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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时间荒野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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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裙的汤敏敏像只小鹿般蹦进了客厅,带着一脸慧黠的笑。忽然发现客厅里还站着另一个人时,她十分惊讶地瞪圆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歪着头好奇地打量她:“咦,二哥,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呀?”
程楚翘微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程楚翘。”
汤敏敏一脸鬼精灵的表情问:“楚翘姐姐好,我叫汤敏敏。你是我二哥的女朋友吗?”
陶君朴苦笑:“敏敏,不准乱问问题,而且这些问题也不是你该问的。”
“我为什么不能问啊?如果她是你女朋友,我作为你妹妹有知道的权利吧?”
“程楚翘和我只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你的小脑袋瓜可以停止自行脑补了!”
“哦,知道了。楚翘姐姐你今晚也是来我二哥家吃饭的吗?”
“程楚翘不是来吃饭的,她是来送东西给我的。”顿了顿后,陶君朴看着程楚翘发出邀请:“让你专程跑上这一趟真不好意思,要不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不过就只是一顿便饭哦,我没准备太多菜。”
程楚翘有些讶异:“你做吗?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呢。”
陶君朴笑而不语,汤敏敏可是抢着回答:“我二哥做的菜可好吃呢,许多厨师跟他比都要弱爆了。楚翘姐姐,你要是吃了肯定还想再吃。”
“哦,那么厉害,那倒真要留下来尝尝你的手艺了。”
“饭和汤都已经煲好了,只要炒两个菜就行了。你们先坐一会,我去炒菜,一刻钟后就差不多可以开饭了。”
陶君朴把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留在客厅里聊天,他独自进了厨房炒菜。汤敏敏在沙发上坐下来后,人小鬼大地看着程楚翘说:“楚翘姐姐,你长得真漂亮啊!你这张脸一定帮你刷了不少好感和粉丝吧?”
程楚翘听得扑哧一笑:“是啊,的确刷了不少好感,但也拉了不少仇恨。粉丝有,粉黑也同样有。”
“好感和仇恨齐飞,粉丝与粉黑共存,听起来好分裂啊!看来做一个大美女好像也很不容易呢。”
“的确不太容易,不过我胜任无压力——我做得了万人迷,就经得起万人批。管你什么高端黑低端黑,随便黑吧,我统统不在乎。”
汤敏敏托着下巴看着程楚翘,眸中满是小女孩对自信优雅的成年女子的羡慕:“楚翘姐姐,你的气场好强大呀!气质也好好哇!我喜欢你!”
“谢谢。”
“你和我二哥怎么认识的?”
程楚翘简单地对汤敏敏讲述了她和陶君朴认识的经过,汤敏敏听了笑着说:“我二哥虽然不是医生,但有的时候简直胜过医生。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摔跤摔到了手腕,我妈当时托着我的手想要抖两下看看骨头有没有受伤,我二哥立即阻止她,说如果骨头真受伤了她这么做只会加重伤势。结果送医院拍片后证明我的手腕当时已经骨裂了,如果真的再让我妈用力抖两下,那我要吃的苦头就更大了。”
“你二哥对医学常识了解得真多呀!好像方方面面都懂一些。”
“可能是他从小跟着奶奶一起长大的缘故吧。听我妈说,二哥的奶奶身体不太好,每天要吃一大堆治慢性病的药。她人老了记性差,有时候会忘记,后来就总是由二哥拿好药丸看着她吃。那时候我二哥也才七八岁,我七八岁的时候还在跟洋娃娃玩呢,他却已经弄懂了哪瓶药治哪种病,饭前吃还是饭后吃,有什么副作用,需要注意什么事项。所有人都夸他像个小大人。”
“特殊的经历注定了你二哥是个早熟的人。”
“我二哥的确很早熟,你知道吗?他十三岁就上大学了。”
“我知道,他是我的校友,年纪只比我大一岁,却是高我五届的学长。”
汤敏敏一脸的与有荣焉:“你知道我二哥是超级学霸啊!那就不用我科普了。如果真的要科普起来,工程也挺浩大的。”
程楚翘微笑:“看得出来,你很以为你二哥为荣。”
“那当然,我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哥哥,想不骄傲都不行。楚翘姐姐,你觉得我二哥优不优秀?”
程楚翘还没来得及回答,做好了饭菜的陶君朴走出来叫妹妹过去帮忙摆碗筷盛饭。汤敏敏跑进餐厅后,一边从碗柜里拿碗,一边小小声地对哥哥说:“二哥,这位楚翘姐姐真是美腻了!我对她的好感值达到了最高级。如果你想要追她,我绝对投赞成票。”
陶君朴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小丫头片子,你脑补太多了!”
程楚翘走进餐厅时,樱桃木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一盘青椒牛肉,一盘蚝油菜心,一盘清蒸石斑鱼和一碗冬瓜汤,分别装在同一套白瓷底绘花鸟的餐具中。那套餐具瓷质细腻、釉彩均匀,手绘的花鸟图案栩栩如生,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盛在盘碗中的几道菜式,因为只是很寻常的家常菜,程楚翘反而没太在意,一开始只顾着欣赏餐具了。
不过精美餐具的喧宾夺主没有持续太久,当端起陶君朴盛给自己的一碗汤尝了一口后,程楚翘注意力顿时回归了食物本身。汤是很清的清汤,里面浮着几粒挖成丸子状的雪白冬瓜球和几星碧绿葱花,看似清汤寡水,味道却清淡而不寡淡。一口微烫的汤含在唇齿间,微微的清香与甘甜滋润着味蕾,带来一种无法形容的鲜美。她忍不住称赞:“这冬瓜汤真好喝啊!”
汤敏敏得意:“怎么样,我就说我二哥的手艺好吧。”
陶君朴微笑:“好喝就多喝一碗吧。”
喝完汤后开始吃饭,几道菜的味道也让程楚翘十分满意。青椒牛肉的牛肉炒得滑嫩而不腻,青椒刚刚脱生而又不失爽脆;蚝油菜心也炒得色泽碧绿,鲜嫩爽口;清蒸石斑鱼则蒸得不老不嫩刚刚好,最大限度保证了肉质细嫩清鲜的特色。虽然只是几道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菜,却都被他烹饪得味鲜色美,回味无穷。

☆、第2章

一顿家常便饭的普通晚餐,却让程楚翘吃得赞不绝口。作为一个家境富有的千金大小姐,她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美衣与美食都有着很高的鉴赏力,一般中上的水准都入不了她的眼。但是陶君朴这几道家常小菜,却让她的味蕾为之惊艳。感觉上,有着完全不输于一流大厨的烹饪水平。
“陶君朴,你炒菜还真有两手呢,这几道菜的味道好极了!最重要的是火候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看来你是个会吃的吃货。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是啊,火候是菜肴烹饪的关键,在原料和调味品相同的情况下,火候对于菜肴的品质起决定性作用。而衡量一个厨师的厨艺技术是否高明,火候掌握得是否恰当也是一个重要标准。”
程楚翘听出了他的内行:“陶君朴,看起来你好像对厨艺也很精通呢。”
“厨艺也是一门艺术,我比较有兴趣钻研罢了。”
“我发现你的兴趣很广泛呢,让我数一数,美术与设计;医学常识与鸟类知识;灵魂学与面相学;现在又多了厨艺钻研……还有什么是你感兴趣的东西?”
这时,坐在一旁的汤敏敏笑眯眯地插了一句嘴:“楚翘姐姐,我二哥对陶艺也很有兴趣,这套餐具就是他自己在一家陶艺坊烧制出来的。本来他只是送我去上陶艺课,可是兴致来了也留下一起玩泥巴,结果玩出这套精美餐具来了。很漂亮吧?当时成品一出来陶艺坊的老板都想聘他当顾问。”
程楚翘十分惊讶:“不是吧?陶君朴你还有这一手。你还会什么?别告诉我这套餐桌也是你自己做的。”
程楚翘原本只是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汤敏敏却回答说:“这套西式餐桌是买的。不过,阁楼上那间小书房里的几样古典家具却是我二哥自己动手打制的,比人家买的还要精致呢。”
“啊!陶君朴你居然还会自己打家具,太牛了!”程楚翘越听越奇,马上询问:“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家具成品吗?”
陶君朴不置可否地一笑:“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一顿饭吃完后,汤敏敏拿起餐巾擦了嘴就想跑,说是约了同学去看七点半的电影。陶君朴一脸识破她的微笑:“敏敏,又想不洗碗就溜是吗?看电影这个借口你已经用过了,好歹换个新借口行不行?骗人也要敬业一点嘛。”
汤敏敏吐了吐舌头:“二哥,这个借口虽然用过了,却是可以长用不衰的,因为经常有新电影要看嘛。而且我今晚确实约了同学看电影,真的。保证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陶君朴一脸不为所动的表情:“不管你今天有没有电影要看,洗了碗才能走。”
“不要了,二哥,我每次洗碗都会让你的漂亮餐具阵亡一两个,我都不忍心再伤害它们了。好二哥,你就让我走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汤敏敏像扭股糖似的粘在陶君朴身上撒着娇,让他忍不住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笑:“敏敏,这是你总裁文看多了的后果吗?都不用找电话亭变身,就直接秒变成磨人小妖精了。”
程楚翘也听得扑哧一笑:“还真是呢,敏敏,你跟你二哥撒娇的样子简直完爆所有总裁文中的磨人小妖精。”
“磨人的小妖精后面一般跟着经典语录‘我该拿你怎么办’——也就是二哥你拿我没办法了。那我可以闪人了吧?”
陶君朴笑着点头放人,并叮嘱妹妹说:“看完电影就回家,不准在外面呆得太晚。老规矩,十点以前我要接到你已经平安到家的电话汇报。”
“知道了。那我闪了,886。”
汤敏敏一阵风似地拉开房门跑掉了,陶君朴含笑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时,程楚翘在一旁随口说:“看来你拿你这个妹妹没办法。”
“不是拿她没办法,而是不想用办法。‘世上光阴好,无若绣闺中’,少女时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可以活得最纯粹最美好的时光。以后她要长大;要恋爱;要嫁给一个男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要承担为人/妻为人母的双重责任;要经历人世间的一切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在未来,等待敏敏的将是这些少不了的人生坎坷;在当下,作为一个哥哥,我想尽可能地让妹妹自由快乐的时光多一些长一些。所以,我比较宠敏敏。”
程楚翘听得怔住,只觉身为女子的这一世光景被他寥寥数语就说尽了,心底情不自禁地浮起感慨丝丝。怔仲中,陶君朴已经给她沏好了一杯香茶,并开始动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你去客厅坐着喝茶吧,我先把这里收拾干净。”
端起那杯茶走出餐厅时,程楚翘心底还在回旋着陶君朴刚才那番话。心神恍惚间,一时忘了从餐厅到客厅还有一层台阶。走了两步后脚下一空,整个身子一歪,虽然没有摔倒,但握在手里的那杯茶却泼出来了,烫红了整个手背。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手指一松,精致的白瓷杯啪的一声摔成碎瓷片片。
陶君朴听到声音一回头,意识到程楚翘被烫后,立即把她带到厨房的水龙头前:“过来,先冲一冲水。”
他一只手轻握着她的右手腕,一只手轻托着她的右掌心,将烫红的右手背放在清凉水流下反复冲着。灼热的烫痛,清凉的水流还有他的手,是她那一刻所有的感觉。而最清晰的,还不是那火燎火烧般的烫痛感,而是他修长的手指握在她手腕上的那一圈微温;他细腻的掌心贴在她掌心间的那一片轻暖。那份微温轻暖,像是来自春天的温度,让她珍珠般莹洁的面孔上,忽然绽开一片粉润的桃花红。
他一边细心地为她冲水,一边查看伤处并告诉她:“手背红肿了,还起了水疱。不过问题不大,一会儿我给你上点药就行了。”
因为在替她冲着烫伤部位,他和她站得非常近,一种亲密无间般的近。他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带着温热的气息,如同缠绵的香薰。令她不觉有些微微眩晕,双颊的桃花红颜色又深了两分。冲完水后,他牵着她到客厅坐下,找出一个医药箱,动作轻柔地为她搽上烫伤膏。他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一圈圈揉开药膏时,她心湖的一池春水也一圈圈荡开了涟漪无数……
为程楚翘上完药后,陶君朴继续回到厨房洗碗。她独自坐在客厅里,两颊红粉绯绯的桃红色犹自未褪,一边抚着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她一边暗中问自己:程楚翘,你刚才是烫了手,不是烫了脸,怎么却脸红得发烫呢?你是怎么了?是对陶君朴有感觉了?还是因为刚才和他挨得太近的本能羞涩反应呢?
这个问题程楚翘还没有完全想明白,陶君朴就已经洗完碗出来了。在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前,她不想被他看出什么。因为很清楚他洞悉人心的敏锐眼光,所以她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并且兴致勃勃地旧话重提:“对了,饭已经吃完了,陶君朴,现在我可以参观一下你阁楼上的小书房了吗?”
眸底带着一丝犹豫地沉吟片刻后,陶君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好吧,跟我来。”
虽然已经来过陶君朴家很多次了,但是程楚翘还从没上过阁楼。当陶君朴领着她上了楼,推开一扇房门时,仿佛是推开了一扇时空任意门,门后露出一间古韵盎然的纯中式书房。
书房并不大,乌木地板,雪白粉墙,细密碧青的竹帘半挽在花窗前。窗下有兰草一盆,枝叶青碧如绿云出岫,层层叠翠,暗香幽幽。室内陈设十分简约,不过东窗下摆着一桌一椅,西墙前立着一个博古架,当中横着一张长榻。榻上有小几一张、几上置围棋盘一个,棋盘内侧的墙上挂着七弦古琴一张。所有家具都是红木制,造型简洁,线条优美,大有明清遗韵。
站在房门口扫上一眼,程楚翘惊得几乎要呆了:“不是吧陶君朴,这些家具都是你自己动手做的?真是比买的还精致,简直可以气死木匠了!”
陶君朴笑而不语,程楚翘原本还想接着问他怎么打制出来的这组家具,但作为一位画家,她的注意力却很快被书房墙壁上悬挂着的两幅书画作品吸引过去了。
一幅是用雄劲苍健的魏碑挥毫写就的书法对联:天地大杂亭,千古浮生都是客;芙蓉空艳色,百年人事皆如花。
那笔魏碑笔法精妙,既具北碑之雄健,又兼南帖之俊逸,苍劲中不失潇洒。另一幅则是一幅水墨条轴,写意的寥寥几笔山水笼罩在明月下,画风淡逸,神韵间远,画纸一角题着一行端正秀丽的行楷: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程楚翘自幼学习国画,对书画方面自然是素有研究的。这两幅书画作品她只看了一眼就不觉怔了,因为绝对称得上是笔墨老到的大家手笔。然而,画纸上的作者落款题名却是陶君朴三个字,令她讶异万分!

☆、第3章

对着两幅书画作品怔了好久后,程楚翘一脸不得不服的表情叹息着说:“陶君朴,难怪你刚才评价我的画时口气那么大。以你的作品水准,你的确有资格那么说。我甚至觉得……不是我拍你马屁啊!我真觉得你的笔墨功底好像比方老夫子还要深厚呢。”
陶君朴瞥了她一眼,看似轻飘飘的眼风,眸底却深藏着一份含蓄的欣赏——为她敏锐的艺术鉴赏眼光。语气却是淡然:“多谢夸奖。不过方老夫子可是当代著名的书画大家,我作为一介后辈是不好跟他比的。”
“可是你的作品绝对有资格跟他比。虽然方老夫子一向以最擅魏碑著称,但你这笔魏碑看起来比他还要强上几分。”
“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我一骄傲就没有进步空间,所以请你别再夸了行不行?”
程楚翘叹着气从两幅书画上移开视线,神色很是有些郁闷:“陶君朴,我们年纪差不多,学习书画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可你的功底却比我高出一大截,你真不愧是天才少年。”
欣赏完了书画,程楚翘在长榻上坐下,伸手摸了摸棋盘,又好奇地抬手拨了拨琴弦。幽静的古琴弦音极其清雅悠远,让人悠然而生远古之思。她由衷赞叹:“陶君朴,你这间书房真是雅得很,琴棋书画都齐了——对了,这张古琴你会弹吗?”
“会一点。”
陶君朴答得很谦虚,但程楚翘情知他肯定不只是会一点那么简单,没准是个中高手。便兴致勃勃地问:“那能不能听你弹上一曲呀?”
“今天就算了吧。古琴是件雅物,而操琴是件雅事,古人规定弹琴之前要先焚香、静心、洁身、净手。我刚刚从厨房出来,不适宜操琴。”
程楚翘马上缩回自己的手:“明白了,琴乃君子之器,不能随意触碰。不好意思,我刚才碰了它。”
陶君朴笑了笑:“没关系。你是客人,还是一位雅客,这张琴若有灵,想必也不会介意的。”
说话间,程楚翘的视线被不远处那张红木长案上摆着的东西吸引了,站起来走过去一一细看。长案上陈设简洁,不过是一个笔筒;一只笔洗;一方石砚和一对龟形铜镇纸。另外还有一卷画轴半卷半开地随意摊在桌面上。
程楚翘一开始只专注看那方石砚,因为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中她最爱砚,自己就收藏着好几块古砚。那方石砚造型古朴,雕工精细,似乎是一件有些年头的古物。她好奇地拿起砚台细细端详,只见石色青中泛紫,质理坚润细腻,以手轻按砚心后,砚心沁出的墨绿水气久久不干,用指节轻叩时有金石之声。砚背刻有砚铭:其色温润,其制古朴,何以致之,石渠秘阁,永宜宝之,书香是托。下钤镌“子瞻”篆文方印一个。
程楚翘顿时呀的一声惊叹:“陶君朴,你这砚不光是一方上等端砚,看起来还是苏东坡的藏砚呢。你哪儿弄来的?”
陶君朴答得简单:“祖传的。”
“是吗?看来你家祖上一定也是书香门第呢。这方端砚如果真是苏大家的藏砚,既然有古物价格又有名人效益,价值最少五十万。
“哦,是吗?”
“是啊!如果送去拍卖得话还可能翻倍。今年春天,我在香港一个历代古玩字画收藏拍卖会上看中了一只康熙绿端石雕云龙纹砚台,估价是三十万左右,可是我花了七十万才拍到手。没办法,喜欢的话就不会在乎多加一点钱了。尤其是可以把以前皇帝御用的东西拿来自己用——本公主真是很开心啊!”
一边说着,程楚翘一边放下那方石砚去看别的物件,眼光斜溜到了那幅半卷半开的画轴,随手就拿起来展开欣赏:“这幅也是你的画作吗?”
展开的一卷长轴是一幅古代仕女画,画中的美人绮罗珠履,云髻半偏,正横卧在一张石榻上香梦沉酣,身后是大株大株开得映日迷霞的海棠花,花面交相映,娇美无限。整幅画行笔秀劲缜密,画工精致绝伦,美人被勾勒得惟妙惟肖楚楚动人。画乍一入眼帘,程楚翘就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几乎是屏住呼吸将这幅美人画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再将画家落款与印章鉴定又鉴定,脸上的神色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激动与兴奋。
良久后,程楚翘大大吁了一口长气,用一种想要尖叫般的声音宣布:“天啊!这是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而且看起来像是真迹。这幅画已经失传好久了!怎么会在你手里呀?陶君朴,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陶君朴还是那句话:“也是祖传的。”
“也是祖传的——陶君朴,看来你家祖上不只是书香门第,还是土豪啊!要知道唐伯虎的画作在明末清初就已经千金难购了。”
相对程楚翘的激动兴奋,陶君朴则是一派磐石般的淡定从容:“你就那么肯定它是真迹,也许是伪作呢?”
“别人的画我可能说不准,但唐伯虎可是我的偶像,我研究学习他的作品好几年了,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幅画是他的真迹。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帮你找人鉴定一下。如果鉴定结果是真迹,那陶君朴你就要发财了!去年北京的一个中国古代书画拍卖专场上,唐伯虎的一幅《松崖别业图》2400万起拍,最后落槌价是6200万。这幅失传多年《海棠春睡图》要是重新亮相传世,一定十分轰动!估计拍出上亿元也是有可能的。”
明末清初时,唐寅唐伯虎的名气就已经非常高。而清初几代皇帝也都是他的粉丝,大量收藏他的画作于宫廷中,遗留在民间的非常少。现在唐伯虎的作品绝大多数收藏于故宫博物院和上海博物馆,如果民间又出现他的传世真迹,那必然会成为收藏界的大事,绝对值得收藏家们一掷千金的竞相争购。
上亿元的金额即使对富豪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但陶君朴的反应却只是浅浅一笑:“不用了,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我也没打算拿出去卖。管它是真作还是伪作,我都要自己留着。”
陶君朴对金钱的态度一向淡然,这点程楚翘在那次送他一块劳力士表作为谢礼时就已经发现了。但是这幅疑似唐伯虎的古画一鉴定为真迹后就能至少到手几千万,他居然也这么无动于衷,还是让她颇有些意外:“陶君朴,几千万你都不动心,你还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啊!”
恋恋不舍地把《海棠春睡图》欣赏了好久后,程楚才翘终于下定决心放下这幅画:“不看了,再看下去我都要舍不得放手了。”
在小书房随意地再踱上一圈,程楚翘又发现了令她万分惊讶的东西——博古架上陈设着的一组十二生肖木雕。那组木雕雕工细腻刚劲,线条流畅自然,每一种动物都雕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木材的材质也极佳,纹理细密如绞丝,色泽深紫似漆色,温润古艳,如脂如玉,无需髹漆就有着一派天然的华美光泽。她情不自禁拿起一只生肖兔在手里细看,不过一只巴掌大小的兔木雕,入手却有着沉甸甸的坠感。
精湛的雕工与珍贵的木材,再加上这份坠手感,让程楚翘基本可以证实自己的猜测。即使已经有所明了,她还是一脸的难掩惊色:“陶君朴,这些是寸檀寸金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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