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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武侠-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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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八袋弟子变色道:“那么他莫非真的光着脚逃了?”

南宫灵沉声道:“窗外的值班弟子是谁?”

那八袋弟子道:“是济南天官庙的兄弟。”

南宫灵厉声道:“带他们去公孙护法处,家法侍候。”

那八袋弟子躬身道:“遵命。”

他一掠出窗,窗外立刻响起了叱吒之声。

南宫灵转身向楚留香勉强笑了一笑,抱拳而道:“小弟有要事在身,今日只好就此别过了。”

楚留香笑嘻嘻道:“你刚引起了我的酒虫。就想如此一走了之么?”

南宫灵大笑道:“楚留香的酒债,天下有谁能懒得掉?就在这两天里,小弟定来奉请,但望红兄、韩先生也莫要推辞才好。”

手一提,两柄短剑竟又飞了起来,原来那剑柄之上,还系着根乌金打造的细链。

南宫灵匆匆而去,窗外呼啸声又起。一声接着一声渐去渐远,片刻又是走得干干净净。





楚留香微喟道:“这南宫灵果然是个人才,丐帮在他的统率之下,果然是日益强大了……只怕也许是太强大了些。”

说完,他看向了韩文,韩文微不可查的朝着他摇了摇头,原来。他们两个刚才是演了一出戏,试探一下南宫灵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结果,不是。至少韩文逼他用尽全力时,他没有使出东瀛忍术。

这只能说明两点问题,要么就是这个南宫灵魄力惊人,但很显然,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会慌乱的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方式,那么,更大的可能就是,南宫灵真的不是那个神秘人。

一点红飘身而下,目光闪动,看向了韩文,道:“你瞧那少年真的走了么?”

韩文晒笑一声,道:“这里的窗子,难道只有一个?”

只听一人冷冷道:“只可惜那南宫灵没有你这样的眼力。”

话声中,那黑衣少年已自另一扇的窗帘后走了出来,雪白的袜子上,已沾满了灰尘。

一点红这才知道这少年的靴尖竟是故意露出来的,他脱下靴子,溜出窗户,却从屋檐下溜人另一扇窗户,躲入窗帘里,这少年年纪轻轻,竟懂得利用人类心理上的弱点,算准南宫灵必定以为他已逃走,就不会再搜查别处的。

只见黑衣少年走到韩文面前,瞪着眼瞧了韩文半晌,突然大声道:“那南宫灵至少也算是你朋友的朋友,你们多少有些交集,而我与你素未平生,为何帮我?”

这少年疑心病竟重得很,别人帮了他的忙,他非但毫无感激之心,反而怀疑别有居心。

韩文看着他,好半天慢吞吞的,说道:“我不帮他反而帮你,只因为他是个要饭的,穷得很,而你却是个有钱的人,所以我要拍拍你的马屁。”

黑衣少年瞪着眼瞧了他半晌,嘴角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但他却忍住了不笑出来,还是冷冷道:“你纵然帮了我的忙,我也绝不领你的情。”

韩文摇头,搁他以往的脾气,少不得一巴掌甩到这少年脸上……好吧,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发现了——这是个西贝货,忍不住笑道:“谁帮了你的忙了,你还用得着别人帮忙么,那些区区丐帮人马,又怎会瞧在你眼里?”

西贝货怒道:“你以为我怕他们?”

韩文道:“你自然不怕他们,你躲在窗帘里,只不过是要逗弄他们好玩而已。”

西贝货气得脸都红了起来,又向前走了几步,厉声道:“你莫以为帮了我的忙,就可以讥笑于我,我……”,话未说完,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

原来他脚下不小心踩着一条死蛇,竟骇得人跳到桌子上,几乎就要扑进韩文的怀里。

楚留香在一旁大笑道:“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原来是怕蛇的。”

他这才知道这少年方才气急败坏的逃来,只是为了有蛇在后追赶,倒真的并非畏惧丐帮子弟的武功,这冷冰冰的少年会怕蛇,也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

西贝货红着脸,喘着气道:“我不是怕,我只觉得讨厌……凡是软软的,滑滑的东西,我都讨厌,你难道认为这很可笑么?”

韩文转了转眼睛,拍着脸道:“不可笑,自然不可笑,既然女人都怕蛇,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怕,男人为什么比女人少怕样东西?”

他说到这里,一点红冷漠的眸子里都不觉有了笑意,西贝货一张脸却越发的气红了。

第九章白玉魔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冷冷道:“原来名震天下的楚香帅,不但会说笑,也会说谎。”

一人斜斜倚在门口,竟是那白玉魔,手里却多了个灰扑扑的白布袋,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

西贝货的脸色不禁一变,楚留香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也不觉跳了一跳,却淡淡笑道:“我方才说过他不在这里么?……我只不过什么都没有说而已。”

白玉魔冷笑道:“我家帮主早已算定他还在这里,只是碍着你楚香帅的面子,所以暂且避开,现在他既已现身,你……”

西贝货突然大声道:“你们不必看他的面子,我和他毫无关系。”

白玉魔道:“既是如此,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等咱们进来?”

西贝货不等他话说完,已飞身掠出窗外,接着,便听得一阵呼喝叱吒之声,一路喝了出去。

楚留香叹道:“你们有南宫灵这样的帮主,当真是天大的福气,那少年得罪了南宫灵,却是倒了大楣了。”

白玉魔厉声道:“得罪了我白玉魔的,也未必走运。”

他突然自那灰袋中取出了件黑黝黝的奇形兵器,大喝道:“桥归桥,路归路,你纵然认得南宫灵,我白玉魔却不识得你,你得罪了我,我今日就要你死!”

楚留香叹道:“为什么许多人都要我死,我死了于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白玉魔狞笑道:“好处多着哩!”,一句话未说完,掌中兵刃已递了出去。

一点红冷眼旁观,只见这兵器似钵非钵,似爪非爪,握手处如同护手钵,带着月牙,黑黝黝的杆子,却如狼牙棒。带着无数根倒刺,顶端却是个可以伸缩的鬼爪,爪子黑得发亮,显然带着剧毒。

韩文纵横江湖,游走过无数的位面,与人交手不下千百次,却也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兵刃。也不知这兵刃究竟有些什么妙用。

学武的人,瞧见一样新奇的兵器,就好像小孩子瞧见新玩具似的,觉得又是有趣,又是好奇。

韩文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想瞧瞧这兵刃有什么奇特招式。但看别人去破他,远没有亲身上阵痛快;身形一闪,韩文已经挡在了楚留香身前,笑道:“你这捉蛇的玩意儿,也想用来对付人么?”

白玉魔桀桀怪笑笑道:“我这“捉魂如意钵”,不但捉蛇,也可捉掉你的魂魄。今日不妨就叫你见识见识!”

说话间,他已递出七八招,招式果然是怪异绝伦,忽而轻点,忽而横扫,有时轻灵巧变,有时却是以力取胜。

这姑苏魔丐在他自己这件独创的外门兵刃上,果然是下过一番苦功的。这种忽软忽硬的招式,的确叫人难对付得很,但他若非已能将自己手上的力道控制自如,也万万使不出这样的招式。

韩文身形变化,似乎一心想瞧瞧这如意钵招式的所有变化,一时间并不想出手击破。要知他的嗜武之心,委实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瞧见了件新奇的兵器,实比他人还要觉得有趣、好奇十倍。

是以普天之下,无论多么奇特古怪的外门兵刃,他几乎全已知道破法。如今突然出现了这“如意钵”,他怎肯放过?在没有完全明了这“如意钵”的招式变化前,他简直舍不得叫白玉魔住手。

但这样一来,他却难免要屡遇险招,有时他竟故意露出空门破绽,为的只是要诱出对方的绝招。

那乌光闪闪的毒爪,好几次都已堪堪沾着了他的衣裳,就连一点红、楚留香这样的人物都不免替他暗中捏着把冷汗。

白玉魔占得上风,精神陡长,掌中如意钵的杀手绝招,更是层出不穷,逼得韩文一路向后直退。

韩文却突然大笑道:“原来你这如意钵的招式,也不过如此而已,用来捉蛇倒也勉强可以对付,要捉人还差得远呐!”

白玉魔喝道:“老夫这如意钵的招式,你一辈子也休想瞧完全的。”

这老奸巨猾的恶丐,似已瞧透韩文的心意。

他知道韩文未将他招式完全瞧过之前,是绝不会出手,他这话正是拘住韩文,韩文不出手,他招式才能尽量施展,何况他这如意钵上还有一着最厉害的杀手,至今迟迟未发,只为了要将韩文逼人绝地,他才好一击而中,将韩文立毙于爪下。

韩文也明明知道,却偏偏还要故意激他,冷笑道:“你早已黔驴技穷,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妙招。”,他一面说话,一面已退入屋子的死角。

他胆子实在太大,竟不惜以自己性命作赌注,为的只是想瞧瞧对方招式的变化而已。

这赌注也实在太大,中原一点红实在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种将冒险视为游戏的人,他也不知道这算是愚蠢还是聪明?

钓鱼,虽是聪明人的游戏,但若以自己的身子为饵来钓鱼,却简直像是那鱼在钓他了。

韩文等着白玉魔上钵,白玉魔也正是等着韩文上钵,等到韩文自己退入死地,白玉魔骤然狞笑道:“老夫的杀手,你瞧过之后,就活不成了。”

眨眼间他又攻出七招,韩文又一一闪避了过去,只见那“如意钵”突然抢入中门,直击而来。

韩文身子一缩,后退一尺,算准这如意钵的部位,已是决计够不着自己的了,大笑道:“你若再不……”

话才出口,只听嗤的一声,那乌光闪闪的鬼爪,突然脱离爪身,向他前胸直抓了过来。

这“捉魂如意钵”的杆子里,竟还装着机簧,白玉魔只要在握手处轻轻一按,鬼爪便可直射而出。

鬼爪上带着四尺链子,三尺六寸长的如意钵,骤然变为七尺六了,本来够不着的部位,此刻已可够着而有余。

韩文这时已退无可退,他知道自己只要被鬼爪抓破一丝油皮,也休想再活下去。

以一点红之武功,在旁边瞧着。瞧得自然比动手的人清楚得多,他见白玉魔这一招使出,便不禁叹了口气。

韩文此刻的部位,的确已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那爪上若是无毒,韩文或许还可以用手将鬼爪捉住,但爪上剧毒。简直连碰都不能碰的。

钓鱼的人,眼见就要葬身鱼肚。

韩文自然也不免吃了一惊,但虽惊不乱,左手突然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这是金刚手,百毒不侵的!

可偏偏楚留香出手了。只见他肩头一动,手里已多了件东西,鬼爪与韩文的金刚手即将碰撞在一起,他竟已将这东西塞入鬼爪里。只听喀的一声,鬼爪已合拢,收了回去,爪上却抓着件东西。甩之不脱,却是个画卷。

要知楚留香手法之妙,天下无双,他若要取别人怀中之物,也是易如反掌,何况是他自己怀里的东西。

是以他才能在那千钧一发的刹那间,将画卷取出,塞入鬼爪。以这一抓来势之迅急,若是换了别人,画卷取出时,韩文的手早就该跟那鬼爪碰在一起了。

韩文怒目而视,回身便是将五指插入了青石墙壁中,切豆腐一般,道:“看见了么?”

楚留香有些不解。道:“看见了!韩兄好功夫!”

韩文道:“我从前也对你说过我的武功吧?不要贸然插入我的打斗当中!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除了这金刚手,韩文尚有剑未曾用出来,他无非是见猎心喜,多玩儿了一会儿而已。这个白玉魔还远不是他的对手!





白玉魔实未想到他还有这一着,一击无功,面色立变,立刻后退七尺,生怕韩文反击过来。

楚留香在韩文这里吃了瓜落,郁闷的摸着鼻子,道:“你虽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却不想要你的命,如今你本事既已显过,不如将爪上的东西还给我们,快快走吧!”

白玉魔虽不知道爪上抓着的是什么,但在“盗帅”楚留香怀中藏着的东西,想来也不会是平凡之物。楚留香这一说,他心里更动了怀疑,冷笑道:“你可是要我将这卷纸还给你?”

楚留香笑道:“要捉魂的鬼爪,只抓着卷破纸,你也不觉丢人么?”

白玉魔大笑道:“既是破纸,你如何要我还给你?”

楚留香心里虽已不免有些着急,暗道:“这厮果然是老奸巨猾。”,口中却淡淡道:“你若想要,就送给你回去揩眼泪、抹鼻涕也无妨。”

白玉魔阴恻恻笑道:“此刻要流眼泪的,只怕是你吧!”,他竟又后退几步,将画卷取下,展开一瞧,只不过瞧了一眼,面上突然露出奇异之色,放声大笑起来。

楚留香见他笑得奇怪,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白玉魔笑道:“你将任慈老婆的画像藏在怀里作什么?瞧你年纪轻轻,莫非竟对任老头子的老婆起了单相思么?”

白玉魔这句话说出来,楚留香真是又惊又喜,他踏破铁鞋寻不着的解答,得来竟全不费功夫,忍不住与韩文对视一眼,韩文也是心中大喜!秋灵素真的还活着!

惊喜之下,韩文不觉失声道:“秋灵素原来是嫁给了昔日丐帮的帮主,果然是地位尊贵,声名显赫,比西门千等人要强得多了!难怪那人没有下手杀她!看来我的推断是对的!”

没错,有些时候,这种成功,远比杀人更为痛快!难怪当初的陆小凤,现在的楚留香都这么喜欢管闲事儿!

白玉魔瞧着他的模样,像是也觉得十分奇怪,道:“秋灵素?……秋灵素是谁?”

韩文奇道:“你方才不是说她乃是任慈任老帮主之妻么?”

白玉魔冷笑道:“任慈的老婆姓叶,叫叶淑贞……”

韩文面皮抽搐,像是被人踢了一脚,连忙道:“那么这画上……”

白玉魔道:“画上的正是叶淑贞,楚香帅你藏着她的画像,难道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韩文这才恍然恍然道:“难怪江湖中无人知道秋灵素的下落,原来她竟已改了名字,嫁给了丐帮的帮主……唉!以这魔女昔日的名声之坏,若要嫁给个武林中显赫人物,自然是要改名换姓的。这点我早已该想到了。”

白玉魔厉声道:“你若骂那任老头子,将他骂成乌龟王八都没关系,但他的老婆却是端庄贤淑,对人宽和,连我白玉魔都觉得有些佩服,你若对她出言不逊,丐帮上下千万个弟子。可没一人饶得过你。”

韩文知道那秋灵素嫁后必定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种人他素来最是赞美,自然再也不肯说破她昔日恶迹,目光一转,问道:“却不知这位任夫人此刻在哪里?”

白玉魔冷笑道:“瞧你色迷迷的不像好人。莫非主意竟打到人家寡妇身上去了,但人家却是贞节得很,你这癞蛤蟆休想吃得到天鹅肉。”

韩文眼珠子又一转,缓缓道:“任慈将你逐出丐帮,害你东避西藏,十几年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你难道就不恨他么?”

白玉魔恨声道:“他人已死了。恨他又能怎样?”

韩文讪讪一笑,饶有深意的说道:“他虽已死了,但他的妻子却未死呀!”

白玉魔狠狠瞪着他,用手拔着颔下几乎已快被他拔得一根不剩的胡子,凶狠的目光中,渐渐露出笑容,缓缓道:“你这话说的虽可恶,但却投我的脾胃。”

韩文微笑道:“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这道理我清楚得很。”

白玉魔大笑道:“原来你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恶徒!哈哈哈!”

韩文赶紧道:“那么,他的妻子现在何处?”

白玉魔道:“只可惜我也不知道。”

韩文面上呆了呆,拱手道:“再见。”

他拱了拱手,转身就往外走,楚留香亦是跟上了脚步。

白玉魔大声道:“我虽不知道,却有人知道的!”

韩文立刻顿住脚步。回身道:“谁?”

白玉魔道:“你难道想不出?”

韩文拍了拍头,因为他忘记了一件事情。

果然,身后的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南宫灵本来也许会告诉我的。但现在,却未必了。”

白玉魔诡笑道:“别人有粒珍珠,你空口去要,他自然不会给你,但你若用比珍珠更值钱的翡翠去换,他难道还不肯给你么?”

楚留香想了想,道:“我的翡翠是什么?”

白玉魔一字字道:“那黑衣小子的来历。”

韩文跟着白玉魔,楚留香跟着韩文,一点红跟着楚留香,就好像将别人的屋顶当做阳关大道似的,飞掠而行。

这时夜已很深,四下瞧不见什么灯光。

白玉魔一面走,一面沉声道:“韩先生,你听着,这是你自己跟着我来的,我并未带你来。”

韩文笑了笑,道:“这道理我自然懂得。”

白玉魔道:“你懂得就好。”

韩文回身道:“楚留香,你听着,这是你自己要跟我来的,我并未带你来。”

楚留香愕然,旋即也朝着身后说道:“一点红,你听着,这是你自己跟我来的,我并未带你!”

身后没有回音。

楚留香回头去瞧,一点红不知何时已走得无影无踪了,楚留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喃喃苦笑道:“你不要他来的时候他偏偏要来,你不要他走的时候他偏偏要走了,谁若和他这样的人交上朋友,倒当真头疼得很。”

只听白玉魔道:“前面那栋有灯光的屋子,就是丐帮的香堂重地,现在我要去了,你们可莫要跟着我,你们自己若也寻到那里,就不关我的事了。”

韩文狡黠的笑道:“我根本没有瞧见你,你要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

白玉魔道:“很好。”

他一伏身窜了下去,黑暗中立刻有人沉声喝道:“上天入地。”

白玉魔道:“要饭不要来。”

接着,便是一阵低语道:“那小子呢?”

“在厅里。”

“帮主终于制住了他?”

“好像是他自己来的,还大模大样的坐着,帮主也不知怎地,好像突然变得对他客气得很。”

第十章关键人物

韩文伏在对面的屋脊后,瞧着白玉魔推门走了进去,屋里有灯,窗子都关着,只见人影幢幢,也瞧不见情况如何。

屋子四面,都埋伏着暗卡,虽然瞧不见人,但不时可以见到闪动的刀光,也可以听见低低的耳语。

回身看了一眼楚留香,打了个手势,轻烟般展动身影,绕了个圈子,到了屋后,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黑暗中果然又有人低声道:“上天入地。”

韩文道:“要饭不要来。”

那人自暗影中站起来,瞧见了韩文,失惊道:“你是谁?”

韩文咧嘴一笑,道:“找人的!”

三个字说完,他右手已点了这人的穴道,左手却将他身子托住,轻轻放在屋脊上,轻轻道:“我不是人,是狐仙,你懂得么?”

那人目中满是惊恐之色,想点头,头已不能动了。

韩文轻烟般掠到屋檐下,找着了个有灯光自窗缝里漏出来的窗子,凑眼从窗缝里望进去。

只见大厅里排着两行紫檀木椅子,每边坐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丐,身后麻袋厚厚的一叠,想必有九只之多。这便是丐帮中的长老与护法了。

白玉魔也大喇喇的坐在上首,再上面便是那精明强悍,脑筋清楚的丐帮新帮主南宫灵。

那黑衣少年,居然也坐在那里,面对着南宫灵。这许多武林高手围着他,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大眼睛直瞪着南宫灵,像是随时都可以站起来打一架。

只听南宫灵沉声道:“阁下伤了我帮中弟子。又伤了本帮长老护法,也许都是出于误会,本座也都不想追究,只想问阁下是为何而来的?”

黑衣少年瞪着他,冷冷道:“这话你已问过许多次了,我若肯回答,还会等到现在?”

南宫灵也不动怒,道:“你对本帮究竟有何企图?若是肯说出来。本座也许可以代表帮中弟子答应你。”

黑衣少午道:“我要你的脑袋,你也答应么?”

南宫灵终于厉声道:“阁下莫忘了,此时此刻,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但却只不过问问你的来意,你还不肯说,岂非太不识相。”

黑衣少年冷笑道:“我此刻还能在这里坐着。就因为不识相,我若说出了来历,你目的已达,我还能太太平平的坐着么?”

韩文听到这里,不禁暗笑道:“这少年看来又硬又傲,像是什么都不懂。谁知他竟比什么人都精明,南宫灵这次倒真是遇着对手了。”

只见南宫灵脸已渐渐发青,怒火已发作,却又终于勉强按捺了下去,展颜一笑。柔声道:“本座若要杀你,又何必问你的来历?这点你难道都想不通。”

黑衣少年道:“我自然想得通。我就是想得太通了,你既不知道我是谁,又不知道我后面还有多少人跟着来的,更不知道我究竟知道了你们一些什么秘密,你心里疑神疑鬼,又怎能放心杀得了我?”

南宫灵道:“既是如此,我岂非更不能放你走了。”

黑衣少年大声道:“你不放走最好,我就吃在这里,睡在这里,只怕你们这些穷要饭的,还养不起我哩!”

白玉魔突然狞笑道:“软的他不说,咱们用硬的,还怕他不说么?”

黑衣少年冷笑道:“你们若敢沾着我一根手指,只怕又得有几个人死在我面前,各位若是不信,只管出手来试试吧!”

这少年竟是能软能硬,又会耍赖,又会要挟,又会装样,又会吓人,韩文在外面听着,也是摇头失笑。

就在这时,突听“砰”的一声,韩文对面的窗子,被撞破个大洞,箭一般窜进一个人来。

这人剑光如急电,竟是中原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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