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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开玩笑的愚人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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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寻寻觅觅、飘飘荡荡了许久,试图找寻他要的温暖,却发现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当年那记纯净的笑靥,带给他那样深沉的感动,他的心始终冰冻在十八岁那年的别离,找到了她,才能继续跳动。

不远前的号志灯跳成黄色,他缓慢地踩下煞车减速,在转成红灯时准确地停在白线前。要在以前,他会加速超车狂飙过去,嚣张得仿佛交通局是他家开的,拿罚单来当枕头垫着睡……

自从认识她之后,他没再闯过一次红灯,每当开车时,耳边总会响起她那声柔柔的叮咛:「不可以闯红灯,要遵守交通规则,小心安全哦!」

他苦笑,自嘲地想,这些年他遵守交通规则的程度,大概连交通局长都要感动得颁奖给他了!

停妥车,他住上望去,三楼的位置透出几许晕黄灯光。

他上楼,按下电铃,看着腕表计时。十秒,二十秒,四十秒,一分钟──

门开了。

「有够慢,腿短就走快一点嘛,我都快睡着了。」

夜深了,不能随便放陌生男子进来。但是一看到门外的人是他,她?楞到十万八千里远去了,手不知不觉的就打开了中间那道阻隔的铁门。

「你、你、你──」他怎么知道她住这里?

「肚子好饿,我要吃饭。」他一副被虐待的可怜相。

「呃,噢!」她点头,楞楞地走进厨房,利用冰箱现有的材料,煎了一尾黄鱼、一盘青江菜、一颗荷包蛋,再把晚上没吃完的冬瓜排骨汤热一下。

最后,她站在这摆了三菜一汤的桌子前发呆,后知后觉地问着自己,他肚子饿干她什么事,她干么要乖乖煮给他吃?

浴室传来冲水声,表示他在洗澡,而且事先没知会过她,这、这真是──

半夜按她家门铃,用她的浴室洗澡,还光明正大向她讨饭吃,态度自在得像是加班晚归的老公……

泪眼相望呢?感伤无语呢?动容拥抱呢?这些不是久别重逢该有的吗?最好再飘个细细雨丝什么的……

为什么通通都没有?

他们……似乎跳过了很长一段,长到她搞不清楚状况,现在是演到哪一段了?

他表现得就好象他们之间没有那九年的空白,他仍是当年那个与她笑笑闹闹,轻狂率性的裴宇耕……

可能吗?

她目光移向矮柜上的杂志封面,那是在同事得知她和裴宇耕是旧日同窗之后,借她带回家看的,上头的封面人物,就是他和未婚妻出入公共场合的画面,她认出上头的美丽女子,就是与他共进午餐的那一个。

她,好漂亮,有种大家闺秀的温雅气质。

现在的他,也不再是过去那个人人轻视的不良少年,经过岁月的磨练,如今他已是公认的青年才俊,他们站在一起,好相配;而她,反倒连与他当个朋友都成高攀……

九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当年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在现在看来,也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发什么呆?」

额头被敲了一记,她回神,又再一次看?眼。

他他他、就围了一条毛巾出来?

「有意见?」他挑眉,雈蔷D的等她提出。

「那、那、那个毛巾……是我的……」结结巴巴说出口,就立刻懊恼地想咬烂舌头。重点不是谁的毛巾,而是他的不当「穿著」!

「废话,不然是我的吗?」说得真大方,一点都没有强行占用私人物品的土匪自觉。

她应该表达抗议的,再不然也该报警把这个侵入民宅的土匪给抓走,可是看到他卯起来吃东西,以惊人的速度洗劫桌面上的食物,到嘴的话自有意识地变成:「你晚上没吃吗?」

「没有。」

「为什么?」现在都十点多了耶!难怪他饿成这样。

「何妨当我在减肥?」裴宇耕不客气地给她一个大白眼。问这什么鸟问题!

他常常这样忙到没时间吃饭吗?她心房揪起淡淡的疼痛。「不可以这样,身体会弄坏的,以后三餐要按时吃。」

正在和黄鱼厮杀的筷子停了一秒。「你碎碎念的阿婆本性还是没改。」

三菜一汤很快的相继阵亡,裴宇耕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她收着空掉的碗盘,感觉却比吃东西的他还满足。只不过是简单的几样家常菜,并不特别美味,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宇耕,以后你想过来就过来,没关系,我煮给你吃。」

「这还用得着你说?」答得一点都不羞耻。

可是她却笑了。

这就是裴宇耕啊,对她从来不晓得什么叫客气。

他真的天天过来她家,巴着她吃饭、占用她的浴室,甚至大大方方占用她唯一的床,然后还不准她打地铺,霸道的将她拖上床睡觉!

不要想太多,真的就是「睡觉」而已,没有任何引申涵义。

和一个身上只围了条毛巾的男人同床共枕?

她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我习惯裸睡。」他答得理直气壮。

问题是,我不习惯和裸睡的男人一起睡,而且还是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她每次都告诉自己,一定要狠下心赶他回去,可是每一次,他都是拖着疲惫的身躯过来,看他倦累到不想说话的样子,她又什么话都说下出来了。

至少,在他最累的时候,只会想到要来找她,仿佛将她家当成最安心的栖息处,知道她会收容他一身的疲累,那样理所当然的依赖着──

一直到后来,断断续续了解他的家庭状况,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高中时,他老爱抢她的便当吃,又为什么会说那个精致美味的便当「太冷」。

平凡的家常菜,让他尝到了平凡的幸福、平凡的温馨,而那些有五星级水准的便当,只是金钱所堆砌起来,少了最原始的亲情温暖。

心疼着他冰冷的心没人温暖:心疼着他沉重的步伐没人收留,她没办法拒绝他,不忍再将他丢回冷寂的房子里,只好任他夜夜留宿。

有一次,她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

他居然用斜眼瞧她,答得很嘲弄。「麻烦你问点有水平的好不好?回答这种问题实在很委屈我的智商。」

她后来才想起,他们重逢那天,她身上就别着裴氏员工的名牌识别证,他只要交代下去,随便查查员工资料就行了,难怪他那天拋下她走得那么潇洒,不是不在乎,而是他有十足把握找到她。

有时她忍不住会想,他天天赖在她这里吃饭、睡觉,那他未婚妻怎么办?那个和他门当户对的杜家千金都不会说什么吗?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上个周末,他缠了她一整天,要吃传说中的叶式独门披萨。

「那很费工夫耶,要搓面团,我手会酸。」她嫌麻烦,倒回床上拿枕头蒙住脸,装死下理他。

「我帮你搓。」

「还要买一堆有的没的配料……」

「我帮你提。」硬是扯掉枕头,把她挖起来。「走啦、走啦──」

就这样,他们到超市逛了一圈,回来时,遇上住在对面的房东小姐──呃,是房东「老」小姐,那看他们的眼神,活似在看奸夫淫妇。

这个就要附带再提一下了。她的房东老小姐呢,今年芳龄三十八,至今仍待字闺中,因为没人要……咳咳,因为眼光太高,没能挑到她要的,所以呢,她也很看不惯那些轻浮随便、动不动就带男人回家的女子,当初在向她租房子时就已言明在先,房子便宜租她没问题,但是她要洁身自爱,不能在她的房子里搞七捻三,否则她得立刻搬出去……

说得更白一点,这个老处女房东有点……病态的洁癖。

那天看到房东小姐的表情,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打定主意不论如何都要狠下心肠将他拒于门外,否则她要再到哪里找这么便宜的房子?她不想露宿街头啊!

想归想,每次只要听他说:「我好饿!」她就乖乖打开门,自动自发的准备吃的,然后盯着浴室关上的门,听着里头的流水声,在心中暗咒:「叶心黎,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再然后,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门铃声将她由懊恼中拉离,她看了看浴室的方向,起身去开门。

「朱、朱小姐……」惨了,是房东老小姐。

「你今天……怎么……怎么有空来?」想起还在洗澡的裴宇耕,这下「捉奸在床」了!

她努力挡在门口想阻止她进来,企图粉饰太平。

「叶小姐,当初你来租房子时,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记得啊!」完蛋,警告来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常常带一个男人回来过夜,有这回事吧?」

「我、我……那个……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他只是我的同事,我们是在讨论公事,绝对没有乱来……」

话还没说完──

「亲爱的,你在和谁说话?」裴宇耕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下半身──没有意外,还是只围一条毛巾。

「啊──」老母鸡般的尖嗓响起,朱小姐掩着嘴,活似受了天大的打击。

叶心黎闭了下眼,暗自叫惨。「不、不是这样的,他、他家停水,所以、所以来向我借浴室……」

裴宇耕像是存心要搞破坏。「亲爱的,我上次不是就提醒你套子没了吗?你怎么还没去买,晚上我们要怎么用?」

「你、你……」朱小姐抖着手指头,来来回回指着他们。

「不是、不是!他乱讲的,他这个人最爱开玩笑了。」明知死马医不活,她还在做绝望挣扎,试图力挽狂澜。

「亲爱的,你干么那么怕她啊?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正当来往又不犯法。」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真想害她露宿街头吗?

「我胡说八道?不然你昨天睡觉时被我压得唉唉叫,难道是我无中生有吗?」

那是因为她的手被他压麻了!

怎么会愈描愈黑?叶心黎几乎要尖叫了。「裴宇耕,你非得这样跟我过不去吗?」

「好好好,不要激动,你说是同事就同事,我什么都听你的。」裴宇耕安抚的上前拥抱她。

「你走开!」她气急地推开他。谁是他亲爱的啊,他一辈子也没用那么甜腻的声音喊过她,突然在这节骨眼来这手,摆明陷害她嘛!

就在这推推拉拉中,围在他腰上的毛巾一个下小心脱离它原来待的地方,投奔自由──

「啊!」她红透了颊,别开脸。

「啊──」这声惊叫更加惊天地、泣鬼神!朱小姐大受刺激到几乎中风,指着他激动不已。「你们这对不知廉耻、妨害风化的……的……」

该看的人不看,不该看的人倒死盯着不放。

裴宇耕没好气地翻翻白眼,捡起毛巾系回腰上。「喂,老处女,你说话小心一点哦,我只是在屋子里穿得清凉一点,又不是当街裸奔。我可没邀请你来看。」

「你们──居然在我的屋子里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

「你才是没有男人要,压抑到心理扭曲的变态咧!」他是谁?他裴宇耕耶,向来只有他奚落人的分,岂有任人羞辱的道理,比恶毒的嘴上功夫他还会输人吗?

朱小姐气得快中风。「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房子不租你了!」

「等一下,这全都是误会,有话好说啊──」叶心黎急忙想挽救什么。

「滚就滚,稀罕啊?大不了搬过去和我住,我那里空间很大。」他凉凉地接

口。

「你你你──明天就给我滚出去,我这个月房租也不要了!」几乎脑溢血地说完,朱小姐忿忿而去。

「等等──」砰!迎门轰来的关门声是她得到的响应,几乎压扁鼻梁。

「喂──」他才刚靠近,还没开口,就让她用力挥开。

「滚开!」她蹲下身,沮丧地将头埋在膝间。

「干么呀?又不是世界末日。」他好笑地蹲身,伸手抱她,她推开,他再抱;她推开,他还是抱,死皮赖脸,不厌其烦地纠缠,她推拒到火气也来了,握拳往他胸膛猛槌。「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拜托,那个老处女嫁不出去关我什么事?南京大屠杀要不要也算在我头上?」他才委屈好下好?几乎被那个变态老处女看光了,他被视觉强奸的损失又怎么算?

「你还敢讲!」被他死性不改的态度惹火了。「我就知道遇上你都没好事,以前欺负我、惹我哭,现在又害得我没地方住,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要这样跟我过不去!」什么白马王子解救她于水火,根本就是黑马煞星,存心陷她于水火!从以前到现在,每次碰到他就开始走霉运,他这个衰人!

啧,说这话就太不上道了。

裴宇耕撇撇唇,看在她情绪不稳的分上,宽宏大量不和她计较。

「节哀顺变!」拍小狗似的拍拍她的头,聊表心意。

「你走开啦!我不要看到你。」她泄气得想哭。

「你在赶我?」

那是什么表情啊!她又不是赶他去流浪街头,他自己就有地方住了,干么一副她无情无义似地瞪着她。

「赶你就赶你,反正你不准再靠近我就是了!」

这小妮子拗起来也挺倔的啊!裴宇耕叹了口气。「你到底在气什么,搬去和我住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悬在眼眶的泪瞬间忘了掉。「搬、搬去和你住?」

「废话,我刚才就说了。」

「没事叫女孩子搬去跟你住,谁晓得你想干么?」司马昭之心。

裴宇耕嗤哼。「你想太多了,我想「干么」,不需要你搬过去。」对付她还不容易?他大爷是手下留情好不好?不知感恩的无知小鬼!

「你你你──」这人真邪恶!

「不信?」相当乐于实验证明的裴宇耕,顺手扯掉毛巾拋开,在她错愕的惊呼声中一把捞起她往房间去,顺手拋上床,她弹了两下,晕头转向中,他张狂的热吻迎面堵上来,她?了眼。

和当年戏谑的恶作剧之吻不同,这一记亲吻,是纯男性地、征服般地,以烈火燎原之姿席卷她。

她慌然无措,楞头楞脑任他吻了个十足,让他吃尽了豆腐。

看吧,就说她呆嘛!裴宇耕善心大发地短暂收手,让她反应意见C

她喘着气,瞪住近在咫尺的他。「你──想干么?」

「没错,就是「干么」!」不是质疑他的动机吗?他就向她证明,不用拐她过去同住,他也能「干么」!

「啊?」她错愕地张嘴,他直接当作邀约,贴了上去,中场休息完毕,第二波,展开!

一不留神,上半身几乎被脱个精光,她脑子糊成一团。「宇、宇耕……」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个变态色情狂想强暴你;第二,帮我脱掉这条裙子,它该死的难脱。」他闷声抱怨。

「为、为、为……什么?」不是还在讨论老处女房东、南京大屠杀以及他之间的关联吗?怎么会演到这一段来?

「你不觉得很冤?反正都被老处女房东误会了,不做白不做。」不指望她友情赞助了,他独力消灭障碍物,叠上光滑娇躯,寸寸厮磨。

「啊?」有这种说法吗?

被他调情的举动弄得浑身酥麻,浑浑噩噩的脑子已无法思考更多。

细细的吻,滑过每一寸柔嫩肌肤,缠吮上朱唇,勾住丁香小舌,挑弄深缠。

一不小心,完全被看光摸遍,损失惨重──

「想好没有?」他突然冒出一句。「你还有三秒钟的思考时间,三、二、一,时间到!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伸手取来床头的无线电话,还真动手拨起号码。

「不要!」来不及由意乱情迷中回神,她惊吓地阻止,他疯了吗?

「了解!」他点头,丢开电话。「你可以张开腿了吗?」

「你、你、你想──」他来真的?

「我想干么?」他挑眉,很顺的接口。「OK,我想做爱、上床、Sex!这样够不够清楚了?」

「啊?」她又?眼,小脸热辣辣地烧红。「你怎么说得这么……这么直接……」

嫌他直接?他点头,好商量的配合。「那温存缠绵、肌肤之亲、翻云覆雨、鱼水之欢、敦伦之乐、周公之礼、偷尝禁果……你喜欢哪一个?」任她挑了。

「还是很……」问题不在那里啊,而是他们……

「你龟毛够了吧?」他不爽了。「我现在郑重警告你,你极有可能成为我裴宇耕生平第一个强暴的女人,你要是害我完美的人格蒙上这层阴影,我做鬼都不会饶过你──」

最后一个「你」字甫落,他一挺身,入侵柔软禁区。

「啊!」她惊呼出声。感觉那道弹性薄膜的阻隔,他稍退,再俐落地穿透、填满她。

「啊──」她又叫了,泪眼汪汪。

「叫魂啊?」裴宇耕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人家痛嘛。」垂着泪,可怜兮兮。

「闭嘴,再叫我揍你!」口吻不耐烦,动作却更加小心翼翼。

「宇耕……」

「你最好不要开口。」她说的话,通常只会成为他杀人的动机。

「可是宇耕……」

「没有可是。」难不成又要跟他讨论什么规矩?在学校讲校规,路上要他守交通法规,床上谁还理她?

她浅浅地娇喘,搂下他的颈子,在他耳边轻喃:「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很高兴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真的。」

「那还用说!」他理所当然地轻哼,搂抱她的力道却好紧、好紧──

※ ※ ※ ※※

事实证明,她果然是想太多了。

原本她是坚决认为,未婚男子想尽办法把女人弄进他家,不会安什么好心眼,别说他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以她保守的个性,也不能够接受同居行为,虽然稍早之前,他天天赖在她住处吃饭睡觉的行为已无异于同居,但还是不行。

前几年,父母搬回云林老家,她为了裴宇耕,不愿辞去裴氏的工作,坚决留在台北,只好自己在外租屋,父母因为信任她的品行才会答应,怎能让他们失望?

她本想另外再找个地方住,但是想也知道,裴宇耕那么努力在搞破坏,怎会容许努力得不到成果?

说实在的,她也不晓得最后事情是怎么演变的,反正隔天,她所有的私人物品都出现在裴宇耕家中,她还迷迷糊糊,反应不过来──

再然后,他辞去钟点佣人,打理家务、房子的布置摆设、三餐的准备全都丢给她拿主意,然后每夜巴着她睡,偶尔吻得她喘不过气,就这样。

除了那一夜,他没再对她做那种会让人脸红心跳的事。

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更明白的说,她怀疑他的目的根本只是要一个免费的老妈子帮他整理房子、打点三餐!

很恶质对不对?很可耻对不对?可是当她在做着那些事时,却没有一丝不满,反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暖暖的。

也好,就这样看着他,洗他的衣服,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孤单时守着他,好好的陪他一段,直到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时,她会笑笑的说再见,并且真心祝福他与杜家千金。

这一天,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前,公司里头几个公认的八卦同事聚在一起嗑八卦,她本是不甚在意,直到不经意听见裴宇耕刚刚在高层主管的会议时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对象是前任总裁。

他发脾气?为什么?

这对父子不合,早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若在九年e,他会和父亲大小声,那一点也不意外,可是九年后的他,最大的改变在于他懂得沉敛情绪,不管再愤怒都会掩饰最真实的自己,笑里藏刀,冷毒地反击回去。

是什么事会激得他连情绪都失控?不得不承认,她很担心。

趁同事没留意,她悄悄溜到角落去拨电话。手机响了几声后接通,她来不及开口,另一端火气十足的粗吼轰来:「不管任何人,全他妈的给我死远一点去,不要来烦我!」

她楞住,对着嘟嘟作响的电话发呆。

回到家,煮了晚饭,他没回来。

她留了盏小灯,在房中等他,不自觉的睡去,直到十点过后,她被一阵乒乒乓乓的物体挥落声惊醒,循声找到书房,一地的杂乱差点吓坏她。

「宇耕,你做什么!」她惊呼,赶紧上前阻止他破坏更多的东西。

「走开!」裴宇耕看也不看她,扫落满桌的物品,一拳又一拳,怒火澎湃地捶向桌面。「妈的,死老头!我裴宇耕投胎时瞎了眼才会当你儿子──」

「不要这样,宇耕!」她不顾危险地靠近他,用力扳过他的身子,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在情绪失控时做更多伤害自己的事。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你听到了吗?」

也许是这一记拥抱发挥效用,他没再有任何狂暴行为,只是在她怀中轻轻颤抖。「谁稀罕什么破公司、破家产?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利用我做牛做马,还一边防我夺权,怕他的宝贝儿子裴季耘会一无所有,这也就算了,现在却连我的终身幸福都想出卖,这老头到底有没有人性!」

从小到大,他给过他什么?父爱?关怀?还是家庭温暖?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在需要的时候,将他利用个彻底,小时候利用他照顾裴季耘,后来利用他管理公司、利用他拓展事业版图──

甚至于当年他刚接手裴家事业时,有意往服饰界发展,那时当红的首席设计师杜若嫦,凭着多年交情,二话不说的将代理权给了他,不谈条件,任何人再出天价,她也不为所动。

外界好奇她与裴家的交情,老头这奸商索性顺水推舟,放出风声说他们「交情匪浅」,近日会有好消息传出,以达到造势作用。时势所逼之下,要他答应配合假订婚,他也照办了,这样的「才子佳人」组合,竟也传成一时佳话,并且也为裴氏入主服饰界打出成功的第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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