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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娘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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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将马牵过来,崔奕廷翻身上了马。
“二爷,您要去哪里?”
崔奕廷看向陈宝,“去刑部让田允兴接着审案,我一会儿就到。”
……
出宫的路上张氏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婉宁,婉宁身后是捧着皇后赏赐的宫人,进宫的时候宫人们板着脸,一副不通情理的模样,如今见到皇后娘娘的赏赐全都满面笑容,远远的就行礼过去。
看着宫人热络的表情,张氏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一切都是因为婉宁。
皇后娘娘虽然没说什么话,也没见婉宁,却让宫人送来玉如意,这是赞许的态度。
不但是赞许婉宁救了忠义侯世子,而且觉得婉宁将亲叔父送进大牢没有错。
婉宁自认了是“逆子”,她还能说什么?就算说婉宁不敬长辈又有什么用处。
张氏手脚冰凉。
婉宁就这样拿着皇后娘娘的赏赐回到姚家,从今往后她该怎么办才好?敬着这个让皇后另眼相看的嫡长女,盼着婉宁不要和她算四年前那笔帐。
张氏忽然之间害怕起来。
“姚太太,姚七小姐请上轿。”
内侍笑着过来相请。
张氏攥紧了手,让长长的指甲刺进掌心,她顿时觉得疼痛。
这一切都是真的。
……
姚宜闻早就等在姚家门口,恭恭敬敬地将皇后娘娘赏赐的玉如意接进姚家,内侍笑道:“姚大人,给您道喜了,皇后娘娘赏赐可并不多,除了命妇之外,您家的七小姐是今年的头一份。”
姚宜闻战战兢兢地听完这些话,急忙让人拿喜钱送给内侍。
内侍推拒不收,“给皇后娘娘办事,都是脸面上有光,和寻常时候不同,这银子姚大人拿回去吧!”
姚宜闻忙道:“这可怎么是好,劳烦您出宫一趟……”
内侍目光中满是深意,“那是姚大人养了一个好女儿,否则哪有今日之事,姚大人谢我们可是谢错了人。”
内侍转身走开两步到了婉宁身边。
婉宁行礼。“多谢公公。”
内侍十分客气,“皇后娘娘说改日会召七小姐入宫,七小姐就候着吧!”
望着离开的内侍,姚宜闻呆愣在那里。
“婉宁。”姚宜闻看向站在旁边的长女,“你们去宫中都说了些什么?”
张氏脸色苍白,嘴唇青紫,仿佛是受了一场惊吓。
婉宁抬起头看向姚宜闻,十分平常地道:“女儿和惠妃娘娘、顺妃娘娘说了六叔的事。”
宜春的事?
姚宜闻有些茫然,婉宁进宫不是因为忠义侯世子的病症?怎么会说到宜春身上。
张氏握着暖炉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婉宁轻轻地道:“在泰兴时六叔、六婶将手里的粮食卖给了我,我原本以为是陈米,谁知却是漕粮,就让人将这些粮食径直送去了衙门。”
整个姚家都说不出的安静。
这是什么意思?姚宜闻半晌才反应过来。
婉宁将粮食送去了衙门,所以崔奕廷才会上门抓了宜春?
“你再说一遍?”姚老太爷颤抖的声音传来。身边是目瞪口呆的寿氏。
婉宁转头看向寿氏,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六婶还记不记得泰兴楼?六婶要将粮食卖给泰兴楼,我当时是如何和六婶说的?”
寿氏如同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冰水,瞪大了眼睛看着婉宁。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婉宁道:“我和六婶说,不知根知底的商贾不要轻易做买卖,一旦将东西卖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不能反悔了。
寿氏不自觉的摇头。
自从老爷和弟弟被抓之后,她每日都会后悔,后悔那时候将漕粮卖出去,正好被崔奕廷抓了个正着。
若是没有被抓,她那里会落得如今的境地。
后悔。她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卖那些漕粮。
看着婉宁那双清亮的眼睛,寿氏顿时明白过来,“是你……”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是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寿氏慌乱地看着周围人,一定是她猜错了。是她错了,怎么可能是婉宁。
她多希望这时候婉宁摇头否认,告诉她,她猜错了,她几乎屏住呼吸看着婉宁。
婉宁在她的目光下。轻轻地颌首,如同一块重石径直砸在她头上,寿氏顿时尝到头破血流的滋味。
婉宁道:“六婶说的是,泰兴楼的东家就是我。”
泰兴楼的东家是婉宁。
那时候她还欢欢喜喜地和泰兴楼做生意,她怎么能想到,泰兴楼背后的人就是婉宁,寿氏身体重重一晃,顿时瘫倒在地。
姚老太爷的心砰砰乱跳,听说皇后娘娘嘉奖婉宁,他撑着身体要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却听到这样的话。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那个山西商贾,遣下人去四处打探的那个山西的商贾,居然就在他身边。
那个害他害宜春的人就站在这里。
“逆子……”姚老太爷的须发几乎都竖立起来,伸出手,“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父亲,”看着呆愣在一旁的姚宜闻,婉宁目光清澈,“六叔买卖朝廷的漕粮,可是犯了朝廷法纪?若是知而不禀,可当从犯论处?忠孝不能两全时该怎么办?皇后娘娘赏赐的玉如意,女儿该不该领受?”
婉宁一句句地逼问过来。
皇后娘娘送来的玉如意,就被供放在堂屋的长案上。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的家

姚宜闻想起方才内侍饱含深意的目光,原来是因为这个。
婉宁出宫之后,皇后娘娘的赏赐接踵而至,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觉得姚家会因为老六的事亏待婉宁。
婉宁进京之后没有回家,他也准备要让人将婉宁送去家庵。
如果现在父亲再因此责罚婉宁,岂不是整个姚家都在承认贩卖漕粮没错。
他是朝廷命官,怎么能不懂朝廷的法纪,怎么能是非不分。
就算他孝顺父亲,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眨眼的功夫姚宜闻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这次是父亲错了,婉宁没有错。
看着蹒跚而来的父亲,姚宜闻上前两步挡在婉宁身前,“父亲,不可啊,婉宁做的没错,若不是婉宁,我们姚家都要被六弟牵连,姚氏一族恐也要获罪……”
姚老太爷惊诧地看着儿子。
那个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儿子,那个他握在手心随意揉捏的儿子,现在却敢挡在他跟前,将那个逆子护在身后。
婉宁看着怒火攻心的祖父,慌乱的父亲。
若是母亲看到了今日一幕心里定然会畅快。
“祖父,”婉宁道,“皇后娘娘赞赏我们姚家才会有赏赐下来,这是脸上有光的事,祖父常说要教导子孙光耀门楣,孙女虽说是女子,也懂得这话的道理,”说着转头看向姚宜闻,“父亲就将这玉如意摆在祖父屋子里,权当是女儿回报祖父这些年的教诲,也好让祖父不要因为六叔的事伤心,说不得朝廷会对六叔从轻处罚。”
话说的那么好听。
让人以为是在孝敬他。
还要将那玉如意放在他的眼皮底下,让他每日看了就会想到今日的事,姚老太爷整个身体晃了晃,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关在绣楼里那几年她都学了些什么?
这是连沈氏都没有的手段。
姚老太爷觉得脚上愈发没有了力气,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婉宁。他活了这样大的年纪,却栽在最看不上的孙女手中。
姚宜闻忙上前搀扶,姚老太爷伸出手紧紧地攥着姚宜闻的胳膊,他的手指用力得抠着。都是这个没用的儿子,张嘴吐出几个字,“没用的……东西……”
姚老太爷愤恨地看着姚宜闻,“滚……开……和你母亲一样……狗肉上不了正席……混账的蠢物。”
姚宜闻顿时怔愣在那里,父亲的目光湿冷地黏在他身上,眼睛里是充满了厌恶,顿时让他觉得周身冰凉。
什么时候父亲这样厌恶他,这样说他和母亲。
“父亲,三哥,这是怎么了?”姚宜之的声音传来。
瘫在地上的姚老太爷立即伸出手来。“老五……老五……”脸上的神情顿时柔和起来。
不知怎么的,姚宜闻心里忽然一阵难受。
每次父亲见到五弟脸上都是慈爱的笑容,蒋姨娘和五弟都在屋子里的时候,总能听到父亲的笑声。
或许刚才父亲说的是心里话。
父亲厌恶他和母亲。
姚宜闻想及这里,心脏仿佛都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父亲。”婉宁在姚宜闻身后道,“要不然女儿还是到外面去……免得让父亲为难……”若是她还是个无人问津的孤女,也许这院子里的人会随随便便想个法子处置她,可如今她是进过宫被皇后娘娘嘉奖的人,
“这是你的家,”姚宜闻皱起眉头,“你就安心在家中住。从前是父亲不对,以后父亲不会不问缘由就将你送走,你六叔的事……你没做错。”
姚老太爷浑身颤抖,眼睛如同充满了鲜血,说不出的狰狞,指着姚宜闻。“逆……子……”
婉宁看着父亲,如今父亲也尝到了“逆子”的滋味。
……
宫中赏赐是喜庆的事。
整个姚家却闹得鸡飞狗跳。
张氏躺了一宿,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觉得头疼欲裂,身体就像散架了般,说不出的难受。
孙妈妈就要去请郎中。
张氏摇摇头。“今天不行,传出去了还当是我故意病倒。”这时候所有人都盯着姚家。
太太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孙妈妈道:“那也不能硬挺着……”
孙妈妈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人道:“八爷和范妈妈过来了。”
张氏从床上慢慢坐起来,欢哥撩开帘子跑进内室,看到张氏就扑过来。
孙妈妈忙拦了一道,“八爷,太太病了,您别过去,小心过上病气。”
“母亲怎么了?”欢哥抬起小小的脸看着张氏,“我要和母亲说话,母亲昨天答应我要和我一起玩翻绳。”
“欢哥,”张氏用帕子捂着口鼻,“母亲好了就陪着你玩,你先和孙妈妈出去,让孙妈妈踢毽子给你看。”
欢哥撅起了嘴。
“欢哥乖,”张氏柔声道,“一会儿让厨房给你做山药糕吃。”
欢哥这才点点头让孙妈妈带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的丫鬟退出门,张氏看向范妈妈。
范妈妈圆圆的脸上满是亲和的神情,伸出手来给张氏整理被子,“太太要在意身子,家里家外都要太太张罗,如今七小姐搬了回来,太太就更辛苦了。”
张氏听着范妈妈的话,抬起了头,“妈妈说,我该怎么办?连老太爷都气病了……”
范妈妈缩起了手,“皇后娘娘素来身子不好,平日里不太管宫中的事,现在既然皇后娘娘插手让内侍送了赏赐,太太就要仔细应付。”
宫里的那些事,范妈妈最清楚不过。
范妈妈接着道:“不过太太安心,七小姐年纪不小了,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早晚都是要嫁出去,这家里老爷真正喜欢的毕竟还是八爷,只要八爷好好的,太太就高枕无忧。”
只要欢哥好好的,别的事都还可以忍受。
张氏吞咽一口。觉得嗓子如同刀割般疼痛,本来是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丫头,如今却成了她的心腹大患,让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太太是大风大浪都过来的人。”范妈妈轻声道,“漕粮的案子早晚要过去,太太到底是这个家的主母。”
张氏点了点头,“可是有皇后娘娘的赏赐在,就算是说亲,也要说一门好亲事。”
想到婉宁会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张氏就如剜心般的疼。
范妈妈垂着头,“老爷不是和陈家有约在先吗?陈家三爷也是青年才俊,外面看来都是般配,陈家是儒学治家。凡事以孝为先……”
这样的家里,怎么能容得下婉宁胡闹,就算将婉宁娶回去也会严加管束……也许还到不了迎娶那一天,就会反悔。
……
姚宜州觉得无比的痛快,去刑部帮着何家一起理清了泰兴漕粮的账目。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朱应年,吓得如一瘫泥般。
崔奕廷真是厉害,不让那些人有半点喘息的时间,一个个地连串审下去。
真是要将那些贪官污吏杀个干干净净。
不光是他们这些人,就连刑部审案的田允兴也是卯足了力气,准备大干一场。
等到这案子结了,真是要好好庆贺庆贺。
“七小姐来了。”
下人来禀告。姚宜州点点头,婉宁住的院子他还是照样让人收拾,这样一来婉宁和沈家人都好来往。
想想从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一直以为三叔高洁,沈家是唯利是图的商贾,现在真是完全颠倒过来。
姚宜州想要去和婉宁说几句话。管事的又来低声道:“崔大人在书房里等老爷呢。”
姚宜州忙迎了出去。
婉宁进了院子,沈四太太立即上前仔仔细细将婉宁看了两遍,“怎么样?张氏可说了些什么?姚家下人有没有怠慢你?你祖父和你父亲对你如何?真是急死我了。”
婉宁笑着看舅母,“都很好,舅母放心。如今他们不敢怠慢,我可是姚家的功臣。”
俏皮的话将沈四太太逗得直笑,“还能玩笑,我就安心了。”
婉宁将宫里遇到的事和沈四太太说了说,沈四太太听得心惊肉跳,“这要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提……将泰兴楼那件事也说了。”
她是没想到婉宁进宫会提起“泰兴楼”,后来听到姚家那边传来消息她才知晓。
婉宁道:“舅母,我让焦掌柜准备的东西有没有拿来?”
沈四太太笑着道:“拿来了,满满一盒茶点,都没有重样的,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童妈妈将点心递过来,婉宁打开来看,做成各种模样的棉花糖,上面沾了糖霜,看着就让人想拿起来咬一口。
婉宁看向童妈妈,“人呢?人到了没有?”
童妈妈笑着颌首,“到了,就在前面院子里呢,奴婢让人去通禀?”
婉宁摇摇头,“我送过去就是了。”崔奕廷在泰兴时就想要泰兴楼的茶点,她现在送过去也算是聊表谢意。
……
崔奕廷站在院子里看挂在房檐下的翠鸟儿。
好像自从船上一别,这鸟儿清减了不少,饶是如此还是挺着圆圆的肚子缩在那里打瞌睡,偶尔才会抬起眼睛看看他,然后懒懒地伸着翅膀。
看着这鸟儿,不由自主地想到那逗鸟儿的姚七小姐,经过漕粮的案子之后,他应该再也不会认错姚七小姐了吧!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认人

姚家的院子很静,比起吵吵闹闹的衙门,满是惨叫的大牢,这里显得格外的安宁。
“崔二爷,我们小姐请您宽座。”
姚家的下人上前服侍,崔奕廷点了点头却没有进屋。
“我家小姐让人准备了饭菜。”
小丫鬟清脆的声音又传来,崔奕廷转过身去。
身后是两个穿着青色褙子的丫鬟。
说话的功夫,姚家下人已经陆陆续续端了碟碗上来。
小院子里都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在衙门里没吃饭,回到家中下人也没有准备,他一路到了姚家和姚宜州说话,没想这里还准备了饭菜。
既来之则安之。
崔奕廷点了点头,大步走进了屋子。
崔奕廷坐下来吃饭,屋子里依旧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旁边伺候的婆子几乎都要神游物外,一只空碗已经摆在桌子上,婆子惊讶地怔愣片刻才又添饭过去,没想到这位崔大人不声不响却吃得这么快。
吃完饭崔奕廷站起身来,自从查案开始,难得像今天这样悠闲地站一会儿养养神,又好好的吃了顿饭。
他正要说话,一只点心匣子递到他跟前。
点心。
崔奕廷立即想起在泰兴楼遇到姚七小姐的事来。
那次他是要去泰兴楼买点心,却因为泰兴楼的点心不随便卖没有买到。
姚七小姐还记得,也不奇怪,姚七小姐本来就是心思细密的人。
崔奕廷接过点心匣子,这才看向刚刚进屋的丫鬟,那丫鬟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刚刚够着他的胸口,看起来和姚七小姐年纪相仿,长得眉清目秀。大约是姚七小姐身边的人。
“谢谢你家小姐。”
这次来姚家,是想要亲口问问姚家的事可都安排好了,虽然没见到姚七小姐,这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崔奕廷就要向前走。
“崔二爷是打小儿就不认人?”
低低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崔奕廷听得一怔,立即想起这声音的源头。
这是,姚七小姐的声音。
他又认错了人?
崔奕廷转过头去,方才递给他点心的女子微微笑着,窗棂外的海棠影子密密的映过来,洒在她白如若曦的脸上,他一错头,让出了阳光,照得她微微眯着眼睛,下意识地用手帕去挡。
脸上淡淡的笑容。海棠色的帕子,这样一笑一躲,黑亮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忽然之间多了几分的美好。
这样一看才发现姚七小姐的衣裙看起来和旁边的丫鬟一样。却又不同,连梳着的发髻也有细微的差别。
就这样略微大意,就被她又看了出来。
从来不琢磨女子的长相,忽然之间多了几分的感触,这下可该记住了吧?
“打小儿就这样。”
从不说出去的话,却这样从嘴边溜出去。
姚七小姐点点头。
望着崔奕廷离开的身影。
怪不得崔奕廷会三番两次将她认错,原来是因为有脸盲症的毛病。
就算是轻微的脸盲症也要花平人几倍的功夫将人记住。再想想崔奕廷的父亲崔大学士没有给长子谋算前程,而是花了心思培养次子,这样的举动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崔奕廷从前纨绔子弟的传言,说不定也并非不实,他做事的方式就和寻常人家的子弟不同,做事不呆板反而十分的圆滑。
可是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对朝廷上的事认真起来。
……
“二爷回来了,二爷回来了。”崔家的院子忽然之间热闹起来。
崔奕廷进了门就看到卸了满院子的箱子,下人都站在院子里忙碌。
崔夫人匆匆忙忙地赶出来,看到崔奕廷又是埋怨又是心疼,“你这孩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不声不响地就从家里出来,你是要急死我不成?”这一路上她是愁坏了心思,希望到了京城之后发现和传言的不一样,奕廷没有将亲叔叔送进大牢里,谁知道进了院子听下人一说,心里彻底地凉了,老爷到现在还一句话也没说……
崔奕廷上前给母亲行礼。
崔夫人向堂屋里看了一眼,低声道:“快,进屋给你父亲认个错,就说下次再也不敢胡闹了。”
崔夫人话音刚落,崔实图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还不快进来。”
崔奕廷面不改色地进了屋,又反手将屋门关上。
崔夫人顿时脸色苍白,旁边的管事妈妈低声道:“要不然奴婢去……找几个家人来……万一老爷要打二爷,千万要家人下手轻一些。”
没那么可怕,若是这样,她就不会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奕廷还要办差事,老爷就算想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再说崔实荣的案子已经判定,生米煮成熟饭,已经是万难转圜。
崔夫人道:“将药备好了,免得老爷动气。”
管事妈妈颌首,“都备好了,夫人放心。”
“这孩子真是……”奕廷小时候父子两个见面就要瞪眼睛,她原本想着等到奕廷及冠之后,定下一门亲事,也好让奕廷收收心。
儿子的心思她是最了解,奕廷不喜欢被约束,将来也不会入仕,这样也好,平平安安地做个闲公子也就罢了。
谁知道忽然之间儿子却变了,自己跑来京里活动关系,给皇上上了一道奏折,领了内差奉旨巡漕,这还不算,回京之后又兼任刑部郎中带着锦衣卫审办贪墨漕粮案……这个家里唯一能摸到儿子心思的人就是她,可是现在她也弄不明白,奕廷这是到底要做什么。
屋子里,崔实图看着崔奕廷。
“翅膀硬了,敢越过家里自己来京谋前程了,”崔实图冷笑一声,“你这是蒙了祖荫还是自己科举入仕?既然要六亲不认,就别靠着崔家的关系。”
“不敢用父亲从前的老关系,”崔奕廷说着顿了顿,“皇上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父亲这个清廉的大学士,就不是儿子能揣度的。就算科举入仕,只怕也是蒙祖荫,有父亲的名声在,人人都会争着作保推举,说起来只要入仕,哪种法子都有利有弊,幸好皇上看的是儿子的奏折才决定要查南直隶的漕运。”
崔实图张开嘴,却又哑口无言,“黄口小儿,就这般猖狂,早晚让你在这上面跌跟头,今天你惩办了你叔父,明日看你跟崔氏族里如何交代。”
崔实图瞪圆了眼睛。
别人办案都会避亲,他倒好,真是六亲不认。
“父亲,”崔奕廷走过去将茶碗送到崔实荣跟前,“父亲咋了碗,我也好出去查案,皇上给了刑部期限,要将南直隶的案子查个清清楚楚。”
崔实图抓起茶碗来。
外面有族中的人看着,他总要有个交代,这个逆子偏偏皇命在身,打也打不得,他正想着要高声怒骂一阵,这逆子就将茶碗送过来。
现在他将茶碗掷在地上不是,不掷也不是。
……
屋子里传来清脆的碎瓷声响,然后是崔实图怒吼的声音,“既然跑了出去,以后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父亲,也别说你是崔家人。”
后门打开,崔奕廷从里面走出来。
院子里的吓人都不敢说话,崔夫人想要向前崔奕廷却没有停顿出了院子。
下人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退出去,崔夫人劝脸色铁青的崔实图,“老爷不是跟妾身说,这次要好好和奕廷说话。”
父子两个只要见了面就要闹得鸡飞狗跳。
“我跟他没法说话,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崔实图看向妻子,“这是你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你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怎么有这个胆子……我看大周朝满朝文武,谁也没有他的能耐。”
刚刚入仕就得罪了这么多人,哪里是办一个案子,惩办一个官员,如果政局变幻就这样简单,当年他又何必抱病致仕。
“将来我看他的日子要怎么过,”崔实图说完话豁然站起身,“他是争来了漕粮,是给朝廷筹备军粮立了功,这都只是眼下的……别看现在御史言官看到那些人被抓嘴里称快,将来等他被人陷害的时候,看谁能伸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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