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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扬娜拉爱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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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远古时代保存至今

广时拔掉了瓶塞,特有的葡萄发酵气息,让人沉迷地洋溢在房间的四周,酸涩的味道里夹杂着酒的甜美,说不出的毛孔为之舒畅。
“昨天你只是喝了冰水,今天喝点特别的吧。”广时取过一只放了冰的杯子,打算往里面倒酒,“拉普兰有很多冰川,很大一部分都是的,它们有着差不多地球1/3的年纪,比任何物种都要古老和长寿。”
“正因为它们见证的事物比谁都要多而且久远,所以对于长期沉眠的它们来说,能将它们唤醒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值得纪念的奇迹。在苏醒的那一刹那,释放出亿万年的历史记忆,光是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激动。”
“请你仔细聆听,这古老的冰块,在亿万年后苏醒的声音……”
他徐徐地将酒倒入杯中。紫红色的液体一接触到白色的冰块,就开始充盈着丰富的气泡,在气泡翻滚的同时,有清晰的冰块酥解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出来,分外清亮悦耳。
“它醒了……”广时把酒杯放在二人的耳朵中间,小声地解释着,示意甜儿要屏息倾听。
“多美妙……”他把笑容挂在嘴角,满是真心地欢喜。
安静的房间里,是二人安静地在陪伴冰块融解,只是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那奇妙的声音就听不真切了。他的专注,和她的惊喜,构成了两张同样有趣的表情。
因为贴得很近,一股洗完澡后散发着沐浴乳奶香的柔和气息钻到了广时的鼻子里,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见甜儿仍在试图捕捉残留的声响,便装作不动声色地正襟危坐。
“尝尝看。跟上次你喝的冰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甜儿抓过杯子,试图显得自己很专业地摇晃着杯身,不小心将一滴酒溅在手背上,她脸红地凑到嘴边将酒滴舔掉。
那酒的味道是陈年的香,不烈,很甜,新酒的酸涩感完全体会不到,只剩下瞬间冰凉后的沁人心脾。冰块融解后的水中和了酒的浓度,带有点酒的意思,反倒更像是消食饮料,爽口得出乎意料,入口的时候就仿佛催动身体的毛孔全部绽开,顺畅地呼吸着清冽的空气。
尽管如此,甜儿的双颊还是浮上了隐隐的红色,飘在白皙的皮肤上,煞是可爱。
“约定的酒和约定的冰……”甜儿一口气将杯中的液体灌进嘴里,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嗝,“我今天这样喝掉它们,真的没关系么?”
广时笑了笑,搓了搓双手:“本来就是为了庆祝才准备的东西,理应在值得庆祝的时候喝掉——恭喜你今天第一天工作!”
甜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摆了摆手:“关于红酒和远古冰的故事,你只说了一个梗概……我想,真正有意义的地方你并没有说出来吧?”
广时并没有搭腔,而是拿过自己的杯子开始往里面倒酒:“再来听一次吧?亿万年的奇迹。”
甜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深究,然后凑过耳朵去听细微的声响。
广时自己却没有去听,而是端着杯子让她听个清楚,他看着甜儿充满好奇的面部肌肉伸缩动作,思绪好象并没有停留在这个时间和这个空间里。
“其实,那两个约定,真的很好……”
末了,他用低得连自己也听不见的音量咕哝了一句。
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第二天的工作,比想象中顺利得多。
葡萄酒属于低酒精类果酒,对于正常人来说,一般极少会出现像喝多了烈酒那样带来的宿醉反应——除非有人把储藏葡萄酒的木桶作为基本的饮用单位,那估计是最奢侈的自杀方式之一。
但还是有种人,天生体质对含酒精类饮料敏感,即使当时不会表现出醉酒的神态,也会在一觉醒来开始泛晕乎——基本上我们可以称之为“神经末梢反应迟钝”,或者直接叹服于他(她)的进化程度还维持在中生代的水平。
甜儿正是原本应该生存在中生代的现代活化石。
她一早走在涩谷的街头时,脚步就有些踉跄。脸颊有烧起来的感觉,视线也时不时地出现电视机显象管老化似的模糊现象——她一度以为自己感冒发烧了,心里冉冉升起一种自怜和自豪的感觉。
自怜,是因为想到自己沦落异国他乡,体弱多病,无人问津。
自豪,是因为身体虚弱还在坚持打工,意志顽强,生生不息。
“你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小元从保温柜里拿出一罐热的乌龙茶递给甜儿:“算我的……”
原本犹豫中的双手在确认了是免费的福利之后,立即热情四溢地伸了出去,将乌龙茶抢在怀里,贪婪地用脸去摩挲罐身。
“什么意思?”甜儿口齿不清地问。
小元没有理她,飞快地摘走了她咬在嘴里的体温计,迎光检查了一下:“一切正常……我就说嘛,壮成你这样的女人,会生病才真的奇怪!”
甜儿几乎要把乌龙茶当暗器直接丢向小元的脸了:“我哪里看上去像‘壮女人’了?!”
她真的不算丰满,身材称不上匀称,略微有些单薄。个头也不高,由于脸庞很小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勉强与“玲珑”擦边,相比起日本一些刻意走“袖珍”路线的小女生来说,甜儿的比例还比较正常。
“你的那些‘病症’,我看跟宿醉后的表征没什么两样。”小元从工作间抱出一只大锅,将锅里的汤均匀地补到杂煮的木格里。
“两杯葡萄酒,会让人宿醉么?”甜儿满是疑虑地问。

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她从小鲜有沾酒的机会,常见到晚饭时间有阿伯把廉价的白酒当水喝,还满是怀念地试图咂吧出玉山高粱的味道,可她光是闻到浓烈的酒精气息就会觉得脑袋被催大了一圈。
“对于某些神经反应比叫迟钝的古老生物来说,它们醉酒的症状是要比普通人类来得慢一些的……”他满是讥讽地盯着甜儿,在见到有长相娇艳的女孩进店的时候立刻堆上了假得无法描述的笑容,“ご光臨賜ることを歓迎する……”
甜儿来不及发作就错失了还手的机会,见小元已经主动凑了过去,只得悻悻地抱起借放在收银台边的剩余宣传单转身就走。
奇特的是,今天她明明就是,却很顺利地一上午就将宣传单发掉了大半,甚至还有一些中年男子主动过来跟她索取,没道理的让她纳闷了许久。
快踏出店门的时候,小元很标准也很殷切的日语叮嘱从背后传了过来:
“路上に注意する……”
甜儿听出来那是一句关切的问候,心头涌上暖流地回头冲他一笑,结果却发现他是在不停地朝着刚才那长相娇艳的女孩的背影挥手。
“日本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忿忿地嘀咕了一句。
想想似乎哪里不对劲,赶紧又补上后续:“中国男人也一样……”
虽然是四月的时节,东京的天气理应是仍有些微凉的,但在涩谷满是高楼大厦扎堆的街头,已经连续走了三个小时的甜儿,还是热得口干舌燥。
手中的宣传单已经剩余不多了,看样子能早些完工,肩膀的凝滞和从双脚蔓延至腰部酸痛,都让她极为渴望休息一会。
她快步走到一个巷子的角落,扶着墙喘了几口气,小元说的醉酒的感觉还没有消退,她定了定神,开始四处搜寻有没有能解渴的东西。
街对面恰好就有一台自动贩卖机,甜儿开心地跑过去,却发现满眼的日文几乎没有哪罐饮料包装上的文字能看懂。她心虚地摸了摸口袋里不多的一些零钱,盘算着除去坐车的费用之外还能有多少结余能用来买饮料。
“不然……就这个吧……”她注视着一个粉红色包装的罐装饮料,看起来很像是草莓口味的汽水,这应该是最安全的选择。
即使学会了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但不见得就一定看得懂没有汉字的片假名日文,所以这时往往会需要小元的帮助,可现在召唤小元立刻出现是用肚脐眼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万般不舍地将零钱投进机器,心中祈祷着绝对不要出现机器故障等类似的衰事,清脆的一声“叮”响,还透着凉意的饮料应声落到了取出槽里,没有意外发生,甜儿反倒失望地叹了口气。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总是在祈祷着做任何事都要顺利,可一旦如愿,心里又多了一丝遗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想吃没有韭菜的猪肉韭菜馅饺子”和“请给我一杯没有奶的卡布其诺”都是一样的欠揍加找打。只是环境不同,气氛也就大不一样,我们通常会在“正宗天津饺子馆”里称之为“无聊”,而在“上岛咖啡”里称之为“品位”。
甜儿从自动贩卖机里买草莓汽水,自然谈不上什么“品位”,但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喝了一口后,就立马把嘴里的液体喷了出来:“无聊!”
因为她买到的,其实是一罐草莓口味的啤酒。
“为什么日本人总爱发明一些很无聊的东西呢?!”甜儿大声地冲着手中的铝罐唾骂,完全没留心身后站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子,“草莓口味的啤酒?!真可怕!”
“大白天的喝啤酒……小姐,你的口味还满特别的……”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率先出声,甜儿连忙转身,对方的身材十分高大,她只能看见他的领口:两个纽扣已经掉了,松垮地敞开着,一条不合时宜的墨绿色领带被粗暴地丢在脖子上,没精打采地耷拉在西装的里侧。
男子的口音是半生的汉语,不像是中国人会有的口气,倒像是在中文补习班里突击训练了三个月的成效,他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有着深深黑眼圈的褐色眼睛。
他身后的另一个男子,人未到中年,头顶已经微秃,一撇小胡子可笑地盘踞在嘴唇上方,也穿了和黑眼圈一样款式的西装,但相对整洁得多,连皮鞋似乎也刻意擦得铮亮,白衬衫袖口冒出来的浓重体毛,多少给人一些不舒服的印象。
“你们……”甜儿一时慌神地不晓得该用哪种语言问答,反正说多了日文连自己也听不懂,情急之下索性直接用汉语开腔。
“我们是杰尼事务所的工作人员。”黑眼圈解释道,侧身从秃顶那里接过名片递到甜儿面前。
名片上印着漂亮的日文名称,甜儿虽然看不懂,倒是对名片四角上点缀的好看花纹产生了兴趣。
“杰尼事务所,你听过吗?”黑眼圈客气地询问。
“我有听过杰尼龟……”甜儿脱口而出。
随后是一片尴尬的沉默。


具有国际气质的明星

秃顶轻咳了一声,大约是不会说中文,催促黑眼圈赶紧说正事。
“我们事务所专门负责经纪艺人,尤其是培养一些跨国的,现在很多大牌艺人都是出自我们旗下。”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黑眼圈的中文陡然流利了很多,像事先排练过的台词一样。
“都有哪些明星是你们公司的?你说到跨国的明星,也就是说有中国人?”甜儿连忙问道,名片背后一个鲜艳的暧昧嘴唇LOGO让她觉得很是有趣。
“呃……观……观月雏乃……”黑眼圈慌了一下,报出了一个曾在日本发展过的中国女明星的艺名。
“哦……”甜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象自己真的有在台湾听过这个名字。
秃顶开始不耐烦地用脚尖敲击着地面,发出规则且快速的轻响。黑眼圈的眼神深处有一丝莫测的光彩:“刚才观察你很久了,觉得你的外型条件很好,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事务所尝试一下演艺工作?”
日本是一个演艺娱乐事业相当发达的国家,东京更是亚洲闻名的造星工厂,经常会有星探整日在城市各个区域搜寻条件符合的年轻人,经过严格的训练后打造成令更多的潮流人群疯狂的超级新星——在甜儿来日本之前,她就听说过这件事情。
但好事突然降临在自己面前,她竟然完全不知所措。
“我们会提供艺人培训期间的食宿。培训结束后会与你签约,并根据你的实际条件,为你制作单曲并接拍广告,我们还有一系列完善的媒体网络,以拍摄影视剧的方式全方位包装你,让你能在最短时间内成为不仅在日本,也能在华语地区很红的人气偶像!”黑眼圈的汉语又突然说得很顺口了。
“中国女孩……很好……”像是为了附和黑眼圈,秃顶终于艰难地憋出了一句。
“偶像……明星……”甜儿看了看怀里的传单,又看了看手中的草莓啤酒,再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黑眼圈和秃顶,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晚上九点四十的时候,小元结束了今天的打工工作。
“佐藤君,补货单我已经签收放在柜子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他脱下工作服,对前来接班的男孩嘱咐道。
“吴君,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同样来自中国的女生很亲热哦?”佐藤笑嘻嘻地说。
“中村这个大嘴巴!”小元暗自嘀咕,凶狠地瞪了不远处也在交接班的塌鼻梁男孩一眼,“都是同胞,多照顾一些是应该的……”
“是个很漂亮的女生么?”佐藤不死心地问。
“这么说起来……”小元被他一问,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来没怎么留心过甜儿的外表,“大眼睛,长头发,细眉毛,小个子……”
“唉?很可爱啊!”佐藤发出由衷的赞叹。
“我跟形容一个西瓜没多大区别,你这也能听出来她长什么样?”小元吓一跳地盯着即将陷入幻想中的佐藤的脸。
“那她的个性也跟她的人一样可爱吗?”
“如果非得描述的话,我宁可用‘可怕’这个词……”小元挠了挠后脑勺,“但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小元竟然临时改口说起了汉语。
“很好?”佐藤一脸茫然地单调重复着相似的发音。
小元冲他一笑,换回日语进行交流:“她唯一的缺点,其实并不是有时很凶悍,而是她过于单纯——单纯得会相信任何人告诉她的话……你如果告诉她,其实杂煮里的萝卜是特别用牛奶浇灌栽培的,她大概也会真的从萝卜里面砸吧出牛肉的味道……”
佐藤一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滑稽表情。
“不过,”临出门前,小元扭头不知道在跟谁搭腔地又说了一句,“那大概也是她最大的优点吧……”
小元的住所,是位于他就读的大学的学生公寓里。
因为课业并不紧,为了应付东京高额的日常消费和尽可能的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小元选择了在便利商店打工的方式,赚取平时的生活费用。
走出招牌上印着红色和绿色长条的便利店,已经是十点过五分了。小元估摸了一下时间,并不很着急赶路,便从背包里掏出CD机,将音量开大,悠闲地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段的涩谷,依旧是人群川流不息。白天难以见到的中年上班族,穿着拘谨的西装,坦然地出现在学生打扮的女孩子中间,不时见到有肚子微腆的欧吉桑,一本正经地冲水手服女生打招呼。
小元边走边将CD机放回背包里拉好拉链,由于没能看着前方走路,在一个行人路过的时候不小心与那人擦肩撞了一下。

一副很诚恳的样子

“对不起!”小元赶紧道歉,那人也是躬身回礼。
小元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对方,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墨绿色的薄风衣和整洁的白衬衫,尽管只是短暂的照面,但看得出来那人对细节很讲究,裤子和衬衫似乎都有熨过,没有出现邋遢的褶皱。
那人一副焦急的神色,没多停留便快步离开。小元背好包,恰好耳边播放的是一首他新近喜爱的热门歌曲,于是心情大好地继续往前走。没迈出几步,他的肩膀就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两下,回头看过去,还是刚才的墨绿色风衣男子。
“请问一下,BAND-SET在什么地方?”
男子问的,是一家新开张不久的发廊,虽然正式营业还没几天,但据说很受意识前卫的年轻人的欢迎,因此在短时间内便相当有人气。
“沿着这条路直走,在前面第二个路口左拐,大约步行500米后就能看到很大的招牌了……”因为离小元打工的地方不远,所以他印象中还是能记住发廊的大体位置的。
只是那是一家HIP-HOP风格的潮人喜爱光顾的店,无论多诡异的发型他们都有办法做的出来,小元隐隐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算朴实的男子,与BAND-SET的路线没有半点搭调的地方。
男子恭敬地道了谢,匆匆走开,从他不时夹着小跑的行走速度来看,他也许是有着很着急的事情。
小元没多想,他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正要继续往车站走,肩膀又被人抓住了。
他以为墨绿色风衣没记清路怎么走,意外地看到了两张陌生的脸。
“晚上的话,为什么不去新宿玩呢?”
尽管是夜色渐深,搭着他肩膀并主动说话的男子还是戴了一副颜色极深的墨镜,说着含糊地夹着关西口音的日语,个头相当高,在日本人里算是少见的魁梧。
“那个……我们认识的吗?”小元客气地询问。
“年轻人果然是要去新宿才能体会得到深夜的乐趣吧?”墨镜男身旁的另一个男子说道,神情有些不耐烦,一撇小胡子引人注意地在鼻子和嘴唇之间跳跃。
“对不起,我该回……”
“寂寞的话,有女孩子陪伴不是更好吗?”不等小元把话说完,小胡子就粗暴地打断。
小元立刻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意图,其实这样的人,晚上多聚集在二丁目一带,他们所从事的职业,在涩谷也时而能见到,但并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当街就抓人推销如此嚣张。
“既然新宿比较好,为什么你们却出现在涩谷的街头呢?”小元突然觉得从未亲身碰上的这件事相当有趣,他立刻有想进一步了解详情的冲动。

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或许可以拿来当作社会学的论文题目。他暗忖。
“同行太多……”小胡子不自觉地就被套出了话,墨镜男清咳了一声,他立刻意识到有些话不说比较好,“有新到的印度女孩和韩国女孩,看看么?”
活跃在东京夜色下的巨大情色产业,是让整个亚洲都为之惊讶的暧昧喧嚣。政府的放任和私下纵容,以及人群观念的改变,都助长着某种不良风潮的趋势变化。像墨镜男和小胡子这样的人,其实都从属于某个小型的多人团体,他们有计划地骗取一些到日本寻找生计的女孩的信任,并找寻机会拉她们下水从事情色生意。由于这些被骗的女孩大多来自亚洲一些经济落后的国家和地区,或者本身家境就很贫寒,所以她们在日本缺乏有力的保护,即使得知自己被骗了,也没办法寻求合法的解救方式。
想更深地了解墨镜男他们的“行销”手段,这正是小元此刻的兴趣所在。
小胡子不知从哪里抓出了厚厚的一叠照片,递到小元面前让他细看。照片上都是些女孩子的特写,好象是用立可拍照出来的,不少张从画面角度上看起来都是有意识地在跟踪偷拍。
“这些都是新的……”墨镜男一开腔便是浓厚的鼻音,“中国女孩也有……”
小元怔了一下。他很清楚对于日本人来说,“中国女孩”这四个字有着怎样的杀伤力。相比起之前提到的“印度女孩”和“韩国女孩”,在情色交易里,“中国女孩”给“客人”带来的分量是其他国籍无法比较的,这种另类的意识的确广泛地存在于很多日本男性的脑海中。
“那……给我看看中国的……”小元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小心地注意自己的发音是否标准,并用不在意的口气对小胡子说道。
“中国女孩”的照片似乎有特别的“尊荣”,墨镜男从口袋里抓出了为数不多的几张,郑重地交到了小元手上。
小元用比刚才翻看其他照片慢半拍的速度浏览着“中国女孩”,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照片上的年轻女子们看起来感觉并非真的如墨镜男说的那样“made in China”,虽然亚洲人的五官长得都有些须相似,但小元看着照片上夸张的旗袍和包子头,还是有难以忍住想爆笑的冲动。
大概在日本人眼中,所谓的“典型中国女孩”,就应该是万年不变的旗袍和包子头,就像中国人始终根深蒂固地认为日本女性总是天天穿和服乱鞠躬一样。
“喂,这是什么呀!”小元指着照片上一个明显是非洲国家才有的黝黑肤色和卷曲头发的中年大妈叫道,那大妈还笑容灿烂地套着一身火红的紧身旗袍冲着镜头比“V”字手势。
“沿海地带的,多少会晒得比较黑……”小胡子支支吾吾地说。
小元已经懒得去拆穿他的谎言了,想继续探究下去的热情陡然被浇熄了一半,他没精打采地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想看完后就找个借口闪人。
最后一张照片上,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穿着似乎是某个美容院的粉红围裙式制服,漂亮的长发用头巾扎了起来,一双黑得深邃惹人怜爱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殷勤,正满脸笑容地向路人热情地散发着怀中厚厚的传单。
很明显,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这个是……”小元的神色有微妙的变化。
见小元似乎惟独对这张照片有了兴趣,小胡子立马来了精神。
“今天刚刚到的,是新人……”小胡子压低了音量靠近小元的耳边说。
他的口中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恶心味道,像是刚刚吃了叉烧大蒜拉面,一呼气便有让人窒息的气味扑面而来。小元反感地向后退了几步,没在意正好有人经过,不但将行人撞得惊呼了一声,自己也脚步不稳地摔倒,手中的照片散了一地。
“十分抱歉!”没等小元开腔,那行人已经大声赔礼,并主动帮他把四散的照片一一拣起来。
墨镜男和小胡子也动作迅速地抢拾着照片,表情很紧张,像是怕被人发现了什么一样。
小元见二人有了逃离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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