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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新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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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如做了个鬼脸:我不会变成大胖妞的,不过,娘最近好像整日叮嘱二姐姐要少吃一些。
湘如一怔:你二姐,她不胖呀!
黛如撅着嘴道:就是,可是娘还是说她不够窈窕,专门叮嘱了厨房叫她们不要再给房中送任何油腻的肉食过去!我说娘,二姐姐又不是急着要出嫁,干嘛要这样亏待她呀!娘反倒把我骂了一通。
湘如皱了皱眉,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近来发生的事情十分诡异,却又说不出诡异在哪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西山,湘如下了轿子,只见眼前是一个斜坡,坡上种了一大片桃花,此刻正开得灿若云霞,而成群的太太小姐们穿梭其间,衣着鲜亮,珠光宝气更是给桃林平添了一道风景。
黛如拉着湘如的手,咱们到边上去看,省得娘唠叨我,说我不像个千金小姐的做派。
湘如倒也十分乐意,这次跟她们母女过来的,只有一个仆妇,其余丫头一个也没带,正好放开来好好踏青。
姐妹两人采了一大束红艳艳的桃花,便到桃林便的亭子里歇息,亭子里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黛如叹了口气:大姐,我方才吃了许多东西,口渴得很。
湘如瞪了她一眼:叫你不要吃那么多甜食了,对了,我听说这附近有山泉,清凉可口,咱们去探寻一番,如何?
黛如忙问:哪里会有山泉呢?桃林中不会有的啊?
湘如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槐树林,那片林子下旁边好像有山涧。
黛如大喜,我还没见过真的山涧呢,咱们去看看。
到了槐树林,果然林边有一条山涧,涧中一道清清的溪水流过,黛如提起裙摆,小心翼翼顺着坡度一步步走入沟底。
湘如道:你小心些别摔着了,我就在林中等你。
黛如应了一声,湘如就在林子里去找各种各样的野花,很多年了,她几乎都不知道春天是什么样子了,这林中草地青翠碧绿,中间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其中一种叫老鼠花的,深深的紫色,令湘如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的童年时代,在外婆家的小山村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她欢喜雀跃着一路采了过去,路过一丛茂密的长草边时,突然听得扑棱棱一声,一只五颜六色的野鸡飞了出来。
湘如大喜,立刻扒开长草,果然,草丛里的鸡窝里静静地躺着五六个野鸡蛋。
看来,这野鸡一定是在抱窝,准备孵化小野鸡。
湘如灵机一动,何不将那些野鸡蛋带回去,再抓住那只野鸡,让它孵出一窝小野鸡里自己慢慢养活呢!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那只飞走的野鸡,此刻正静静地趴在不远处的一株槐树的枝干上。
她思索了一下,便解下汗巾,将裙子整个下摆全部翻起用汗巾紧紧系在腰间,双腿得到自由之后,她就蹑手蹑脚地走近那棵槐树,然后,双手抱住树干,无声无息地爬了上去。
爬树的本领,本是她前世极为擅长的,如今虽然多年养尊处优,可是动作依旧算得麻利,她飞快地爬上树干,一点点地伸手,最后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干到了那只野鸡。
正在湘如在树上满心得意,沾沾自喜的时候,幽静的树林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样做,可真是太不像个大家闺秀了!
她吓得一激灵,手一滑,身子便直往下坠落,眼看就要摔个倒栽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接住了她,连同她手里快要飞走的那只野鸡。
惊魂未定的湘如忙不迭地挣脱那个人的双臂,挣扎着站起来,这才看清楚此人的面貌、这一看之下,湘如登时觉得天旋地转,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才好,眼前之人石青儒衫,身姿秀挺,双眉高挑,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准夫婿陆家大爷陆秉泽!
你——你——我——,满面通红的湘如此刻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前世什么经验都有,偏偏恋爱经验为零,对着这样一个少年,这可尴尬死了。
见陆秉泽不停地打量自己的双腿,眼神很异样,她这才惊觉自己的裙子全被系在腰间,里面只穿了一件薄绸中裤,一双雪白的小腿展露无遗,这要在前世,就是露出大腿走在街上也没事,可这是在古代呀!
她的脸登时羞得通红,立刻手忙脚乱地去解那汗巾。
陆秉泽很知趣地背转了身子,手里还攥着刚才她从树上跌落之际脱手而出的野鸡。
整理好那蜜合色的绣花裙,又用手锊了锊鬓发,湘如终于镇定下来了:陆公子!你这等偷窥人家女眷的行径,可不像是大家子所为!
陆秉泽咧嘴一笑,没想到她居然会先发制人。笑嘻嘻地转回身来:你若不上树,我也看不见你!
我——我上树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难不成我上了树,就活该被你偷看么?
哦?那么我且问你,我逛树林又如何?你又没事先告知我你在这里爬树,难不成我若不逛林子,你就不会爬树么?
你——湘如登时词穷,她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嘴巴会这样厉害,几句话就她绕进去了。
见她羞恼。陆秉泽更是好笑,他上前一步:娘子,你休要——谁是你娘子!你给我滚!
湘如见了他脸上坏坏的笑,只觉得此人万分可恶,绝对可以打入浪荡子行列,于是那个滚字便脱口而出。
陆秉泽一怔,随即又坏坏地笑了起来:你不承认也没有用,你很快就会乖乖仍由我叫你娘子!
湘如寒着脸,一声不吭地来到他面前,劈手夺回了那只野鸡:今日之事,你若是说了出去——我若说了出去,你能怎样呢?陆秉泽英俊的面庞满是玩味的笑,那双朗若晨星的眼睛里此刻却含着讽刺盯住她不放。
湘如不甘示弱地回盯着他,然后冷冷地笑: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把你前儿给我的那张便笺给我爹爹看!
见陆秉泽的笑容有些凝固了,她得意地一笑,趁胜追击:一个大家公子,逛树林是没什么,可是,学那西厢做派,不顾礼教,私自勾引未出阁的闺女,恐怕,足够你老爹家法伺候了吧?
见他不说话了,湘如便蹲□子,用手帕包了那几枚野鸡蛋,带着胜利的喜悦,轻轻松松转身离去,到山涧里找黛如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要收藏哇哇哇。泪。
还有,这期榜单轮空了;泪。
大家踊跃地挑坑吧,俺从无弃坑的习惯,唯一那篇宫斗是因为出版被耽误了更新,所以。我不能保证日更,但是我能保证不会弃坑哦。
16
16、春闱 。。。
春闱,大梁朝千千万万人魂牵梦绕的日子。
无数寒门士子对未来的无尽期望都在那短短几天的拼搏和努力中,当然,那些家中有父兄在朝为官或者银钱充足的人,不在此例。
这日,陆秉泽穿了一件宝蓝色绸衫,身后书童挎着考篮,潇潇洒洒往考场而来。
和陆秉泽一起中举的,还有九门提督的弟弟和华阳伯的长子,平日都是与陆府走动惯了的,此刻见他来了,忙上前招呼:陆世兄,准备得如何了?
陆秉泽眉毛一扬:准备?准备什么?我昨晚还在松鹤楼喝酒喝到凌晨呢!
见这二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表情,陆秉泽又哈哈一笑:两位仁兄,看在多年同窗的份上,小弟有一句良言相送。
陆兄请说,小弟洗耳恭听!华阳伯的长子将双手一拱,毕恭毕敬地说。
陆秉泽取出折扇,煞有介事地摇了几摇,正色道:俗话说得好,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这才是至理名言。
华阳伯的长子一怔,脸上登时显出尴尬表情,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好。
陆秉泽见他们用一种瞧怪物那般的眼神审视着自己,便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去了。
考完之后,回到府中,陆秉泽尚未坐稳,就有小厮来报:大爷,侯爷和夫人要您过去叙话。
陆秉泽来到父母房子,尚未进门,就闻见一阵烤乳猪的香味,他笑了笑,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进得房来,只见父母守在那张紫檀木包金绘着如意云纹的餐桌上,显然是等待多时了。
陆秉泽走近母亲身畔,娘,儿子回来了。
陆夫人一把攥儿子,用手细细地抚摸他的脸,一边啧啧有声:考场里的饭菜油水不足吗?怎么你都瘦了一圈。
好了!参加春闱的公子哥儿又不是你儿子一个,别人能吃得苦,泽儿一样能吃,男子汉大丈夫,只几顿清淡饭菜你都要婆婆妈妈地嘀咕半天,幸亏他走得是读书这条路,要是习了武,上了战场,连米汤说不定都没得喝,那还不把你心疼死啊!
陆大人与妻子是打小就熟悉的原配夫妻,说话向来随意,陆夫人却也毫不介意。
见丈夫这样数落自己,她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家向来粗心,要都指望你来照顾儿子,他早瘦得一阵风过来就刮倒了,哪里还有这般结实,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爱子匀称健壮的体格,想起起儿子不日就要大婚,心里便如抹了蜜般,甜透了。
陆秉泽扫了一眼餐桌,只见正中一个大银盆,里面盛着一只烤得又黄又焦的乳猪,其余菜色也都是自己平日爱吃的,登时食欲大起。
陆夫人笑道,光顾着说话,忘了你还未吃饭呢!来!这是你最爱吃的烤乳猪,陆夫人一边说,一边亲自动手,用一把镶银的小刀割了一大块乳猪肉放进陆秉泽面前的细瓷盘里。
陆大人等儿子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今年题目难不难?卷子答得如何?
爹爹放心,儿子这一次,是必中的,陆秉泽见父亲发问,忙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子。
陆大人哼了一声,脸色不悦:去年秋闱之际,你出得考场,也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对我说,爹爹放心,儿子是必中的!
爹!儿子没有说错啊!儿子后来不是中了第五名举人吗!
那是你小子走运!陆大人提高了声音:万一要是中不了,你那说出去的话,可就成了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只会徒留一个话柄在人手里!
陆秉泽低下头,小声嘀咕:那今天房中,也没有外人嘛!
你说什么?陆大人耳朵有点背,没听清楚儿子的话。
陆夫人忙打圆场:泽儿是说,他记住了,以后说话不会再这般自满了。
恩!陆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三日之后,春闱放榜,七日之后,便是你大婚之日,古语有云,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但愿你能为我陆家列祖列宗脸上争这一回光,爹爹这一生,都不枉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日清晨,陆大人夫妇在房中连早饭也吃不下,只是坐立不安地等着去礼部看黄榜的家人回来复命。
左等右等,只是没有音讯,陆夫人急得把手头的念珠数了一遍又一遍,忐忑不安地问夫君:这么久没有消息,难道泽儿落榜了,家人生怕咱们拿他责打出气,所以故意拖延着不回府?
陆大人摇了摇头:泽儿那孩子,外面看似轻狂,骨子里却是稳重,没有把握的话,他也不会那般轻巧地说了出来,他去年中举之事,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那你还总是凶神恶煞般数落他?陆夫人不满地顶了回去。
陆大人呵呵一笑:做老子的,总不能时时刻刻夸自己的儿子吧,夫人你有所不知,泽儿他——侯爷!侯爷!管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陆大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无比紧张:泽儿他——中了进士了?
管家用衣袖揩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连连摇头。
一股凉气直冒上陆大人的脊背,他缓缓落座,尚未坐稳,管家就嘶声挤出了一句:大爷中了状元了!
陆大人浑身一震,身子像弹簧般蹦起,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咱们家大爷,中了第一甲第一名,听说,还是圣上亲自阅的卷,侯爷,咱们大爷,可真的是光宗耀祖了!
陆大人兴奋之极,哈哈大笑:泽儿!泽儿!老子终究没看错你!
管家,你快带人去预备赏钱,报喜的人很快就要上门了!喜极而泣陆夫人比她老公要镇静得多了,还晓得打点一切,陆大人简直就是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了。
那一日,陆府上上下下的人,不论男女老幼,皆是欢呼踊跃,脸现得意之态,欢声笑语遍布府中每一角落。
喜报来临之后,贺客们便络绎不绝地到来,陆府大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张灯结彩,热闹无比。
陆老爷领着儿子在贺客间周旋,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反倒是那正主儿,状元郎陆秉泽气定神闲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看得那些家中有落地举子的官员们暗地里直咬牙。
与陆秉泽一起赴考的华阳伯的长子也中了进士,只不过是第二百三十五名,虽说只要中了进士,就足以令全家狂喜,可这个成绩比起陆秉泽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此刻,华阳伯府也同样是张灯结彩,贺客盈门,庆贺自己家大少爷光荣中举,第二天,同窗聚会,华阳伯的长子一脸崇拜地问:陆兄,你说进考场的前夜,你还在松鹤楼喝酒喝到凌晨,果真有此事?
陆秉泽忍住了笑,一脸严肃地点头。
从此,他的那句: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作为新一代圣贤言论,迅速渗透到了包括天子脚下的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每一个科场书生的心中。
知道陆秉泽中状元的时候,湘如正拿了一个小瓷碗喂野鸡,那只老野鸡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将六只野鸡蛋全部孵化出来了。
每天三遍将玉米面绊了青菜喂那些毛茸茸的小野鸡,就成了湘如沉闷闺房生涯的一大乐趣。
自从那日在西山将野鸡带回来起,黛如就一天几遍地跑到她房中追问小野鸡可出生了,秉承着独乐不如众乐的原则,湘如邀请小妹一起喂养这几只野鸡,黛如大喜过望,每天自己都顾不上吃饭,一定要看着小野鸡吃饱了才行。
姐姐,陆秉泽中了状元了,你知道吗?黛如一进房,就迫不及待地对她说。
湘如一惊,噼的一声,那只盛着玉米面拌青菜的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脑中回想起那少年有些邪魅的笑,那玩世不恭的眼神,这样的人,居然能中状元?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姐姐!爹爹高兴得在书房中饮酒呢!祖母和娘也很高兴,打点着贺礼,就要坐车去陆府道贺。
湘如脑海中迅速回忆起前世看过的一本小说中的情节,说是某皇帝的宠妃为了让自己娘家侄子中状元,就让考官事先泄题,再请高手答题,然后让侄儿背下来……那陆秉泽的姨妈,可不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么?
对!这小子一定是作弊的!不然就他一纨绔子弟,他凭什么呀!
想到这里,陆秉泽在她心中的形象立刻又黯淡了几分。
姐姐!姐夫中了状元,全家都很高兴,怎么你反倒心事重重的样子呀?黛如不解地问。
全家都很高兴?真的吗?湘如嘴角露出微微讥讽的笑。
当然是真的啦!黛如天真地点头:我方才不是跟你说吗,祖母和娘都忙着打点贺礼呢,当然,哥哥是不高兴的,自从蒋家拒婚以来,我就从未见他笑过,一天到晚都黑着脸。
那你二姐姐呢?她莫非也很高兴不成?
是呀!二姐姐好像比爹爹还要高兴呢!
湘如一怔,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17
17、掉包 。。。
婚期眼看就要到了,陆家的聘礼流水般络绎不绝堆放在尚书府的前厅里,绫罗细软一类,就直接被抬进了湘如的闺房中。
湘如看着那一箱箱五光十色的绸缎,那一盒盒璀璨夺目的首饰,心里感慨不已,富贵这个东西,世上真得很少有人把它当做浮云,其实,这些终究是身外物而已。
这一个多月来,经历了问名,纳吉,纳征等等繁琐之极的礼仪之后,何夫人早就心力交瘁了,可一听说聘礼来了,还是带着两个女儿亲自到湘如房中验看。
待她们走后,咏琴笑道,夫人见到那些首饰,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像打心底里把您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了呢?
那是因为,这些首饰有一部分是要留给她们的,不然她能有那么好心?湘如没好气地说。
姑娘果然是要出嫁了,说话比以前自由多了呢!咏琴看了看门外。
那倒是!湘如躺在贵妃榻上,眯缝着眼想,不管陆秉泽是什么样的人,总之自己身为陆家大少奶奶之后,日子肯定会比做董家大小姐要好过得多。
婚期前夜,新娘子照例要克扣饮食,以免上了花轿之后,还要下来上厕所,那可就要被人笑话了。
湘如已经饿了一天了,掌灯时分,唐太君房中一个丫头突然来请,说是老太太叫姑娘去吃糖水荷包蛋,另外还有话交代。叫姑娘不必带人,一个人去就好。
交代?这祖母平时里看见自己就烦,祖孙二人平时见面的次数还不如与何夫人相见的多,因为何夫人掌管家务,有些时候不得不见她,而唐太君就很明显摆出一副不想见她的样子。这次是怎么了?难道她也要做出祖孙情深的样子来给谁看吗?没这个必要吧。
湘如一边纳闷,一边随那丫头进了祖母的房间。
唐太君今晚却是和颜悦色:湘丫头,明儿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湘如行了家礼,淡淡地说:孙女多谢祖母多年来照顾养育之恩。
罢了!你平日衣食自有那些丫头婆子照看,也不必我费什么心,这个谢字,就免了罢。
怎么能免呢?我娘去世得早,我在后娘手里讨生活,若不是祖母处处护着我,我这条小命可能早就没了,您没看见戏文里唱的,那些没娘的孩子有多惨了吗?湘如的语气中第一次带出了自己的情绪。
唐太君微微冷笑:你这是在讥讽你祖母!丫头,我不喜欢你娘,这一点我从未掩饰过,但是,我也从没有害过她,这些年,你一直恨我,一直认定我害死你娘亲,这样的孙女,再疼都没意思!
湘如抿了嘴,一声不吭。她说得没错,她只是不喜欢母亲,并没有谋害她,自己也没权力要求别人喜欢自己,既然如此,她还假惺惺地叫自己来房中做什么呢?
湘丫头,咱们泸州府的风俗,姑娘出嫁前,必要吃一个糖水荷包蛋,这样你和女婿就能一辈子团圆美满,你好歹是我孙女,我做祖母的,这个风俗是要依从的,这个荷包蛋,你吃完之后,便回房罢。
湘如无语,接过丫头递过来的那碗荷包蛋,咬了一口,咽下肚去,又喝了两口糖水,便转身离去。
刚迈出门槛没几步,她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然后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失去了只觉。
看着女儿一身凤冠霞帔,亭亭玉立地顶着红盖头上了陆府的花轿,董钊心里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待府中最后一个贺客都送走了,他便独自一个人来到后院姜夫人的灵堂,点亮香烛,看着亲手绘制的亡妻的遗像,嘴里念念有词:夫人!你临终时的遗愿,为夫已经帮你完成了,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一阵风吹来,熄灭了香烛,董钊又重新点上,又在香炉里插了一束檀香,这才回到房中。
推开门,却赫然发现母亲唐太君直挺挺地跪在房中,何夫人在一边只是哭泣。
董钊这一惊非同小可,连滚带爬地上前扶住老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呀!
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是在给你赔罪呢!
娘!董钊急的眼圈都红了:您十月怀胎生我下地,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您就是要了儿子的命,也是天经地义的,还谈什么对不起!
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若知道了,定会将娘恨死的,所以娘才会向你下跪。唐太君缓缓道。
到底什么事情?娘您快说?
娘——娘背着你,用了移花接木之计,将湘丫头换下来了,花轿里坐的——是玉丫头。
董钊浑身大震,半晌做声不得,屋子里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突然,董钊刷地起身,像只暴怒的狮字一样掐住了何夫人的脖子怒喝:是你!一定是你捣得鬼,那日你就跟我提过这个鬼主意,被我挡回去了,你就从娘这里下手……想到爱妻爱女一生都是被这个女人所毁,他心中怒火再也不可遏止,手上一用力:我掐死你,掐死你这个贱人!
何夫人被他那钢钳般的大手掐得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婆母。
唐太君上前一把拉住儿子嘶声叫道:钊儿!都是娘的主意,要杀就杀娘!
董钊头也不回:这不关娘的事,许多年里都是这贱人在兴风作浪!今天不杀她,老天也不容她的!
你若还不放手,娘现在就死给你看!
唐太君说道做到,一头向墙上撞了过去。
董钊吓得魂飞天外,忙松了手抢上前去扶住老娘,只见唐太君额头撞得青了,人却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心来。
唐太君老泪纵横攥住儿子的衣袖:娘知道你生气,觉得有负于姜氏母女,可是,这样好的一头亲,玉丫头嫁过去,会给董家带来无尽的好处,而湘丫头对咱们只有恨呀!
董钊冷笑:你们把陆家的人当傻瓜了吗?我为防那贱人来着一手,早已让湘儿与陆家那孩子打过照面了,陆家那孩子是认定湘儿的,到时候他们多半要把人再换回来!
老爷!何夫人惨叫一声:湘儿是你女儿,玉儿难道不是你的骨肉吗?过了洞房花烛夜被人换回来,你还叫她怎么活啊!
董钊嘿嘿冷笑:你以为陆家就肯善罢甘休吗?你这无知的蠢妇,玉儿若是被逼死了,那也是你害死的!你——此事若没有个妥善的收场,我非休了你这贱人不可!
不知道过了多久,湘如才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勉强支撑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身边一个婆子正就着一盏油灯缝补衣衫,她大吃一惊,脑海中飞速旋转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越想越不敢想。
那婆子见她醒了,倒也不敢怠慢,忙上前到了一盏茶:大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您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啦!
一天一夜,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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