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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有潇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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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湘;来者是何人?”
不等尘湘开口;那人很是遗憾的摇头喟叹:“我说你啊……也太令我伤心了。才分别几天呢;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这个调子……
公孙策稍稍展开紧皱的眉心;难得地莞尔一笑:“梅兄。”
“哎;梅兄还不敢当!”那人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早听师父说公孙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当之无愧;今日一见……嗯;大饱眼福啊。”
听得出是在调侃他;公孙策涩然笑道:“你就别挖苦我了。”
“笑话;能让我挖苦的人还没几个呢……”

“慢着!”尘湘扬手打断他;先是看了公孙策一眼;后者目盲;无知无觉;又是盯着对面那人狠狠瞅了瞅;那人倒是没脸没皮地笑得很欢畅。
“怎么?沈小姐有何指教啊?”
尘湘纳闷地看着他们:“你们……你们认识?”
似乎搞反了。公孙策无奈地收了扇子:“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们几时认识的?”
“我们……”往事不愉快;回忆很痛苦;尘湘剜了那人一眼;“算了;不提了。”
那人掩嘴笑了笑:“在下脸上又没生可怕的东西;沈小姐老看着我作甚?”

“你!……”尘湘指着他;忽然觉得有不对劲之处;故而问道:
“你怎知道我姓沈的?”
那人抬起手在她头上敲了敲;摸着下巴得意道:“我不仅知道你姓沈;我还知道你名尘湘;沈尘湘。”
尘湘向来不喜外人对她如此亲近;还愈加动手动脚;当即就抽出鞭子来;也不管这四周之人表情如何。
“上次放你跑了;这次;你休想!本姑娘非砍了你的胳膊下酒不可!”
长鞭一出;所及之处无不狼藉。
蓝衣人只是一顾躲闪;每每鞭风在他一侧却总是触及不到。
“沈小姐;鞭子可是砍不了东西的;在下的胳膊太硬;下次得换个斧子来比较好。”

眼见着他踏着一路围观之人将要出;尘湘双脚一点;挥鞭出去。
“想跑?!……”
公孙策直觉不妙;刚想出言制止已是迟了;且听见某人一声哀嚎;直直从空中摔倒在地;间或有铜质金属落地发出的砰响之声;场面何其惨烈;难以言状……

*

“嘶——秋、秋禾。你小子轻点儿啊!”
秋禾无可奈何;只好缓下手劲来:“梅公子啊;小的已经很轻了啊!”亏得还是个练家子的;这点疼都忍不了。就连他一个小厮也看不过眼。
尘湘靠着木柱“啧啧”出声:“亏得你还是个练家子的;这点疼都忍不了。”
此话说出了秋禾的心声;他抬起头来;赞赏地看了尘湘一眼;复低下头接着忙。

“沈尘湘!”公孙策皱着眉;重重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跺;吓得秋禾手上一抖;险些没打翻药瓶。
尘湘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见他面色暗沉得厉害;蓦地有些忌讳;声音由不得低下来。
“……我、我又不是听不见;那么大声作甚么?”
公孙策自没理她;怒意横生:“你太胡闹了!”
虽是知道错在于己;但她此人本来脾气就不好;偏生这人要激怒她。
她小声辩解:“他……他轻功比我好;我怎知道他会摔下来。”
见她并无悔改之心;公孙策狠狠拍桌:“你不知道?那你可知;若是当时出了一点岔子;就会闹出人命来!”

见得这火气有些大;梅才清只好出来调节:“公孙兄;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是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公孙策摇摇头:“沈伯父宠坏了她;倘若以后不改;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尘湘头一遭没跟他顶嘴;背着手在一旁玩鞭子。秋禾直给她递眼色;示意她赶紧道歉为上;公子生气起来非常之可怕!
因得面子上过不去;尘湘迟迟没动。
不料;公孙策忽然开口:“秋禾;你去沈家找丁宁过来。就说她家小姐在这里;叫她好生看着。”
尘湘微微一愣:“公孙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以后我查案子;劳烦沈小姐别跟来!”

看样子他是当真生气了;尘湘为难地咬了咬下唇;几步走到桌边;想去碰他;一时手又收了回来。
静默了片刻;她方认命地扯了扯公孙策的袖子:
“……喂。我认错好不好?”
这场景着实有趣;梅才清靠着椅子;饶有趣味地观察尘湘脸上的表情。
无视公孙策的不理不睬;尘湘几步走到梅才清面前;一把拽住他:“大不了;我跟他道歉总行了吧?”
被尘湘的眼神盯得背后发毛;秋禾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附和:“是啊公子;沈小姐那也是一时心急……再说;人家也帮了咱们不少忙;就这么……会不会不大好?”
满心不悦地低下头;正瞧见梅才清一个人笑得双肩抽搐;尘湘狠推了一下他;后者顿时呛了一口水;咳嗽不止。
“喂……你;你叫什么名字?”
“咳咳……在、在下梅才清。”
这名字倒是古怪得很:“没才情?”
“不是没才情。”他摇了摇头;面露严肃之色;“梅才清;我乃是散鬼大仙的入室大弟子。”

尘湘偏头看了看立在他身侧的那把铜质大扇子;满腹狐疑:“听说仙铜派一师只收一个徒弟;仙铜扇乃是派中掌门之宝;莫非;你……”
被人看出自己未来一片光明;这着实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梅才清顿时挺直了背脊;表情肃穆。
尘湘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早听师父说仙铜派一代不如一代;气数将尽;我当时还不怎么信;现下见到你;看来我师父所言非虚。”

“……”清了清嗓子;梅才清试图寻找可以岔开话题的事情。
“对了公孙兄;适才听你们说什么查案子……难不成;出了什么事么?”
公孙策听闻;放下杯子:“说来话长。”

*

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公孙策才将事情始末大致说完。
梅才清拿起茶杯来;轻轻用茶盖刮了刮上面的茶叶:“哦……这么说来;你们几个去酒楼吃酒;也是为了去查案子?”
公孙策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你们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没有。”

尘湘打断他:“你不觉得张秦的死很奇怪吗?”
“奇怪?”梅才清凑到她跟前;“怎么?你有何高见?”
“这还用想么?”尘湘一手撑着下巴;说得极其流利;“那日夜里我看见张秦与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会面;也就是说;这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杀害金月和宋升九的人。但不能否认是他指使张秦的;这么说来就更好推测了。若是他杀了人;张秦必然知道他的底细;故而他杀人灭口;若是他指使张秦杀的人;那么他怕到时候官府查到张秦;抖出他来;故而以绝后患;两者都说得通啊。”
“嗯!”梅才清猛点头;对着她竖起大拇指来:“有道理。”
尘湘笑了笑;忽然发现公孙策并没开口;想着他一定什么别的想法。

“喂;瞎……咳;公孙策;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尘湘犹豫了一下:“就是……我方才说的话;你觉得;可对?”
这个么?
他淡淡一笑;“唰”一声展开扇子:“不能说全对;但也不都错。”
“什么意思?”
“宋家七日之内死了两个主子;官府查此案查得正是紧;若我是凶手断不会挑这个时候下手;以免露出破绽;这对隐藏自己身份是大大的不利。”
言罢;公孙策站起身来;摸索着走到窗边;虽是看不见夜空;但暖风徐徐;拂面时候静心凝神。
“况且;依我看好奇这个不如想想那个穿绛色衣衫的人所说的话。他说张秦这几日变得非常有钱;出手阔绰。可我听闻张员外此人十分吝啬;对自己的儿子一向管得很紧;你不奇怪他是哪来的这些钱么?还有整个宋家也诡异得很……”

“宋家?”背对着自己;尘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宋家怎么了?”

听她这么一问;本在收拾药箱的秋禾霎时就义愤填膺起来:“哎;沈小姐你是不知道啊!前几日我跟公子去了一趟宋家;那些家丁一个个眼神跟见了仇家似的;问什么也不说;你说哪有这么待客人的!”
“哦!”梅才清打了个响指;恍然大悟;“你是怀疑;宋家有见不得人的事;不敢拿出来说?”
此人说话还是一样的口直心快;公孙策无奈地微微摇头:“我只是猜猜。”
“哪能啊;你的猜测素来挺准的。”

“公子。”秋禾收拾好了东西;小声提醒他;“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

看来今天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冰凉的竹杖捏在手中;秋禾的手轻托着他的臂弯;小心地带他绕过桌椅。这个感觉;果真与在酒楼时候的感觉不容;那时的感觉……细细软软的;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只是一时间有些模糊。
“喂!”梅才清有些不悦地敲了敲桌子:“那我睡哪儿?好容易找到你了;别又让我睡大街啊。”
公孙策停下脚步来;略偏过头:“去我家吧。”迟疑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你也是;早些回去;省得让伯父担心。”

“嗯?”
客栈的门吱吱呀呀地关上;尘湘这才反应过来那最后的话是对她说的;不知为何就感觉周遭有些热。许是夏天快到了;她这样想。

*

街上的行人已是不多;知晓自己即将有住处的梅才清欢喜不已;背着重重的铜扇子脚步却异常轻快。
与之相反;公孙策仍旧慢慢地踱步而走;鼻尖感觉到些许湿气;大约离得绵千湖很近了。杨柳迎风;柳絮翩飞;亦有不少打落在他脸上;记忆力这种东西的颜色应当是白色;绵而温软。
他忽然自嘲地笑笑。失明太久;大概再过一些时候;他连事物的颜色也辨不清了;柳絮是什么样子;现下都有些忘了。

“阿策啊。”梅才清忽然淡淡的喊了一声。

“有事?”

感觉到有人走到他身边;手掌拍在他肩上。
“这次我找长须和师父配了些药;你记得要试试。”
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公孙策含笑着婉言拒绝:“我的眼睛;我自己知道。”
“你别固执!”梅才清不爽地低声呵斥他;“不赌一把;不试一试;你怎知道有没有用?”
“梅兄……”毒药入眼;及无药可医;前一年;他寻了多少名医;试了多少药;到头来还是如此。
“不许拒绝!”梅才清言语严厉;“你再这样;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
拿他没奈何;公孙策只好嘴上答应下来。

风声渐大;气氛微僵;安静了一会儿;梅才清才又笑着开口。
“话说回来;看不出你对那丫头还挺上心的。”
公孙策冷冷笑道:“看来;瞎的不止我一个。”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没见她很怕你么?”
“怕我?”怪事天天;今日特别多。“不见得。”
梅才清笑容更大:“我可是听出来了;她言语里避着你;你言语间护着她;你们两个;是不是……”
公孙策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得出结论:“看样子;你不仅眼瞎;还耳聋。”
“喂喂喂……公孙策;亏得我还是你兄弟;有你这么嘴上不饶人的么?再说了;多个媳妇有何不好?”
“多个媳妇自然好。”公孙策豪不避讳地应下来;“不过这个媳妇若是姓沈;那就可怕了。”
“……”这两人;结的梁子还挺大啊。梅才清哭笑不得。

“对了。”公孙策想起一件事来;“你们两个是如何认识的?”
“这事儿啊;说来惭愧……”梅才清觉得有些面上无光;“我从哀牢山找到长须道人;拿到药之后就一路往北来寻你。结果路上盘缠用完了;我又没来过庐州;也不知道你家在何处;只得到处打听;夜里没地方住;只能睡梅林里头了。哪想……”
“等等!”公孙策突然抬手止住他;“你说;你夜里睡在梅林?”
梅才清莫名其妙:“是啊;有何不对?”

公孙策脑中顿时有些头绪:“那你夜里可有听见什么怪声?”
“怪声?这倒没有……若是声音很大;以我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出来的。”
梅才清摸了摸下巴:“你别说;好像有一晚是有点怪声;不过声音很小;你放心;决计不是什么脚步声……所以我说……嗯?”待他转过身时;公孙策已不在身侧。

“哎?人呢?”
秋禾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梅公子;我家公子说了;他还有事;叫小的送您回府。”





第13章 【暗道·凶手】
离得梅林愈发近了;一阵料峭春风袭面而来;虽不是头一遭独身而行;但因得这清寒气息公孙策亦由不蹙起眉来。鼻中且嗅到些许草叶清香之气;估摸着已行至石板路外。
路上又遇见上回的那位大婶;闲谈之际忽闻得在宋小姐出事前几日;梅林夜晚中似有人声。公孙策心下渐沉;知晓与自己所想八/九不离十。

竹杖落在略带湿意的石板上;“砰砰”脆响回荡于无人的梅林;平添了无数阴森气息。待脚下发觉是踏在某细碎之物上;方明白石板路走到了尽头。
若他没记错;这面前当是有石桌石凳的。少年时候;他曾来此畅饮;看一树红梅嫣然;抒一胸豪迈之气……

公孙策摸索着俯下身;以手查探;果真触到了冰凉的石凳;仔细摸了一阵;却没发现有甚异样。他微微喘了口气;正待移向另一处;未料到;指尖无意碰到温软细柔之物。他当下一震。

“公孙瞎子?你在这里鬼鬼祟祟作甚么?”
明知他看不见尘湘还是习惯性的朝他脸上挥了挥;蹲下身来;凑到他跟前;颇为好奇的去打量那几方石凳。
因听得她的声音;不知为何;方才那丝慌虑顿时消散开来;公孙策沉声问道。
“沈尘湘;这般时候了;你如何还不归家?!”

“哎!”尘湘叉腰站起来;“怕你一个瞎子会出什么事儿;我好心好意跟着你。你这语气;算什么意思?”
“倒不必你管!”公孙策拄着竹杖;靠在桌前坐下。想了想;方摇了摇头:“趁此时还未太晚;你自行离去罢。”

果真她与此人命里犯冲;感情是好心给人当驴肝肺。
“你叫我走我就走?我岂是这么无用之人?”亏得她方才还有一瞬觉得这瞎子是个好人。
尘湘索性就着石凳坐下;斜眼瞧他:“要我走可以;你可得先打赢我;三局两胜;不许使诈!”说完方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我让你十招;且不动手!”

动不动就靠拳头解决事情果然是她的一贯作风;公孙策无奈之下;连话也懒得回;自顾在草丛之中摸索。她若愿意就这么干坐着;那他又何必多管闲事;端得到时吃亏的不是他自己。
石像四周已经细细检查过了;并无异样。但依推断来看;当日宋升九是死在这里的;可夜里梅才清又说未听见声响;那也就是说这个石像附近另有古怪……
依稀记得数日前重游此地时便觉有些许不对劲;只是一时又未想起来。

明显感觉自己是被无视了;尘湘虽百无聊赖但又不愿露出懈怠之色;手撑在石凳上;指尖却忽的触碰到一个奇怪的物体。她微微一愣;站起身来。

“公、公孙策……你过来。”
对方不耐:“又有何事?”
尘湘一面俯下身子;一面唤道:“这个石凳上;雕了一个兽头;我瞅着怪可疑的。”
“兽头?”公孙策站起身来;“在哪里?”
尘湘倒无顾忌;伸手一拉;将他带到身边;握着他的食指往石凳上的雕像探去;全然不知两个人的距离微小可见;吐息间亦闻得清晰。

指尖的触感不甚明白;但公孙策已猜出这约摸是暗门的一种;依着兽头的轮廓左右转动了一回;却听得耳畔发出细微怪响;尘湘已提醒他。
“石像身后有个地道。”

公孙策了然地点点头;站起身来:“下去看看。”
“嗯。”

*

石阶不长;约摸只有二十来级;石壁很旧;似乎是凿成很久了。阶梯走完之后顺着还有一道狭窄的廊;走到底;忽然眼前就多出两条岔道来。
尘湘一手扶着公孙策;另又往两个不同方向看了一番:“喂;瞎子;这里有两条路;咱们该走哪条?”
公孙策侧耳听了片刻:“左边有风声。”
尘湘提醒他:“右边也有点;不过不很清晰。”
公孙策点点头:“那就先往右边去吧。”
刚抬脚要走;尘湘就拉住他:“你这么确定;难不成是知道些什么了?”
公孙策停住脚;淡淡摇摇头:“不知道。”
这话就让她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还乱走!?”
公孙策毫不理会她:“你若是怕了;可以自行回去。”话音才落;当真自顾自的往前行。
“谁怕了!”尘湘自然不甘承认;疾步追上去;“走就走;留你瞎子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还担当不起。”

“哦?”公孙策像是听了某些万分好笑的事情;“在下惶恐。”
“你!……”
……

走到尽头;前面已然没有路了;因为没有带火;四周黑漆漆的。幸得走久了;尘湘已适应了黑暗;公孙策本就看不清;倒也无所谓。
“没路了。”尘湘摸了摸石壁;答道;“我们回去吧。”
公孙策静了一会;摇摇头:“先别慌;你过来。”
“什么?”
感觉到手徒然被他捉住;尘湘一惊;顿时反应着向后退;却未料后背已抵至石墙。
“公孙……”
“绳子。”公孙策打断她;波澜不惊地解释道;“你上去看看。”
尘湘缓过神来;这才发觉手里被人塞了一条碗口粗的麻绳;她试探性的拉了拉;很沉。头顶上依旧很黑;看不得东西。好在是练过家子的;轻功亦不错;尘湘几步之下顺着绳索爬到上顶。她用手碰了碰;与别处石壁不同;居然是一块木板。

她手敲了敲木板;而后试着撑开;一道亮光瞬间射进来……待睁眼看时;她禁不住一愣。
“公孙策……这里;这里是宋小姐闺房!”
出口在宋金月房中一个巨大青白瓷瓶后;十分隐蔽;瓶中插着卷轴;不加仔细看是不容易看出的。如今宋家两个主子都死了;官府早已将案发现场封闭;此刻并无他人。

“好。”像是意料之中;公孙策吩咐她;“你先下来。”
“哦。”
尘湘小心复将木板关上;呼啦啦跳到原地。因得才见了光;眼前的黑暗度比方才深了许多;尘湘拍了拍手上的灰:
“看样子;凶手是利用这个暗道潜入金月家里将她勒死的;难怪现场找不出痕迹。”
公孙策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我看并非如此。”
“啊?”尘湘很难理解他的思维;“要不是这般;那这个暗道还有别的用处么?”
公孙策避而不谈;敲了敲竹杖往回走:“我尚且还不能断定所推测的是否正确;不如去另一条岔道看看;那里会通向何处。”

事情的进展越发有趣起来;交叉的三条道;一条往梅林石像;一条往宋小姐闺房;那么另一条……
“公……公孙策!”
听得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公孙策不由问道:“怎么了?”
尘湘指着四周的墙壁;吃惊得难以言喻:“这四周……全是金块!”
“金块?”
尘湘补充道:“还有十来口大箱子;应该里面也全是金子。”
看样子;宋家的大部分财产都被转移到这个密室之中了;这些是何人所为呢?是宋升九么?
公孙策随意开启了一口箱子;里面有些许金条与珠宝;光芒灿灿;只可惜他看不见。
“听闻;前年初春宋老爷不幸病故;可是有此事?”

“嗯……”尘湘正在检查箱底;见他问方站起身来;“我也是听我爹说的;不过也有街头巷口传言是得罪了商场上的人;给人顾的杀手杀了。”
公孙策忽然提起:“你还记不记得;在赌场时候;那个王武所说的话?”
——“他嘴上常跟我们说;等宋老爷子没了;他就是宋家当家;没人敢拦他;因为宋老爷子没有儿子;只有个女儿。”
——“天知道;一年多以前宋老爷子竟真的得怪病死了。”

尘湘摸了摸下巴;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宋老爷是被宋升九杀死的?”
“应当是如此。”公孙策摸着四面的金块;那些金子都是极有规律的排列在上面;石壁上的凿出的大小也刚刚吻合;看样子宋升九在计划杀害宋老爷之前;于家中已有些心腹了。
“不过时隔太久;现在验尸恐怕宋家人也不会同意。但是若我没猜错;定然是毒药或是毒针一类;因为若动刀子;就不好找理由了。”
“可你适才说金月是自缢而死;这又与这个暗道有什么关系吗?”尘湘百思不得其解;“再说;宋升九也被人杀了;难道这个案子除了他们几个人以外还有别人?那个人又为什么要杀宋升九呢?”

“我想。”公孙策侧过身;静静对着北面;“那个人现在已经来了吧。自我们入暗道起。”
已经来了?
尘湘警惕地猛转头;她耳力虽没有公孙策好;但寻常人的脚步声没理由听不见;除非;这是个高手。

周遭默了片刻;慢慢的便有细微的声响响起;尘湘凝神注视;自那石壁后面果真闪出一个人来;这个人;这个人竟然是……

“你不是;杜书玉吗?!”




第14章 【险境·将死】
记忆中;杜书玉的模样在尘湘心中一直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打扮;且听闻他饱读诗书;已被庞太师提拔;不久便会入京。但如今的这一身黑色劲装;实在难以让她将这前后不同性格看作是同一人。
“庐州才子公孙策。”杜书玉不带一丝感情的淡淡吟出口;目光停在那个翠竹长衫的男子身上。
“早些年便知道你才华横溢;博学多才。没料到;公孙公子眼虽瞎;看得倒比旁人清楚许多。
“我是很纳闷;你如何知晓这暗道入口的。”

“呵。”公孙策轻笑一声;转过脸;面对着那些灿灿黄金;面不改色;“杜兄此话;公孙策不敢当;实不相瞒;这个暗道不过是我二人误打误撞寻到的。但我想;若再仔细查看一番;要寻到也不难。”
杜书玉微微眯眼:“你很自大。”
公孙策面不改色:“杜兄不也一样?看来你十分自信不会惹人怀疑到你的身上;所以;连宋升九的尸身也没有处理;直接扔在了梅林。我知道你这般做可以将一切推脱到闹鬼之上;但利用鬼神之说迷惑人本就是下下策……”
“这么说来;你很早就怀疑我了?”杜书玉拧了拧眉;“为什么?”
“该感谢我的眼瞎。”公孙策走至另一口箱子旁;“那日梨花园中初遇你之前;我并未发现有人靠近;当时我就很奇怪;你的脚步何以轻快到这种程度。后来我又仔细观察沈尘湘与梅才清;才知晓原来只有习武之人才能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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