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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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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篱厚着脸皮求了门卫很久才把王利娟喊出来。这点冷脸子算什么?玉篱笑笑,声音很是亲热。
“娟子,好久不见,最近好吧?”
总归是求人,就算热脸贴着背心,也得当着没看见。这点,玉篱心里明白。
王利娟见玉篱一副不介意的样子,心里更加鄙视。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我得上课呢!”
玉篱仍旧脸上挂着笑。
“娟子,咱们从小一处长大,既然你这么问,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索性敞开来说吧。我记得我家挖鱼塘那年,爸妈都忙得有些顾不上我。好不容易盼到星期五,回了家还是一个人呆着。到了星期天又是自己回学校。那些日子我爸妈真地很苦!”
“记得那时常在路上碰到德叔送你们回城里,不知道有多羡慕!有回,德叔蹬了辆三轮,还搭过我一程。记得不?!”
玉篱又笑着问王利娟。
王利娟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我记性没你好!我还得忙着考试呢,可不想也被学校撵回家!先走了!”
说着就要拔腿离开。凭什么跟她在这里墨迹?放着正事不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玉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王利娟的手。对方反手一挥,厌恶地甩开来。
“有话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玉篱讪讪地收了手。脸上就算强装,也不再有半点儿笑意。
“利娟,我为什么找你,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既然知道我被学校撵回家,就应该更清楚我家鱼塘的事。我来这里,是想让你给德叔带个话。王泉儿家许了你家什么,我家也一样。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去!”
王利娟白生生的小尖脸,一下子变得紫红。狠狠地盯着玉篱,声音即便压抑着,听着却恶狠狠地。
“你威胁谁?!再说一遍?!我告诉你,随便污蔑人可是犯法的!”
王利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温顺柔和的女孩子,竟然敢说出这样明目张胆的话。没错,她是猜着了玉篱找自己是为求情。这点,王德友嘱咐过,让不要理玉家的人。就没想到,玉篱竟然是代表玉家来跟自己父亲谈条件!这死丫头,也才比自己大了一岁!
玉篱面对王利娟凌冽的目光毫不退避,清楚冷静地继续说。
“随便污蔑人是诽谤罪;要是随便舀了别人东西,那就是贪污罪。贪污罪可比污蔑罪严重得多!娟子,你我都上过学,应该清楚。承包鱼塘有合同在那里,如果我家不情愿,去打官司,这可是证据!舀了王泉儿家的,得忧心我家闹起来。舀了我家的,却没有顾虑。我爸妈都商量好了,如果你家同意,我们每年收了鱼,都从收入里舀出一部分来。这可是每年,不是一次就没了的!你把我的全话说给德叔,他能分清!”
王利娟睁大了眼睛瞪着玉篱。嘴唇气得直打哆嗦。一个跨步上前,举起手,狠狠地挥过去。玉篱躲闪不及,“啪”地一声,脸上被结结实实扇了一耳光。
一时,巷子里寂静无声。王利娟盯着自己的手,又看看玉篱,声音颤抖。
“不许你说我爸坏话!”
玉篱扶着火辣辣的左脸。目光复杂。惊愕,愤怒,屈辱,伤心,又有一丝不忍。只看得王利娟煞白的脸,被白色的羽绒服一衬,瞧着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声音也软了下去,惊慌失措。
“都是你乱说!谁叫你乱说的?!要是让人听去,我爸就要遭殃!”
好一会儿,玉篱才平息心中的震怒。
“娟子,我也想像你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我没你那福气!你有你爸争风挡雨,我得想办法照顾好我爸。很多事,如果你遇到了,你或许比我还想得多,做得多。我这也是逼出来的!”
玉篱说得推心置腹,真诚无比。
“娟子,你知道心疼你爸。我也有爸。我爸他不能走了,我更心疼。如果我家没了鱼塘,对我爸来说,比被人污蔑还难受!……”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王利娟听着却无比刺耳。王德友和王泉儿的事,尽管王德友不让家里人多问,向来心性敏锐的王利娟也有所觉察。不过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自己和弟弟王利海?在王利娟心里,即便是错,也是没错。不等玉篱说完,王利娟烦躁地嚷起来。
“够了!你以为就你什么都懂!你算什么!你跟我说这些,说得上吗?!”
话完,不给玉篱开口的机会,快步跑开去。跑了一截,又转头喊道:“你那些话最好别乱说!要不然,有你好受!”
看过来的目光,满是威胁和愤恨。
玉篱茫然地看着寂静的巷子。来时设想了如数个可能,最终还是如意料般不欢而散。玉篱抚了抚还在火辣辣的左颊,深深吸了口气。
这还只是个开始。要知道,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唯一出路就只剩无所畏惧。这点,自己也是刚刚才明白。就在王利娟扇了自己响亮的一耳光之后!

第三十三章传话
、第三十四章倒下

玉篱妈做好了晌午饭,就到村口等着玉篱。
脖子都望断,才看见玉篱的影子。玉篱妈叹口气,迎了上去。
玉篱老远看见玉篱妈走过来,慌忙把塑料口袋里的药膏搜罗出来藏进外衣里,再把装药的塑料袋顺手扔进路边的田里。这才快步走过去。
“事情怎么样?”
玉篱妈望着女儿,声音很轻。这事前十天还单独压在自己头上,为人父母,理所应当。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轮到女儿来操心。玉篱妈只觉得很对不起女儿。
“你出了门,你爸才跟我说……再怎么,也该我和你一起去……”
玉篱打起精神一笑:
“娟子和我是同辈,我们又是一起长大,好说话。您要去了,很多话还不好说出口。”
玉篱妈只得跟着点头,不再言语。见女儿疲惫的样子,伸手去扶了玉篱的一条胳膊。玉篱疼得吸了口气。
玉篱妈一阵诧异。玉篱赶忙笑道:
“石子!崴了一下脚。”
这才把玉篱妈打岔过去。
玉篱妈一把捏住的地方,今天中午医生才仔细清理过。把脓肿的地方都去掉,洗净,重新包扎过。又开了些擦抹的外用药和内服的消炎药。玉篱积攒了好一阵子的零用钱差点就不够。
不过一根小铆钉,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玉篱却是不敢跟爸妈说。一说,这不又提起回学校那茬?
母女俩儿相携回了村子。一进村口,就有人主动打招呼。有些竟然撇开了玉篱妈直接和玉篱说话。
“玉篱,回来啦?”
“玉篱,上城里去啦?”
玉篱妈和玉篱有些摸不清楚。这些人竟是和往日截然不同,看着再亲热不过。这才过一夜,风向怎么就变了?玉篱更是疑心,难道前脚才和王利娟谈完,后脚消息就传回来了?也太快了些……还是找王利娟被什么人看见了?
母女俩儿满腹疑惑地回到家。把一路上所见跟玉篱爸说了,玉篱爸也百思不得其解。一家人只得丢下。饭菜上了桌,一边吃饭,一边这才问起玉篱去城里的事。
玉篱直接隐去王利娟那一巴掌,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又说:“娟子历来眼光高,我说得也不算好听。她听了生气再自然不过。不过想来她还是会把话传给王德友。她不是个没脑子的人。我先等两天,他不来找又再说。”
玉篱爸沉默不语。玉篱妈迟疑了一阵子,说道:“要不,我今晚去会会娟子她妈?”
“不用!娟子一定会传话!”玉篱想也没想就一口否定。玉篱暗嗤。被王利娟扇了一耳光,倒是明白了很多事。这王利娟的妈,性子更是高傲至极。因为自己是城里人,从不把村人看在眼里。罗冯军的老师沈爱芳是挑人,她却是彻头彻尾地觉得自己高过其他人。自己先前觉得王德友定然要听老婆的话,这会儿才觉得让母亲去,实在愚蠢。搞不好,也跟自己一样吃一耳光?!这王利娟的妈要会,也要自己去才行。至于怎么说,倒是现成地!
玉家夫妇俩对玉篱过激地反应很是诧异。双双抬头看过去。玉篱妈就坐在玉篱旁边的椅子上。一眼看见女儿左脸有块淡淡的潮红,细细看来,还有几条细细的划痕。
“这是怎么了?”玉篱妈说着就要伸手过去摸。
玉篱赶紧躲开。
“没什么!路上人多,蹭了一下。”
蹭人能蹭出血痕来?玉家夫妇俩虽然不信,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放下。
到了晚上,玉篱等玉家夫妇都歇下,偷偷地打了盆温水,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玉篱要求再三,医生才把伤处包得薄薄的。这样倒是看不出来了,可惜白天动得多,又被玉篱妈一捏,血水浸出来,和单衣粘在了一起。玉篱小心地用温水沾了帕子把干了的血痕润湿,这才把脏了的单衣换下来。只是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得重新清理一遍。待到弄完,收拾好,浑身已经散了架。
这次,玉篱却是不敢像昨天晚上,和衣躺下就睡。特意穿上了条厚秋裤,又倒了大杯热开水把消炎药吃下,这才钻进被窝发汗。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一整天都是头重脚轻,昏昏沉沉。这是感冒的症状。再不注。意,自己就要倒下!现在是十一月底,可千万千万不能出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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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饶是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玉篱还是起不来了。不发烧,不流鼻涕,只是一起床就天旋地转,满目眩晕。玉篱妈一着急上火,嗓子也开始发哑。
“你这是咋啦?哪里不舒服可要说出来!”
玉篱想着毛病可能是出在手上的伤口,可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只能安慰玉篱妈,躺躺就好。
还是闻讯赶来的王七婶脑子转得快。喊王七去把罗冯军找来看看。
罗冯军很快就跟着王七到了玉篱家。同来的还有罗冯军的老婆沈爱芳。玉篱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一下子挤满人。一双双关切的眼睛看得玉篱眼睛发热。赶紧把头转向里去。
冯爱芳对玉篱妈说:
“冯军说,玉篱是女孩子,还是我来看更方便。”
玉篱妈赶紧又谢沈爱芳。留下沈爱芳给玉篱看病,领了其他人去堂屋里坐。
屋里只剩两人,玉篱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些。
“沈医生,真是麻烦你。你和罗医生都走开,诊所怎么办?”
沈爱芳倒不关心诊所。这会儿早,也没什么人去。不过玉篱对自己和自己丈夫的称呼让沈爱芳看玉篱的眼神深起来。
前天周礼书可是拉着这妮子的手,左一口“你师兄”,又一口“你嫂子”地教着。沈爱芳本来还对周礼书很是尊敬,到了最后心里不免也有些疙瘩。玉家的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这要拉帮手找人情,也不用这么急不是?沈爱芳当时就决定,下来要跟丈夫好好说道说道。今天早上过来,本也有些不情愿。这会儿,听了玉篱这番话,又刻意拉远了距离,心里反倒有几丝好感。
沈爱芳放软了声音让玉篱把袖子拉起来,先量量血压。
玉篱平躺在床上。左腕子刚好在外侧。可这样一来,那处伤口就会露出来。玉篱吃力地要爬起来想伸右手过去。
沈爱芳自然是不明白玉篱的意图。顺手就把玉篱按回去,又去挽玉篱的袖子。玉篱没来得及阻拦,伤口已经露了出来。
寸许的口子,经过昨天处理,瞧着已经不那么恐怖。沈爱芳也没注意,检查来检查去,玉篱头晕乏力,竟是因为血糖过低。玉篱有些哭笑不得。回想起来也是,这一阵吃不好睡不好,恐怕这毛病不止自己,就是玉篱爸玉篱妈都要防着点。就问沈爱芳要了些常用的方子。言语间掩饰不住地如释重负。话毕又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沈爱芳旁边看着,只觉得平常怎没觉得玉家这闺女这样有趣。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也不喊人进来。待到快要出房门,小妮子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沈医生,我手上的口子我妈他们不知道……”
沈爱芳先是一愣,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

、第三十五章拥有

日上三騀,罗冯军和沈爱芳从玉篱家告辞出来。罗冯军见沈爱芳仍旧和来时一样沉默不语,又想到前天周老师走后妻子就对自己爱理不理,不得不放软声音说道:“生气了?一大早把你也拽起来我也不乐意。不过玉叔一家正在难的时候,周老师又拜托过。再说想来你也明白,玉家就这么个命根子,要是有点什么闪失,那还让玉家两口有什么盼头?你比我有经验,又是我老婆,不找你找谁!”
沈爱芳斜眼过去,挑挑眉。
“前天才认了妹妹,今天就摆起当哥的架势来?只可惜,人家未必领你的情。”
罗冯军不解,以为沈爱芳和玉篱一起的时候,两人起了什么龌龊。笑道:“刚跨出校门的小孩子,懂什么。她不懂事,咱们还能和她计较?什么事该做,咱们只求心安就好。媳妇,你说是不是?”
沈爱芳撇了撇嘴,
“我说什么了?瞧你就急着帮人家开脱。就你是明白人。”
罗冯军“嘿嘿”一笑,赶忙闭了嘴。
沈爱芳嘴角一弯,反倒笑起来。当初看上他的,不也是这点?心软,瞧不得人作难,流泪。
沈爱芳想着,收了笑容。把对玉篱的所见所想告诉丈夫,又说:“其他人我不知道。就这小妮子,瞧着倒是有骨气。不说借着周老师搭的梯子往上爬,却是个知道分寸的。也知道心疼父母……,瞧着还怪让人难受。”
罗冯军也沉默下来。妻子出身城市,有些事跟她解释,也未必能体会。想了想,正色道:“所以说,有些事只要能帮着别人,不伤天害理,于咱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又何乐而不为?”
沈爱芳不搭罗冯军的茬,却有些忧心:“‘县官不如现管’,别忘记咱们在谁地盘上讨生活。小心帮不了人,把自己搭进去。”
罗冯军却了解妻子。刀子嘴,豆腐心。这算是同意了。笑道:“放心吧!哪有那么严重?”
说着要去牵妻子的手,却被沈爱芳一把拍开。却也不恼,嘻嘻笑着。
罗家夫妻俩走后。玉篱妈赶忙到鸡棚搜罗出五六个新鲜鸡蛋,又到厨房一找,只剩了小半袋红糖。赶紧地,跑到小卖部去买红糖。小卖部是王德友叔家堂弟王德义开的。王德义家平日和王德友家不很亲近,并不算是讨人嫌的人家。王德义媳妇,人称“阿庆嫂”的,笑眯眯地问慌里慌张的玉篱妈的时候,玉篱妈也就实话实说。
“这不,这阵子事事闹心,连带我闺女也病倒了!沈医生说得给闺女补补身子。我想着给做碗荷包蛋吧!”
阿庆嫂连声附和,
“可不是!红糖加鸡蛋,最补不过!就不说病倒,这么懂事乖巧的孩子,上哪里找去?我要是摊上这么个好闺女,睡着也笑醒!就是天天补着,也欢喜!”
说着又多加上一块。
“让侄女好好养身子!”
玉篱妈手捧着几块砖糖,有些反应不过来。自从玉篱考砸后,人前人后就没少受冷嘲热讽。这阿庆嫂做人老道,面上却是没显。可也不至于热情成这样吧?再说,这“我要是摊上这么个好闺女,睡着也笑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玉篱妈一路埋头寻思到家。王七嫂已经在帮玉篱妈烧水煮蛋。两人凑在一起,玉篱妈不免把自己的困惑说出来。王七婶听完,一拍大腿哈哈笑起来。
“传得还真快!”
玉篱妈不解地看向王七婶。王七婶挤挤眉,“你是忙糊涂了。前天我为啥要喊周老师去村委会坐坐?合着就是去看风景?”
玉篱妈恍然大悟,指着王七婶说不出话来。
“……你都传了些什么出去?”
王七婶笑言:
“也没什么。就是有人问,那才刚和你们一起进来的人是谁?我就说是玉篱的班主任;又有人问,玉篱班主任干啥来啦?我又说,玉篱体谅父母辛苦,不愿意花钱读书,要回来供养她爸。班主任是来劝她回去。就这么几句!他们问什么,我答什么,说的可都是真话!”
王七婶说完,却见玉篱妈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赶紧不再言语。
?p》啊·····都是我们做父母的无能!?p》
良久,玉篱妈出声说道。
王七婶早已把玉篱妈当作过命知交。根本不会扭扭捏捏。
“你不是无能,你是傻!要我说,阿庆嫂这话真对!闺女心里把你们看得最重,才会这样做。我也想她走条好路,可人不服命不行啊。我就是条贱命,摊上个不管事的男人,可也得服不是?咬咬牙,不也过来了?”
玉篱妈听着这话,却是一副要哭的样子。王七婶叹口气,“知道你和我不一样,心气高。慢慢来吧,兴许哪天她自己想通也不一定。那我也支持她。总归不能硬逼!”
玉篱妈想着躺在床上起不来的闺女,点了点头。
两个老姊妹说着做着,很快就让玉篱喝上了热腾腾的一大碗荷包蛋。
新鲜滑腻的蛋黄和着甜丝丝的红糖浓汤入了口。只觉得一丝暖气流进五脏六腑,顿时通体舒坦。玉篱惬意地眯了眯眼,又在众人催促下,结结实实灌进第二碗,才重新躺下。玉篱爸又张罗着让玉篱妈去杀鸡炖汤。
玉篱这一躺,就在床上躺了两天。玉篱妈好吃好喝地供着,身体恢复得很快。看着手肘子上渐渐愈合的伤口,玉篱更觉除了一个隐患。两天来王德友没有任何消息。既不上门,也没带信。即使这样,看着这和煦的阳光,玉篱无论精神还是心情都如同窗外的朝阳般灿烂起来。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十二月一过,很快就到春节。按村里的要求,在春节前家家都得把塘子清完。
玉篱翻身下床,套上外衣出了屋子。玉篱妈还在鸡棚里喂鸡,几只腿脚快的窜出来,扑腾得到处是羽毛。玉篱舀了跟棍子,弯身下来,把鸡全赶回去。
玉篱妈见玉篱脸色红润,眼里带笑,也笑着问道:“我喂完鸡去菜地,你和我去逛逛?”
这两天,玉篱妈正忙着在菜地排蒜。玉篱正有此意。
安顿好玉篱爸,母女俩一个挑担,一个扛锄头出门往村外去。
玉篱妈一路走,一路说着话。玉篱偷眼看去,见玉篱妈言行间倒比自己生病前多份坦然。心里暗暗纳闷,又觉得这病生得值得。也许人就是这样,体会过失去,才更明白拥有多么可贵。
想到这里,玉篱眉头微皱。最迟明后天,不能再拖,一定得去会会娟子她妈。不然,就直接找王德友,就算不能多留些余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总之,自己的家失去的已经够多,不能再失去,一点也不能!

第三十五章拥有
、第三十六章王凤羽

玉篱和玉篱妈,母女俩一路说着话就到了菜地。玉篱妈锄沟,玉篱排蒜。不一会儿,玉篱妈的沟都锄了出来,就接过玉篱手里的蒜篮子。
“弯腰爬背地,你才好起来,可不敢太累。要去塘子里,或者去田里逛逛,随便你。”
玉篱妈说的是大实话。玉篱经过父亲的事,也心有余悸。玉篱就跟玉篱妈说:“中午我去喂鱼。”
然后顺着弯弯曲曲的田埂往自家大田里走去。
上周日,因为周礼书的到来,玉家大田里的活儿只干了一半。这两天又只剩玉篱妈一个人忙里忙外。昨天才把大田里的杂草和稻茬烧尽。现在只等过两天地再干点,小的那块就开沟点蚕豆,大的一块则要请了人来犁地翻土,再精耕细作,好播撒上小麦种。
从菜地到大田,不过五六分钟就到。里路走来,庄稼已经收割干净。放眼去,光秃秃的一望无际,一直延伸到天边。近处,远处,无数人家都在自家田里忙活。斑斑点点,如同忙碌的工蚁。
玉篱到了大田里,也没有歇下来。来前并没有想到要带工具,就顺手抽了田埂旁边当稻草人用的竹騀,用竹騀把田里堆拢在一起的草木灰都均匀地拨撒在田里。
撒完草木灰,玉篱又蹲下来,把那些落在角落的杂草也扯干净。正全神贯注地扯着草,忽觉眼前一暗,恍惚一条长长的黑影就在身后晃动。玉篱惊得低呼一声向前蹿起,却被田埂一绊,单手撑在田埂旁的小泥沟里。
玉篱惊魂未定地回头看过去。迎着阳光,只看见对方高瘦精壮的个子,还有那满头刺猬一样的头发。不是村里的王凤羽又是谁?
玉篱有些恼怒地撑着站起来。幸而这几日并没下雨,沟里只有些稀泥,不过一只袖口并左边的膝盖弄污了点儿,也不至于太狼狈。
“你是人还是鬼?走路都不带声儿的?”
玉篱说出的话不是好话,不过还是努力压下了火气。眉头虽然皱得死紧,语气听起来也只不过淡了点。
村里人都怕王家这个二流子。玉篱虽然在小学和王凤羽前后桌,知道这男孩子虽皮了点其实心眼并不坏,可架不住这么多年没怎么接触,,谁知道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小男生?
迎着太阳光,玉篱眯了眼看过去,发觉对方竟然在笑?
玉篱气得一个转身,自顾从包里掏出纸巾细细地擦起手和裤子来,不再理会王凤羽。
站在玉篱身后的王凤羽,和玉篱一般,二十上下年纪。跟那天在村委会一样,上身是一件白色t恤,下边仍旧是那条挖了个洞的牛仔裤,脚上的拖鞋则提在手里,胳膊上还挂着个鱼篓子。
王凤羽此时见玉篱这个样子,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用提着拖鞋的手挠了挠头,突兀地问道:“你真不去上学了?!”
声音听起来有些气势汹汹。
不去上学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家的事!干别人什么事?又干你何事?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怎么就这么见不得别人清静两天?!玉篱才按压下去的火气腾地又浮上来。
“关你什么事!”
玉篱狠狠地瞪向王凤羽,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从来,王凤羽就一直笑着。这会儿见玉篱突然变了样子,明显一愣。立马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漆黑的眸子和锋利的眉峰看着就有些渗人。
玉篱也不管了!横竖已打定主意,这辈子就在这巴掌大的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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