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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你(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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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好像原是一片茶园,连著一个小山坡。大概因为义兄嫂嫂多年出征,府第疏於管理,这里又地方偏僻,自是无人整理。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竟满山满园的长满了白色茶花。一眼望去,如无边无际的云海,壮丽魁美。
我正痴痴地望著这片风景,就听到身後你的声音。
犹记得那时,我整理好你的衣物,牵起你的小手。
“你爹娘正在前园找你呢。可让他们好找,以为你跑到哪里去了,正担心的不得了。看你这样子,一定是疯玩去了。待会儿你爹爹罚你怎麽办?”
你皱了皱眉头,表情顶可爱。
“爹爹要是罚我,我就回万花谷找舅舅去。反正住在这里也没人陪我,好闷的。”我们往回走著,你答得毫不在乎。
“你走了,你娘会想你的。”
“娘才不会。我一直和舅舅住在一起,也不见她来看过我几次。我在万花谷想干什麽就干什麽,比在这里高兴多了。我要回去谁也留不住,娘就算想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也不会想她。”
你的语气率直天真,并没有怨愤之意,只是单纯说出自己的感受而已。
但这样反而让我有些不放心。
你小小年纪就与父母如此生分,不知是天生性清凉薄,还是环境所为。
听说沁寒风是个离世孤傲之人。曾贵为云、炎、西木三国武林盟主,不仅武功高强,深不可测,更是医术卓绝,天下第一。但却性情高傲,桀骜不群。虽曾一度名倾天下,却在盛事之时宣布退出江湖,并发下重誓,永不复出。在云国昆山群峰之中建了一个万花谷,自封谷主,从此不问江湖世事。
你由这样的人抚养多年。。。
其实当时我也年纪小,虽不明白有何不放心,却隐隐觉得不妥。
回到大堂,义兄和嫂嫂看到我们携手进来,具惊奇不已。
事後我才知晓,你素不喜与他人亲近,乃生性为之,不论父母,即便是养育你多年的舅舅也是一般。
可是我却不觉得。许是前世宿源,我们一见如故。
初时我尚经常去看望你,後连兄嫂都觉得麻烦,遂带你入宫,同住昭华殿。
此後你伴我左右,形影不离,出则同车,入则同食。
初冬,你久居万花谷,四季如春,是以极不耐京都冬季之严寒。我便把你拥被入榻,此後你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我的床榻里侧也从此添一旁枕。
你爱我双眸至极,总爱观测不已,乱我修习。
我也曾揽镜自照。
只觉镜中人虽双眸有神,华烁熠熠,但色泽却比常人浅淡。
细细观之,也觉奇怪。记得幼时双眸与他人无异,只是寻常棕色。但年纪渐长,眸色却越发地浅淡起来。时时随日光流动,映出异彩,到当真如琉璃一般。许是如此,你爱之若狂。
你随我同处两年,我宠你爱你。
将昭华殿易名为永夜宫。意即此後此处只为云夜所有,可永住之。
你却不屑地说,你若不在,我居此处又有何意?不如回万花谷来的自在。
我笑问,你说何解?
你双眉一扬,此意应为云珂永远与夜儿在一起。
我允之。
你双眸璀璨,揽我脖颈,迟迟不肯下来。。。。
十四,成年。
吾家有子初长成。父皇骄傲喜甚,为我举国大办成人礼。
是日,束金冠,结流鬓,披云服,系锦带。
我兴致勃勃,神采奕奕。
你不解人事,不明成人何意。不知哪个多嘴的奴才,向你狃言:
成人之後,可行婚事。
你隐约知晓,婚事便如父母一般。
再思,不禁大怒。
冲进内殿,见我著服欲出,伸臂揽之。问,日後是否行婚事。
我不解,人人岂不如此?遂答,自然如此。
你又问,婚後是否同食、同住、同眠。
我初解人世,答曰,理应如此。
你点头说好,要我日後只可与你成婚。
我笑言,你是男子,不可。
你惑,为何?
我一时说不明白,又急於时辰将至,殿外太监催促。
便随口答曰,男男不能生子。
这个道理我知你是懂的。果然,你闻後愣然。
借此,我疾步出。不理你身後的怒唤。
本想礼毕,回来细安抚之。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成人礼上,祸至。
南海余孽,炎国刺客,两年策划,精心布置,倾巢而出。
有心人得益,无心人受损。
其混战之惊,可想而知。
我重伤七日,渐渐苏醒。方知父皇遇刺,竟早我三日,驾鹤西归,天人永诀。。。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悲凉!悲凉!悲凉!……
我无暇伤心,拖著重伤未愈之身,仓促即位。
即位後,捉拿乱党,安抚百姓,整顿国事,还要调兵遣将应付炎国的突袭大军。
诸多要事让我晕头转向,身心疲惫,伤势愈重,无暇他顾。
浑浑噩噩中,已由永夜宫搬至紫心殿。
父皇的国丧,竟也拖了半载,方才办妥。
待我回首寻你,才忆起你早已辞行,去了万花谷。
只是时常夜半梦起,手探之,若大龙床,空凉。
从此失了暖心人。
渐渐地,习惯了这紫心殿中的孤家寡人。
两年後,南海余孽,炎国之祸,终於平定。
我国却也付出巨大的代价:云国第一武将,昭阳侯,云皓。
昭阳侯沙场征战多年,早已宿疾缠身。
父皇遇刺身亡,其悲痛不下於我。遂不顾身体,彻夜追查,又出兵万里,追击余孽,讨伐炎境。两年征战下来,铁打的身子,终也到油尽灯枯之境。
待战事平定後,竟未来得及返回仓浪,便於凯旋归朝途中病殴,英年早逝。
我於重伤昏迷中,与疼我逾於性命的父皇成永诀之恨,心中悲凉,终生不可弥补。
此时,竟连从小尊敬崇拜的义兄,也未见到最後一面。
再待诰命夫人以身殉夫的消息传来,心里早已痛得麻木。
炎国求和,割地送金,呈上大批贡物。
及,质子,怜惜。
怜惜,人如其名,资质秀美,体态纤弱,可人怜惜。性情更是温和如玉,善解人意。
其母卑贱,奴隶出身,在等级分明的炎国,乃众人踩在脚下之人。
怜惜虽是国主所出,但却只能是一卑贱下人,连国姓的资格也没有。
只是选质子时,皇室似才恍然大悟,於众多宫人中寻出了他。
就这样,他被精致包装一番,千里迢迢送至我的紫心殿上。
初见面,他似已认命,不卑不亢,一脸坦然。
众臣恨炎国至深,议他入宫为奴,以尝国债。
然,他眼中的悲凉之色打动我心。
是夜,我命他跪於紫心殿外,至天明。
晨起,诏他日後为我贴身随传。
他脸现愕色,後目光渐定,遂俯首。
此後八年,他随我左右,朝夕服侍,贴身相伴。
日间,他做我宽心解忧,倾诉心事之人。
夜间,他是我床畔边的暖床人。
我二人年少气盛,怎会没有龙凤颠倒之事。
紫心殿内寝的龙榻上,曾留下我们无数次销魂的回忆。
我们的关系似主仆,似恋人,也似朋友。
他是第一个与我年纪相仿,性情相投之人。
我对他怜惜渐深,以为这就是挚爱之情。
朝堂之上,众臣纳妃的谏言,我抛之脑後。逐怜惜的条陈,我视而不见。
只专注於这父皇离世,你远赴异乡後,朝堂外所获得的唯一一丝温暖。
然,一次偶遇,怜惜与西木国来京觐见的屠越将军相逢於京都沧浪闹市中。
自此,情根暗种。
事後我也曾自问,若不是那日兴起,突然嘴馋天下第一楼的枣糕蜜饯。怜惜也不会为讨我欢心,偷偷出宫去买。若他不去,便遇不到屠越。遇不到便不会爱上。若不会爱上,便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如此那般,时至今日,不知是何局面?
暗叹,
无解。
此後,怜惜经常黯然神伤。与我亲热,也似勉强为之。
我生性敏感,枕边人的心事又如何不知。
莫说沧浪,整个明月王朝皆在我手。
初得密报,我震怒不已。待冷静之後,念及多年情份,终於心软。遂故作不知,盼他回心转意。但终未再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毕竟其心未在我身,强有何意。
我对他越发宠爱,他似痛苦越深。
这般尴尬局面,让我也日渐彷徨起来。
正在此时,你竟回到我身边。
我茫然无语,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说完那些话,云夜似乎累了,道,
“云珂,我有些累,我要休息了。”
我见他眉色疲惫,脸上苍白未消,忙扶他躺下。
他背对我向里侧卧,似是不想理我。我有些犹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後还是叹了一口气,“你好好休息,我。。。回紫心殿了,明日再来看你。”
他微微一动,终是没有说话。
我回到紫心殿,心思沈重。
不知过了多久,小太监来报,
“皇上,福公公回来了。”
我回过神儿来,“传!”
福气疾步进来,向我跪下请安。
“起来吧。”
福气起身後,看了看我的脸色,“皇上,您差奴才办的事情奴才已经办妥了。”
“知道了。”我心不在焉,“把东西留下,有事明天再回吧。”
“是。”福气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暗折。
我接了过来,这会儿实在没心情看,随手放在案几上。却瞥见刚才太医留下的给云夜开的药方副本,上面还列了一些极品药材。我拿了过来,递给福气。
“你看看这个方子,回头去太医院照著这方子准备好最上等的药材。”
福气暗暗奇怪。皇上前几日派他亲自出宫去密查紧急要事。这会儿好不容易查的清楚了,皇上却似心不在焉,竟没有像以往那样先看折子。
福气并不是真正的太监,而是按照皇族惯例,由先皇从众多著意培养的宫人中千挑万选出来与月隐一样专门服侍皇上的。现在已是宫里的大内第一总管,不仅武功不错,还略通一些医道。
福气一看这方子,便知是有孕之人安胎补身用的。不仅惊疑,暗忖难道是哪个宫女怀了龙种?可又觉得不大可能!皇上现在并没纳妃,就算临幸宫女,身边的贴身太监也会记录在招幸册上。但自皇上登基以来,他服侍左右,只知皇上与怜惜有过龙凤颠鸾之事。但最近两年多来,连怜惜也没有再被招幸过了。皇上又天生性情淡薄,不是多情多欲之人,这个方子。。。
暗暗窥测,见皇上眉头微锁,似有忧色。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
“皇上,这些药材都是女人安胎养身之用的。奴才斗胆,不知是哪位。。娘娘有了。。。龙种?”
虽不知怀孕的人是谁,但若真是怀了皇上的子嗣,早晚是个娘娘,先说了准没错。
试探著说出那几个词,见皇上没有说话,也没否认“龙种”一词。
福气是何等伶俐剔透之人,立刻明白确有此事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讯。
皇上至今没有大婚,也无子嗣,不管这怀孕之人是何身份,都将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对於一向血脉精贵的云国皇室来说,岂不是大喜。
一想到此,福气立刻俯身跪下,
“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恭喜?我暗暗苦笑。现在真不知是喜是忧呢!
“起来吧。”
福气站了起来,讨好地回道,
“皇上放心,这些药材奴才这就去太医院让他们好好准备,绝不会有什麽差错。就不知是哪位娘娘用的?奴才好著人去仔细伺候。”
我淡淡地说,“是永夜宫的那一位。”
“哦!是永夜宫的那一。。。。是永夜宫的那一位?”後面一句突然高了八度。
福气那张无论何时都是笑眯眯的娃娃脸,现在诡异地呈现出一种僵硬之色。眼睛瞪得溜圆,脑中却转得飞快。
永夜宫的那一位?宫里的人都知道,这永夜宫只有一个主儿。皇上说起永夜宫,绝不会指别人。。。
可。。。可。。。可永夜宫的那一位是男的啊?
福气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来没有这麽辛苦过。
转不过来了。
我看著福气难得一见的表情,不仅微微撇了撇嘴角。
呆滞了半刻,福气好像终於反应过来了。
“皇上,这。。。这。。。”
“朕要你明天去办一件事。”我打断他。
“是”他神色一整。
这福气虽然有时颇为逗趣,但办起正事来,却是毫不含糊的,让我非常放心。
“朕要你明天一早立刻去百泽内海,不得耽误。”
福气一愣,但立刻明了。
……
第二天早朝,议了几件正事,驳了选妃的奏折。不理众臣的喧哗,匆匆下了朝。
按照惯例,此时应该去御书房审阅奏章。但踌躇了一番,还是赶至永夜宫。
刚到殿外,却见一个小太监匆匆从里面冲出来。
“怎麽了?”我问道。
小太监看见我吓了一跳,忙跪下行礼,答道,
“回皇上,昭阳侯突然有些不舒服,枫大人命奴才去请太医。”
我心一抖,“怎麽回事?”
这个小太监是昨天福气特意调过来的,颇为机灵,忙道:
“昭阳侯早上起来时脸色便不甚好,用过早膳後就回内室休息去了。刚才不知怎的,突然冲枫大人发了好大的脾气,现下不舒服起来。枫大人命奴才去请太医。”
“快去请尤太医过来。”我急忙冲进内殿。
就见枫极正跪在殿外。
我也没空理会他,匆匆冲进内室。
云夜正撑著枕头半卧在床上,面向里侧,蜷缩著身体。
我连忙过去,从後面扶住他,“夜儿,你怎麽了?”
他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我扶著他慢慢转过来,就见他脸色煞白,咬著下唇,额上冒出细细的冷汗。
我一惊,扶著他小心翼翼地躺下。
“夜儿,你哪里难受?”我握著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心一片冰凉。
把另一只手缓缓按在小腹上,他慢慢地说,“我没事,”
被我握住的那只手突然紧了一下,随後又松开,
“只是动了胎气罢了。”
“什麽?”我忍不住提高声音。
第三章
我明明见他在强忍,担心的不得了,他却轻描淡写地说什麽“只是动了胎气罢了”。
真是让我又气又急。诶!
伸出衣袖,轻轻为他擦去额上的冷汗。
他似缓和了一些,抬眼看著我,淡淡地说,
“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我沈声道,
“别说话,好好休息,太医马上就来了。”
他听话的垂下眼睛。
我小心地帮他盖上锦被,看见他那只轻轻放在小腹上的手,好像在小心翼翼地保护著什麽脆弱又宝贵的东西一样,修长的手指还在微微轻颤。
霎时,心里充满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既甜蜜,又担忧。。。既满足,又不安。。。
这种说不出来的感情正在缓缓滋润我的心田,充盈我的胸膛。我的整个身心,都在这一瞬间,被这种丰沛的感情占领了。
看著云夜轻闭的双眸,苍白的面庞,我不得不承认了,
我爱你!云夜。
不知何时,我爱上了从儿时就开始相伴的你了。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更早以前。。。。
不再是亲人间的牵绊,不再是儿时的宠溺,不再是自以为的亲情,而是真真正正的爱恋。
如果你现在睁开眼睛,你就会从我的眼中看见的我对你的感情。就像你对我的一样。。。。。。
尤太医来了,为云夜把了脉,沈吟一会儿道,
“昭阳侯昨天妄动真气,已经牵动了胎儿。今天又动了气,伤了身,兼之近来没有好好休息,所以动了胎气。不过没什麽大碍。微臣已准备了一些安胎的药,再开几个方子,侯爷服後好好休息,安心静养几天既可。”
“知道了。”我亲自喂云夜服了太医带来的安胎丸,命小太监拿著方子下去抓药。
云夜服了药後,面色果然缓和许多,昏昏沈沈地睡了过去。
我微微放心。瞥了一眼,见尤太医默立在旁。
站起身来,示意他随我来到外室。
“尤太医还有什麽话要说?”
尤太医沈吟了一下,低声说,
“皇上,微臣昨日回去後,仔细查看了早时的医学药本,里面有一些关於朱血男子逆天受孕的记录。”
“哦?怎麽说?”我在檀椅上坐下,手轻轻抚著檀木桌沿。
“皇上,男人与女子的身体本就不一样。女人虽然身体较弱,但很有韧性,对痛楚的持久性和剧烈性有很大的忍耐力。男子虽然也可承受痛苦,但对其持久性却缺乏忍耐力。朱血乃是水神所留下的神血血脉,本就比常人的血来的旺盛,有极强的生命力。而琼华诞子丹,又是转天逆孕的强药,烈性极大。两者相融合,孕育的子嗣自然也非同寻常,危险无比。现在可能还没什麽关系,可待怀孕三个月後,诞子丹渐渐显出阴阳之性,到时……”太医咽下後面的话。
“还有什麽?”我吸了一口气,已做好心理准备。
“微臣查阅远古记录得知,我云国在早年的青龙王朝时,曾一度因为女子血脉断绝,不得不以朱血男子逆天孕子以求子嗣。据说当时百年间服用诞子丹而受孕者不下五十万,但最後平安产子的不足十万,而得子数目却有二十万之多。皇上可知为什麽?”
“为什麽?”我觉得自己声音微颤。
尤太医面色沈重,
“因为另外十万,乃是剖腹取子。”
“什麽?”我一下站起来,手捏紧桌沿。
我坐在云夜床畔,看著他在睡梦中仍然轻轻蹙著双眉的面容,心思沈重。
想起刚才太医的话,“……昭阳侯乃我朝大将,国之栋梁,身份显赫,实不必行如此逆天孕子之大险……若是现在落胎还来得及……”
现在落胎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已经纠结成了一团。
尤太医乃是两朝老太医,不仅医术高明,做事也一向认真,为人谨慎,在宫里颇受好评。
他怕是已经猜到云夜腹中的胎儿从何而来,却仍冒著大不韪说出落胎龙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见他确是认为此事危险万分。
我是万万不会让云夜以性命为我相换子嗣的。可是云夜是何等性情,这逆天孕子的危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却仍为了我,义无反顾地行此险事。
那麽,现在我该怎麽做?我该为云夜做些什麽?
……
过了午时,云夜终於幽幽转醒。见我正坐在床边,温柔地望著他。
“醒来啦。”我柔声说,上前扶著他慢慢坐起,“好点了吗?”
他点点头。
“饿了吧?我已经传了午膳,待会儿陪你一起用。”
“你不用在这里陪我,我已经没事了。”他说的轻淡,但语气里却有喜色。
一转头,看见我放在旁边床几上的东西,却不仅脸色一变。
我顺著他看去,正是这几日陆陆续续送上来的秀女图,落起来像小山一样高。有几幅我刚才随手打开的,散放在一边。每一幅都是或巧笑倩兮、或风姿绰约、或妩媚动人的美女图。
我拿过一幅来,笑道,“这是尚太傅的幼女,听说不仅容貌秀美,还知书达理,学富五车。”又拿过一幅,“这是琴大夫的独女,年方十六,已是豔冠京城的第一美女。”再拿一幅,“这是。。。”
云夜打断我的介绍,气虚微弱,却冰冷冷地说,“皇上真有福气,这麽多才貌双全的佳丽等著您挑选。不知道您打算选几个,还是全都选了呢!”
我见他神色不善,念起他刚刚动了胎气,不敢让他情绪激动,忙正色道,
“只选一个。”
“一个?”他眯起眼,眸中透出危险之色,“看起来皇上已经选中了意中人。不知是否要立为皇後呢!”
这个。。。老实说,我也没想好。
见我面露思虑之色,云夜沈著脸冷声道,
“皇上要立只管立好了,只要皇上不怕京畿二十万青龙禁卫军和边关八十万玄武大军起兵造反的话。”
我微微瞠目地看著他。
哎呀!他好像会错意了。。。不过真是大胆,竟敢威胁朕。
随即又有些好笑地想,这话他若是昨天说,我必会龙颜大怒。可是今日听来,心里却泛起甜蜜之感。看起来动心之後,我这皇上的权威也要往後站了。
思及此,心中充满柔情。
一挥手,几个小太监抬著一个火盆进来,放在屋中间,点起火摺。
我在他疑惑的眼神下站起身来,拿起那些选秀图,冲他微微一笑,当著他的面,一幅一幅抛进渐渐燃起的火盆中。熊熊大火瞬间吞噬了那些美女的绝世容颜,愈发炙烈地燃烧起来。
云夜愣愣地看著我。
我将最後一幅秀女图扔进火盆,拍拍双手,回到床边。
“朕已将所有选秀图付之一炬,不知朕的天赐大将军昭阳侯殿下还要起兵造反麽?”
“云珂,这是什麽意思?”云夜有些茫然地看著我,疑惑地问。
我笑著揽住他,“你还不明白麽?”
云夜瞪大双眼,好像不敢置信似地看著我。
“诶!”我轻叹了口气,一向惊才绝豔,傲视群雄的云夜竟然会有这种表情,难道我做的事真的这麽难懂吗?
“夜儿,你觉得我立你为皇後可好?”我直接抛出问题。
“皇後?”云夜喃喃地重复。
“你不想做我的皇後吗?”我看著他心思渐渐镇定下,眼神恢复清明。
审视似的看我半晌,最後他皱皱眉头,沈声问,
“为什麽要立我为後?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子嗣吗?”
这也是原因之一。但就算你没有,我也不会立别人的。
但这话不好说出来。毕竟我昨天还在御书房和那些大臣们商议选妃之事呢,今天就变,怕说出来他也不信。
“如果我立别人为後,你会允许吗?”我反问。
“不会。”他立刻回答。
“即使那个女人和我万般匹配,对我爱恋极深,也能为我生育子嗣呢?”
他冷笑,“云珂,你是知道我的。”
我深深地望著他,柔声道:“夜儿,你也是知道我的。”
陪云夜用午膳时才知道,现在的他几乎是吃什麽吐什麽。见他只不过看了一眼端上来的平日最喜欢的菜,便倚在床边干呕不止。我手足无措。还是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机灵,忙拿了盂盆过来。
我见他呕得连胆汁似乎也要吐出来,心疼不已。
难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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