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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戏散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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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把画递于我,我回过神来,“送我的?”
“喜欢么?”他问,神色很温柔。
我心一动,“你等一下。”
话毕,我飞快地跑回宿舍,摸索了半天,寻出一幅画,匆匆地跑向他,把画摊开。画的是一个男孩,面貌看得不是很真切,只依稀看出着的是白衣白裤。此画着重的是男孩侧过身的神色,其中最不容忽视的是男孩的眼神。那个眼神幽秘而又染上些仇杀之气,让人以为时光倒流到数百年前的江湖。男孩是雷厉风行的头号杀手,是剑法如神的潇洒落寞的剑客,亦可以是残酷嗜血的魔教教王。手执一把双刃剑,自伤伤人,掀起一场江湖的腥风血雨,留给世界一道孤傲的背影。男孩不爱自己,男孩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伤口。
“他是谁?”我看到他脸上有些异样。
“像你。”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幅画是我闲时随意描的,现在就回馈你好了。”
“如果我拒绝呢?”他的笑容看不出端倪。
“你舍得么?”我笑着把画塞到他手里,“我们来画画吧,再画一幅天空、草原还有我们所有的梦。”
“所有的梦?”他喃喃道。然后他笑了,孩子般天真。
见他这般,我主动拥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知道么?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灿烂的梦,不该有人甘愿死于内心的荒芜。”
他亦拥我,更紧些。
第六章 孤儿过往(四)
月夜,星辰廖落,夜凉如水。
在夜色中站得久了,胳膊冻得有些麻木,而我没打算回去。
他站在一旁,同我一起等待,等待的是什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他敏捷地脱下风衣,轻轻地披在我身上,却被我挡掉。只因我知道,他亦需要。
“乖轻儿,披上。”他说着,继续刚才的动作。我无奈,任他披上。他的神色很专注,很小心地整了好一会儿,发现衣襟歪了一点,微笑地整好,又整,方才满意。
我有些心慌,今夜的他,温柔的不正常。
他扳过我的肩,我知道他有话要说。
他忽然说:“被最亲的人抛弃是什么感觉,轻儿,请告诉我?”
“……”我猜不到他说这话的意图。
“轻儿,我宁愿做个孤儿,彻头彻底的孤儿。“他一顿,”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是有娘亲的,为了追逐荣华,把我安在了这里,我真的好恨。”他的头已靠在了我的肩上,发出低低的啜泣声。我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他,禁不住怜惜,我轻轻地拍他的背,“别难过,你还有我。”
他蓦地抬头看我,明眸亮如璀璨的星辰,美的不可方物。然后他笑了,一改往日的低落情绪。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哈欠。”我捂住嘴巴,躲开他探寻的目光。
“感冒了?也好,就当给你的教训,以后就乖乖听话了。”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我送你回去吧。”
“不好。”我果断答道,“我回不去了。”目光瞟了他一下,“这个时候回去,即使爬窗,也容易被发现。”
“那你想怎样?”我玩心大起,道,“上次你生日的许愿不是没帮你实现么先在就补偿给你好了。”
“现在?你这种状态?”他打断她,毫不客气地说。
“你很欠扁。”我盯住他。
“可你有这种机会么?”
他的确很欠扁。我恨恨地想。“你看我有没有?”话逼,我野狼一遍向他扑来,而他竟没躲开,砰地一声,他被我重重地压在地上。我的唇正紧紧贴着他的。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猛地颤了一下。
我脸一红,怒瞪他,“怎么不躲?”
“躲了有个人会失望的,”他嬉皮笑脸地冲我眨眼。
我欲起身,却被他拉下,“乖乖躺下,我又不会吃了你。”初吻没了。我又怨又气,只瞪着他。
他好笑地望我一会,“轻儿,你知道么?第一次见你时我便有种特别的感觉,我想我们是不是在前世见过。”
“可你没有理我。”我有些生气。第一次?那是第一次么?当然,他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
“我很害怕,害怕遭你拒绝,你是那么孤傲的人,又那么偏执。”
“你在说你自己吧,秦伤。伤,你娘亲怎么会给你取这么古怪的名字?”
“我不知道。也许她认为我会是她的耻辱吧。”他笑得勉强。
“你应该好好爱自己的,伤,你很优秀。”
“是么?可她却不这么认为。”他笑得嘲讽。
我深深望他一眼,他眼角的忧伤,我全看在眼里。虽然很不喜欢那位不曾谋面的母亲,我还是说,“伤,相信我,她是爱你的。”
我要给他一个信念,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相信人活着,只要有信念,就可以很开心。
“你不是她,不会知道。”他的眼神渐渐发冷,几乎结出冰来。
按道理我是不是该回敬一句“你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此刻我却没了心情。胸口有些堵塞,他的漠然让我觉得陌生,仿佛我们从来不相干。
我有些冷了,起身,紧了紧衣服,头也不回地说,“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刚欲走,被一双手从背后抱住,那样苍白却异常有力的一双手啊。我一惊,没有挣脱,亦没有动。
“对不起。”他说,头靠在我肩上,他不再开口。
我任他抱着,亦没有开口。
黑雾又在蔓延,延伸……终于掩盖了整片天空。夜,又在一点一点地加深了。
我们都没有动,干立在那里,仿若一对雕塑。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风渐渐吹冷,我的心中却有一股温暖的东西慢慢升腾。
我终于道,“不打算放开我了么?”
见他没反应,我轻轻推他一下。然后有个人重重向后倒去。我慌了,撑起他,他仍没有动弹。下意识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火焰般滚烫。我迅速抽回手,揽过他,扶住他的肩膀,吃力地往前走,他全身的重量似乎都集中在我的肩上,不出几步,汗已涔涔而下。我苦叹一声,继续这艰辛的路途。从这片草地到宿舍也不过几百米,此刻显得望尘莫及。远处一人影将近,我慌乱地带他躲进草丛,狐疑地到处看。身影四处望了望,挠了挠头,走了。松了口气,好笑自己无聊的举动。摸了摸他的额,比方才更烫了,借着月光,他的面颊泛着缕缕红晕,醉酒般嫣红。他的眉微微皱起,我不自主地伸手去扶平,被他抓个正着,欲挣脱,换来更紧的握住,“不要走。”他喃喃道。我俯下身去听下文,他却不再吐一字。很想知道这样的人昏迷后会吐出怎样的真言,当然最后无法实现。他这病已拖不得了。
结果,他还是被发现了。无法言喻心中的感受,空荡荡的不似真实。只记得他的身体被人抬上了担架,救护车雪亮的白漆刺痛了我的眼,脑中真空什么也剩不下。不知道我们相握的手是怎样被分开的,无神地看着远去的救护车,追了几步,重重跌在地上,忘了要爬起来。呆呆看着自己红肿的右手,那是他刚才握过的,奋力维护过的。
迷糊中看到一个孩子躺在墙角,衣裳破破烂烂的,小小的脸上是病态的苍白,女孩迷路了,她一直等,希望有个人能带她回家,那个算不上家的家。走道经过一男孩,女孩很开心的扑上去拉住裤脚,“求你……”男孩看也没看女孩,极度的厌烦。男还没让女孩有机会把话说完,女孩被踹飞了,刚好落到方才爬起的墙角。女孩的眼眶顿时红了,牙紧紧咬住,终于没让泪落下。
男孩不会知道女孩的名字,女孩却打听到男孩叫秦伤,很霸道很虚伪的男孩子,女孩愤愤地想。疼痛的过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起,只觉得讽刺,刚刚那一跌,值得么?
人最爱的似乎只是自己,如他的放手,又如我的自私。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看到他,一点也没有。王子的落魄永远备受同情,何需我去碍眼。
一切都变了,当我看到小春面色惨白地倒在我面前。
小春,这是你最后的争斗么,代价竟是自己的性命么?
听不清医生的话,只知道需要钱,钱成了最后的解药。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冲出去的,平身第一次开始“乞讨”。宣传单发了又发,直到布满了街头,在几条街上转了很久,用红纸包起来的募捐箱里终于有了些钱,当然远远不够。天已经昏黄了,我倔强地走下去,这条昏黄的街,没有人帮助,我还是走下去,走了很久很久也不肯停,我知道我一停将意味着什么。脑袋不自觉地昏沉,我咬着牙,继续走下去,募捐箱在手中摇摇摆摆,眼看着要掉落。最终,它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一双手稳稳扶住。很书生气的一双手,腕骨纤细,指骨修长。接着是一捆钞票投入箱子引起的剧烈响声,分量很重啊。扯上一抹笑容欲道谢时,男人已远远离去,我甚至没看清他的脸,只记得,男人的身影,仙子般飘逸。
走出医院,心仿佛瞬间老去了。白布遮盖下小春惨白的面容在眼前飘荡,还是失败了么?小春,为什么你等不及我回来?还是你根本不想再见到我了。
“怎么回事?她还好么?”男孩询问,略带焦急。
我避开他的话题,神情痴痴的,空洞的,迷茫的。“秦伤你知道么?小春从前是特别单纯特别执着的女孩,一旦认定某个人就不会变,可惜,可惜那个人是你。”我笑得凄楚。
“小春的事我有责任,”他扳过我的肩,逼我看向他的眼睛,“要我去她身边么?”
“不,你不是货物,而且,她也不需要了。”
“轻儿,我……”怕他说出什么来,我打断他,“别说了,你回去。”
惊讶于我强硬的口气,他不再说什么,静静地走开。在他跨出门口时我忍不住唤住他,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扶着墙,一字一顿地说,“她死了!”身后是洒了一地的钱,红彤彤的纸张漫天飞舞。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硬币,纸币,来不及了,再多的钱已是枉然。
“我要走了。”他说。
“我知道。”我淡笑以祝贺他,他母亲果然放不下他,他会有个新家,可以拾回遗失的亲情,真幸运啊。
“你不挽留几句?”
“不必了。留与不留结局都是一样的。”天快亮了,梦,也该醒了。
“那么,走之前,有些东西是不是该算清?”他落寞一笑,“我曾要求你为我歌唱,现在我还给你。”
歌声很快流动在空气里,豪不迟疑。是黄阅的《折子戏》。
你穿上凤冠霞衣,
我将眉目掩去。
大红的幔布扯开了,
一出折子戏。
你演得的不是自己,
我却投入情绪,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
折子戏,不过是全局的几分之一。
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
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
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
如果人间失去脂粉的艳丽,
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
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
你脱下凤冠霞衣,
我将油彩檫去,
大红的幔布闭上了,
这出折子戏。
“好听么?这是我第一次为人歌唱。”他的嗓音有些嘶哑。
我听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撕裂,“原来你明白的。”
“你我之间只是一出折子戏,我早该明白的。”他望进我的眼睛,眼色复杂,“画呢?”
“在宿舍。”我向后退了一步。
“去拿。”他逼近一步。
“你确定?”
“确定。”
“好。我会的。”
很快跑回来了,因为怕被怀疑。把画递上去,颤抖地。他接过,看也不看,两手比齐,一扯,画已成了漫天的“小蝴蝶”。他摆摆手,“偿清了。”
“我那幅呢?”他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就此罢手吧。
他面色青了一下,“好。”他说。
他没有让我多等,画一到手,遭了同样的际遇。
“小蝴蝶们”越飞越远,他怔了一会。
我们以为有些东西毁掉了,某些感情可以一起死去,只是我们还没有那个决心。我给他的画是赝品,随手拿的,他不会知道。
天明了,他,也该走了。
很多孩子给他送行,他,找不到我。我躲在墙后面,他不会看到。出发时间到了,他没有走,怔怔地望着我躲藏的方向,我在,只是他知道么?
他的脚步渐渐远去,我想唤住他,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不敢出来,怕眼泪藏不住。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发怔,直到再也望不到。软弱地跪倒在地,好半天爬不起来。
什么都没变,仿佛他的消存只是一场梦,而梦,终究无法改变什么。
第七章 焚稿
“怎么进来的?”我惊讶于他的出现。别墅的守卫工作并不是做做样子的。
“翻进来的。”
“这是我的房间,出去。”我没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在颤抖了。
“你在怕?怕什么?”他扬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
这不是他。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害怕么?害怕我现在的样子?你也会害怕?哈哈。”
“要发疯出去。”我不习惯现在的他,让我害怕,让我心痛。
“这是什么?”他瞟到不远处精美箱子里露出的画卷一角。
“没什么。”我掩饰住慌乱,平淡地回答。
意味深长地笑,他已朝箱子的方向走去。我挡在他身前,嘴唇发白。
“你,不想让我看么?”
“很平常的东西,不劳你的大架。”
“我一定要看呢?”
“不能。你没有这个资格。”
“是么?你总这么说。”话未说完,他闪身,画已到了他的手中。他欲展开,被我推了一下,他拉住我,最终我们以暧昧的姿势一同倒在了床上。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他的一只手被我制住,另一只揽住我的腰,吐出的气喷在我脸上,画已经滚落在地。我冷着脸推开他,他倒乖,一推就起身。他的目标还是那张画,画再次落到他手中,我心虚地去抢,这更助长了他的好奇心。抢他不过,索性狠狠瞪他,看他瞬息变得灼热的目光。
“这是什么?我记得我撕了它。”
避开他灼热的眼,“什么也别说。都别问。知道么?你让我想起她。”
“所以呢?判了我死刑?”惨痛地看我一眼。
“我要的只是合适的人,而你不是。”
“他就是了?那个收养你的男人?”
“你可以这么理解。”是或不是还言之过早,归属的事,谁又说的定。“如果你要结局,好,我给你。”我看着他的眼,继续说,“你不是想知道那幅画的事么?好,我承认,是我藏了它,你可满意?”
忽然,他说,“烧了吧。”他似醒了,面色却是惨白的,“烧了就不再留恋。”
“你这个女人,我还是留不住。”最后一句,似是叹息。
火烧起来的时候,心已经不再痛了,是麻木了么?火焰之花开得很美。先是微微绽开的淡红,随火焰的烈蹿开得肆无忌惮,鲜红鲜红地分裂成一小朵一小朵,每一朵都如雍容华贵的牡丹般艳丽,转瞬间灰败下来,干瘪地瘫软在地,火仍然在上蹿,我扑灭了火种,担心自己被一同焚化。残画漫天的飞灰迷了我的眼。
仍记得那傲然的艳美如此脆薄,瞬息的绝艳倾城,永恒的凋零毁灭。
嘲讽一笑,我虚妄的梦境,也该破了。
“下雨了。”
“冷么?”他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完全不顾我的反对。
“花总管……”为什么愿意陪着我,我只是提议。他向来讨厌我,不是么?
“叫我花烬。”他的口吻淡的不似在说话。
没了问的兴致,这个问题很多余,不是么?
“不留住他么?下午两点的飞机,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不必了,缘已尽。”我淡淡笑,好似在讲述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树下模糊的身影有些疲惫,却又是说不出的静,死一般的静,在听到那句话时,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凄惨的笑,有些无奈,有些,寂寞。他走了,不出声响地走了,走得极静极静,静得恍若天地已不再存在。
我不知道他是知道的。那句话,由我说出,是幸还是不幸?
忽然觉得好冷,即使穿了好多衣服还是觉得冷,很冷很冷,不知道冷的究竟是身体,还是心。
雨,持续下了三天,仍是没有停的意思。
厚重的雨帘阻隔了我的视线,前方已看不到什么了。落地窗没有闭合,任凭雨斜扫入室,地板已有些湿了。呆呆地坐着,电脑里反复播映着一首歌,是蔡依林的《柠檬草的味道》。
他们猜我们后来有没有再见,
离席了才会晓得怀念。
突然我记起你的脸,
那触动依然像昨天,
对自己我终于也诚实了一点。
是不是回忆就是淡淡柠檬草,
心酸里又有芳香的味道。
曾以为你是全世界,
但那天已经好遥远,
绕一圈,
我才发现,
我有更远地平线。
我们都没错,
只是不适合。
我要的我现在才懂得,
快乐是我的,
不是你给的,
寂寞要自己负责。
毕竟用尽了力气也未必如愿,
总是要过去以后才了解。
突然我记起你的脸,
爱不爱不过一念之间。
绕一圈,
今天的我能和昨天面对面。
我们都没错,
只是不适合。
亲爱的我当时不懂得,
选择是我的,
不是你给的,
明天自己负责。
给昨天的我一个拥抱,
曾经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若我们再相见我会微笑。
谢谢你,
谢谢你,
我尝过爱的好。
我们都没错,
只是不适合。
我要的我现在才懂得。
快乐是我的,
不是你给的,
寂寞要自己负责。
我要的我现在才懂得。
选择是我的,
不是你给的。
幸福要自己负责。
错过的请你把握。
扶过面庞,那儿已是冰冷潮湿的一片,满脸都是。泪再次涌出,抬手拭尽。把声音调到很大,大到已听不到自己的抽泣声。
他是伤,是遗落在我心上的伤。
那些遗失多年的梦,再无法拾起。
脸埋在双手里,抬不起来,手缝间不断有水流出,滴落下来,冷湿了一片地。
很想尽情哭一场,将悲伤释放殆尽。
“想哭就哭吧。”花烬冰冷的视线胧上一丝淡淡的暖意。
“不,他会听到。”
“他已经听到。”他的语气里弥漫了淡淡的怒气。是我听错了么?
“晚了,你睡吧。”他走出我的房间,又回过头,“做个好梦。”
门砰地关上了,我呆呆地望着,似是没听到。
房间里回荡着冷清的歌……
……
突然我记起你的脸,
那触动依然像昨天,
对自己我终于也诚实了一点。
是不是回忆就是淡淡柠檬草,
心酸里又有芳香的味道。
曾以为你是全世界,
但那天已经好遥远,
绕一圈,
我才发现,
我有更远地平线。
我们都没错,
只是不适合。
……
歌,还在放,整夜地放,似乎没停过……
第八章 危险的第一次
一躺上床,泪止不住流,耳边的发全湿,拭了再流,连续几个晚上不能幸免,又多了一个人,白日里冷漠如冰,夜一深就泣不成声。
轻松自若地笑,仿佛那个人不是我。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等一个人。习惯性地望去,没回来,他,还是没回来。莫名地失落,心里空荡荡的,想找点东西填补,果然,还是,没来么?
我,不想再等,不想再这样……等一个人。不要再等,我告诉自己说。
不再剪指甲,指甲肉露在外面很没安全感,会被某种空虚取代。
指甲渐渐养长了,养得很长很长,很尖很尖,与瘦弱的身躯很不相称,淡淡一划,过份苍白的肌肤立刻有了抹红。心一狠,用力划下去,竟有缕缕血红渗出。吃痛地倒吸一口气,手中的动作却不打算停下。这样很好,痛得真实,痛得忘了虚妄。活物才可能拥有痛觉,不是么?
经常发呆,有时几小时,有时是一整天。早成了习性,也没有人来叫醒我。发呆对我而言像吃饭一样自然。
很喜欢久石让的钢琴曲《天空之城》,忧伤伴着淡淡的心碎。
“弹给我听。”我任性地要求他。
“好。”他淡淡回应我,没有情感,没有我要的宠溺。
那双手扶在琴键上,弹了起来。那是怎样书生气的一双手啊,腕骨纤细,指骨修长,白皙的指扶过我的长发,触电般的感觉。
“哥哥。”我唤他。他转头看我,“什么。”
电流通体的触觉又回来了,很纳闷,为什么这双眼可以生的如此鬼魅,时而转盼多情,时而淡如薄冰,谁受的住如此强烈的反差。
“弹的真好。”结果,我只是说。
哥哥的嘴角时常有奇怪的笑容浮现。我看着看着,就有很多很多水从眼眶滑落,多得来不及檫掉,它们一直流啊流啊,流进嘴里,流下面庞,每一滴都透着苦味。
他走之后,流泪竟成了我的习惯了么?不甘地抬手,狠狠檫掉,恢复淡漠的神色,静寂地看着他。他的视线扫过我,明显怔了一下,冷寂的眼凝幻得诡谲如妖。他向我走来,低下头,靠得很近很近,当我以为他的唇要碰触到我的时他拥我入怀。他拥得太紧,力道太狠,我听到自己的骨骼在“咯咯”地撕磨,抗议,痛得紧。我反拥他,同样紧紧地,狠狠地。既然要痛,就痛得更彻底些吧。
忽然,我的手指被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看我的眼渐渐冷却,一寸一寸地冻结。
那双眼,实在寂寞得很。
沉溺在那双冰冷死寂的眼里,什么看不到,什么也没有。我的神志慢慢被抽离出来,不记得了,脑中一片空洞,他是谁,我又是谁,这个世界怎是这般空荡冷清。他的吻落到我的唇上,冰冷地让我一阵颤栗,眼不自禁地闭上……
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裳一角,抓得很紧很紧,怕一松手再抓不住什么。时间仿佛停滞了,草丛附近发出“沙沙”的响声,说不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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