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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剥金瓶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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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对孙雪娥的情欲之火,来得快去得也快,那天吹过大话之后不久,他就从孙雪娥身边消失了。那些日子,孙雪娥简直度日如年,天天盼西门庆来看她,三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依然没见到西门庆的影子,孙雪娥想,兴许是西经理工作忙呢。她想到公司办公室去找他,哪怕就为见一次面,可又担心打扰西门庆的工作,担心这事儿会闹得满城风雨,只好把痛苦存放在心里,夜深人静的时分独自咀嚼。
  后来孙雪娥才知道,西门庆早已有了新欢,先是李娇儿、潘金莲、孟玉楼,又是李桂姐、李桂卿姐妹,接着是李瓶儿、吴银儿,走马灯似的换女人,孙雪娥想,在西门庆心目中,她恐怕连一点地位都没有,于是心中添了几丝幽怨。值得一提的是,虽说孙雪娥成了弃妇,却始终坚定不渝地热爱西门庆,始终不改她对西门庆的一腔痴情,马蹄践踏了鲜花,鲜花依然抱着马蹄狂吻,她对西门庆就这么苦苦地恋着。
  03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眼看孙雪娥从妙龄少女变成了大龄女青年,关心她的人渐渐多了,纷纷给她介绍对象,孙雪娥的心灵空间被西门庆塞得满满的,哪里还容得下别人,都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推辞掉了。不知是谁想起了来旺儿,说道:“俩个都是我们公司的,又都是大龄青年,蛮合适哩!”
  起初听了这话,孙雪娥冷笑一声,心想,乔老爷乱点鸳鸯谱,我孙雪娥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沦落到嫁给郑来旺的地步,这郑来旺,说才没才,论貌没貌,而且还是个秃子,哪个缺德鬼把我同他编派到一处了?说媒的红娘见孙雪娥半天不吱声,以为这姑娘矜持,她心里默许了,忙跑到来旺儿处报喜,把个来旺儿高兴得连连翻了七七四十九个跟头,然后拎着一袋子礼品上门求亲。
  孙雪娥正在屋子里洗衣服,听来旺儿结结巴巴说明来意,气恼得嘴唇乌青,提起那袋子礼品塞回他手上,说道:“郑来旺,你快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这事不可能的。”来旺儿毫不气馁,依然执着地纠缠不休,孙雪娥不想多理睬,索性干脆地回答说:“我孙雪娥这辈子去当尼姑,也不会嫁你。”原以为说了这话郑来旺该走了,谁知道来旺儿却笑着说道:“雪娥同志别生气,我知道自己的缺点,长相差,没知识,钱也不多,你这种优秀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嫁给我的,我心里也存没那个奢望,只想同你交个普通朋友,没事的时候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也就十分满足了。”
  孙雪娥听了这话,心中一怔,暗暗想道,看不出其貌不扬的来旺儿,却能说出这种知热知冷的话,由不得想到西门庆,心口上酸酸的,眼眶禁不住红了,一颗泪珠儿滚落下来。来旺儿见了,以为自己又犯了错误,也不知是哪句话得罪了孙雪娥,手足无措地说道:“你怎么哭了?不愿意同我交朋友,我马上走就是了,你一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来旺儿说着要走,孙雪娥赶紧说:“你别走,我是想到别的事心里难过,与你无关的。”
  那天,孙雪娥把来旺儿留下来,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聊天,没想到居然谈得十分投机。来旺儿话不多,人却很实在,不像那些玩世不恭的小青年,开口闭口满嘴油腔滑调的痞子味,而且孙雪娥还发现,在对社会的看法上,在对人对事的评价上,他们俩个有着不少相同的观点哩。
  这之后,孙雪娥同来旺儿的关系,不知不觉变得融洽了,有时在街上或者公司里碰上,点头打招呼,说几句平常话儿,不知为什么,彼此有种特殊的亲近感。这是一种奇怪的感情,双方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事,但又忍不住想见面,想在一起多呆一会。
  起初只是随遇而安,碰在一起了便说说话儿,发展到后来,互相打电话问候,约定时间地点去喝茶,甚至还在公园约过几次会,当然,谈话的主题仍旧是社会和人生,俩个人都小心翼翼,像躲避暗礁似的避开个人私生活的话题。这一对孤男寡女,相互成了对方难得的知音,只是这样的知音离爱情婚姻还隔十万八千里,像火车的两条平行轨道,永远也不会连在一起。
  孙雪娥是西门庆的弃妇,孤守一份难耐的寂寞,如今有了个来旺儿陪着说话聊天,日子似乎也变得有了颜色。逢上有什么疑惑,或者心头有解不开的结子,或者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想有个说话的伴儿,孙雪娥一个电话打过去,要不了多大一会,来旺儿就会笑吟吟地出现在她面前。即使有人议论,孙雪娥也懒得去管,她如今也想得开了,鲁迅先生说得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何况有来旺儿挡着,也省得那些爱说媒的红娘天天来烦她。
  孙雪娥还有个不愿对人说的心思:她故意同来旺儿相处得亲热些,想看看西门庆有什么反应。
  谁知道西门庆什么反应也没有,依然我行我素,整天泡在花天酒地之中。孙雪娥的心彻底冷了,她甚至想过出家去当尼姑,断了人世间的那份孽缘。有一回同来旺儿在一起,孙雪娥喝了点酒,醉眼朦胧中,无边的愁绪纷至沓来,她忽然有种想对人倾诉的欲望,于是断断续续讲述了和西门庆的那段性爱旧事,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伏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来旺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拿好言好语安慰她,孙雪娥抬起头来,脸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泪水,说道:“来旺儿,今天这个秘密,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你千万替我保密啊。”来旺儿点头答道:“这个你放心,既然你把我当哥们,我哪能拿了好朋友的秘密到处去当歌儿唱?”
  心里却暗暗想道,西门庆同孙雪娥的情人关系,只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呢,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这孙雪娥天真得像个纯情少女,早八百年,西门庆就像吹嘘自己的赫赫战功一样把那事儿宣扬开了,恐怕就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在来旺儿心里,一直把孙雪娥当作圣母一般看待,他不愿戳穿这件事儿,不愿让孙雪娥在他这里受到任何伤害。
  日子一天天往下过,直到有一天,来旺儿送来了张结婚请帖,孙雪娥心里“格噔”一声,像有个什么东西脆断了,隐隐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问来旺儿,那女孩子是谁?来旺儿告诉她说,女的叫宋惠莲,待业青年,是寿衣店老板宋仁的女儿,模样长得不赖。孙雪娥才说了声“祝贺”,眼眶已经红了,她伸出手来同来旺儿握了握,来旺儿一愣,同孙雪娥交往这么久了,握手却还是头一回,他觉得孙雪娥的手有些冰凉。
  郑来旺同宋惠莲结婚之后,依然没有忘记孙雪娥,隔三差五,来旺儿会来看看她,陪她说话聊天,尽量争取多呆一会。日子长了,来旺儿发现孙雪娥有些细微的变化,原来的孙雪娥,只是西门庆的一个弃妇,虽然被西门庆抛弃,却始终无怨无悔;现在的孙雪娥言语比以前更少了,她常常好半天愣在那儿,像一尊失去了灵性的木偶,要不然则长嘘短叹,叹气声像一口钢针,一下下挑在人的心里,由弃妇变成了怨妇,来旺儿有些替她难受。
  妻子宋惠莲是个傲气的女子,她身上女权主义者色彩很重,常常支使来旺儿这样那样,像支使一头牲口似的,不过来旺儿也很乐意,他的想法是:当这种幸福的牲口,一般人还不配哩!
  和妻子惠莲不同,孙雪娥对待来旺儿的态度则完全是同志似的,俩个人在一起平等地交心谈心,即使是谁发泄心中的怨恨,对方也静静聆听,从来不会轻易说“不”。来旺儿觉得,同妻子惠莲在一起是过冬天夏天,一会儿进火炉一会儿进冰窖;同孙雪娥在一起是过春天秋天,始终像是在一间装了恒温器的温屋里。
  怀疑老婆惠莲同西门庆有染,来旺儿没处诉说,不由得想起孙雪娥,于是拎了一袋子水果,找到孙雪娥这儿来讨主意。来旺儿一进屋,先打个恭问好,孙雪娥满面微笑,说道:“好呀,你回来了,才半个月没见,你长胖了。听说这一路多有辛苦,怎么你反而还发福了?”来旺儿道:“憨人有憨福,我一个普通老百姓,也用不着操心国家大事,心宽体胖。”孙雪娥说道:
  “来旺儿,你不要谦虚,报上登了你的先进事迹,还登了你的光辉形象,如今是我们的学习榜样哩!”来旺儿摆摆手说:“胡扯淡的,还不都是应花子胡乱吹的。”
  孙雪娥去泡了一杯茶递过来,说道:“当先进了,就懒得搭理人家了,回家这么久,都忙些什么呢?”来旺儿道:“忙不好,瞎忙。”孙雪娥道:“哟,来旺儿啥时候也学会耍贫嘴啦?”
  来旺儿赶紧陪起笑脸,将他春节前后的情况一一向孙雪娥作了汇报,从去年腊月二十四西门庆登门来访说起,他如何告别惠莲上火车,如何在无极药品市场受冤屈,如何被西经理接回清河,如何接受应伯爵的采访,老婆宋惠莲如何同刘惠祥争吵,西经理如何平息这场风波,等等。
  孙雪娥默默地听了,冷笑一声,说道:“猫给老鼠拜年,没安好心。”来旺儿问:“此话怎讲?”
  孙雪娥说:“你以为西门庆腊月二十四登门拜访会有什么好事?来旺儿,有些话我本不该说的,难得你我好朋友一场,我不忍心看着有人从头到脚绿成一棵树,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来旺儿愣了一会,说道:“可是我没有任何证据。”孙雪娥道:“还要什么证据?全公司的人上下哪个不知道?你出门后第三天,西门庆那辆淫车就停到了你家门前,有人见他敲门进去,后来又见你家惠莲出来,在摊点上买了好多卤菜,然后探头探脑地关了门,再也没见到他俩出来。”
  来旺儿听到这里,脑子里“哄”地一声,像被人捅了蜂箱,无数只蜜蜂嗡嗡乱飞,说道:“谢谢雪娥指点迷津,这下子我心里有数了。”说着站起身来要离去,孙雪娥留他再坐一会,来旺儿怎么也不肯,拉开大门,三步并作两步走了。
  04
  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擦黑,掏钥匙打开门,屋子里空空如也,惠莲不在家,也不知做什么去了。想到孙雪娥的话,来旺儿心里酸不溜丢的,好不是滋味,于是折转身,上街拦了辆的士,直朝西门庆医药公司奔去。
  引用报纸上的话说,西门庆医药公司始创于八十年代末,经历了岁月的风风雨雨,如今已成长壮大成清河市颇具规模的一家民营企业了。公司总部下辖三部二室,另外设有四个医药经营门市部、两个保健推拿按摩中心、一个新特药营销店以及一个性病疹所,事业发展了,公司总部依然设在老地方,是一幢俄罗斯风格的老房子,产权属清河市卫生局,房子共三层楼,面积六百多平方米,租金却不贵,每年才一万元,是上头特意交待过的,要对西门庆医药公司采取特殊的优惠政策加予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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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旺儿在公司门口下车,问门卫老头甘润:“看见我家惠莲没有?”门卫甘润朝楼上努努嘴:
  “在同西经理谈工作呢。”来旺儿往楼上一看,果然还亮着灯光。暗自攥紧拳头,屏住呼吸,蹑手蹑脚上楼,来到经理室门前,隔着门缝朝里一看,妻子惠莲和西门庆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相互搂抱着,正在一递一口地亲嘴哩!
  来旺儿怒不可遏,抡起拳头连连敲门,开门的是西门庆,见了来旺儿,不由得怔了一下。来旺儿推开西门庆,三两步走到惠莲跟前,拉着她就往外走。惠莲红着脸儿嗫嚅道:“也不问清红皂白,一来了就撒野,我和西经理工作还没谈完哩!”来旺儿道:“谈个鸟的工作,你快快随我回家。”说话间已将惠莲拉到门口。西门庆笑道:“来旺儿,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拉拉扯扯。”来旺儿瞪他一眼,也不去搭理,径直拉着惠莲出了公司大门。
  重新回到家里,来旺儿的火气仍没有消,平日当惯了家庭妇男的主儿,今天饭也懒得去做,眼睛直愣愣盯着惠莲,问道:“你老实说,我去无极那几天,你在家里干了些什么?”惠莲道:“在家里能干什么,还不是吃饭、睡觉、看电视。”来旺儿见惠莲这个样儿装糊涂,只得把事情点明了,继续追问:“那几天有没有男人来家里?”
  惠莲一愣,随即伶牙利齿反问道:“你是什么意思?说我宋惠莲趁老公不在家,到处去勾引野男人是不是?来旺儿,你狗眼看人低,也太把我宋惠莲看扁了,你别以为我在歌舞厅呆过,当过三陪小姐,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实话告诉你,我宋惠莲这半辈子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对那些臭男人早死心了,自从同你结婚后,更是一心一意为这个家,没想到好心没好报,你来旺儿不知在哪里听人嚼了烂舌头,也居然这样看我……”惠莲越说越伤心,双手捂着脸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来旺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窝囊,他相信孙雪娥不会骗他,何况刚才在公司经理室门前,亲眼看见惠莲同西门庆一递一口地亲嘴,现在还演个什么戏呢!来旺儿“哼”了一声,说道:“那么今天的事儿你又怎么解释?”惠莲抬起头,说道:“今天有什么事儿?西经理叫我去谈工作,我便去了,刚说了不多大一会儿,就听见你来敲门。”来旺儿道:“你还胡说谈狗屁工作,我明明看见你们俩个抱在沙发上亲嘴!”
  像是做贼当场叫人抓住了,惠莲脸上一阵阵发红,索性撕破了脸皮,没羞没臊地说道:“来旺儿,好你个鸡肠小肚的男人,竟然躲在暗处偷偷监视我,就算我同西经理有点什么事,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人家是我们的领导,是我们吃饭穿衣的指望,有能耐你为什么不弄个经理当?再说西经理对我们也不错,让你当了先进,又登了报,还让我参加工作,到公司去上班,这辈子头一遭有了正式单位。人家要抱着我亲个嘴,难道我非得打他个大耳刮子不行?闹得个不欢而散,将来如何见面?只好先依他一下罢了。不过来旺儿你听着,我宋惠莲坐得正行得稳,决不会同西经理有那种苟合之事。”一番话听得来旺儿迷迷糊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像吃了黄连的哑巴,只好把苦放在心里。
  没想到夜里上床睡觉,来旺儿又和惠莲闹了一场。吵了嘴,没有好心情,来旺儿和衣而睡,惠莲摸索着过来搂抱他,手指在他胸前徘徊,要解他的衣扣,来旺儿想到她同西门庆的那档子事,忽然感觉着一阵恶心,一把推开惠莲,睡到了床的另一头。这一下惠莲被惹火了,跳下床来骂道:“来旺儿,给脸你不要,倒摆起大男人的架子,嫌弃起老娘来了!你把话说清楚,日子在一起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明天上法院去拿离婚证,各走各的路……”
  来旺儿见她声音越说越高,自己已经先软了,央求道:“小姑奶奶,半夜三更的,你非要闹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惠莲嚷道:“我偏要闹,老娘也没做什么丑事,全世界都知道了又怎么样?”边说边将床上的被褥、枕头往地上扔,看着面前这个撒泼的女人,来旺儿毫无办法,只好重新拿了一套被褥,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睡觉去了。
  05
  受够了这种窝囊气,第二天,来旺儿上班没精打采,呆头呆脑的,像只被电震晕了头的乌龟。
  下班后,来旺儿破例没有回家,约了平时相好的几个哥们,找了家酒馆借酒浇愁。来旺儿心中郁闷,免不了多喝了几口,醉倒在酒馆门前,口中胡乱骂道:“狗日的西门庆,仗着口袋里有几个臭钱,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什么名星企业家,什么有特殊贡献,全都他妈的是糊弄老百姓的!”
  同来的来安、来昭等一干人见这光景,慌忙过来劝说,来旺儿大声道:“我怕他个鸟,大不了是个死,真要是逼急了,我一古脑儿把他那些丑事全抖落出来,让世人看看这个暴发户到底是什么嘴脸。”这时候围上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好事者嚷道:“来旺儿,你说来我们听听。”
  来旺儿听见有人叫好,更是来了兴头,历数西门庆的种种劣迹道:“当初西门庆同淫妇潘金莲勾搭成奸,制造出一场假车祸,让卖烧饼的武大郎丢了性命,二郎武松想要报仇,却遭他反咬一口,送进了监狱。这个无耻流氓,连朋友的老婆也不放过,同李瓶儿一起鬼混,活活把个花子虚气死。什么李桂姐、李桂卿、卓丢儿、吴银儿……婊子的名字能排一长串,比过去开窑子的老鸨还下流,啥时候撞到我手里,教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来旺儿骂过一阵,酒也醒了,像个得胜的英雄似的回到家里。早已有人报信,把来旺儿酗酒骂街的事说给惠莲听了,惠莲指着来旺儿的额角说:“咬人的狗不叫,你啥时能长点心计?
  灌了几口黄汤,就在大街上逞能骂阵,真要是传到人家耳朵里,只怕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来旺儿嘴硬逞强说:“我怕他个狗屁。”话没说完,和衣躺倒在沙发上,嘴上嘀咕一阵,不一会便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果然有传话的,向西门庆汇报了来旺儿酗酒骂街的事,西门庆眉头紧锁,当时嘴上没说什么,却把这笔帐牢牢记在了心里,心中暗道,好个来旺儿,吃豹子胆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下辱骂我西门庆,有朝一日,除非他不栽到我的手上,要不然够叫他喝一壶的。当然,这些话西门庆没说出口,他现在是领导,时时刻刻得注意保持领导的风度。
  也是活该有事,偏偏在这个时候,清河市第一、二、三人民医院连续发生了几起医疗事故,一些在医院里打过针的少年儿童,出现了明显的“四不”特征:站不直,坐不拢,蹲不下,躺不平,走起路来姿势像卓别林。学校和家长反映十分强烈,社会上也议论纷纷,此事引起了清河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决定对这件事进行追查。很快,结果出来了,那些少年儿童的病症叫“臂肌挛缩症”,是注射青霉素时掺入笨甲醇溶液所致。再往下追查,那些国家早已明令禁止使用的过期笨甲醇,都是从西门庆医药公司批发出来的。
  检察院立案侦查,落实事故责任人,最后落实到来旺儿头上,原来这批药品,都是他在春节前后从无极医药市场进的货。检察院的同志上门征求西门庆的意见,西门庆皱着眉头,一付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社会上反映这么大,我想保也是保不住的,你们该抓就抓吧。”
  等检察院的同志走后,西门庆立马又给检察长宋乔年打电话,说道:“宋检,郑来旺那人,我同意抓,这种混入我们革命队伍的蛀虫,不抓不足以平民愤,抓了大快人心。”宋乔年在电话那头说:“既然西主席这么说,那人我们就抓了,感谢西主席支持我们的工作。”
  于是检察院的同志连夜出动,将来旺儿在被窝里活活生擒,给他戴手铐时,来旺儿才如梦初醒,跪在地上直磕头,连声说道:“同志,同志,我是冤枉的……”惠莲也吓傻了眼,拉着来旺儿的衣角不放,口口声声说要给西经理打电话,检察院的同志哪里管得了那些,拉开惠莲,威吓道:“再闹下去,办你个妨碍公务罪。”惠莲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来旺儿被带走了。
  06
  惠莲自从来旺儿被抓走后,头也不梳,脸也不洗,黄着脸儿,只是关闭房门哭泣,茶饭不饮。
  西门庆派玉箫来做她的思想政治工作,那玉箫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抚着她的肩膀道:“惠莲姐姐,你放宽心,西经理说了,这事只是教育一下他,眼下群众意见大,反映比较强烈,等这阵风声过去了,来旺儿就没事了。”惠莲揉着哭得红肿的眼睛,说道:“好玉箫,西经理真是那般说的?”玉箫道:“我还会骗你?西经理亲口对我交待的,让我给你捎信,还说过几天他来看望你,唉,这事也怪来旺儿喝多了酒胡乱狂言,什么大不了是个死,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惹恼了西经理,才生出这许多事端。”
  经过一番艰苦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惠莲方才不哭了,每日淡扫蛾眉,薄施脂粉,到公司里去上班。每每发现,公司同事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惠莲心里仿佛爬着千万只蚂蚁,针扎似的难受。她一天三次去找西门庆,催促他赶紧活动放人,西门庆笑着回答说:“惠莲你别急,这几天我正在找人活动,放人是迟早的事情。”说着要过来搂抱她,惠莲身子一扭,说道:
  “这儿不方便的,晚上来我家吧。”
  这回西门庆没开他的那辆淫车,而是先打的来到惠莲家附近,然后步行几分钟,敲开惠莲的门。二人直奔主题,搂抱着滚到床上,狠劲儿亲了一阵嘴。惠莲搂着西门庆的脖子说道:“庆哥,你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托人说情把来旺儿放出来,这一出来,我怎么也不会再让他喝酒胡言了。往后我惠莲就更是成了庆哥的人,随你想怎么样玩儿都行,如果你嫌来旺儿碍事,我同他扯离婚书,一心一意同你好,随便来旺儿自己去做点什么生意,也就行了。”
  西门庆笑道:“我的亲亲,你的每句话对我都是圣旨,依你说的便是了,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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