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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时间告诉你5-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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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说他们五点半已离开。”以战眉心微蹙,不知在想甚麽。
“会不会去拍拖?”明柔半开玩笑。
“你说甚麽?”傅太用力拍台,脸色大变。“这种玩笑可以乱开吗?一
以战严厉的瞪明柔一眼,她明显的吓了一跳,没想到傅太的反应这麽大。
“对不起。”委屈的低下头。她感觉傅太全不给面子。“我不是有心的。”
傅太冷哼一声,悻悻然不说话。
幸好这时工人开门,迎进了可欣与中坚。
“对不起,迟了。”可欣还是淡淡的笑。“去书店找一本书,我想找点资料。中坚陪我。”
中坚满足愉快的笑著。
一见到可欣,傅太立刻眉开眼笑,拉看她坐在自己旁边。
“这麽冷不早点回来。”她亲切的。
“今天还好,听天气报告这个周末有寒流袭港,气温会下降到二度左右。”可欣说。
“二度?岂不是要冷死人。”傅太叫。
“在美国的二度完全不算冷,不知道为甚麽,香港却冷得刺骨。”中坚说。
“香港湿冷,美国乾,乾空气下不会冷得那麽厉害。”可欣说。
明柔和以战都不作声不搭腔,明柔为刚才的事不高兴,以战——不知为甚麽,沉著脸没有甚麽笑容。
整个晚餐过程都只有可欣、中坚、傅太在说笑,以战有时应酬两句,明柔却沉默得异常,谁都看得出不对。
饭後,她独自先回卧室。
以战仍勉强陪在一边,却没有笑容。
“明柔——甚麽事?”等中坚告辞以後,可欣忍不住问。
“口不择言。”傅太还在生气。“可欣,今夜你留在这儿吧,外面冷。”
“好。我陪妈咪看电视。”她柔顺的。
“不勉强你看电视剧,知道你不爱。”
傅太对可欣好得无以复加。“我们聊天。”
“随便甚麽都行,你开心就行。”
“你陪著我就最开心。”傅太轻声叹息。“可惜以哲不在了。”
以战又微微皱眉,打声招呼,迳自回房。
傅太看著他背影,不以为然的摇著头。
“阿强愈来愈古怪,也不好好管教明柔,她愈来愈放肆。”她说。
可欣从不插口关於别人的事,尤其以战与明柔,她觉得自己处身地位都敏感。
“可欣啊!你可要告诉我真话,那周中坚可是在追求你?”傅大压低声音。
“我们是同事、好朋友,我只管自己,不理别人的事。”可欣婉转回答。
“看他的眼睛只望看你,我心裹不安!怕你被人抢去。”老人家直话直说。
“在你眼中我最好,别人未必如此。”可欣不承认也不否认。“我答应过永远陪你。”
“虽然我想你一辈子陪我,但这太自私,难道要你孤独下半辈子?”傅太眼眶红了。“我很矛盾。又很不安。”
“放心,妈咪。我知道自己该做甚麽,不该做甚麽。”可欣坦然说。“我不会令你和以哲失望,相信我。”
“你会幸福吗?”傅太流泪。
“会。幸福其实只是种自己的感觉和别人眼中的姿态,我幸福,因为有你,有我的父母、弟弟,还有以战和明柔,当然!还有以哲。”
这些话在卧室里的以战全听到了,他益发矛盾不安。看来中坚真的在追求可欣,他们已是出双入对的好朋友,他——他心中并没有应有的高兴,竟——有丝妒忌。
妒忌?!
他被这两个字吓了一大跳,他——他——他——
脸上又现暗红,他用毛毯盖住了整个头、脸、身体,希望尽可能的让自己缩小,小得没有人再能看得见。
这一刻,他有个感觉,他真希望那次飞机意外死的是自己而不是以哲。
是自己,他——掀开棉被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内心的挣扎前所未有的激烈,几乎——几乎——以战把整个身子撞到墙上,双手用力的打看,一拳又一拳,打到手沿发红发肿,完全忘却了疼痛。
发泄过後,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沿著墙壁慢慢滑下,虚脱的坐在地上,全身乏力。
是不是——後悔?是不是?
立刻,全身的神经又拉紧了,不不不,不是,没有——那是没可能的事,他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从地上一跃而起,困兽般的在屋子里转动著,像要破门破窗而出。
然後,冲进浴室,用冰冷的水从头到脚淋下来,他的人冷得战抖,牙冷得战抖,心内烈火般的冲击却真真平静下来。
穿上厚运动衣,用棉被里看自己,好半天,冰冻的身体才渐渐暖和过来。
夜已深,全无倦意,想喝杯牛奶,仔细静听一阵,外面已没有声音,这个时候大家必然已休息,他不想在这时见任何人。
悄悄摸出走廊,不开灯,又摸进二楼的小厨房,没有人——他心中可是希望像以前那次一样碰到可欣?有点失望又庆幸,没有人。
倒一杯冰牛奶,在微波炉里热一分钟,坐在黑暗的桌边慢慢喝看。黑暗今他有安全感,令他自然自在,不必打起精神应付,似真似幻的轻微脚步声,全身的寒毛竖起来,直觉告诉他,可欣来了。
他转头,黑暗中遇到她的视线,像粒星光爆出火花,是她——可欣。
她彷佛也震惊,也意外,他真真切切的看见她嘴唇微动,吐出的好像是“以哲”两个字,却没听到声音。
“对不起。”她一且刻就镇定下来。“不知道你在,为甚麽不开灯?”
灯光立刻亮起,她顺手开的。
她穿著拖地的厚棉晨褛,带著歉然的微笑望著他。“我也想喝杯牛奶。”
“我帮你拿。”他站起来。
“不,谢谢。我自己来。”她更快阻止他。
以战莫名的不安起来,想快点喝完牛奶离开,又不甘心,两个人都没睡著,两个人都在半夜想喝牛奶,又几乎在同一时间——心中有著依恋,仍是坐著不动。
拿著牛奶过来,她坐在他对面。
“刚才开灯前。你——说过话吗?”不知道为甚麽,他就冲口而出。
“很荒谬,”可欣淡淡无奈的笑。“我下意识的以为你是以哲,知道不可能,话在嘴里打了个圈又吞回去。”
“真是叫以哲?”他吸一口气。
“为甚麽问?”她好奇。
“我——彷佛看到,但没有听见声音。”
是吗?是这样吗?
她心中有著震动,有著感动,充塞著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
“黑暗中你能看见?”忍不住问。
“所以我问——我也不明白。”他轻轻笑起来。“近来——许多事情都莫名其妙。”
“许多事情——指甚麽?”
“很多,一时说不清,好像中坚——”他皱眉,怎麽把中坚说出来了?懊恼极了。
“中坚怎麽了?”她盯著他望。
“没有——他曾想过辞职离开。”愈讲愈错,是不是?中了邪一样。
“是吗?我完全不知道。”她真的意外。“没听他提起过。”
“你们常在一起,谈些甚麽?”老天,他的脸红了,怎麽小家气的问起这些?
“很普通的话——譬如他说有个姐姐,名字叫周中虚,他们姐弟一个坚一个虚,很特别。他讲些以前的事。”
一以前的事?“
“是。我要求他讲,”她点点头,眼中一片柔情。“因为他的以前有以哲。”
他默然,脸上又涌起奇怪的暗红。
一口气把牛奶喝完,该回卧室了!却又坐著不想动,椅子上好像有好大的磁石。
“你——考虑过自己的将来吗?”问得这麽直接!他自己也吓“大跳。
“想是没有用的,将来的事不可预料,就算明天,我们也不知会发生甚麽事。”
我会慢慢劝妈咪,她不能太自私,你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打算甚麽?”突然一把声音加进来,两人同时转头,看见明柔。“我能知道吗?”
“还没睡?”以战问。
“厨房这麽热闹,我能睡著?”明柔似笑非笑。“你们约好了一起喝牛奶?”
以战、可欣的脸一起转变。
“对不起,说笑而已。”明柔自己转弯。“我不喝牛奶,想吃杯面。”
“我替你弄。”以战垂头站立。
“自己来。”明柔很快的取出杯面。“在美国住了半年,学会了自己动手弄吃的,习惯了。”
“你们谈,明天见。”可欣放下牛奶杯。
“别走,陪我坐坐。”明柔一把抓住她。“难得有机会一起聊天,是不是?”
“时间不早,别吵醒妈咪——”以战想走。
“不许走,谁都不许走。”明柔故意提高了声音。“怎麽我一来你们就走,难道我不受你们欢迎?”
“你说甚麽话。”以战脸色不好。
一说的是广东话,你听不懂?“明柔是故意找事端。
“别闹,明柔。明天大家都要上班。”以战提出警告。
“怎麽我没来时你们谁都不走,谈得这麽好,我一来就走,避开我?”
“我陪你,明柔。”可欣立刻说。
“你、你,你们两个都坐下。”明柔指著他们。“都要陪我。”
“真刁蛮。”以战咕噜著。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明柔笑笑。“可欣,告诉我真话,中坚是否在追你?为了这句玩笑话,我受了一肚子气。”
“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可欣答。
“谁都看得出他对你有好感。”
“那是他的事。”可欣依然淡漠。“他有权做任何他喜欢的事。”
“那麽你呢?”明柔得寸进尺。
“你要我怎麽答?我没有任何感觉,我们是同事,是好朋友,如此而已。”
“是好朋友——你自己承认的”
“明柔,”以战沉著脸再一次提出警告。“不要问这些无聊话。”
“对妈咪来说,这是头等大事,”明柔笑。“我关心才问。”
“我知道自己在做甚麽已足够,”可欣表明立场。“谢谢你的关心。”
道声晚安,她迳自离开。
剩下明柔与以战,你眼望我眼,气氛一下子就降成冰点,凝固起来。
“告诉我怎麽回事。”明柔声音冰如刀锋。
“甚麽怎麽回事?”以战忍著性子。
“你们喝牛奶的事。”她脸色极难看。
“有甚麽事?我出来喝牛奶,过了一阵她也来了,如此而已二
“如此而已?!不是约好的?”她不信。
“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尽是无聊事?”以战按住怒气。“我们都该尊重自己。”
“你有尊重我吗?”她仰起头。
“当然尊重你,我满足你的每一个要求。”
“每一个要求?”她哼哼冷笑。“我要与你同房,你答应了吗?我要求提早举行婚礼,你肯同意吗?凭点良心。”
“这原是我们共同的约定。”
“那个时候没有她,明柔彷佛豁了出去。”你对她比对我好。“
“怎能这麽说?理智些,她是以哲的末婚妻,以哲去了,我能不对她好些?”以战发怒。“以哲是我手足兄弟。”
“好得过分,好得令我看不过眼。一明柔尖刻的。”你忘了我是谁?“
“不要无理取闹,妈咪听见会不高兴。”
“一边是妈咪,一边是以哲、可欣,我呢?里外不是人?”明柔的声音益发尖锐。
“别这样,”以战急红了脸。“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你不肯顺我心,我也不顺你意。”
明柔摆明不肯罢休。“你以肯不是这样对我。”
“以肯——怎么一样?”以战逼急了。“你能使所有的事变回以前一样?”
明柔的脸色大变,定定的盯著他好久。
“我明白了!”她冰冷又尖锐。“谢谢你现在告诉我,我总算明白了。”
“你在说甚麽?我甚麽也没告诉你。”以战著急。“明天早晨再谈,好不好?”
“还谈甚麽?”明柔指著他鼻尖,提高声音尖叫。“再明白也没有了,你变心,你只对她好,你——没良心。”
傅太披着晨褛,睡眼惺忪,张皇不安的出现门边。看见争吵的两人,惊得呆了。
“你们——做甚麽?”她颤声问。
“你问他,你的宝贝儿子做了甚麽?别把甚麽错事坏事都推在我身上。”明柔不顾一切。
从来没有人对傅太用过这种态度,意外吃惊的她连话也说不出。
“不许对妈咪无礼。”以战吼叫。
“我就是这样,你能怎样?”明柔已不顾一切。“老实告诉你们,我受够了,受够了。”有工人奔上楼上,一看这情形,吓得掉头就走。护士也抱著惊醒哭泣的世达跑出来,不知发生甚麽事。傅家祖屋从来没有这麽混乱过,就算两年前父亲傅士善要带小情人赴欧洲都没这麽乱。
“这——这是怎麽回事?”傅太手足失措,明柔怎麽变了一个人似的发了疯。“阿强,你告诉我。”
“回房去,明柔。”以战压下了所有的情绪,以平稳正常礼貌的声音说“所有的事明天再谈,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答覆。”
“不要笞覆,叫她出来,我要她亲自告诉我,是否勾引了我的丈夫。”明柔气焰高张,得势不饶人。
“阿强——”傅太吓得倒退两步,摇摇欲坠。明柔说的是甚麽话?勾引丈夫。谁?
“你太过分了,”以战气得发抖,再也无法自控。“住口,不许再胡说下去。”
“你叫她出来,叫呀,”明柔笑得惨烈。
傅太望著明柔一阵,转身对以战说
“不要再吵了,给大家留点面子。”摇摇头,慢慢走回卧室。
护士也识趣,抱著仍在哭闹的世达,转身回房。这种事,避之则吉。
剩下他俩,突然就安静下来。
以战望著明柔,明柔回瞪著他,有种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味道。
“回房吧!”以战暗叹“口气,轻扶著明柔的肩,送她回房。”明天再谈。“
声音、语气都疲乏而轻柔,显得万般无奈。明柔是聪明的她没有预计事情会闹得这麽大,惊动了傅太。现在以战送来一个台阶,她也乐得走下来。
她针对的人由始至终都没出来。
回到自己房里,不由暗叹失败。她以为这麽一闹以战必然屈服於她,至少,两人不必再分房而居。听见他关上房门的声音,眼泪忍不住摘下来。
她是个失败的女人,她不得不承认。
软的、硬的以战都不变,仿成一道铜墙铁壁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他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不能说言听计从,至少温柔体贴,他变心,一定是这样,就是为了沈可欣。
会不会因为同情而渐渐爱上她?一定是这样上定是!
她该怎麽做才能自保?
钱,她是有了,拥有一半以战的财产︵虽然四分之一替世达监管︶,她不再希罕。人——以战,她是付出真感情的,当初虽是极力讨好他,却真是拍拖,是恋爱,现在——她甚至得罪了傅太。
今夜,她是完全失控。
怎能不失控呢?当她看见以战居然和可欣深更半夜一起喝牛奶,又谈得这麽好,她能不又妒又惊吗?更害怕的是沈可欣会抢了她的地位——她真有这种感觉,从第一眼看见可欣时她就感觉到。
上帝,请给她抢回以战的力量,她是真爱他,只要他回心转意明柔愿把那二分之一的财产还给他,真的,天地良心。一个女人拥有大量金钱而失去了深爱的男人,日子怎能好过呢?她愿意放弃一切换回从前。
明天,她将面对怎样的场面?
几乎捱到天亮她才睡著,醒来已是八点。立刻翻身起床梳洗更衣,早餐桌上只剩下一份碗碟。
“大少呢?”她问工人。
“上班去了。”
“还有——可欣呢?”再问。
“老太带可欣小姐去庙里上香。”工人有点害怕。“家里没有人。”
明柔放下心来,至少不必面对尴尬场面。昨夜的一切她的确後悔,正如以战所说。太过分了。她怎么变成这样呢?仿佛一个魔鬼钻进了身体,变得不是自己,连自己也害怕。
匆匆用完早餐,看一眼世达,坐司机车去上班。
以战、中坚都已在公司,不见可欣。
心中有亏,不敢跟以战打照面,直回办公室全力把工作做妥。抬头,看见办公桌对面坐著微笑的中坚。
“找我有事?”她问。已心平气和。
“一起午餐?我还约了以战。”他说。
“ok。 ”她立刻开心起来,及时出现的和事佬,太好了。“现在?”
“以战已在门口等我们。”他作一个“请”的手势。“文华顶楼,可以吗,”
经过可欣办公室,门是半掩的,可欣不在,整个上午她都没来上班。
“可欣呢?”明柔忍不住问。
“陪傅安娣在庙里吃斋。”中坚随口说“今天不会回来。”
“你知道原因吗?”她试探。
“有——原因吗?”他不解反问。
很好,以战甚麽都没说。
以战站在公司门边等著,依然英伟挺拔,气宇轩昂,眉宇之间虽有忧愁,神情却是温和,甚至可说温暖、温柔。
心头一热,她心中悔意更深。昨夜——她把他逼惨了。
坐在文华顶楼,明柔很想对以战说句甚麽道歉的话,却又不知怎麽出口。以战很沉默,态度虽平静,眉宇之间的忧愁彷佛更深浓,只顾著面前的食物,很少看她。
“下星期父亲生日,七十大寿,我必须回美国一趟。”中坚说。
以战抬头看他一眼,明柔已先问。
“回去多久?”
“至少一星期,或者十天。”中坚笑。“以战,不是不批假吧!”
“洛杉矶有一单生意,你顺便去谈。”以战说。“我们俩不能同时离开。”
“真想你与我同行,公司可以交给明柔和可欣。”中坚说。
以战没有接腔,又低头进食。
明柔的脸色却变了。这个时候她敏感而偏激,也小器,以战不置可否,她以为他还在生她气。
“我可没有资格。”她愈来愈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公司有沈可欣就行了。”
中坚诧异的望著她,仍然半开玩笑的说
一你不是妒忌我有假期吧?“
“谁说不是?”她见风转舵。“我正想休假,不如跟你结伴同行。”
“使不得,使不得,不替以战做护花使者,这责任我负不起。”
他已看出以战与明柔间的矛盾。
“他巴不得我走。”明柔斜瞄以战。“免得我在这儿阻头阻势。”
以战脸色一沉,一直挂在脸上的最後一丝微笑迅速敛去。他仍保持沉默。
“喂!兄弟,甚麽事?别让我夹在中间难做人哦。”
中坚是聪明人,知道形势不妥,立改变口气,以中间人自居。
“两口子耍花枪,我做公证,三口六面讲清楚就涯没事了,别放在心里伤感情。”
明柔眼圈立刻红了,昨夜的事她虽然过分了,归根结柢还是以战的错,她仍然觉得自己委屈。
“你让他说。”明柔略指以战。
以战皱眉,他不想把家事让中坚知道,脸色益发不好。
“怎麽?真有事?”中坚望著以战又望明柔。
以战头也不抬,继续吃东西。
这态度立刻引起明柔怒火,她觉得以战完全不给面子,今她窘迫。
一当然有事,问心无愧的话怎会不作声。“她又挑起战火。
还算好的她依然保持著表面的礼貌,尊重场合,声音很低。
“不要冤枉好人,以战是一等一的好人,你一定误会了。”中坚抱著打圆场的心。
“误会?!”明柔冷哼。中坚在场,她相信以战总会给他面子,总会有所解释。只要以战再一次否认和可欣的事,她就会转弯下台,表面上,她仍要强撑著。“他自己心里明白。”
“到底甚麽事?以战!连我都不能讲?”
以战放下刀叉,用餐巾抹嘴。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明柔涨红了脸,以战像顽石般完全不卖账,这口气她说甚麽也难咽下。
“傅以战,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就能掩饰事实真相?”她气极了。“我不是死人,我绝不容忍,我——”
她声音愈来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态。
“明柔,冷静,冷静。”中坚也慌了,不知道竟惹出祸来。“有事慢慢说。”
“你别欺人大甚。”明柔指著以战。“我不会哑忍,不会委屈求全,别人想毁灭我,我也不会让对方好过,要斗,我会奉陪到底。”
“明柔——”中坚吓坏了。
以战站起来,一声不响的大步离开,毫不犹豫的一走了之,扔下明柔和中坚。
他们俩都呆住了。
明柔咬著唇,恨自己再一次失控,把场面弄得这麽僵。
中坚只呆呆的望著她,无言以对。
“对不起。”明柔到底见过世面,用全身的力量暂时控制自己。“请原谅我。”
“你们——真发生了甚麽事?”中坚问。
明柔好不容易碰到关心的对象,正在欲诉无门之际,苦水像泛滥般从嘴里流出。
她把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这只是她所思所想的片面之词。
中坚瞪目以对,似信非信,却又有些恍然大悟之感。
以战和可欣——是有些微妙的情形,回想起来,的确有些蛛丝马迹。双胞胎其中一人去世,另一人爱上自己同胞兄弟的女人,这绝对有可能,何况可欣是那样吸引人。
中坚的脸也微变。
“你真认为有这情形?”他严需的问。
“我知道你很欣赏沈可欣,你们也常在一起,她对你是否很冷淡,拒你千里之外?”明柔一不做二不休。
中坚眉心微蹙。
可欣虽未拒他千里之外,对他却是平平淡淡,客客气气,保持一定的距离,难道除了以哲之外,还有以战?
“我想——可能是误会。”他保持理智。
“一次误会,两次也误会,可是一而再、再而三,他们之间的情形可用——暧昧两个字形容。”明柔气愤的。“我忍不下去。”
“或者——我替你同以战谈谈。”
“有用吗?”明柔冶笑。
“事情真相没弄清楚前,你不要这麽冲动,免得——乱了脚阵。”他思索著。“始终我觉得以战——不是那样的人。”
她深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
然後两个人相偕回公司,不见了以战,秘书说他去广告公司开会。
以战可是有意避开?
晚上,以战没有回家晚餐,可欣也没有来,餐桌上只有明柔和傅太。想著昨夜的事,明柔一直心虚,但傅太表现正常,没有不悦之色,只是比较沉默。
心怀鬼胎的明柔心中忐忑。
连各个工人都显得特别静特别小心翼翼,像家里遍布地雷,一触即发。
明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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