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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澜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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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晖,你背叛我……”,江澈然如背后灵一般,露出幽怨的表情。“你们俩都找死呢?!”,润晖已是恼羞成怒,猛的一甩把江澈然从背上抖落下来。但完颜亮和江澈然却丝毫没有惧意,反而一脸得意的相互击掌,继而笑的形象全无。
  润晖看着笑个没完的俩傻子、一脸同情的我,还有满脸玩味笑容的两位皇子,急的猛一拍桌子,“我连话都没和她说过几句,冤枉啊!”,我看他都快仰天长啸了……而后,完颜亮和江澈然不停的讲笑话,将气氛炒到沸腾。
  圆月清亮的光芒柔柔洒在湖面上,扁舟在荷叶间穿行,隐隐飘来荷花香气,恨不能将时光就此定格。这个画面清晰的镌刻在我的脑海里,许多许多年后再忆起,却让人唏嘘不已……
  夜色渐沉,家丁将船泊回岸边,众人各自道别,分路而行。园子里的假山旁靠着一个人,清冷的月色洒落他一身。方才下岸时,他瞬间刻意的凝视,就让我有种直觉,今个儿他必是还有话对我讲。
  正要请安,却被他一把拉进两座假山的岩缝之中,他站在我面前,双手撑着我身后的岩壁,将我钳制在他面前。“豆苗,京城来了急报,命我和十三弟火速回京,所以我们决定九月初一和你哥哥一同走。所以,这几日我会忙的脱不开身,有些话若再不讲,恐怕就没机会告诉你了,所以你仔细听好了。”,他像是和谁抢时间一样,不仅话说的急促,气息都跟着有些不稳。“嗯。”,我冲他点点头,一时间紧张的我手心里都开始冒汗。
  “记着,从现在开始到你进京选秀,除非皇上亲自开口定了你的去路。否则,谁的话也不要信,尤其是内务府的人。京里耳目众多,纵然我们再见得面,也未必能有机会说话,所以你自己小心。还有,以后别再说什么落选之类的话,就算你被撂了牌子,也未必能回得了余杭,这里面的道理你肯定明白。”,他眉头紧皱,似是恨不能将每一句话都刻在我脑子里。
  “多谢贝勒爷指点,我记着就是了,您也不用这么费心,已经很感谢……”,看来事情还真不简单,这里面包含太多脉络,像隔着薄雾,让我一时难以全部理清。
  “什么叫我不用费心!”,谁承想他突然震怒起来。“没有,我是说,哎呀,你知道我……。”,看他这样,我更加不知说什么好,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只能使劲抓起他的袖子摇了遥“我知道你什么?”,他挑着眉,向前逼近了几步,此时他身上所独有的气息压迫着我的每一根神经。“知道我……”,结果没等我话说完,就被他一把揽进怀里,不知是他双臂太紧,还是我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连气都喘不过来。两人一时无话,寂静的夜里只听见心跳声格外清晰。
  “你放心,我尽力……”,他用下巴在我头顶轻轻蹭了蹭,便渐渐松开手,转身离去。放心?我放什么心?我的心哪里可放?,人这辈子注定要面对的得与失,绝不止你眼里所看到的那么一点点……
  眼看着润晖他们起程离开余杭的日子愈发临近,我替他收拾和准备的东西改了又改,以这种方式来冲淡离别的失落。
  十三弟在临行前神色怅然的交给我一个锦囊,叫我仔细留好。我和他开玩笑说是不是写文章的报酬,他却连一点笑容也挤不出来。看他如此在意离别,就讲了个故事给他听,说有个僧人救了一尾鲤鱼,放到湖里放生的时候,鱼却在岸边打转而不肯离去。僧人见此,对着鲤鱼说了一句话,你可知是什么话?那僧人说,‘相逢皆是缘,缘尽莫强求。
  “澜儿,这好好的,怎么就说缘尽了?等我去京城……”,他自己的话未说完,神色就先黯然下来。“我没说缘尽了,只说分别是难免的。十三弟别担心,很快我就上京城与诸位会和1,尽管我也强打出精神去说笑哄他开心,他却仍是默默不语。其实我想说,咱们的命运都像这飘萍,跟着潮水起落,半点不由人意,想来有些事他应该比我看的还明白。
  夜晚无眠,想起十三弟交给我的锦囊还没有看,赶紧命人将灯点上。锦囊里放着一件金质的镂花如意,小巧到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并以石榴石为花瓣,分别嵌在两头,中央一颗珍珠,各组成牡丹一朵。不知为何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东西不会也是他十四弟的吧?
  将如意翻过来,发现两头分别还有刻字。仔细辨认了一下,却让我差点昏过去,怎么是‘祯、祥’二字?十三弟名讳里有‘祥’我知道,这还多刻了个‘祯’。难道真是他与十四弟的定情信物?那十三弟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我干嘛!我能还给他吗?
  呸呸,赶紧在心里否认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安慰自己这也许是取自‘富贵祯祥’的寓意而已,十三弟曾说皇帝很喜欢这两个字,就分别作了他和他弟弟的名字,兴许是因为这个,如意上才被刻上这两字。尽管给了自己如此合理的解释,但我还是怀着异样的心情,久久不能成眠……
  九月初一还是到来了,润晖天没亮便去向祖母请辞,祖母把他拉过来端详许久,片语未言,就先湿了眼眶。只把他揽在怀里哭,就连一旁的婶娘也是暗暗垂泪。祖母说此番分别,不知何时再见了,这话一出,就见润晖皱着眉将头别过一边,再不言语。
  天色未明,我便跟随叔父还有完颜亮、江澈然一起去码头送润晖。因为清晨的时候,贝勒爷和十三弟也要在余杭城里大小官员的恭送之下登船,不仅叔父照看不过来,我们更是没有机会过来送行。码头风声大,人要大声喊才能听到彼此说什么。
  叔父看着家丁替润晖将行李放入船舱,便过来细细叮嘱他要小心身体,提防恶人等等,他从没有像我们阿玛那样,只关心润晖要精进学问、光宗耀祖,此时我觉得他更才像一位慈父。
  完颜亮嘱咐润晖替他看看朝中有没有合适的位置,他要去京里谋个差事,结果被叔父狠狠的斥责,说净想一些取巧的事情。而后江澈然也挤过来,让润晖替他看看京城有没有合适的店面,他要盘下来做生意。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润晖皆是笑着点头答应。最后还是叔父一声吼,说你们还让不让他安心科考了,才算是把这两个神人给震乎住了!
  抬头看天上云层很厚,如我们彼此的心情。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自小一起长大,从未别离。此时,却纵是有千言万语,却又觉得无从开口,只化作一句‘保重’。
  天即将明,回府里看到十三弟和他四哥身着朝服、衣冠齐整的从下榻的院落中出来,看来也是要马上出发。赶紧让锦云从我房里将两个袋子拿出来分别交到他二人手中,“滺澜恭送贝勒爷、十三阿哥,此番薄礼、略表心意,愿两位此行一路平安。”,俯身向他二人行了个礼。十三弟将手中的布袋打开,那是一副以西洋画法绘制的荷塘月色,扁舟、明月、湖中亭、还有那满池的荷花,一一俱在,他默默看着画面发呆,刚要抬头与我说什么,便被我的笑容挡回去了。
  贝勒爷见此情形,也要打开手中的布袋,“都差不多的,滺澜画技不精,贝勒爷还是回去再看吧。”,我忙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他眯起眼睛看着我,两人僵持不语,半晌,他默默的将已经拿出一半的画又放回袋子里,我这才算松了口气。他那一幅所绘的,是雨中的西湖山色,那一刻,只觉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却无法再多言一句……
  尽管叔父千叮万嘱要我们别去码头送行,可我和完颜亮还有江澈然,仍是偷偷骑马跑到远离官员的河岸上,等着船缓缓开过来。老远就看见润晖站在船头,冲我们使劲招手,原来他和我们一样,怎会忘记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地方。他也明白,我们一定会在这个地方给他送行,这种无法言说的默契,令我突然那样的难过,顺岸边追着船,直到再也看不到,才停住脚步。
  不知什么时候,叔父走过来轻轻拍拍我的背,原来他也早就料到,我们会背着他的禁令,跑来这里送行。
  他说,人生在世难免离合,就如月有盈缺,澜儿是大姑娘了,以后要经(书)历(网)的比这多得多,都要自己学着去忍耐……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好了,京城,等着二少爷吧~~~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天气愈发寒冷,曾经盛放的荷花,如今只剩下满池枯叶。倒应了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快入冬的雨总是显得清冷无比,打在荷叶上,如离人浅诉。静静的看着湖面发呆,往日越是喧嚣,此刻就更显萧索。
  几天前,完颜亮没心没肺的告诉说,十三阿哥要大婚娶侧福晋了。据传闻是他回京城不久,看上一位德才兼备的姑娘,估计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件事不仅在京城传的满城风雨,就连江南的官宦贵族之间也流传甚广,因为听说十三阿哥看中这位姑娘后,便去和皇上请求指婚,求了是整整一夜。谁知呢,四爷也看上了这位姑娘,第二天清晨便去求皇上,这皇上当时就为难了,两个儿子都要,这给谁不给谁呢?正这时,又来绝的了,滺澜你猜怎么着?,完颜亮说的眉飞色舞,拍桌子上凳子,活像一位说书人。
  他说,你都想不到,那姑娘不知是何等的国色天香,哎呀,就连十四皇子也看上了,非要跑去争一争,兄弟俩差点反目。据说,这里面学问大了,好像不止十四皇子,其他皇子也很心仪这姑娘,紫禁城里这会子是乱了套了。说到这这儿的时候,我觉着完颜亮很像一位对皇家生活充满了揣测的世俗百姓,一副看好戏的神态语调。
  我对此颇不以为然,完颜亮说的是良家姑娘吗?怎么听着跟苏妲己似的。十三弟性情爽直,他去问皇上要喜欢的姑娘,这个我还信。若说假正经的四爷,最看重自己的气度、名声,就算他失心疯又犯了,也不可能去到皇上面前闹,这要是真的,那景儿才算是百年难遇呢,我要挨旁边儿,估计能乐出声来。
  还有那个和十三弟自小一块念书、习武的十四爷,他不是已经先娶了会绣手绢儿的侧福晋了吗?这会儿又跑去搅合什么,给他爱慕的十三哥添堵。
  但完颜亮却是言之凿凿,十三阿哥的婚期定在明年正月,几位皇子虽为那姑娘争个天翻地覆。皇上念及还是十三阿哥先来求的,便还是指给他了,但皇上生气他们这样胡闹,所以那位姑娘只做了个侧福晋,说将来要给十三爷娶个更具德行的嫡福晋。流言虽是演绎的成分居多,可十三弟要大婚是肯定的,因为叔父正惦记着要送上什么大礼来祝贺。
  今年的年夜饭,是我在余杭过的最后一个团圆夜,过了正月十五,便要启程去京城了。守岁的晚上,完颜亮带我和江澈然去后院放烟花,五彩的烟花在夜空盛放,绚丽得让人睁不开眼,可转瞬就化作一阵青烟而去。祖母说,人这辈子如烟花一般,耐得住寂寞,才守得住繁华。
  旁边的七姥姥却打岔说,小澜儿记着,男人的话就跟天上的烟花炮一样,看着精彩,听着热闹,终归都是一地灰渣子。到了京城,可别迷迷糊糊的叫人骗了,弄的我哭笑不得。
  祖母看四下无旁人,便告诉我说完颜家虽蛰居江南,你阿玛也只在京里任个侍郎,可咱们是三代的功勋,当年虽太祖太宗征战,后来又跟着顺治爷一路进了北京城,如今在朝里的威势依旧,澜儿若有什么心思只管讲出来,家里替你去想办法。
  月光下老祖母的脸慈爱温和,我多想说,我最大的心思是留在这里守着她。该来的毕竟躲不过,我知她在暗指什么,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句“你放心,我尽力……”,可如今传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也许这繁华的烟雨江南,对人家来说,就是一场浮生梦。
  告诉祖母,我唯一的心思就是别落在太子的手里,之后任她怎么诱我,我也只回说没有。终于,她微叹口气,怜爱的看着我,说没有就罢了,我们澜儿定是要有自己的造化。
  正月十六是我正式启程的日子,任我怎么哭闹祖母也不肯见我,只说不想见了,见了怕她再舍不得我走。只托侍女给我一封信: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想是她这辈子已看透太多世事,瞬间我的眼泪点点打在纸上。
  直到我乘的船缓缓开出,无意透过窗口往江面上一瞥,才看到祖母苍老的身影由丫鬟搀扶着,站在岸边的树下,我跑到甲板上,一声声唤着她,却只见她不住的冲我摆手,直到再也看不到……
  就这样,我离开了自小生长的余杭城,还有温润如玉的江南,以及待我如亲生父母的叔父一家人,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行程……
  完颜亮本来是要与我一同上京城,叔父也是这个意思,兄妹彼此间有个照应。但他却在临行前经姑苏,去了江宁。前几日不知为何皇上突然降旨,让他去江宁驻军中任防守尉一职,这个官职对初出茅庐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不小了。
  虽然叔父说这是皇上对完颜家世代战功的褒奖,但我还是认为,他曾说十三阿哥答应要帮他在军中谋个职位,以十三弟那种说一不二的耿直性格,必然记得这个承诺。此番的任职,他一定从中为完颜亮帮了不少忙。
  百般往事忽然又一下子涌上心口,看着滚滚运河水,决意将前尘往事一并抛去。正巧逢江澈然家的船要运米上京,船上都是他家的家丁、护卫,这样叔父才算放心让我独自上京。我此番带着小厮宝筝、我的锦云、以及临行前祖母给我的一个她身边的丫鬟紫璎,还有七姥姥一路同行。
  途径姑苏、镇江、扬州、淮安、济宁、至沧州而到京城,每路过一地,便趁七姥姥休息的时候,带着宝筝、锦云他们几个跑去玩,各地的风土人情冲淡了我心中的不安。锦云说,我看还没到京城,这船舱都快被姑娘买的特产给占满了。
  到京城的那天正在下雪,我长这么大都未曾见过如鹅毛一般大的雪片,抬头看着高大的城门巍峨矗立、红墙金顶富贵非凡,才知道,自己真是到了天子脚下……
  跟着润晖回到京城的家,走到门口,却有些迟疑。已经十几年未曾见面的父亲,还有个陌生的弟弟,我该如何与他们相处?
  本有些紧张,可进了府才知道,阿玛并不在家。等安置妥当已经傍晚时分,下人来报,说老爷已经回来了,叫姑娘去饭厅吃晚饭。
  努力压抑下紧张的心情,带着锦云一同到了饭厅,看到他们已然就坐。站在门口,我却一下子认出了父亲的样子,记忆里模糊的影像,仿佛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我有些无措,只是招呼着我坐下吃饭。
  父亲身旁坐个大概三十岁上下,眉目清秀的女人,她是阿玛续娶的妻子,却不是我弟弟的母亲。她对我只是很客气的称为姑娘,为人冷淡的像堵冰墙,让人刚有心亲近,就要被冻伤了。坐在她旁边的是我从未见过的异母弟弟,他的眉眼也许更像阿玛,反正找不出一点点我和润晖的痕迹。他比我小三岁,很是精灵,见了我却有些防备,我和他打过招呼后,他只‘嗯’了一声,就将头别了过去。
  父亲却对他连斥责都不曾有,看来十分受溺爱。我和润晖轻轻对视了一下,两个人皆是轻叹口气,想来他先前的待遇好不了多少。“别仗着你们好,就说悄悄话,把别人当傻子。”,那小鬼一脸嚣张的抬头质问。哎呀,怎么惯得这么无法无天,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我们没说话。”,轻轻看了看他,便低头去吃饭,将小鬼头气的干瞪眼。
  饭桌上气氛有些压抑,父亲只随意的问了我几句路上的事情,就叫我安心在家等着选秀,这十几年来我们的成长经(书)历(网),他半点不曾提。之后便推说还有折子要写,匆匆回了书房。回家的第一天,实在太过让人心寒。
  而后的日子,阿玛仍是偶尔在晚饭的时候才见到,那个二夫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润晖马上就要备考了,见他的聚会更是少之又少。
  但我却和别扭弟弟的关系渐渐好起来,本来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别扭样子,说话带刺。让我一直以为是嫌我们的到来占了他的位置或者父亲的关爱,有种猫般的领地感。终于有一日,他的冷言冷语弄得我实在烦闷,又不好发作,便告诉他不必担心,我很快就去选秀了,在这里不会太久了。本以为这样的话,会让他高兴,谁知他却震惊的哭起来,只说他刚刚告诉书院里的同学,自己的哥哥姐姐来了。就知道我们根本不拿他当弟弟,既是要来,又何必要走。弄得我更加无奈,想来他有个孤僻的继母、刻板严厉的父亲,独自成长的过程,远不如我们快乐,忽然就很同情他。想想他是我的亲弟弟,便不再计较他的言行,只要有空便去陪他读书、玩耍,只是他说话仍是很随便,从来不叫姐姐,只和润晖一样叫我滺澜。相处长了觉得他性格虽别扭,对人却很依赖,只要得空就来找我。
  自打来了京城,父亲就严格恪守大家闺秀三从四德的礼教,将我关在后院二层的绣楼上,派众多下人监视我的行为,平日里根本不许下楼。在他的帮助下,我终于成功的逃出父亲对我的层层管制,而得以机会跑出去玩,见识了京城的正阳楼、大栅栏、以及琉璃厂等众多地方。每次带我出门的时候,他都一副男子汉的架势,让我处处听他的安排,每每遇到陌生人,立刻很警惕,让我觉得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可惜,随着内务府官员的频频到来,离我去选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隔三差五便会有人来量衣服等等,转眼到了三月,北京城里已是一片桃红柳绿,美得惊人,自有一番不同于江南的大气繁华。随着最后一套没有任何修饰的蓝色袍子送进府里,也喻示着选秀的日子到了……
  进宫选秀的正日,从家坐马车到神武门,已有诸多人到了。宫里负责选秀的公公们,将秀女们集合起来,按旗排成几排。四下一看,乌压压的怎么也有百十口子,这都是替皇上准备的吗?好吧,如果说我是豆苗,那么现在眼下豆丁、豆芽、水发豆腐算是全凑齐了,参选的姑娘素质参差,每人都穿着那套不能再寒碜的蓝袍子,胸前别个小竹片,写着是那一旗谁家的女儿,几岁,是否生有疮疖等。
  没等看仔细,就见太监高声喊,内务府总管嘎噜大人到。听见内务府总管,心中猛然一凛,贝勒爷的嘱咐言犹在耳,嘎噜就是负责初选秀女的官员,内务府素来是太子爷的天下。上拨秀女有几个直接被太子通过内务府做了手脚刷下来,转头就成了太子府的侍妾,现下就看我能不能逃过此劫了。
  诸女子肃穆而立,嘎噜与几位内务府官员,面无表情的从每个人面前走过,偶尔在某个人面前驻足,或问上几句话,即刻就能招来集体注目礼。别看问的无非是父兄官职、年龄几何之类的,这里面学问大了,可能直接就影响了自己后半生甚至整个家族的命运,所以大家都格外小心。
  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近,心里开始紧张,微微低下头默念着:快走吧,快走吧……。眼前出现一双皂靴,几双眼睛就那么盯着我的头顶和牌子,终于没有问话,从我眼前走开了。虽是片刻功夫不到,却恍如几辈子过去了,后脊梁都开始冒汗。
  直到看完所有的人,太监开始叫按旗叫名字,叫到的随着首领太监站好队,没叫到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完颜滺澜,镶黄旗。”,听到我的名字,赶紧走过去跟在队尾。队伍旁边是正白旗,一声“董鄂沁月,正白旗。”,让我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去,见一个姑娘慌乱跑过来,手绢掉在地上都没看到。冲她指指地下,她哎呀一声,赶紧又跑去捡。见我冲她笑,她也皱着鼻子,笑着吐吐舌头。
  “我叫完颜滺澜,叫我滺澜就成了。”,我想还是要先报上名字,才算不失礼。“我叫沁月,姓董鄂,就是顺治爷的孝献皇后所姓的那个董鄂。”,听到她的答话,我慌忙把食指放在嘴边,冲她猛摇头,示意她别再说。
  宫里规矩多,顺治爷的皇后岂是随便提及的,不禁为这个实在姑娘捏把汗。她一副【恍【然【网】大悟的样子,忙捂上嘴,眼睛朝周围看看,末了儿又冲我一笑。忽然觉得,我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两位大姑娘,别聊了,走吧。”,太监过来催促,我才惊觉队伍正在缓缓移动,而我俩还在这里眉飞色舞,整整压下了两个队,后面的人出现了怒容。
  西边的储秀宫里,是由宫里的年长的嬷嬷一对一的检查每个秀女身体状况的地方,查验细到就差没把肠子翻出来洗洗了。沁月见我出来显得很高兴,忙走过来询问我的状况,我和她有种自来的熟悉和默契。“我被翻腾个遍,就差挖心出来了。”,提起刚刚经(书)历(网),我就脸色泛白。“你有我惨吗,连舌头都吐出来让人看了,我又不是黑白无常。”她说着,用手扶脖子,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两个人一起笑的花枝乱颤,惹来周围一阵奇怪的目光。
  “咳咳”,伴着几声咳嗽,掌事儿太监出来宣布最后被留下的人。这就是“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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