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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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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嫤脸上一红,既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两人紧贴的身躯。
    挨得太近了,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陶嫤不安地动了动,却被他孔武有力的手臂一紧,他贴着她的耳朵命令:“别动。”
    陶嫤呜咽一声:“魏王舅舅……”
    他偏头,含住她精致小巧的耳垂,舔了舔,“让舅舅抱一会。”
    臭不要脸!
    一边自称舅舅,一边强迫她亲她。陶嫤被他舔得半个身子都软了,哼出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娇软,“你别这样……你快走吧,秋空会发现的。”
    今夜是秋空当值,她就睡在外面,只要屋里的动静再大一点,她就能听到。
    不知道江衡是怎么闯进陶府的,居然没让任何人发现,这一点不得不让人佩服。
    江衡日思夜想了整整一年,好不容易把他的小不点抱在怀里,这会当然舍不得松开。他对她喜爱到了极致,每一处都爱不释手,从耳朵亲到脖子,再想往下的时候,被她拼命挡住了,“不行!”
    江衡哑着嗓音:“叫叫……”
    仔细听,他口气里似乎带着恳求。
    陶嫤就算不经人事,这会也知道他想干嘛……尤其他身下那儿温度惊人,正好抵在她的腿上,硬邦邦的。
    这个,这个无耻之徒!
    陶嫤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她只能不断往后缩,涨红了一张俏脸:“你别碰我,你,你不要脸!”
    他非但不松开她,还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故意让她感受他的存在,低笑着问:“小不点,你说清楚,我不能碰你哪里?”
    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轻轻一用力,她就没法动弹了。陶嫤有如煮熟的虾子,浑身发热。她没有跟男人这么亲近过,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那里直直地顶着她,她只要一动,他好像就更热更胀了。
    江衡见她老实下来,索性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啄了啄她的嘴唇:“怎么不反抗了?”
    反抗有用么?陶嫤拿眼睛瞪他,可劲儿地瞪。
    江衡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一尝再尝,在她唇上辗转亲吻。外面亲够了,便撬开她的牙齿闯进去,跟她的唇舌纠缠。起初她紧紧咬着牙齿不肯让他进去,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摸上去,覆在她饱满的胸口上,她惊愕地睁圆了眼睛,正好被他得逞。
    江衡尝遍她嘴里的味道,可惜她不肯回应他,总是躲他。他压着她亲了很久,直到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躺在身下,脸蛋泛红,眼眸迷茫,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贴着她的唇瓣道:“叫叫,你长大了。”
    陶嫤转了转眼睛,一说话便能碰到他的嘴唇:“什么?”
    他手掌捏了捏,握住满手凝脂,“这里也长大了。”
    陶嫤总算知道他是指什么,脸腾地烧红,抬脚便踢他,“你滚,你滚!”
    江衡一条腿轻松地压制住她不老实的双腿,贴着她的脸颊低笑,胸腔震动,“我很满意。”
    谁管他满不满意?又不是为他长的!
    陶嫤气急了,如果不是怕被外面的丫鬟听到,她一定会狠狠地踢他打他,直到把他赶出去!她懊恼地咬住他的肩膀,像被逼急了的小兽,力气微不足道,却又不肯甘心。
    江衡占尽了她的便宜,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乖,我再跟你说会话就走。”
    她得寸进尺:“你现在就走!”
    他没回应,等她咬够了,与她黑漆漆的眸子对视,“我下午审讯了抓回来的人,他承认背后是受人指使,但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们曾跟对方接洽过,那人没有透漏身份,目前尚未查清。”
    陶嫤一缩,眼里的光芒黯了黯。
    江衡问她:“叫叫,你可有跟何人结怨?”
    她敛眸,“我跟很多人都结过怨。”
    话里带着赌气的成分,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她知道是何玉照所为,但她现在却不能拿她如何,若是直接告诉江衡,他一定不相信。
    何玉照是他的亲外甥女,她凭什么确定他一定会帮她,而不是帮何玉照?
    所以她选择不说,等他亲自调查出来。
    江衡失笑,又问:“那陶少夫人呢?”
    她想了想,如实告知:“启嫣姐姐的母亲家中世代经商,很多人都瞧不起她家。但那只是小打小闹,应该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江衡思忖她的话,认为她说得不无道理。“我回去再仔细调查。”
    她没有回应。
    江衡以为她是因为没找到对方而不甘心,于是捧着她的脸颊哄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她看着他认真地问:“魏王舅舅会公正无私吗?”
    这是什么问题,他始终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他道:“当然会。”
    她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不会徇私么?”
    他轻笑,碰了碰她的额头,“本王只对你徇私。”
    “……”
    这个人真是不放过任何讨好她的机会!
    陶嫤不自在地躲开目光,终于想起来关心他,“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刚好在普宁寺的路上。”
    他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头埋在她的颈窝,喷薄出的热气洒在她柔嫩的皮肤上,“松州战事解决完了,便提早回到长安。本王原本想去陶府看看你,但是听说你一早去了普宁寺,我便顺道过去了。”
    痒痒的,她缩了缩肩膀,“战事这么快就解决完了?不是说到下个月才能回来么,皇上娘娘知道么?”
    江衡说没有,“尚未告诉任何人。叫叫明日及笄,本王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快马加鞭赶回来。”
    半响,陶嫤回了句:“……哦。”
    夜已至深,外面秋空总算听到一点声音,窸窸窣窣地坐起来,准备穿鞋到屋里查看,“姑娘,你醒了么?”
    陶嫤屏住呼吸,顺手把江衡的嘴也捂住了,“刚醒,我起来倒杯茶。”
    秋空道:“婢子来吧。”
    她说了声不用,“你回去睡吧,我喝完就睡。”
    虽然秋空她们都知道她跟江衡的关系,但她还是不想让她看到,江衡夜闯她的闺房,说出去她脸都丢尽了!他自己不要脸,她还替他害臊呢。
    好在秋空没有坚持,重新躺回去睡了。
    陶嫤把他推到床下,小声嚷嚷:“你快走啦。”
    江衡无奈地走下床,最后亲了亲她的头顶,这才离去。
    “我的小不点终于长大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
    陶嫤受笄是在楚国公府行笄礼,由殷岁晴主持,另外邀请了几位舅母和其他女宾,其中还有宜阳公主和孙启嫣等。
    家庙之中,陶嫤梳着双环髻,身穿采衣,殷岁晴依次为她穿上浅色花蝶襦裙,再是双绕曲裾,最后穿上黛青色宝相花纹绣金边的大袖衫,悬挂佩绶,披帛轻薄,高高束起的腰肢显得她愈发纤细玲珑,身姿窈窕。
    陶嫤原本不算高,穿着大袖衫硬生生拔高了不少,一眼望去,竟有种剔透婀娜的美。
    她头上簪着猫眼海棠花丝发簪,头戴珠翠,眉心贴着三瓣花钿,方才还稚嫩天真的小姑娘,霎时变成了端庄雅丽的美人。殷岁晴左看右看,感慨万千,“叫叫今天真美。”
    陶嫤听罢一笑,身上穿得太隆重,她想撒娇都不方便,“有镜子么?阿娘我要照镜子。”
    她没有行过笄礼,上辈子没满十五岁殷岁晴便香消玉殒了,没有人给她行笄礼,她更没有那个心思。造化弄人,没想到她还有机会重来一次,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白术捧来一块铜镜,举到她的面前,“郡主自己看看美不美?”
    镜子里的姑娘明眸善睐,玉肌晶莹,眉心的花钿点缀了她的五官,衬托得她双颊洁白宛若梨花,嫣然一笑,秾艳娇美。
    笄礼足足行了两个时辰,既要作揖拜礼,又要饮酒入席。陶嫤不大会喝酒,略抿了一口了事。
    待笄礼结束后,她险些累趴下。
    从家庙往摇香居走,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换下这一身繁琐的衣服。还没走出家庙门口,便见外公和几位舅舅往这边走来,大抵是想看她笄礼行得如何。
    除了他们之外,中间还有一个人。109


  ☆、第110章 孝道

这个人陶嫤再清楚不过,他就是昨晚才闯过她闺房的江衡。
    外公怎么把他带来了?
    其实楚国公殷如是为了答谢江衡,毕竟他在松州照顾了陶嫤一年,昨日回来后又救了陶嫤,这份恩情说什么都得还上。正好陶嫤今日及笄,他又算陶嫤半个长辈,邀请他来未尝不可。
    江衡尚未入宫见皇上皇后,推辞所有邀请,独独来了楚国公府。
    他从松州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长安高官权贵听说后,纷纷设宴邀请他参加。就连庄皇后都坐不住了,今日一早便让人去魏王府通传,让他赶早进宫一趟。江衡还没来得及去,在他心里还是陶嫤的笄礼比较重要,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一天天等着她长大,终于等到这天,自然不能错过。
    然而真见到时,却又有点后悔。
    陶嫤穿着黛青色大袖衫,高腰束胸,出落得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都是曼妙。他早就知道小不点好看,没想到她换了种打扮,变得更加出众。
    要是给别的男人看到,估计陶府的门槛都要被求亲的人踏破了。到那时候,他还守得住她么?
    江衡有一回对自己没有信心。
    旁人不知他心中所想,殷如把陶嫤叫到跟前,“叫叫,来,见过你魏王舅舅。在松州多亏他的照顾,如今你长大成人,更该好好感谢他。”
    陶嫤乖乖地走到他跟前,盈盈一拜,“多谢魏王舅舅的照顾,您的恩情,陶嫤一生难忘。”
    江衡凝望她,小姑娘看似正经,其实眼睛深处藏着慧黠的笑,旁人看不出来,他还不懂么?他弯唇,同样正经地回应她,“这是本王应该做的。”
    陶嫤在心里骂他老流氓,面上端得君子,夜里还不是照样爬她的床!她趁人不注意时候,朝他吐了吐舌头,那股高雅雍容的气度霎时不见了,她又恢复成那个活泼俏皮的小姑娘。江衡扬了扬眉,若不是顾忌这么多人在场,早就低头亲她了。
    殷岁晴从后面走出来,“阿爹怎么来了?”
    殷如笑呵呵地摸着胡子,“叫叫及笄,我当然要来看看,这几个小子按捺不住,非要跟来。正好魏王也在,便一起来了。”
    可惜他们来得有点晚,陶嫤的笄礼已经行完了,不过能看到一眼也是好的,几个舅舅心满意足,他们的小外甥女从今日起,便成为大姑娘了。
    殷岁晴向江衡行了一礼,“我听叫叫说了昨天的事……那般凶险,幸好魏王赶往得及时,否则叫叫……实在是多亏您了您,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陶嫤原本不想告诉殷岁晴的,怕她听了担心,但是白蕊头上的伤却瞒不住,而且她昨日在挣扎中弄得手臂上有淤痕,殷岁晴给她换衣服时一眼便能看到。陶嫤瞒不住,唯有老老实实地告诉她,果不其然,她听后又惊又惧,就差没亲自找那些人算账。
    在听陶嫤说江衡已经将他们收拾完毕后,殷岁晴才感慨:“一定要查出是谁人指使,否则我这一颗心都不能安宁!”
    陶嫤告诉他江衡正在处理中,让她暂且放宽心。
    当时马上要行笄礼,她唯有收拾心情,暂时忘却此事。
    目下见到江衡又想起来,仍旧不能平息怒火。
    江衡让她不必再谢,态度很是谦逊随和。
    那是当然,昔日一起长大的玩伴,未来很可能成为他的丈母娘,这感觉……说不出的滋味。
    *
    辞别楚国公后,陶嫤回屋第一件事便是倒在床上。
    她累得很,连衣服都不想换,闭上眼便想睡觉。后来被白蕊硬生生从床上拽了起来,“姑娘先把衣服换了再睡。”
    她懒洋洋地伸出双手,闭上眼睛道:“你给我换吧,我没力气了。”
    白蕊没法,唯有跟玉茗合力把她从床上捞起来,脱下大袖衫,把繁琐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殷岁晴紧跟着进屋,笑着走到床前,“瞧你这身懒骨头,阿娘当时笄礼可比你累多了,整整忙活了一天。”
    她哼哼唧唧地:“阿娘不安慰我,还净说风凉话。”
    脱掉采衣,中单里面是桃粉色的肚兜,白蕊眼尖,一眼瞧见她脖子上红红的痕迹,“这是什么?”
    陶嫤的皮肤白,稍微有点瑕疵便看得很清楚。
    白蕊这一声吸引了殷岁晴和玉茗的视线,两人一同望过来,都盯着她的脖子看。陶嫤下意识低头,“嗯?”
    她看不到,白蕊便捧着镜子让她看。这一看不打紧,只见一块红痕赫然印在皮肤上,可不就是江衡昨晚亲她留下的么!陶嫤下意识伸手捂住,惊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措地看向殷岁晴,“阿娘,这……”
    她话没说完,殷岁晴的眼眶首先湿了。
    原来殷岁晴以为这是陶嫤昨日受待人迫害留下的,登时心疼得不得了,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是阿娘对不起你,叫叫,阿娘不该让你们两个人去。”
    陶嫤听得恪酢醍懂,料想她应该是误会了,这样也好,她便不用费尽心机地解释。
    “不怪阿娘。”她说,“如果有人想害我,无论如何我都躲不过的。”
    确实如此,她躲不过,何玉照如果想害她,前后两辈子她都没能躲过。
    殷岁晴自责了很久,安抚她道:“叫叫别担心,这事只有魏王知道,其他人都封口得严严实实,没有人会知道,对你更没有任何影响。”
    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江衡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会早早地封住众人之口,细枝末节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陶嫤颔首,“我真的没事,阿娘也别再哭了。”
    白蕊捧来衣服,她换上轻松的便服,拆下满头珠翠,这才觉得浑身都轻松许多。
    她跳下床蹦了两下,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今天是我的生辰,阿娘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咱们一会去前头跟外公一起用膳吧,把启嫣姐姐和大哥也叫回来。”
    殷岁晴什么都依她。
    到了傍晚时分,楚国公府一大家子人围在桌前,热热闹闹地共用晚膳。
    听说江衡早已离去,他接到庄皇后的催促,早早地入了宫中。
    *
    江衡走入宫门,径直往昭阳殿走去。
    庄皇后昨日得知他回京后,当晚便想宣他入宫,若不是皇上阻拦,哪会等到现在。想着他刚回来应该很累,便让他在府里先歇息一夜,谁知道第二天过去一半,还是不见他的影子。庄皇后没法,这才让人去催促。
    目下听到他过来,从美人榻上坐起来,“魏王来了么?”
    宫婢颔首,“回皇后,魏王来了。”
    江衡走入宫门,掀起厚重的珠帘,来到她跟前行礼,“儿臣拜见母后。”
    “快起来。”庄皇后亲自把他扶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一圈,真是她的儿子无疑,“怎么回来得一点消息都没有?松州那边没事了么,战事都解决完了?”
    江衡颔首,“战事基本已经平息,阿娘不必担心,目前已无大事。”
    庄皇后总算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原本还以为他抛下那边的战事,不管不顾地回来了,看来并非她想的那样,儿子是个有担当的人,根本不必她操心。
    除了一件事。
    说起这个她就头疼,想忍着过几天再问,憋了半响还是憋不住。
    母子俩说了一会话,皇后娘娘便把话题转到另一方面上,“本宫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三十了吧?”
    这个开头,不必想便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
    江衡揉了揉眉心,唇边噙着无可奈何的笑,“回母后,是的。”
    这几年翻来覆去便是这一个问题,他不嫌烦,庄皇后自己都说得烦了。可是烦了有能怎样,他还是不肯老老实实地找一个媳妇,偏要她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跟着操心。思及此,庄皇后便一肚子愁苦,“松州那边,没有合心意的姑娘么?”
    他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松州,隔得那么远,她的手没那么长,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不知道他在松州过得如何,平日里难道都不接触姑娘家么?否则怎么清心寡欲了那么久,连个中意的姑娘都没有。
    正如预料的那般,他道:“没有。”
    然而他后一句话,简直让庄皇后大喜过望,“不过在长安有。”
    “什么?”庄皇后生怕自己听错了,握着他的手再问一次,“你说长安有什么?”
    他失笑,重复一遍,“长安有我中意的姑娘。”
    皇后娘娘一桩心事总算落地,简直高兴得不知怎么样才好。
    她不住地问:“对方是哪家千金?芳龄几何?可有许配人家?父辈是否在朝为官,官职几品?”
    江衡不想太快告诉她,毕竟他连陶嫤都没拿下,这条路还得走一阵子,“这些您都不用担心,她家境没有问题,也没有许配人家。只是年龄跟我差得有点多,而且……不,没什么。”
    江衡原本想说辈分也有点问题,但是这样一说,庄皇后很快就能猜出来。
    算了,还是先别吓她。
    庄皇后这会高兴都来不及,哪还管年龄差多少,“那有什么?长安多少老夫少妻,就算差个十岁,只要本宫一句话,都不成问题!”
    江衡顿了顿,没言语。
    他跟陶嫤不止差了十岁,整整差了十五岁。
    *
    从皇宫出来后,夜幕降临,天边尚残留着一点落霞余晖。
    江衡骑马缓缓走出宫门,想起庄皇后今日的话,不禁露出笑意。他或许真让她等得太久,现在在她眼里,大概只要是个女人,便什么都无所谓。
    身为儿子不能早日成家,是他的不孝。
    为了实行孝道,他得赶紧落实自己的终身大事。
    决定之后,江衡握紧缰绳,驾一声往楚国公府赶去。陶嫤今日在国公府行笄礼,晚上回不去陶府,应当会直接住在那里。
    今天是冬至,晚上夜里有灯市,街上比往常都要热闹。他多年没逛过夜市,想找她一起去。
    到了楚国公府,江衡没有入府,而是来到摇香居后面的侧门,拴好骏马,翻墙而入。

  ☆、第111章 夜市

从正堂出来,殷岁晴先回屋中,陶嫤慢慢地在院里踱步。
    摇香居门前有一个小庭院,院子里假山嶙峋,还有一个小池塘,冬天池水结冰,偶尔能看到水下游过一个灵活的影子。日落黄昏,夜色一点点降落,她走了一圈,准备跟白蕊走回摇香居。
    走到一处假山旁边,忽地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拉着她的手腕便拖了进去。
    陶嫤正要惊叫,江衡嘘了一声,“叫叫,是我。”
    又是他!
    这么下去,陶嫤迟早被他吓破胆子。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他三番五次闯到她家里来,他到底想怎么样?
    上回是闺房,这回直接闯进院里来,白天人前人模人样,一到晚上便原形毕露。他骨子里就是个无耻之徒,专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陶嫤有点生气。
    她掰开他的手,“你怎么又来了?”
    两人躲在假山后面,他压着她娇小的身躯,正好在盲区。
    白蕊回头看不到她,站在原地左顾右盼,不安地问:“姑娘,你去哪儿了?”
    陶嫤出声:“我在这里!”
    听到她的声音,白蕊忙赶过来,走到假山后面一看,“姑娘怎么到这里来……”
    话没说完,对上江衡的乌瞳,她一哆嗦,说话都不利索起来,“魏,魏王。”
    白蕊看了又看,总算看到他怀里牢牢护着的陶嫤。姑娘在他怀里就跟个小孩子似的,轻轻松松便被他罩住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魏王为何会出现在国公府?就算他中意姑娘,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
    江衡冷静地睇向她,“没你的事,回去吧。”
    白蕊为难地看了眼陶嫤,踯躅不前,“可是,姑娘她……”
    殷岁晴还在屋里等着她,她要是不赶紧回去,阿娘一定会起疑的。陶嫤试图从他怀里钻出来,伸手去够白蕊,“我跟你走……”
    江衡一把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往哪走?本王就是来找你的。”
    说着看向白蕊,极具威严的吩咐,“你家姑娘本王带走了,一个时辰后再送回来。若是殷六姑娘问起,就说本王把她叫去军府询问昨天的状况,要为她主持公道,让她不必担心,时候到了本王会亲自送她回来。”
    这借口真是不错,他是为了公事,才不是为了儿女私情。
    信他才有鬼呢!
    陶嫤怒目而视,本以为白蕊会义正言辞地拒绝,没想到她居然要紧关头退缩了,“那……婢子就这么跟夫人说了,魏王可要记得送姑娘回来。”
    陶嫤大惊失色,“白蕊你……”
    江衡低笑,“别挣扎了,跟本王走吧。”
    他是从附近进来的,有山石掩映,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里。他抱着她,毫无预兆地踩着假山跃到墙头,再翻身而下。
    陶嫤根本没来得及准备,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蓦地腾空了。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死死闭上双眼,埋在他胸口哀叫:“魏王舅舅慢点!”
    他落地很稳,平平安安地把她放到地上,“到了。”
    她将信将疑地松开手,睁眼一看,这里正是国公府后面的一条小巷。
    *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笼。自从明徽元年起,夜市比前朝开放许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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