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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澜露-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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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子,你是当年赠玉佩的小公子!可你,为何是?”,红袖是有分寸的聪明人,她一定是想问我如何成了十四福晋,但念及当年花船往事,没敢冒然开口说破。
  “你不也是诰命夫人了?当我听见,顾夫人是余杭花魁时,就隐隐猜测是你。我们余杭城,除了你,还有几人能称之为花魁?昔日你我无意结识,我敬你超尘脱俗、落落大方,以玉佩相赠,祝你觅得良缘。今日你嫁人生子,身份不同以往,彼此再重逢,足以证明有缘。其他身外俗礼,不必太过拘泥,故人相聚,倒不如借此叙叙过往……”,见到红袖,心中百感交集,她这样才貌双全的人,确实应该有个好归宿。
  “小公子,您还是嘴上抹蜜,真会哄人,说出话,都能美到心坎里去。他日蒙小公子吉言相赠,多少次都盼望相见;无论是因缘巧合,嫁给顾大人,还是后来生了儿子,我都会念及小公子。如今再会,红袖喜不自胜……”,红袖不是虚情假意之人,看得出来,此番聚首,她也感怀颇深。
  随意闲聊几句家常,莫名其妙就说起上次去顾府听曲、吃花酒,十四小爷因被不识相的歌女占便宜,愤而摔腰牌、发脾气的傻事,逗的红袖笑个不停。
  “哟,那位摔腰牌的小爷,就是您嫁的人啊?容我说句不敬之言,看他眉目如濯濯春月柳,皎如玉树临风前,还以为是风流种子,谁知如此不解风情?把我们府上的姑娘给吓坏了!哼,小公子这样善解人意的性子,真是委屈了……”,红袖渐渐和我熟识,嘴一撅,拿出当年花魁的娇蛮,奚落十四小爷的莽撞。
  “让你见笑了,他是皇子,金玉碗里娇养大的,没见过世面……”,我哪儿好意思说,我们十四小爷,外号‘沾不着’少爷,谁也不能随便碰。
  “这位爷傲气,舍我其谁的架势,打从进门就看得出来,往后必成大器。我方才的逗笑之言,您别放在心里,男人洁身自好,不容易。”,红袖八面玲珑,之前拿十四爷调笑,这会子自然要奉承几句,挽回局面,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言行永远熨帖人心。
  “洁身自好?得了吧,估计是那位姑娘姿色平平,咱们爷没看上眼!”,都是场面话,随意自贬,才显得亲近,“红袖,你我是旧识,难得又合得来。有件事,我要开口求你……”,无谓的客套耽搁太久,该探探口风,说正事了。
  开门见山,将十三爷被圈禁,现今正巧由顾大人监管的事情,简要说明,恳请红袖能求顾大人网开一面,让我和十三爷说几句话。
  红袖沉吟不语,半晌终于轻叹口气,“小公子,这是掉脑袋的大事……”,她性子爽直,这事情确实强人所难,何况红袖自幼凄苦,终于安定下来,当然怕平生波折。
  “不会,我保你不会!若你信我,肯出手相帮,大恩难忘,往后定会报答!”,至于具体行事,我已经想好对策,确保万无一失,现下,只需红袖能点头,代为通融。
  “报答这话,小公子说出来,就是见外,真真折煞了红袖。我并非无情无义,不肯帮忙,只是,顾大人……”,红袖似有松口之意,只不过,对顾大人的态度,尚存疑虑。
  “顾大人那里,自会有人安抚,你不必存有疑虑。况且,我只要红袖帮个小小忙而已……”,与红袖附耳嘱托,于我,是天大通融;于她,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日落西山时分,墙壁房檐都染了金色,我所求的,无非是让红袖借口带菜饭去探望办差的顾大人,好让我以她丫鬟的身份,得以顺理成章的溜进圈禁十三弟的小院,说上几句话。等她与顾大人吃过饭,再随之离去便是,若非遇着特殊情况,不会出差错。
  十三爷被圈禁在离自家府邸不远的前明官宦祠堂内,杂乱无章,阴冷潮湿。到了这个钟点,守卫护军个个人困马乏,听闻吃饭的时候到了,都开始心不在焉。见红袖的丫鬟来送茶点,都对顾夫人的平易近人,赞不绝口。趁此空隙,溜进内院,那里只有太监,没有驻守护军。
  “什么人?大胆,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滚出去!”,尽管小心翼翼,可迎面还是遇见一个小太监,开口就不善,这守着十三弟的,都是什么蛮横无理的狗奴才?
  “小善子,何故高声吵闹,打扰爷休息?”,狗奴才居然叫小善子?呸,丁点也不见善气。身后随之而来的人,再熟悉不过,是十三弟的贴身太监双寿,见过多少次了。
  “这……,这……”,见到是我,他瞠目结舌,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顾忌叫小善子的太监,又不敢冒失请安。
  慌忙冲他使了个眼色,皇子身边的心腹太监,都洞察人意,很快领会,“姑娘是给福晋送绣花样子的吧?快请进,福晋正闲憋闷,等着新花样子送来,打发时间呢。小善子,还愣着干什么?把前院归置归置,好让爷歇的清净些。”,双寿公公挥手打发了小太监,将我迎进后院。
  关押十三弟的地方不大,说有前院后院,没几步就走完了,狭小脏乱不堪,都不知皇上怎么选出的破地方。
  “主子,您是来找我们福晋的?”,四下小心翼翼打探,看无耳目眼线监视,他才敢开口问我的来意。
  “我不找福晋,十三爷在哪儿?今儿我过来,是传宫里的消息,不准和任何人透露风声,包括你们福晋!”,太监都趋炎怕势,要拿出宫里来压制,故意将话说的神神秘秘,他们才不敢冒失造反。这会子,我心里也忐忑惶恐,哪儿有闲心和小梅福晋拉家常,赶紧见见十三弟,才是正经。
  “嗻,嗻……,主子请……”,双寿公公听闻是宫里传来了消息,诚惶诚恐的将我引入最里处,一间幽暗不见天光的小屋。
  借着门缝往里看,十三弟背坐在竹榻上,望着漏进点点天光的窗口发呆,不知想些什么。
  “十三弟……,咳,咳……”,回身将门掩上,这屋里的潮气味太重了,仿佛漂浮着无数绿霉,憋的人喘不上气来,一开口就要把肺咳出来。
  “澜儿?”,全天下这样叫十三爷的人没几个,所以开口,他定能猜出是我,慌忙回过头,想起身相迎,却踉踉跄跄几步,差点摔下,赶忙扶住身旁的桌案。
  “十三弟,你是不是病了?腿怎么了?奏明皇上,请御医吧?”,才多少日子没见,他如何就憔悴不堪,完全不复往日意气风发的摸样。
  “不碍事,坐太久,骤然站起来,有点发麻。你怎么会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十四弟,有没有大碍?”,十三爷性格素来温厚,他无辜落入困境,开口关心的,还是别人。
  “十四爷从小在马上摔打惯了,皮外伤,不碍事,休养两天就好,你别惦记。倒是你,我瞅着,这地方不像样啊?你别瞒我,是不是生病了?回头我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什么破地方,方才没来得及瞧仔细,四下看看,蛛网缠绕,墙壁上都生了绿霉,顺手一摸,床褥虽整洁,可都泛着潮气。十三弟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委屈,况且,看他的脸色憔悴,刚才举步维艰,才不是腿麻了。
  “澜儿千万别!你和十四弟,骨子里都仁义,我心里感念不尽。可此时,稍有差池,就会被有心人挑拨、利用,惹火上身。本来十四弟就惹了龙颜震怒,在家思过,若因为我,受了牵累,又是何苦?我的腿真没什么事,就是人娇惯些,受不了潮气,让你看笑话了!”,十三爷笑容仍是如五月春风,温暖人心,可看眼下凄凉境遇,越发叫人辛酸。
  “外头那些狗奴才欺负你,是不是?都是势利小人!你等我找机会,奏明皇上,给他们些颜色看看!”,越想越不是滋味,从方才的小善子,就能察觉的出来,十三爷身边这些奴才,包括外头的护军,除了贴身旧仆还算尽心外,其余都不是善茬。可旧仆再忠心,也只能照顾起居,和主子一样被困禁于此,想好好伺候,也无可奈何。
  “澜儿别闹,没谁能欺负我,堂堂皇十三子,没人敢造次,他们也不过奉命行事而已。”,十三爷敦厚纯良,他肯定怕给我和十四找麻烦,才故意维护外头欺软怕硬的奴才。
  “唉,我明白了,今儿来的仓促,再多耽搁,恐会生变故。这些银子给你收着,我且先回去,四哥也惦记你,他不便探望,可心里还是记挂。你别胡思乱想,现在外头动荡,等皇上气头过了,也就不会再责罚你了。”,眼看天色不早,再多待片刻,红袖的魂魄,都会被吓的少一分。不能连累无辜之人,匆匆将前日里从九哥处得来的分红利钱,和部分私房积蓄,换成散碎银两,加上几张银票,交付给十三弟。
  “澜儿,你这是作何?银票拿回去,如此大的数目,你从何而来?”,十三弟被银子的数目吓到,瞪大眼睛质问我来路,弄得人怪窘迫的。
  “我偷的!和当年偷桃一样,偷了好多大户人家,你信不信?”,就知道十三弟不肯收,可他素来清廉,拿的俸禄、份例都很少,现在必定缺银子用。
  “别闹了,快拿回去,我被圈在这地方,要银子何用?”,他仍是坚持不收,把装银子的口袋,往我手里塞。
  “你不要银子?外头那些虎狼,是靠你俸禄能喂饱的?他们个个急红了眼,就等着你赏呢!这地方潮湿、脏乱,他们若有心,必不是现在这样子!你是主子,知道太监坏心肠,势利眼,巴不得权贵落难,好看热闹解气,你不使银子,他们就可着劲给你犯坏!护军俸禄少,差事清苦,你给点好处,他们就为你卖命!别意气用事,银子你收下,来路正当,是我的私房钱和嫁妆!你有难处,先拿去用,若心里过意不去,回头等十三爷飞黄腾达了,按外头银庄最高的利钱,还给我就是了。”,他和十四一样,都心高气傲,不把话说妥帖,反倒会伤了人家皇子的自尊心,适得其反。
  “银子你若不收,就枉费我一番苦心!好好用在要紧地方,别委屈自己,能屈能伸,才谓之大丈夫!你是读书人,道理比我懂得多。不多说了,我走了,回头寻着机会,再来看你!”,不能再耽搁,悄悄拉开门,屋外双寿公公点点头,示意无状况,猫起腰偷偷往出跑,比做贼还心虚。
  “澜儿!”,被身后的十三弟叫住,他还是坐在榻上,肯定生病了,不然既是有事,何故不追上来说?“澜儿,上次的事情,是我唐突莽撞了,害你远避江南,也连累十四弟难过,在此和你赔个不是。还望,你替我和十四弟,也道声抱歉。”,小窗棂里透出来的光线,渐渐暗淡,我看不清十三爷的面容。只觉得,昏暗中,他神情沮丧,目光哀伤,看不出曾经丰神俊秀的摸样,到底都是怎么了?
  “十三弟,我往后都这样叫你成吗?太没规矩了是不是?被外人听见,非活活揭了我的皮!可我改不了口,总觉着,这证明了咱们昔日的情谊。西湖灯会初见,公子温润如玉;尔后相处,令人如沐春风。过往点点滴滴,澜儿从不敢忘,十三爷在我心里,永远是拔萃卓绝、光风霁月的人中龙凤。澜儿从没敢奢望得你垂青,仔细琢磨,也没弄明白自己好在哪里?估计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之前蒙你表白心迹,确实吓了我一跳,也把十四爷吓的够呛,可谈不上责怪,姻缘造化弄人,谁也没错。误会早已烟消云散,在余杭不就说清楚了?你就是耿直性子,脾气太认死理,才给自己添烦扰。自家人,谈不上怪罪,别琢磨这些陈年旧事,潜心静养,等我再来看你……”,十三弟太温厚,简单的小事,能把他困顿自责一辈子,弄得别人也心事重重,伤怀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毒药=西域香粉,欲仙欲死=要去死,这件事,实在无语。原谅我写完这段之后,再看见无论是正史野史,记载九爷与十四藏毒药,要与八哥同赴死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笑劈。就某种程度来讲,也是赴死的一种……掩面……(喂喂,乃RP太下流了!!)
很多年后,很多年后,当雍正爷登基,再一本正经的把这件事,算成十四爷一桩罪名的的时候,十四爷一定也囧迫到百口莫辩吧……
对了,关于一将功成万骨枯之类的,大家不要想太多,英雄想要成就大事大业,就会有所牺牲和放弃。平常心看待哦~~就像俺一直喜欢的朱棣一样,燕王,风华绝代魅力男,不解释!!!是非功过自在人心~~无所谓~~
本来还想写,后来看看,呃,靠,都快一万字了这章?!!!算了,放下章点吧。字数很多,希望大家看的过瘾~~~~~~~~下章,发生了大事,呃,很大的事情,希望大家一定坚持看呀~~~重头戏~~希望下章能更到那个地方,是澜儿和十四感情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默念:我不是在推销,不是在推销,大家都木有被我洗脑,木有被我洗脑……哈哈~~)




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处茫茫皆不见

  暗中探望十三弟的事情,我不想对小爷有所隐瞒,踌躇再三,不知如何开口,怕再生误会。可借着上次的教训,明白夫妻之间,还是开诚布公为好,毕竟都是坦荡所为。
  “十四,我今儿,去探望十三哥了……”,话一出口,心里忐忑难安,怕小爷发脾气怪罪,我该如何招架。
  “你说什么?你自己?去探望十三哥?怎么不和我知会一声?”,果然,他挑起眉,全然不可置信,埋怨我任性妄为。
  “就是,去说了两句话,帮衬点银两,你也知道,圈禁的地方,太过……不堪……”,十四爷气势太强,在他面前,我往往都只有吞口水的份儿。
  “你去探望十三哥,为何不等我同去?也太冒失了!这要出了什么差错,该如何是好?”,小爷痛心疾首,也不知他所谓的差错,是指什么?
  “等你,黄花菜都凉了……,况且,我这次探望,安排周密,你放心吧。快别说这些无谓言论,我觉得,十三哥好像生病了,他腿走路不利落,圈禁的地方,潮湿阴冷,恐对病情不利……”,把心中的疑虑,向十四小爷和盘托出,看他是否有办法替十三爷,寻个大夫来诊治,千万别给耽搁了。
  “腿不利落?!这话怎讲?”,小爷眉头蹙起,似乎对十三爷的状况,并不知情,听闻此事,也甚为不安。
  把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与他描述,十三弟年纪轻轻,平日多养尊处优,到底如何落下腿疾?想他平日里丰神俊朗,如今的状况,未免让人见之伤怀心酸……
  “我知道了,等我想个妥帖的法子……”,十四小爷听完,也是心事重重,可至少,他比我有人脉手段,替十三哥先寻个大夫诊治,应不是难事,也算稍稍松了口气。
  给八哥惹祸上身的算命张明德,终于在三哥连日来的审问下结案,据闻没少受拷打,拖出来的时候,连人都已经面目全非。
  这人原本结交攀附上了顺承郡王布穆巴,被其推荐给大阿哥,直郡王胤禔,架不住这其间还有居心叵测之人挑唆、怂恿,反正张明德就是卑劣小人,听闻八爷威望正盛,就借机奉承,说八皇子是大贵之相,妄想一步登天。
  可八爷自己确实从没说过要荣登大宝之类的话,被扣上厚颜无耻、谋权篡位的名头,也真是委屈无辜。
  这里头,还有一宗外人不知道的玄机……
  虽是太子胤礽眼下被关押看管,表面上,皇上对他厌恶、提防至极。可听润晖无意间透露,皇上私下里对胤礽的关爱、询问之言颇多,常常找借口召见,与臣下的闲谈中,也有意无意的逗露出想要复立太子的念头。如此看来,皇上心里已经开始心疼嫡子了,胤礽重登太子之位,似乎指日可待。
  此时,在朝野威望颇高的八哥,就成了复立储君的绊脚石,皇上自然视他如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平日里,都说八爷玲珑圆滑,平易和善,朝野上下,人缘极好。看不惯的,也曾暗骂他是小人、伪君子,各为其主,散布些不利之言,这都不足为怪。
  可若说,张明德的谬论,是听从八哥吩咐,才故意宣扬给众人听的,倒真冤枉。这件事纯属赶鸭子上架,合该八爷命犯煞星,倒霉透顶。真有夺嫡之心,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到处嚷嚷?以八爷圆滑也好,伪君子也罢的一贯个性,此时替太子说好话、做人情,都还来不及。绝不能傻兮兮,像个江湖草莽一样,到处扬言要暗杀太子。必是有人拿他当枪使,平白充当了冤大头,况且,八哥输就输在犹豫心软,他真有手起刀落的霸道脾气,倒好办了。
  张明德荒谬之言一出来,立刻就有谄媚的奴才,兴冲冲去给八福晋道喜。惊闻此话,八福晋脸色煞白,气的勃然大怒,一巴掌把多事的奴才给轰了出去,可见她也明白,这言论对八爷来说,绝对是祸非福。
  终于,皇上还是痛下决心,在议政大臣会议上,说皇八子胤禩明知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以谋求储君之位的罪名,削了八哥的贝勒爵位,成为闲散宗室。
  张明德被审也审够了,该拉下水的,也都搅合一身浑水了,再榨不出半点口供。被以罪极之恶名,凌迟处死,行刑时,皇上下旨,命与此事有干连的诸人,俱往视之,这招分明就是杀鸡儆猴,令众毋效尤。
  折腾了这一溜够,皇上也是五十往上的年纪,劳碌不堪,更被接连打击,导致神思郁结。本来,太子被废,意味着多年心血毁于一旦,自废太子后,皇上痛惜不已,言及此事,就涕泣难安,连日寝食不宁。再加之天气寒凉,患上痰咳之症,移至南苑休养行围,远远离了是非之地。
  皇上降旨让十四小爷随行,赏赐诸多外伤和滋补药物,这就表明,皇上惦记完二儿子,又开始心疼小儿子,后悔自己下手重了,想要弥补父子之情。十四小爷伤没好利落,可也不敢怠慢,硬着头皮进宫问安请罪;先是被皇上狗血喷头的责骂一顿,而后又和颜悦色的劝诫他,年纪尚轻,应在功课学问上多用心,不可听信妄言,辜负父皇、母妃的疼爱。真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一手鞭子,一手糖。帝王齐家治国,皆有其一套高明之处。
  皇上都给台阶下了,傻子才不领情。这荒唐公案,本来也和十四小爷无甚瓜葛,无非是在朝堂上,替八哥拦了一下御刀而已,皇上还赞他仁义,体恤兄弟之情。不用猜都知道,小爷见机行事,讨巧卖乖,哄得皇上心花怒放,以前的不快,就算是不了了之,父子言归于好。
  其实他皮开肉绽的伤,也没完全愈合,可皇上都降旨让其伴驾了,只能咬紧牙关,愁眉苦脸的,随之去了南苑。
  皇上在南苑休养了数日,摆驾回銮的路上,忆起往事,伤怀不已。回宫之后,就召见了八哥,而后,又召见了胤礽。虽八哥与皇上相见时,具体谈了些什么,不得而知。可听十四小爷说,皇上对八哥父子之情犹在,同对太子一样,时常挂怀。皇上知道八哥并未出头争夺太子之位,不过是有小人从中挑拨,搬弄是非,此番会面,许能将往日隔阂消磨一部分,彼此都能释然才好。
  本来,借此机会,有望弥补修复八哥与皇上之间,势如寒冰的关系。可谁承想,可天不从人愿,突生变故。
  皇上刻意避走南苑,冷落朝野众臣保举八皇子的心气儿,待到势头平息,再召见太子,以此来给臣下以警示,自己真正的心意。
  在此期间,奉命彻查张明德一案的三哥,又奏称大阿哥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废太子胤礽,正因此才导致其言行荒谬。还从大阿哥府里,搜检出了巫蛊之术所用的布人、咒符等物。皇上闻此龙颜震怒,也没再细致复查,当即革去大阿哥胤禔的直郡王头衔,将其圈禁于自家府内。
  这件事,如同给皇上吃了定心丸,也能顺坡下驴,给太子往日的荒谬行径,和自己盛怒下的斥责,找个合适的台阶。
  在十一月初的时候,皇上召见满汉文武大臣,让他们在众位皇子之间,推举择立个有为之人,登上太子之位。还信誓旦旦的说,众臣举荐了谁,自己就听从。其实这无非是摆个高姿态,以为底下人都心知肚明。
  可谁知,就偏偏又不开眼的,更令人诧异的是,以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为首的朝中重臣,联名保奏八爷胤禩为储君,令皇上大感意外!顾不得颜面,当下就出尔反尔,说立太子的事情很重大,要诸位臣子尽心思考,再详细讨论。八阿哥年轻,不谙世事,最近又获罪,况且,他母家出身极其卑贱,要众臣好好想想再说。
  都说君无戏言,可皇上此举,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无故牵扯出良妃娘娘出身低下,丝毫不顾忌她的颜面,令人闻之心寒,可谓帝王无情,就是这个道理。江山社稷面前,往日山盟海誓的情意,不足挂齿。不知那寂寥深宫中,倾心侍候皇上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听闻此事,又是何等心灰意冷。
  从来我和八哥都无甚交情,因与八嫂性情不合,平日也素无往来。可就事论事,八哥出身不高,却才华过人,小心翼翼,凭借一己之力,赢得满朝文武的赞许拥戴,唯独失宠于皇上一人;若无百官保举一事,他和皇上的父子情,还有望回复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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