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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澜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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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那时,老太太吩咐人将各色丝线、上好绸绢、余杭城里最好的绣娘,全给备齐了。结果人家二少爷,嗬,没玩两下儿,那丝线就跟布上缠成一个大疙瘩,解都解不开,她急脾气以一犯上来,连针都崩在里面了。把绣娘给吓得,没几天就辞去差事不干了。”,完颜亮见我一直低头写文章,没有阻止他的意思,更加得意起来,说的眉飞色舞。
  “不会一件儿东西都没绣出来过吧?”,十三弟突然接了句下茬儿,还拿眼睛扫了我一下,似乎他觉得完颜亮有些夸张了。
  “有啊,她这辈子唯一绣过一件成形的东西,就是有回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给我做一个书袋儿。那狗啃似得裁剪、蜈蚣一样的针脚、糊成一团的牡丹花,好家伙,简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极品,万两金都买不来这么难看的。等我带到书院里,有个心直口快的同窗说什么,您猜?他说,这是什么辟邪的玩意儿,怪吓人的,他们家砍柴的傻丫头都比这绣的强!二少爷自打那天听过这话之后,就封针归隐了,发誓永远也不动针线。”,完颜亮再次拿起身旁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经过他这番经精彩的演绎,十三弟听得是目瞪口呆。
  “十三爷,她跟您说自己绣工好,没说要送您什么绣品吧?您可千万别要。肯定是您哪儿得罪她了,她故意要让您拿出去现眼的。”,完颜亮说完还使劲摆摆手,就好像十三弟下一步就要被我的绣品给谋害了一般。
  结果十三弟一个没忍住,在斜眼看我的时候,噗一声喷出来,趴在桌子上狂笑,我看见他的肩膀都在抖动。“十三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庆幸没有接受你的绣品,高兴的笑了啊?”,完颜亮绕过来站在十三弟背后,一脸不解的向我询问。
  “对,没错,你立功了,傻子。给你的文章,我还不写了,也甭讨好说我能考状元,我就是一个睁眼瞎。”,一赌气,把手里写到一半儿的文章,摔到完颜亮的怀理,扭头就跑了。
  “哎,澜儿,怎么就走了,生气了是不是?我又没说你。”,没走两步,被追上来的十三弟,拉住了胳膊。在被十三弟拽住的一刻,我一回头目光正巧落在他腰间挂的那个淡粉色荷包上,细密的针脚、灵巧的璎珞就像是巧夺天工一样。我虽未曾见过绣这个荷包的姑娘,却在【恍【然【网】间,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自卑感和抵触。想来,如果让我的绣品摆在这个旁边,估计我会立刻羞愧而亡。
  “我没生气,我就是太羞愧,待不下去了。完颜亮说的都是真的,我打那时就已经封针归隐了,以后打死也不再拿针线了,并不是故意糊弄你,不给你绣帕子,您就别为难我了。”,挣开十三弟的手,缓慢向后退,赶紧让我脱离这个愧流成河的地方吧。
  “我哪儿为难你了,我这不是……。唉,你不愿意绣便罢了,怎么连文章也不替我写了?而且,刚刚被小亮打断了。我本想说,我不是故意引你说你额娘的事情,所以……。其实,我亲额娘也去的早,不过我本就是十四弟的额娘德妃娘娘养大的,这些年幸而她的照看,四哥更是处处帮着我。所以,我们其实差不多的是不是?你看……。”,原来十三弟在意的是,他以为刚刚惹出我的伤心事了,所以眼下他吞吞吐吐的,四处找话题安慰我,还把自己的身世也给说了,就为了给我找点平衡感,这样让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十三弟,我真没有在意那些,都好多年的事儿了。而且我也没有不高兴,要是不乐意,我早就给完颜亮嘴堵上了。所以啊,你就放心吧。”,赶紧安抚着十三弟,看他愁眉紧锁的,弄得我也不安生,有时我觉着他太过敏感细腻,不知道怎么对他才好。
  “对啊!十三爷,二少爷是因为太羞愧了才跑的,您不用那么在意,没事。记着千万别要她绣的东西就是了,好不容易她才金盆洗手。”,完颜亮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俩背后,嘴里还啃个也不哪儿拿来的果子,大言不惭的发表着让人恼恨的言论,完全看不出状况几何。
  杨梅酒开封的那天,恰逢一个极其闷热的日子,太阳在酷晒了一天之后,傍晚终于下了阵微雨。可雨停了,地面也好像被蒸腾起来,四周都散发着湿热、粘腻的味道。懒懒的窝在榻上,使劲摇着扇子,胳膊酸的要死,也不见一点凉风。
  透过窗户抬眼往斜上方看,数遍园子估计只有那边山坡上的梧桐树下最凉快了,隔这么远,我都听见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哗啦作响。“锦云,我现在真想站在那梧桐树下的书案上,迎风吹个透心凉。”,嘴里说着妄想,手里还在垂死挣扎一般的疯狂摇扇子。
  “成了姑娘,这怨谁啊?那地方已经是贝勒爷的了,您就别想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般到那地方去了?”,锦云话里带刺儿的白了我一眼,也那把扇子过来替我扇着。“住嘴啊你,别你你他他的嘴里没规矩,人家是主子,主子怕热就得把好地方让出来。家里给你惯的没样了,等到了京城,可就没半个人护着咱们了,回头吃不了兜着走。”,想起来没多少日子就要和这温柔乡一样的烟雨江南告别了,心里忽然有些惆怅起来。
  “可不是,去京城的日子眼看没几天了,我这心里啊,总是不踏实。姑娘,您自己有点打算没,您到底是不是?唉……”,说着说着锦云就着急起来,我知道她没说出口的半句话是什么,因为她心里也没底。
  “没打算,别落那个太子手里就成了。我有打算怎么着,还能越过选秀去?这事你问我也没用。不说这个了,这天本来燥得慌的,别再添堵了。哎!对了,我那酒怎么样了?长毛儿了吧?”,说起热,突然想起那酒我好长时间没管了,不知道是不是里面都生出蘑菇来了……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冲到墙角就去找我那坛子杨梅酒。“哎哟,姑娘,您还哪有点姑娘的样子埃看您那天宝贝似的护着,我赶紧给收起来了,这会子估计差不多了,我还以为您忘了呢。”,锦云从里屋抱着酒坛子,小心的递给我。杨梅酒此时已经彻底变成浓郁的殷红色,底部稍显暗红,光颜色就那样让人着迷。
  “来,拿俩个酒盅来,还有蜂蜜,咱俩先尝尝。”,我就知道自己忍不住,决定先和锦云分享一下味道。轻轻抿了一小口,因为调了蜂蜜,酸甜醇厚的味道一直顺着喉咙,流到心坎儿里。脸颊立刻就有些微热,可心里却透着畅快。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山坡上的书房里想来也点起了烛火,将银红窗纱映的和我杯中的杨梅酒一个颜色。沿石阶缓步而上,梧桐树下那人正坐着喝茶,见我过来他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哟?豆苗还在家呐?我都好多日子没看见你了,还正想去打听打听;你是不是已经嫁人了呢?”,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头用茶盅盖子撇茶沫,让旁人一看以为真的呢。
  而我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楞找不出反击的突破口,他这个书房就在我院落的斜上方,每天我都看见他坐在梧桐树下念书、写奏折。明明是他自己不搭理我,这会儿假惺惺的装成这副摸样,也不又在打什么主意。
  “哪儿能啊,我还没选秀呢,怎么会随便嫁人?您这不说笑呢吗?”,我傻愣愣的抱着酒坛子,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心想要不趁他低头的机会,拿坛子砸死他算了,省的以后再这么变着花样挤兑人。
  “豆苗要是嫁人了,我该多难过。”,他这一句话将我给说楞了,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看来我今儿来的不巧,不知道这贝勒爷又受了什么刺激,显然是状态反常。
  “您又胡说什么呢?”,轻轻将杨梅酒放在他跟前的书案上,晚风吹过来,微微有些发凉。
  “丫头,你知道吗?今儿太子给我写了一封密信,有些事不用我说破了吧。”,他将茶盏放下,长出一口气,静待我的反应,茶盏旁的信封上没写一个字,刺眼的白色让人不敢直视。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我当他已经给忘了呢。”,陷入一种极度的慌恐之中,把尊卑称呼忘了个干净,开始胡言乱语。
  “忘记?你以为他想要的,会这么容易就放手?哼,我看这天底下没他不想要的。”,估计四爷自己心情也挺差,所以他非但没有纠我话里的把柄,反倒也跟着一起讽刺太子。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他这样直白的袒露情绪。看来那信里除我之外,还有些别的内容,让他愤懑到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那副老神在在的态势。
  “这是什么东西?”,不知是不是觉着自己刚刚失态了,他指着桌上的杨梅酒将话题急转过去。“哦,这是杨梅酒,最能解暑热,回头您让他们找冰镇上,每天调了蜂蜜喝上一盅,听说能去病根儿。”,差点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哪儿弄来的?瓶子也挺好看的。”,他脸色比刚刚缓和了许多,拿起装酒的水晶罐子仔细把玩。
  “我自己酿的,也不知道功效如何?您若是喝着好,回头我将方子交给小公公,等您回了京城,每年夏天也酿一坛子,暑热就没那么难熬了。”,话似乎有些说大,万一没效果可怎么圆回来。但他却只是默默看着酒发呆,也不知道刚刚的话听进去没有。
  “你每年给我酿一坛子不就成了,还怕爷赏不起?”,虽是在说笑,可笑容有多勉强谁都看得出来。“我……,我还有机会不嫁给太子爷吗?”,纵然前面就是悬崖峭壁,我还是想知道还有没有生还的余地。
  “我……”,只见他刚要开口,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那脚步声来的急,似乎很快就要到近前,眼下没有遮蔽之处,我本能的一个闪身钻进书案底下。
  “微臣给贝勒爷请安,打扰贝勒爷歇息,还望恕罪。”,这一听就知道是谁,在这个府里能称微臣的,只有我叔父一人。如果他们要说什么机密,想来我这会儿捂耳朵都没人信,肯定会被杀了灭口,看来我今天的确来的不巧。
  正在胡思乱想着,却感觉贝勒爷用靴子踢了踢在桌下的我,原以为他是不小心的,就用胳膊打了回去,好让他知道我的位置。谁知他却越发来劲,踢个没完没了,结果给我弄烦了,使劲捶了他一下。
  “咳……”,就听见他猛的一声咳嗽,弄得叔父赶紧追问他身体是否安好。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一回头看见自己的衣襟还露在外面,粉白缎子被月亮照的直反光,赶紧一把拽了进来,敢情他刚刚是为了这件事踢我,也不知叔父发现没有。
  “贝勒爷,微臣……,还有一件秘事要奏报。”,叔父似乎向前走近了几步,我心里慌的直打鼓。
  “罢了,我今儿有些乏了,你且先回去,明儿再说吧。”,贝勒爷开始赶人,看来叔父和他之间的确有秘事相商,而这件事儿是不能让我知道的。想到叔父与他关系如此微妙,心口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忧愁弥散开来,这种情绪甚至压过了刚刚太子带给我的恐慌。这本该值得庆幸不是吗,可我到底怎么了?
  “这……,嗻,微臣告退。”,想来叔父是被贝勒爷的气势所震慑,未曾再多言,便缓缓退去。听到他的脚步远了,我也赶紧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只想着快回去,免再多生枝节。
  “豆苗!〃,在我正要顺着石阶山路往下跑的时候,却被他叫住了。“没事……”,说罢,他轻轻冲外摆摆手,示意我赶快回去。什么没事?此时月色皎洁如水,纵是直觉他话里还另有深意,却也容不得我再追问了。
  时间辗转,夏日之美未及细品,转眼便是中秋团圆日。
  府里从早些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准备,将库房里存放的各式彩灯拿出来,将那些破损的从新绷上新彩绸。丫鬟们都忙着给彩灯变着花样的打上各种新络子,金黄的蝙蝠、赭石的花篮、翠绿的蟾蜍……,栩栩如生的缀在彩灯下面,续上同色的饰穗,一派富贵繁华。祖母让我给那些新彩灯上题些吉祥诗句,往年这是我和润晖两个人的差事,但今年他连人影都难见。
  江澈然倒是经常来府里玩,陪我一起坐在湖边的亭子里给灯笼题诗。写了三五个之后,就被我给制止了,不是写错字,就是字写的太难看,简直是暴殄天物。
  “二少爷,现在我是能和你玩,等回头明年你也和那个润晖一样进了京城,我该多寂寞。”此刻,他轻叹一口气,落寞的看着水面。
  “你那么喜欢傻子亮给我起的外号,不如找他玩去。”,江澈然来了纯属是个捣乱的,所以我打算把他轰走。
  “他才没空和我玩,你们一个个的这会子都透着自己是满洲权贵,好像朝廷里有多少大事等着你们。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在一块玩!〃,他此刻语气幽怨、眼神愤恨,让人脊背发寒。“你今儿怎么了?吃错药了?”,我让他弄得很是莫名,不明白哪里伤着他娇嫩的少爷心了。
  “没,我决定了!你们三个若是都去了京城,那我也要去!〃,他忽然一脸严肃的站起来,走到亭子中央指天发誓。“说起来我们三个以后也不一定会怎么样呢,润晖不一定考的中,考中了不定给分到哪儿去当官;完颜亮想去做护军或御前侍卫,也不知会在哪儿当差,我去选秀女,要是能被撂牌子,我转天就会余杭来。”,说不好我此刻宽慰的是江澈然,还是我自己。
  “当真?!也就是说,你们还可能都回余杭是不是?那我决定了!〃,他本来眼睛就大,这会儿因为兴奋将眼睛睁的更大,单薄的胸膛都快被拍碎了。“决定什么?又不去京城了?”,没时间和他瞎聊,继续低头给灯笼题诗。“我决定!今儿在你们家过中秋。”,他仿佛给我多大恩惠一般,说完还凑过来眨巴着眼睛。
  “你再一惊一乍的,我就给你踢下水……”,因为实在太恶心,一把将他的脸推开。
  今年的中秋,我们家格外热闹,不仅各房宗族俱全,还多了两位皇子,加一位未来的富商。团圆宴的时候,府里男女眷要分开,所以我都窝在祖母身边海吃海喝。
  她却兴致不高,说这时越是团圆,等我和润晖走后,她就越寂寞。
  但在此时却有个人袅袅婷婷的凑了过来,“老夫人,还有蕊儿陪伴您呢。”,笑容仿佛在她脸上荡漾成了一朵花……
  




莫道秋江离别难 舟船明日是长安

  这位本名唤作石绿蕊的姑娘,是我叔父侧室石姨娘的内侄女,她父亲嗜赌成性,母亲却爱财如命,本是个身世可怜的姑娘。但我却不大喜欢她,觉得她年纪不大,心机过于深沉,所以任凭她府里多日,我们也未曾有过交集。她这一过来卖乖,弄的几位婶娘都过来忙着劝,说什么姑娘大了,出门子是迟早的事儿,祖母反而更伤心。
  宴席过后,祖母邀众人去戏台看戏,特意从姑苏请来最好的昆班,安慰这两位皇子的思家之情。我倒无所谓,可完颜亮和润晖都不爱看,隔着老远发现十三弟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有贝勒爷在椅子上端坐,可看他的眼神早就飘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不知为什么,每次只要让我看见他这副假正经的样子就想笑。
  “二少爷,走吧。”,完颜亮趴在我的椅子背上,满脸堆笑的朝身后一指。趁着众人都在听戏,两人一路跑到后院,看见润晖站荷塘边上,江澈然趴在他背上冲我们使劲招手。
  府里后院有大片荷塘,可供小巧的扁舟在其间穿行。穿过假山,见完颜亮的几个小厮将已备好果酒的扁舟撑来,泊在湖岸。待要上船,却看见贝勒爷和他十三弟已经坐在船上。
  “二少爷,我们本来要自己去玩的,但这松鼠执意要叫你过来,说四大才子少一个都不成。”,完颜亮指指一旁傻笑的江澈然。
  “看来,也就是澈然还有点良心!”,狠狠的白了一眼完颜亮。“那看来我们都是没良心的了,是吧,十三弟?”,十三弟被他四哥突然点名,一时有点茫然,只能为难的来回打量我们几个。“您误会了,民女只是在指责自己的两位兄长。”,无视完颜亮要吐的表情,快步迈上船。
  “滺澜!你做什么去?”,身后突然响起的高声吓了我一跳,差点迈空,原来石绿蕊一直躲在假山后。“你管我做什么去?”,丢给她这句话,转身上了船。“你个姑娘,这船上都是爷们,这话若传出去,看完颜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她满脸质问的扬着头,仿佛拿了我多大把柄。
  “这是我们家二少爷,哪儿来的姑娘?你该干嘛干嘛去。”,完颜亮指着我说的理直气壮,让人哭笑不得。“我给你告老夫人去!”,完颜亮的态度让她很没面子,满脸羞红,一跺脚,转身就要跑。
  完颜亮仰头哈哈大笑,可润晖却将石绿蕊一把拉住,她脸上顿时泛出羞涩的神情,吓得润晖赶紧将手放开。
  “唐突石姑娘,在下抱歉。只因润晖不日要去上京赶考,今日可能是和弟妹最后一聚,望姑娘高抬贵手,成全我此番的团圆之愿。”,润晖说罢,向石绿蕊深深欠了欠身,空洞洞的眼底满是落寞。看他这样,我和完颜亮、江澈然都默默不语,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从未分开。润晖性情虽冷淡,却很重感情,现在离他去京城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家嘴上不说,是因为谁都不愿意去揭伤口。
  我心里有些不忍,“哥你让她去,不必求她!”,这样刁钻、刻薄的人,本来就让人厌烦,今儿是团圆节,她一个人弄得大家心里不好受,我心里起了无名火。润晖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一直欠身站在石绿蕊的面前。
  石绿蕊有些无措,“润晖表哥,你要走了?”,颇显依依不舍。让人纳闷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润晖怎么就成她表哥了?“石姑娘客气,表哥二字不敢当,家父前几日来信催促,在下确是快要离开余杭。”,润晖的话仿佛一个惊天雷,将我震的久久不能言语,原来他要提前走了……
  她咬着下嘴唇沉思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默默塞到润晖手里。塞的时候,她却将眼睛含情脉脉的瞟向船上看好戏的两位贵客。
  喂喂,石姑娘,你到底要心仪谁,有个准谱没啊?润晖在众人的瞩目下登上船,坐在对面,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的脸色。
  心中有些怨他为何没有将要提前走的消息告诉我,从小父母不在身旁,严格算起来,他是我最亲的人。此刻虽有千般话堵在喉头要与他讲,却是万种惆怅无从开口……
  两个人默默相对,离别的愁绪弥漫在我们当中,“澜儿别难过,实在是阿玛的家书来的仓促,而我又……,”他微微一顿,似是有些哽咽,“我怕你难过,不知怎么告诉你。”,他用从未表露过的忧伤神情看着我。
  “这么多年了,阿玛从没有一封家书提到过咱们的。你如今中了解元,他让你去光耀门楣,倒是催得紧。”,我有心安慰润晖,可一出口却成了心底最深的埋怨。
  “澜儿,阿玛做官公务繁忙,你不要怨他。而且,明年开春,你也要去京城参选秀女,到时不还是团圆。”,润晖心里别扭我知道,但他仍是强做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我也到京城谋个差事,这不结了。”完颜亮大大咧咧的打着圆常“对对!我把买卖做到京城去,咱们啊,还在一块。”,江澈然也凑过来使劲揽着润晖肩膀。“选不上,我还回来。”,知道润晖的身不由己,和江澈然、完颜亮的好意,可我却总也躲不开心里的失落。
  “考不中,我也回来。”润晖温和的赔着笑脸。“混不好,那我也回来。”,完颜亮笑的嘴快咧到耳根。“你们若都回来,我就把京城的铺子转手一盘,再回余杭。回头啊,我爹没准还得夸我能耐了。”,江澈然趴在润晖背上,使劲看着我笑。
  看看他们几个,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但转眼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豆苗,人这辈子,分合都在命里注定,不能事事都尽如人意。”,贝勒爷将酒杯轻放在桌上,淡然的望着我,就如他已彻悟一般。“你们几个倒真是棒打不散。我啊,真是羡慕的紧呢。”,十三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笑意。我赶紧将悲伤的情绪收了,刚刚都把他们在船上的事儿给忘了,中秋之日别让人家也不痛快。
  “对了!润晖,刚刚那女的给你什么了?”,才想起石绿蕊刚刚给润晖塞了什么东西。“哎,我们可都看见了!”,完颜亮在我的提醒下,兴奋的凑到润晖身边要搜身。就连那两位爷也是颇为好奇的等着润晖拿出来亮亮。
  “我哪儿知道是什么?”,润晖一脸窘迫、磨磨蹭蹭的从身旁拿过那东西,往完颜亮手中一扔,才看出是个荷包。“多情不似无情苦……”,完颜亮唯恐天下不乱的给大声念了出来,“了不得了!润晖,你是不是早就和她暗渡陈仓啦?”,完颜亮似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挑着眉毛冲润晖高喊。
  “润晖,你背叛我……”,江澈然如背后灵一般,露出幽怨的表情。“你们俩都找死呢?!”,润晖已是恼羞成怒,猛的一甩把江澈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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