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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无痕一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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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快抱住囡囡,一边拍一拍叫着她的名字。
囡囡被我叫醒了,她迷糊地哭着转头向旁边看,一会儿才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脖子,一边哭一边叫妈妈。
我问:“囡囡,怎么了,告诉妈妈?”
囡囡的头埋在我胸前,抽泣着说:“大灰狼。”
原来梦见大灰狼了。我抱紧她,安慰她:“大灰狼早被聪明的小红帽和猎人杀死了,囡囡刚才是做梦。”
囡囡渐渐止住哭声。我看看床头的表,说:“爸爸快下班了,我们去买点菜烧给爸爸吃,好不好?”
囡囡马上挣扎着要下来:“去买菜!”
领着囡囡往菜场走,我眼前还映照着那张照片。菜场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经过一片菜地、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刚进菜场的大门,囡囡就对一个背对着我们买熟菜人叫爸爸,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挣脱我的手抱住了那个人的腿。我尴尬极了,预备向那人道歉,抬起头,才发现竟是徐军。
徐军温和地笑着,蹲下身体抱起女儿。我打量着他的笑容,想找出照片中的样子。徐军被我看得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在我面前,他从未笑得那么开怀过。我摇摇头,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徐军指旁边:“我请小姜到家里吃饭,想先在菜场买点菜再回去。”
我这才看到站在旁边的小姜。今天她穿了件淡蓝色的两用衫,下面是一条同色系的牛仔裙。与那天相比,今天的小姜看上去有些不同。我又仔细看了看她,才省悟她换了个无框眼镜,难怪看起来精神多了。
小姜似乎对我有些顾忌,她局促地笑笑,说:“林老师,不好意思又打扰了。我本来说不用麻烦的,徐老师一定要到菜场来,说不让你辛苦。”
我礼貌地笑笑。
有哪个女同事会单独陪一个男人上菜场的?徐军可能不懂,我却不迂。徐军抱着囡囡在前面不远处着,他的女助手拎着他刚买的熟食跟在旁边,不时用空着的手去撩囡囡,一边和徐军说着什么。我站在一个摊位面前挑黄瓜,冷眼看着他们。如果不了解情况,怎么看,三个人都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菜贩催我付钱,我才回过神。付好钱走向他们,我看到,徐军皱了下眉。
回家的路上,徐军逗囡囡说话,我和小姜跟在旁边,我不说话,小姜也沉默。有人从我们旁边过去,奇怪地多看了两眼。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打量我们,小姜走在徐军左边,我走在徐军右边,我们俩人手中都拎着菜。这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四人组合,我猜刚才那人是在揣测我和小姜到底谁才是女主人。
那么,谁才像女主人呢?
晚饭吃得比较乏味,我有心事,没心情扮演女主人的角色。徐军似乎没太在意,一边和囡囡玩,一边吃饭,小姜没有先前那一次拘束,她一边吃一边夸我烧的菜好吃。
饭后,囡囡去玩她的布娃娃,我收拾碗筷,徐军说:“小姜,你过来看看我昨天计算的结果。”
小姜跟在徐军后面进书房了。不一会,徐军脸色焦急地走进厨房,问:“你今天收拾书房了?有没有看见我的稿纸?”
我愣愣地摇头。徐军自语着说:“哪去了呢?我记得昨天放在书桌上的。”边说边又走向书房。
好一会,我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赶快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进书房。徐军站在写字台前一张张在翻纸张,小姜的头凑在旁边一起在看,两人挨得非常近。
见我看着他们,小姜讪讪地笑着,往旁边走了一步。徐军抬头看见我,指着桌子说:“我昨晚放在这儿的,早晨忘记拿,你有没有印象?”
我说:“我下午收拾房间,你桌子上有一些稿纸,我看看没用,就扔了。”
徐军手一顿,眼睛睁得溜圆:“扔了?!”
我点点头。徐军立刻冲过来,抓住我的手问:“扔哪了?”
徐军的手劲大得出奇,我的手被他握疼了。我指指窗外,扔垃圾筒了。徐军立刻放开我,鞋子也没换冲到门外。一会儿,外面响起翻垃圾筒的声音。小姜也跟出去了,我听到她在外面问:“找着了吗?”
我站在书房门口一动不动。徐军重又回来,脸上写满了失望。大约顾忌家中还有客人,他一句话也没说,重又回到书房,小姜在后面跟着。在越过我的一刹那,我感觉他距离我很远很远。
我默默地回厨房,机械地清洗碗筷。锅洗好了,锅也全部擦过一遍,清理台上被擦得一尘不染。我想了想,倒了两杯茶,推开书房的门。徐军和小姜正头碰头地研究着什么,听到门响,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我,谁也没有说话。
我站在门外,突然有一个非常荒谬的感觉:我闯进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我压下内心的惶恐,强自镇定地将两杯茶放在桌上,说:“你们继续忙。”直着背走出书房。
一出门,我再也撑不住,紧走几步回到卧室,软软地靠在墙上。
囡囡正在给娃娃喂饭,见我进来,高兴地叫:“妈妈,跟我一起玩。”
我过去抱着囡囡,头贴在她胸前,眼泪打在她的衣服上。囡囡不懂,她抗拒地扭着身体,说:“妈妈放开。”
门响了一声,我忙将眼泪擦在囡囡衣服上。头顶响起徐军的声音:“你没事吧。”
我不肯抬头,依旧抱着囡囡。下一刻,我的手一松,囡囡被徐军抱开了。徐军拖起我的下巴,我含着泪水的眼睛对上他的脸。他有些好气,说:“我又没怪你,你倒自己先委屈起来了。”
我恼怒地一甩头,站起来走向大床,靠在枕头上,不理他。徐军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说:“林林,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辛苦一个晚上的成绩,被你扔掉了,我一切都要重新来一遍,我都没责备你,你怎么弄得好象是我给你委屈受了。”
为什么他会认为我不委屈?被人排挤的感觉比任何抱怨的伤害都要大,况且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等着看我笑话的助手。我带着鼻音赶他:“你去忙你的,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徐军有些气了,我听到他不耐烦地说了声:“你简直不可理喻!”然后是一声门响。我再也忍不住,伏在枕头上,呜呜哭出声。
一会儿,有一双手轻轻拉我的衣服,接着我听到囡囡怯怯地问:“妈妈,你怎么哭了?”
我坐起来,伸手搂过囡囡。囡囡乖乖地靠着我,用小手轻轻擦我的眼睛,说:“妈妈不哭,囡囡吹吹就不疼了。”然后对着我的眼睛吹气。
这是我的女儿,我曾经差一点就放弃了的女儿,在我伤心的时候,只有她用幼稚的方式安慰我。我抱紧囡囡,似对自己也是对她说:“妈妈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
下部 第三十四章
    那个晚上,我是怎么睡着的,我不知道,小姜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第二天我被电话铃声叫醒的时候,家里已经空无一人,早餐还在桌子上冒着热气。我拿起电话,徐军很温柔地在电话里说:“囡囡我已经送到幼儿园了,你也起来吧,该上班了。”
放下电话,我的眼睛涩得厉害。走进卫生间,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面色凄凉、眼睛红肿、头发凌乱的女人。这个深宫怨妇一样的女人是我么?
看看时间,我用冷水洗了把脸,打开平时不用的化妆品,扑上纷底,涂涂腮红,苍白的脸总算有些血色。我再把凌乱的头发梳平,在脑后挽个髻,穿上平时不大穿的职业装,这才背着皮包走出家门。
长假后的第一天上班,学校的事情格外多,一会儿学校教工开会,一会儿教研室布置工作,还要上课、批作业、给学生上辅导课。一天忙下来,我几乎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
下午下班,随着离家越来越进,我的脚步越加迟缓,我不知怎么面对徐军那张看似温柔的脸。我想起昨天读过的我给徐军写的第一封信: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我和徐军几乎没有共同的话题,我不能给他的工作带来任何帮助,甚至我还拖累他的工作进度,和我在一起,徐军一直在包容我的一切。他是不是早已累了、倦了?
我该怎么做?
走到家门口,灯光从窗户里泻出,还能听到厨房间传来炒菜的声音。我在门口站着,想象着徐军系着围裙忙忙碌碌的样子。客厅里有囡囡的笑声,我心里一热,掏出钥匙。我刚要将钥匙插入锁孔,里面传出小姜的声音:“哈,我抓住你了!”
我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忙弯腰去捡钥匙,门开了,我常穿的那双拖鞋出现在我眼前。我抬头向上看,小姜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我最喜欢的拖鞋就穿在她的脚上。我的脸上立刻有血涌上,热辣辣地难受。捡好钥匙,我站直身体,小姜已一脸惊喜地叫道:“林老师,你回来啦,快进来!”随手打开门旁的鞋柜,拎出一双拖鞋放在我面前,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我慢慢地换鞋,囡囡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说:“妈妈,我和小姜姐姐做游戏。”
我勉强笑笑,问:“好玩吗?”
徐军半个身子从厨房间探出来,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要开饭了。”
我把包放到鞋柜上面,说:“学校事情多,才……”
没等我说完,徐军已经退回到厨房去了。我的“才”字在舌尖打着滚,怎么也说不下去。看出我的尴尬,小姜笑着对我说:“林老师,洗洗手吃饭吧。”
我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我样子很模糊,我擦擦镜子,依旧看不清自己的脸。我再擦擦,看到镜中的人有一滴泪水滑下脸庞。我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脸上湿了。我打开水笼头,一边洗脸一边责备自己:“你怎么就这么脆弱?你的眼泪到底为什么而流?你是不是太情绪化了?
洗好脸,我又去房间换了家居服出来,小姜已经在摆碗筷了。
徐军和小姜的晚饭都吃得很快,我还在加囡囡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了。徐军说:“林林,今天你洗下碗,我和小姜还有点事情做。”
我点点头,小姜进门的时候,顺手将门掩上。
我脑袋哄的一声。小姜这是做给我看的,她是在向我示威,这个时候我还不捍卫自己有家庭,还要任她嚣张到什么时候?我三步两步冲过去,咣当一声重重地打开门。徐军在写字台前坐着,小姜才站在他的身后,怎么看,都是一副温馨的两人世界图。
听到门响,徐军抬转头看向门口。我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挑衅地看着小姜。徐军皱着眉看着我,问:“你又怎么了?”声音里透着责备。
我冷哼一声:“我又怎么了?我怕你们关着门空气不流通,帮你们打开门透透气!”
徐军看看小姜,没有说话。小姜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低声说:“我把这儿当成实验室了,习惯了。”
这么说,他们在实验室里一直都是关着门的?我抱着手臂死盯着小姜。
小姜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徐军也觉出我的敌意,轻声斥我:“林林,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当着小姜的面,他竟然指责我?我怒气一下冲到头顶,对他恨恨地说:“你把别的女人带回家就是礼貌?这个女人在我家里穿着我的拖鞋,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也是礼貌?说什么做研究,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徐军显然被我的话激怒了,他站起来,两眼盯着我,用我从未听过的严厉口气对我说:“林林,你太过分了!马上向小姜道歉!”
我两手一甩,用尽全部的嗓门对他吼道:“让我向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道歉?下辈子!”
徐军的脸涨得通红,他推推眼镜,憋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重重地将门一推,门在墙上撞出巨大的声响,在巨响声中,我对徐军怒吼道:“你去死吧!”
回身抱起吓呆了的囡囡,快步走加卧室。
客厅里有奚奚簌簌的声音,我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女音说:“徐老师,我先走了。”
过了一会,房间的门呯呯敲响,我听到徐军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说:“林林,你开门!”
我不理他。一会儿,徐军的声音又响起:“林林,开门,我们谈谈。”
我对着门说:“没什么好谈的,除非你的那个小姜离你远远的。”
徐军说:“不可能,她是我的助手,工作是所里安排的,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把人家调走?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我冷一声:“人家都打到我的门前了,只有你这种傻子才护着她!你不让她走,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
徐军愤怒地说:“你太过分了!今天就象一个没受过教育的泼妇,现在还对我提这种无礼要求!”
囡囡挣扎着要去开门,我搂紧囡囡,说:“那你和你那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助手继续去做研究吧,不要来烦我!”
徐军没再答话,我听到他的离开的脚步声,也听到书房的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刚走进卫生间,就听到书房门打开的声音,我急忙去关卫生间的门,已经来不及了。徐军一只脚抵在卫生间门上,身体紧紧靠住玻璃移门。我放弃努力,自顾自刷牙。徐军等了一会儿,可能忍不住了,我刚放下牙刷,他一把捉住我的手:“你昨晚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小姜关门?!”
过了一个晚上,他居然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我盯住他的脸。昨晚他一定没有睡好,眼睛布着红丝,下巴刚冒出的胡茬让他看上去有些邋塌。我伸手摸着他的胡茬,手心里痒痒的。徐军不动,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些迷惑。
我放下手,转身打开水笼头洗脸。洗好脸,徐军还站在那儿。我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渍,轻轻地说:“徐军,我们离婚吧。”顺手拭去眼里流出的泪。
徐军呆住,好一会,我才听到他哑着嗓音问:“你说什么?”
我转身不看他,说:“我们离婚吧。”
徐军一把揪住我的肩膀,粗鲁地把我的身体转过来,狠狠地盯着我,咬着牙说:“你威胁我!?”
我摇摇头,轻声说:“随便你怎么想。”
徐军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永远不要拿我们的婚姻开玩笑,我会当成真的。”
我还是摇头,说:“你错了,我也永远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说完越过他,走进卧室。身后,徐军砸碎了什么东西,我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
给囡囡穿好衣服,徐军已经不见了。卫生间的玻璃台面碎在地上,从卫生间到房门,几滴血迹滴滴答答蜿蜒着。
我拿出条帚清扫地上的玻璃,囡囡拉着我的衣服,问:“妈妈,怎么了?”
我蹲下身体,对囡囡说:“爸爸不小心打碎东西,囡囡不要碰,要流血的。”
囡囡指着血迹说:“爸爸流血了。”
我点点头。囡囡马上往书房跑,一边跑一边叫:“爸爸,爸爸。”
书房里没人。囡囡又跑出来,说:“爸爸走了。”
我安慰她:“爸爸去医院让医生打针去了。”
囡囡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去看爸爸。”
我摇摇头:“囡囡要去上学,晚上爸爸回来了,我们再看他,好不好?”
囡囡点点头,说:“囡囡给爸爸吹吹。”
我柔声附和:“对,囡囡给爸爸吹吹,爸爸就不疼了。”
一整天,我反常得异常平静,没有心痛,没有惶恐,甚至都没有去胡思乱想什么东西。我批完全部学生的作文,把一个月的课都备好了,我甚至还能静下心来构思论文。
下班后去接囡囡,老师奇怪地看着我:“今天怎么是你?你爱人呢?”
我笑笑:“出差了。”
囡囡看到我,兴奋地跑过来:“我们回家,给爸爸吹吹。”
老师迷惑地看着我,我尴尬地一笑:“我女儿以为她爸爸在家里等她做游戏。”
老师点点头。
徐军不在家,桌子上有一张纸,我拿起来,上面是徐军的字:“林林,我先搬到研究所去住。你离婚的事,等你冷静后我们再谈,囡囡你就多费心。”
走了,这个胆小的男人居然躲开了。我放下纸。
囡囡在下面揪我的衣服:“爸爸呢?”
我弯腰抱起囡囡:“爸爸出差了。”
囡囡迷惑地问:“出差是干什么呀?”
我点点她的鼻头,说:“出差就是到很远的地方去,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囡囡又问:“很长时间是什么呀?”
我想了想,说:“很长时间呀,就是我们从奶奶这回来,要过好久好久才能再见到奶奶。”
囡囡想了想,点点头,说:“囡囡懂了。”
我放下囡囡,说:“囡囡自己去玩布娃娃,妈妈给你做饭,好不好?”
囡囡听话地去拿布娃去了。
晚上,徐军真的没有回来。我检查大衣橱,他拿了些换洗衣服。看来,这个懦夫真的打算让我“冷静之后再谈”。
我们这样应该就是分居吧?
下部 第三十五章
    当晚,徐军真的没有回来。和囡囡坐在空落落的餐桌前,忽然觉得很孤单,我的婚姻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离婚后,家是万万不能回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一个人也不熟悉,这里将不再有我的家庭我的生活,我该去哪儿?
一直都想逃避平庸的结婚生活,结果还是结了;应家人的要求回家工作,婚后却又远离;不想要孩子,孩子也有了;从未想过离婚会和自己联系在一起,现在就面临着这种境况。我的人生就这样不如意吗?
囡囡咯咯地笑,我回神,发现自己将勺子递到囡囡的鼻子上。囡囡以为我在和她玩,调皮地将脸扭来扭去,后来索性藏到桌子下面。
我又哄又骗,囡囡就是不听话。我心里烦躁,把碗重重往桌上一顿,吼道:“囡囡,再不听话妈妈要打了!”
囡囡还是不听,钻在桌子底下就是不出来。我火起来,也跟着钻到桌子底下,一把揪住囡囡。囡囡还在咯咯地笑,我转过她的身体,对着屁股地拍下去。“啪”的一声后,囡囡大声哭了,一边哭一边咧着嘴叫着爸爸爸爸。
我心底压抑的情绪也被囡囡的哭声带起,眼睛一热,搂着囡囡也哭了。
门什么时候打开的,我不知道,徐军什么时候蹲在桌子旁边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按在我的肩上,那一刻,我十分安心。
我抬起头看着徐军,他脸色憔悴,眼睛忧伤地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许久,吐出一声叹息:“你这是何苦呢?”
怀里的囡囡听到爸爸的声音,一下挣脱我的怀抱,冲向徐军,徐军伸出双臂将囡囡搂住。囡囡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向徐军告状:“爸爸……妈……妈打……囡囡。”
徐军搂着她,拍着她的背,说:“爸爸听到了,是囡囡不乖,囡囡惹妈妈生气,以后要乖乖地听妈妈话,好不好?”
囡囡依然抽泣着,点点头。徐军抱囡囡起来,我听到他说:“囡囡好好吃饭,爸爸来喂,好不好。”
我从桌子底下出来,不去看他们,走进卧室。
徐军和囡囡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外面传进来。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外面的交谈声停止了,有人推门,我戒备地坐直身体,囡囡举着她心爱的布娃娃跑进来,徐军并没有跟着,我心里一松。
囡囡已经忘记被我打的事情,她爬到我身上,说:“妈妈,喂娃娃吃饭。”
我拿起她小床上的勺子递过去,囡囡就坐在我身上,嘴里念念有词地喂布娃娃吃饭。我搂着囡囡的腰,头下巴放在她的头上,缓缓地摇着她的身体。
忽然,我听到囡囡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她手拿着勺子,指着布娃娃说:“你怎么不听话?再不听话,我要打了!”
我抬起下巴,诧异地看着她。只见囡囡翻过布娃娃,对着它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我好气又好笑地问:“囡囡,你在学妈妈吗?”
囡囡仰起头,说:“妈妈,娃娃哭了,它没有爸爸,怎么办?”
囡囡童稚的话勾起我的心思:娃娃没有爸爸怎么办?我愣住。
囡囡动了动,我松开手,囡囡从我身上滑下去,跑到外面叫着:“爸爸,娃娃哭了,哄哄。”
不一会儿,我听到徐军哄娃娃的声音。
囡囡重又进来,再爬到我身上,抓着娃娃,口中哼着童谣,摇来摇去地玩。
徐军没有再进来。待我安顿囡囡睡着,走出卧室,书房的灯亮着,徐军坐在桌前不知在干什么。听到声响,徐军的头动了一下,我急忙退回房间。
坐在囡囡旁边,我心还在急促地跳着,我为什么要逃开?我怕什么?
脚步声响起,我僵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房门。徐军站在门口,轻声问:“囡囡睡着了?”
我转头看看,囡囡两只小手向上举着,睡得很香。
徐军走了进来,刮胡水的味道袭遍我全身,我直挺挺地坐着。徐军走到囡囡的小床边,弯下腰,浅浅地吻一下,直起身体看着我。我全身紧绷,迎视他的目光。
他说:“你还是那么犟……我回去所里去了,明天晚上我回来做饭。”
我机械地点头。徐军走到门口,又转头说:“别再打囡囡,小孩子的模仿力很强。”我还是点头。
门关上了,我长吁一口气,全身放松的同时,奇怪自己刚才紧张什么。
第二天,我的精神状态极差,上完课回来,连学生在后面叫我都没听到。坐在我对面的小王问我:“林老师,你这两天怎么了?昨天一副恨不得把全学期工作都做完的样子,今天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你没事吧?”
我啊了两声,笑:“没事,就是昨天赶论文,没睡好。”
还没到下班时间,我已经心神不宁,小王频频地看我,我假装镇定。下班铃声一响,我第一个抓起皮包就走。幼儿园门口有家长并不多,我没看到徐军。进去后,囡囡正坐在小板凳上堆着积木。
带着囡囡回家,远远地看着厨房的窗户,里面有人影晃动,我迟疑着放缓脚步。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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