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状元拽到宝-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4yt。※※。4yt。※※。4yt。※

殿外,奏起悠扬悦耳的韶乐,新科进士们由午门入殿,礼部尚书在乐曲中大声朗读金榜,从状元、榜眼、探花到各位进士一一唱名,宣他们出班跪在殿前,由唐皇亲自钦点。

长公主求父皇让她跟太子观礼。她特地穿上最爱的,以百鸟羽毛织成的裙子,其裙鲜艳无比,从各角度看都是不同颜色。长公主与弟弟,安坐在父皇身边,她神采飞扬,双眼直定在状元身上。

长公主爱慕地瞧着他,在那群新科进士间,他不卑不亢,气度沈稳,多耀眼!

周边新科进士,因为没见过皇上,或面色苍白,或表情惶恐,或身体颤抖,或激动面红,唯独司徒剑沧,同进士一起跪在皇前,但他眼色冷漠,表情沈静,就如当初他们相遇时,那孤傲表情如出一辙,并没有因为见的人不同而换了眼色。

长公主笑了,就是最欣赏他这点。

皇上翻开状元策,夸奖司徒剑沧。「朕看过你的状元卷《有物混成赋》其文纵横捭阖,气势磅礴,未来,望你尽心报效朝廷。」

主考的翰林学士文大人,也恭喜司徒剑沧。「状元试三场,有皇上钦点,你这一生可说是吃穿不尽了。」

「在下平生之志,不在温饱。」司徒剑沧正声回道。

此言一出,龙颜大悦,皇上激赏,笑道:「志不在温饱,说得好极,不愧是状元郎,气度恢弘,壮志凌云,看样子很想有一番作为,前途不可限量。按例,朕先授你翰林院修撰,与文大人学习,三年后,视你状况,再做安排。」

三年后就当她的驸马爷!长公主笑咪咪地算计着。

当什么修撰?皇太子也笑咪咪想——明日就求父皇让他到太子府做事。

文大人提醒司徒剑沧。「还不谢圣主隆恩?」

司徒剑沧缓抬起眼,一双黑眸,冷厉地注视着圣上,铿锵有力地说:「在下不想进朝当官。」

这厮大胆,一句话辞谢了皇上美意,众人哗然,皇上面色骤冷,长公主的笑容僵住,皇太子惊讶得张大嘴巴,也呆住了,连文大人都傻了。

皇上厉声怒斥:「胡说什么?你不想当官?不当官考什么状元!」

皇上这一吼,吼得在旁候着的文武官都吓得跪下。「皇上息怒……」

皇上怒瞪司徒剑沧,周遭人胆战心惊,而司徒剑沧只沈静地注视着眼前地面,此时跪着的皇宫地面,光明洁净,曾经,父亲也跪在此,面见皇上吗?曾经,这地面,也呈现在父亲目中吗?今天,或者就是他司徒剑沧的忌日了。

早料到会有这天,等会儿,他还要说出令皇上更愤怒的事。

好安静,现下,没人吭声了,他能感觉得到,寒气阵阵,那是众人因恐惧而凝聚的寒气。司徒剑沧在心里笑,这群胆怯的家伙,有这么可怕吗?他也知道皇上正瞪着他,但他心中波澜不兴,早做了死的准备,忽然,那望着地面的眼色,变得极温柔。

在这风云变色的当头,司徒剑沧想起某人——

阮罂,有没有看见红榜?是否为他高兴?阮罂,在高家快乐吗?她那个性,能当个好媳妇吗?

他好想她。如果死前能再见到她,他也想,跟她说,三个字。

※。4yt。※※。4yt。※※。4yt。※

于此同时,阮罂不知皇殿里正暗潮汹涌,司徒剑沧命在旦夕,并在死前,很思念她。她正跟勤儿窝在房里喝茶,阮罂在纸上画了几个提剑的步骤。

「你看,很简单的……只要有耐心,日积月累,定见功力。」这也是当初,司徒剑沧教她的方式。现下,她教给第二人,教授的同时,心中满着对他的思念。

忽然,一个黑影掠过纸张。勤儿抬头,惊呼:「小姐?」

阮罂转头,脸色骤变。是「苍」!它飞进高府,栖在窗台,注视着她们。

「好大只的鸟。」勤儿惊惶。

「是巨枭。」阮罂起身要摸。

「小心,等一下被啄了。」

「不怕,我认识它。」阮罂笑了,伸手抚摸。问它:「你主子呢?怎么没跟着?该不会连你也抛弃吧?」她玩笑道:「怎么?考上状元就不要你了啊?」

巨枭目一凛,忽转向那触摸的指。

「小姐!」

它啄了阮罂手指。血,从柔白的指头涌出,阮罂震住。

「苍……」忽然,她心神不宁。

※。4yt。※※。4yt。※※。4yt。※

宫殿,仍处在风雨欲来的诡异气氛中。群官跪地,不敢言语;长公主与太子,亦为激怒皇上的司徒剑沧背脊寒透。

皇上问司徒剑沧:「没想到本朝今天将破例,于钦点新科进士之际,革杀新科状元。敢冒摘头的危险,忤逆本皇,是为着什么?」

「先父乃司徒文闵。」

「司徒文闵?」皇上觉得这名字熟。

一旁的太监禀告皇上。「是十三年前,先皇仍在位时,于太子府任事的太子左赞善大夫。」

皇上寻思道:「这么说,你父亲曾在朝当官……太子府?怪不得我觉得这名字熟。」细看名册,果然在新科状元资料上,写着父亲司徒文闵。

司徒剑沧道:「十年前,父亲目睹太尉周晓昌因政务纠纷,在早朝路上被刺客击杀在长安大街。先父怒不可遏,首先上疏先皇,请求朝廷捉拿元凶。因先父官非谏职,这种出位行为,犯了大忌,惹了众怒。」

「朕想起来了,是有这事。当时太尉被杀,朝中很是震荡一阵。」

「当时,王丞相找人诬指先父强占东街民宅,并藉细故揪邻人指证先父在家侍母不孝,上奏先皇,先皇不问因由,下旨将我父贬出京城,到山西做苦役。先父郁郁寡欢,病死山西,我考取状元,面奏皇上,为着还父亲清白,并追究王丞相过失。」

皇上缓了脸色。「原来如此。看来你亦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为先父受的委屈竟立志考取状元,面奏本皇,实属难得。但前朝诸事,如过眼云烟,王丞相亦已告老还乡。如今你高中状元,你父亲可瞑目了,朕封你为左拾遗,弥补你父亲受的委屈。」

司徒剑沧不屑功名,他要的是正义。「谢皇上美意,在下不想做官,望皇上即刻下旨,追究前丞相过失,论罪责罚,告慰先父在天之灵。」

「放肆!」唐皇震怒。

「皇上息怒啊……」已经跪着的群臣,又一阵哆嗦。

唐皇怒斥:「区区一个新科状元,敢逼本皇拟旨!我看你是迫不及待地想领死,去天上见你父亲。」

司徒剑沧缓抬起眼,直视皇上。

皇上微怔,一时竟感觉到怕。那双眼,是不怕死的眼,目光犀利,敢迎视他,毫无惧意。这家伙疯了吗?

司徒剑沧是疯了。

舍弃一路走来的花草颜色,舍弃加诸身上的感情,舍弃走近的人,不嗔不喜,将情感减到最低,就是因为将来早注定好的结果,来这里搏他一搏。

阮罂曾问他有什么梦想?他听了心中悲凉。阮罂哪知道,他能有什么梦想?他是个没有梦,也不能作梦的悲剧角色。

他有的是义务,洗刷父亲冤屈。这义务艰困危险,已霸占住整个生命,整个前程,哪还有作梦的余地?梦想是给那些衣食温饱的人享受的,像他,从何梦起?

为了父亲最重视的名誉,为坚持一个正义,他愿赔上自己性命,替这大世界,一个渺小微不足道的、没人在乎的、曾发生在司徒家的悲剧,写上句点。以他的鲜血,来拚皇上的良心。

司徒剑沧想清楚了,假使皇上坚持不肯答应他的请求,他便要当庭刺杀皇上,让这不义的皇帝命丧黄泉。自然,他抑或落得共赴黄泉的下场。

满朝文武官,噤声不语。观礼的长公主跟太子,紧张得呼吸急促。

在一阵足教人血液结冰的沈默后,皇上以警告的口吻提醒司徒剑沧:「司徒剑沧,过去事休要再提,朕封你左拾遗,再不接受,朕就摘你脑袋。」

蠢物!司徒剑沧仍是那句:「在下不想当官,请皇上下旨,追究前丞相过失。」

长公主抽气,面无血色。大殿空气,顿时凝结。

皇上坐在高处龙椅,却不能威其跪地的司徒剑沧。皇上心一横,命旁人:「来人,把他给我——」

司徒剑沧目一凛,袖内短剑落在手中。再会了,阮罂……他提气,盯住皇上,蓦地,长公主忽地站起,摀住胸。

「父皇!我心痛……」她往后倒,晕了过去。

一时,秩序大乱,太监宣御医入殿,爱长公主如命的唐皇,立时将公主抱进怀里,心急如焚,却听公主低声说了两个字——

「别杀。」

很小声,但皇上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女儿为这状元假晕?皇上回头,凝视还跪在地,等他定夺的新科状元。

这家伙有何能耐,竟让他女儿帮他?

三个时辰后,皇上跟御医及前来关心人等,离开东宫。稍后,宫婢宣状元郎司徒剑沧入宫。

「你没事了……」不久前还躺在大殿表演晕倒,这会儿长公主已大摇大摆地在寝宫喝甜汤。

司徒剑沧缄默不语,慎重起见,暗自思量目前的情况。

长公主睐他一眼,笑道:「我知道,你还惦着你父亲的事,刚刚我已经跟皇上商量过了,皇上明日下诏书,收回前丞相的奉禄,并将你父亲的案件转交刑部,按律例责罚。你父亲的事,我已帮你办好。」她注意司徒剑沧的表情,搜寻感动的迹象——没有,他神色如常,没公主预期的表现。没向她道谢,也没感动得激动落泪。没关系,她为他做的不止这些,待她说完,他肯定大感激。

长公主喝了口甜汤,又说:「方才在殿上,幸好我想到昏倒的妙计,不然你现在已是个断头尸。」感动了吧?没,他的表情还是冷冰冰。

长公主的斗志整个被激发出来了,更卖力表现。「还有,我父皇不追究你忤逆的罪行,也同意你不必进朝当官了,只要求你留在太子身旁指导太子功课。这些通通是我帮你解决的。」觉得她好了不起吧?

「多谢。」这淡淡吐出的两字,便是他唯一的感动表现。

就这样?这跟公主预期中的落差太大,不激动得跪下谢她就算了,起码真情流露欢呼一下吧?不真情流露就算了,最低限度笑一个吧?可好样的,他还是八风不动,态度冷漠。

索性摆明邀功了,公主说:「之前你打我一耳光,我没跟你计较,事后也没追究,现下还帮你,你知道为什么吗?」走到他面前,笑道:「因为我欣赏你,我喜欢你这个人,往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你不可以对我冷冰冰的,要记着长公主对你的好。」她口气撒娇,人靠过去,但司徒剑沧一个侧身,轻易回避掉。

长公主个性就勇敢,越挫越勇,越挫折就越兴奋。

长公主尴尬地笑了笑,没关系,慢慢来,早晚征服他。

她转了一圈,摆个娇媚的姿势,问他:「司徒先生,你说说看,我穿的这件百鸟裙,漂亮吗?这是我的设计,你既然会设计那么漂亮的兵器,表示你眼光独到,我想听听你对我这身装扮的感想。」

「传闻宫中有公主,搜集百鸟羽毛,制百鸟裙,那位公主,就是你?」

「没错,正是我。共抓了一百只鸟,才配成这条裙子,美吧?」

「鸟儿长羽毛是为了保暖,你夺其羽毛,就为了一时的美丽?」他冷笑。

「一时?不,这么漂亮的裙子我可以穿好久呢!」她嘟着小嘴,拽高裙子,有点孩子气地,围着他,踮脚尖,半跳半走舞一圈。

「美吗?美吧?是不是美得不得了?你看这颜色的变化……好美!」

「好丑。」司徒剑沧想也不想就损她。

长公主被裙襬绊倒了,因为他残酷的话,她分心,踩到裙子。上次是被他打耳光,这次是被他害得跌倒,可怜的长公主,频频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

他不心疼,还补上一段:「这裙子你穿起来很丑。公主体态丰腴,又穿上缀满羽毛的裙子,如此搭配,便显得公主肥胖臃肿,活像是一只……」猪。好吧,刻薄也是有限度,猪这字,省略。

然而,公主已敏感地领悟到他省略了什么。「活像什么?你是要说什么?猪吗?」

她跌坐在地,泫然欲泣。候在四周的宫婢要很努力地才能忍住不笑,她们上前要扶公主起来。

「滚开!」公主斥退她们,就这么赖地上,仰望他。看那一双寒星似的眼眸,长公主双眸燃着熊熊的挑战欲。「我不气你,总有天,我要从你口中,听到对我的赞美。」

司徒剑沧面色一沈,眸光凛凛,像告诫她,甭浪费力气了。

在他心中,已有一位,她不需百鸟裙,她不必对他笑,不需讨好他。那一位,将他的心,全部占领。

入皇城时,原本抱必死决心,料不到,他竟能全身而退。世事难料,那么在之前,他何苦画地自限,限制去拥抱爱的那位。

此刻,望着长公主,她笑盈盈,炫耀色彩斑斓的百鸟裙,司徒剑沧不觉美,倒觉得无限苍凉。

打赢这战役,但错过最爱的女人。她嫁作人妇,往后对她的感情,只能埋心里。

「你怎么不说话了?」长公主问。

他微笑,他跟她,没有话讲。

司徒剑沧穷毕生心血,平反父亲冤屈,这才觉得,很无聊。因为对尔后生活,缺乏热情……

他面色一凛,明白过来,他也有梦想,他有。直到这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第七章

今日宫廷发生的事,宦臣宫婢们传到皇城外,成为长安城个把月来人们最津津乐道之事。

举目望去,竖耳来听,啊,这边,那边,谁不神情激动,口气兴奋?不论是茶馆、饭馆、客栈,或街头、马路、山林湖畔,人人都在讲,人人要议论,谁都不能免俗,谁都对新科状元产生大幻想。特立独行的司徒剑沧,满足老百姓们的想象!

一者,他不爱当官,有这种事?一个不屑当官的状元郎?

二者,敢忤逆皇上,忤逆还不稀奇,最稀奇的是忤逆完竟安然无事?

三者,从东宫婢女传出去,说长公主爱慕状元郎,她无时不刻都在讨好状元郎,天天要设宴款待状元郎,长公主之心,人人皆知。本想跟司徒剑沧提亲的媒人,全打消念头,谁敢跟长公主作对?

四者,司徒剑沧背景坎坷,男人们佩服他,以他为榜样。女人们母性大发,心疼状元郎,把他的冷酷当成心灵受创的表现,把他的不好相处当成感情上的不满足。更有甚者,把他当偶像,睡前要幻想一下。

人人都爱状元郎,还有作曲家做了一首符合时事的状元郎之歌,大街小巷人人传唱——

「好一个潇洒的状元郎~~好一个英俊的状元郎,聪明清高又坚强,人人当他是榜样……」

忽然,没没无闻的司徒剑沧,无所不在。

「啊~~」阮罂快疯了。

当全城都为司徒剑沧疯狂,她却因为染病,陷入痛苦中。这怪病令她常莫名冲动地想揍人,但她找不到理由揍人。这冲动没处发泄,她就很焦虑、很心慌。

自从曾经只跟她熟稔的师父,变成每个人嘴边说的名字时,这怪病便开始缠上她。好像重要东西被偷走,而忽然间这重要东西每个人都拥有了。阮罂的生活陷入荒谬情境,她不习惯,无法适应,还莫名地,感觉被伤害……但她却找不出伤害自己的凶手,心里常填塞着愤怒的情绪,有时又莫名地异常悲伤,甚至还一个人躲着偷偷哭泣,她不明白自己为着什么而绝望伤心?

她很没劲,很不开心,放眼过去,每张脸、每件事都能激怒她。阮罂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忽然很敏感脆弱。尤其,在这时候,她又有那种想揍人的冲动。

这艳阳高照的午后,阮罂捧着碗,坐在乱茶坊二楼专门给贵客坐的开放式包厢里。她近日常来乱茶坊,是因为不久前,司徒剑沧曾来过这儿小坐,他还字字珠玑地斥退了闹事的胡人。

阮罂听说了,就开始逼高飞扬跟王壮虎约会时,要改在乱茶坊。反正高飞扬有的是钱,就算这里再昂贵他也付得起。她想着,也许在这儿,还能遇上师父。可,连着几日,师父没碰上,倒是碰上了很多个冒牌货。

现在,她捧着碗,张着嘴,呆着了。楼下,舞台上,一男一女,正表演余兴节目。男的演司徒剑沧,女的演长公主——

假司徒剑沧傲慢地觑着假长公主。「休再纠缠我,在下不希罕跟你们这些皇亲国戚攀关系……」

假长公主跪下,抱住假状元郎大腿。「别,别对我冷漠,你知我多伤心?」

「放手~~」假司徒剑沧踹开公主。「烦。」

「呜呜……」假长公主拭泪,别过脸去,哀痛欲绝。「难道……你心是铁做的?本宫从没受过这等侮辱啊……」

假司徒剑沧回望公主,似有些感动,扶起公主。「没想到公主对在下情深义重,在下……」假司徒剑沧低头要吻长公主,假长公主昂着脸幸福期待着。

哈哈哈~~哈哈哈~~哗众取宠的闹剧,博得满堂彩,笑声震天响,客人们乐翻了。这便是百姓们暗地里的娱乐活动。

阮罂捧着碗的那只手,颤抖。握着筷的右手,也颤抖。甚至,连嘴都震惊地颤抖,最最颤抖的,是心。真的吗?长公主这么爱慕她师父?

大家都在笑,只有阮罂不笑。大家欢喜的表情,快乐的笑声都让她厌烦。于是她对后边人说——

「高飞扬,回去了。」

「再一会儿嘛。」

「现在。」

「接下来不是还有舞伶要上场吗?」

「不想看。」

「拜托,再一会儿就好。」

阮罂抓了杯子,回身砸。「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叩、杯子砸中高飞扬的额头。

「唉呦!」咚、杯子从高飞扬的额头反弹出去,击中王壮虎的鼻子。

「唉呀!」

好个一石二鸟的绝技!将抱着的高飞扬跟王壮虎打开了。

三人离开茶馆,快到高府时,王壮虎跟高飞扬照例钻进旁的小巷,两人卿卿我我,依依不舍道别。照例,阮罂是双手抱胸,一脸不爽地站在巷前把风。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又发病了,当后面传来那些恶心巴拉、缠绵悱恻的情话,她那种想揍人的冲动又发作了。

高飞扬说:「壮壮,过几天我再约你出来喔。」

王壮虎说:「又是过几天?你变了。自从娶了阮罂,我觉得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你们够了没?」阮罂插嘴。

「壮壮,你是知道我的,我心里除了你,没有她。」

「是吗?你敢发誓吗?」

「你们好了没?」阮罂插嘴。

「喔,我发誓,如果我心里还有别人,我出去被马车——」

王壮虎摀住高飞扬的嘴。「不,不,我相信你就是了,不要发这么毒的誓,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你受委屈。」

「我想吐了……」阮罂插嘴。

「喔壮壮,每次跟你欢聚为什么时间都过得特别快?」

「喔扬,是吗?原来不是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喔壮壮,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们的感觉为什么都一样?」

「是啊,扬~~我们这么有默契啊,感觉都一样。」

「我、让、你、们、一次彻底感觉个够!」

轰一声,阮罂劈出掌风,在他们还没明白过来前,就被震得摔跌在地。

「痛!」

「好痛!」

阮罂觑着他们。「都感到痛吗?好、果然心心相印,感同身受。」

高飞扬看着阮罂,像看着怪物。「你变了,你以前虽然怪怪的,但不会这么残暴。」

王壮虎也说:「是啊,阮罂,你竟然打我们?你以前不会这么容易生气啊,你现在的脸,看起来好狰狞。」

唉,都说她病了嘛。

回到高府,问候过两位高堂,阮罂到花苑,喂「苍」吃生肉。从司徒剑沧考取状元后,苍就时常徘徊在高府,不离开。

阮罂对着苍喃喃自语:「我变了吗?」很不想再这样下去,一点都不像自己,动不动就失控生气。「你是不是也被他遗弃了?他不需要你了,他现在有长公主了,可怜的家伙……」

摸摸苍的羽毛,阮罂说:「多吃点,不要再去想那个无情的主子,将来我去西域,我带着你。」

嫁为人妇后,行动受到拘束,很难再像以往那样去找师父,更何况师父现在是什么身分?也不是她想见就见得到。

阮罂想着——师父会爱上长公主吗?长公主何等尊贵?如果她喜欢师父,师父怎么能拒绝?长公主漂亮吗?这样患得患失,感觉迷失,为什么?

※。4yt。※※。4yt。※※。4yt。※

就这么地,日子过去。

为了顾全母亲的面子,阮罂在高家表演好媳妇,平日听公婆话,偶尔出席亲友聚会,安排府内大小事宜,唯一的娱乐,就是私下调教胖徒儿勤儿武功,或陪高飞扬去跟王壮虎约会,当他们的挡箭牌。还有个更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每晚睡前,想象一下梦想实现的日子,她在西域冒险,看着跟这里完全不同的风景,想象爷爷生前跟她说的那些西域的人事物。

然而更常想象到的,竟是师父的身影。常在梦中徘徊不去,每当晨起,勤儿帮她束发时,那扒梳的动作,便教阮罂想到,师父也曾经这么温柔的扒梳过她的发。

她很想他。但听说状元郎深居简出,独来独往,要碰上面,不容易。听说他在皇宫里过好日子,每日进朝,入太子府,陪在太子左右,享受着长公主的爱慕。

如此,流年暗换。转眼,三年过去。

经过这三年,很多事改变了。阮罂这招时间换取空间,果然,挣得了转机。变化最大的,就是高府跟阮府两家的关系,高夫人跟阮夫人的情谊,急转直下,濒临破裂边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