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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如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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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又哈哈笑，挥着唇彩蹭了我一脸。
“所以说，这回你完了，强哥哥真的生气了。”林妹妹事不关己的继续打理她的脸，“现在不管谁，只要提起你，强哥哥立刻就翻脸。不信你可以回去试试，不仅你的东西都没了，就连房子都重新装修了。”
我保持着“啊“的嘴型，却发不出声了。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离开周强了，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难道天要亡我？
林妹妹发动了车，拐了一条街停在我家小区门口，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雪亮，眼泪真是最好的化妆品啊。
“我是真的想跟强哥哥结婚的，哪怕不是爱情，跟他在一起我也能幸福。可是……”林妹妹扭头看着前方，我不知道她的眼睛里有什么，只能判断出跟见面时不一样。
“天意吧……”林妹妹盖住了肚子，许久才又勉强扯出一笑，“强哥哥知道这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你和他分开，不管我的事。”
我被霜打了一样，完全僵住了，她的话我消化不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像123那样简单的摆在我面前？
“下车啊，你还想跟我回家啊！”林妹妹挑眉，明显的幸灾乐祸。
我赶忙推门下来，看着奥迪银鱼一样游进流光般的车海，车窗伸出一只胳膊晃了两下，直到分不清车在哪，我才意识到她伸出的是个剪刀手：V！
奶奶个熊的！哭的不是我，半死不活的也不是我，可为什么开头和结尾满拧了！
脑袋乱成一锅粥，分不清南北西东，在楼下吹了一会冷风，只是能保持不恶化，抬步上楼，立刻就被后悔淹没了。
我记得大几的博客曾经引用过一段佩索阿的名言：我会深深怀恋自己以往无所作为、黯然无色、不无缺憾的日子。幸福来的那样突兀，连自信都开始飘渺，到底是得意忘形还是早就存在着失去的不安？到底这份感情还是毁在我自己手里了，不仅没伟大成，简直是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人品问题还是上天注定？怎么我的剧本既不是热闹的喜剧也不是沁人肺腑的悲剧，而是笑的虚幻哭的也不纯粹的闹剧。我很想找个理由给自己开脱，说这不是我的错，至少不全部是，可感情的霸王餐，真的不好吃啊！
后悔是没用的，徒增伤感罢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忽略林妹妹的话，也许她只是在危言耸听，周强那么疼我，那么宝贝我，怎么可能真的一刀切再也不给我回头的机会呢？我又不是完美的人，还不是一个健全的人，他必须得原谅我啊，就像我妈一样，恨我灵魂里姥姥的阴影，可却不能阻止给予我母爱，因为爱我，所以要原谅我的伤害，除非从头到尾都只是场欺骗。
一定是这样的，没理由不让我回去。
虽然没有说服力，我还是半夜十二点从家里出来了，等不及天亮了，我怕再耽搁，就没有了这样的勇气。
小宠虫像从泥坑里钻出来，一身干巴了的泥浆，最近一场凶猛的沙尘暴，电视里愣说只是中度污染的扬尘。找了个加油站，加油洗车，还买了一堆干粮，还是做个准备吧，我范不着自虐博同情，万一人没搞定再把我自己搭进去，还怎么打持久战啊。
驱车上路，明朗的月夜，月牙才升起来，伴随着几颗闪亮的星，天空显得很空旷，云朵都没有，高速路上只有我一辆车，一样寂寞。我出奇的平静，控制着不去想，可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这条路我从来都是中途拐下，所以尽头的风景不属于我，而今再想去一探究竟，已经迟了，春天已经来了，那里的桃花海已经落尽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当初那样坚决的退缩，像把偷来的东西物归原主一样甚至觉得解脱，这两个月，过的如水底一样沉静，偶尔的涟漪也远没自己以为的那样汹涌，这是不是说明我真的不够爱呢？到底周强在我生命里是怎样的存在呢？
我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沿着打出的车灯久久发呆，才到半路，我的勇气就泄了七七八八了，走不下去了，怕被拒绝，怕又次错误的决定。我已经后悔不起了，谁能幸运一辈子呢？能从安贞出来，那是因为有个安全的地方可以躲避，现在呢？假如我再进去，还有什么力量支撑着我出来呢？我想活着，有血有肉有记忆的活着，如果回去，至少我还保留着一个活下去的美好回忆，可如果走下去，就是脱离了我的控制的未知。
沉浸在思考里，一辆超载的货运呼啸着掠过，好像贴着小宠虫的车皮过去的一样，吓了我一跳。如果我能活30岁，只剩下三年了，如果我能活50岁，多一半已经没了，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呢？人生那么多未知，难道我都能避免吗？大几说人生就像在海里游弋的鱼，不知道哪阵乱流或者天敌就吞噬了所有以为美好的明天，所有发现心中所想就该奋不顾身的游去。
我再相信大几一次吧，他的幸福摆在眼前，像近在咫尺的嘴边肉，我无法忽视它的吸引。
再次发动小宠虫，油门持续的踩，不是风，是时间，把我远远甩开，如果我断了所有的后路，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
第三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121 19：08：23 字数：7183
铁栏门没有了，换成了一个类似看守所的铁板门，半圆形的上边突兀着箭形的铁棍，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形，心里一阵阵的发慌。漆黑的夜，如霜的月，小宠虫的灯光都带了声音一样，显得很是扎眼，我站在铁门前，就像找不到门缝一样迷茫，后退的心跳越来越激烈，只有意识反复告诫着向前冲，可是不管用，我连触摸铁门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会害怕成这样！我焦急的转悠，心跳无论如何也不能按节奏跳。山头一颗流星坠落，划出的银色弧线很快就被天空溶解，我打了个冷颤，忘了许愿，然后就听到了仿佛天籁的黄毛狗的叫声！
兴奋持续了不到0。01秒，我立刻即想跑了，拉开车门就钻进去，铁门上的小门开了一条缝，我还焦急的在副驾驶上找方向盘呢。
我以为周强会酷酷的站在车边，翘着嘴角笑意浓浓的看着我的狼狈，还有黄毛狗，会像一个月没见到骨头一样喊破喉咙的跟我打招呼，可是，这都没发生，一声巨大的咣当声，小门关上了，灯光没有了，黄毛狗的叫声也远去了，我保持着往驾驶座上爬的姿势，呆住了。
我还没看到周强！就被拒之门外……
虽然早有准备，可我还是“心碎成冰块”了，难以形容的苦涩，有种被遗弃的错觉。已经不愿意看到我了么？这么晚也不会担心我了吗？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已经收回去了？再也不给我机会了？
呼吸绵长而缓慢，心跳终于像是在身体里了，像是惩罚一样，让我领悟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寂静的夜，像是要埋葬什么一样，压抑了我的悲鸣，积累般厚重的难以承受，我努力睁开眼，凭感觉发动了车，掉头，正对着铁门倒车，就像正负极的磁铁，距离越是远去越是吸引力反倒更大。
你不能这样对我，全世界都抛弃我你也不能不要我，否则我为什么还要拼命的活着？我自私，我无赖，我罪不可赦，可你至少要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人生这么短，我等不起，也错过不起，我用命还你还不行么！
不行！我得留着命享受你的牛肉面呢！
关键时刻我还是踩了刹车……
第一次伤害小宠虫，为了我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吧！比周强干才关门更响亮的撞击声，小宠虫头破血流，我脑门起了大包，从车上钻下来，头疼心也疼，小宠虫的一个眼睛瞎了，下巴也耷拉了，可铁门只是稍微向里凹了一点点……
黄毛狗的叫声又朝着门过来了，我赶忙站起来，跑到另一边小门的位置，黄毛狗就在门的那边叫唤，脚步声也停下了，可没有开门的动静啊。
我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正想贴着门确认呢，周强清晰无比的声音传来了，像地雷一样就在耳边炸响，我一下就失聪了。
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周强让我滚……
世界都安静了，月亮冷冷的看着我，连刚长叶子的杨树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的狼狈，真是自取欺辱啊！以前从没发觉这是个让我如此难安的地方，大地像是烧红的铁板一样，根本不接受我的停留，再也没有撞门时的破釜沉舟了，留得青山在，还是细水长流吧！
逃之夭夭……溃不成军……一泻千里……
我就知道会这样！小宠虫白白牺牲了，修车费还不知道去哪找，失策啊，怎么就那么冲动去撞门了呢，有话不会好好说么，周强没让我陪大门钱就不错了，现在搞成这样，还怎么反攻啊？真是笨死啊！
小宠虫发出一阵抗议的怪响，可还算听话的，呜咽着跑在空旷的公路上，我也想哭，连周强的样子都没见着……
他让我滚……碎成冰块的心，北风一吹，冰屑一样灰飞烟灭了。怎么会这么狠呢？一定是我撞门给气着了，对，他是气我太鲁莽把他的大门弄坏了，做生意的都小气，一定是这样的……摔坏他黄花梨的太师椅都没见他这么生气……唉，承认吧，他不要你了。
他怎么能让我“滚”呢？我怎么就真的“滚”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谁把底牌揭开给我看看啊？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连面都没见到就被判了死刑啊！
不甘心也得天亮再说了，我真的很累，小宠虫都跑流星曲线了，周强冷冷的声音回旋音一样徘徊在耳边，我想忽略都不行，自信被打击的像冰凌花一样四分五裂，努力回想着他从前对我的温柔，才能勉强维持着自己不绝望。原来被情伤是这个滋味，苦中作乐，自欺欺人，选择性遗忘，我真的受不了他这样对我，把我从宝贝一下子打到仇人的位置，让我也恨的牙痒痒，却是恨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就放弃。
真是不甘心啊，以前没爱过，所以犯了错，挽回居然这么难。学不来关明艳的奋不顾身，也不会王琳的痴情苦恋，到底我该怎么反攻诺曼底呢？回去先找些韩剧日剧偶像剧参考吧。
回到家，我妈出来看了我一眼，我扎在床上累的像被肢解过一样，尤其是头疼，无法忽视的折磨着神经，躺了十多分钟睡不着，只好起来去找了片止疼药。我觉得自己的动静挺小的，可转身回房，我爸我妈一起出来了。俩人好歹是睡了一觉起来的，自然是有精神的，这都快天亮了，又让我坐小马扎。
祸不单行啊，我妈跟我算账，我一个人跑到厦门的事，不是他们不生气，是他们以为我受了什么打击不敢生气，我妈说我太不像话了，越来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我估摸着这话的意思是我在家住就该有个女儿的样子，所谓女儿的样子，就是跟个小学生一样事无巨细都要报告，而且做到鞍前马后绝对服从，这话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我不在家住，只要不犯法，他们不计较。
好吧，我走。
这才在家住了几天啊，又要开始孤儿一样的日子了。我爸我妈不仅没拦着我，还问我什么时候去麦当劳上班，我说天一亮马上就去，俩人这才放我去睡觉。可这回头不疼我也睡不着了，灵魂出窍一样浑浑噩噩的，只是失去了一个周强，我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向直奔着小白菜扎下去了，虽然形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可心态却是完全不同的。有句话说，心情有恍惚，才明白孤独。见识过爱情后，快乐起来竟变得如此艰难，究竟是什么压在心头，那么沉重，那么哀伤的，腐蚀着我的信仰呢？
直到林妹妹对我坦白，我都没有发觉这种痛。因为那之前有一种正义凛然的割舍在支撑着我，我以为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现在才发觉竟然是那么愚蠢，我一个自身难保的神经病，居然还妄想成全别人的幸福，脑袋让门挤了吗？就像是开刀之后，麻醉消退的疼，这才是真实的，流着血的，亲手切割的鲜活的伤口。我那么爱惜自己，怎么就狠得下心给自己扎了一刀了？要了我老命了！
找不到疼痛的根源，意识都是涣散的，总是感觉自己在梦游，也许是累到极限了吧。跟着我爸妈前后脚的出了家门，没敢让他们看到我的小宠虫，等俩人上车走了才开出来，没别的地方可去，修理厂呗。
我打电话让李东给我来付账，李东把管家刘波派来了，真怀疑这世界是不是就我一个闲人，刘波来了不到十分钟看了三四次手表，还没等我开口问，丢下钱就跑了。
真是羡慕啊，至少他们都有事情干，忙起来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我不忙，所以没完没了的想。
我想周强，很想很想，想的心脏泡在醋缸里一样酸疼。无论现实还是感情，都无法再逃避下去了，就像是惩罚一样，思念变本加厉的发作，呼吸都是酸涩的，让我有一种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错觉。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落寞，已经是浓浓春意的天气，阳光都轻盈起来，可视线所及，却是把我排挤到好远好远的寒。
小宠虫扔在修理厂了，一周后才能拿车。我步行了半个多钟头，心脏跳动的像猝死的前兆，才坐公交到了大几学校。必须得睡觉了，我可不想还没见到周强就挂掉，睡着就好了，可以不这么哀伤，眼睛里总是蓄满了水，就是不肯流下来，生生的吊着我的心碎，一片片的被阳光曝晒。
我并没有想要睡很久，让我恢复勇气去找周强就行，可这一觉，好长，长到我梦到自己在睡觉。有一种说法是，如果梦到自己在做梦，就相当于透支了时间，生命在另一个空间里延展，可我有多少时间还可以浪费呢？我的身体，不比秋天的残叶好多少，如果没有感情上的起伏，也许还能多活几天，可天意如此，我也只能放手一搏。
我在阳光中入睡，醒来是淅沥沥的雨。全身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像发烧了一样头重脚轻，饿的满眼金星。宿舍门上贴着外卖单子，我叫了一份炒年糕，结果送餐的小妹给我端来了一份米线……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没给钱，米线还扣下了，实在吃不惯这东西，就把汤都喝了，然后打电话继续叫炒年糕。
手机里有我妈和刘波的未接电话，我怕我妈又问我上班的事，就没敢回，刘波昨天晚上想叫我跟他们去吃饭，今天我再想去他们又不聚餐了。
雨一直下到了天黑，不大，土地都没湿透。李东被我骗了过来，这回我不掏他钱包，我翻他的手机，找周强的号码。
“你不是跟他分了么？”李东坏笑着问我。
“是分了。”事实胜于雄辩，我也没想否认，“可你跟王琳分分合合都多少回了，我这不过才第一次。”
“去你的！我们那叫爱情长跑，小打小闹最后总要大团圆结局的，您这可就说不好了，我先采访一下，您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嘿你个糟老头！咋能拿兄弟生理缺陷取乐哩！”
李东哈哈笑，勒着我的脖子夹我鼻头，他特别喜欢把我弄得像猪一样哼哼，真是低级趣味，这么多年还是没玩够。李东说他儿童节和王琳去注册，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非得挑个醒目的节日留纪念，齐刷刷的要跟他们的生日风格看齐。为了庆祝告别单身，下周末他请客，只请几个不错的朋友，至于婚礼，被他遥遥无期的搁置了，这是王琳的意思，她不想挺着大肚子穿婚纱，我猜是她不想给李东添乱，多懂事的女人啊，李东现在正是创业的关键时刻，挺过这一关，她就等着做少奶奶吧。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李东好好聊天了，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让他捏鼻头，让他揪耳朵，让他抽小嘴巴。李东曾经是我的榜样，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快乐，天大的事情，都能摆平，耐心的保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他有那么多朋友，所以王琳对他死心塌地，所以我从小就乐意当他的跟屁虫。李东总说我是他一手拉扯大的，所以我现在这么难过，他当然得管我。我让李东给我支招反攻周强，李东来来回回的打量了我好几遍，说我要是有王琳一半的姿色都不算无药可救，说的我一寸寸的往水泥地里陷，怎么就忘了落井下石才是他的专长啊！
“你还真打算一棵树上吊死啊！亏你跟我混了这么多年，还走纯情路线！切！”李东扔花生豆吃。
“这不正中你下怀么！我跟了周强，你问他要的那一百万不就跟掏我钱包似的了么！”我也扔花生豆，总是砸脸上。
“拉到吧你！从他那拿算投资，最多也就分红给他一大股儿！要从你这算，就相当于养了一大耗子！放高利贷的大耗子！”李东把我的花生豆接住了，直接塞嘴里嚼了。
我不吃花生了，看着李东：“那你到底养不养！”
“养！养！肯定养！跟我儿子一起养！”
“这还差不多，包花生给我吃！”当我鼠猫的啊。
李东在一大堆花生皮里扒拉，挑出两个俾的，这是苦的，可我还是吃了，味觉丧失了一样津津有味的吃了。花生吃完了，只剩下我俩都不喜欢吃但大几特喜欢的瓜子了，李东抓了一大把，没牙的老头一样用手剥，我更没耐心，带皮嚼。
“你就没想过换人？”李东递给我一个瓜子仁，在我嘴边溜了一圈扔回自己嘴里。
“换人？别搞笑了，哪那么多死耗子给我预备着啊！”我瞅准时机，把李东的手腕掐住了，这回跑不掉了吧！
“哎呦我的妈哎！不知道的当你要吃我手呢！”
“我不吃生食，拉肚子。”我学着李东用手剥瓜子，总是扎指甲缝。
“笨死你！”李东剥开的瓜子仁扔在一边，让我捡着吃，“那我送你一个死耗子要不要？”
“我草！你丫也太不厚道了吧！我他妈的都快三十了你丫现在才吭气，有你这样当老大的么！”
“你当我不想早点儿啊！可你丫都他妈的28了还去男厕所呢，除了山沟的傻子瘸子缺心眼子，我上哪给你找死耗子去啊！”
“谁谁谁谁28了！”我一急就结巴，大几的宿舍虽然的单人间，可是没洗手间，整栋楼住的都是男的，厕所当然也都是男厕所。
“得得，我28了，行了吧？”
“不行！美得你！明明是快38了！”
“……是啊。”
承认的这么干脆？李东这种沧桑的模样虽然很有范儿，可我真的不适应，摆范儿去找你的下属，在我面前你就得跟掉油锅里的小鱼似的，垂死的活蹦乱跳！
“说啊，谁啊？你要把哪个缺心眼子打包送给我？”我给他抓了把瓜子，让他继续给我剥。
“啊？哦，也可以这么说，哈哈，刘波！”
“去你大爷的！他我用得着你送么！手到擒来的事！”
“那你到底要不要？”
“……要不了，这真要不了。”换我表情沧桑了。
奇怪的是，李东只是点点头，便不再说这件事，弄得我心里小羽毛挠似的，我拒绝的可是刘波啊，完美的刘波啊，你总得给我个梯子升华一下吧！
“那个，你为什么会说起刘波？”我自己找梯子吧。
“你别自作多情啊，”李东懒懒的瞟我一眼，瓜子也不给我剥了，“我们有个客户的女儿看上刘波了，这阵子攻势正猛，我就问问你要不要，不要这单生意我就顺着水的做了。”
“我草！黑心老板啊你！”
“废话，心不黑咋给我儿子赚奶粉钱！”
也对，儒商哪那么好当的，我低头自己剥瓜子，终于出血了，瓜子皮扎进指甲缝，鲜血沿着缝隙形成一道月牙。
“猪都不会你这种的死法！”刘波恨恨的攥着我的手，张嘴就把我大拇指咬住了。他凶恶的表情像是啃猪蹄，可温暖的口腔却瞬间缓解了疼痛。
“哥，周强要是不要我了，我去跟你过。”
李东啐了一口血，拿纸给我包上：“凭什么！凭什么又是我！我给你收拾了二十多年烂摊子也该解放了吧！”
“哥——”这梯子好像方向错了。
“你叫爸也没用！生儿子没屁眼也不要你！该找谁找谁去，死缠烂打撒混耍泼你不号称专家级别的么！”
“这不遭遇了如来佛了么。”我嘀咕着把干疼的手指塞进嘴里，自己吸，血腥的味道好恶心。
李东哼了一声，打扫战场，他的西服裤子已经皱巴了，落满了花生壳和瓜子壳的渣滓，领带耷拉着，衬衫的袖子一个开着一个扣着，哪有一点老板的样子，倒像是装模作样跑保险的。
“下来，把床单换了。”李东从柜子里拿出床单。
我允着手指站在一边，看着李东干活，真是好男人啊，可好男人都不是我的。
“你在家也这样伺候王琳吗？”
李东瞪了我一眼，手里的活没停下：“以前不，现在脚都给她洗，还每天给她做足底按摩，谁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我一半呢。”
我啧舌：“终于还是把你拿下了，改天我得去取经。”
“你？哼，一直都是秃子也没用！知道什么叫朽木不可雕么！”
“说了不许拿人的生理缺陷取笑！我这叫发育晚！早晚有一天，林志玲都没我性感！”我梦露的姿势刚摆好，就被李东一个枕头打散了，下盘真是不稳啊。
“什么龌龊思想啊，谁说你的身材了！还敢把人家林志玲当目标，你能追上孙燕姿就算奇迹了！”
“孙燕姿也不错啊，多可爱啊！”
“嘿，你脑袋还没治好呢？让你身材跟孙燕姿看齐！脸盘？追平小沈阳就行了。”
这回我听懂了，脸都抽筋了，不带这样挤兑人的啊，有了媳妇儿就开始给兄弟插刀了是吧！李东啊李东，你也不过如此啊！
“行了，没工夫跟你得瑟，回去伺候我老婆了！”李东拎着西装外套要走。
我想都没想就挡在了门口，然后就对自己的行为很是迷惑，我这是要干嘛啊？李东现在可是有家有口，孤单的人只有我一个了啊！
我讪笑着让出门，李东阴笑，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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