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小小童养媳-第5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天赐在旁边看着却有些忐忑,闹不明白小小是怎么了,前一刻还咋咋呼呼地,后一刻却突然平静下来,甚至有种出世般的平静,如同她本就不属于这个尘世,随时可能飘然而去一般。
他忍不住拉了拉小小的袖子,换来一句娇嗔:“干嘛?”
天赐这才释然地笑了:“你等下先逛逛哪边?”
小小真没什么特别想买的,只不过随意逛逛散心而已,既然天赐问起,便想起了陈氏说过的无涯书社,说到:“不如先去那什么无涯书社走走如何?”
天赐也只听说过无涯书社的名头,却不晓得在哪里,跟卖藕粉的老婆婆打听了一下,两人付了钱便步行过去。反正只是过去逛逛,也不急着买什么,小小便信步由缰地沿着街道两旁闲逛着往书社过去了。
松滋城虽小。街上倒是热闹。大街宽阔可容三辆马车并行,街上人虽然多,也不显得拥挤,只是他们两个身量不高的孩子在一堆大人中间。显得尤其显眼罢了。两人一路逛到无涯书社,进门一看,小小顿时大失所望。还以为这书社是个类似于前世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呢。原来就是个卖文具时文的。天赐倒觉得是在意料之中,细细向小小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书社不过是个名头,这松滋的文人都爱在此购买文房用品,时文笔墨之类,久而久之便聚了个社,定下固定的时日相聚一番,共同探讨制艺诗赋等等。
小小听完不由嘀咕了一声:“原来也就是附庸风雅罢了。”
天赐听了不过一笑。那旁边的伙计听见了,却竖起眼睛哼了一声道:“黄毛丫头懂个什么?”
小小回头一看,那伙计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大约正在打扫货架上的尘土,身上也不过是普通的棉布短卦罢了。眉宇间却一股子目中无人的模样。小小见着就有些生厌,也不理他,只去催促天赐:“你且看看可有什么心仪的,快些买了走罢。这书墨味道熏得我难受哩!”
那伙计听她是外地口音,更是不屑道:“墨香味都闻不得,果然是个俗人!”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天赐也冷了脸:“贵店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
那伙计摇头晃脑地瘪了嘴道:“俗,真是俗!”
小小看他模样有趣,又恼他这幅谁人都瞧不起的嘴脸。便出言讽刺道:“俗,如何不俗?若是不俗,就莫开这纸墨铺子,只管将这纸墨送给天下的读书人就是了。既然是开门做生意,赚的就是银钱,这会儿装什么清高呢?”
那伙计听了这番话竟气得发起抖来。指着他们俩斥责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开口银钱,闭口生意,简直就是有辱斯文!莫再捣乱了,快些出去!”
这话就说得极不客气了,天赐也生了气,不肯再呆,拉了小小便抬腿要走。可小小哪里肯吃这个亏,愣是不肯挪动脚步,冲着那伙计冷笑道:“怎么就辱了你的斯文呢?你若是斯文得很,就莫做生意,只管吃书啃纸,也不晓得能不能填饱你这肚皮儿!”
那伙计正待说话,旁边传来一声斥责:“李三儿,莫再无礼!”书架后头转出一个身着圆领长袍的中年男子,看模样像是这书社的掌柜。
那李三儿挨了这斥责,欲要辩驳,刚张嘴叫了声“掌柜的”,就让掌柜挥手叫退下了,临走也没忘记恨恨瞪了小小二人一眼。小小冲他扮了个鬼脸,天赐却对着掌柜行礼致歉道:“舍妹不懂事,不过也并没有侮辱贵店的意思,还请掌柜海涵。”
小小也撅了嘴冲他行了个礼,也不做声,避到了天赐身后。
那掌柜的倒还圆滑,并未因他二人是孩子就有所怠慢,微微躬身回礼道:“是小店招呼不周,叫公子和小姐见笑了。不晓得公子需要些什么用具?我们这无涯书社莫说在这松滋县城,就是江陵府里头,也是排的上号的。”
天赐微微摇头:“只是听说贵宝号的名头,闲来逛逛罢了,给掌柜的添麻烦了。”
他们俩一来一往说得有礼,小小在旁早就不耐烦了,只拽了拽天赐的衣裳道:“没甚想要的咱就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姨父姨母也该回来了。”
那掌柜的也不挽留,只是笑着道:“无妨的,小公子只管看看,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留下地址我们送过去也使得。”
天赐想到将要到来的县试,本就有心找找往年的制艺文章,可出了这么个插曲,又有些迟疑。此时见着掌柜的说得诚恳,便问了几句。这种东西无涯书社自然是有的,而且因为店主本就是个举子,对这松滋往年的县试文章搜集得也是极全的,只问天赐要过去哪几年的。
天赐略微迟疑了一下,要了过去三年前十的制艺文章,付了钱,便与小小离开了。
临走前,那掌柜的笑道:“小公子也是往这科考路上走的人,若是不弃,本书社每月十五都有才子们的聚会,就在本店二楼。这个月的已是过了,若是小公子乐意出门闲逛,不妨下个月过来瞧瞧就是。”
天赐又谢过了,便与小小捧着书本儿走了。
待他们走后,那伙计李三儿不晓得从哪里钻了出来,对着掌柜道:“掌柜对他们如此客气干什么?不过两个黄口小儿罢了。”
那掌柜叹了口气道:“你这娃儿,都说了多少次了,虽说咱们这是斯文生意,到底还是生意,怎么能将生意往外头推呢?再者说了,莫欺少年穷,万一这位就是今年的案首,岂不是得罪了人?”
李三儿受了教,嘴里兀自嘀咕着下去了。掌柜的看着又长叹了一口气,却并未再说什么。
晚间赵明礼同陈氏回了宅院,见天赐捧着往年的县试卷子看着,大感欣慰。吃罢晚饭两人便钻进了书房研究起来。
小小对这些可不感兴趣,只问陈氏今日情形。
陈氏面上红了一红,大约是想起白日夫妻二人把臂同游的情形,微微有些失神。小小拉着她的袖子连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细细说起庄子的状况。
这庄子就在城东外五十里,出城之后沿着大道过去便到,交通倒是便利。大道直到庄子边的村口,村子唤作张家坪,村口小河也唤作张家河,五十亩水田就散布在小河两边,灌溉倒是方便。再往后头就是山地,山上郁郁葱葱的竹林、杂木林子,虽未曾刻意整理,却别有一番野趣。
这村子里头共有十来户人家,除了佃种了这五十亩水田的四户之外,其余的人家各有三到十亩不等的水田。这松滋人吃不惯苞米,也就没人搭理那山地,只是在靠近平地的地方垦了些出来种了些时新菜蔬。
唯一叫陈氏觉得有些烦恼的,就是这庄子上的五十亩水田与旁边其余的水田并没有很明显的分界标志,而旁边的田庄,只是听说是某位大户人家的,主家姓张,旁的庄子上的人也说不出来多的了。
原本陈氏也未曾想到那么多,还是庄头提起,往年天旱的时候,张家坪的人常和旁边庄子上的人因为灌溉水源的问题有些纷争。赵明礼便说若是得闲,还是能拜访一下旁边庄子的主家最好。
毕竟那附近的田地,唯一的灌溉水源就是那条张家河,若是天旱的时候,河水本就不多,光张家村这边的百来亩田地的灌溉就有些吃力,顾及不到旁的。往年就曾因此与旁边庄子有过纷争。农村里头这样的纷争一起,严重的甚至会闹出人命来。
赵明礼如今又是这松滋县的主簿,若是真有个什么,对他的官声也有影响。因此临走前便吩咐了张庄头多打听一下,若是得了旁边庄子主家的信,就进城来报。想必就算是地主土豪,因着他主簿的这层身份,也会礼遇三分,免得到时生出是非来。
陈氏本来见了那一马平川的田地还有几分高兴,尤其是见田地里青幽幽的稻苗儿已经开了花,眼看这就晓得这收成少不了,心里更是松快了几分。冷不防提起这一桩事情来,才晓得这田庄的事情真是不少。
往年李牧家对这田庄本就管得不是很多,这次李牧过来售卖田庄,也只是清理了一下往年的收成等,见没什么大的出入便罢了。这庄子实际上许多年都处于一个无人管束的状态,张庄头拿过来的账册,陈氏看了几遍,也看不出个什么。再者陈氏本就对这田庄一窍不通,一时不晓得从何入手地好。

一百四十三章 六年
赵老爷背着手,看向刘管家,刘管家叉着手,埋怨道:“老爷又充好人,可知现今这米面倒比银子值钱,话都没说清楚,便叫他二人溜了……”
“罢罢,莫要多言,去将刘妈妈叫来,把这孩子抱到后面车上去吧。莫要耽搁了行程。”赵老爷也觉得不对,但当着下人面不好说得,转身上了马车。
刘妈妈自将这孩子抱走不提,且说赵老爷上了马车,陈夫人便凑了近来问道:“如何?”
赵老爷好笑地摇摇头:“已叫刘妈妈将她抱到后头车上去了,你若想看,晚上再说便是。”
赵家十二郎赵天佑还没睡醒,揉着朦胧睡眼问道:“父亲,是买来陪我玩的吗?”
赵天赐一掌拍在弟弟头上:“成日里不是吃就是玩,千字文背了几个了?”虽是稚龄,言语间已是有了几分赵老爷的风范。
赵天佑瘪着嘴儿便要哭,陈夫人赶紧哄他,一边责怪赵天赐:“十二郎不哭,你哥哥是为你好呢!初一也是,对弟弟要友爱些,他才五岁,不玩能做什么?”
赵老爷倒是赞许地望着长子点点头:“天赐说得没错,天佑既然已经启蒙,怎可再成日里贪玩?”
看着弟弟腻在母亲怀里,赵天赐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再听母亲的话,歪了头忿然道:“母亲,儿已七岁了,莫再唤儿小名了。”
赵天赐生在初一,便取了小名叫初一,之后天佑随了哥哥,就叫做十二郎。
一家人说笑间,竟是将那刚买的女娃儿忘在了脑后,待得夕阳西下之时。便抵达了今天的目的地。
找了家客栈投宿,刘妈妈安顿了夫人、少爷,便着手打理路上买来的小丫头。
这丫头也算乖巧,一路上不哭不闹,给她饼就吃。给她水就喝。其余时间只是闭眼睡觉,也不叫唤。刘妈妈心中不安,想着莫不是买了个哑子?
换了三桶水,算是把她洗干净了。拿了件少爷以前的旧衣服给她穿上。刘妈妈一打量,吓了一跳,赶紧掩了门便出去了。
小娃娃端坐在床上,伸出双手双脚细细打量。又伸手摸了摸脖子,破了皮。真疼啊,可惜看不到,这伤肯定不轻。
正楞神,刘妈妈领了夫人陈夫人进来,又端了油灯近前,让她细看。
陈夫人一看,也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别的,这娃娃生得太好了。一对浓眉下衬着星子般的一双眼睛,又黑又大,鼻梁挺直,红艳艳的小嘴不薄不厚,微微有点脱皮。皮肤白嫩细腻,莫说是农家女孩,就是大户闺阁的女儿,也少有几个如此白嫩的肤色。眼看着有点泛黄,不过将养几日定是好的。
这倒没什么,最奇是她眉间一点红痣,艳若胭脂,就跟陈氏供奉的观世音菩萨似的,宝相庄严。这模样,哪里是粗养的农家女孩长得出的?
见陈夫人只是打量,刘妈妈伸手撩开了小娃娃的衣襟说道:“夫人看这里。”
陈夫人一看,惊叫一声捂住了口。
那娃娃脖子上一圈青紫,分明是被人掐了脖子,脖子旁还有伤口,似乎是原本挂着什么物件,用蛮力扯下来时挂伤的。
陈夫人上前拉了她的手,仔细翻看,没有一点茧子之类,脚上也是白白净净,一个个小指头跟肉呼呼的小团子似的,说不出的可爱。
而且她和刘妈妈一番捡看,这娃娃也不慌张,只是拿着一双黑黝黝、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们,眼神中带着疑惑,却并没有抗拒。
一番捡看下来,陈夫人已是慌了神,开口唤起了刘妈妈的名字:“玉兰,这……”
刘妈妈本是她的陪嫁丫头,自小陪伴,闻言沉思道:“夫人,这光景……我们妇道人家见识短,老爷是衙门里出来的,还是问问老爷才是。”
陈夫人点点头,慌慌张张回了房,扯了正在灯下看书的赵老爷,将这情形说了一遍。
赵老爷听了,也是吃了一惊,赶过来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些慌张,勉强定了定神,问到:“小娃娃,你叫啥名?”
那小娃娃张了张口,指了指自己喉咙,又闭了口。
这是不能说话,还是啥意思?赵老爷几人对看了一眼,还是刘妈妈猜测问道:“是你喉咙疼,说不出来话?”
小娃娃点点头,不再动作。
赵老爷想了一下说:“那,我问你话,你若明白,就点头,若是不知道的,就摇头,可好?”
小娃娃点点头,模样甚是乖巧。
“你可有家人?”
她状似苦恼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可是成都府人氏?”
又摇了摇头。
“之前那冯大冯二可是你家亲人?”
还是摇头。
赵老爷大急:“这一问三不知的,如何是好?”
陈夫人在旁插言道:“莫不是年纪太小,不更事罢。”
刘妈妈也着急,问她:“你几岁了?”
这次有了答案,小娃娃似乎有点迟疑,想了一下,还是伸出了一个巴掌。
刘妈妈笑了,回头对陈夫人说:“夫人,她五岁了。”
赵老爷摇头往外走:“知道年岁了有何用?不知道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可一看这模样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难怪那冯大兄弟没有户籍文书,倒叫刘诚说准了,果然是两个拐子。这可如何是好,莫要惹上麻烦才是……”
陈夫人紧追了几步,指着床上的娃娃问道:“相公,这娃娃要如何处置是好?”
“唉,先带着吧,明日……”赵老爷脚下不停地出去了,陈氏朝刘妈妈使了个眼色,也跟了出去。
刘妈妈送了老爷夫人,回头待来安置这小娃娃,却见她已经伏在床上睡了,叹了一声“造孽哟”,便扯开被子给她盖上了。
刘妈妈一转身,她便对着床里睁开了眼睛,从醒来到现在,颠簸了一天,整个人都有些昏沉。
明明是深夜回家时碰到了抢匪,推搡间摔倒在地,头上好像撞到了哪里。谁知一睁眼又是满天星子,鼻间一股说不出的恶臭,脖子也疼得要死,头也疼得要死。
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有人摸到了自己身上,想叫却叫不出声。只听见一个男人兴奋地大喊:“大哥快来,这有个宝贝!”
另一个男人问到:“什么宝贝?”
然后两个衣着奇怪地男人映入眼帘。面黄肌瘦,满脸胡须,最奇特的是扎着道士样的包包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了起来,几下脱光了身上的衣物,又被裹上散发着恶臭的衣服。
那两人也没避着她说话,可那话语听着真切,感觉却像是做梦一般。
大意是说她身上的衣服能卖几个钱,不枉在这乱葬岗子上倒腾了一夜,而且她还是个女娃,随便卖也能卖上几个钱。
然后两人似乎是想进城,可又进不了,觉得她累赘,想要丢掉她,可丢了又有点舍不得,毕竟能换几两银子……
不过这两人也没真丢下她,一路说着话,一路把她扛下了那个臭哄哄的山头。
刚下山没多大会儿,就过来几辆马车,然后一个男人跑到道中间跪下来,抱着她的那个男人一楞,也赶紧跑过去跪下。
再然后,她就让一小袋不知道什么粮食给卖了。
想到这儿她就无语,你妹啊,老纸堂堂本科毕业生,没有爹娘可靠,凭着自己的硬本事牢牢霸占着业务部第一的金牌业务精英,居然就***为了一个只装了三百多块的包就死了,然后就穿越了?
老天爷啊老天爷,您能再恶搞一点吗?眼看明天就要发工资了,您居然让我穿越了?
苏小小啊苏小小,你能不能争气一点啊?就为了三百块钱,早知道让那抢匪抢走算了,明天的工资能拿八千多啊!
现在好了,居然穿了。穿你妹啊!虽然我是个孤儿,不晓得爹娘在哪里,可我还有院里一大帮弟弟妹妹要养活好吧?这下我穿了,丢下他们可怎么办啊?
还有,为什么人家穿越之后不是公主就是郡主,起码也是个大家闺秀名门贵女的,怎么轮到我就成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小丫头,不知道有没有爹妈就算了,还是乱葬岗子上拣回来的。也不知道这原身是怎么回事儿,这么个小孩儿就被人掐死了,还扔在乱葬岗子上。扔在乱葬岗上也就算了,你还让我被卖了……好吧,卖了咱也不提了,闹了半天咱就值那一袋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粮食?粮食比我值钱也就算了,问题是那袋粮食目测最多能有二十斤就不错了。我就这么不值钱么我?!
倒霉啊倒霉,悲催啊悲催……
苏小小咬着被子角,越想越伤心,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
最倒霉的是穿哪里不好,穿到古代,记得古代的女人都木有人权的好不好?记得古代的女人都是要裹脚的好不好?还有古代的女人都是过的暗无天日的日子好不好?
老天爷啊,你说你把时间、地点都换了,就没说让我穿成个男人?
这在古代的日子,一个女人怎么过得下去哟!

一百四十四章
晓得今日夫人要回来,散了衙赵明礼就没回府,直接往城门口去接,果然才站了一刻钟功夫,远远就看见自家马车回来了。
一家人回了府,赵明礼当先下了车,亲手扶出陈氏来。
几年功夫下来,赵明礼两口子都富态了不少。赵明礼年过而立,无论是在衙门里头,还是家里都是当家作主说得起话的,儿子又争气,心情一直极好,自然就胖了起来。陈氏却有些虚胖,四年前她又怀了一次身子,自己还不晓得,就见了红,卧床休养了一个来月,还是没有保住,据说是往回在施州流产落下了病根。
虽说后头休息得好,也很用心地调养了,可到底身子不如以前,看着虽然胖了很多,却犯了体虚的毛病,怕冷怕热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到夏天就带着孩子去田庄上避暑。
坐了小半天的马车,陈氏觉得极累,回房略微擦洗了一下,就睡下了。
天赐天佑两个倒是不见什么疲态。天赐已经十四,虚岁十六,去年就考中了秀才,正摩拳擦掌地准备继续参加府试。天佑则已经是童生,早就不在松先生那里念书了,赵明礼正寻思着是不是把他送到书院去得好。
原因无他,天佑实在是太调皮了。就是在家里,陈氏也逐渐管束不住他,赵明礼每日要上衙做事,天赐也要念书,他就偷了空子跑出去玩耍。虽说没听说闹出什么事来,可依旧如同顽童一般,每日都蹭了一身泥回来,也不晓得在玩些什么,问他也不说。
赵明礼如今唯一的苦恼就是这个不听话的小儿子,就是打他一顿,顶多能管上三天,第四天又偷溜出去了。
天赐已经跟父亲差不多高了,看起来温吞吞的一个小书生。身长玉立地往街上一站,不晓得要吸引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目光。自从去年他中了秀才之后,便陆续有人来上门提亲了,可一来赵明礼自己是吃过这个亏的。不肯给他订下亲事,二来陈氏一寻访,那些姑娘无论相貌、手艺都还不如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小小,自然就瞧不上眼了。
家有余财又如何?娶妻当娶贤嘛。
后厨烧好了水,天赐天佑自来取了。虽说如今家中状况好转,可并没有请多的仆佣下人,兄弟俩还是习惯自己动手。见小小也在后厨里头。天赐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随口说道:“这里有张大娘忙乎着,你还在这儿干什么?热得很哩!”
小小还没说话,天佑就在旁边笑道:“哥哥真是,小小不在这儿,咱们晚些吃什么?你就是怕热坏了小小吧?这也才一天不见……”
话没说完,天赐就飞红了脸,伸手去捂天佑的嘴巴。却叫他一猫腰躲了过去,却不妨小小站在另一边,抬脚就往他腿上踢了一记:“快些洗洗了准备吃饭。话可真多!”
天佑被踢了一脚也不恼,笑嘻嘻地冲小小扮了个鬼脸,提着热水一溜烟地跑了。天赐也趁机跟在后头红着脸走了,临出门,还是没忘回头看向小小道:“车上捎带了不少东西,你且归置归置吧。”说罢落荒而逃。
张大娘看着几个小儿女嬉闹,看得眉开眼笑的,到底还是怕小小害臊,擦擦手说是去寻车把式,便往前头去了。
霎时间这后厨里头人就走得干净。小小微微叹息了一声,实在是无话可说。这些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是接受了这命运的安排。这个时代与她前世所知的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同。
武周则天皇帝驾崩之后,并没有如同她前世的认知里头一样,将皇位传给李氏子弟。而是留给了武氏后人。这武氏后人也不简单,以武立国,将个江山巩固了下来。只是大唐李氏后裔不服,屡起战乱,最后征战数年,以黄河沿岸模糊分界,划为北周南唐两个国家。两国对峙多年,到如今也算是相安无事,除了边境上头时不时闹些小摩擦之外,两国境内都是承平多年的局面。
可越是盛世,花团锦簇底下发生的肮脏事也越多。就是赵明礼任着松滋县主簿的这六年里头,小小也听说了不少逼良为娼,拍花子拐孩子的事情。像她这样的,说句实话,离了赵府,就一文不值,这标致的样貌反而会成为她的催命符。每当听到后街的小媳妇儿大婶子绘声绘色地说着那些耸人听闻的见闻的时候,她都觉得这鸡皮疙瘩从背后往外冒,然后又一次庆幸自己初临这个异世的时候,便碰上了赵明礼夫妇。
这个是古代的世界,跟她的前世自然是又一重人间。几年功夫下来,前世的许多事情在她的记忆里渐渐淡忘,原本搂点儿银子安生立命的想法也渐渐淡然。这又不是那个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的社会,她一个孤女,若是银子搂得多了些,只怕守也是守不住的。
反正在赵家,她如今顶着陈氏侄女的名分,就算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