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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长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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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唉了一声,泪珠子一下掉了出来,“三婶她……突然没了。昨日还好好的,刚才就突然病逝了。听三叔说,三婶前阵子说头疼也没当回事,没想到就这么……”
樱娘与伯明听了一怔,三婶才四十几,就这样突然没了?
伯明一声没吭,慌忙跑了出去。
招娣抹着泪,“大嫂,二婶早就与二叔断了关系,她不好去三叔家帮忙办丧事,咱们四妯娌是不是得过去帮帮忙?”
樱娘胡乱地擦了一下脚,穿起鞋袜,“咱们这就去吧,三叔这时正伤心肯定什么也顾不了,而福子两口子也是办事不周全的人,只能靠咱们四家了。”
樱娘没有泡成脚,也没洗澡,更没有做午饭。直到黄昏时分,她和伯明才回来,肚子早就饿空了,人也乏了。
念儿与清儿还算懂事,早早把晚饭做好了,此时他们一家四口再加上婠婠,一起围着桌子吃饭。
伯明吃着吃着,忽然伤神道:“三婶这才刚去,就有人背地里说给三叔再找一个。即便他们是真的替三叔着想,想为他续弦,也得过几个月啊,这些人真是把人当草芥了。难道人死了就真的和泥土混在一起,再也不被人想起了?”
樱娘听得心里一咯噔,“续弦?三叔今年五十了吧,还要续弦么?”
伯明一脸的哀戚:“三叔这时还沉浸在悲痛里,没有心思去想续不续弦的事,但以后他会不会再找,谁又说得准?咱们永镇有好多丧妻的,十之□□都是续了弦的。唉,难道人真的是最无情的么?”
他想到三婶就这么突然走了,以后三叔或许会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一起过日子,就莫名的伤感起来。
樱娘脑子里已是一片混浊,续弦?是啊,男人丧妻了都是要续弦的。
那她呢?她死了后,伯明也要续弦么?她不想死,不想让他续弦!她不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可是她能不死么?伯明不续弦,以后能过得好么?儿女成亲后都要过自己的日子,伯明以后只能孤独一生了?
他才三十九岁啊,难道真的要他守着她的遗像过后半生么?当几十年的鳏夫?
樱娘双手颤了起来,她可以接受死亡,却无法接受在她死后伯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可又不希望他孤独一生,不希望他后半生都沉浸在痛苦里。
伯明以为樱娘还在为三婶的离世而痛心,他握住了她微颤的手,轻声说道:“三婶活了四十多岁,去得也不算太早,你不要太难过。”
清儿突然伤怀道:“人人都说,女人能活到四十岁,就算是得福了。我这都十六了,也不知是怎么混混沌沌的过来了,剩下的年月也不多了。”
念儿正在吃饭,听见妹妹这么说,他放下筷子好好跟她理论一番,“能活到四十岁,大都是孙子孙女都有了,这一辈子该受的罪也受了,该享的福也享了。即便就此离世,也没什么遗憾。既然你嫌剩下的年月不够多,你就该赶紧嫁人啊,多得几年夫君的疼爱也比整日在这儿饱受相思之苦为好。这世上的好男儿很多,愿意疼爱你的人肯定也很多,别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清儿瞥了他一眼,鼻子一酸,“你说得倒是轻巧,两人若不是你情我愿,既便人家再怎么愿意疼爱我,对我来说都是受罪。还有,你咋不娶个女人回来?你都多大了,还有心思说我。”
念儿驳道:“这就是男儿与女子不同之处,对我来说,娶女人回家就是受罪。什么男女之情,皆是累人害人毁人的东西。”
樱娘现在缓过劲来,感觉好些了,她瞪着念儿,“你都没经历过男女之情,又怎么知道是累人害人毁人的东西?待你有了喜欢上的姑娘,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念儿朝他娘嘻嘻一笑,“哦,我知道了,爹娶了娘算是得福,不算是受罪。”
伯明咳了一声,“你个臭小子,连爹娘都敢笑话了!”
樱娘忽然十分郑重地说:“念儿,你得了空带着清儿去庄县找顾兴好好玩耍吧。人生苦短,无论他们能否走到一起,让清儿多见见他也好。或许见多了,顾兴也不再被世俗门户观念所束缚了。还有你,待有了意中人,就赶紧告诉爹娘,早早为你娶回来。否则待她嫁人了,你错过了一次,就会遗憾一生。”
念儿与清儿头一回见娘这么认真地说感情之事,皆望着樱娘,默不做声。
须臾,念儿点头道:“嗯,我明日就带清儿去。”
清儿脸颊微红,埋头吃饭,想到要去见顾兴,她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却又带一丝忧愁,复杂得很。
伯明知道樱娘是不忍心见清儿就这么一直饱受相思之苦,若顾兴娶了别的女子,清儿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一定能释怀。樱娘让清儿去见顾兴,确实有些不合规矩,毕竟清儿是一个女子,本不该出远门见男子的。
但是为了清儿的幸福,也就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伯明也不会说什么阻止的话,相比起被人们笑话,女儿一生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樱娘没有想办法撮合顾兴和清儿,的确是碍于这里的风俗,因为没有哪位女子主动去追求一位男子的,而且还是在门不当户不对的情况下。若是有,肯定会被人耻笑。
可是现在,空玄告诉她,她的脉搏紊乱,精、气、神皆虚到无以能补,意思就是她已经病入膏肓了,活不过这一年。
其实不需空玄说,她也大概知道了自己活不了太久。古代人平均寿命本来就短,虽然也有人能活到□□十,百岁都有可能,但多数人都是在三十至五十岁之间就离开人世了。
现在她所剩的时日不多了,她想在离开之前,能看到清儿嫁给她心爱的男子,也希望能看到念儿娶自己心仪的女子,否则她会走得很不安心。
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对儿女真的能在她眼皮底下与自己中意的人步入洞房么?她十分担忧。
婠婠一直没有插话,她知道自己是个孩子,是不能插大人的话的。但是她也听懂了,知道他们是在说男女之情。虽然她年幼,但也算是早熟的。
听了这么些,她忽然悟到自己对蕴哥哥的感情就是男女之情,像清儿姐姐喜欢顾大哥那般的感情。爹娘将她留下来,就是要她以后嫁给蕴哥哥?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儿她不禁满脸娇羞,和清儿那般埋头吃饭,心里头甜滋滋的。
樱娘瞧着自己一双儿女,再瞧了瞧婠婠,最后目光落在伯明的身上。她幽幽地望了一眼伯明,简单地说了一句,“吃饭吧。”
对于伯明,樱娘彻底束手无策了。他或许还有几十年的岁月,她对他不知该怎么安排,有些事也不是她能安排得了的。
幸好她向来是个开朗之人,不会因得知自己活不了多久就每日凄凄婉婉,她打算要好好的过每一日,就像从前一样,该欢笑就欢笑,该哭泣就哭泣,一切顺其自然。
吃过饭后,伯明要与她一起出去溜溜弯、消消食,“你总说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可是咱俩从来没有饭后走一走过。”
樱娘叹道:“还不因为大家都没这个习惯么,就咱们俩四处逛着,别人还当稀奇古怪一样看待。”
“现在你可别顾忌别人怎么说,我师父都说了,你要多活动筋骨。”
樱娘很乖地点头,“好,那就走走吧,溜溜弯。”
他们俩一前一后走着,从银月家门口走过时,见叔昌与银月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的。
虽然这些年来,他们几家有什么事,还是经常要问大哥大嫂的,但他们家里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樱娘一般是不会插手的。
樱娘和伯明以为他们也是为三婶的事而伤怀,并没有进去问缘由,而是继续往前走着,没想到却被银月给叫住了。
“大哥、大嫂,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银月起身来到院门口问道。
“你大嫂身子有些不适,我师父说她要多活动筋骨,但并无大碍,你无需担心,我们就是溜溜弯。”
伯明说的溜溜弯还是跟樱娘学的,银月虽然以前没听过这个词,但也大概知道是啥意思。“你们先来我家坐一坐吧,我和叔昌正为一件事发愁,想听听你们的意思。”
樱娘和伯明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什么琐事,便进院坐下来了,等着银月开口说话。
可是银月半晌不开口,她望了望叔昌,又窘迫地低着眉头,似委屈又无奈的模样。
“到底是咋了?”樱娘蹙眉问道。她这一个将死之人都还过得好好的,他们到底有啥事能为难成这样?
最后还是叔昌先开口了,他怏怏不乐地说:“银月不知听信了哪些嚼舌根子的话,非让我纳小妾,你说她不是中邪了么?”
银月抬头了,眼眶红红的,“你当我乐意啊,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为薛家香火着想么?咱们只有三个女儿,小语和小慧都嫁人生孩子了,秀儿也快十二岁,离嫁人也不远了,到时候家里就剩咱们这一对老的了。三叔家有两个女儿,却只有福子一个儿子,你瞧他们家,三婶这一走,就显得人丁凋零。好歹福子也是生了儿子的人,都被人家说他家不够福旺,还说不一定到了哪一代就断了。可是我们家,我这么些年都没有生养,以后是更不可能生养了,我已三十好几了,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了。想到这一脉就要断在我的手里,我心里很不好受,所以才寻思着让你纳个小的进门,生了儿子我来养,孩子也得叫我为娘。这样咱家不断后,你高兴了,我不也能心安一些么?”
樱娘有些呆滞了,银月曾经是一个多么小心眼的人啊,家里雇来使唤的人可都是老婆子的。她才三十多岁的人,就开始为自己离世做安排了,想把下一代的事打算好。
樱娘沉闷了一会儿,问道:“以前你不敢买丫头进来,不就是怕叔昌纳小妾么?你今日又来怂恿他纳妾,就是为了什么延后代、续香火之事?”
银月拭了一把泪,“以前我以为自己还能生得出儿子来,可是现在知道已经无望了。”
她将湿手帕子放在手心里攥了又攥,“家里现在哪儿都好,唯独没有儿子,就因为这事,我走到哪儿都觉得有人在背后笑话我,害得我抬不起头来。我也不想提及香火之事,可是人人都把它看得很重要,好像我犯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樱娘觉得她有些不争气,完全不像以前泼辣的她了,“你放着好日子不过,又何必自寻烦恼?那都是你自己多想了,香火之事哪里有那般重要?别人爱嚼舌根,那是别人的事,难道咱们家这么多年来被人乱嚼舌的还少么,你又何必把这些放在心上?待你老了快要入黄土,只要得知自己三个女儿过得好就行了,香火再旺与你又有何益?叔昌都不在乎,你还上赶着要他纳妾,你这不是作践自己么?”
银月撅嘴道:“叔昌只不过碍着我的面子说不在乎而已,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家的大家,最后结局绝对不是悲剧,放心哦,么么哒~~


、第87章 知难而不退

听得银月如此说;樱娘和伯明皆瞧着叔昌,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看叔昌自己怎么想。
不过;以樱娘和伯明来看;叔昌绝不会是那种为了生儿子而想纳妾的庸俗之人。
叔昌倒是个实诚的;他见大哥和大嫂都盯着自己瞧,便说出了心里话;“此生没能有儿子;我心里确实有遗憾。看到你们家的念儿,二哥家的颖儿,我都馋得慌;虽然你们也只有一个儿子,但总比我家一个都没有的好。再看看季旺家的蕴儿、笙儿、铭儿、征儿;我都有些眼红了。即便这样;我也不想纳妾来生儿子,只要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必定和睦不了。银月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哪怕人家生了儿子叫她为娘,她眼里也是容不下那个小妾的。可别到时候为了生儿子,闹得家破人亡,得不偿失。”
银月立马应道:“只要你的心思不要放在小妾身上,而是在我和儿子这边,我绝对不会赶人家出门的。”
樱娘明白了,银月就是想借人家的胎腹来给她生儿子。
“银月,人家生的儿子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即便你养他,他也叫你为娘,你就真的能喜欢他了?”
银月咬着唇,她也不敢确定。
伯明刚才一直没吭声,这时他忽然放话了,“日子过好了就开始瞎胡闹!纳个妾进来就一定能生儿子?咱们薛家缺男丁么?季旺家可是顶了四个呢!你们馋儿子,就让季旺过继一个儿子给你们得了。”
“过继?”银月与叔昌异口同声问道,惊喜里掺着些许疑虑。征儿都七岁了,他愿意过来么?金铃和季旺会同意么?
伯明点头道:“对,是过继,你们乐意么?”
叔昌和银月皆郑重地点头,他们当然乐意了,问题是只有他们乐意有啥用?
樱娘给了伯明一个赞许的眼神,“还是你考虑得周全,若将征儿过继给叔昌和银月,他们俩既不用寻思着纳小妾,这个儿子身上流的也是薛家的血脉。且不说将来可以养老送终,至少叔昌这一脉得以延续下去。既然叔昌和银月都十分乐意,咱俩就过去替他们问一问季旺和金铃,当然,还得征儿自己同意才行。”
银月满含期待地瞧着樱娘和伯明出院门的背影,虽然八字还没个一撇,她心里已经开始欢喜了起来,觉得有大哥和大嫂出面,应该能成的。
“叔昌,你说咱们咋就没想到要将征儿过继过来呢,这是多好的事啊,平时我就疼征儿,他虽然调皮了些,却懂事得很。”
“你整日听那些爱嚼舌根的妇人给你出馊主意,啥时候静下心来寻思过?动不动就说给我纳小妾,好像我多么不堪,多么盼着纳小妾似的。征儿像极了季旺的性子,我也是喜欢得很。”
银月转身回到屋里去了。
“你干嘛?”叔昌好奇地问道。
银月兴奋地说道:“给征儿腾出一间屋子出来啊!”家里雇的两个老婆子也赶紧跟着银月进去收拾了。
这两口子已经在展望着征儿过来给他们当儿子的未来情景,那边的金铃和季旺却踌躇了。
他们俩虽然儿子多,一共有四个,可是哪个都是他们心肝上的肉,个个都疼得很。何况征儿是他们最小的儿子,他们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虽然过继过去就住在隔壁,照样能日日相见,但是以后可就得喊他们俩为四叔和四婶了,不能再喊爹娘。
但是为了叔昌和银月不要闹矛盾,更不要弄出什么妾来,他们觉得只能忍痛割爱了。
金铃招手把征儿叫了过来,“征儿,以后你住在三叔家,喊三叔为爹,喊三婶为娘,好不好?”
征儿抓了抓脑袋,“娘,这是为啥?”
“因为三叔和三婶没有儿子,待绣儿姐姐出嫁了,他们俩孤单得很,没有人跟他们说话,到老了的时候也没有人上前嘘寒问暖,会很可怜的。”
征儿想象着三叔和三婶孤苦伶仃可怜的模样,点了点头,“好,若我给三叔和三婶当儿子,你和爹还一样疼我么?”
金铃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答应了,摸了摸他的头,闪着泪花说道:“我的儿,爹娘当然会和以前一样疼你了,只不过以后我们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你也不能再喊我们为爹娘了。”
季旺赶紧走过来,他怕征儿被金铃这么一说,会哭着要爹娘而不肯去了,他过来将征儿抱了起来,“哟,我的儿子变得这么沉了,爹都好久没抱过你了。你放心,三叔和三婶做了你的爹娘,我们也永远是你的爹娘,只不过称呼改了而已。”
征儿虽然只有七岁,其实他已懂得很多事,知道过继是啥意思。但就是因为他懂事,他没有哭闹,更没有耍脾气,而是笑得很开心地说:“以后我就有两个爹和两个娘了。”
金铃背过去偷偷拭去了泪,然后朝儿子高兴地笑着,其实有叔昌和银月来养着征儿,她也是极为放心的,只要不被宠坏了就好。
樱娘和伯明瞧着这场面,心里一阵感动,这就是深厚的兄弟之情,否则谁愿把自己的儿子拱手让人?平时瞧着淡如水,到了关键时刻,谁都不含糊。
金铃心里还有一事,她拉着樱娘去屋里说,“大嫂,你说蕴儿都十七了,可是婠婠才十一。等婠婠长到十五岁,蕴儿可就二十一了,那么大年纪才娶亲是不是也太不像话了?还有……我担心婠婠这时还年幼,到时候若是忽然变心了,不肯嫁给蕴儿怎么办?”
樱娘瞧着金铃那发愁的模样,不禁好笑,“以蕴儿这般出息,既便他三十了,照样有许多人家想把姑娘嫁给他,你急啥?”
金铃刚才声量本就够小了,这时则更放低声音,“以前蕴儿并没把心思放在婠婠身上,只当小妹妹一般哄着。现在可好,自从上次把这件事捅破后,他就像忽然懂得了男女之情一般,每次出门都给婠婠捎回好东西,得了空就教婠婠读书写字,一日不见婠婠,感觉他心痒痒似的。照这样下去,若是四年后婠婠突然说不想嫁给他了,他能承受得住?”
樱娘瞧着金铃越说越着急,“哦,我明白了,你不会是想这就给他们俩订亲吧?”
金铃嘻嘻笑着,“我就是这个意思。”
樱娘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个当娘的可真是急,订就订吧,婠婠肯定欢喜得很,她还怕蕴儿会瞧上别的姑娘呢!这样也好,让他们俩提前捆绑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了。我等会儿回去就跟婠婠说,到时候再托人给姚姑姑去一封信,她现在应该也到京城了。”
金铃这下踏实了,笑眯眯地道:“嗯,越快越好。”
樱娘和伯明刚才出门时,天色才刚刚呈昏暗色,折腾了这么一件事,现在已完全天黑了,他们随便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
伯明再为樱娘烧水泡脚,然后舒服地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躺上了炕。
樱娘感慨道:“伯明,若是今年将三件喜事都办成就好了。”
伯明坐在边上为她轻轻地捶着腿,“哪三件喜事?”
“一是婠婠和蕴儿订亲,这件事应该差不离,只要待姚姑姑一回信就可以办了;二是清儿和顾兴的亲事,唉,这点难办得很,就怕清儿要吃不少苦了;三是念儿的亲事,他到现在心里都没有个姑娘,要想在年底就成亲,太难了。”
樱娘越想越担心,好怕自己看不到儿女们找到好的归宿的那一日。
伯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今日怎的突然这么急乎了,还非得今年办完?以前你不是说顺其自然么,你别担忧,他们迟早会成家的。你也累一整日了,赶紧睡吧,别多想了。”
樱娘顿了顿,忽然坐了起来,望着伯明的眸子,“你说……若是有一位约四十岁的男人突然亡了妻,他身子仍然康健得很,他是续弦找一位伴接着度过余生为好,还是该从此以后就做一个鳏夫而孤独终老呢?”
伯明将被子摊开,根本没细想,便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的人亡了妻,只不过伤心个把月,之后便啥事都没有,该续弦就续弦,该享福就享福,啥都不耽误。但是有的人一旦亡了妻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从此暗无天日,萎靡不振,拖着慢慢孤独老死罢了。没有哪种好与不好,就看各人对亡妻的感情深不深了。”
伯明说完就躺了下来,还将樱娘摁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
“若是此事发生在你身上呢?”樱娘侧身瞧着伯明,似乎想一眼望到底,想知道他的真心话,忽然她又补了一句,“我只不过这么假想一下。”
伯明急了,“快,你赶紧说呸呸呸,快点!”
樱娘并没动弹,只觉伯明这模样甚是好笑。
伯明催道:“你快呀,这种不吉利的话你怎么能说出来呢,这种事可不能假想的!若是你突然离开了我,我……我就……,反正我不会续弦。”
忽然,伯明“哦”了一声,“你不会是以此来试探我对你是不是一心一意吧?你真傻!快呸出去!”
樱娘只好听他的,呸了几声,然后搂着他笑道:“你真的不会续弦?”
“不会!”伯明坚决地应道,“以后不许你再做如此假想。”
他也伸手紧紧搂住樱娘,好怕她真的会突然离开他一般。可是想到师父今日把脉时说的话,他又放心了,安心地搂着樱娘慢慢睡去。
次日,念儿赶着马车前往庄县。永镇在栾县的最北面,而栾县与庄县是相邻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赶了一上午的马车便到了。
顾兴只是一位功曹而已,他只能住在县丞府旁的一间小屋子里,平时洗衣做饭都是他自己动手。县丞为了拉拢他,本来已拨了一位衙役给他,可以帮着他打理生活,被顾兴拒绝了。
他从小出生贫困农家,什么活都是自己干,根本不习惯有人伺候。何况,衙役是要办差的,哪能叫过来当下人使唤?
县丞以为顾兴是嫌衙役是男丁,后来又从自己府里找了一位标致的小丫头,既可以伺候顾兴的日常生活,夜里也可以当个陪床的。顾兴连衙役都不肯要,哪里还会要丫头,县丞这么做不是打他的脸么?他直接唬得那个小丫头哭着跑回县丞府了。
自此之后,县丞对他怨恨至深,而顾兴又偏偏极为睿智。县丞凭他那愚钝的脑袋,不仅没有陷害到顾兴,还经常被顾兴闹得丢脸面。
念儿在顾兴任职的这一年里并没有来过,所以当他和清儿跳下马车,准备去县丞府找顾兴时,忽然见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跑出来一个人。
念儿与清儿同时一怔。
顾兴不太敢瞧着清儿,只是上前迎着念儿,“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念儿先是瞅了瞅在旁娇羞的清儿,然后才笑着应道:“当然是女儿相思风了。”
顾兴听闻后身子有些僵,也偷偷用眼神快速扫了清儿一眼。这么些年来,他去念儿的家都无数次了,除了近两年来,清儿因长成大姑娘了,他们很少面对面说话。而在前些年,他们可是像朋友一般说说笑笑的。
对于清儿,他是想爱又不敢爱,而今日面对清儿亲自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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