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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拽到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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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崩溃了,看样子考坏了。

那边,李四也出来了,大步走出考场,趾高气昂,得意得像开屏孔雀。

「李四~~喔李四~~」李四的老婆胡圆圆早候着,挥着手绢奔上去。「考得怎么样啊,阿四,难不难啊?」

「哈哈哈哈哈~~」李四笑搂住老婆,掐了掐她馒头大的脸。「你等着当状元夫人吧,哈哈哈哈~~」

「嗯~~就知道状元郎一定是你!」恶心的小俩口,牵手去饭馆庆祝。

几家欢乐几家愁,每一位考生都有亲友或妻子关照。唯独司徒剑沧,他一人孤孤单单地走出考场。

他脸臭臭,目光冷,阴沉沉地步过那些喧哗的人们。他立在广场,挥开随身的白扇,想搧去周遭混浊的人腥气。

「有没有搞错,这么冷的天气还带扇子?」右边一位大叔瞪他。

司徒剑沧瞪他一记,那阴森的表情,锐利的目光,立时教大叔闭嘴。现下,司徒剑沧心情恶劣,他望着大街上拥挤的人潮,那眸子像在寻觅什么,但旋即暗下了,可笑。难道以为阮罂会像四天前突然出现,给他惊喜?不,她这会儿正往西域前行,实现她的梦想了。

忽然,有人拽住他的右臂。阮罂?他回头,没人?往下看,一颗光头?!

正是光头,只剩三根头发飘在亮光光头顶。正是爱抠头抠脚的什居士,他搭着司徒剑沧肩膀。

司徒剑沧面色一沈。「快放手。」脏脏脏。

「糟了啊!司徒先生……」什居士惊慌道:「大事不妙!有人来我的店找你。」

「谁?」司徒剑沧扬起一眉。

「跟我回去,这个人我们绝不能怠慢。」说着拉司徒剑沧就走。

「不说是谁,我不走。」

「你一定要走。」

「如果我不呢?」

什居士看看左右,向司徒剑沧招招手,司徒剑沧低头,让什居士附在他耳边说话。

「臭小子,你不希望头没了吧?就算你不在乎你的头,我还要我的头,我要它安安稳稳在我的脖子上。求你,快跟我走,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什居士滑稽地张开双手。「我抱你喔。」十根手指邪恶狰狞地作势抓他。

算你狠!司徒剑沧脸臭臭地同什居士离开。考坏心情够差了,又被什居士莫名其妙地缠着去他的店,烦透了。

是什么人这么重要?竟让什居士怕得面白白,讲话神秘兮兮。

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什居士所谓很重要的人。这才理解,什居士为何惶恐。确实,这个人,怠慢不得。

兵器店外,停着华轿,站一排侍卫。店里,六个婢女,陪着主子。她们的主子,坐在店里最豪华的……桌子。桌子?是,此人嫌什居士的椅子太廉价,拣了桌子坐。

司徒剑沧凝视桌上访客,这个人找他,但他不认识这个人。

此人,约十六岁。穿金色锦袍,她双颊丰润,五官艳丽。那黑色眼睛,看人的模样,强悍而野蛮。

「见到长公主,还不行礼?」一旁的侍女训斥司徒剑沧。

长公主?

什居士睐司徒剑沧一眼,那眼神说着——看,这个人来头够大吧?

司徒剑沧向长公主行礼。

长公主清清喉咙,喝一口宫女备上的蔘茶,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在下不明白。」

「因为这个——」长公主从袖内,抽出布满黑色花纹的匕首,匕首指向司徒剑沧眉心,笑意盎然。「你就是「苍」?」

「是。」

摸了摸匕身铸的「苍」字。长公主问:「认识裴将军吗?」

司徒剑沧摇头。

长公主又说:「不认识不要紧,但他的下士陈少伟识得吗?」见他还是摇头,她笑道:「不识得陈少伟无所谓,但陈少伟的家仆阿回听过吗?」

废话真多!讲半天,到底要讲什么?司徒剑沧显得不耐烦了,眉头拧起来了。

长公主懒斜着身,右手撑桌上,左手勾玩头发。「你呵,你要记住阿回,不,不只记住,还得要好好去谢谢人家。因为阿回是你命中贵人。有人送阿回这把匕首,匕首辗转让陈少伟看见,讨了去。裴将军又辗转看见这把匕首,觉得特别,要了去。前些日子东宫摆宴,裴将军表演刀法,操的是这匕首,给我看见,我要了。我想着呢,是谁设计这么特别的花纹,一路问下去问到阿回那儿,才知道是你。」

原来如此!什居士大松了口气,这是好事啊,还以为这小子闯祸,让公主找来。

司徒剑沧听完,面色如常,懒得应话,淡漠的脸庞上没丝毫欢悦之情。

他想,这公主脑子不够灵光吧?就一把匕首,可以讲大半天才讲到重点。

「听着——」长公主晃着双脚,口气随便地宣布道:「以后,你只能为我设计兵器,往后经手的兵器都归我。当然,我不会亏待你,每件兵器以市价十倍当报酬,好,讲完了。」勾勾小指,宫女捧上热茶,公主漱漱口,呸在地上。

什居士听完长公主的宣布,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啊,不用考状元,司徒剑沧已经飞黄腾达了。为长公主做事啊,了不起、了不起~~不禁得意自己的眼光跟公主一样。

司徒剑沧听完,却没大反应,照样冷着脸,冷着眼,冷觑着长公主那双笑盈盈的眼睛。

长公主怪道:「怎么?你听清楚了吗?你傻了啊?你还不笑啊?」

「有什么好笑?」他想也没想地反问。

长公主怔住,宫女们呆住,什居士开始双手并用,用力抠头。完了完了,这里要发生命案了。臭小子在说什么啊?现在不是耍酷的时候啊!

「你说什么?」长公主笑意骤失,坐直身子,瞪着司徒剑沧。

「我问有什么好笑。」

「知道你在跟什么人说话吗?」

「跟一个幼稚、无聊透的女孩讲话。」

店内响起此起彼落的抽气声,有一声还来自公主自己。

啪,怒拍桌子一下,长公主骂道:「你活得不耐烦了?」

「公主息怒啊~~」什居士腿软,跪下就拜。「求长公主息怒……」

该死,心情够恶劣了,这公主还来乱。司徒剑沧挑起一眉,挑衅地觑着公主。

他就是活得不耐烦,怎样?他闷透,想杀人。要说迁怒也好,阮罂离开后,他看什么都更不顺眼了,现在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是这态度。更何况,他对这盛气凌人的长公主,很反感。管你什么公主,他现在很、火、大。

长公主也超火大。「司徒剑沧,本宫让你有幸为皇室效劳,你竟敢这种态度?」

「在下心领。以后,在下不再设计兵器。」

「为什么?」

「如果设计的兵器都归你使用,我宁可不干。」

「大胆!」长公主气急败坏地吼:「本宫出的价钱不好吗?怎么?本公主赏识你,你跩起来了,找死!」

「换作别人,我考虑。就妳,我不想。」

岂有此理!长公主气煞了,面孔胀得红咚咚。

什居士已经紧张到把头上仅存的三根头发全拔下来,握在手中。

宫女们胆战心惊,全缩到墙角,恐惧着即将发怒的公主。大家都替司徒剑沧的命冒冷汗。

长公主索性站到桌上,俯瞪司徒剑沧,右手指向门口,下令:「叫外面侍卫进来,把这死老百姓给我抓住了!」举高匕首,她狂道:「我要用这把匕首,将他的脑袋慢慢地割下——」

「公主!」什居士趴好,拜她。「公主息怒啊公主息怒,司徒先生不是故意顶撞您,他这个人脑袋有问题,有时候搞不清楚状况,您原谅他吧,他脑筋不清楚啊,他是弱智啊……」

哦?公主面色稍缓。「是弱智儿?」情有可原,难怪敢冲撞她。

「我脑袋清楚得很。」司徒剑沧阴阴地补上一句。「弱智的恐怕是公主。」

晕~~枉费什居士临机应变急中生智,都让他这句毁了。

现下,公主何止气,简直抓狂了。她像只发怒的野兽咆哮:「把侍卫通通给我叫~~进~~来~~」

侍卫们冲进来,公主指着司徒剑沧。「抓住他!」

侍卫们七手八脚,冲上去,抓住他,拽到公主面前。

公主恶狠狠地挥着匕首骂:「再说啊,死老百姓,你还有什么话讲?你说啊、快说啊!」

「伟大的长公主,为你设计兵器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感谢您的宽容与仁慈,伟大的长公主啊,我定为您效命,听候差遣~~」

啪!她一巴掌给他打下去。瞬间,什居士脸颊红了一边。

公主吼:「不是叫你说啦!」她指着被十名侍卫架住的司徒剑沧。「你、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刀光一闪,她手中的短刃抵着司徒剑沧颈子。「立刻讲些让我开心的话,快讲!」

司徒剑沧仍是一脸无惧地瞅着公主。

那阴沉沉的目光,令公主心震颤,她竟脸红了。「你快说啊,快点。」怪了,公主口气怎么像个撒娇的孩子哩。

司徒剑沧冷笑了,说:「幼稚、野蛮、粗鲁的丑女。」

现在,已经听不见此起彼落的抽气声,大势已去,大家不替司徒剑沧紧张,反正是死定了,准备为他收尸吧!可能是情况太荒谬了,有几个人还忍不住偷笑了。

「你不怕吗?」长公主呆着,没了主意。

「怕什么?」

「死。」

「我怕的只一件事。」

「什么事?」

「脏。」

「脏?」长公主看自己,靓。闻身上衣服,香。摸头发,干净又柔软。「我不脏啊,为什么不肯为我做事?」

「因为你让我非常不高兴。」

「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

盯着公主,司徒剑沧手指向地。

「方才,你将漱口的茶水吐在地上的时候,溅到我的靴子。」

啊?

司徒剑沧身上,被二十只手揪住,它们同时震颤了。

墙前一排宫女,也同时眼角抽搐了。

那吓跪在地的什居士,这下不抠头,也不拜长公主了,他两眼呆滞,被司徒剑沧打败。大爷~~这时候你还怕脏,会不会太有原则了点?

更令大家意外的是,长公主竟慌到不行。她问司徒剑沧:「那……那你想怎样?」

「道歉。」

「我道歉?」她是长公主欸。

「听不懂吗?」烦。

「假如我不呢?」

他微笑,那笑容很冷,很骄傲。「不只要听你道歉,还有别的。」

她慌慌张张地问:「还有什么别的?」

啪!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没人来得及看清楚,关于司徒剑沧是怎么挣脱那二十只捉住他的手,以及是如何挥出他的手掌,反正就在那电光石火间,大家只看见个势子,长公主就被惊天动地狠狠甩了一大巴掌。

因为太震惊,长公主忘了嚷痛,瞪着司徒剑沧,半晌都回不了神。长公主永远永远记得那一巴掌,声多响,那一巴掌打在面上热烈烈地滋味,及那一巴掌打下去后心里的变化。她立刻泪光闪动,心脏狂跳,眼前,她被司徒剑沧打的,好像不只脸颊,他还打进她的心房。

终于,侍卫们先回过神,嚷:「保护公主!」

唰唰唰!侍卫们拔刀冲上去,三把刀护在公主身前,七把刀四面八方架上司徒剑沧的脖子。侍卫们等公主下令处置这大逆不道的百姓,然而公主像被打傻了,只摀着脸,泪汪汪盯着司徒剑沧。

她面红、唇颤,一瞬间,从趾高气昂的公主,变成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她从没被打过,一时没了主意,竟还口气委屈,很稚气地抱怨:「你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打了我的朋友。」他理直气壮地回她。

「唉呀……」什居士一个抽搐,倒地,躺平,掩胸,奄奄一息,眼角流下男儿泪,感动啊。为了司徒剑沧这句话,他今生无憾哪!这傻小子嚘,平日顾人怨归顾人怨,没想到这么维护他。打公主是死罪哪,竟为他这小人物,牺牲生命,呜呼!恨司徒剑沧不是女儿身,否则什居士定爱他爱到死。

长公主冷静下来,这一巴掌引出的慌乱和震惊,终于稍稍平复,她恢复理智,恢复尊者的姿态,下令:「砍下他的头。」

「遵命。」七把刀子就要一齐抹。

「啊~~」什居士蒙住眼。

「等一下。」长公主临时喊停,七把刀立刻撤下,而司徒剑沧还是一副任杀任剐的死样子。

可恶,真不怕?公主气不过,又喊:「砍砍砍!」

「是!」七把刀使劲抹~~

「痛!」什居士嚷得像被砍的是自己。

「等一下!」大概是什居士这声痛喊得太凄厉,公主又喊停。她盯着司徒剑沧,他在冷笑,还是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真不怕?她目光一凛。「这次来真的,你们,给我结结实实地将他的头砍下来。」

「遵命……」侍卫们应得虚弱。

「天啊~~很痛啊~~」什居士烂戏演不完。

「等一下!」公主又喊停了。

七把刀很混乱,它们乱抖乱銼。显然,侍卫们濒临崩溃边缘,这砍砍停停的,要是一不注意真砍了,来不及停怎么办?到底公主是砍还不砍?

「妳到底砍不砍?」连要被砍的司徒剑沧都不耐烦了。

长公主一个抽气,竟哭了。「呜……」他好勇敢,她服了。她抽抽噎噎地说:「我……不砍你。」

司徒剑沧没道谢,还指着被茶水喷脏的靴子,命令公主:「道歉!」

公主瞠目,缩缩肩膀,从桌上跳下来,她抓住一把头发,提高匕首——

「公主?」侍女惊呼,看公主咻地割下一束头发,递给司徒剑沧。

她泪汪汪地说:「当赔罪,行么?」

「无聊。」司徒剑沧一挥手,打散了头发,转身就走,完全不把公主放眼里。

就这样让他走了?

都以为长公主会嚷侍卫将他逮回,没想到长公主只呆呆望着司徒剑沧的背影,任他安然无恙地走出她视线。

这什么状况,惹祸的走掉,留下来的是等着被牵累吗?什居士的感动只维持一会儿,现实厉害,他马上跳起,趁公主还没说啥,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帮公主骂他!」逃~~

「公主?」宫女们很纳闷。

「要不要属下们逮他回来?」侍卫们很困惑。

「……」可怜的长公主,脸被打肿,眼睛也红了,头发还断了一截,神色恍惚,没听见他们的话。恐怕,这会儿,是被司徒剑沧刺激到疯了。疯了吗?是有那么点着魔感,一向仗着皇上宠爱,自认放眼天下男女皆裙下玩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冠上个响叮当的名号叫「长公主」,长公主又如何?响叮当的名号又如何?掰开花样美衣,内里还不是与寻常人无异的脆弱少女心。

长公主既没杀他,亦没嚷侍卫追回,她像受了惊吓或大刺激,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掳获。她恍恍惚惚地回宫了,不明所以地失眠了,头一回,她遇到没奈何的事。

这,拿他没辙的感受是什么?一连几个昼夜,长公主找人分析分析分析,寻人开解开解开解,问御医问过好几回,到头来才隐隐约约明白,这拿他没辙的感受,就两个字——爱情。

※。4yt。※※。4yt。※※。4yt。※

而当天当时,什居士追出去后,问司徒剑沧。「你疯了?这样对长公主?」

「不然呢?」

「她可以砍你的头,你知道吗?」

「她不会。」

「又知道她不会了?」

「我的头还好好地在我脖子上。」

「哼,哼,还挺骄傲,我被吓到尿裤子啦!」

「这么脏的事别张扬。」司徒剑沧皱眉头。

「好好好,我脏脏脏。」什居士哈哈笑。抛开以前对他的偏见,什居士现在超爱这小子。这家伙是好人!以前怪他心高气傲,不近人情,这才明白,他外冷内热,只是不善表达感情。

「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常保头在。」

「我没冲动。」

「还不冲动?逞一时之气,丢命怎么办?」

司徒剑沧淡道:「我从不冲动,我故意的。」

「你故意?你是说你故意激怒公主?故意打她耳光?故意忤逆她?」

「对。」

「对什么对?有什么道理故意这样?」

司徒剑沧睐他一眼。「绝不能向那种人低头,一旦低头,便一辈子抬不起头,要被践踏勒索,还被看不起。再说,凭什么我的设计要归她一人?」

「她提出的报酬很高啊!」

「我的设计是无价的,花大钱就能买我,那是侮辱。我情愿无报偿地为喜欢的人设计。」他就亲自为阮罂打造独一无二的悦音匕首。唉,怎么又想到阮罂?司徒剑沧怔忡一下,缓了脚步。

什居士问:「你就不怕她生气,她杀你?」

「她不会。」

「怎么确定她不会?」

「她挺高兴。」

「嗄?她疯了啊?那样子叫高兴?你打她欸。」

「长公主每天见人们努力博她高兴、讨她欢心,忽然有人逆着来,偏惹她生气,让她求之不得,她如何?必觉得新奇刺激,杀我吗?不,她舍不得,因为太希罕了。」

「我不懂,你怎么敢那么笃定?」

「你不懂,是你尚未参透人性。」

「唉,你年纪轻轻,竟看得比我清楚,大概没有谁的心思能瞒过你的眼睛。刚刚看你老神在在,我他马的慌到不行,要像你这么镇定,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你是个厉害角色,老夫今日算开了眼界。」过去太小觑他了!

但什居士不知道,司徒剑沧还是有看不清、摸不透的人。

这个人,还让他对返家意兴阑珊,让他,忽然怕起那空荡荡充满回忆的草屋。

「去喝酒。」难得司徒剑沧邀人喝酒。

「我出钱!」什居士太高兴,说着就要挽他手臂,司徒剑沧扫他一眼,什居士嘿嘿笑,缩手了。

第五章

直至明月高悬,星群点点,司徒剑沧才带着酒气回家。

四天不见主人,「苍」远远看见芒草间主人的身影,即振翅扑过去,栖在主人肩膀。

四下无人,满天的星光,司徒剑沧微醺,或许是太沮丧了,还是考场关了四天太闷了,竟学着阮罂,也跟巨枭讲话。「我……我考得坏透了……」

苍啄了啄羽毛,爱莫能助。

「都阮罂害的。」

苍振振翅,深表同意。

「她倒好,去西域撒野,却坏我大事……」

忽地,一个声音嚷过来——

「我怎么坏你大事?」

司徒剑沧顿住脚步,回身,却只看见黑蒙蒙的天地,他眨眨眼睛,是喝醉了吗?幻听?

但那声音又说:「我一不在,师父就骂我。」

司徒剑沧陡地心悸,疾步过去,一挥袖,扫开黑墨墨的草丛,便从那暗处,露出一张柔白小脸,正笑着呢,一双大眼,如星子灿亮。司徒剑沧一霎时觉得心跳都停住了。

阮罂一身紫衫,躺在草丛底。她嘴上衔着根草,双手枕在脑后,瞅着他。「你跟鸟说话啊?」

「不是去西域了?」

「你刚刚是跟鸟说话吧?」

「躺这里干么?」

他不承认,脸微红,感觉很糗。这些天恨透她了,不知咒骂过她多少次,但这会儿,快乐如潮,一瞬间淹没他心房。

「我没去西域。」阮罂躺平,望着天空,天上星子灿亮。

而在司徒剑沧眼中,草堆里的阮罂,比星子更璀璨。再看见她,绝顶喜悦。可绝顶喜悦,却转瞬消失。阮罂一句话消灭了这喜悦——

「师父,我要嫁人了。」

这话,杀他个措手不及,重挫他。

司徒剑沧目光一凛,表情瞬间冰冷。「起来讲话,地上很脏。」

「脏就脏。」阮罂摆烂,赖在地上。

「起来。」

「不要。」

「不起来,没办法好好听你说。」

「你躺下啊,怕脏对吧?躺着不知多好,我就爱躺草地,躺泥堆,可以看天空看云,那是站着时看不到的风光。」

她不听他的话了,不受他控制了。而他,多恨哪,自己竟逐步失控。真荒谬,当他因为她的缘故,考坏会试,心灰意冷之际,她却没事似地,跑来告诉他——她要嫁人?她不去西域了?

「我是你师父,我叫你起来。」

阮罂轻佻地睐他一眼。「我这会儿都不去西域了,还认你做师父干么?」阮罂闷透了,迁怒师父。

「真现实。」他冷笑。

「本来就是!」她吼,坐起身,盯着他。「我就现实,不然你以为我很高兴当你徒弟?你以为你很好相处?你以为你很讨人喜欢?是你说利用你就明着来,不必假装。我不假装了,我就是现实,怎么?不是滋味了?这不就是你最爱的?」一句句打击他。

「说到底为了嫁人就不去西域了?」他冷冷反击。「还以为你不会被世俗摆布,当初讲起梦想多么有气魄,现在放弃却这么轻易,早知道,不该认你这个蠢物做徒弟。」

他何苦来哉忍受这些?她去西域,他舍不得;她不去要嫁人了,他生气。

可笑!司徒剑沧啊司徒剑沧,你在干什么?把自己搞到这地步?为她误了自己的正事,结果,你还站这儿被奚落?她不感激,还以你说过的话来反击你……

阮罂听了,还他个愤怒的眼神。「你以为我能怎样?亲事是我娘订下的。」

「既然决定去西域,就别管那么多。」

「对,讲得够潇洒,但我不是你,可以不在乎,一走了之。我办不到!如果我逃婚,我娘会以死向高家谢罪。你不在乎别人死活,你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伤心吧?相信换作你,你办得到,因为你够冷血,可我不是你!我不像你那么无情!」

「没错,我冷血无情,听起来你很讨厌我,既然如此,找我做什么?回去。」

阮罂怔住,意识到自己正无理取闹。

「师父……」她冒失地揪住他的衣衫,会无理取闹,正是因为需要他啊!她现在很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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