可复仇已经不能带给她快乐了。也或许这件事从来没有让她真正快乐过,只是她一直不能够承认而已。
就好像她为了去补一件千疮百孔旧衣服,而剪开了许多新衣服。卓偐最后向她投去的回眸一眼、濛濛雨雾中符俊臣殡仪的行列……还有王少初的死,未必是她有意为之,可终是和她脱不开关系。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她要复仇,一切都不会一样,一切都不会是今天这样。
她满意了吗?
她没有答案,却也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她好像忽然又回到了母亲李氏去世的那天,脚下的是路,面前的是路,目之所及的远处还是路,可没有人告诉她是对是错,要放弃,或者是走下去。
丞相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她沿着长阶走下来,脚步迟缓,脑中罕有地混沌了,不知该去往何处。举目四顾,却忽地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不由得一怔。符止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上车,我送你。”
她这才慢慢回过了神,从相府到千重还是很有段距离的,当下也没有拒绝。符止一托她的臂弯,扶她进了车厢,随后自己也上来——左右有江帆负责驾车。车轮缓缓转动,开始向前行进起来。
“累不累?”符止轻轻摸了摸她的面颊,问她。
他的手十分温暖,谢长庭摇了摇头,隔了一会儿,忽而轻轻依在了他肩上。符止笑了一下,伸手环住了她,一时却并没有说话。谢长庭望着窗外,她今天的精神状况十分反常,有一点恍惚了,是以符止此刻的言行是不是与平时略有不同,她察觉不出。就这样默默依偎了片刻,他忽然开口道:“谢长庭,我问你一个问题。”
她嗯了一声,明显心不在焉。
“一座森林中有一狼一虎,性情皆凶猛无比。”他也不在意,开口,居然扯了个毫无关联的话题,“有一个人,想杀死这两只猛兽,可是做不到。于是她先串通了狼,咬死了那只虎——现如今,森林里只剩下她和这头狼。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你能想象出来么。”
这话说完,车厢里有着片刻的沉默。半晌,谢长庭慢慢转过头来,抬眼望着他。
“这是您问妾身的问题?”
她终于开口,眼神似是带了一点讥诮。两个人对视着,符止摇了摇头。他语调不急不缓,轻声道:“不,我想问的是……你满意了吗?”
说完这话,就见她的眼里已是一片冰寒。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个问题必须要正视了,他们两个之间,不是一个含糊一个迁就就能走下去的。她究竟想要什么,这个问题,他必需听到答复了。
“你也不相信我。”她脸上忽而露出了一种极端腻烦的神情,不由自主偏过了头。
“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那条街上有多少人?上千人总是有的吧,你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将她的脸扳回来,“十一个。这样的几率,你要我相信这是意外吗?”
他顿了一顿,“退一万步讲,这是一个意外。但是为什么偏偏是王少初,为什么站在木架下的没有林梓书,偏偏只有你和他?你毫发无伤,可是他死了,谢长庭——你有什么理由、什么办法说服我相信你?”
听闻这话,谢长庭突而笑了。她神情本已冷到了极致,这一笑,却如昙花绽放,美不可言,“那么将军希望死的是妾身吗?”
“胡说八道。”听她说话完全不着边际,他的脸色也沉下来,“我只问你,王少初是不是你杀的?”
她淡淡道:“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我想信,可是我也得敢啊。”
得到了她默认似的表示,他也怒极反笑起来,“好,谢长庭,你好……弄不了老的就弄小的。从你第一天进丞相府就心怀鬼胎,也是我活该,居然还是对你心软。我不相信你……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出现在窗外的,竟不是千重熟悉的大门,而是黑漆漆的将军府匾额。他大概是早有预谋——谢长庭这才觉察出来,方皱了皱眉,就被他狠狠往怀里一箍。也不顾难看了,半拖半抱着直将她送到澜月阁里。
“我告诉你,我早就想这样了……叫你哪儿也别想去,谁也别想见。我告诉你谢长庭,”他将她往床上一扔,按着她的肩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给我识相一点,别惹我生气,否则……”
否则什么,他却终是没有说。只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狠狠将门在背后甩上。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的季节到了= = 今天下午考了一门 从现在到一月我一共还有七门……

☆、66 雪夜


他说完也不再管她,转身出去了。
只是他不管,将军府里自然有人会管。没过多久,澜月阁的门吱呀一声,映儿探头进来——她一直是负责澜月阁等处清扫的。谢长庭去年在此居住的时候,就是她在侧伺候。后来谢长庭走了,澜月阁一直空置下来,她也不免十分寂寞。
今日阔别重逢,映儿很高兴:“谢夫人回来啦?您上次教我描的花样子,我还没学会,您就走了。”
谢长庭不由哑然,只能是微微苦笑。
符止这次是动了真怒,等同于是把她囚禁在这里了——也不是说她就真的不被允许踏出一步,她没有尝试。是因为倘若试了,那就彻底变成了公然寻衅,完全置两人之间的情分于不顾了。不管出于哪一方面,谢长庭都不想在这个当口同他翻脸。她昨日一夜未眠,如今心里也是乱得很,连架都吵不动了,只觉得身上压着无穷无尽的疲惫。就这么安安静静待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也未尝不好。
眼下到了晌午时分,映儿问她:“谢夫人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去做。”
谢长庭摇了摇头:“我睡一会儿。你也不必管我了,免得他回来还要拿你试问。”
映儿却很诧异:“是将军临走前叮嘱我伺候好夫人的呀!”
谢长庭未曾想他盛怒之下却依旧没有忘了照顾自己,不免微微一怔,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阵,就问他的去向。
这下映儿也不知道了,最后还是将话题转回了吃饭的问题上——也就剩下这么点事还需要她来做选择了。
说起来也是很奇怪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把所有选择都掐断之后,她还要考虑的,至多就是要怎么承受符止的怒火了。可这个问题也不急于一时——以今天他走时的那个状态,估摸着两、三天之内,都不可能再想见到她了。
是以当天晚上,他突然来敲澜月阁的房门的时候,谢长庭就感到格外惊讶。
天色阴沉,向晚时分就下起雪来了。簌簌的雪片打在窗上,像是残冬里最后的一点纪念,不一会儿,就在窗沿外积起一小堆。门开的时候谢长庭已经梳洗过了,卸了钗环,正打算歇下。映儿连火盆里的碳都给她填好了。室内暖意融融,却不意豁然洞开的门扇间吹进一股冷风,冻得她一个瑟缩。
符止却似乎有点为这个而得意似的,倚在大敞的门边,忽地笑出声来。
那不是之前的那种冷笑——他似乎真的饶有兴致,观赏了一阵她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的模样,直到她爬上床裹严实了,他失去了这种乐趣,才反手关上门走进来。沉水熏香带着一丝辛辣的酒气窜入鼻端,谢长庭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有种哭笑不得之感。非要借酒消愁不可,他解决问题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你在干什么?”他在床沿外站定了,看了她一会儿,才忽而问道。
还能计较什么呢,总不能现在开始吵架吧。谢长庭居然也没什么办法了,只是哭笑不得说自己要睡了,只希望他识相一点。他听完,则又笑起来,“你居然还睡得着吗?”
说着跨过床沿来,一手支着床头,一手抬起她的脸,似是想要将她看得更清楚一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无声对视了片刻,他忽然偏过头,轻轻吻了她一下。
他的唇很凉,她被冰得微微有些战栗,唇齿间滋味凛冽涩然,如夜来花开,冷香萦绕。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符止退回来些,再度端详她的脸,“你到底想要什么?谢长庭,你告诉我……你最初引诱我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湘王能注意到你,嗯?”
她目光微微闪烁,却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
“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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