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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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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予,总算可以出院了,恭喜你啊。”夏大哥……啧啧,这三个字真是叫得他好舒服啊。夏玮 愉悦地扬起更大的笑容。
“嗯。”蔺睿予应着,不知该有什么表情。他还不熟悉……他很感谢这些人能够有耐心的接受他,就因为他们对他好,所以他更觉得不应该忘了他们,但记忆的恢复一直没办法有所进展,他其实有些急躁和愧疚。
难道真的会像医生说的那样,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吗?
这种想法让他心口一窒。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是绝对不能忘记的……
他脑海里时常会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像……好像离他好遥远,却又感觉好接近……是他想太多了吗?
“可以走了吧?苡纴,事情都办好了吗?”夏玮砭问向一旁好像在生闷气的江苡。“你干嘛?”嘟着嘴活像海里的章鱼。他失笑,不知道这个丫头在神游些什么。
“没什么。”江苡纴哼气。她觉得夏玮 和闻人琰根本是一挂的,不然他怎么会答应要送睿予回去那个烂人的身边?应该是要把他藏到天涯海角,避免再被恶势力荼毒,然后让闻人琰那无情鬼遍寻不着而气死才对。“手续都弄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她指的是出院必要办理的程序。
“那走吧。”夏玮砭上前,拿起蔺睿予收拾好的背包。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东西,这一个月以来,胡子爷都有定期为蔺睿予带来更换的衣物,其他的杂物,胡子爷也都打理过了。“快点,我车子停在下面会被开罚单。”他朗笑着走出病房,不给蔺睿予客气的机会。
“还不走?”江苡纴微笑地侧首,提醒呆愣的蔺睿予移动脚步。
“嗯……”蔺睿予怔忡地看着他们给予他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有包容力……其实他心底很慌乱,张开眼睛醒来时,却发现谁也不认识,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熟练地说出口,迷茫的过往和不知的未来,让他在好几个夜里辗转反侧,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真的帮了他很大的忙。
他跟着江苡纴走出病房,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振作一些。
他们走出医院大厅,夏玮砭已经坐在车里发动引擎。
江苡纴很不客气,直接打开后座就一屁股坐了进去,还拉着身后的蔺睿予一起。
蔺睿予虽感到她的举动有些突然,但还是顺着她坐进了车里。
“喂喂,你以为我是司机啊?”夏玮砭转头,觉得自己好孤单,被他们丢在前面。他本来是想叫睿予陪他一起坐前座的。
“是你自愿的不是吗?谁教你跟琰同流合污。”她抬高头,理直气壮。
夏玮砭大呼冤枉:“我什么时候跟闻人同流合污了?”这妮子还真会帮他安罪名。他回过脸踩下油门,将车子驶向大马路。
“现在啊!你不是答应要把睿予送回琰家?”江苡纴抓到机会就大肆口伐。“我真搞不懂,琰那么没良心,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他甚至都没有来探望过睿予,你居然还放心把睿予交给他。”简直是脑袋没洗干净!
“你又知道他没去医院探望了?”夏玮砭拉着手排档,闲闲地反问。
“他有吗?我从来都没碰过他。”她几乎每天早上都在医院,如果闻人琰有去,她不可能不知道。“再说,睿予都还没完全康复,他就回公司上班,今天也没来接他出院,他根本就一点都不关心睿予嘛!”江苡纴倾身靠向前座,气愤地朝夏玮 说着,忽略了身旁蔺睿予越来越疑惑的神色。
“没有碰到他,并不代表他没去。”苡纴不知道,闻人有的是方法在深夜里行动。“闻人……不是不关心,只是有些事情要先想清楚而已。”他意味深长的看视着车窗外的道路,语带玄机。
“借口!”江苡纴就是不服气,她只就自己看到的事实说出想法。
她还想启唇反驳,身旁的蔺睿予却出了声:
“请问……”他以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不是……要带我回家?”
他刚才好像听到……琰的家……呃!又来了。
他微蹙着眉,觉得心头好问。
“是啊,回家。”夏玮砭对着后照镜看向蔺睿予不安的神色。“是你的家,也是闻人的家。”他微笑地解答。
蔺睿予一脸错愕,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告诉他?”江苡纴觉得实在太奇怪了,不知道夏玮砭在打什么主意。她转头看着蔺睿予。“你还不知道你住在琰的家吗?”她还以为夏玮 提过呢!难怪每次只要她一在蔺睿予面前提及这个问题的边际,夏玮砭就马上转移话题。
蔺睿予怔怔地摇头。他……跟那个人住在一起……那个人……
他的眼前闪过那天把他压在病床上的男人脸孔,呼吸倏地停顿了一下。
“为什么?他不是只是我的上司吗……”蔺睿予抬眸看着夏玮 。“我跟他还有别的关系吗?”能够一起住的关系……亲戚吗?不对,他们说过他是孤儿的……那又为什么……
乱七八糟的思绪和想不通的事情混沌成一片,蔺睿予只觉得额角上的淡疤隐隐作痛着,仿佛在提醒他什么事。
“别的关系?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跟琰真正的关系,是欺负人的人和被欺负的人。”江苡纴煞有其事的宣布,她就是要破坏闻人琰在蔺睿予心中的形象,否则难消心底的怒气。
“丫头!你不要再胡说了。”夏玮砭好笑地制止江苡纴的胡言乱语。现在的蔺睿予就像是一张洁白的纸,随便给他什么颜色都会染上去,如果擦不掉就糟了。
他转动着方向盘,看着马路的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睿予,你的问题我们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们都不比你了解答案,这要靠你自己去摸索。”
他顿了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想起?有什么回忆不可以忘记?是不是有什么人让你挂心?这全部都只有你才有办法找到解答。”
蔺睿予愣住,夏玮砭的每一句问语,都在他心里荡开了一阵阵涟漪。
他敛下眼睑,抿住了唇。他也很想恢复记忆,但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一个月以来,他总是想尽办法拼凑出什么,却什么进步也没有。
一定要想起的事……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江苡纴摇头晃脑,无法理解夏玮枉话里的深意。
“我又不是说给你听,听不懂就算了。”只要睿予能明白就好了,夏玮砭透过后视镜瞥了蔺睿予若有所思的神色一眼。
名贵轿车驶进高雅的镂空雕花大门,蔺睿予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窗外那广大绽放花卉的花园里。
“觉得熟悉吗?你在这里住了六年喔。”夏玮砭刻意放慢车速,绕着花间的车道行驶,让蔺睿予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你有想起什么吗?”江苡纴瞅着蔺睿予直盯着庭园的眼,关心地问。
“我不知道……”蔺睿予无意识地启唇,视线落在越来越近的欧式月白色的三层楼别墅上。随着距离的缩短,他觉得自己的呼吸缓缓地变快。这里是他的家……还有那个叫闻人琰的人……
他抬起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三楼其中一扇落地窗上。
那个窗帘……是深蓝色的……
深蓝色……心底猛然一揪,蔺睿予不自觉地握紧双手。
夏玮砭将车子停在主屋前面,他拉起手煞车,按下身旁的中控锁,蔺睿予身旁的车门一下子就打了开来。
他回头看着他。“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接下去的你要自己努力。”扬起唇角,夏玮砭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嗯……谢谢,再见。”蔺睿予向江苡纴和夏玮砭道谢,他看着台阶延伸过去的大门,胡子爷已经站立在那里等他。
“睿予。”要下车之际,夏玮砭唤住了他。“希望你能想起那惟一……该记得的人。”
蔺睿予微愣了一会儿,走出门站立在车旁。
惟一该记得的人?
他没来得及理解,也没来得及发问,夏玮 就用中控锁关起车门离去,神秘的笑仍是留在嘴边。
随着轿车扬长而去所撩起的沙尘,轻刮起一阵微风,卷起了片片落叶。蔺睿予看着宛若月色的建筑物,他的心脏异常急跳着。
他习惯性地抬手摸着空无一物的胸前,那深蓝色的窗口像是有魔力般地吸引着他。
他想要恢复记忆……想要知道为什么会心悸……想要……看看那个人……只见过一面,却让他一整个月都印象深刻的人……
蔺睿予深吸一口气,留恋地看了那蓝色的窗台一眼,拾级而上。
他一定要……忆起那个留在心底模糊的影像究竟是谁。
“不要……”
狭窄暗沉的空间里,他手上紧拿着洗烫得挺直的衬衫喘息,灼烧的热气吹拂在他的颈间,他想往后退,背后却抵上一堵冰凉的墙。
惟一一盏晕黄的小灯在闪烁着。
“放开我。”他无力地喘息,任凭那有如火焰般的唇舌烙印在他暴露出的光洁肌肤上,鲸吞蚕食着他所有的理智,除了无意识的抗议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拒绝动作。
夹带着极度危险的魅惑欲念围绕在他们之间,高温的呼吸彼此纠缠,让他感到疼痛的吮吻一路下滑,没有停留、没有温柔,执意地在他敞开的衣襟里刻下痕纹。
“呃!”他上身的薄衫被粗暴地扯开,没有阻碍地被拉退至腰间,平滑的胸膛被迫拱起,承受使他神智昏茫的过热接触。
男人的手伸至他腰前,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打开裤头上的金属圆扣,如同加诸在他肌肤上的吻一样,毫无困难地移下长裤的拉链。
“我不要—”他的反抗被探入的蛮横大手给截断,下一刻,半褪的深色布裤被强硬地扯脱而下。凉意袭上他的下身,他难堪地推拒着男人倾靠接近的宽阔胸肩,却无法忽略身前的大手。
窒凝的激情空气里逸出一声低笑,带着讽刺。
他的抵抗被制服住,整个人被推向背后的粉墙,过度用力的突然动作弄痛了他的背脊,他本能地抬起腰,闪躲碰撞后的反作用力。
“呃—”
“蔺。”男人带着性欲的低沉磁嗓在昏暗的狭小空间里响起,好听得犹如天籁。
男人邪哑地沉笑。“叫我名字。”
他出不了声,甚至无法理解男人在说些什么。
“呃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周遭的景物越来越虚幻。
“我要听你叫我的名字。”男人重复。“我是谁?”
你是—
“……”他开口,声音却不见了。“—”他完全听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等一下……他说了什么?这个抱着他的人是谁?
“再……说一次。”这一次,连男人的声音都模糊了起来,仿佛坏掉的电视机沙沙作响。
“—”他听话地开合着唇瓣,清澈的眼眸始终看不清楚男人的长相。
不对……他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他说了什么名字?
“很……好……”男人的声音越来越遥远破碎。“你要……永远记得……”
那个名字……到底是……好像是……对他……很重要的名字………
第三章
本就暗沉的空间,一下子换上整片黑幕。
掉落在地上的衬衫、狭窄的小房间、头上晕黄的灯光全部在瞬间消失!
眼前的黑暗露出光点,细小的光芒越扩越大,明亮得让他的视线呈现一片白雾。
男人的身影逐渐远去,他想都没想的就伸出手抓向男人化为空气的形体—
等一下!他要知道那个名字!
蔺睿予在一刹那间张开双眼!
天花板。
米白色的天花板。
他看到自己的手臂伸向天花板。
梦……做梦?
蔺睿予躺在床上喘着气,一时间还无法分辨梦境和现实。他将伸出的手缓慢地握成拳,确定在自己手心感受到收紧的骨节。
他微愣,然后很快地坐起身。盖住的薄被从他身上滑落,他低垂着头,发现自己穿的衣衫已经全部汗湿。
他有些慌乱地抚着额,转头巡视房内的景物。是他的房间……这是胡子爷昨天带他上二楼时说的……这是他住了六年的房间……
是梦………原来是梦……
这……
他怎么会……梦到自己被一个男人侵犯?
他居然跟一个男人……一个男人—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蔺睿予闭了闭眼,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更让他惊愕的是,梦中那肢体相合的真实感宛若他真的曾经做过那种事一般。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那个梦、梦里的场景、梦里的男人,全都好像真正存在过!
为什么……那鲜明的感触仿佛还留在自己体内,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胸口,在察觉自己又做了什么动作时,不禁眉头微蹙。
怎么……老是这样?他低首看着什么也没有的胸膛,明明就是空无一物,但他怎么老是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倏地,他脑海中闪过刚才在梦里自己胸前反折的红光。
“咦?”蔺睿予怔然地停住手。好像……是一条项链?
一条细银链串接着火红色的……菱形水晶。
蔺睿予动也不动地坐在床上。就像是心里传出了声音在告诉他……那是一条串连着菱形红晶的项链。
那条项链……那条项链……他曾经拥有过那样的一条项链吗?
在医院时,他的记忆恢复一直呈现停滞不前的状态,没想到搬回他房间住的第一晚,就抓住了一些东西。这个认知让他强烈地想要赶紧想起以前的事,他看着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尝试回想可以开启他封闭过往的钥匙。
才睡醒的脑袋里极快速地跑过好多画面,像是走马灯似的,炫目的颜色几乎让他头晕目眩。他急着想看清那些画面所呈现真正的样子,胸口却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逼得他只能选择放弃。
“呃……”额上的疤痕又传来疼痛,他连忙抬起手按住,好像这样就能减少一些不舒服。
他静下心,缓缓地调匀自己紊乱的气息和思绪。过了两分钟左右,疼痛果然慢慢地减轻。
颊边滑落一道冷汗,他抿着唇抹去。
手指不经意地滑过自己的颈项,适才做的梦又毫无预警的回到脑海里,他甚至能感受到梦里那个男人留在他颈肩上的体温。
像一团烈火似的,那样炽热,那样令人难耐,那样地焚烧着他的身体、理智、灵魂……
那个男人………虽然只能瞥见他不清的俊美轮廓,但他唇角不经意扬起的摄魄魅笑……蔺睿予心脏猛跳,身体瞬间灼热了起来。
好危险。
毒药……
那是个像毒药一样的男人。
太怪异了………这个梦真实得太难以解释了!
难道他真的曾经跟一个男人,或者他以前的性向是—
不可能的。蔺睿予在心中告诉自己,但他根本没办法确定,毕竟他连一点关于以前的记忆都没有。
他现在才发现,若他真的一辈子都没办法再想起过去他二十年的所有事情,那么,该如何接受别人眼中“以前的他”和重新开始“现在的他”就成了最大问题,这代表他将会变成另外一个蔺睿予,不可能会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蔺睿予………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么……现在的他可能接受吗?
可能吗?
他无声的叹息,想挥去脑海中残存的梦。不能再胡思乱想,梦就是梦,跟现实绝对有差距……他得赶快把这个荒唐又没有根据的奇怪片段忘记。
他看一眼床头上摆放的时钟,在看到上头的数字后,眉间的疑惑又深了。
七点半。
又是七点半……他总是在七点半起床。从他车祸清醒到现在,每天都是如此,准确得像是报时台,他甚至以为是病房里挂的壁钟有问题。
他以前一定是个生活非常规律的人。
还是说,有什么原因让他一定得在这个时间醒来?
“咳!咳!”身上冰凉的汗湿薄衫让他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他闭了闭眼,站起身,暂时忽略纷乱的心思,走进浴室里盥洗换衣。
几乎是一种习惯的潜意识行为,手一伸出去就知道灯光开关在哪里,衣柜一打开就明白自己该拿哪件衣服。果然是他住了六年的房间,这可以算是好的开始吗?
蔺睿予走出房门,昨天胡子爷告诉他刚出院不用急着去上班,先熟悉家里比较重要。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对于这个尚属陌生的“家”,感到不自在。
走到楼梯口,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踏上通往三楼的阶梯。
他微愣,自己明明是要下楼去找胡子爷的不是吗?怎么……他不自觉的抬眸望向三楼,有一扇米白的房门仿佛在吸引着他。
就像是催眠似的,他移动站立在台阶上的双腿,缓步地拾级往那扇门走去。
从三楼的走道望过去,总共有七、八个同样颜色的房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他要找的是哪一扇门。他就是知道。
宛若门上刻了印记。
他驻足在门前,略一迟疑后,将手搭上门把。稍嫌冰冷的金属圆把让他额角上的痕纹猛然一抽,有如接收到感应的提示,他不再犹豫地打开门进去。
深蓝色。
像深海一样的蓝色。
深蓝色的房间、深蓝色的柜子、深蓝色的窗台、深蓝色的窗帘、深蓝色的大床、深蓝色的丝被,还有……被深蓝色拥抱的……男人。
蔺睿予的呼吸倏地停止,他瞠目看着沉睡在大床上裸露的完美躯体。
男人的身体很美,每一条曲线都像是上帝给予的特别恩赐,被薄被覆盖的下身隐约可见修长的双腿,沿着被缘而上的是引人遐想的紧瘦腰臀,侧躺的睡姿展现了漂亮的背脊肌理,宽阔的双肩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力的肩胛骨,每一分每一寸都足以蛊魅任何人无法转移的目光。
男人微侧背对着他,他只能瞥见些许棱角分明的脸庞线条。
心脏紧缩了。蔺睿予的眼眶发着热。
“闻人……琰?”他颤悸地开口,甚至没看清楚床上男人的长相,或许连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就是下意识地启唇了。
毒药—毒药般的男人—
大概是听到蔺睿予的低喃,床上的人缓缓地翻了个身。
蔺睿予反射性地后退一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深处就是不想面对这个人。
闻人琰就是那个只在医院里见过一次,却让他印象极深到刻痕在心头上的人……为什么?这一个月以来,他明明是想再见到他的,就连昨晚,他都很在意地寻找着他夜深未归的身影。
为什么?现在见到了,却反而有种想逃的感觉?
他到底是渴望见到这个人,还是巴不得能够远离他?蔺睿予心头矛盾的思绪乱成一团,他决定要转身离去。还没来得及收回缠绕在闻人琰身上的视线,有某样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在瞬间揪住他所有的心绪。
闻人琰并没有张开眼睛,他只是微侧首换了个姿势,露出平坦光滑的胸肌,随着他的动作,颈项上滑落了一条反折出妖媚红光的坠饰。
银色的链锁串连着……火红色的菱形水晶。
蔺睿予愣在原地,愕视着那前一刻才出现在他梦中的赤艳菱晶。
随着那闪烁的光芒,他的心就好像被疾雷划劈过一道又一道伤口。
半敞的落地窗外突如其来地刮进了一阵不小的逆风,将本来平垂在地的深蓝色大窗帘猛然吹袭得沙沙作响,在窗台上诡异地飞舞着。
蔺睿予没办法移开胶着在闻人琰身上的注视,额角宛若被电殛,震慑得让他全身僵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他失去的记忆里有着什么秘密?
他究竟忘了多重要的事情?
多重要?
仿佛要回答他所有的疑问,床上的人缓慢地张开勾魂的幽邃眼眸,在察觉房内还有另外一个人后,他撑起手肘微坐起身,美丽的黑瞳对上蔺睿予。
蔺睿予甚至忘记自己是擅自进入这房间,他没办法做出任何礼貌性的离开动作,只是感觉自己的神魂在对方的注视下不停地沉沦………
沉沦……而且—无法自拔。
棂台上的帘布舞扬着,像是深蓝色的波浪,展现出它柔软的姿态;空气里只有布料吹拂震动的声音。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闻人琰坐在床上,没有为何会看到蔺睿予出现在他房里的疑问,冷淡的双眸感觉不出他的心思有什么波动。他只是看视着蔺睿予。
他知道蔺睿予昨天就出院回来了,他也知道夏玮 打过很多次电话找他,他更清楚蔺睿予的记忆在医院里的一个月以来完全没有恢复。
他不想见到他,不想见到这个……空有蔺睿予的样貌,内在却是另外一个人的他。
蔺睿予对于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是他的贴身男佣?是他的特别助理?是他的跟班?还是专门伺候他的奴仆?
这一个月以来,就算他刻意地用工作来忘却蔺睿予的所有事情,还是会不经意地想到这个问题。
以前,他根本毋需在意这种事。外人加贴在蔺睿予身上的标签跟他一点干系都没有,就算有人说蔺睿予是他包养的男妾、小白脸,那都是蔺睿予自己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
但不知道为什么,蔺睿予在他身边越久,他越对那些冠在蔺睿予身上的肤浅名词感到厌恶,他不是佣仆,也不是跟班!
蔺就是蔺!
是只专属于他的蔺,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当蔺睿予质问他为何把他当成玩具的时候,他真的感到愤怒。因为他从不会那样想过。
他知道自己对蔺睿予有一种独占极深的执着,那种几近毁灭的占有欲强烈到让他没有考虑就用行动彻底得到他。
那是什么?这样执意到让他可以藐视一切世俗的感觉是什么?
他从不费力气去了解,他只要清楚蔺睿予绝对不会离开他,这样就够了。除了这件事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
或许是因为蔺睿予对他百依百顺,让他有了绝对拥有他的信念,所以他逐渐地忽略了蔺睿予的感受;又或者,其实他根本不想去知道蔺睿予对他占有了他这件事是什么感觉。
是恶心?排斥?还是无法忍受?
他一次次地让蔺睿予沉溺在禁忌的欲望大海当中,却也一次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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