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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留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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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这幽谷里玩了一天，才恋恋不舍地觅路回去。临走时，商千羽偷偷把那片金箔揣进衣袋里，心说如果我破产的时候，这东西一定能换几个钱钱。
在黄山游荡够了，两个人终于来到洛阳。一下车，商千羽先去买张旅游图再说——她可不敢指望商容若这个“老江湖”会认识路。
商容若也不敢承认，这里是他的洛阳，他的那个骑马过小桥，满楼红袖招的洛阳。
满街的高楼大厦，满街的人潮汹涌，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而疏离。
来了洛阳又怎样？这里已不是他的洛阳！
按着旅游图，商千羽和商容若找到了一个地方。如果倒退一千年，这里似乎应该是鹤舞城了。
可现在，商千羽的“祖宅”之地，伫立着鳞次栉比的高档住宅楼。
望着这一切，千羽长长地叹息，双手一摊：“瞧见没？都是这样子啦！”
商容若面色冷竣，淡淡地道：“我早已想到了！”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没有白来！”商容若漠然道：“最低我知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的，在岁月面前，一切的恩爱情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别灰心嘛！”商千羽说：“小时候，我老爸总跟我说，不管明天怎样，只以把今天的事情做好，活着，不辜负每一天就好！”
“不辜负每一天？”商容若喃喃地重复着，忽尔展眉一笑，“管他明天如何，只要今天开心就好，是不是这个意思？”
商千羽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 我是野蛮女
洛阳一行，全无所获。不过商容若总算接受事实，心境开阔了许多。
这天，两人终于回到家里，丢上大包小包躺在床上喘气。半响，商千羽爬了起来，整理一路买来的物品。
“这是给老爸的明代笔洗，这是给老妈的丝绸旗袍，这是白晶晶的……”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物品从旅行袋里拿出来。
“叮”地一声，有件金属物落在地板上，商容若拿起一看，一页金箔。
他沉了一沉，望向千羽。
商千羽一把将之夺过，藏在身后：“这是我的喔！你不许拿走！”
商容若淡然一笑：“千羽，别抱太多的希望！”
“我才没有！”她嘴硬，“我巴不得你永远回不去，一直陪着我玩呢！”
商容若叹息：“能有幸看着自己十八代孙女慢慢变老，恐怕从古到今也没有一个人！”
商千羽嘻嘻一笑。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斗口，电话铃忽然响起，商千羽嘀咕着：“刚回家就有电话来啊，这也太巧了……”一边抓起话筒：“喂，您好，哪位找？”
“千羽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对喔！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亦天！”
“亦天？哪个亦——唔，是你！”商千羽几乎已忘记康亦天这个人了！忽接到他的电话，感觉十分意外。
“千羽，我打了好久的电话，都没人接听，你的手机又关机了。你去哪里了？”康亦天“哀怨”地说。
“我旅游去了！你有什么事吗？”商千羽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千羽，我很想念你，我们见面好不好？”
“我没时间！”她回绝。
“我错了一次，你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千羽？”
商千羽对着电话很不雅地打了个呵欠，“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
“我——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订婚礼！”电话里康亦天慢慢地说。
商千羽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你要订婚了？”
“是！可是如果你肯原谅我，立刻就没有这个订婚了！”
“拜托拜托！千万不要！恭喜你找到今生的真爱！”商羽半讽刺半真心地说。真是一个自私的男人，都要订婚了，居然还敢来招惹她。她有点可怜他的未婚妻。
“后天，晚上六时，丽晶酒店，欢迎你的光临！”
“好的。后天见。拜拜！”她想挂电话。
“千羽——”他轻叫。
“还有什么事吗？”她不耐烦了。
“你——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商千羽眉心打了个结，望了望容若，后者正欣赏着自苏州买回的刺绣，见她望他，他回头笑了笑。
“什么意思你？”商千羽不悦地问康亦天。
“没……什么！希望你们一起来！”
“好吧！”她切断电话。
电话那边，康亦天唏嘘良久。
丽晶酒店，康亦天与未婚妻杜鹃一身礼服周旋在宾客中间。
商千羽和商容若身着简单的服装，混迹在人群里。
千羽打量杜鹃，不是月前被自己捉奸的那位。看来康亦天这小子“存货”不少呢。幸亏自己发现的早，才没沦为“存货”之一。她暗自庆幸。
康亦天老远发现了她的身影，忙丢下未婚妻匆匆赶过来，
“千羽，你真的来了！”他的脸上是真正的喜悦。
“恭喜你！”商千羽衷心地祝福，虽然有一度曾希望康亦天快快挂了。
康亦天望着她，一身娇黄色套装，整个人像刚破土的幼苗一样清新可爱。可惜这美女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转头看看穿纯白西装的商容若，俊朗脱俗，一身贵气，正平静地伴在商千羽身边，双眸中深情款款，显而易见的护花使者。
一股莫名的妒火腾地在康亦天胸中燃烧起来。
“这小子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居然掳走千羽的一颗芳心！”他恨恨不已，虽然已经订婚，但仍不能对商千羽忘情。
又见商容若立在宾客中间，超群的气质，使他卓而不凡。在场好多的女士都暗暗地把钦慕的目光抛向他。而商千羽，清丽出尘，两人站在一起，正是相得益彰的一对俊男美女。
显然，商千羽也感到商容若的“招蜂引蝶”，她站在他身后，不禁得意洋洋，用肘轻轻顶顶他的肋，“瞧，那几个花痴一直在看着你，都要流口水了！”
商容若游目四顾，接触到几对痴痴的目光，他对她们轻轻一笑。
“拜托！你别‘一笑倾城’了，当心她们的老公或者男友来杀你哦！”
她端了一杯果汁：“乖小孩，姐姐要去跟朋友打招呼，你不许乱钓马子哦！”
他笑着拍了他的头一下，“不要喝酒，记得吗？”
“不要打我的头嘛！人家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发型！”她使劲晃晃头，走向那边的两个熟人。
商千羽刚一离开，容若身边立刻有人补空，“先生，可以请您为我拿一杯西柚汁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
商容若回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只见面前的女郎穿着十分暴露，一条红色的礼服，背后全空，胸前也露出多半个豪乳，衣服下摆成不等式，一边长及足踝，另一边却仅能遮臀。
怎么这个时代的人，也有穷成这样的？衣服都破成这样了还穿！女郎这身现代“衣不遮体”的装束，真的有点吓着商容若这个宋代“老古董”了！
红衣女郎见到他目中讶色，妩媚一笑：“我叫郑莹莹，是准新娘的表妹！”她接过他取来的西柚汁，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商——呃，王家明！”商容若想起千羽千叮咛万嘱咐的，王家明是他在这个时代的身份。
“先生，你是亦天的朋友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她啜着西柚汁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晃动身体，胸前立刻荡漾起惊人的肉波乳浪。
商容若不禁移开眼睛，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先前碰上千羽这个可爱的小疯子已令他大开眼界，现在又碰上这么一个花痴，真是——唉！
他苦笑：“事实是我和康先生并不认识，我是陪千羽一起来的！”他没提曾经点康亦天的穴让他呆立两个多小时的“梁子”。
“商千羽？”郑莹莹明知故问：“ 那么，你是她的新男友了？”
商容若扬眉一笑，没有做答。
“告诉你个秘密哦！”郑莹莹恶意地说：“商千羽是今天的准新郎康亦天过去的女朋友！”
商容若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漫应道：“是吗？”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吗？”郑莹莹故意神秘地往他身上往挤了挤，趁机揩油。
商容若剑眉微挑，做了个询问的表情。
“亦天抓到他和一个男人在床上……唔……”她捂住嘴巴，怀疑地问：“那个男人不会是你吧？”
商容若淡然一笑，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远处的商千羽身上。
康亦天正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低声地说着什么。
远远地，只见商千羽脸上越来越红。不好，这丫头要发怒！“
商容若心里刚浮上这个念头，就见商千羽提起右足，高跟鞋狠狠地踩上康亦天的脚背。
康亦天立刻痛出了眼泪，张大了嘴巴待叫。商千羽不等他出声，飞快地把一个蛋挞塞出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破喉欲出的惨叫。这还不算，她趁康亦天弯腰抱足的时候，猛抬右膝，正正撞在康亦天腹部，康亦天蜷成一团倒下。
商千羽在众人目光投来之际，假惺惺地扶住康亦天，“亦天，怎么样了？快，来人，他可能是吃东西卡到了。都告诉你吃东西要慢慢吃，蛋挞再好吃，也不要用抢的嘛！“她咭咭呱呱地，不给康亦天一点辩白的机会。
康亦天这下糗大了，他一嘴的蛋挞，满脸的鼻涕眼泪，脚背疼如穿钉，腹部痛如刀绞……状况说多惨有多惨。
他的未婚妻飞扑过来，“亦天，亦天！“她拍击着他的后背，一迭连声地呼唤。
商千羽退回商容若身边，一脸得意洋洋地坏笑。
郑莹莹愤怒地瞪着她：“你是故意的！你打人，我看见了！“
商千羽笑嘻嘻地气她：“你喊啊！你揭穿我啊！你去警察局告我啊！“
郑莹莹给她气疯了，扬手就要打。商千羽忙避入商容若的身后，继续气人：“你来打我，来啊！你碰到我一根头发我就尖叫，让大家瞧瞧淑女郑小姐的真面目！”
郑莹莹被这“女无赖”气得混身发抖，硬生生地将高举的手放下：“我好端端的人，不能跟一只狗生气！”
商千羽张嘴欲还口，已给商容若一把拖过，避了开去。
她大力挣扎，嗔道：“你干什么？她骂我是狗你没听见啊！”
“你为什么又打人？”他严肃地问。
“他……康亦天……欺负我嘛！”她辩解，同时沾沾自喜，“喂，你瞧我那几下子武功用的是不是出神入化？”
“你那也叫武功？”商容若好笑地说：“拜托你以后不要对别人说是我商容若的后代好不好？”
“为什么？”她纳闷地问。
“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他笑着躲开她飞来的“千羽白骨爪”。“我商容可是威震江湖的武林世家！哪有你这种三脚猫的武功！”再一闪身，让过一记“千羽无影脚！”
商千羽怒从心头起：“武林世家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给人家灭了！”
商容若脸色微微一沉，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又勾起他心中的隐痛。
商千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被灭的不是别人，那可是自家的祖宗诶！自己不仅没有痛不欲生，还幸灾乐祸，这……也太没心没肺了吧？
她忙赎罪地献上谄笑：“亲爱的容若，我不是故意的！”
商容若不理她。
“原谅我了啦！”她抱着他的胳膊，努力模仿三流港台剧撒娇。
商容若转过身去，把后背留给她。
她又绕到他面前，异想天开地建议：“要不然你咬我一口来出气！”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自己挑了块肉多的地方，“咬这里吧，应该不会很痛！”
商容若将她的手臂按下，一脸的若有所思。
“你倒底想怎么样嘛！要杀要剐，我全认了行不行？掉一颗眼泪，不算好汉！”
“别吵！”他按住她的口，“我正在想问题！”
“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她放下一半儿的心。
“生你的气，只怕早被气死了！”商容若摇摇头，一副有子顽劣，动因爱之深而无可奈何的表情。
商千羽雀跃，“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问我就好，我可是著名的江湖百晓生！”
“我在想——”他目光移动，“有人来找你麻烦了！”
“唔？”她回身，却见康亦天的未婚妻杜鹃正一脸冰霜地向她走来。
第十七章 算你比我狠
商千羽伸伸舌头，望向容若。后者正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连连摇手：“不关我的事，你别把麻烦丢给我！”
商千羽瞪了他一眼，嘀咕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讲义气的祖宗！”却见杜鹃已来到她身边。
“商小姐！”杜鹃冷硬的脸上带着挤出的微笑。
“杜小姐！”千羽回个僵硬的笑容，心知这笑容比杜鹃的好看不了多少。
在杜鹃眼里，商千羽的强做笑容，说是做鬼脸差不多。她心头火气越发大了。“亦天冒犯你了是吗？
“哪里哪里！我们是老朋友，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千羽有点心慌慌的，这女人好冷酷，她觉得很不自在。“大家开玩笑罢了。”
“老朋友？开玩笑？”杜鹃冷冷地问。忽然也抬起脚大力踩向商千羽的足背。
“哇！救命！”商千羽大叫，人已被商容若拉后三尺，总算避开了这记阴毒魔“蹄”。
瞬间，她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古文的一句话：驴不胜怒，蹄之！
“你玩阴的！“她大叫，这女人好狠。
杜鹃追杀她。“你知不知道从今天起康亦天就是我老公？你知不知道只有我才可以修理他？你敢和我老公‘开玩笑’，我就跟你开开玩笑……“
商千羽狼狈地在订婚礼堂上左藏右躲，人们睁大眼睛看着准新娘在后边疯狂追杀，真是一场好戏！
“容若，救我啊！”商千羽惊天动地地叫着，她刚躲到桌子后面，郑莹莹那死女人就把她揪了出来，“表姐，在这里！”
女魔头杜鹃劈手来捉。商千羽拼命逃窜，“容若，救命呀！我再也不敢随便和人打架啦！求求你——哇！她要抓到我啦！”她拼命一挣，和杜鹃又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容若……祖宗……爷爷……”她惨叫，刚躲过杜鹃袭来的一块大蛋糕，又踩在郑莹莹丢在地上的几片水果上。
“惨啦……”脚下一滑，立足不稳，直直地向地面趴去。
“我的鼻子！”商千羽开始心疼自己娇俏的鼻子，非摔成紫茄子不可！
却觉身子一顿，停在半空，鼻尖距地面不过三寸。奇怪！她用力抬头望望，商容若正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拎在半空。
接触到他一双黝黑的眼睛，那里面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你故意整我！”她大叫，张牙舞爪地想要扑上去修理他。
“小心！”他喊。
她本能地一侧头，躲开杜魔女的索命毒爪。
“追上来啦！”商千羽花容失色，拨腿又逃。商容若一把揪住她，将她掩在身后。
“放开她！我要教训教训这恶女人！”杜鹃气喘吁吁地喊。
“不能放！千万不能放！”商千羽拼命躲在商容若的身后，心知这可能是世上留给自己的唯一避风港了。
“杜小姐！”商容若彬彬有礼，面带迷人微笑，人家开口：“算了吧，千羽她已经怕了你了！”
“她打我老公怎么说？”杜鹃在他魅人的笑容里有几秒钟的炫惑。不知不觉，她发现自己的一腔怒火消散了大半。
“她知道错了喔！对不对，千羽？”商容若用力捏捏千羽的腰肌，其实不用他暗示，商千羽也怕了杜魔女了。
“是了是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和康亦天‘开玩笑啦’！”商千羽仍然很没面子地躲在人家的身后，不是她怕死，而是她——很怕死！
杜鹃知道有这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出面，自己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只好下了台阶：“好，商小姐，我希望你的保证算数！”
“放心了啦！”商千羽苦着脸从商容若的身后探出头来，“我发誓以后真的再也不敢啦！当然，你也不要让他来惹我哦！”
“他不敢！”杜鹃冷冷地说，转身招呼大家，“对不起，我刚才和亦天的朋友商小姐开玩笑，让大家见笑了，现在，请大家……”
商千羽见她走远，小心翼翼地离开商容若的身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天哪！康亦天的‘好’日子终于来到啦！”
她想起N久以前“捉奸”那天自己在倾碧湖的诅咒，不由呵呵地笑，上帝还真灵哪！
商容若替她拢了下跑乱的头发，“现在我们做什么？”
“走啊！难道得杜魔头来赶人再走啊？”
商千羽灰溜溜地离开人家的订婚宴，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
商容若看着觉得十分好笑。一直以来都见她战无不胜，今天终于吃瘪了。
“你笑什么？”商千羽一肚子气没处发作，瞄见他居然在偷笑，不由怒上心头，阴森森地问。
“我没笑！”商容若暗叫不妙。
“你以为我斗不过杜魔头，还斗不过你商小弟对不对？”她口气越发的不善。
“哪里！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他叫冤枉。
“你又在想什么问题？”她阴阴地问，可没忘刚才他说想个什么鬼问题，结果却想来了一个魔头。
这小子一身钢筋铁骨，打他多半只是自己手疼。商千羽开始盘算在他身上哪儿下手，即可达到报仇的目的，又不至于伤到自己。
商容若故意叹了口气：“我在想，商家家传武功中，有没有速成的，可以教你一点防身之用。”
“哇！”商千羽跳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有点良心。“你是怕人家欺负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她立刻不记仇了！
商容若淡淡地说：“我倒是怕你学了功夫去欺负别人！“
“哼！“商千羽不悦。
他淡笑。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好玩，他对她了解越深 ，便越感觉到她的可爱：面恶心善、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嘻皮笑脸，有时候敏锐多思，有时候小心眼儿，有时候大而化之，有时扶弱济贫，有时候又有点贪生怕死、势力眼……
这女孩子，真是——
第十八章 一脚之猫
公寓楼顶的天台上。
商容若负手而立，一身白色真丝功夫服，上绣一只冲天而起的黑鹤，看上去潇洒绝伦。
商千羽第N次倒在地上，大声惨呼。
“起来！”他命令。
“不起来！”
“起来！”他寒着脸，沉声说。
“不起来！”她不知死活地撒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面色越来越冰。
“起来继续练！”他强压怒火，这丫头怕苦怕累，一套最简单的拳法也练不好！以她的性格，仗着这连三脚猫都不够，简直是一脚猫的功夫，都敢去惹事生非。功夫练到这地步，非吃亏不可，还不如不学武功呢！
“我不练了！”她趴在地上呼呼喘气：“你故意摔我！我的骨头都让你摔断了！”
“哪里断了？”他走上前来，意欲为她检查。
“不许碰我！男女授受不亲，当心我告你性骚扰！”她连滚带爬地避开。这两天跟他学功夫，她已吃尽苦头，几乎一沾到他，她就会被弹个跟头。他还说这是最上乘的武功，叫什么沾衣十八跌，跌的她七荤八素，算是怕了他了。
“我看你伤了骨头没有！”他耐心地说。
“你保证不摔我？”她警惕地望着他。
“不会摔你的！”他说。拉过她的手臂转转，抻抻她的腿，又按按她的腰肋，皱起了眉：“哪里摔断了？”望望她，“你又在想花招要偷懒对不起？”
“哪……哪有偷懒！”她心虚地辩解：“我……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下嘛！”
商容若脸色向向一沉。
“好啦！人家怕了你！”商千羽知道惹怒这小子的结果是加多练功一个“时辰”——那可是两个小时诶！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哼哼唧唧地爬起来。
“上步闪身，右掌攻我左肋，对，就这样，另足跟上，旋踢我腿根——”
他一伸掌，捉住她飞来的腿，轻轻往外一送，商千羽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又搞了今天的第N＋1个跟头。
“你都说不摔我了！”她呼天抢地大叫，这小子八成是变态，虐待她成瘾！要不要爬下楼去向路人求救。以保存一条残命？
“你这是打拳还是跳舞？”商容若训她，“你这一拳连蚊子都打不死！起来重新打过！”
“老子今天——说不起来就不起来！”商千羽发狠了，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硬骨头！决不会向淫威低头的！
“你不起来是不是？”商容若一脸的寒冰突然如遇春风，脸上漾起一个亲切的笑容：“你真的有种不起来是不是？”
这笑容也太假了吧？怎么看怎么象不怀好意的样子！商千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你干什么？”她战战兢兢地问。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商家武学中，有一种点穴截脉的手法，可以让人全身又麻又痒，生不如死？”他浅笑迷人。
可这笑容在千羽眼里如见恶魔，她惊怒大叫：“你不可以拿来对付我！武侠小说里那是拿来对付仇人的！”
商容若竖起一根食指，轻轻地在上面吹了一口气，斜睨了她一眼。
商千羽立刻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我休息好了，咱们继续！”
商容若暗笑，这丫头还真不禁吓唬。
这一练又是半天。商千羽终于再了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楼板上，不等商容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地抢先声明：“这次……你再让我起……起来，我就跳……跳楼，死给你看……”
商容若望着她汗水浸透的衣服，唇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可是你一定要起来啊！”
她挣扎着向楼边爬去：“士可杀不可辱，你到楼下等着收我的尸吧！”
他大笑起来：“已经中午了，我是让你起来下楼吃午饭啊！”
耶！今天的魔鬼训练结束！总算又多活了一天！
她精神一松懈，顿时瘫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他摇摇头，走过去拎起她，扛在肩上，而她，真的象一只口袋，一动也不能动了。
在浴盆中泡好了舒筋活血的草药汤，他将商千羽提起浴室，拍拍她的脸：“去洗个澡，身上全是汗了！”
“哪里还有汗！我身上全是盐了！一会你做菜的时候，在我身上刮点去用！”她有气无力地说。“我估计能用上几天。”
“不泡一泡，明天肌肉会很疼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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