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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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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难道你们不怕我长大以後,变成……变成……」饶是个性不羁的随风,也有点结巴了起来。她粉脸褪成惨白,不敢置信。
「变成像薛承先那种鬼样?」师娘傲气扬首。「我可不怕!我亲手教养大的孩子,才不可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可是……」
「你要再这样没心没魂下去,就什麽事儿都成不了。我以前没在乎过,以後也不会!」师娘悍然说:「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同心,其它不论。我们在这儿守护这座山、这府城,责任重大,若不能同心,留也没用!」
「你现下说这些干什麽呢?」惊雷拦住性如霹雳的妻子。
「我不喜欢她满腹心事的样子!」师娘怒道:「闹什麽脾气啊,整个前山被烧得乱七八糟,还有一堆不成气候的石阵、深坑要处理,她不认真点怎麽成?」
「那都是我哥哥弄的……」随风说著,声音跟著哑了。
「管他谁弄的,不是你弄的就好了!」师娘气鼓鼓的骂:「向来都是我们收拾山下人的残局,又不是头一遭!快动手!应雨下山一趟就这麽久,也是在偷懒!回来我一起骂!」
说著,师娘转身怒气腾腾走了,留下一脸尴尬的惊雷,和满脸不敢置信的随风。
「你师娘就是这样子。赶快把这里收一收吧,种子播下去,叫应雨回来,下一阵雨之後,过一阵子就该发芽了。」惊雷说著,拍拍大徒儿的肩。
「师父……」
彷佛多年来的心门被打开,随风的眼眶又红了,泪水滚落。
她是如此幸运,被师父师娘发现、养大,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也没让她知道以前的风风雨雨;就算至亲父兄曾是破坏的元凶,也没对她有过任何另眼看待。
只是,这样的幸运,能够持续多久?在发现自己与山上众人都那麽不同时,还能继续吗?
「师父,我能在这里待上多久?」抹了抹泪,她矛盾又难受地问。
惊雷一听,很讶异地瞠目结舌好半晌。「你要上哪去?你想跟薛承先走麽?」
「当然不是。不过……」
「她迟早要下山的,这有什麽好问!」师娘决绝的声音传了过来。「快点干活儿,无用的话别再多说了!」
低头继续工作,又是一颗晶莹泪珠无声地落入焦黑土地。
☆。4yt。☆ ☆。4yt。☆ ☆。4yt。☆
迟早要解决的事情,不如就一鼓作气去面对吧。
凌旭休养数日後,身体已经恢复;凤护卫完成任务回京覆命去了。凌旭便交代齐时:「你去把薛承先带过来书房,我要跟他谈谈。」
「是,大人。」齐时犹豫了一下。「需要小的在旁边吗?」
「不用。」凌旭挥挥手。「我在山上都没死成,怎麽会死在自己书房里?你也担心太多了。」
「在山上,是随风姑娘救了大人……」
一听到那关键字眼,凌旭脸一沈,冷瞪身旁的大个子一眼。
「你去不去?!拖拖拉拉的,你是娘儿们啊?」
齐时摇摇头,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著一身憔悴的薛承先进来。
「你坐。」凌旭也不罗嗦,指著旁边椅子说。「他们没饿你吧?要喝茶自己倒。」
本来听说知府大人要见,以为是要进刑房被审的,没想到给请到了书房,还让他坐、叫他喝茶……薛承先僵在当场。
「杵在那儿干嘛?坐啊!」凌旭自己先坐下了。「成天关在房里,无聊死了,骨头都发痒。你准备准备,明天开始,回家过年的弟兄们陆续会回来,组织一下,顺便招揽一些原先牧马或守仓的人上山收拾收拾。」
「大人……」薛承先颤声问,不敢置信。「您不罚我?」
「谁说不罚?!」凌旭看他一眼。「这不就是罚你了吗?自己搞出来的乱子总得自己收拾。你把景郕山搞成那样,当然得想办法弥补回来。如果惊雷他们要打你,我也没法子帮,你就忍著让他们打吧。」
「可是……」
「这次事件之後,不让你当师爷了。」凌旭慢条斯理的说:「当然笔墨之事你多少还是得照看著,不过府里反正有阴阳学正术的缺,你就当那个吧。照例设官不给禄,也算是一点教训。不过你也别委屈,要罚俸,我也逃不掉,大概要罚半年,谁叫我没把山给看好,有亏职守。」
薛承先设想过无数结局,就是没想到会这样轻轻松松两句话结束。
他激动地大声问:「大人,您不杀我?如果我以後又对大人不利呢?」
凌旭轻松一笑。「我已经说过了,这种事情我不怕。我的命很硬,向来只有人怕我,没有我怕谁的。」
「可是……我坏了景郕山的风水。这儿可能是未来皇陵所在地,甚至可能会影响道未来皇上的安危啊!」
凌旭闻言,一直无所谓的表情一收,正色道:「薛承先,你听清楚了。今日我阻你、罚你,不是为了风水利於谁、我又为谁效命。你若搞不清楚这一点,日後又要胡乱动手,就休怪我不顾主从之情。」
薛承先没有回答,只是死命盯著凌旭。
「你精通观星判时、阴阳风水之术,不可能没读过《淮南子》。」凌旭指著薛承先的眉心,肃然道:「天地之合和,阴阳之陶化万物,皆乘人气者也。上下离心,气乃上蒸;君臣不和,五谷便不为。天地间不管阴气阳气、人气仙气,都是相薄相感、彼此强弱施化的。一朝要能长治久安,靠的便是这样的和谐,不是什麽风水相助!你以为自己懂得不少,便可以加以操纵,让谁因此获利或遭害,这根本是最无知的做法,你知不知道?!」
薛承先脸色惨白,双膝一软,坐倒在椅子上。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若连这都不懂,《老子》在书架上,拿回去多读几次。」凌旭站起身,打算就此结束谈话。「就是这样了。记住,山上的残局你得负责收拾,要回到原来的和谐并不容易,但是你得尽力!」
「学生……知错。」
微弱但清楚,薛承先略带哽咽的嗓音传来,正要走出书房门的凌旭停了一停。
随即,潇洒一笑。
「知道错就好了。」凌旭回头看他一眼,再无阴霾。「我们在堂上断案判刑,不也常这样说吗?」
☆。4yt。☆ ☆。4yt。☆ ☆。4yt。☆
凌旭上山去看随风时,众人都很知趣地避开了。
随风却不肯见他,石洞的门关得紧紧,怎麽叫都不开。
饶是向来威风凛凛的知府大人,也只能站在门外束手无策。
「应雨,你去帮忙吧。」
虽然避开了,却遥遥望著的师娘忍不住说。
「啊?要我去?」应雨指著自己鼻头,睁大圆圆的眼睛问:「师娘,我能帮什麽忙?」
「骗你师姐开门啊,让凌旭跟她见面。」师娘说。
「可是师姐最讨厌人家骗她,她生我的气怎麽办?」应雨胆子小,怯怯地问:「而且她也还在生凌大人的气……」
师娘叹了一口气。「生什麽气?不过就是使性子,见了面谈一谈就没事了。女大不中留啊。反正留她也留不久了,迟早要跟他去的……」
「师娘,你怎麽这样说?师姐要跟谁去哪里?」应雨惊问。
师娘看了应雨一眼,迟疑。
「你别管那麽多,去就是了。」
应雨真的去敲门,一见随风,就扑上去。「师姐你要去哪里?你要跟谁走?是不是跟薛师爷?他是你哥哥,他要带你走对不对?」
一看师妹才说没两句就泪眼汪汪的,随风忍不住骂:「胡扯!我哪有要走!你哭什麽呀?我哥哥又怎麽样,我才认识他没多久!」
「可是……可是……」应雨哭著说:「师娘为什麽说你迟早要跟他去……」
「你师娘不是说薛承先,是说我。」
沈稳又微微含笑的男性嗓音随之而来,凌旭潇洒的身形悠闲地踱进石室。
「你来干什麽?我说不想见到你!」随风怒道:「应雨,连你都骗我!」
「是……是师娘……要我……」应雨吓得倒退一步,转身飞奔而去。「我去前山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应雨走後,随风一甩雪白衣袖,指著门。「你请吧,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使什麽性子啊,」凌旭才不走,他闲闲靠在门边。「我哪儿惹你了?」
「你还敢问!」随风不敢置信。「你骗我上京那次,明明是要找人来相认,确定我是薛承先的妹妹、魏澜的女儿,对不对!?」
「是呀。」没想到凌旭完全承认,嘴角还带著笑意。「我们可是大费周章,才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当年抱著你逃出去的奶娘。」
「她还看了我背後烧伤的疤?」
「要不然怎麽确定?」凌旭笑意更浓。「难道要我看、要我鉴定吗?」
被他轻薄的话语弄得满脸通红,随风咬牙。「很好!你已经知道我是逆臣之後,而且还是差点杀掉你的薛承先之妹,现在你还来干什麽?要杀我泄愤?!」
「薛承先我都没杀了,干嘛杀你?」凌旭笑吟吟说道:「何况逆臣又怎样?我生父虽贵为天子,我却跟你一样,出生就被丢弃了。逆不逆,反不反,关我什麽事?」
「你……」
凌旭把门关了,上前几步,望著那张让自己牵挂多时、含瞠带怒,却依然清丽的小脸,他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的惊涛骇浪彷佛都渐趋平静了。
跟这个姑娘在一起,日子大概永远都不平静吧?
可是她不在跟前,他心头就总是挂念,永远无法踏实。
正好,他这个人呢,命就是硬,什麽都不怕。
他才开口想说话,就被随风打断。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我什麽都不是!」随风叫了起来,叫声悲戚,伴随凌厉风势,在石室内回荡,震得窗门嘎嘎作响。「你为什麽还要来找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麽办……」
「傻姑娘,管你是什麽,我从头到尾就没介意过。」口气满不在乎,他说道:「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
「可是我介意啊!」随风被他握住了手,她随即紧紧抓住,彷佛溺者抓到浮木。「我是人,可是有妖气,怎麽办?我不能留在山上,也不能进城里,我要去哪里?」
「你哪儿都不去,就跟我在一起吧。」凌旭充满权威地说著,好像那是什麽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他握紧掌中的小手。
握住,便不肯放。
随风含著泪的大眼睛,定定望著他。
英俊却笃定的面容,温柔却坚定的眼眸……
相识以来,他的胆色与气度、温柔护的心意、两人一起经历过的一切……点点滴滴,都在心头萦绕。
「就是这样了,你别多想。」凌旭望著她,就是恶习难改,忍不住要调侃:「你小时候给火烧过,所以特别怕火,所以以後大概不能靠你煮饭烧菜了。罢!谁叫我命中注定没有口福呢?」
随风脸红了,斜睨他一眼,明眸中狂乱的情绪,已经渐渐缓和下来。然後,恢复到原来的澄净,还染上一抹神秘的明亮。
石室中有著片刻的寂静。
「我怕不怕火,跟你有什麽关系?」随风粉唇一勾,现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抹淡淡的、带点调皮的笑意。「你有没有口福,又与我何干?」
「咦?你这是什麽意思?」凌旭微皱起眉。
她是真不懂呢?还是装傻?
当然是装傻,故意装傻。
「什麽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麽意思,我也不知道。」随风脸儿一扬,傲然走回桌前。「我在山上修练这麽多年,下山去得让众人骂妖孽,像你说的,弄得不好给人拿住了,怎麽办?我觉得我还是乖乖待在山上,陪师父师娘守护此地一辈子好了。」
「欸!你怎麽能这样?!」本以为大事底定,没想到突生枝节,凌旭一急,口气就不好了。「你明明知道……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啊!」眼看一个呼风唤雨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失去冷静的样子……她忍不住又贼笑起来。
看他嚣张到何时!哼!老是把人耍著玩,总会得到报应!
「你到底要怎麽样?」凌旭也大声了起来。「难道要我三媒六聘,出八人大轿把你抬回府衙,你才肯麽?」
随风坐在桌前,用手撑著下巴,昔日不羁中带点倔强的神采,又回到眉宇之间。她哼了一声。「我可没说。不过,你自己讲过的……」
「我讲过什麽?」凌旭质问。
「你说,要求人的话,总得好声好气些。」杏眸流转,闪烁笑意。「你这麽凶,我就不想听了。」
看著俏生生的人儿拿乔,凌旭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谁叫他……就是不喜欢娇滴滴的寻常美女,偏偏……给这个妖物迷住了呢?
尾声
风和日丽,春暖花开。
景郕山经过那一场大火之後,前山秃了一块。
不过成天府派了人员上山整理,已经略有成绩。焦木蔽土都已经清理完毕,刚栽的幼株或播的种,都在如丝的春雨中,苏醒蓬勃。
没被波及的林木,在此时节都已经染上绿意。大地春回,又是一片诧紫嫣红。
此乃春游的好时光。可惜景郕山虽不算胜地,加上之前的大火之故,上山来的都是官府派员,看来看去就是那些人,应雨觉得有些无聊。
「你们要忙到什麽时候啊?」她在前山出现时,总拉著薛承先问:「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去其它地方逛逛,好不好嘛?」
「我要干活,很忙的,你自己去玩一会儿成不成?」
薛承先看著那双大眼又开始氤氲水气,忍不住叹口气。「别哭。雨水太多了,林木、幼苗会吃不消。」
「可是……」
「哪,你瞧,那儿不是有好玩的?」
薛承先微笑,伸手一指。
应雨抹著已经滚落的泪珠,依言看过去。
只见远远的,锣鼓唢呐震天响,一列队伍热热闹闹沿著官道缓缓上山。
「有新娘子?」应雨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还噙著泪呢,就忙不迭的要去凑热闹。「我去看看!」
「看了别笑哪……」薛承先在後面说,却是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抬起头,他遥遥望著山顶。
在那儿,有他唯一的亲人啊……
曾经多次,差点被愚昧的他所伤。成见多麽可怕!心被蒙蔽时,眼睛也如同瞎了,只埋首仇恨,却不知道,他所认定的一切,可能与事实有著极大的差距。
幸好,一直有个伟岸男子全心守护著她。
他与随风现在见面还是尴尬,可是,往後……在府里,会有很多机会相处吧?
也许……他会有机会对那个当年匆匆一见、就必须分离的妹妹说声抱歉。
然後,尽他所能的好好补偿她。
此刻,已经来到轿旁的应雨,握住法力已经恢复大半的雨石,隐身靠近,伸手就是一掀。
「咦?」
眼睛瞪大,应雨不敢置信地看著轿内一脸不耐烦的——
凌大人!
应雨一惊之下,忍不住现身,攀在轿口,惊问:「大人……你坐轿子,要去哪里?你要嫁人了啊?」
「我是男人,嫁什麽嫁!」凌旭口气不太好地回答。「还不是你那良人薛承先的馊主意!他说山神娶亲,姑娘得用轿送上山;山神要嫁女儿,也得比照办理。你听听,有这样的事情麽!」
圆圆大眼睛只是单纯地望著凌旭。「「良人」是什麽意思啊?」
「就是……」凌旭颓然放弃。「罢!待以後轮到他坐著轿子上山来找你时,你就知道了!」
「应雨姑娘,你不要攀在那上面,很危险的,当心摔下来。」轿夫之一正是高大威猛的齐时,他听见大人的说话声,回头一看,便忍不住苦口婆心劝说。
其他轿夫就没这麽安稳了,一听见齐护卫说话,个个都诧异地转头。待看见那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青衣小姑娘时,全吓得差点把轿子一丢!
凌旭险些被抛出轿外,他攀住两边轿门,一面怒吼起来:「你们连轿子都不会抬麽?!天天在府里出操练武,难不成都是些花拳绣腿!」
齐时望著一溜烟又往前山去的青色影子,抬头远眺古木参天的山头……
往後的日子,该会平静些了吧?
春风拂面,云开见日,遍山洋溢生机,令人神清气和。
正是人间好时节。
《全书完》
番外篇
成天府衙後进,书房里,知府大人正埋首读书。
窗旁小桌上,搁著热腾腾的百合莲心汤,还有各色茶点,散发暖暖甜香。
门上轻轻一响,开了小缝,然後被推得更开,一个小娃跑了进来。
娃儿不过两岁多光景,长得精灵可爱,眼睛乌亮,脸蛋红扑扑的,让人看了就很想捏一把。
他悄悄进来了,没被发现。闻到甜香,小娃儿眼睛立刻一亮!
左右张望,找到了香气来源,开始往椅子上爬,猴子一样灵敏,三两下就让他爬上跟他差不多高的椅面。
然後,小手探出,抓了一把糕点就往嘴里塞,另一手还去拉盛著甜汤的碗——
「不行!」凌旭听见些微声响,转头就发现了,大吃一惊。
他手上书卷还来不及放,就冲到小桌前,把那还有点烫的碗抢过,高高举起。
「要吃——」小娃儿举高手讨著,小嘴开始扁。
「吃什麽吃!这很烫的,不怕被烫到?」凌旭训道:「真是馋鬼,都是你爹娘没教好,这麽小就馋成这样。」
「哇!」小娃听他恶声恶气的,眼泪马上冒出来,放声大哭。
「别哭!」凌旭赶快把书卷跟汤碗随便堆到旁边小桌上,弯腰抱起哭得泪汪汪的娃娃。「你还哭!小小人儿,脾气就这麽大!」
「要吃——」小娃还是坚持,在凌旭怀里挣扎,眼泪滚滚而下。
「别乱动莫哭了!」
凌旭抱得手忙脚乱,很不上手。他倒退几步,撞著了小桌,汤碗和书卷都被震得跌落……
眼看他的书卷和那碗甜汤就要砸在一起,凌旭还来不及抢救|落到半空,突然一阵风扬起,书卷在空中转了几圈,被吹到一旁,缓缓落地。而那碗汤,更是被风缓住下落之势,最後,稳稳落在地毡上,只泼出了两三滴。
安然无事。
凌旭抱著小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房里就他们两人,自己当然不是那个使风的。
难道,这话都还说不清楚、胎毛都还没掉光的小儿……
他看看地上的书卷与汤碗,又看看怀中一脸泪痕的小娃儿。
小娃圆圆的眼睛也看著他。
「要吃——」软软童音又坚持了起来,指著地上刚刚被他抢救成功的碗。
凌旭没好气。「说来说去就是这句,你有没有别的词啊?这麽爱吃,赶明儿改名叫凌爱吃或凌贪嘴好不好?」
抱著孩子坐下,他忍不住一手贴额,感觉头痛了起来。
「爹——」小人儿在他怀里磨蹭躁动,小小手指一直指著那碗没吃到口绝不甘心的百合莲心汤。
「不成。」凌旭伸手又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儿子嘴里。「那是留给你娘的,你给我安分点。」
「我要吃!」小娃儿生气了,怒声要求,嘟起塞满糕点的小嘴,模糊下令。
人儿虽小,脾气倒挺大的,虽然没能摔门摔窗,不过一阵阵微风巡过,地上书卷却被翻了好几页。
「你娘就够我受的了,怎麽你这个小兔崽子也这麽难缠!」
凌旭看著那翻动的书页,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英俊脸庞,染上一抹莫可奈何又心甘情愿的淡淡笑意……
后记:说个故事给谁听
我是个很爱讲话的人,尤其爱讲故事。
家人朋友都知道我这个毛病,所以有时会善加利用。比如说,先叫我简单讲一下看过的某部电影或书的内容,再决定要不要去看。
当後来大家发现我连一件小事都可以讲出背景、事件、未来展望与其它注意事项时,他们便一致认定:我实在是太罗嗦了。
再後来,我就开始写故事。
有时候是为了脑中闪过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场景、一个概念,甚至是一个人……而想要讲一个相关的故事。然後,就开始找资料、动笔,最後,把故事讲完。
讲得不见得好,不见得都吸引人;可是,那种想讲的欲望,会让人忘不掉,心心念念,总是要说出来之後才安稳。
我就是很爱讲故事,一天不讲就觉得难过,好像什麽事情没做似的,挂在心头。
让我开始真的动笔写言情小说的贵人,是我的好朋友小孟。她鼓励我开始写、耐心听我讲那些没头没尾,甚至只有一句话的所谓灵感、告诉我要注意什麽、分享喜怒哀乐与挫折等等……漫漫长夜,孤独的打字过程中,幸好有小孟这个朋友,才让我能一个字接一个字地把故事识就出来。
然後投稿,然後过稿,然後出书了。
我其实一直没有想得太多,就只是讲故事。我喜欢讲,不管用什麽方式。
当项姐问我:「你好像没写过古代爱情小说?」时,我还真有点惊讶,因为那时正好在想要说一个(好吧,我骗人了,是三个)古装的故事,资料也开始整理了。她这一问,我就很高兴的回答:「有,我有在想喔!」
然後,项姐问了:「要不要写套书?」
老实说当时大吃了一惊,怎麽说我也是个新到不行的新人……
战战兢兢地接下这个任务,从此开始了我好一段时间睡不好吃不好的日子——这个,家人跟小孟以及我家狗狗都可以作证!
我真的很感谢项姐,不只因为她大胆给我这个机会,还有,她对於我这个不太进入状况的新人,有很多的包容。
比如一开始,项姐说交个大纲来看。我就认真地把我的大纲写好了寄过去。
得到项姐啼笑皆非的回应。「你这不是大纲,大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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