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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田园-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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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贺兰天佑前脚走,田朵就吩咐青葱写了三封信,折了两只草蚱蜢,让青葱度上一口气,一封送给卫烙通知她的替身做好应对,一封送给奇朵庄园内管事余羽亮,最后一封则是让余羽亮找海文青,若能找到就将信给海文青,若找不到就给海家大当家。
三天后,城东菜市口血流成河,斩杀的是宁死不降的渊王部下,而手带脚镣满头华发的渊亲王在每一个头颅落地时,都要高喊每一个将领的名字,“xx慢走,擎苍能得尔等追随,是擎苍的福气,来世擎苍还要和尔等一起打天下!”
田朵站在一处茶楼的窗口,望着那满头华发却仍然气质出众,尊贵超然的渊亲王,怎么办?一直沉浸在田伟琦死亡阴影中的她,今儿早上才晓得渊亲王是被活捉的,但关在哪里没人晓得。
救还是不救,救,凭她一人之力何其难,而且为了引渊王爷那些逃脱的旧部,贺兰天佑不晓得埋下了多少重兵,不救,她又如何对得起渊王夫妇对她多年的照顾,更遑论当初渊王还救过她的命?
眼看着那一排排的人就剩下没几个,再也犹豫不得,田朵紧咬贝齿,心里暗道,“大卫,对不起,在你尸骨未寒的当下,我却要救杀害你的罪魁祸首,可渊王妃已经中年丧子,我不想再让她中年丧夫,他杀了你,可你也杀了他的儿子,你们算是两清吧!”
一旦决定,田朵就会付诸行动,于是,她从新换了张人皮面具,接着戴上一把关公那么长的胡子,手拿一把削铁如泥的紫宸宝剑。
待将十五条绳索套在由十五匹汗血宝马拉着的车辕上时,田朵飞身跃下茶楼,跃下茶楼的同时洒下漫天的烟雾弹,只听“岑”地一声吟鸣,田朵一剑斩断绑在渊王爷身上的十五条绳索,伸手捞起他,就要施展轻功遁去,没想到在这刹那间,那人抽出腰中宝剑就刺向她的胸口。
丫地,中计,田朵心中暗骂一句贺兰天佑狡诈,身子宛若幽灵般迅速后撤,躲过那人一剑,一时间,只能听到“岑,岑,岑”双剑相击所产生的剑鸣声,一翻刀光剑影,田朵一手对抗那人的攻击,一手从腰间摸出烟雾弹再次向周围撒去,紧接着大叫一声,“晦气,小爷不玩了!”提气跃上房梁就要远遁。
“想跑,没那么容易,放箭!”那人同时提气跃上房梁紧追着她。
下一秒,漫天的流箭就开始向她射来。
田朵大袖一挥,卷起向她射来的第一波流箭,反手一扬,这些流箭又原路返回,随后就能听到“叮,叮”地箭箭相撞的声音。
田朵趁着稍纵即逝的间隙,默运周身灵力全部灌注在脚上,只听“嗖”地一声,身子就若旋风般从那些弓弩手的头顶踩踏而去。
追她的人望着那越来越远地身影,狠狠跺了下脚,“没想到,那人的轻功这样好,可这人是谁,难道轩辕澈没死,可就算轩辕澈没死,轻功也不会好到这种程度,他和虎爷交战数回,两者的功夫确实在伯仲之间,自己虽没和轩辕澈交手,但自认功夫不输虎爷,可却差那人太多,到底这人是谁?”
田朵早在和那人叫了几手后,就晓得那人其实是郎平,虽然他们两个没真正交过手,但他的武功路数她还是看得很清楚,这就是知彼不知己的好处。
田朵一口气跑了数里,在看到身后终于没人追后,才仰靠在一棵小树旁休息,从怀里摸出个水灵灵的大苹果,一时间整个静谧的小树林就听到她“嘎吱嘎吱”啃苹果的声音。
突地“滴答”一声,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脸上,伸手一摸,黏黏地,仰头一看,一个白胡子乱颤的老乞丐正四眼放光地盯着她手上的苹果,双腿分叉骑在一个粗树杈上。
田朵厌恶地擦了下脸,从怀里再次掏出一个扔给上面那个老乞丐,“给你!”扔完,她转身就走。
那人接过苹果也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可这一口就让他怔愣在场。
下一秒,他从树上跃下纵身一提,一把寒凉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脖子上,“说,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买的!”田朵暗骂一句晦气,声音冰冷道。
那人望着她小巧耳朵上那小小洞眼旁的那点如针尖般大小的小黑点,同样冷哼一声,田伟琦那厮说的没错,她果然来了,可下一秒,他就狠不得一刀捅死她,这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贱女人,若没她出来搅局,赢得这天下的就该是他轩辕家,他又何必如丧家之犬般躲躲藏藏,连父王的最后一面,他都不能去见;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休怪他出手无情,“老实说,到底从哪儿来的?”他手中的匕首向前缓缓推进,鲜红的血就顺着她的脖子向下流。
田朵怒了,“老乞丐,你讲不讲道理,你流我一脸口水,我没和你计较,反倒给你吃了一个,你却拿匕首划我的脖子,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有病也是被你逼的!”轩辕澈血红着双眼愤怒道,“因为你,我国破家亡,让你流这么点血怎么能洗清我轩辕家族那铮铮如铁的好男儿。”
田朵浑身的血液仿若在刹那间静止,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是轩辕澈?怎么会,你不是死了吗?”
“哼,你是巴不得我死,可我若死了,怎么让你血债血偿?”轩辕澈手中的匕首又往前推进一分,“现在好了,老天终于开眼,将你这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贱人再次送到我面前!”
田朵不敢再刺激他,要不然他真会杀了她,这太不值了,既然被识破,那索性来个当面锣对面鼓,她迅速调整了情绪,声音软糯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哼,也许连你自己都不晓得,你那小小的耳洞旁边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小黑点!”轩辕澈俯身将脸贴在她的耳洞,灼热的气息透过那小小的洞眼袭遍她的全身。
明明气息是灼热的,可不知为何,冻得她浑身只打哆嗦,令她汗颜的是,她的确不晓得耳洞旁竟长了个小痦子,没人告诉过她,而她自己又看不见耳根后面,反正若真要有,绝对不是在前面,前面对着镜子她绝对是能看见地。
、【185】你少装死!
等等,可这么私密的事情,轩辕澈那厮怎么会知道,这么想着,嘴一秃噜就问了起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你在我身边按了细作?”
“就你,还不值得!”轩辕澈语气轻蔑地好像碾死一颗臭虫,“说城里的粮是不是你放的?”
田朵能承认吗,承认只有死路一条,当然不能,她坚定地摇了摇手,“不是,不过我知道是谁?”
“真的不是?”轩辕澈又将匕首向前推进一小分,“不是你,那又是谁?”
“是你母亲的外家海家!”田朵怕他不信,又继续道,“你知道每年海家都会跟我订大量的蔬果和粮食,我的大本营在南阳,一直以来也都受渊王府的庇佑,我只是第一手的供货商,别人要将我的货倒腾到哪儿,这我是不管,也管不着的;另外,不晓得你听说没,他们得到的蔬果都是蔫嗒嗒的,你晓得从我手里出的货都是鲜嫩水灵的,若真是我,那种蔫嗒嗒的蔬果会将我的招牌砸了,我很贪财你是晓得的,这种毁我多年招牌的事我是绝不会干的,我想着海家此次出货,肯定是在仓库积压太久失了水分,如期坏掉,还不如赌个未来,成了,前途无量,不成,反正都是要扔地货,与他们也没损失。”
轩辕澈有了片刻的犹疑,手上的匕首也不再向前推进,“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海家放的?”
“现时没有证据,不过你可以看看,海家作为你母亲的娘家,在你家兵败的情况下,有没被全家抄斩,若是,证明我胡说。若没,他们非但没被抄斩,还作为朝廷新贵活跃在上层权贵当中,那你说说,他们凭什么会获得新皇的信任!”
田朵见他手上的匕首没动,心下一喜,只要他有一点点相信。那她的小命就得保。不过幸亏影宫的人向她汇报过那么一耳,海家的粮食和钱财的确不仅仅支持渊王这一系,只是支持渊王占一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是给了贺兰天佑。貌似海家有一旁支女子许给了贺兰天佑那边什么人,海家这是走的脚踏两只船,而且,照现在海家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就不能怪她利用一把,实在是在死贫道还是死道友的问题上,她只能无耻地选择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背后靠她吃饭的人太多,她不能倒。也倒不起。
轩辕澈手上的匕首久久未动。似在衡量什么,突地,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丸药,“吞了这颗药,我暂且留下你这条贱命!”
“什么药?”田朵望着那黑乎乎的药就觉得一阵恶寒。脑海里同时传来青葱的声音,“回主人,那是封禁灵力的禁元丹,吃了它,你会变成普通人,武力值会降为零地,若是可以,还是不要吃得好!”
“葱葱啊,这么说你能帮我摆脱这割脖子的命运,不吃我会被那家伙杀死地,你看看我脖子上的血,就晓得他是真下得去手!”田朵无限悲凉地想,今儿出门肯定没看黄历,要不然没被他老子杀死,却撞在他小子手里,虽然他老子是朗平那家伙假装地,不过她还是动了救他老子的心,那这债就得按他父子两身上,何况他们父子手上还沾着大卫这场冤孽债。
“回主人,奴婢的法力只局限在穗园,去不了别的地方,奴婢看着也是干着急,有心而无力啊!”青葱深深叹息一句,“也许这就是主人的劫难,是上天对主人的再次考验,相信这次考验过后,主人你定会有大大的进步”
青葱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回主人,你还是吞了吧,你没有了灵力,穗园里的农作物你要手动种植太累,奴婢我可以帮你。”
“葱葱,若没灵力,我若连穗园都进不去,那我的产业链条岂不是要断货,那我得损失多少白花花的银子,何况新朝初建,百废待兴,口粮,种业都是大大畅销的大好时机,我若就这么处处受制于他,那白花花的银子就会离我而去了!”田朵脑子忽地一转,“葱葱啊,咱打个商量,要不你替我吸收了那颗药?”
其实,不用使用灵力主人也能进穗园地,要不然她小时是怎么进来地,只是她现在已经习惯有超灵力,不舍得灵力消失罢了。
青葱虽然百般不愿,但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只能郁闷地点头,“回主人,那好吧,只是奴婢以后若干活慢,你不许责骂奴婢!”
田朵在脑海回应,那是自然。
与青葱交流完毕,田朵就毫不犹豫地将那颗黑乎乎的丸药吞下,没想到哪丸药入口即化,入腹如入寒潭,本来如流水般在奇经八脉欢畅游走的灵力如水结冰般迅速冻结,脑海里同时传来青葱的抱歉声,“回主人,奴婢被那丹药的气味骗了,那不是禁元丹,是,是赤炼丹,以后不管你在何处,他都会找到你,他痛你就会痛,他伤心你会跟着伤心,就像两根面条缠绕而成的麻花,入油锅,一同受炸,入人口,一同被人咀嚼,承受粉身碎骨的痛,主人,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太重了,以后你要自求多福,奴婢惹不起,先去干活了!”
田朵在脑海里暗骂青葱一句不仗义,心里一窝火,一口气上涌,“噗”地一声吐了口黑血。
轩辕澈冷冷盯她一眼,“少耍花样!”
紧接着只听啪嚓一声,一股寒凉瞬即从脖子根移到她的手腕,田朵低头一看是一条拴锁犯人的脚链,气得她顾不得脖子上还在流的血,右手一拳击向他的心脏,“轩辕澈,你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不动就是怕了你!”
只听一声闷哼传来,田朵揪着心脏大喘气,对面的轩辕澈也在捂着心脏低头喘气,殷红的血迅速渗透了他那破破烂烂的衣衫。
田朵喘息着别过脸去,心想,看来大卫是真的捅过他一剑,不过,大卫不知道,轩辕澈的心脏和正常人不一样,正常人心脏是胸部中间偏左,而他是胸部中间偏右。
不过,就算他没死,相信伤得也不轻,哼!活该,不流血就不知道痛是啥滋味。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也是这么痛,难不成是药力发作了?
下一秒,一把弯刀就架在轩辕澈的脖子上,“说,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钥匙呢?”
“哈哈哈!”轩辕澈突然仰天狂笑,“有本事,你下手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田朵的将手中的流星弯月刀向前稍稍推进一分,一道血珠在流星弯月刀上打转,转眼就消失不见,下一秒,没等田朵用力,流星弯月刀自动向他纤长的脖颈靠近,气得田朵在脑海里不得不大声警告流星,再闹我就用你刨狗巴巴。
得了警告,流星弯月刀果然老老实实呆着不动。
“哼,娘们就是娘们!”
谁料田朵的手没动,轩辕澈自动将脖子凑向那闪着寒幽幽光芒的冷刀,一道血迅速流向刀的凹糟,不等那血滴落,那鲜红的血就被弯月刀吞噬干净,那寒幽幽的光芒仿若在跳着胜利的舞蹈,主人,看,我没动,是这家伙找死自动送上门来的。
惊得田朵的手下意识地就向后一缩,这一缩,那刀就虚虚地悬在半空。
“哈哈哈!”轩辕澈的狂笑吓得附近树上的鸟儿扑棱棱乱飞,光秃秃的树枝仿若在风中摇摆。
不知怎地,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就那么突兀地跳进她的脑海,轻轻吟念出来,老藤枯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远望山下农户冒出的屡屡炊烟,一道小小的河流围绕着整个村庄静静流淌着,村中人的生活看着是那么的安谧而温馨,可山上的他们却在相互惨杀。
深深叹息一声,她终究如他所说下不去手杀他,转脸抬眸,就看见一道血泪毫无预警地从轩辕澈的眼角滑落,“卖菜地,我只给你一次替田伟琦报仇的机会,显然,你放弃了!”嗓音低哑暗沉。
心没来由地很痛,田朵紧握了下拳头,“好吧,给我钥匙打开这脚链,我们两清!”
轩辕澈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钥匙扔给田朵。
田朵打开那脚链,转身如风一般跑去。
轩辕澈望着她如风一般消逝的背影,身子下沉,外靠在身后的那棵树旁,望了眼西边如火如荼的夕阳,轻轻念出她刚刚念的那首诗,从今往后,他就要像那诗中的游子般再也归不得家,浑身的疲累若洪水般向他袭来,眼皮沉重仿若有好几座山同时压下来,他知道他不能睡得,这一睡也许再也不会醒来,他不能不醒来,他身上还背负着血海的深仇,他不能睡的,抬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往大腿根上扎了一刀,眼神有了片刻的清醒,可没支撑多一会儿,他就无力地合上双眼。
背了一大包袱东西的田朵回来后,就看见轩辕澈背倚着树睡了,胸前的衣衫和左腿地被血浸染地都成了暗褐色,地上也是大滩和泥土融合在一起的暗沉血啧,手中是攥紧地还带着血迹的匕首。
心里暗骂一句大傻子,丫地,都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处理胸口的伤,反而再扎自己一刀,真她娘地有病,田朵用脚狠狠踢了他一脚,“轩辕澈,你给我起来,少在我面前装死!”
、【186】丫地,死货,你是故意地!
连踢了他几脚都没反应,田朵心下一突,不会真死了吧,下一秒,手就探到他的鼻息,气息很微弱,再抹上他的额头,烫的惊人,不好,这家伙发高烧了。
再用力踢他一脚出了口气,田朵将身后的大包袱解开,迅速找到处理伤口的药和纱布,并从穗园取出清水和酒精,就开始给他处理包扎伤口。
先处理他的胸口,撕开他胸口那破烂的衣裳,只见血肉翻飞的伤口上,血,肉,泥混杂,且其上面还有层白沫沫,隐隐有腐烂的迹象,可见再不处理就得将这块腐肉完全割去,发高烧就是伤口感染所致。
望着那块令人恶心地烂肉,心下没来由就生气,抬脚就想再踢他几脚,可一想到那么高高在上如玉一般晶莹剔透的高贵公子,如今却连乞丐都不如,乞丐有伤也晓得找郎中医治,而他只能像受伤的野狗似得任那烂肉腐烂疯长。
第一次,从心里觉得对不起他,若她不插手,也许郎平夜烧粮草的突袭不会成功,即使贺兰天佑有粮草,也不会胜得这么轻松,而这场战事至少还要打个十天半月才能真正分出胜负。
如他所说,他会落到今天这样悲惨的境地,她在其中添上了浓重的一笔,一想到这,已经抬起的脚却再也踹不下去,可心中的火气还是很大,于是,她一脚揣断了身后的一棵小树,当听到那脆弱的咔嚓声时,她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暗下决定,先给那死货处理伤口,等那死货醒了。就分道扬镳,来个眼不见为净。
同时自我安慰一句,哼,既想问鼎天下,就得随时有赴死的准备,他家的兵败关我何事!
对,不关我的事。就是不关我的事。心里暗暗嘟囔两遍,欲拔出他手中紧攥的匕首,可没想到他攥的死紧根本拔不出来,于是。田朵改用手抠他的手指,可扣开一根,再扣下两根时,那叩开的手指他就又攥紧了,如此反复,狠狠瞪他一眼,“丫地,死货,你是故意地!”
没人回答她。用手掀开他的眼皮。呆滞的眼珠显示他依旧昏迷着。
没办法,田朵只好拿出流星弯月刀,同时在脑海里警告那妖刀一句,若敢蹭他的血吞,立马就用刨狗粑粑。
被警告过后的流星弯月刀。在被火烤一番后,很老实地履行着它的功能将烂肉的白沫沫和脏污的泥肉轻轻刮掉,露出鲜红的嫩肉,之后,用酒精消毒后上好药粉,用干净的白纱布缠好。
大腿根是刚扎的,伤好处理,可位置有些尴尬,在处理前,她用手再次掀开他的眼皮,在发觉他依旧昏迷,这才手脚麻利地撕裤子,用清水洗干净,消毒,上药,包扎,动作迅速且一气呵成。
同时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天黑了,又是荒郊野岭,若是有人听见这声音,会想歪的!
处理完伤口给他喂了清水和有退烧作用的竹叶草,看他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索性将他身上破烂的乞丐服换成家常短打农夫的衣裤,屏气凝神感受了下周围的气息,发现无人,将那张白胡子老头脸揭了,露出他那张面若冠玉般丰神俊朗的容颜,只是那皱紧地苦大仇深的眉峰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伸手狠狠拧了两把那光滑的皮肤,给他戴上一张普通男人的人皮面具,将他掩藏在乱蓬蓬白发的如墨长发用一根深蓝色的丝带扎盘在脑顶,用一块蓝方格的方帕包起。
将他拾掇利索后,又将自己倒腾成一个已婚妇人的样子。
都拾掇齐整后,一边用冷毛巾给他换敷额头,时不时还要用酒精给他擦前胸,后背带脚心,一边制作简易担架,防止明天他若还昏迷不醒,就将他打包上路,回家。
第二天,高烧没好,但烧稍微退了些,他依旧昏迷着。
于是,田朵就用制作的简易担架拖着他行走在几乎看不见人的山间小路上,幸好她准备了足够多的衣物,粮食,盘缠和应急用品,不过盘缠在这里用不上,而粮食她更不缺,缺的就是应急用品中的退烧药。 深深叹息一声,那小村中就有一赤脚小郎中,就懂一些治小病的草药和寻常跌打的药粉,而他所有有的草药都被她买了,可只用竹叶草貌似对他不是很管用,但多少是管点用的。
一边拖着他走,一边寻思说是带他回家,可她知道他们是回不了南阳的,现在去南阳的各个关口要道不晓得会被多少堵着呢。
于是,她决定带着他一直向北先走山路,若是走过山路,找到有船的港口,他依旧这副半活不死的样子,那他就只能带着他一起坐船,至于要去哪里,她也不晓得,反正来到这儿这些年,她都没好好看过这里的青山绿水,这次就权当她放假旅游去了。
一连五天,他的烧都是反反复复,时高时低地,很让人郁闷,不过,值得庆幸地是他身上的伤在一天天好转,胸口和大腿上的伤都开始结痂,相信再过几天脱了痂就没什么大问题,遗憾的是他身上又要多两
块疤痕。
他的皮肤很好,紧致有弹性且如玉一般光滑,只是身上那一处处疤痕就像裂了细纹的暖玉,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涩感。
田朵曾在脑海里问青葱,穗园以后会不会有腰圃?
青葱很坚定地道“有”。
田朵又问,“什么时候会有。”她的确现在迫切需要一个能种植灵药的药圃,需要灵气滋养的灵药,从那赤脚小郎中手中弄来的竹叶草快被她用完了,而在穗园种的竹叶草,因为土壤的关系,即使有浓郁的灵气滋养,也比外面野生的竹叶草强不了多少,这也是轩辕澈的高烧时高时低的主要原因。
若有有灵药在手,相信他很快就能退烧,烧退了,他也该醒了,她就不用像个贴身丫鬟似得什么都管,该看的不该看的,现在都被她给看光了,真不晓得他若醒来,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再杀了她泄愤!
青葱却只给了她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主人还须多多努力就将她打发了。
这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小茶摊。
嗖嗖的凉风吹着,田朵愣是出了一头汗,她用手抹了把汗,轻声喊道,“店家在吗?”
“在!”
不一会儿,一个老汉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出来,看到田朵拉着个担架先是诧异了下,后又热情地招呼田朵,“外面天怪冷,小娘子快抬你夫君一起进来暖和会!”
那老汉说着就走上前来和田朵一起将轩辕澈抬进屋内,屋内有个泥砌地煤火炉,上面坐着壶热腾腾的水,咕嘟咕嘟地直响。
老汉给田朵端来了碗热水。
田朵将轩辕澈扶起来靠在一旁椅子上,先是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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