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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秦楚-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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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你不能这样不讲理。”
    “好啊,现在反而是我不讲理了,我怎么了?姨说我,你也说我,是不是今天才看清了我,我不如美丽居,是不是?我不如她,既然我不如她,你就别缠我!”
    “你怎能这样说?”
    “你说,我该怎么说?你是要我,还是娶我?我都快三十了,你知不知道?我老了,你还说我不好,你为我做了什么?你肯为我牺牲什么?你说呀!我要你离开美丽居,你做得到吗?”
    “这……”北门晨风说不出话来,在美丽居这样的时刻,他做不到。
    “哼!”洗心玉冷笑了一下说,“是不,你做不到,那我算什么?”
    “你别逼我!”
    “我逼你?”洗心玉一下子爆发了,多少委屈一齐涌了出来,“我逼你?好,现在成了我逼你?太好了,你走,——走!”
    “你别这样好不好?”北门晨风从来没有看到过洗心玉也有这样激烈的时候,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但他还是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反诘道,“你总该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想一想。”
    洗心玉的爆发,也就只能这样,她不是美丽居,连她的愤怒都是平和的。
    “我是该给你想一想了!”她反而平静了说,用无限复杂的眼光看着北门晨风。
    这时,韦蒲从昏迷中醒来,他不知刚才发生的事。
    “小玉……”他动弹了一下。
    北门晨风还想说什么。
    “出去!”
    这令北门晨风下不了台,一跺脚,掉转身他就走出了卧棚。
    泪水顺着洗心玉的面颊流了下来,她真的伤心到了极点,颓丧地坐在韦蒲的身边。
    “你怎么了?”韦蒲睁开微弱的眼睛,看见她在流泪,问。
    “云中阳。”她突然伏在韦蒲身上痛哭起来。
    韦蒲一时不知所措。
    “我要嫁给你。”洗心玉哭着,抬起头来,突然就这样决定了,她说。
    韦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你愿娶我吗?”洗心玉看定韦蒲问。
    “我,这是……?哎唷!”韦蒲突然兴奋起来,弄得伤口一阵剧痛,他抓住洗心玉的手,浑身都有些颤抖起来。
    “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洗心玉说。
    “这不是你嫁给我的理由。”
    “不,不是,我是真心实意的。”洗心玉此时已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为韦蒲的平实而感动,向自己无望的爱情作出了诀别,并为这诀别而寻求报复,她要让北门晨风伤心一辈子。此时此刻的韦蒲没有正常人的思维,他根本就不会去想,他不会想洗心玉这突然的变故中存在着什么?他已被幸福溢满了。
    事情一旦决定,洗心玉真的平静了,她感到了有一种报复的痛快,使她更坚定了决心。
    过了一会,仓庚和北门晨风走到卧棚前,他们要上路。
    “你们进来,我要宣布一件事。”洗心玉对他们说。
    “什么事呀,这么严肃?”仓庚奇怪了。
    “我要嫁给韦蒲了。”洗心玉冷冷地看着北门晨风,突然宣布道。她看见北门晨风一下子盯住了她,但奇怪的是,她所渴望得到的快感并没有出现,反而是感到自己就象是死过了一回似的。
    北门晨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出了卧棚。
    “放开我,你把我抓痛了。”
    北门晨风不理她。
    她用手去抠他的手指,血都抠出来了。
    但北门晨风就是不放,洗心玉没有办法。
    “你这是干什么?”北门晨风终于咆哮了,“这岂是儿戏?都什么时候?越搅越乱!”
    “请你尊重我。”洗心玉仍抠着北门的手说,“放开!”
    “我说过了,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洗心玉又说。
    “可你不爱他。”
    “我会爱他的。”
    “小玉!”看着绝望了的北门晨风,这时她才有了一丝报复的痛快。
    “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北门晨风一下子真的绝望了,这是他最爱的人在他的心口上戮了一刀,使他痛不欲生。
    “这样,你总算得到解脱了。”洗心玉犹不解恨。
    “可这不会有结果的。”
    “你也太自负了吧?天底下的男人,死绝了不成,我和韦蒲有什么不好?怎么就会没有好结果?我告诉你,飘零子,我会认认真真地爱他,真心实意地爱他一辈子。”
    “这不是真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洗心玉说,她反而平静了,她把北门晨风仍抓着她的手掰开。
    仓庚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们,然后和洗心玉走进了卧棚。
    洗心玉跪坐在韦蒲身边,用手在沙地里撮起三小堆沙。
    “来,这就是我们的婚礼,”她对韦蒲讲,“姨为我们作证。”
    韦蒲感到了某些异样,说:“这,不会太仓促、突然?”
    “怎么,你不同意?”
    “不,不是,只是……”
    “那就行了,来,我们以手指来行这个礼,喏,这样……。”她抓住韦蒲的手,把他的食指勾起,又把自己的食指勾起,并排跪在这三堆小沙堆前,对仓庚说,“姨,你来为我们举行。”
    “你是否真的都想好了?”仓庚有点憋闷地问。
    “难道我是哪样轻率的人?”
    “婚姻不是儿戏!”
    “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
    “那好,来,”仓庚坐到他们身边,不快地看了她一眼。
    “一拜天地!”她叫道,大声的,似乎是有意。
    洗心玉和韦蒲两人用手指在沙堆前跪了一跪。
    “二拜高堂!”
    “高堂?”
    “姨待我就如同母亲一样!”洗心玉说出这句话时,都想哭了。她拿起韦蒲的手,对着仓庚,又跪了一跪。
    “夫妻对拜!”
    洗心玉和韦蒲的手相对着,相互又拜了一拜。
    仓庚说:“天地作证,我仓庚今天为你们证婚,从今往后,你,韦蒲,就是她的丈夫;你,洗心玉,就是他的妻子,你们不会再有什么异议吧?”
    “没有!”他们同声回答。
    “我祝福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仓庚说了这句话,如释重负,“好了,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夫妻了。”她把他们的手交叉的叠放在一起,紧紧地握住。然后,拍了拍,走出了卧棚。
    洗心玉紧紧地把韦蒲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她无声地对自己说:“从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地爱他,爱他一辈子。”这样想的时候,顿时有了一种自我牺牲的崇高感。
    她出来的时候,看到北门晨风一脸铁青,露出一种恶狠狠的神情。
    她没有理他,想毕仓庚已经告诉他了。仓庚也确实是告诉他了,她要北门晨风尊重小玉,从此别再纠缠她,否则她是坚决不答应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剑已经出鞘。北门晨风被气昏了头,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已嫁给了韦蒲。”她对他说。
    北门晨风不响,他猛然觉得,自己对她的伤害,可能真的是太深了。否则,今天,她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向他报复,但他又能怎样呢?他不是小人,他只有尊重这个既成事实。他猛地上了马,然后驱动马,向沙漠深处奔去,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看着疯了一样的北门晨风,洗心玉一下扑到仓庚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仓庚拍着她,劝道:“你做得对,这事不能不有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世事不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你心我心。你的心,我知道,这一次,就哭个够吧,从今往后,就再也不能这样了。”
    洗心玉突然止住了哭泣,抹去了泪水,她好象一下子变得坚强了许多。
    “我们上路吧?”她说。
    “等等,他会回来的。”仓庚坚定地说。
    “他……?”洗心玉有点疑惑,不信。
    “是的,他是飘零子。”
    果然,过了不久,北门晨风又回来了。经过一阵发泄之后,他冷静下来,想起自己给洗心玉带来的种种伤害和痛苦,想到自己永远也不会有的爱的结果,他不得不承认,洗心玉所作出的抉择是正确的。既然自己爱她,就不应该只给她带来痛苦,而应该使她快乐。不管自己有多痛苦,都应该使她幸福。爱是什么?他很朦胧,但他隐隐地感到,爱好象不仅仅是索取,给与好象也是爱。这种思想,他不知是对是错,却给他带来了慰藉。现在,洗心玉既然作出了这一选择,那么至少,自己就应该尊重她,不要再使她感到痛苦,不要再使她感到失望。
    “不会有结果的事,应该决然地斩断,在这一点上,我真连她都不如。”
    只是,他又感到,这个世界太无情,就象是这无边的沙漠一样,人与人就象是这沙漠中的沙粒,永远无法揉合在一起。感情实在是太渺小了,都是不值得寄托,不值得留恋的。自己以为那么深的不可移易的爱,就象这风一样,说去就去了,“唉,人生本无常!”他真的感到有点幻灭。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我相信呢?”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地跑了一阵,最后收住了马。
    “怎么办?”
    “不管怎样吧,必须对得住自己,对得住自己一个剑士的尊严。”
    最后,他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回到了胡杨林地。
    看到那两个女人仍站在沙丘上,翘首以望地等待着他,令他心酸不已。
    他在她们面前收住马,看到小玉含着泪,为他的回来而惊喜既而悲恸,他感到心中一阵绞痛。
     他下了马,走到洗心玉身边,不避仓庚地说:“我实在是太对不住你了,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痛苦和伤害,从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对你,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我真的想通了,祝福你。”
    “好了,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仓庚看不得这动人的场面。
    “谢谢。”洗心玉很感动,但心中也是一阵绞痛,“我没有看错他,我真的没有看错他,——老天爷呀!”
    “我来向你们道喜,”北门晨风走进卧棚,对韦蒲说,“恭喜你们了!”
    心中的疙瘩解开了,北门晨风只有将自己心中的痛苦强压下去,尽心尽力地做起来。韦蒲获得了意外的幸福,精神振奋,现在他真的渴望自己能走出这沙漠,把伤治好,好和洗心玉美美满满地过一辈子。
    成了韦蒲的妻子,也就什么也不避了,洗心玉尽心尽力地侍候起韦蒲来。
    到了第四天,他们终于看到了土崖,奇迹发生了,韦蒲没有死。他奇迹般地被爱拖着走出了这无边的苦海。
    当他们来到老儿盖附近时,找了个人家安顿下来,北门晨风拿着尚留存的通关券到上郡去求助于负二夫妇。负二把他们安置在郊外一个比较可靠的士伍家里,终于没有了颠沛流离的痛苦了。这时,徐延龄已夺回雁门,切断了韩元亮的退路。单膺白又象一颗钉子,在榆中钉住了韩元亮的脊梁。几十万匈奴铁骑,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扶苏、蒙恬不时发动一次又一次旋风般的攻击,匈奴人已经在宰杀战马了。
    这消息传来,真令人振奋。
    韦蒲的伤口已严重败坏,尤其是大腿处的伤口,流出淡淡的绿色脓液,真的得到了安定,他的伤口却难以见到起色。洗心玉急得不行,她没想到韦蒲的身体是真正透支了,一时根本就好不起来,这一连几天都处在昏迷中。
    大战终于打响,杨翁子、龙应奎(他现在在杨翁子手下)从北地向匈奴人的南边进攻;蒙恬、王离从上郡向西;徐延龄从北向南:彻底摧毁了匈奴人的抵抗。各种绘声绘色的战斗传闻到处流传。传得最真的是韩元亮为了突破重围,亲率精锐进攻榆中,妄图杀开一条血路。结果被那里的守军射杀了。说是俯尸无数,血流成河。
    仓庚他们终于以手加额,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一趟北来,总算没有白来。为国家、为黎庶、也为他们自己做了他们应该做的事,这一辈子他们都可以问心无愧了。在这振奋人心的时候,北门晨风想起了美丽居,想到自己总算为她复了仇,又由洗心玉的这番变故,他开始思念起自己的妻子来。再说,如今他在这里,也是多余的人,只能是徒生哀伤而已。所以这一天晚上,他来向仓庚、韦蒲夫妇辞行,他们也理解他的心情,也不挽留。
    “这之后,你们到哪里去呢?”北门晨风问。
    “我们还没商量好。”洗心玉答。
    北门晨风这样问,是知道他们有难处,这样若大一个国家,没有他们可以栖生的地方。
    “这样吧,到我的季子庐去,我的家仆认识你们,他们都可靠。”
    洗心玉和仓庚商量了一下,仓庚喜欢季子庐,就答应下来。
    “那好,我写一书去,你们带着。”
    “他们又不是不认识我们。”
    “这?好,我直说了吧,我只是叫他们别通消息到成都去,省得麻烦。”
    说得仓庚和洗心玉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仓庚和洗心玉来送北门晨风,送了一程又一程,终于要分手了。仓庚故意停了下来,让他们二人再一次作别。北门晨风没多说,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在马上作了一揖,说了声:“保重!”掉转马头,就去了。
    这一刻,洗心玉感到自己的心空落落空荡荡的,支撑着她这么些日子的天空一下子就蹋陷了下去,原来以为了却了的,都没有了却;原来以为过去了的,也不曾过去。到了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北门晨风才是她的真正至爱。然而,现在,这一切再也不可能了,是她自己用自己的手,把这一切都掐灭了。
    北门晨风也感到万分痛苦,但他已经绝望,只有狠下一条心来,不再想!
    两个人的心都在滴血。
四卷、一、三晋路上
           第 四 卷
    一、三晋路上
    北门晨风再也没有回头,骑着马顺着直道而去。他和洗心玉在一起,无论现实多么真实,都能忍受,象孤独的人看见自己的影子一样,虽是自欺,却也是一种支撑。只要他们在一起,眼前的真实世界一点也不重要,再大的痛苦也不存在。爱使真实变成了虚幻,爱使真实变得不真实起来。
    北门晨风不回头,他知道那晨风正吹动着小玉的额发,在她身后有一棵老槐树,象一个老者。平常的日子,小玉总喜欢站在一棵老树下,孤零零的独自徘徊,她总是那么寂寞,令人看了心酸。现在她又站在一棵老槐树下,且不会离去,她要看到他走到天尽头,看到他一直走到消失。她对他的留恋,正是他对她的留恋。他们彼此不能分开,这摧心摘肝般的痛苦,看似向世俗和伦理屈服,却是再一次顽强地在向命运挑战,只是以离别的方式,以保持着自己在对方心目中亘古不变的最美好的一面,而显得格外凄凉。
    北门晨风就这样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悲伤,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直到看不见,洗心玉仍站在那棵老槐树下。这是一个秋天的早晨,生命的烂熟遮掩不住心中的凄凉,她感到自己的心被人摘走了,原来那么现实的生活和人生,一下子变得没有了着落,就象一个空瓢落到了一个空桶里,那空落落的声音是那么的不确定。原来曾是那么明确的目标和情趣,都变得索然寡味起来,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她感到好无助、好无奈,颓丧到了极点。
    “不,我还有我的丈夫!”她寻求着心理的支持,这也是自欺,“韦蒲不是北门晨风,韦蒲虽然没有北门子那样的隽永灵动,却有他的厚实和真诚。”她至所以嫁给韦蒲,正是想以此来对抗自己越陷越深的内心。那知自己的怯懦和无奈,却造成了更大的伤害,“这对韦蒲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
    “好在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如果是在傍晚,在夕阳中,”她想象着在那幕色四合的原野上,徐徐的晚风从余辉中款款地吹来。慢慢地带去了这夕阳中的温情……,把那令人留恋的黄昏都带走了,无论怎样留恋,都无法挽回,“哪何以堪?”
    “不能这样,”她猛地觉得自己好无耻,毅然决然转身,泪水就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仓庚没有言语,她们回到负二为他们安排的士伍家门口,仓庚先进去了。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拭去了泪水。但她没有勇气走进去,她想让自己高兴一点,不能让韦蒲看出来,那不好。
    这一天,她都情绪怏怏,她很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痛哭一场,却不可得。
    这一天,已是上郡榆中大捷后一个多月。
    韦蒲的伤势得到了控制,只是人依然极度虚弱,大腿处的伤口一直不能收口,这本是应该让洗心玉感到高兴的事。但今天,送走北门晨风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烦躁不安,她虽极力压抑着,但越压制越不能忍受。
    只有翠帘的儿子了哥哥缠着她,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洗姨,让我摸摸行吗?”了哥哥用手摸了摸洗心玉的剑,这孩子,喜欢剑。
    “这可不行,了哥哥。”洗心玉把剑往高处放了放,让了哥哥够不着。
    了哥哥很懂事,他知道,洗姨不许。但他心里实在是喜欢剑,说:“洗姨,我不动,只看一看,行吗?”孩子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和稚趣。
    “了哥哥,你是个男孩子,是吗?”洗心玉逗他。
    “嗯!”
    “男孩子怎么会喜欢剑呢?你看,姨和姨姥姥都是女的,你看,了哥哥,是不是?羞不羞?”洗心玉依然逗着他。
    了哥哥不响了,有点害羞,心中的欲望被表面的尊严压倒了。
    “我又不喜欢剑,”他说,“我只不过是看看……”他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眼里充满了泪水,惹得大家都笑了,连韦蒲也笑了起来。
    洗心玉把他拢进怀里。
    仓庚走过来,用手拉开洗心玉,对了哥哥说:“别听你姨的,她逗你呢。但小孩子,不许玩剑,知道不?”
    这时,门外响起了马车声,洗心玉一听,知道是翠帘来了。翠帘的马车“咯噔咯噔”的,象山中老樵夫在打柴,缓慢而有节奏,洗心玉分辨得出来。
    “娘!”了哥哥叫道。
    “是不是又吵你姨姥姥了?”翠帘对仓庚说,“这孩子,吵死了。”
    “有趣着呢,”洗心玉把刚才的一幕说与翠帘听,说得翠帘也笑了起来。
    “这孩子越发无法无天了,看被宠的。”
    “师太,姑娘来,”翠帘对仓庚、洗心玉说。又对了哥哥说,“了哥哥,你出去。”
    “娘来了,了哥哥不出去。”
    “听话,来,”翠帘抓了一把果子,塞进了哥哥手里,看着孩子出去了。回过头来对仓庚、洗心玉说,“不好了,城里到处在抓洗姑娘呢。”
    “我?”洗心玉吃了一惊。
    “正是,我也不知道,是负二知道的,我就来了。出城时,果然见张着你的图画,就知道,这里是住不得了,你会被认出来的。”
    “那你怎么办?”仓庚想到负二和翠帘。
    “现在别管我们,你们快走吧,只怕迟了,就来不及了。”
    “不,翠帘,”洗心玉一想,不对,他们住在这里,也非一日,虽然谨慎,也不是不出去的,她料定负二、翠帘两口子会受到牵连。她劝说道,“你们也必得离开,否则一定会出事。”
    “不会的,我们自己知道。”
    “翠帘,你一定要听我的。”洗心玉说。
    “什么一句?翠帘,你现在就不能回去,带着了哥哥和我们一起走!”仓庚说。
    “那负二呢?”
    “我自会去通知他……”
    “不,还不到这地步呢,”人在紧要关头,总会被一种惰性所制约,翠帘没想得那么多。再说,她也舍不得那一摊子家业,所以她说,“你们就别管我们了,你们快走,这负二的朋友会给你们准备好马车,只要你们不在了,这里就不会有事。”翠帘说完这句话,拿出一包上金来,说。“你们拿着,路上用,别的,我们也帮不上……”
    “翠帘,一旦事发,你知道后果吗?”仓庚担心着翠帘,不敢猜测。
    “我想过了,你们又没去过我们那里,这里又是负二信得过的,你们不必为我们担心,只要你们不出事,我们就对得住王主和娘。”
    “翠帘,你是不是怕拖累了我们?”洗心玉猜测道。
    “不是,你们别再说了,我听负二的,就这样吧,我也不敢在这里多呆。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得相见?”翠帘十分留恋地说完这句话,再也不听仓庚和洗心玉的劝,遂与仓庚、洗心玉话别。然后,走出门外,喊叫了哥哥:
    “了哥哥!”
    “娘。”
    “我们回家去。”
    “我要和姥姥,洗姨在一起。”
    “听话,”翠帘说完,拉了了哥哥,上了车。
    “望平安。”翠帘对依依不舍深为她担心的仓庚和洗心玉说。
    “翠帘……!”
    “不会出事的!”翠帘说完这句话,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于是一狠心,催动马车,走了。又惹得洗心玉伤心不已。
    韦蒲还骑不得马,负二的朋友,那士伍为他们准备了一辆辎车。洗心玉扶着韦蒲上了车,事起苍促,顾不得时辰,辞别了那好心的士伍,不敢走直道,而是东行。第三天,就到了大河,渡了河,打算先去离石,再走中阳,往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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