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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如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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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究竟有什么,可我害怕行动先于思想,书上写“静然可以补病,眦摚梢孕堇希梢灾瑰帷保刂泻JΩ翟谂Φ娜梦矣幸桓鲂叛觯晌揖醯梦薮Χ悴亍
到底在不安着什么呢?念念不忘的记忆回来了,生命丰盈了,却冲淡了从前的幸福感,仅仅是重新认识了自己一次,从前的信仰就被全部推翻。到底,有什么是不变的呢?
“吃饭吃饭!”林妹妹端着盘子进来了。
我赶忙把炕几上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扔到了窗台,够不着抹布,傻了吧唧的用袖子蹭!林妹妹给我的压迫感是空前的,带着跟黄毛狗很类似的讨喜的媚态,还有周强的一点宠爱,以及我自己的惶恐。
林妹妹出出进进,炕几上满满当当的四个菜,周强最后端着砂锅进来了,炖了一上午的猪蹄红枣汤。
我手心里都是汗,在裤子上搓了又搓,周强笑意不明的看着我,林妹妹坐在他旁边,挺着腰杆盛汤。
“姐姐你喝汤,吃什么补什么。”林妹妹第一碗给了我。
周强笑,侧身看着林妹妹说:“她那是外伤,又没碍着筋骨。”
“那也补!”林妹妹抿嘴看着周强。
我垂下了眼皮,喝汤,好烫!
“姐姐你吃这个,我做的!”林妹妹又给我夹了块牛肉,板栗牛肉。
好吃!我捣蒜一样点头,还是不敢抬眼。
林妹妹的筷子成了机器,来回的在我碗上飞舞,一会就给我堆成了小山。
“你也吃,干嘛老给她夹啊,她手又没事。”周强说。
“我这不是爱屋及乌么,从小就你这么一个哥哥陪我玩,多了一个姐姐,当然得好好巴结巴结!”林妹妹又给我夹了好大一块猪皮。
我巴结你还差不多!周强把猪皮夹走了,留下了一块瘦肉。
“那你还不如直接拿钱巴结呢。”
周强的脚无声的贴了过来,脚趾轻轻蹭着我的脚底板,好痒,我低头咧嘴笑了。
“我刚上班啊!哪有钱啊!强哥哥,你接济我一下吧!前两天我同事新买了一个LV的包,好漂亮,通体暗红,特别有范儿!”
“不行!回头让你爷爷知道了,连我都跟着挨骂。”
“强葛格——我不说你给我买的还不成么,我就说是A货!”
林妹妹又拽着周强的胳膊摇。
“回头把厨房收拾了,我考虑考虑。”周强给我夹了根芹菜,我碗里都是肉。
“没问题!我就知道强哥哥最疼我了!”林妹妹眉开眼笑。
她笑成弯月一样的眼睛里,似乎盛了满满的欢乐,让人看了就不由得跟着一起笑。怎么会有感染力这么强的女孩呢?像是快乐的精灵,世界都在她的笑意里美好了起来。
真该去做外交官!
林妹妹不怎么吃肉,大概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怕油腻。看着她随意却讲究的咀嚼,我都不好意思吃肉了。
“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林妹妹很担心的看我。
我连忙摇头,稍微躲了一下周强伸过来的手掌,被他手心的温度灼伤,又不敢看林妹妹了,对不住您啊,不是故意的!
“是有点热,下午就别写了,睡一觉吧。”周强说。
我点头,好像除了点头和摇头,我也干不了什么,即使我能说话。
林妹妹突然咯咯笑,也笑得满脸绯红,含春的桃花一样醉人。
周强耸起一边的肩膀,因为林妹妹笑趴在了他肩头。俩人的姿势很亲密,我对周强傻笑,不知他看没看出我的脸颊在抽筋。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林妹妹努力的控制着笑意。
“又想起什么了?”很合情合理的问题。
“你还记得咱们幼儿园毕业的那次演出吗?就是睡美人的那次。”
周强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记得。
“一开始我还还没觉得怎么样,后来你亲我的时候我才看出来,老师给你画的妆,就跟她现在似的,所以那次我把正式演出搞砸了,哪有睡美人还没挨亲就自己笑着醒了的!哈哈——”林妹妹痛快的笑。
我笑的脸上肌肉松不下来,看着碗里已经凉透了的肉块,无声的叹息。化妆后的公主,还有天然的公主……
“行了,有那么好笑么。”周强又耸肩膀。
林妹妹抹着眼泪从他的肩膀上坐好:“当然好笑,我跟你演了那么多次公主和王子,就那一次让我搞砸了。”
周强嗤笑,摇头:“行了吃饭吧,都快凉了。”
林妹妹拿起筷子扒拉了两下,又放下了。“不吃了,饱了。”
“吃这么少?减肥啊!”周强给我夹还热乎的青菜。
“对啊,广播主持人也得有形象啊,还是姐姐这样的好,吃这么多肉都不发胖!”
“会胖的。”周强看着我笑,“我会把她养胖的。”
我鼹鼠一眼惊慌的看着林妹妹,如果我近视没加深,她的表情僵了一下。
“知道你心肠好!子弹刚捡来的时候多瘦啊,还没毛,吓得我以为有什么传染病呢,可没多久你就把它养的肥肥壮壮的,还被很多人误以为是名种狗呢。”林妹妹给蹲在地上的黄毛狗扔了一块牛肉。
周强笑,没说话。
我也放下了筷子,点头拍肚皮,示意饱了。自卑归自卑,自尊还在。
周强扶我下地,我站稳后示意自己能行,忍着钻心的疼,进了厕所。林妹妹和周强说说笑笑的收拾炕几,很快就都出去了。
我看着镜子中已经恢复苍白的脸色,很容易就想到林妹妹所说的周强抹了腮红的样子,小孩子演出的模样都差不多,猴屁股似的。我幼儿园也演出过,可却是演大树在舞台上跑来跑去或者不能动。
我对自己很失望,你的公主回来了,送上门的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可我不敢走,周强说再走就真的不要我了,可难道让我等着你说出让我走的话吗?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对自己没信心,我究竟是谁?有怎样的宿命?到底那里才是归宿,那里只是路过呢?
周强让我下午睡觉,我睡觉,周强给我掖了被子,就被林妹妹小声的拉出去了。俩人去了厂房,林妹妹似乎对那个宝座情有独钟,又问周强她有没有女王范儿,周强给她讲各种买主,还有干活时好玩的事,俩人还说起他们的小时候,说那些日夜厮守的童言无忌。
我一字不落的都听了进去,因为窗户开着,似乎冷风变本加厉的钻了进来,躺在这么半天,手脚都是冰凉的。听到周强和林妹妹同岁时,我再也躺不住了……
我穿了大衣出来,本来是想加入他们的聊天的,可一看到俩人的背影我就迈不进去了,林妹妹亲密的从后边搂着周强的脖子,周强正在用砂纸磨一根床腿,一边磨一边给林妹妹讲技巧,黄毛狗无辜的看着我,慢慢的走了过来,我就这样退了出来,鬼使神差的出了门。
我不走,我不会走的,我等你开口让我走……我甚至不敢走那条出去的方向,黄毛狗跟着我上山了,也许它都看出来了我的可怜,即将出局的第三者?
上山什么都没有了,蚂蚱不见了,大蚂蚁悠闲的爬来爬去,因为阴天,山顶显得遥不可及。酸枣已经干巴了,可酸劲更强了,黄毛狗看着我皱吧起来的样子都后退了两步,我摘了满满一口袋,边吃边往上边走,很轻松的就到了防护林的石碑。看着山下的房子,意识到自己不在那里,轻松了不少。
果然还是离开有效果。林妹妹的笑声把我的自信打击的溃不成军,站在这样的位置,才明白她的确充满敌意。可我为什么就怕了呢?对我示威的女人可以凑成一个娘子军团了,李东的情人们,大几和二浩的各任女友,还有学校那些嫉妒我被班上男生保护的女孩子们儿,我怕过哪一个!从前自己做人家妹妹时被攻击,这我理解,女人小气嘛,可现在被妹妹攻击又是为什么?我没一样比你出色啊,把我当成对手还真看得起我。
林妹妹应该知道我和周强的关系,就算白发老头没告诉她,她也应该听出来,可为什么他爷爷那样体面的人会放她出来纠缠这个已经自己找到媳妇儿的强哥哥呢?难道老头子们儿没一个人认可我?还是周强的媳妇儿早就让他们内定了呢?哼哼,都是权势中人,欺负我一青皮老百姓!
周强啊,你想玩死我啊!好歹给我个明白话儿啊!
抬脚想下山再战的时候,立刻想起来周强的年纪!你个臭小子,骗我叫了多少声“大哥”啊!还有多少事我不知道啊,挤走这个林妹妹,是不是还有什么薛姐姐史妹妹啊,当初我怎么就认定了你跟我一样没人要了呢!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立刻就木了,怕什么来什么,我还没下山反攻呢,人家杀上来了!黄毛狗跑了两步,看看我,又小跑着回来了,我转身绕到了石碑后边,黄毛狗跟了过来,我一把就把它搂过来不撒手了,这可是你自己选的阵营,叛变者斩立决!
声音由模糊到清晰,周强在给林妹妹讲他这几年的生活,林妹妹说这里的生活太安静了,所以他才呆成了一个小老头,一个劲儿的怂恿他回城里生活。周强说过一次习惯了这里生活后,就不再说什么了。林妹妹又说起俩人从前一起上学的事,还说起了周强的母亲,周强就更不说话了。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没忘吗?”
“该记得的,我都记得。”周强的声音淡淡的,有点惆怅。
林妹妹沉默了好久,再说话,声音也不那么欢乐了:“那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上初二的时候……那时我脸上长了许多青春痘,都不敢去上学——”
“不记得了,那时候才多大。”
“你骗人!你说过会娶我的!”
“别说了小菲。”
“我不!她现在听不见,你跟我说真话,为什么你不等我?”
“……我把你当亲妹妹——”
“你胡说你胡说!我有自己的亲哥哥!你怕我嫌弃你坐牢对不对?强哥哥我不介意,真的真的——”
“小菲!”
“你对我这么凶干嘛!从小到大你从来没这样凶过我……”林妹妹哭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哭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强哥哥,你不喜欢她对不对?爷爷说她有精神病,你可怜她对不对?”
“小菲!”
黄毛狗从我的手底下蹿了出去,终于还是背叛我了。也对,周强养了它七年,哪有留在我身边的道理。
半夜凉初透……可这是下午啊,我靠着石碑,透心凉,天空像是要压下了,浓的化不开的云层,该是怎样的一场鹅毛大雪啊。
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插进了我的视线。我咧嘴笑,想站起来,可脚麻了,也许是蹲久了,也许是冻僵了。
周强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一把将我抱起来,急匆匆的下山。我扎在周强的劲窝,贴着他滚烫的皮肤,才知道自己的冰凉。我用尽力气,抬起眼皮看跟在后边的林妹妹,就算你是王母娘娘,也不能说我是神经病!
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凶狠,林妹妹就像乍起毛的小猫咪,更狠的瞪着我。我笑,更紧的抱着周强的脖子。
回到院子,周强把我塞进被窝,我控制不住的哆嗦,周强因为林妹妹来忘了烧炕,被窝也不暖和。周强给我喂了药,一个劲儿的摸我的额头,还给我搓脸,我翻白眼,把他的手拉进来贴着褥子,周强这才想起来去烧炕。
“你别得意!”林妹妹小声的示威。
我笑,再给她一个大白眼。周强回来后,我更用力的抖,其实很容易,只有肌肉绷紧就能达到的效果,周强给我重了一条被子,其实炕没多久就热上来了,鼻尖冻出来的汗还没下去又冒出来了一层,是热的。
周强一个劲的问我还冷么,我不指示,闭着眼眼球叽里咕噜的乱转,应该很像睫毛抖动的样子。周强就掀开被子钻进来了,恨不得把我揉到骨头里似的抱着我。
林妹妹当然不干了:“强哥哥!你!你欺负人……”
妹妹又哭了,哼哼,我也会!睁开眼睛使劲瞪着,不出十秒,眼睛疼,泪水要多少有多少。
“小菲,你,你先回去吧——”
“我不!我就不走!”
“我现在得照顾她,她不能发烧的。”
“那你也不用这样啊,我还没走呢……”
大功告成,吸了口鼻涕,转回周强的注意力,周强抚着我的脸,我几乎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
“对不起……”周强亲我的额头,又把我狠狠的塞回怀里。
喉咙突然一阵酸疼,心脏窒息一样猛跳了一下,耳朵跟着狂鸣了起来,尖锐的攻击着耳膜,我挣脱不开周强,抽搐了一下就吐了出来。
又是血……
林妹妹一声迟来的尖叫后,我的视觉开始重影,恍惚,像云层一样藏了太多东西又像什么都没有,灰色的白,很近的垂在那里,随时都会崩塌下来,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别睡!你别睡!”周强抽我?
好疼啊!为什么不让我睡,我好累,能不能把我的眼皮拉下来,我害怕这样的天。
“求你了,别睡!别睡!你看看我!”
别摇了,我好晕啊,板栗牛肉,我不舍得吐啊。为什么这么冷啊,我的热炕头呢,我的被窝呢?你抱紧点行不行啊,我好冷啊……
好像被吸进了云层里,四周弥漫的是浓的化不开的云雾,灰色的雾,一点点的加深,透出一种积压的黑,好似蕴藏了惊人的力量,我看不到那里边究竟有什么,是不是随时都会冲出来一个恶鬼把我拉进地狱,我好害怕,伸出去手掌却只看到胳膊,低头也看不到腰以下,妈?爸?你们在哪?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们不要我了吗?不要把我送走,姥姥会打我的,我疼,我害怕,姥姥说我是多余的,是下流胚子,说我会被小鬼拉进油锅里炸,您看看我的胳膊,都是姥姥给我扎的针眼,她用纳鞋底的锥子扎我,还不让我穿裙子,她说我只要穿裙子,就会用大虫子从我屁眼里爬进去,把我的肠子都吃了,她还说一直都有小鬼在看着我,只要我乱说话,舌头就会长的拉到地上那么长,会变成小妖怪,妈,妈,您不要丢下我啊,带我回家吧,我害怕,我害怕啊……
转身带出一阵阵云雾的的漩涡,黑洞一样吸引了我的视线,我以为自己会跟着消失在里边,可雾气紧紧的打了个旋儿,最终还是慢慢的恢复悠闲的飘动,是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其来无迹,其往无崖……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恬惔寂漠,虚无无为……不为福先,不为祸始,感而后应,追而后动,不得已而后起。去知与故,循天之理。故无天灾,无物累,无人非,无鬼责。其生若浮,其死苦休。不思虑,不豫谋。光矣而不燿,信矣而不期。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神纯粹,其魂不罢。
完了,我的经书还没抄完呢,地中海会不会生气啊,不能睡了,不能再睡了!赶紧起来让周强帮我一起写!


第二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1120 19:08:51  字数:3525

 周强不见了,西医战胜了中药,张叔叔赢了地中海,我被关进了一个窗户带铁栏的病房。
全身都用不上力气,可笑的是我四肢还拴着链条,比栓狗的链子要高级,牛皮套,铁链子反射着幽幽的寒光,窗外的月色更幽寒,估计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如霜一样。
我又睡了多久了?又干什么了让他们都给我上链子了?不会也把我爸妈杀了吧?呵呵,开玩笑,他们很早就知道防患于未然,所以这几年只要我在家里睡觉他们就睡不着,成宿成宿的在我床边,或者哭,或者叹息。
我知道,我都知道……
其实那不叫深度睡眠,那就是精神分裂。
我能看到,能闻到,能触摸到,可是我感觉不到,抬起右手,五指如冬天的枝条一样,再看左手,一个白色的粽子,用不上力气,我不知道我的手怎么了,没有疼痛感,也感觉不到手指在动。嘴里是股浓浓的血腥味,粘稠的,牙缝里都是。
我记得那天好像要下雪的,不知道下了没有,雪积了有多厚,能不能堆雪人,今天是什么时间了,元旦到了?马莉的份子钱我还没给呢,还是春节都过了,李东说他30岁生日时会跳脱衣舞的,又或者,已经15年了……
房间设置的真好,一点参考都没有,我只能判断出是晚上,因为铁栏拉出的影子正好打在我脸上,为什么不给我装个窗帘呢,或者给我上眼罩,封闭了我所有的感官,一了百了。
眼睛看的疲倦,流出热泪,刀子一样划过眼角,头发扎在枕头上沙沙的响,还好,至少不是15年,15年我早成白发魔女了。一点点看着月色消退了明亮,掺进一点点灰暗的光线,然后渐渐出现一束橘红色的光线,越来越粗,宽广的,热烈的,金黄的朝阳。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只是转动了眼球,老护士手里的托盘一下子就全掉地上了,我的耳朵受不了,许久还余音环绕。再后来,进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拿小手电看我的瞳孔,我尽量配合他,尽管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我熟悉这个程序。
男医生出去后,老护士给我换吊瓶扎针,还给我饮了口水,我看到她胸牌上的名字叫郭慧珍,她看上去四十六七岁,这个年纪才混到护士长实在太没出息了,涂那么重的眉笔只能衬出眼角的皱纹数不胜数,还有她身上的桂花香,是不是老女人都喜欢把这种吃的味道往身上抹啊,还抹这么多。
老护士给我做按摩,起初很是警觉的防范着我,好像我是吸血鬼随时会咬她一口。我扯出一个笑脸,张开嘴,想起自己好像哑巴了。
护士这才开始说话,问我想说什么,给我又喝了一口水,然后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哪都舒服,身体不是我的一样舒服!老护士很有经验,说我爸妈很担心我,每天都会来看我,还安慰我说我既然醒了,很快就能出院了。那能不能先把我的铐子都卸了?你这样给我按摩你不方便我也难受啊。
我看着窗户的铁栏,阳光已经打在了窗口,神圣好像来自天堂,可我是去不了天堂的,所以那里有铁栏,为什么外边没有树?或者枝繁叶茂或者光秃秃,难道这里是高层?怪不得阳光这么肆无忌惮的穿透过来。
窗口的阳光只剩下拇指粗的时候,和墙一样淡绿色的门又开了,我爸妈跟在两三个医生后边进来了。
我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头看着铁栏。
我妈哭,呜呜的,很烦人。两个医生又来摆弄我,问我疼不疼饿不饿之类的废话,我一律拒绝回答,下刀子下针你们看着办吧。
我妈哭的我喉咙又紧了,被勒住了一样,我闭上眼,尽量忽视他们的动静,想着自己写的那些毛笔字:出无本,入无窍。有实而无乎处,有长而无乎本剽,有所出而无窍者有实。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有乎生,有乎死,有乎出,有乎入,入出而无见其形,是谓天门。天门者,无有也,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必出乎无有,而无有一无有。
渐渐的,我就什么都看到什么都听到了,疼痛也感觉到了,腐朽的气息也闻到了。几个人把我的链子解开了,老护士揉着我淤青的手腕,很疼。我稍微用了些力气抽回了手,缩进被子里,我不闭眼,可我谁都不看,我听着他们说话,可我一句也不答。老护士说我刚才跟她笑来着,有个医生伸手,把人全都请了出去,关上门再回来,我盯着他落满尘土的皮鞋。
“试着说话,否则你真的就哑了。”医生的声音很慈祥。
我咽了口唾沫,眼球转回来看着他,我吓大的!
医生是个少白头,看上去三十多岁,皮肤很好,看到他白大褂里的毛衣,我不由得就笑了,至少春天还没过,管他是哪一年的春天呢。
医生也笑,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他就偏着坐在我的床边:“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是你的医生,也是张德江的同学,你可以相信我。”
我笑的抽动了几下,骨头咔咔的响,我的目光飘过他,看着前边装在墙上正对着我的摄像头,爸,妈,你们看见了吧?我在笑呢。
医生跟着扭头看,他不笑了,也站起来了,歪着头看我,似笑非笑。
“你很聪明,这也是你来这里的原因,普通病房关不住你。”
我冷笑,夸奖收下了,请继续。
“如果你不配合治疗,永远都出不去了。用你的智商好好分析一下,我是不是在骗你。”
我缓缓掏出左手,伸到他面前,他迟疑了一下,扭头看了看摄像头,才动手给我拆纱布。一圈圈的,露出了我干瘪的手背,然后是纱布层,伤口还很新鲜,没结疤呢,我还以为这支手废了呢,不过就是四个手指掉了一圈肉,我从不自虐,所以我转动了一下手,再也笑不出来的看着摄像头。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爱吗?像是严重的搓刮的伤口,够狠的啊,得给我下多少安定才麻痹了神精感觉不到疼?
意识里有些东西涌动起来,眼皮开始发涩,我看了一眼滴答滴答的吊瓶,闭上了眼睛。
你们想让我安静,以这样的方式,好吧,如你们所愿,反正也是你们给的生命。
不过医生有一句话是真的,我是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用聪明。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我傻了二十多年,只是在另一个灵魂里聪明了一下,就把全部的自己都送来了。为什么不给我用催眠呢?或者干脆加大剂量把我变傻,让我接受另一个自己所干的恶行,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只是闭上了眼,意识还没彻底远去的时候,感觉到手脚的皮圈又扣上了,我想笑,可已经没力气控制身体了,思维也很淡,但有一点我很坚定,我一定能出去的。
每天我都是从黑暗看到黎明,窗台的阳光不再由阴影呈现时就会昏昏睡去,力气一点点的恢复,皮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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